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人吗,求你们,开门啊!” 就在他被活生生疼晕的前一秒。 门被人打开。 被汗水打湿的模糊视线里,缓步进来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顾春乔…… 宋暮宴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七天。 第一个看到的人,还是顾春乔。 混沌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身体已经开始本能地躲避后撤。 连接宋暮宴身上的那些仪器试管疯狂颤抖。 顾春乔见状,如深潭般的黑眸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她连忙上前抓住宋暮宴的手,柔和着嗓音安慰,“别怕,别怕,暮宴,一切都过去了。” 宋暮宴麻木又痛苦抬头看她,扬起手狠狠给了一巴掌。 顾春乔被打得别过脸去,用手摸着左腮。 才升起的怒气在转头看见宋暮宴那双眸子里的颤抖的泪光和惊恐时,陡然消散。 她的心脏莫名被重锤一下,有些慌了神。 顾春乔调整好情绪,自觉天衣无缝的柔声安慰。 “我知道你怨我,当时我在时骏医院,没能及时发现你被带走,我的错。” “是时骏身边的朋友做的,我已经教训他们了,他们也只是因为太过于心疼时骏。” “若你不对时骏下手,他们也不会这样……” 虚伪的话刺激得宋暮宴恶心反胃。 他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失控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砸向顾春乔。 “我叫你滚,你听不明白吗!” 他这辈子第一次这样恨一个人。 明明把他推进地狱的人是她,偏偏还要摆出一副为他好的样子。 下贱! 顾春乔没躲,刀却只是从脸边擦过。 那张精致清冷到堪称完美的脸,立马有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却只是抬起手轻飘飘地擦了一下,只是眼神冷了很多。 松开宋暮宴的手,顾春乔道,“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我再来看你。” 看着顾春乔的背影,宋暮宴极力忍住心里滔天的怨恨。 他突然对着她大喊。 “顾春乔,我想清楚了。” “你说得对,我愧对宋时骏,所以律所我可以送给他!” 顾春乔闻言惊喜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暮宴。 “只要你在五天内,完成我的三个要求。” 说完,宋暮宴眼神忽然变得极冷,似冰封千年的湖泊,嘴角却在上扬。 勾勒出一抹让人心悸的诡异笑容。 顾春乔只是一味地惊喜,似乎没注意到宋暮宴的不对劲。 “你说就是。” “若是你想结婚,我也可以快一点把婚礼提上日程。” 宋暮宴心里冷笑,继续道,“第一个要求,我需要一个东西,只有望月崖边才有,我会把照片发给你。” “48小时内,你把东西找来交给我。” 望月崖是京城的著名自然景区,陡峭险峻,高达千米,而且崖边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就算是这样,顾春乔没有一丝犹豫,立马答应。 宋暮宴却在顾春乔走后,给律所打了个电话。 “我知道,大部分精英律师都是冲我妈妈的人情来的,但是现在,我给她们一个人一百万。” “五天后,我要他们马上离开律所。” 三天后,顾春乔再次出现的时候,一只手粉碎性骨折,全身弥补大大小小骇人伤口。 她身边的助理再见宋暮宴时,忍不住打抱不平。 “为了一条破项链,让顾总去悬崖边冒险,你知不知道,顾总差点摔下去了。” “时骏少爷心疼了三天,你倒好,一点反应都没有。” 宋暮宴毫不客气回怼,“她自愿去做,而且是为了宋时骏,就算死了也是她活该。” 顾春乔眼眸微暗,正想解释什么。 宋暮宴对着顾春乔张开手。 顾春乔犹豫了一下,把项链放在宋暮宴手上。 “你说这是破项链。”宋暮宴眼眸微眯,嗓音很冷,“这是不是在说,你家顾总的爱意,也是不值钱的垃圾。” 顾春乔蹙眉正打算说莫名其妙。 却突然看清楚项链背面刻着的字,直接怔愣住。 望月崖有个传说,相爱的人在日出之时,把双方的名字刻在某个物体上再丢下去,就能得到神明的祝福。 当年顾春乔为了在这条项链上刻字,用了三天三夜。 满怀期待丢下去。 五年前的那个早上,她迎着日出的光辉,含情脉脉看向身边的宋暮宴。 “暮宴,神明肯定听到我的祈祷了。” “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 可如今,她却任由身边的人说它是垃圾。 哐当。 宋暮宴把项链丢进垃圾桶里,看着顾春乔越来越发白的脸色,心情好了不少,“我第一个要求,你完成得不错。” “我第二个要求是……” 话没说完,病房门打开,宋时骏眼角挂着泪,神情委屈又惊慌地跑进来。 他进来之后就对着宋暮宴祈求。 “弟弟,求你了,我可以把我现在的工作让给你。”