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助理望着眼前眸色森冷、面若寒霜的顾春乔,声音不自觉地发颤,“顾,顾总,要给你订去魔都的机票吗?” 顾春乔咬紧牙关,“先不急,我还有件事要做。” 虽然她现在恨宋时骏恨得牙痒痒。 但她还记得宋暮宴的要求。 半个小时后,听闻顾春乔要主动见自己的宋时骏立马赶到。 “春乔,是和结婚有关的事宜要和我商量吗?” 宋时骏自顾自陷入欣喜中,丝毫没注意到顾春乔表情不对劲。 她把文件递给宋时骏,语气很冷,“你不是想要宋暮宴的律所吗,他说过,若是你能公开文件上的东西,他就愿意把律师交给你。” 宋时骏立马接过文件,还不忘对着顾春乔粲然一笑,“春乔,我知道,这是你给我争取来的,谢谢你。” 脸上的笑容在看清楚文件上的内容顿时消失。 宋时骏面色也变得苍白难堪起来,“春乔,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却在出门之后,眼神阴鸷把文件撕碎,利落丢进路边垃圾桶。 殊不知碎片又被顾春乔监控他的人捡回去。 顾春乔看完文件内容后,失控地把手边的茶盏摔下去。 是一份亲子鉴定书和一些零碎的资料。 上面显示,宋时骏根本就不是宋家大少爷,更不是宋夫人的儿子。 可自己当年,是凭借救命恩人是宋夫人大儿子才找到了宋时骏。 宋暮宴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跟傅弦箐谈谈离婚的事情。 可是离婚这两个字才蹦出来。 傅弦箐却受了不小刺激。 她黑着脸,快步走出房间。 这一去,好几个小时都没回来。 宋暮宴只知道这个女人阴晴不定。 不敢多去招惹,等困了,索性就睡着了。 只是到了半夜,身边的床垫突然往下陷了陷。 宋暮宴成功被惊醒,感受到身后似乎有呼吸声,眼神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只是人还没来得及起身。 猝不及防跌进一片温软的怀抱。 女人身上酒气浓重,但又夹杂着一丝冷冽的清香。 宋暮宴借着月光看清楚她的长相。 “傅,傅小姐?”宋暮宴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紧张。 傅弦箐喝多了酒,若是突然展现暴戾的一面。 他怕是跑都来不及跑。 但傅弦箐哪怕是喝醉了。 黑眸却依旧阴沉沉的,全然没有迷茫的模样。 她伸出手,掐住了宋暮宴的下巴。 迫使他抬起头和她对视。 傅弦箐开口,嗓音冰冷,“你是第一个,主动向我提离婚的男人。” 宋暮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一些。 “因为我们彼此都没有爱,更何况,你一开始想嫁的人不是我。” “傅小姐,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你谈要求,杀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不如这样,我给你钱,你开个价。” 宋暮宴眼神期盼地盯着傅弦箐。 傅弦箐眼里的寒意顿时加重。 她凑近宋暮宴,看着宋暮宴那双清明漂亮的双眼。 却没做什么。 只是咬牙切齿,“若我不愿呢?” 宋暮宴眼里的光芒顿时消失,垂眸,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 “若傅小姐你不愿意,我也的确没什么办法。” “随意吧。” 傅弦箐险些被气笑,又凑近了一些。 样子像是恨不得把宋暮宴拆吃入腹。 “我改主意了。”傅弦箐微微眯起好看的黑眸,“你答应我三个要求,我就放你离开。” 闻言,宋暮宴基本上没有任何犹豫,连忙点头。 就算是他知道,傅弦箐可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 她提出来的要求,会很过分。 很有可能会要他的命。 对宋暮宴这个几乎算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 已经无所谓了。 见宋暮宴答应得这样爽快,傅弦箐眼神越发哀怨,咬重语气,“好,我的第一个要求是,安安静静地,陪我一晚。” 说完,又朝宋暮宴怀里钻了钻,抱紧了他,傅弦箐舒服地喟叹一声。 就这样呼吸平稳地开始入睡。 绷紧神经,以为自己第一天就会被喂黑豹的宋暮宴全然没预想到这一点。 他看着乖巧待在自己怀里的傅弦箐,惘然瞪大眼。 见身边女人收敛起所有的戾气和冰冷睡得柔和。 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想自己收集到的消息。 传说傅弦箐狠辣冰冷,不喜男人接近。 那九个男人其中有一个给她下了药,成功抱了她一下。 结果第二天人就被丢海里喂鱼。 全尸都没有。 难道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消息,是假的? 顾春乔莫名其妙突然改性了。 她派人告诉宋时骏。 经过她深思熟虑之后。 