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下从榻上坐起来。 看到昨夜那个神经病没在旁边,手往床头的外衣最里侧摸索着,摸到了熟悉的锦囊才松了口气。 齐璨朝门外喊了声“小福子,如今什么时辰了?” “回禀陛下,还有两刻便辰时了。” 齐璨赶紧下床穿衣,吩咐小福子等人为自己洗漱。 昨夜她在司顾心未来之前,便让人传话吩咐了大理寺少卿在大殿等候。 齐璨突然有点庆幸自己还算有预见,是叫人在大殿等。 大殿辰时上香人多,纷纷攘攘。 做起事来方便些。 想想若是叫他来禅房,现在司顾心这魔头来了。 自己分分钟凉凉。 进了大殿,如齐璨所料,殿中香客众多,人挤人。 与一个穿宝蓝色袍子的人擦肩而过,齐璨将手里的密信交到他手中。 特地吩咐过的。 宝蓝色、缺口的玉佩、黑色的穗子。 这样即使认不到人的样貌,也能找到。 至于为何选择了他。 齐璨想起了李院使的那张名单。 这大理寺少卿张瑞泽似是新晋的青年杰俊,不倒向太后的党羽,但也聪明,没有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 但据原主的记忆,这人是尊于皇帝的。 在朝堂之上齐璨也观察过,这人总能毫无痕迹地落太后那一派官员的绊子。 毕竟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齐璨坐在禅房里的蒲团,眼睛看着佛经,心思却并不在上面。 那封密信,是吩咐张瑞泽看好时机救永安王出来的。 这永安王可是实打实的忠君之人,虽然也参与过夺嫡之争,但败了便不再动歪心思,老老实实镇守边境,掌握着兵力却并无拥兵自重的心思。 至于永安王背后的邢家,则是重要的一环。 邢家,世代忠诚,可用。 并且十分有用。 齐璨去斋堂想找清绝玩的时候,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 清绝在院中晒药,司顾心就坐在树下的贵妃椅晃着,眼睛落在清绝瘦削的身影上揉碎了春日的光影。 唯美。 齐璨心底微叹,突然就能理解原主被活活气死了呢。 这扑面的老夫老妻的气息,直接吃狗粮吃死。 说实话,司顾心要没了那副鬼畜的模样,这五官多好看。 司顾心的身子微微一斜,瞥了眼角落里的齐璨,没在意。 齐璨等了一天,都没能找到机会和清绝单独玩。 郁闷到在禅房里抄佛经。 抄着抄着,齐璨停了笔。 有些没由来的熟悉感。 手被另一只带着寒意的手握住了“陛下的字可真是女儿气呢。” 讥讽的语气十足十。 齐璨“......” 你特么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身后的人笑得肩膀发颤“写的竟是闺中女子用的簪花小楷,当真是好看。” “不过陛下生的如此女儿态,想来穿上女子的衣裳怕是连女子都要自惭形秽了。” 司顾心忽地贴近齐璨的耳尖“难怪是身下之人。” 齐璨逐渐面无表情,一个手肘就往后打。 可是司顾心早就轻飘飘地后退开了。 渣男,白天就撩清绝小师父,晚上就来折磨她。 终于在一个雨夜,司顾心被宫里的大太监有事寻了去,齐璨才得以找到清绝玩。 齐璨去找他的时候,清绝屋里的烛光还亮着。 齐璨轻手轻脚地进去了,见清绝还闭着眼睛在诵经,便安安静静地蹲在角落里等。 可怜..弱小卑微。 齐璨也是为自己抹了把心酸泪,要不是有求于他,这是何必呢。 直到清绝把经书合上,似乎才看到蹲在角落的齐璨,无奈地笑道“如此晚了,陛下还不歇息?” 齐璨蹲在那,眼睛像浸了水的玉珠子“小师父你都不来寻朕玩。” 一身白色僧袍的清绝在烛光下显得温润如玉“太后与陛下关系不和,小僧若是去寻了陛下,只怕是陛下要不高兴了。” 耐心的解释,充分地展现了他的包容。 似乎想起来什么,清绝从蒲团上起身去了里间拿了套衣物出来“陛下淋湿了,恐感风寒,快些换上罢。” 屏风后,齐璨轻轻地闻了下手里的衣物,是干净的草木香。 换完衣服的齐璨出来,和清绝一同坐在桌旁。 清绝在袖口中掏了掏,拿出来个草蚱蜢放到齐璨手心里“采药闲暇时做的,陛下莫要嫌弃粗陋。” 这可真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哄了,齐璨哑然失笑。 端详着手里的小蚱蜢,齐璨突然说道“你,想当皇帝吗?” 面前的少年唇红齿白,桃花眼中仿佛进了一汪溪流,干净透彻,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之色。 还未等清绝说话,齐璨继续道“你可知,你是先帝之子!皇贵妃所出!” 清绝面容一瞬间陷入呆滞。 “况且,如今朕势微,太后主掌大权。至于太后对于不平党羽的处理方式,想必清绝你肯定有所耳闻。残忍、血腥镇压,这便是他的手段。” “而太后的本意便是搅乱这天下的水,时日一久,天下必然起义不断。到时候百姓再次被战争波及,民不聊生。” 齐璨站起来“而你们虽口口声声普度众生,却拘于这一小片灵音寺,与世隔绝。” “先前的高祖皇帝能拖去袈裟穿战袍,为何清绝你.....不能脱了这袈裟为皇呢。” 