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日同秦家那女儿走得颇近?” 谢驰懒洋洋一抬眼皮:“我这才从凉州回来,都没在府上,哪知道兄长同哪位娘子走得近?” 连钦侯细想也是,而且就小儿子这眼神,能瞧出点什么来就怪了,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谢驰伸着懒腰去找谢桓。 兄弟俩的院落挨着的,谢驰回去时拐个弯儿就到了谢桓院中,他因为要常年练武,院子里空旷得很,相比之下,谢桓的院子就雅致得多,鹅卵石小径,假山石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入了江南的庭院。 谢桓正在房内练字,他生得高瘦,执笔时将湛蓝色的袖袍撩起一段,手腕高悬,筋骨分明,落笔时大开大合,儒雅随和的一个性子,却擅写一笔狂野又锋芒毕露的草书。 谢驰每每看到他的墨宝,都忍不住叫冤:“老头子总说我书法不好,真该叫老头子看看你这笔字,回头也把颜公的字帖给你几本,让你照着临摹。” 谢桓写完最后一笔才搁下狼毫,将字幅晾到一旁,清理出桌子示意谢驰坐,“你若能把草书也写出这个样来,父亲自是不会多说你一句。” 谢驰才不理会兄长的打趣,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的圈椅上,捣鼓案上的名贵毫笔:“你也该议亲了,娘那边有同你说什么没?” 谢桓觉着他这话有些奇怪:“大敌当前,母亲怎会在这时候替我议亲。” 他倒了一杯茶递给谢驰:“怎突然说起了这个?” 谢驰接过茶盏一饮而尽,“也没什么,就是老头子突然问我,你是不是跟秦家那女儿走得近,我估摸着,八成是母亲同他说了什么。” 谢桓倒是说了句:“母亲是挺喜欢秦姑娘的。” 谢驰忽而眉毛一抖,这不拒绝也不否认的话,是不是说明他这个兄长,真对那小妮子有几分意思? 他仔细想了想其中缘由,突然拍了拍谢桓肩膀:“老头子就算想和前朝太子那边联手,你也不必为了北庭,就把自己终身大事搭进去。” 谢桓:“……” 谢驰还语重心长地分享起经验:“早让你学学我,你看你,风度翩翩是讨小姑娘们喜欢,摊上这样的事可不就栽了……” 谢桓从一旁的糕点盘子里捡了好几块点心一齐塞进谢驰嘴里:“休要胡言。” 这满脑子只想着他战马的毛孩子懂什么。 谢驰被噎得直翻白眼,猛灌了一盏茶才把自己小命给挽救回来。 谢桓在谢驰开口之前,率先问:“你过来寻我,就只为了同我说这事?” 谢驰只得将一肚子抱怨暂且压了下去,说起正事:“你同陈营的人接洽时,提那封信诈一诈他们。” 李信妄想在北庭同他们打舆论战,但连钦侯在北庭经营二十余载,为官廉正,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和声誉,哪里是他几句话,几碗粥水就能策反的。 如今觉得连钦侯冷眼旁观凉州失守,自责连钦侯不是的,也只有北庭以外的百姓。 连钦侯自己虽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可连钦侯兢兢业业守着北庭这么多年,谢驰和谢桓两兄弟却听不得世人这般非议他们父亲。 只等扒下李信的真面目,叫世人看看这打着胸怀大义,为民无私旗号的小人是怎样一张嘴脸。 谢桓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好。” …… 李忠率领五万大军抵达北庭已有数日,明着是前去帮北庭抵御外敌,扎营地却离前线远远的。 李忠记着李信的吩咐,专去北庭粮食最匮乏的村落,让大军拿出军粮就地煮了施粥,当地百姓来领了几次粥,对他们也感恩戴德。 李忠瞧着是时候了,故意让负责施粥的官兵挑唆,想让北庭的百姓埋怨连钦侯的管辖,转而拥护他们。 怎料施粥的官兵刚说了一句:“你们饭都吃不上了,官府都不开仓放粮救济你们么?” 前去领粥的老汉粥都顾不上盛了,赶紧给他们当地官府辩护:“官府也没粮了,仅剩的那点粮食得留着给将士们吃啊,不然叫北戎蛮子打进来,哪还有活路……” 施粥的官兵一噎,继续上眼药:“粮仓里没陈粮么?丰年时多存些粮,总能应应急。” 