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送往闵州一事,她下意识瞥了他一眼:“相公,陆家人……你想到搭救的法子了吗?” 楚承稷卖了个关子:“得看人和。” 兵法上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这么说,是劫囚车的地点和时间都已经算好了的意思? 可祁云寨如今被沈彦之的人围着,他们如何下山? 秦筝略做思量,便想通了其中关键,困在两堰山的人出不去,可暗中前往青州来和他接头的那批陆家人却是能成事的。 她偷偷瞄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 楚承稷抬眸瞥她一眼:“有什么想问的,问便是。” 秦筝讨好一笑:“相公啊,你命人把丝绸船开往吴郡去卖,粮草是不是从陆家买的啊?” 吴郡的淮阳王的地盘,山寨的人若是从其他米商那里大批买进粮食,只怕早就被人报给淮阳王了。可山寨的人换了粮食,非但没被淮阳王发觉,还运回了青州,这其中肯定有陆家人出力。 楚承稷清浅一笑:“阿筝啊,你这是要把你从前藏的拙,在今日全告诉为夫吗?” 秦筝因为他那“为夫”两个字红了脸,研着墨小声嘀咕:“你从前也没同我说过这些。” 其实就是在嘴硬,放在从前,楚承稷真同她说了,她也不敢回应。 楚承稷没拆穿她那点小心思,一边落笔一边道:“修索桥的精铁铁索陆家人找到了。” 秦筝心口一跳,很快就平静下来,在心底估摸着后山和对面山崖的距离,问:“你们抢回来的兵器里有床弩吗?” 楚承稷笔锋稍顿,抬眸望着秦筝,嘴角弧度深了几许:“有。” 第50章 亡国第五十天(捉虫) 当天下午秦筝就为了修索桥一事做起了准备工作,她寻了几条绳索,拼接起来足足有八十丈长。 又用尺子比着,在绳索上每隔一尺系一条细线,隔一丈系一条粗线,以此来作为简易的大型测量工具。 傍晚楚承稷练兵回来瞧见她坐在桌前,手拿着一把尺子,量一下系一条绳,脚下已经堆了一大圈卷起来的绳索。 他进门后也不见秦筝抬头,某人依旧专注地捣鼓自己手中的绳索,嘴里还时不时含糊嘀咕几声,像是在说给自己记的数字。 她乌发挽起,从楚承稷的视角看过去能清晰地瞧见那截白嫩的脖颈,起了爱念,就容易生欲念,他眸色暗了一瞬,但秦筝只顾完成自己的绳尺,自始至终都没给楚承稷一个眼神。 楚承稷只觉她这样认真的模样倒是怪招人疼的。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好笑问:“这是做什么?” “明天测量两山崖之间的宽度。”秦筝因为回答这一句,记混了自己已经量了多少尺,垂着脑袋,眉毛纠结得直打架:“你先别跟我说话,我这快完工了,若是记混了还得重来。” 看惯了她精明的模样,迷糊倒是第一次瞧见。 楚承稷没忍住在她发顶揉了两下,拿过她手中的竹尺,“一尺系一条小绳是么?我来。” 竹尺和绳索都被楚承稷拿过去了,秦筝终于抬起头来,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满十丈就告诉我,得做个记号。” 她这么一说,楚承稷也注意到绳索上有几处还系了不同颜色丝线捻成的细绳,想来这就是她说的记号了。 他道:“测个山崖间的宽度需要这么麻烦?” 秦筝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噜喝下后才道:“以后再有别的工事,有这么一条度量的绳子,能省不少事。” 这个时代最长的尺子不过也才一丈长,若以后每次修建大型工程都得拿个尺子去量,可不得累死,秦筝觉得自己自制的“绳尺”便利得多。 楚承稷听了她的解释,倒是不可置否。 他低头制绳尺,秦筝一开始是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的,但不知怎的,视线顺着他的修长俊秀的大手上移,慢慢就落到了他脸上。 他专注做事的时候,眉宇间那股清感愈重了些,夕阳从大开的门外洒进来,落在他半张脸上,恍惚间他脸上的轮廓也柔和了几分,院外槐树上的槐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像是一下了雪。 秦筝看着他出了一会儿神。 “好了。”楚承稷抬眸朝她看来时,她忘了收回视线,就这么撞入了他清浅的眸子里。 像是原本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形状极其好看的唇在夕阳下仿佛涂了一层蜜色,秦筝鬼使神差地说了句:“相公,我能亲你一下吗?” 楚承稷没说话,但整个人往后往竹椅上一靠,颇有几分“任君采撷”的意思。 秦筝有点怂,但色胆上头,又觉得他那方面有残缺,可能在这些事上的确不好主动,那自己主动一点也没什么。 