齐璨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朕,做这皇帝实在是难有所作为。也累了。” 清绝陷入了沉默,扇子般的羽睫敛下一片阴影。 “小师父,抉择在你,我不干涉。”小少年突然笑了起来。 冒雨回到了禅房的齐璨手下按着门,微微松了口气。 一口气背完腹稿真累。 还好,充分发挥了多方面论证观点的方法。 “陛下这是去了何处?一身湿气?” 屋里的蜡烛陡然被点亮了,原本齐璨以为的司顾心居然去而复返,端坐在榻上。 小皇帝笑得无辜“去寻了清绝师父玩。” 司顾心秀气的眉头一皱。 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这恼怒是恼怒小皇帝还是恼怒羲寒。 没过两日,齐璨便被司顾心迎回了皇宫。 第84章 阴狠男皇后 ===================================== 回宫这么快,倒是齐璨没有想到的。 毕竟按照原文来讲。 司顾心至少还会再留在那半月纠缠清绝小和尚。 只是,现在齐璨暂时还没有脑容量去思考那个问题。 因为她现在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和司顾心坐同一架轿撵。 轿子本来就不大,如今还坐着两个人,愈发显得拥挤。 齐璨安分地坐在一边,正襟危坐,正视前方。 虽然司顾心这神经病看着是闭上了眼睛休憩,但是齐璨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更何况,现在那隐符就藏在自己衣服的暗袋。 “陛下向来没个坐相,如今却如此守礼了?” 齐璨面无表情。 能没个坐相吗?每次都被扯得东倒西歪的,还有脸说。 也不知道回了宫,这神经病又会想出什么手段折腾自己。 司顾心把她抱起来了,毫无预兆。 “你作甚?”身体有些不稳,齐璨下意识地扶了一下他的肩头。 司顾心没应她,只是把下颔搁在齐璨头顶“容本宫歇息会儿。” 居然难得地在齐璨面前展现了柔软的一面。 齐璨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身后人好看的手指。 感受到司顾心的手指勾住了自己的手心,齐璨微微抿唇,靠着他闭上了眼睛。 柔软已经展现,接下来就好好等待刀子了。 出乎齐璨的意料。 回到宫里之后,司顾心一直都没有逼着齐璨,反倒是经常两个人相安无事地一起用膳。 给齐璨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一日,正用着午膳。 司顾心执筷子为齐璨添了一夹江米酿藕,突然说道“陛下可还记着被禁了足的贤妃?” 这问话问得齐璨心头一跳“可是母后禁足的?” 司顾心放下玉箸,看向齐璨“不错,陛下可要解了她的禁足?” 齐璨垂眸“既然是母后禁的足,自然由母后看着罚便是。” 她有种预感,自己要是说放了,下一个禁足的就是自己了。 司顾心笑了笑,眸子里的光像淬了酒液,醉人得很“纤儿与我一直如此生疏,大可不必。” 齐璨没说话,只是用筷子扒拉着菜。 一顿饭算是不欢而散,但齐璨也乐得自在。 说实话,她已经到了一看到司顾心就觉得压抑的地步。 齐璨突然想起来去灵音寺前与司田珂的对话。 那日恰逢傍晚。 御花园里余晖未尽。 遇到了司田珂的自己那时候其实是很尴尬的,但自己还是强按着尴尬和她交谈。 司田珂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娇气易怒的司家大小姐了。 当时自己提出要借用司家时,司田珂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或许是诧异一直怂蛋的自己还能强硬一回吧,齐璨苦笑。 “朕知晓你进宫并非自愿,但朕可以许诺你,当一切尘埃落定,你可以出宫不再做这贤妃。朕也会为你另寻家族让你有个新的身份寻找到你命中合该遇到的人。” 当时司田珂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眸子里的神采倏地消失了。 如齐璨所料,司家早就意识到司顾心想要铲除司家的念头,只是一直没办法寻找出路。 而如今,齐璨给了他们一条路,他们自然就顺着走了。 安和四年,阳月初七,永安王携精兵四千,打起清君侧的名号,将皇宫里里外外包围。 此时正处于早朝时刻。 宣事殿外忽然传来兵戟相交的声音,动静不小,还夹杂着皮肉划开、士兵惨叫的声音。 殿中的大臣顿时一个个吓得抖如米筛,面色苍白。 唯独坐于正位的齐璨一派安然。 一身正红色宫服的司顾心起身,伸手哗啦一下拨开珠帘,目光紧紧地攫住依旧镇定的齐璨。 距离不过两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事实已经很明显地摆在面前,不用再浪费口舌。 朱红色的门直接被劈开,两队玄衣的金凌卫手上拿着滴血的寒刃闯进殿中。 领头的那个金凌卫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跪下行礼“末将徐厉救驾来迟。” 