【超激H】被校草日成母狗（喷奶，粗口，HE）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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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直到殷屿登上岩架的最顶端。满屏的弹幕夹带着兴奋至极的打赏提示几乎要溢出来了！殷屿趴伏在岩架的顶端喘着粗气，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就听系统冷不丁地提醒他—— “宿主当前打赏进度10089/10000，累计已获得进步宝箱x1” 殷屿眉梢微跳，那么快？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直播间，就见这会儿功夫，整个直播间的画面都被各色礼物刷得有些卡顿—— 殷屿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梢，感谢了直播间里出手大方的观众们。更关键的是，他得到了新的进步宝箱。 “宿主打开进步宝箱，获得双倍buff增益，时效48小时。” 殷屿目光亮了亮，这个听起来不错，意味着如果他找到一份食物，就能变成两份？一份淡水变成两份？那可是沙漠里的液体黄金！他得抓紧时间。殷屿目光往底下一扫，就见岩架的另一面，就像是一片半被黄沙淹没的废弃街镇。他扬起唇，手指指向那头：“这些更低矮些的，应该就是起伏的横梁屋脊，这里完全符合我的猜想，曾是一片居住地！现在我得想办法下去。” 殷屿没有选择像上来时那样一路攀岩着下去，他找到了一条岩石架间的裂缝。裂缝足有几十公分宽，他利用双手、双腿撑在裂缝之间，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往下。 “我的手、我的腿挤压向裂隙的两侧时，裂隙也会有同样的反作用力回馈，这样下去会轻松太多。”殷屿一边说，一边往下，不仅是轻松，更是高效。几乎只用了一半的时间，殷屿就下到了底部。他迅速地一跃落地，旋即便飞快地动身起来。这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破败的墙壁、碎裂的铁皮……这里有许多近现代的痕迹，也证实了殷屿先前的猜测—— 这里直到最近几十年，都始终有人居住着。对于不是那处失落的文明，直播间里的观众显得比殷屿还要失望沮丧。而对殷屿来说，让他失望的是，这些残留的破败的角落里，他没有发现任何生物，蜥蜴、爬虫、蛇……这里就像是一片被生命遗弃的死亡之地。他微皱着眉头，不甘心地四处察看张望。 “等等，那是一口干涸的古井！”殷屿眼睛一亮，飞快地跑向前方，这是完全出乎殷屿意外惊喜的发现。他迅速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围，旋即发现了不远处的骆驼刺，这就像是一针强心剂。骆驼刺喜欢沙漠、也喜欢排水良好的地方。 “虽然这口井现在已经干涸了，但是那边有骆驼刺，说明这口井应该就在地下水位线附近，如果我再往下挖，说不定还会有水。”殷屿语速很快，他抓起一块石头往下丢，“一、二……” 石头砸到底部的声音回响起，殷屿迅速估摸了一下：“不到两秒的下坠时间，说明这口井的深度约莫在十二三米左右，我可以下去。” 直播间倒是提醒了殷屿，他的确不知道底下会有什么，但是航拍器可以为他探路。航拍小球随着他的心思一动，飞快地径直冲入井底。殷屿转动航拍器的视角，简单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异常的生物情况，便放下心来。水井的直径不大，殷屿双腿分叉踩在井壁的周围，就像之前下岩架那样，利用反作用力将自己卡在井壁之间。他将那根先前削过的木棍横插进井口里，作为抓手的辅助。殷屿尝试了一下，周围的井壁足够结实，没有因为经年累月而风化，能够承受住他的重量。他轻呼出一口气，撑着岩壁，一点一点往下挪。这样的下井方式极度考验腰腹与腿部、大臂的力量，沙石随着殷屿的动作往下坠，看得人心惊胆战。但没过多久，殷屿便踩到了井底的实地上。 “要小心这里会不会有一些‘原住民’，毒蝎、毒虫、又或者是蛇……”殷屿一边说，一边用那根木棍戳刺着沙地。