她慢吞吞凑了过去,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抓住了楚承稷坐的那张竹椅的扶手,虽然努力表现得自己很淡定,可还是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楚承稷平静地垂眸望着她,幽凉深邃的一双眸子里,全是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哪怕坐着,也比秦筝高出很多,垂眼看她,莫名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秦筝被他看得不自在,迟疑片刻,抬手覆在了他眼前,缓声问:“可以吗?” 她嗓音本就好听,眼下刻意放柔了几分,只让人觉得耳廓似被羽毛轻轻拂过,整颗心都酥了起来。 “嗯。” 楚承稷在她掌下,顺从闭上了眼。 秦筝感觉到了,却还是没胆子把手拿开,仿佛是怕他下一刻就会睁开眼。 西山日薄,那缕从门外照进来的夕阳下移,落在了他半个下颌和脖颈那一片,冷白的肤色被染成了金蜜色,秦筝注意到他喉结动了动。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捂住双眼后,双手放在膝前,显得格外乖巧任她为所谓欲的楚承稷,缓缓靠近,却又在仅距他唇瓣一指距离时停了下来。 楚承稷自然也感觉到了,她停下了,他便安静等着。 她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面颊,带着她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不过一指的距离,他对她的一切感知都再清晰不过。 但她和他的距离慢慢拉远了,似乎是她怯弱退了回去,楚承稷搭在膝前的指尖刚动一下,猛然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秦筝,吻上了他的喉结。 唇轻轻贴着他脖颈上凸起的那片软骨,秦筝感觉自己心跳也有些快,捂在楚承稷眼前的那只手都在轻颤,好在另一只手撑着竹椅的扶手能借力。 他的唇看起来很适合接吻,但秦筝更想亲他的喉结,最好是能轻轻咬一下。 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里,她闭上眼,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楚承稷整个人僵硬得更厉害了。 原本还想咬一下的,因为怂,松开捂着他眼的手后就退了回去。 楚承稷果然是在她松手的瞬间就睁开了双眼,眸色暗沉得叫人心惊,秦筝还没坐回原位,就被他扯住胳膊一把拽了过去。 她几乎是整个人都跌进了楚承稷怀里,一只手撑着他胸膛才能找到支撑点。 他一只手捏着她下颚,另一只手扣在她后颈,整个人强势又危险,偏偏说话时又是一副好商量的语气:“我亲回来了?” 秦筝长睫轻颤,被他暗沉的视线注视着,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点的头。 楚承稷薄唇压过来的时候,她还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上次不也亲过了吗? 但很快秦筝就觉自己头皮都快炸开了。 他这次显然不是浅尝即止,一开始描绘她唇形时还很温柔,舌尖一下一下地轻扫、舔舐,让她脑袋都跟着有些昏昏沉沉的。 可他撬开她齿关时,吻就慢慢变了味道,凶狠又蛮横,仿佛之前的温柔只是为了诱骗她放下戒心,为他自己赢来这一场饕餮盛宴。 秦筝受不住想躲,可他扣在她后颈的大掌按得紧紧的,力道根本不容她挣脱。 捏住她下颚的手松开,横去她腰间一提,她被带着面对面坐到了他身上,脊背抵着身后的方桌,后面直接被他按在方桌上亲了个够本。 结束的时候,秦筝气都喘不匀,衣襟被扯得松散,唇也肿得不像样。 楚承稷领口也被她抓得没好到哪里去。 两个人都愣住了。 院门轻响,估摸着是卢婶子下地回来了,秦筝几乎是跳起来跑去关门,又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裳。 明明是正经夫妻,但愣是像偷情似的。 可能是那个吻有些过火了,这一晚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秦筝以前看小说电视以为亲着亲着就滚一起只是戏剧效果,可这会儿自己亲身经历了,事后回忆的时候,还是有点懵逼。 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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