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叫人散播谣言,现在网上沸沸扬扬,说是我当年为了赢官司,故意把视频发布出去。” “你要毁了我吗?” 顾春乔闻言顿时眼眶泛红拽住了宋暮宴的手。 “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宋暮宴抬眸冷漠看她,语气毫无情绪,“当年的视频到底是谁流传出去的,你们比我清楚。” “顾春乔,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告诉媒体,当年强奸案里男人的视频是谁散播出去的。” “你可以拒绝我,但是拒绝了,就别想得到我手上的东西。”宋暮宴说完,恶意满满勾起嘴角。 顾春乔薄唇抿紧,额头上青筋鼓起。 宋时骏浑身颤抖,无助看向顾春乔,“春乔,你别答应,弟弟这是生我的气。” “我去承认,这件事有我一个人受伤就好了。” “或者这样,我去死,我死了肯定弟弟就能消气了。” 说完,宋时骏用力准备一头撞向墙壁。 顾春乔连忙冲过去挡在他面前。 才打上钢钉的手臂这样一撞,顿时有血迹溢出。 顾春乔闷哼一声,还不忘用另外一只手拦住情绪激动的宋时骏。 感受到宋暮宴似笑非笑的嘲弄目光。 顾春乔隐忍低吼,“好,我答应你。” 宋暮宴笑得畅快。 “提醒你快点做准备,好像我叫来的记者,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病房门打开。 一大群记者蜂拥而至。 他们立马包围住宋时骏,抛出那些角度刁钻的问题。 “宋律师,三年前你为了给你的委托者打赢官司,视频是你故意透露出去的吗?” 宋时骏面对镜头,胸口剧烈起伏。 顾春乔全然不顾自己已经粉碎性骨折的手臂,努力把宋时骏护在身后。 她大声开口。 “三年前那些视频,是我收了钱,故意散播出去,一切都是我做的。” “和宋时骏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 无数长枪短炮对准顾春乔。 宋暮宴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切,有些快意地忍不住笑出声。 但心底却一片悲凉。 他爱了五年的人。 到头来,却是这个模样。 记者们很快被赶来的宋家保镖和顾家保镖请出去。 顾春乔忍着手臂剧烈的疼痛,险些晕厥。 但她还是咬着牙回过头看向宋暮宴。 “宋暮宴,这样,够了吗?” 宋暮宴摇头,笑得挑衅,“你猜?” 他知道,顾春乔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当天晚上,宋暮宴被莫名其妙涌入的保镖捂住嘴捆住手脚运出医院。 身上手机等各种设备被人清理干净后。 他被塞上车,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顾春乔。 宋暮宴根本没办法逃避,眼睁睁车子发动引擎,心里的不安被慢慢放大。 “顾春乔,你想干什么?” 顾春乔扯扯薄唇,语气温和,眼神里却透着冷得彻骨寒光。 “我会先送你离开京城,避一避风头,等事情解决了,再接你回来,听话,暮宴。” 宋暮宴怒从心头来,颤抖的语气中掺着愤怒和悲凉。 “你是为了宋时骏对吗?!” “你怕我洗清当年受害者罪名,让宋时骏声名尽毁对吗?!” “他的职业生涯,难道比我的后半辈子,受害者的名声更加重要,对吗?!” 宋暮宴声音逐渐拔高。 顾春乔也不回答,只是握紧了双手,自始至终一副冷淡模样。 宋暮宴眼神清亮望着她,眼中却有泪,咬牙切齿道,“顾春乔,我真希望,我从不认识你。” 顾春乔闻言,平淡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她看向宋暮宴,一字一句,很认真,“暮宴,我会嫁给你的。” 宋暮宴顿时就气笑了。 这语气,这态度,就好像是对他的恩赐。 车停下来,宋暮宴被带到荒无人烟的山上。 看着周遭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模样,宋暮宴忍不住嗤笑出声。 为了宋时骏,顾春乔真是煞费苦心。 宋暮宴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半分波动,冰冷地审视着顾春乔。 “销毁我给受害者家属提供的证据,替宋时骏解决流言蜚语,需要把我困在这里几天?” 顾春乔眼里快速掠过一丝心虚,她温声细语道,“我说过,只是送你来避风头,没有别的意思。” “你也别怕,我专门给你留了许多保镖,他们会照顾好你。” 宋暮宴冷漠看着顾春乔演戏。 顾春乔看着他这样,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慌得很。 她再次走到宋暮宴面前,不断保证。 “暮宴,就三天,虽然你以后当不了律师,可你以后就是我的丈夫,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听话,我爱你。” 顾春乔说完想在宋暮宴额上落下一个吻。 宋暮宴厌恶避开,“顾春乔,我的第三个要求就是,我房间柜子里有个文件,你交给宋时骏,若是他愿意公开里面的内容,律所就是他的,要与不要选择权在他。” 看着顾春乔一脸担忧的模样,宋暮宴又冷笑着补充,“放心,和当年那桩强奸案无关。” 