周围一圈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殷屿甚至还用木棍翻开石头底部察看：“这些小生物都偏爱待在这样阴湿的环境下，而在沙漠里，想找这样的地方太难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他反应极快地反手就用小刀一把抵住：“差点就被它跑掉了。” 航拍球飞到近处，调整成夜间模式后给了个大特写，就见一只通身沙褐色的蝎子张牙舞爪地撅着毒钩尾，被殷屿的小刀抵得动弹不得。 “黄肥尾蝎，蝎如其名很好辨认，它的尾钩非常粗壮巨大，一次的毒液注入量会比常见蝎子更多，并且毒性很强。”殷屿用小刀稍稍往尾钩处侧了侧，就见它冷不丁地撅着尾巴扎向刀面。 “这种蝎子生性凶残，即便不招惹它，也会主动攻击人类，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才好。”殷屿微眯着眼看这蝎子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锲而不舍地向他的刀面发动了三次攻击。他低啧一声，便是直接小刀手起刀落，断下了它的尾部。 “所有蝎子的毒素都藏在尾部，所以只要断了尾，它就是干净无毒的蛋白质，是眼下我正需要的东西。” 殷屿捏起还没有完全死透的断尾蝎，蝎子的几根节肢还在无意义地挣扎摆动，被殷屿几下折了下来丢掉。他解释了一下提醒道：“这会钩住嘴唇和口腔里的软肉，所以最好提前掰断丢掉。” 他说完，便把剩余的蝎身一口塞进嘴里。黄肥尾蝎算是体型偏大一些的蝎子了，这只尤其更是，不算上蝎尾，蝎身就有七八公分长，约莫一个巴掌大小，殷屿一口还塞不全。他皱了皱眉，用手推着蝎子，一点点全部兜进嘴里，没有半点浪费。他慢慢咀嚼。 “宿主双倍buff生效，摄取蛋白质翻倍。” 殷屿眉梢微扬，这起码比送他两个蝎子好得多。殷屿抹了抹嘴，又偏头啐掉太硬的甲壳部分，说真的，他怎么也习惯不了这股味道。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开始动手挖起井底来。这才是正事。他往下挖了不过几公分，原本松散的黄沙就显出更深的颜色，温度也更凉一些，似乎有些湿润。 “这是一个信号，说明我的方向没错！”他松了口气，立马速度加快了许多。过了不知道多久，殷屿轻呼一声，就见坑底涌上细细的水流，飞快地湿润了这一圈沙土。泥浆一样混浊的水迅速地浸染开这一片井底，殷屿将湿润的沙土往外淘，不过与他期待的不同，井底挖出来的水量并不多，只是勉勉强强地湿润了这几公分厚的沙土，而不是喷涌出来的明显水柱。 “虽然不是我希望的那种，但是说实话，在沙漠里，哪怕只是这样的，我就已经非常知足了。”殷屿看了一眼面前的航拍球说道。他脱下速干衣，只穿着那件黑色背心，被小刀割走一片布料的背心压根起不到多少覆盖作用，反倒是露出一小片漂亮的腹部肌肉曲线，随着殷屿的伸展和呼吸而越发分明。他大把大把地挖出这些浸润了地下水的沙土，装进速干衣里，用力绞紧，就见肉眼可见地有水滴凝结出来。殷屿凑近大口吮吸了几下，满足地轻叹一声，清凉的、混合着泥土气味的淡水很好地消解了暑气。 “宿主双倍buff生效，摄入水分双倍。” 殷屿浅浅咂了咂嘴，又用力挤了挤，直到一滴也挤不出来才放弃。他抖开衣服重新穿上，轻呼出一口气：“就连衣服都凉快许多，也不算白来一趟。现在我要上去了。” 他扭头去拿斜靠在井壁上的木棍，就见那根木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是被沙子没过了一大截，就好像井里的沙子在不断地增加。殷屿见状目光凝了凝，低头看向四周。这里光线很暗，哪怕是殷屿也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木棍那头的沙地正形成一个小小的漏斗形状，四周围细细的沙砾正飞快地往漏斗里钻。殷屿脸色微变，他当即抓住木棍用力横插进上方的井壁，猛地一个卷腹用力引体向上，离开了井底的沙地。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场风暴，又或许是因为出水的缘故，底部的沙地就像是液化了一样，我得尽快离开这里。”殷屿语速很快。他双手抓握着横在井壁之间的树棍，双腿支撑站在井壁间，不断地交替往上。 “沙地土壤液化的另一种表现更耳熟能详一点。”殷屿仰头看了看井口的距离，眉头微皱，似乎并没有被缩短多少，他喘了口气，打量向周围，心不在焉地道，“流沙。” 井壁的周围都出现了下滑的沙流，难怪他与井口的距离看起来仍旧没有多少差别。他隐隐生出一股不妙的念头。横在井壁之间的木棍就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忽地朝一侧倾滑，殷屿冷不丁地摔回井底。他闷哼一声，撞在井边的石头上，额头顿时破开了一个口子，血顺着额角淌了下来。但殷屿无暇顾及，撑着井壁刚要爬起，视线却是忽然注意到那块石头上，被他的血沾上的那一面，上头的纹路因此而格外明显清晰，似乎是一幅石版画。画上是一片小人围着一口井。殷屿见状顿了顿，往旁边一扫，就见其他还裸露在外的石块上也都刻着纹路，犹如一片连环画。其中一块石头上也有一口井，只是井底却像是铺满了一片高低不一的建筑。而其他的石头上，更多的则是眼睛，大小不一的眼睛，但无一例外的，代表小人的简笔画在这些眼睛的衬托下，显得无比渺小。这些石头上的画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殷屿来不及细想，脚下的沙地陡然一松，一股失重感顿生，殷屿整个人毫无征兆地便是往下一陷。殷屿感受到周围流动的沙砾似乎并不如曾经他遇见过的那种，犹如泥浆一样拉扯着他往下拽，相反，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太明显的挤压感，就仿佛流沙之下像是……空的。殷屿慢慢调整着呼吸，放松下身体，看向头顶上方的航拍器：“遇到流沙不要试图挣扎，那只会陷得更快更深，湿润的流沙会积压在胸腔上，导致呼吸困难。”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放松下来，确保无论如何都要尽可能地露出自己的头部，直到感觉到身体不再那么快速地下沉，就可以开始自救了。”殷屿说着，呼吸放缓。流沙已经慢慢淹过了他的腰间。 “通常来说，常见的流沙不会深到盖没过整个人，尤其像是在这样的窄小空间里，极深的地陷流沙几乎不存在。” “而像影视剧里的那种流沙则往往不会发生在沙漠里，反倒是滨海城市的湿地更容易出现这种深层流沙。”殷屿一边说，一边微微眯起眼，他感觉到周围流淌的沙地似乎停下了。殷屿吐出一口气：“比如说现在，流沙只拦在了我的胸口高度。目前，我的呼吸还算畅通，没有明显的挤压感，可以尝试自救。” 他缓缓尝试着抽出一条手臂，整个人慢慢后仰，像是仰泳一般摆动着胳膊，他的动作很小心，逐渐逐渐地带出臀部、大腿…… “就像这样，尽可能地增加与沙地的接触面积，这样才能减弱沙砾滑动的幅度，更容易地将深陷其中的身体部位摆脱出来。”殷屿的大半个身体已经明显从沙地里带出了，显而易见的起效。只不过周围的沙面仍旧松散，很难完全支撑殷屿的重量，他只能祈祷周围的井壁足够结实。直播间里的观众见状也松了口气，打岔打趣的弹幕填满了画面，直播间的人数也因为接连的黑风暴、攀登岩架、流沙意外而迅速增长。殷屿正试图将自己的脚彻底抽出流沙，无暇关注直播间。就在他拔出脚的一瞬间，这片井底的沙地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殷屿一愣，下一秒，身下的枯井沙地像是骤然一空，失重感比方才流沙陷落的那一瞬间还要剧烈，就像是一股巨大的引力直接将殷屿往下重重一拽！他甚至来不及反应，顿时整个人就没入了沙地里，连一点踪迹都看不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航拍球留在半空滞留了一秒，旋即也俯冲了下去。殷屿有一种自己像是在冲沙的错觉，他抓不住任何东西，这条通道恐怕足有几百米深，像是要把他带到一个未知的地下世界。他脑海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那块石版画上位于井底的建筑群……那难道是真实存在的？第22章开局第二十二天 “我要你闭…… 开局第二十二天· 巨大的沙流飞速地将殷屿裹挟着飞了出去, 整个人摔出了好几米远。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在旋转的眩晕感叫殷屿缓了几秒才慢慢爬起身。