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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对于皇帝,我是一个监视他的棋子,对于卫家,我是一个可弃的棋子。 不论哪边输赢,都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近些年来,夜景湛扮猪吃老虎的手段越来越高明。表面看着温润无害,实则是狠辣至极,城府比那老皇帝还要深上几分。 他羽翼渐丰,对于卫家早已是不除不快。 反正我与我爹的父女之情也是淡泊的很,夜景湛与我爹的交锋,我向来只是观望。 本娘不懂,我这般纵情声色的人,应是最该惜命。 可实则不然,我早已看淡生死。 我自小锦衣玉食,活得随心所欲,唯有入宫这一件是我不能左右。 常二曾对我说过,万物守恒,运气也是如此,过了前半生的无忧,就要准备好后半生的苦难。 常家小世子的那张嘴,好事不一定有,坏事准灵验,占起吉凶来比那天桥上三年一开张的张道人还要灵。 我入了宫,开启了我下半生的困难模式。 但常二还说过,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 这话虽听着怪怪的,但细细想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后位虽然锁住了我的自由,但赋予了我更多的权力。 对于我的皇后生涯,我不求后位恩宠永固,只求开心肆意。 若是卫家败了,我最坏不过一死。 若是皇族败了,我顶多也是一死。 人总有一死。 自从常二死后,我便是更不惧死了。 夜深人静之时,我也曾回顾我这浮华如梦的前半生,荣华富贵享过,无上尊荣得过,除了寻一个携手白头的人,这一生,说到底也不亏。 自古成王败寇,从入宫开始,我就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这一等就是五年。 谋害皇嗣的罪名很大,听本娘说我爹在前朝压了很久,我这一禁足就是一冬。 眼见快到年关了,栖梧宫的事夜景湛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我倒是不打紧的,图个清闲自在,只是近日这送来的膳食是越来越不合胃口了。 我一向嘴挑,栖梧宫里的厨子都是从家带来的。自打上次夜景湛要求皇后素服思过后,不仅将栖梧宫里的人裁去了一半,连带着还撤了我的小厨房。 之前还有口肉吃,可近几日却是连个荤腥都没了。每日粗茶淡饭,就连普宁寺的斋饭都比这有味道多了。 御膳房那边的托词是近日北疆战事吃紧,陛下下旨宫中节俭行事。忍了几日后,北疆大捷,本想着饮食应该可以恢复如常,却仍旧如此。 看着本娘端来的晚膳,清白的豆腐汤上飘着几根菜芽,我当场就掀翻了这寡淡的饭食,我敢肯定就连那兴宁街上的乞丐讨来都比这好。 我知道这是夜景湛故意为之,若不是他刻意吩咐下去,这宫中谁人敢怠慢我。 我没有想到我堂堂卫家嫡女会有朝一日会连饭都吃不饱。 到了夜里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又饿又气,我咬牙干脆翻墙出去。 毕竟这事我熟,以前跟着常二可是没少干。 午时落下的雪到现在都未曾歇,栖梧宫内无人打扫,任白雪覆成厚厚的一层。我避开了本娘,蹑手蹑脚地出去,去了库房搬来了梯子,架在了后院角落里的一颗梧桐树上。 幸好我这栖梧宫别的不多,就是树多。 从前我还在府里的时候,我就经常和常二一起逛青楼。 有一次没避开我家那个好色三哥,回去后三哥就向爹爹告了状,爹爹也是罚我禁足。 午夜更声刚响,我就悄摸摸的踩着院子里的秋千架翻出去,院墙很高,不过常二就在下头,我跳得很是安心。 往事不堪回首,我迎着寒风趴在皇宫的墙头之上,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一样的雪夜,一样的墙头,只是底下再也没有一个能接着我的人。 宫墙高得离谱,可我的肚子也饿得离谱。 我孤注一掷,只盼下面的雪够厚。 我照着常二从前与我说的,双手护头,身体朝下,然后纵身跃下。 