老汉指着关外荒凉疮痍的的土地:“军爷且看看,这样的地,一年里大半都是寒秋凛冬,能种出个什么庄稼来?往些年,都是朝廷从江南一带运送粮食给北庭救急,如今南边已乱成一团糟,哪里还顾得上北庭哟……” 老汉说着就用灰扑扑的袖子揩泪:“侯爷为了咱们这些百姓,已拨过好几次军粮了,侯夫人也变卖了嫁妆买粮食……” 原本还打算策反百姓的官兵,在老汉这泪涟涟的哭诉里,也觉出无尽心酸,连钦侯治理北庭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些。 大楚尚未亡国前,楚炀帝虽昏聩,朝中有贪官污吏,但也有正派的官员,有个旱灾洪灾雪灾什么的,调钱调粮是有地方可调的。 不像现在,各方势力割据,北庭明明是抵御外敌的重要关口,可南边打起来了,直接断了北庭的粮道。 这场官兵借着施粥的恩惠故意挑唆当地百姓,最后竟变成了官兵们被百姓说服,对连钦侯敬佩不已,开始反思李信占据汴京称帝,却半点粮款不拨给北庭,实在是不像话。 就连小将去向李忠汇报成果时,都是一脸叹惋:“将军,北庭乃阻挡北戎蛮子的第一道防线,北地不适宜耕种,连钦侯手中十万兵马,粮草供应艰难,咱们要不要上奏陛下,给北庭拨些粮草?” 李忠眼珠子都差点瞪凸出来:“混账!” 抬手就给小将脑袋上几巴掌:“本将军让你去施粥收揽人心,不是让你施完粥来替连钦侯讨要粮草的!” 小将被打懵了,听见李忠的吼声,才想起自己一开始的任务。 但想想北庭将士的惨状,又莫名有点同情这些抵御外敌的同袍。 好在此时有小卒来报连钦侯的大公子求见,李忠没功夫教训这小将了,才扬手示意他滚。 谢桓进帐时,李忠大马金刀坐在虎皮大椅上,想给这后生一个下马威:“早听闻谢大公子才学斐然,同汴京秦国公长子有着‘南秦北谢’的雅称,今日一见,果真是人中龙凤。” 谢桓皮笑肉不笑道:“将军谬赞,谢某虽未见过秦公子本人,但有幸观摩过秦公子的文章,秦公子的诗文字字珠玑,谢某自愧不如。” 秦简最出名的几片诗文,便是声讨李信的。 李信跟前楚太子那边势同水火,秦简又是太子妃兄长,旁人听到自己的名讳同秦简放一块儿,肯定得赶紧摘干净。 谢桓非但不撇清,还夸赞秦简,这就耐人寻味了。 李忠目光不善道:“谢公子自谦了,秦大公子若知晓谢公子这般赏识他的文采,想来你们二人得成至交啊……” 这话有几分敲打的成分了,李忠大笑几声,让凝滞的气氛缓和下来:“我是个粗人,你们文人的胸怀,想来是不讲究各为其主这些。” 谢桓似笑非笑道:“以李将军的胸怀,各为其主的确算不得什么,毕竟……凉州之地,说丢就丢了。” 成功看到李忠变脸,谢桓心中也是一沉,凉州失守果然是李信的手笔。 李忠反应也够快,瞬间换了一副怒容:“谢大公子不愧为读书人,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不亚于那秦简!凉州失守,分明是你北庭拒不相援!” 闻言,谢桓轻笑出声,目光却一寸寸沉了下来:“颠倒黑白?李将军是觉着凉州副将死了,凉州失守的真相就无人再知了么?” 看着李忠的脸色由青转白,谢桓也不再多言,眯了眯眸子起身道:“告辞。” 他走至门口时,李忠突然爆喝一声:“给我把人拦下!” 门口的铁甲侍卫拔刀拦住谢桓的去路。 谢桓轻哂:“李将军,你是想在外敌前先与我谢家十万铁蹄一战?” 李忠心思电转,谢家现在只是来提醒他,他们知道凉州失守的真相,他若是直接把人扣下,无异于是直接同北庭开战。 压根不需要其他证据,他带兵北上抵御外敌的谎言也就不戳而破了。 李信废了这么大力气为自己挽回名声,若是毁在这里,回头他没法向李信交代。 李忠看着谢桓唇边那抹讥诮的笑意,几乎咬碎了一口腥牙,再三权衡,却也只能下令:“放他走。” 谢桓一离开大帐,李忠就气得踢翻了几案,唤来心腹喝问:“你不是说凉州都护府的人都死绝了么?究竟是从哪儿走漏的风声?” 心腹额角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磕磕绊绊道:“当夜都护府的家眷乘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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