他下意识地打量四周，本以为这地下百米的地方会是一片漆黑，然而岩石层上的稀有矿物质在黑暗中散发着荧光, 将这一片地下世界照得亮堂又如梦似幻。殷屿不自觉地轻轻倒吸了口气, 意识到他还没到底—— 只见他位于一片高台沙丘之上, 而它的下方, 才是一片真正广袤无垠的沙海, 就像是地表何塞特大漠的另一面。而不同的地方则在于, 这里像是被不知什么的外力侵蚀，留下了一道道高低不平的穹丘，犹如散开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则是一个极为规整的圆, 圆内还有一个同样规整、更加深邃的圆。就如一只巨大的眼。航拍球慢悠悠地飞近, 贴着殷屿，殷屿偏头看了一眼，不愧是系统出品的直播器材，哪怕在这样地下百米的深处，直播间里仍旧有信号。那么先前黑风暴时的信号中断，怎么看都和那个东西有关。殷屿视线暗了暗。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本以为信号会中断黑屏, 却没想到，短短不过十几秒的功夫, 画面豁然一变，竟是一片从未见过、更是难以想象的地下世界。这里甚至没有被黑暗覆盖，反而呈现出一片不可思议的辽阔宏伟, 鬼斧神工一般的特别地貌。殷屿见状顿了顿，这么一说，这里确实很像。只不过不是萨文特，而是属于他的那个世界—— 撒哈拉沙漠之眼，地球的眼睛，足有三百五十公里长，由三个同心圆状的环形结构组成，即便在遥远的空间站，也能清晰可见的地球标志。而眼前这一处，它位于地下，它更小，更黑暗。就像是另一面。这里的空气是流通的，殷屿能够感受到风的流动，他开口道：“不论这里是哪儿，我都得先想办法出去。” 他抓起一把沙子，沙束顺着他的指缝落下，画出风的痕迹。 “有风的地方就会有出口，这是一个绝大多数下的真理。”殷屿抬脚快步往前走，沿着沙丘的斜坡，一路小跑着下滑冲下底部。他抬眼看向眼前耸立的穹丘，现在，这一道道穹丘就屹立在他的面前，将这一片沙海塑成迷宫的模样。他要走进其中。殷屿摇头：“先前在坡顶看到的这一片穹丘，它们的形状和地面上的新月型沙丘截然不同，它们犹如圆环，一圈一圈地朝外发散，这样的形成原因更像是湖泊逐年累月地蒸发干涸而留下的痕迹。” “所以越往中心，越有可能还有没完全干涸的湖水。”殷屿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既然风引导着我往这儿走，同时，还有找到淡水的可能，那么眼下，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看向航拍器：“现在，我位于百米深处的地下世界，唯一能够救出我的，就只有我自己，我必须依靠我的生存技巧和判断来帮助我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事实上，在这里多待每一个小时，脱水、疲惫、以及恐慌，都会影响削弱我的判断力。” 越是走近，殷屿越是发现这里并非全然是沙海，这里有隆起的山脉，有下沉的地沟，甚至，他在这里还看到了田垄。殷屿放慢了脚步，看向四周围。田垄的形状并没有完全被沙砾侵蚀或是覆盖，还能依稀辨清，而田垄一侧的渠沟则更加证明了这里曾经有劳动文明的迹象。这一切发生在百米的地下，都显得无比诡异。 “我要是你，就会立马离开了。”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殷屿的耳边响起。殷屿身体一僵，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小刀。极淡的雾气萦绕在他的周身，不细看压根注意不到。殷屿紧抿着唇。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的话？尤其他还试图抢占我的身体。”那道声音继续贴着殷屿的耳边说道。殷屿看向直播间，直播间里的观众似乎并不能听见这道声音，仍旧毫无所觉地讨论着面前的这片田垄。他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回答：“噢，你是人？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道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像是被殷屿一句话噎得去缓缓了。