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他太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楚承稷显而易见地对她冷淡了。 他从前只在外人面前清心寡欲,如今在她跟前也是这般。 他对她依然很好,一如从前周到体贴,但除了晚间躺在同一张床上他还会比从前更甚地紧拥着她,他不再对她做任何出格的事。 被诸多事务缠身的时候,秦筝累得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等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便是现在了。 一个刚开荤的男人,突然成了性冷淡? 秦筝没觉得她和楚承稷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手上事情太多太累了。 可能是她盯着看得有些久了,视线一直落在折子上的男人抬起头朝她看来,温声问:“怎么了?” 书房里没有旁人,若是从前,他大概会哄着她让她帮忙捏捏肩颈,或者以教她处理政务为由,厚脸皮抱着她不肯撒手。 一旦发现了苗头,再回想这大半月他们二人间的相处,就总觉得哪哪都不对。 他好像在刻意规避和她的亲密。 秦筝有许多疑惑充斥在心头,她正想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门外就有侍者来报:“殿下,岑先生从徐州赶来了。” 楚承稷道:“宣。” 秦筝故意到一旁的兀凳上坐下,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就是想看楚承稷的反应。 但楚承稷似乎压根也没想让她回避。 第128章 亡国第一百二十八天 秦筝视线在楚承稷脸上睃巡了好几遭,后者表现得格外淡然又坦然。 秦筝收回视线,正好岑道溪进屋,向她们二人见礼:“见过殿下,见过娘娘。” 楚承稷道了声“免礼”,又对一旁的侍者道:“看座。” 侍者忙又搬了一方兀凳过来。 岑道溪落座后便开门见山道:“微臣听闻,淮阳王谎称江淮有医治瘟疫之法,以此来鼓舞麾下将士大肆攻城?” 楚承稷点头:“确实如此,淮阳王用身染疫病的兵卒打头阵,徐州至闵州一带的的守城官兵唯有避其锋芒,先生有何良计?” 岑道溪用收拢的折扇敲了敲手心,一番思虑后道:“良计没有,险策倒是有一条。” 秦筝和楚承稷对视一眼,秦筝道:“先生但说无妨。” 岑道溪语气缓且沉:“淮阳王大势已去,大肆攻城,想让疫病蔓延回中原各地,无非是不服,想拖大楚和汴京李家一同下水,心思委实歹毒。这谎言发酵到现在,只怕也没人愿意相信是假的,他麾下将士不要命地攻城,不是为了效忠,而是为活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起身一揖道:“微臣的险策便是,大楚拿一城出来,收纳救治身染疫病的淮阳王逃兵,淮阳王大军如今的锋刃在于将士们都想求生,若给他们一条无需流血死人去攻城,也能看到的生路,那么淮阳王大军就变成了一盘散沙,不击则溃。” 秦筝听岑道溪一番分析后,觉得此计确实比他们同淮阳王的军队死磕好,淮阳王大军攻城的信念是求生,她们这边守城的将士需要面对的却是死亡和疫病。 一个义无反顾奔向生,一个需要努力克服对死亡和疫病的恐惧去守城,两方的士气和信仰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她看向楚承稷,等楚承稷决断。 楚承稷坐在主位上,长眉微拢,问:“淮阳王麾下将士七万有余,这些人里哪怕只有一万人涌入城内,若发生动乱,如何镇压?” 最重要的是,那些将士是冲着江淮一带有医治瘟疫的药才当逃兵前来投奔的,届时他们若说无法医治,谁也不清楚这些逃兵在极端情绪下会做出什么来。 毕竟之前已有清溪县发生暴乱的先例。 岑道溪苦笑:“微臣说此乃险策,这便是险所在了。” 楚承稷道:“收治大量淮阳王麾下逃兵一事兹事体大,孤回头再与谋臣们商议此计可行与否。” 岑道溪拱手应是。 秦筝明白楚承稷的担忧所在,一是怕淮阳王那边身染疫病的兵卒太多,收容过来不好管控;二是药材粮食的问题,这些身染疫病的兵卒,吃住抓药届时都得他们出银子,无疑是给自己揽了个包袱回来。 