顾春乔嘴唇嗫嚅,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电话响起。 一看是宋时骏打来的,她立马转身离开。 第二天,顾春乔特意留下的保镖,在接到一个不明电话后,也全部下了山。 宋暮宴就这样一个人被丢在山上,没吃没喝度过了两天。 这两天,因为上山前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收走,他没办法向外界联系。 只能枯坐在轮椅上,生不如死。 支撑他熬下来的,是对顾春乔和宋时骏的恨意。 就在他快要扛不下去的时候。 头顶上传来直升机螺旋桨。 带有傅家标志的直升机落地。 一个上了年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吟吟走到宋暮宴身前。 “少爷,可算找到你了。” “你和我们大小姐婚期已到,小姐特意派我来接你去履行婚约……” 从新闻发布会现场出来,天边已经快黑了。 顾春乔脚步匆匆,正准备上车。 后背贴上温暖的触感。 “春乔,谢谢你。” “这次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好,你愿意在媒体前为我做证,可弟弟若是因为这件事,对我更加怨恨了怎么办。” 宋时骏的拥抱,一直以来都是顾春乔从前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如今面对他的接触。 顾春乔不知为什么,有些烦躁地拧眉。 她转过身避开宋时骏,耐着性子温和道,“暮宴不会生气,因为我已经答应嫁给他。” “更何况,当年的事,你也给我看了,我知道那个女的心思不纯,和你的委托者是双方有意,却诬告对方是强奸,所以我才会把宋暮宴电脑里的视频发送出去。” “也算是别让他一错再错。” 宋时骏喉结滚动了下,脸泛红,“反正,总归,我多少也要表示一下。” “春乔,你晚上有时间吗?” 顾春乔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直接回答,“没时间,我还要去……” 去山上接宋暮宴这一句话还没说出来。 撞进宋时骏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里,她又咽了回去,只是艰难道。 “我是暮宴未婚妻,我和你若是走得太近,别人会中伤你。” “时骏,我是想保护你。” 这些借口,顾春乔也是说给自己的。 她不断告诫自己。 她心里最爱的人,是宋时骏。 毕竟当年,若不是宋夫人带着年幼的宋时骏路过,冒险把她从已经锁死快要爆炸的车里拖出来。 顾春乔现在已经不能好生生站在这里了。 宋时骏对她而言是天边明月。 既然没办法在一起,她只能护他一辈子无虞。 宋时骏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怨毒。 看着着急上车去找宋暮宴的顾春乔。 幽幽道。 “春乔,你是不是对弟弟做了什么。” “他昨天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对我放了狠话,说绝对不会放过我。” 顾春乔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时骏。 “宋暮宴下山了?” 宋时骏佯装生气瞪着顾春乔,“原来你真欺负他了,我就说为什么他回来对我这么大的火。” “只是弟弟性格过激,不知道后面还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左右,我的事情也跟你没关系,你先去找他吧。” 顾春乔闻言,看着宋时骏紧绷的下颌线和发红的眼眶,心底对宋暮宴的失望骤然翻涌。 她上前一步抓住宋时骏的手,带着他一起上车。 “这段时间,我先守着你。”顾春乔语调温和,眼里是熟悉的柔光,“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宋暮宴一点伤害。” 宋时骏顿时雨过天晴,高兴地搂住顾春乔的肩膀上,笑得粲然,“还好你还明事理,爸爸也相信我,不然,我弟弟脾气又霸道暴躁,我真的不知道还要受多少委屈。” “小时候,因为我弟弟的怒火,我被欺负得险些活不下来。” “顾春乔,谢谢你。” 听着这些话,顾春乔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疼。 顾春乔特意去求证过自己专门留给宋暮宴的保镖。 他们说,在第二天,宋暮宴就以死相逼逼走了他们。 因为当时顾春乔忙着宋时骏的事,他们没有机会开口。 如今宋暮宴已经下山,却一直躲着不出现,估计也是怕她知道了生气。 可顾春乔一颗心,还是没办法安定下来。 助理看着顾春乔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道,“顾总,这宋暮宴跋扈恶毒,你反正喜欢的人是宋时骏,当初跟他告白,也是为了接近时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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