殷屿没再搭理那消失的声音，他要应付的看不见的声音已经够多了，系统的提醒、还有那玩意。不过那道声音的提醒，却是叫他放在了心上。这里的确不同寻常，这些田垄和渠沟有着人类生活的痕迹，但这些人都去哪儿了？他们难道一直都生活在地下吗？怎么又都消失了？还有先前井底的石头，石头上画着的小人和地下建筑群，是不是就意味着这里？那么那些巨大的眼睛，又是什么？那些小人就像是在膜拜着那些眼睛。如果是指这片地形中心的那只眼睛，那石头上的版画就不该出现那么多不同的眼睛。而更奇怪的是，那口井，分明是直到近现代才干涸的枯井，地面上的破败城墙、建筑都显示着直到近几十年才被荒废，那又怎么会在井底出现这些与萨文特文明相关的石头画？疑惑缠绕在殷屿的心里，他抿了抿嘴，加快步伐。他总觉得，周围高大的如同沙墙一般的穹丘，似乎离他更近了。殷屿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四周遍地是这样的地貌，身处其中很容易产生视觉差异，而不得不说，那道声音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心理。他深吸了口气，打量了一眼四周地形最高的地方，旋即锁定目标道：“为了确保我没有迷失方向，我得时刻确认自己的方位，爬上制高点。” 在他对自己的脚程估算，他应该已经走了近三分之二的路程，距离那最中心的圆眼处很近了。当他爬上沙丘顶，果然如他所预料的，甚至更近——翻过这片沙丘，底下不出千百米远，就是那片深色的巨眼处。在头顶上方岩石层的矿物荧光下，那片深邃的巨眼折射着幽蓝的荧光，像是在微微潋滟晃动。 “那是水波对荧光的反射！那里有水！”殷屿惊喜地轻呼一声，“地下水总是淡水！我可以在那儿装满整个水壶！* ” 他立即翻身沿着斜坡迅速滑下，却没有感觉到他身下的斜坡正在缓缓震动着。就在殷屿滑过的沙坡那一面，沙砾飞快地往下抖动，如同泻下的瀑布，随后，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透过黄沙睁了开来。仅仅是眨眼的功夫，那只眼睛又再度阖上，与沙坡融为一体，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殷屿浑然不觉，他一路疾奔，一口气径直跑到了“眼”中心。他没有贸然靠近湖泊，而是拿着那根木棍戳了戳岸边的水面： “虽然我很确信这是一个淡水湖泊，但是，这在地下百米深的世界，甚至在刚才一路走来的地方，我还发现了人类耕作的痕迹，所以，如果说这个湖泊有什么不同于认知的情况，那也不能算是意外，还是先试探一下，小心为上。” 有淡水，就会有生命。殷屿看向面前的湖泊，即便方才远看时似乎并不大，但近到眼前时，这片深邃的圆形湖泊平静而宽广，一眼看不到它的对岸。如此平静的湖泊，在荧光反射下甚至看不清湖底，必定极深。广阔、深邃的湖泊，也必定会孕育着大型的淡水生物。这是自然界的规律，当殷屿不得不与其打交道起，他便将这一准则深刻入脑海里。他小心而快地掬起一捧水沾了沾唇，确定这的确是淡水后，便立即拿出水壶，只是在岸边将水壶灌满。殷屿只是迅速地装满水壶，他刚想走，旋即就听脑海中系统出声提醒： “发现任务目标：尖叫植物。已为宿主标记目标植物。” 殷屿闻言有些意外，就见沿着湖岸的一侧，几株低矮的骆驼刺被系统标记了出来。看来这些尖叫的植物发出的音频果然是人耳听不见的。殷屿快步走过去，动手采集下一小段骆驼刺作为采集标本。 “我的探测仪检测到这些骆驼刺有尖叫反应。”殷屿看了眼飞来的航拍器，含糊其辞地简单带过解释了一句。采集下来的标本需要放在系统特供的采集器里，殷屿装在背包里作为掩护放置好。 “宿主双倍增益生效，获得尖叫的骆驼刺x2” “当前任务进度更新：采集三种会尖叫的植物1/3” 殷屿挑了挑眉，双份的尖叫骆驼刺，也不知道用来干嘛，不过他转念一想，说不定他可以带回去，对那位远古生物学家说不定能派上用处。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手上动作很快，采集好了便背上背包，又趴着多喝了几口水补充水分，随后起身就走。他无心在这里多做逗留——事实上，要不是因为缺水，他甚至不会往这头走。沙漠的眼球中心，怎么看怎么诡谲，而他的活命准则之一，就是摒弃好奇心、远离这些光是听着就不同寻常的地方。