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双性)(H)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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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我的心头，确实泛起了一丝波澜。三年前，正是我事业的低谷期，婆婆查出了绝症。丈夫便与我商量，让我暂时放下工作，全职在家照顾母亲，家里人合伙，每月给我三千元作补贴。钱确实不多，但我想，孝敬长辈是分内之事，便应允了。此刻，人之将死，她还记挂着我，我不能不为之动容。婆婆示意我拿起她的手机，她颤抖着指尖点开备忘录，然后开始轻声念诵： "三年前那碗滚烫的汤面，" "你日日牵挂着，" "要温暖我的胃。" "你为我擦拭身体的双手，" "虽已粗糙，却带着暖意。" "每个清晨与黄昏，" "你俯在我床头，" "我能看见你鬓间的白发。" "你瞧上去，竟与我一样苍老，" "可在我眼中，你却依然美丽。" "我们婆媳的缘分，" "是前世修来的福祉------" 诗写得......很真诚。可我却无法由衷地赞美。但面对一位即将离世的老人，我只能选择温存。我上前，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谢谢您，妈。" 婆婆问："喜欢吗？" 我违心地，对一个将死之人说了谎："喜欢。" 她开心地笑了，那笑容纯粹得像个孩子： "好，既然我送你们的东西，你们都喜欢，那我就可以安心地去了。" 随后，小叔子和两个姑子竟一反常态，主动让我回家休息： "嫂子，你太辛苦了，今晚就由我们来守着妈吧。" 我带着一丝久违的欣慰回了家。直到临睡前，我才后知后觉地问起丈夫："妈送了我一首诗，那她给你们留了什么呀？" 丈夫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沉默了半晌，才伸手握住我的手，语气沉重： "贾楠，接下来我说的话，希望你能体谅......妈把锦绣小区那套房子，留给我弟了。" "卧室里那套金首饰，一对镯子、三对耳坠和一个金项圈，给了我小妹。" "车库里那辆路虎，给了我大姐。" 他深情地望着我，试图用情感来粉饰这一切："贾楠，虽然妈只给你留下了一首诗，可这份心意，是他们谁都没有的。" "这是一个长辈最真挚的爱与祝福。"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作声。祝福？是祝福我像她一样迅速苍老，还是祝福我日复一日地为人烹煮、擦身、倒屎倒尿？但是，不对。思绪的碎片慢慢拼凑起来，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我婆婆留给他们兄妹的，好像......全都是我的东西？三丈夫见我神色有异，连忙将我搂进怀里："贾楠，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妈没有给咱们留下什么实质的东西。" "但老人家的心意最重要，你放心，我以后会更加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轻轻推开他，抬起手，示意他暂停： "等一下，好日子我们先不谈。你母亲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是在立遗嘱，对吗？" "可她凭什么，把我的陪嫁财产写进她的遗嘱里？" 锦绣小区的大平层和那辆路虎，是我父母在我出嫁时置办的嫁妆。那套沉甸甸的金首饰，则是因为我家陪嫁丰厚，婆家为了面子，才主动为我添置的，按如今的金价算，也值二十来万。这些，无一例外，都写在我的名下。丈夫急忙辩解："那是老人家的遗嘱，具备法律效力。你别闹了，闹出去只会让人看笑话。""再说了，长辈立遗嘱，本就是凭自己心意，想给谁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