一身厚重的闷响之后,我重重地砸到了宫道上。 许久未行此事,我实在是生疏了,这下可把我摔的不轻。 幸好棉衣穿的够多,宫道堆积的白雪够厚,才得幸免于难。 我拍了拍衣袖正想起身,眼前忽然凭空多了一盏宫灯。 暖黄色的灯火下,是一双墨绿云锦的长靴,顺着月白金缕的衣摆望去,夜景湛的脸赫然正望着我。 我被吓的一个激灵,刚要直起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整张脸都埋进了冰冷的雪层里。 “皇后刚刚可是在翻墙?”夜景湛提了宫灯望了望墙头被我蹭掉的积雪。 “明知故问。”我小声嘀咕了一声。 “应该是被风刮过来的吧”我从雪地上爬起来,努力使我的话听起来理直气壮一些。 夜景湛长长“哦”了一声,微微一笑:“即如此,皇后啊,你说这风违了圣旨,将禁足在宫的人给刮了出来,你觉得朕该治这风什么罪好呢?” 夜景湛这话实在阴阳怪气至极,可他虽说要治罪,但我从他的眼里却未看到半分问罪的意思。 细细长长的眼珠眯成一条亮晶晶的缝,隔着宫灯正笑盈盈地望着我。 我面露几分狐疑之色,他是不是憋着什么其他的坏。 他见我如此,笑意更深了,嘴角稍稍上勾,是一个标准的坏笑。 “只是不知这风霜雪夜,皇后身着素服,又逾墙而出,是为何故?”夜景湛向我逼近了几步,手上明晃晃的灯火将我的身上的宫女服照了个清晰。 “……” 总不能告诉他,我冒着折了皇后身份的风险就为了吃一口热食,如此实在是有失面子。 “难不成是夜会情郎?”夜景湛那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实在认真,可又带着事不关己的热闹劲。 “……” ”不是。”我斜眼盯着他半响实在是捉摸不透。 “不是,那就掌灯吧。”说完,夜景湛一把就将宫灯塞在我手中,不容置喙地吩咐。 “……”我看了看我身上的宫女服,这是还真的将我当成小宫女了。 宫灯的手柄上还有他的余温,我思索着夜景湛的到底到底是藏了什么诡计。 若是想要羞辱我,那么也未免是太小瞧我了。 曾经的曾经,为了求得莫九郎的一幅画,我可是鞍前马后给常二使唤了近一个月。 此时若是扔了这盏灯去拍了栖梧宫的门,只怕夜景湛是真的要罪加我一等了。 常二常与我道,虽威武不能屈,但只要心不屈,足矣。 他说这是阿Q精神,虽然我不知道阿Q是何人,但我深觉此话十分有理。 是以我常常不止一次见到自傲清高的常小世子在他爷爷面前痛哭悔改,然后一转头就跑去了折花楼喝酒。 何况只是掌个灯而已,比起常二那个怂样我可是有尊严多了。 于是我昂扬起胸膛,十分泰然地走在了夜景湛的前面。 天上仍飘着小雪,四下是静谧与黑暗。 长长的宫道上,我与他一前一后,唯有一盏宫灯亮行。 我与他之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安静,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从栖梧宫到长明宫,不过两个宫道,在这夜色的烘托下,竟显得格外漫长。 一入长明宫,刘大监就从殿内小步急急走来,细细地为夜景湛拂落肩上的雪花。 “陛下怎的去的这样久……”刘大监轻轻抱怨一声,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边上的我。 长明宫内只点了壁上的几盏灯火,殿内尤显昏暗,我穿着宫女服又低着头,刘大监倒也没有认出我。 夜景湛摆摆手,示意刘大监退下,一个人兀自进了内殿。 身旁是刘大监打量的眼神,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赶忙跟上了夜景湛的步伐。 我跟在他的身侧,夜景湛偏头看了我一眼倒也没什么不满。 夜景湛挨着软榻坐下,手边是早就备好的热茶,他端起慢悠悠地饮了一口后,才正眼瞧了还站着的我。 他风眼半阖,透过氤氲的水汽似在打量。 我回视着他,倒也不惧,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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