还是觉得,应该给宋时骏一个盛大的婚礼。 届时,会通知圈子里的所有好友。 宋时骏快要高兴疯了。 自从后来得知顾春乔的真实身份之后。 宋时骏做梦都想娶她。 谁能想到,当初宋暮宴那个蠢货带回家的,会是顾氏继承人呢。 所以一开始宋时骏对于顾春乔的示好显得十分冷淡。 后来再得知顾春乔的身份时。 顾春乔和宋暮宴已经订婚。 好在他能明显感受出来,顾春乔对他深藏的爱意。 利用这一点,他成功把宋暮宴送进大牢。 却没想到,顾春乔很负责任。 就算是不爱宋暮宴。 她也从未想过和宋暮宴解除婚约。 宋时骏也不敢下手过重,害怕自己在顾春乔面前破坏了形象。 索性步步为营。 如今,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 顾春乔的打算是,在顾家的海岛上举办婚礼。 宋时骏因为太激动,什么东西都没带,眼巴巴赶了过去。 上了岛,看着光秃秃没有任何建筑的小岛。 宋时骏心里莫名闪过不安。 但他没想那么多,眼神期待看向身边顾家的管家。 “春乔呢?” “婚礼的场地到时候如何安排,现在找人搭建吗?” “这还是要快点动工,不然可能来不及了。” “我认识几个建筑师朋友,只不过他们收费都很高,春乔肯定不会介意吧。” 管家看着宋时骏还没结婚就迫不及待暴露嘴脸的贪心模样,忍不住冷笑一声,语气阴恻恻的。 “宋二少爷,急什么,你既然深爱着我们家顾小姐,多等几天对你来说也不是问题。” “小姐要处理公司事务,晚点的时候,会来看你。” 宋时骏听到管家称呼自己为宋二少爷,下意识蹙眉想纠正。 一想到顾春乔,还是忍住了。 交代完之后,管家就带着一起来的保镖上船离开。 独留宋时骏一个人在岛上。 管家回到游轮上,走到顾春乔身边。 顾春乔面色阴沉看着小岛的方向,眼里杀意翻涌,“办妥了吗?” 管家点头哈腰。 “给他留了几天的食物,至少饿不死,但人在上面待半个月,怕是会被逼疯。” 顾春乔握紧了栏杆,语气里杀意更浓,“逼疯?” “若是这样了,倒还是便宜他了。” “他当初买通我手底下那几个蠢货,把腿脚不方便的暮宴一个人丢在山上时,就应该预料到,自己就会有这样一天。” “我也是一个蠢货,认错了人,为了宋时骏这个贱人,把暮宴往绝路上逼。” 管家看着顾春乔又是愤怒又是愧疚的模样,心里叹气,“小姐,还是先回家,夫人很担心你的情况。” “更何况,你身为顾家未来的继承人,应该很清楚,一周之后,就是继承晚会了,大权在握,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 顾春乔咬紧后槽牙,却还是目光坚定看向西边的海面。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宋暮宴。” “我已经查到了他的位置。” “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到时候,我要在我的继承晚宴上,替暮宴澄清,宣布他是我未来的丈夫。” “从前我对他的那些亏欠,我要一点一点弥补回来。” 傅弦箐的第二个要求,还是很简单。 她让宋暮宴好好接受傅氏给他安排的医生。 宋暮宴自从被傅家救出来。 被傅家人悉心照顾,虽然能够勉强下地行走。 但走路姿势很奇怪。 医生告诉傅弦箐,可能要进行手术矫正。 不然就是一辈子的残疾。 之前宋暮宴拒绝了。 傅家,他本就不打算多待。 用着人家的医生和医疗条件。 这样欠人情的感觉,让他心里不舒服。 傅弦箐态度却很坚定。 “你目前还是我傅弦箐的丈夫,和我出席各大场合,若是被人看出你的身体情况,肯定会嘲笑我。” 虽然傅弦箐这借口听起来很牵强。 但总归不是要他的命。 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医生看了宋暮宴双腿的情况,面色有些严肃。 “宋先生身上,新伤叠旧伤,从前肯定受了不少折磨。” “检查的过程中,或许会有些疼,您需要忍着点。” 宋暮宴面无表情点头同意,“开始吧。” 不是不怕疼。 而是从前经历了太多。 疼对他来说,也只能算是一件小事。 但是当医生开始的时候。 宋暮宴发觉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忍痛能力了。 刹那间,疼痛由腿部快速蔓延至全身,牵扯着心脏也跟着疼到痉挛。 当疼痛已经到大连麻木的程度时,宋暮宴脸上血色渐失,人开始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已经习惯了独自忍受一切。 默默掐紧了手心。 却没承想傅弦箐却强制性掰开他的手。 将自己的手放进去。 语气很冷,带着几分责备。 “你是蠢的吗,疼也不知道叫出声。” 宋暮宴没回答,更多是疼得没力气回答了。 他没看到,傅弦箐平日里满是冷漠的眼里,此时此刻,心疼浓烈得快要溢出来。 她让宋暮宴抓着她的手臂。 语气柔和下来,轻声哄着,“别抓自己,抓我。” 恰好医生一个用力,宋暮宴疼得大脑几乎短路,下意识一口咬上了离得最近的傅弦箐的肩膀。 傅弦箐闷哼一声。 