也正是因为这些隐患,接下来数日,楚承稷麾下的幕僚们都针对此计争吵不休,激进派觉得可以一举瓦解淮阳王的势力值得一试,保守派又觉得这是给自己这边埋下了隐患。 两派还没争论出个结果来,在淮阳王大军又一次猛烈攻城,闵州险些失守后,楚承稷还是力排众议采取了岑道溪的计策。 同淮阳王大军进战接触过的楚军将士,都在第一时间隔离开来,送到另辟出的营帐单独休养。 为了防止收治的淮阳王逃兵发生和之前清溪县一样的暴乱,楚承稷没让人把收容地点建在城内,而是在闵州之后的城郊择了一处洼地,迁走附近百姓,扎起营寨。 洼地之外驻军看守,一旦发生暴动,则放乱箭镇压。 又从青州调了有医治疫症患者经验的大夫前来,让他们带着从闵州附近州府征召来的大夫们一同研究制定治疗方案。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楚军愿意收治身染疫病将士的消息一放出去,淮阳王麾下就有大量将士当了逃兵。 逃兵在城门口处经过严格筛查,卸下兵器才被允许进城,由官兵带往后方城郊的营寨,交与那里的大夫救治。 一开始前来投奔的逃兵每日只有百来人,到了后边,几乎是成百上千地朝闵州涌来,更有甚者,从将领到小卒整支军队跑来的都有。 淮阳王大军军心溃散,哪怕他再下令攻城,军队也没了往日的锋芒。 因着淮阳王麾下感染疫病的将士众多,军医和药材都有限,一开始也没有接触疫病患者的经验,以至于后面感染的将士越来越多时,军中反而更乱。 到了营寨后,这些将士根据大夫诊断出来的病症轻重,全被分配到了不同营房,每日都能喝上药汁,哪怕药效还没起作用,因着这份心里安慰,将士们都觉着自己身体状况好多了。 严格管控住了前来投靠的逃兵,这招釜底抽薪又从内部瓦解了淮阳王大军,闵州和徐州一带再没被淮阳王的军队骚扰过。 现在楚军只需要同淮阳王耗下去。 淮阳王大军就像是一头身染重病的狮子,已经不需要旁人再去猎杀他,等他自己发病,便是终结时刻。 南边的战局姑且算是稳定了下来,秦筝又收到了宋鹤卿递来的折子。 宋鹤卿在折子上说,瘟疫是从株洲爆发开来的,有能力远逃的,才往下游的坞城迁来,病重的,则留在株洲等死。 陈军那边先前也派人前去株洲赈灾,只是疫病患者太多,又逢汴京政变,底下的官员们几乎也放弃了株洲这块疫地。 有个游医途经株洲,不忍看当地百姓的惨状,一直在株洲救治身染疫病的百姓,据闻真让他摸索出一套有效的法子来。 宋鹤卿想招揽这名游医,寻求救治之法,株洲那边却突然封锁了城门,打着的是以防瘟疫蔓延的幌子,实则就是怕治疗瘟疫的方子流传出去。 宋鹤卿恳求楚承稷发兵拿下株洲,毕竟只要拿下株洲,坞城和青州的难民,就有救了,南边她们收容的这些淮阳王逃兵,也都能得到救治。 秦筝把宋鹤卿的折子递到了楚承稷手上:“你觉着如何?” 庭院中黄叶萧萧落下,楚承稷负手而立,望着北边的天际,沉声道:“发兵,攻打株洲。” 当天就有军中就有流星马带着楚承稷的军令赶往青州。 青州如今的董成和宋鹤卿守着,要攻打株洲,八成也是董成领兵出战。 南边的战事已趋于稳定,未免董成攻打株洲去了,青州无人守城,楚承稷打算把林尧调回去。 秦筝听说了此事,晚间自己歪在榻上看书时,便道:“也好,我同林将军一道回青州。” 还在案前看折子的楚承稷落笔时微顿,朱笔在折子上留下一点红墨渍,抬起头看向秦筝,声线不自觉绷得有些紧:“要走了?” 秦筝把如意引枕塞到自己身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整个人慵懒得像是一只波斯猫:“我来闵州也有两月有余了,凤郡的百姓已全部安置好,娘子军也新征了好几千人,这边没什么要我忙的了……” 楚承稷听到此处,正欲说话,却听秦筝继续道:“正好青州那边已经入冬,正是元江的枯水季,未免来年春洪再带来洪灾,等拿下株洲后,我得赶着把鱼嘴堰大坝修好,不然洪灾之后再来一次瘟疫,百姓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楚承稷到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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