齐璨缓缓起身,袖中冷光一闪,一柄匕首狠厉地向司顾心袭去。 司顾心面色冷漠,朝旁一躲,却仍是让匕首刺进了肩头。 “纤儿当真如此绝情?” 即使被刺了一刀,司顾心勉强稳住身形,手下半扶着金銮椅。 齐璨向前一步,刀又没入了些,涌出的鲜血将司顾心正红色的宫服染成了暗红色。 司顾心的脸色又苍白了些。 齐璨在他耳畔轻声细语道“司顾心,不知被自己亲近之人捅了一刀,是何样感受?想必十分痛苦,可我却觉得万分痛快。” 如同情人耳语。 刀上淬了麻药,司顾心的眸子沉沉。 眼前的小皇帝眉目精致,眼角处溅了滴自己的血,合着那双桃花眼,妖冶得很。 司顾心含笑伸出另一只手,冰凉的手指把她眼角处的那滴血抹开,晕染出一片艳丽的红色。 “本宫的小皇帝可真漂亮。” 小皇帝的身影渐渐模糊,按在金銮椅上的手骨节分明,可司顾心的目光未曾从她身上移开过半分,带着近乎贪婪的谴卷温柔。不愿意如此倒下。 真是狡猾得很。 最后还是身形一晃,摔在了齐璨身上。 跪在台阶下的徐厉抬眸扫了眼妖孽般的太后,心头微滞,沉声道“不知如何处置太后娘娘?” 齐璨任由司顾心靠在自己身上,淡淡道“朕自会处置。” 台阶上的少年皇帝清冷矜贵,端的一副好气派。 只是在这染了血的朝堂之上,显现出几分杀伐之气。 齐璨搀扶着司顾心朝内殿走去,临踏进内殿。 齐璨转头细细嘱咐道“刑部尚书刘大人、户部尚书史大人便就地处决了,至于旁的人,想必爱卿知晓如何处理。” 刑部尚书专门偏好严刑酷法,负责审讯司顾心送来的人,手段极其残忍,并且酿成了不少冤假错案。 至于户部尚书,贪官污吏,家中贪污受贿得来的钱财几乎比得上国库的三分。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官员顿时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哆哆嗦嗦地向前爬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回应他们的是皇上冷冷的背影。 进了内殿的齐璨拿了方帕子捂住口鼻,那满殿的血腥之气,当真是让人闻了就觉得反胃。 大殿里先后传出两声惨叫,两行血迹溅在雪白色的窗户纸上,如同冬日里绽开的红梅分外妖娆。 其他的官员一个个缩着头和身子,不敢去看那处。 内殿里,美眸紧闭的司顾心被齐璨放在床上,尽管血迹晕开一片。 齐璨坐在床边有点头疼。 虽说自己因为不放心把司顾心这挂逼交给别人,说自己会处置,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他给溜出去然后卷土重来杀了自己一个片甲不留,但是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看管这个无视逻辑规则的挂逼。 就先锁着吧。 齐璨从柜子里取出一对镣铐,把司顾心的手给扣在那柱子上。 因为怕割伤自己,司顾心这神经病准备的这些玉锁金手铐边缘都是磨得十分光滑,并且嗯很结实。 只是这些镣铐都是司顾心自己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脱身的方法。 还是叫大理寺送些别的镣铐来。 思索几秒,齐璨还是拿了绸带再捆了几圈。 齐璨的目光落在那嵌了玉石的匕首上,想了想,齐璨伸手给拔了出来。 血液顿时流得更加多。 齐璨随手从床边扯了块白纱布给按住了。 这一刀泄愤成分居多,齐璨倒是没想过真要杀了司顾心。 齐璨松开了他的衣襟,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玉瓶子。 这药是司顾心备下的,每次折腾完齐璨,这神经病又看不下去齐璨一身白皙如玉的皮留下这些痕迹,特地吩咐了太医院给做出来的,十分有效。 这太不公平...... 齐璨转身去桌上拿了那壶酒,自从上次吃药被司顾心抓到,这壶里就备的不是普洱茶了,而是甜到发腻的果子酒。 但是齐璨自己从来不喝,之前被司顾心喂过这酒,接着就自己十分配合了,简直不堪回首。 显然这酒里面有东西。 齐璨咧嘴一笑,毫不留情地整壶酒给倒了下去,全倒在司顾心的伤口上。 即使处于昏迷中,司顾心还是疼得抽搐了一下,眉头紧皱。 倒完酒了,齐璨放下酒壶,打开玉瓶子,给司顾心肩上的伤口抹了上去,动作带着有意的大力。 其实齐璨才没有羡慕司顾心这身子。 就算深居宫中,看来这个司顾心肯定在暗地里练武,不然这结实的肉哪来的。 不像自己被他喂得几乎跟废了差不多。 给司顾心上了药之后,齐璨抱着一件衣服去了屏风后,坐在镜前细细描妆。 待齐璨换好衣服出来后,看到司顾心已经睁开了眼睛。 听到动静的司顾心转头看向齐璨,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徐徐走来的小皇帝一袭水烟色桃花裙,外罩着绞金丝月缎罩衣,头戴白玉凤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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