被咬的地方有血迹溢出,她却不生气,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宋暮宴的后背。 等医生的动作停下来,痛苦的余波在体内一层层荡开直到消失。 宋暮宴看着眼前的鲜血淋漓,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心情有些复杂,他低下头。 “对不起。”宋暮宴开口,嗓音沙哑颤抖,“我不是故意的。” 傅弦箐觉得好笑,“分明是你把我咬了,为何你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虽然是这样说。 语调却柔和得一塌糊涂。 又不自觉把人抱住眼前的人。 宋暮宴此时此刻情绪脆弱,丝毫没意识到。 傅弦箐没有再说什么,安静陪着他发泄情绪。 垂下眼眸,遮住眼里汹涌的爱意。 与此同时,顾春乔赶到傅家门外。 她这次还带来了当初宋暮宴丢进垃圾桶里的那根项链。 她为了找到这根项链,在垃圾场翻了三天三夜。 顾春乔握紧了手心中的项链。 对于挽回宋暮宴,她势在必得。 顾春乔的希望是很美好的。 却没想到,她连门都进不去。 在京城享受众星捧月习惯了的顾春乔。 看着门口态度冷漠的保安,有些不耐地再次强调。 “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是京城顾家的人。” 保安烦不胜烦,开始嗤笑起来,“顾家?” “我知道啊。” “那又如何,这里可是傅家,几百年的大家族。” “在傅家面前,顾家怕是连给人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吧。” “就算是顾家家主来了,都得点头哈腰的,你算什么东西。” 毫不留情的嘲讽声。 刺得顾春乔脸色发白。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傅家的确有狂妄的资格。 但就算是这样。 心里对接回宋暮宴的信心,依旧没减少。 宋暮宴坐过牢,声名狼藉,腿脚也不好。 傅家小姐性格变态嗜血。 她嫁给宋暮宴,只不过是想折腾他。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没意思。 肯定不是她真心的。 大不了自己多给些钱。 大家都是生意人,顾春乔不相信傅弦箐不同意。 想到这点,顾春乔慢慢冷静下来,“既然我没资格进去,那我能见见傅小姐,或者宋暮宴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利落给了顾春乔一巴掌。 “什么宋暮宴,那可是我们的少爷,你直呼我们少爷的名讳,那就是大不敬。” 顾春乔死死咬住下唇,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也只能屈辱地握紧双拳。 这个时候保安突然接了一个电话。 再次看向顾春乔的时候。 破天荒挥手。 “罢了,我们大小姐刚刚说了,愿意见你,进去吧。” 顾春乔一想到宋暮宴,没时间跟这几个人计较,阴沉着脸急匆匆往里走。 有佣人专门给她带路。 却带她来到一个满是绿植的玻璃房里。 一句话都没有,佣人转身离开。 顾春乔正开口质问,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她转过头,看见一只闪烁着绿油油嗜血光芒的黑豹正在一步一步靠近。 那一瞬间,顾春乔几乎浑身血液都倒流了。 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往外跑可是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黑豹呢。 黑豹嘶吼一声,冲上来把顾春乔扑倒。 锐利的爪子划花了顾春乔的脸。 曾经那个清冷如霜的顾春乔,此刻发簪斜坠、罗衫染血,正与一头凶豹缠斗。素来纤尘不染的月白裙裾,已被兽爪撕出数道裂痕。 那黑豹也因为顾春乔的反抗彻底恼怒。 眼中凶光更甚。 居然就这样一口咬上了她的小腿。 顾春乔当即就被疼得崩溃低吼,眼眶充血。 就在黑豹想继续下口的时候。 傅弦箐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了,别咬了,吃她的肉,可不怕脏了你的嘴。” 黑豹一听到自家主人的声音,立马松开顾春乔,步伐优雅回到傅弦箐身边。 顾春乔疼得满头冷汗,几乎晕厥。 她不甘心看着傅弦箐。 “傅小姐就算是手眼通天,难不成觉得杀了我,顾家就不会来找你算账吗?” 傅弦箐薄唇微微勾起,是冷冽薄情的弧度。 “顾小姐话不能乱讲。” “谁说是我叫它伤的你。” 话音刚落,顾春乔心心念念的宋暮宴就在傅家佣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因为刚刚才接受了治疗。 他的脸色白得如同纸片,人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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