直播间里的观众见状意外极了—— 殷屿余光扫过直播间，见状便道：“这一路走过来，能够明显感觉到我并没有在往上走，而是往下，所以我预估目前我所处的地下深度恐怕早就超出了百米。” “地下百米对人类而言不算是一个陌生的深度，人类对地底的探索一直在延申，在这里仍旧有生命迹象的存在，但问题是，我们对这些生命的了解是全面的、正确的吗？地下的生存环境远远恶劣于地表，那么这里的生物为了生存，会与地表生物发生什么样的进化差异？这些都是未知的。” “而未知，代表危险。”殷屿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的工作内容，是规避危险、活下去。” “因此，在地下的淡水湖泊附近，这里如同地表的生存准则一样，应是生物聚集环绕的生命中心，而我，是一个不速之客外来者，我无意偶遇这里的生命，所以还是趁着没有撞见之前先离开。”殷屿扯了扯嘴角。更别提，他知道这底下有什么——那只退化的沙鳟，在生物图鉴里就清清楚楚地写着：它生活在地下沙海里。他可不想在这里打照面。殷屿瞥见直播间里的留言，他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湖面上的沙丘倒影，像是随着湖水的波动而扭曲着。但是湖面并没有起涟漪。他猛地转身，便见身后的沙丘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戒备一般，陡然一晃，坡面上的黄沙如同水坝崩溃一般倾泻而下。一只巨大的眼睛再度睁开，而巨眼的背后，巨大的躯体也从抖落的沙丘间浮现出来，一如那只随着黑风暴出现的退化沙鳟。殷屿瞳孔一缩，旋即注意到其他沙丘也开始了颤动，就好像里头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一片片的黄沙如同瀑布，同时从四面八方狂泻下来，犹如九龙吐水一般的场景竟是发生在了地下的沙海里！ “你看，我就说早点离开这儿吧？”轻柔的雾气又缠在了殷屿的耳边。殷屿一惊，旋即脸色一黑，抓着匕首反手就是往身后一划。雾气被划开，那人声音飘飘渺渺，评估一般地道：“坏脾气。” “你这样我可帮不了你。”他说道，“这些受惊的沙鳟可不像早些时候的那条落单沙鳟那么好解决。” 殷屿抿起唇，他当然知道他目前遇到的情况有多棘手。但他也同样记得生物图鉴上对它的描述——性格温顺，可以作为坐骑，除非出现狂暴的倾向。而眼前，这些看起来无比巨大的生物，只是缓缓地从沙丘中显形出来，就如同他在戒备打量着它们，这些生物也在打量着它。殷屿慢慢呼出一口气，它们没有敌意，这是最好的消息。他慢慢挪动，而那一只只巨大的眼睛则盯着他，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叫人忍不住地头皮发麻。 “你想就这样走出它们的视线范围？你以为这里的人是怎么消失的？”那道声音又响起，他满含戏谑和难以分辨真假的恶意，“他们崇拜这些巨眼，当它们出现的时候，他们奉献上自己，以取得这些东西在地下世界的庇护。” “你该不会以为这里就只有这些沙鳟存在吧？” 殷屿深吸了口气，忍不住低喝：“闭嘴。” “你把身体借给我，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大麻烦。”那道声音又说道，“趁现在还来得及。” 殷屿目光暗了暗，趁还来得及？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来头？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对这些怪物极为熟悉。他没有搭理，他是疯了才会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一个总想占据的人。要走出这几条沙鳟的视线范围，就势必得走过最边缘那条的身侧，近乎挨着湖泊——不贴着它，那就得下湖里去，殷屿不知道哪一种更糟糕点。他慢慢地走到那条沙鳟的一侧，它抖动了一下身体，仿佛是一墙的黄沙兜头向殷屿倾倒下来。殷屿不得不吐出满口的沙子，并且他发誓他听见了那道声音发出了一声明朗的嘲笑。他捏了捏拳头。巨大的沙鳟慢慢朝着殷屿低下了头，但所幸，它就像是一个好奇心十足的孩子，只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