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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明的脸,细细地摸索着。 “玦儿不怕。” 手安静地覆上女子的手。 齐璨笑了,眼角却含着一片湿润。 纤细的手指拂过他英气的眉毛,狭长的凤眼…… “我的玦儿长大了呢。”齐璨笑着感慨道。 想到了原剧情,齐璨拿脸蹭了蹭慕容玦的手,絮絮叨叨。 “其实啊,我一直觉得我和玦儿……根本不像母子呢。倒像是姐弟,姐姐护着弟弟一路长大。” “现如今,弟弟长大了……姐姐呢也该走了。有些路啊,姐姐能够陪着你走,而这剩下的路呢,就算只有玦儿一个人,也还得继续走下去。” 艳红的血又从唇角流出,但齐璨却无心注意了。 慕容玦拿手背拭去那血迹“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齐璨微微挠了挠他的手心“不可以呢。现在不说,可就没机会说了。” “当然了,玦儿永远不会是一个人!总会遇到能陪玦儿走下去的人。” 呵……除了你,又还能有谁? 慕容玦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手指,静静地听着,不说话。 梦中一片烈焰焚烧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齐璨眼中掠过一丝忧虑,突然紧紧地攥住慕容玦的手指。 “玦儿!答应我,没做皇帝便逍遥自在一生。若是做了皇帝,便当一个亲民爱民的好皇帝……好不好?” “我……答应你。”慕容玦眸子如墨。 齐璨绽放出一个凄美的笑,似梨花凋零前最后的明媚,可那双渐渐涣散的杏眼却淌下两行清泪。 “玦儿,真是抱歉啊……又食言了呢。” 不必……道歉的。 心脏像被人撕开一般,血淋淋的,阵阵闷痛。 喉咙也似被一块硬物堵住,哽塞难以呼吸。 意识开始不清晰了,眼前的人形也愈来愈模糊。 恍惚中,一股力道将她按入了一片温暖,温暖到让人心痛。 唇瓣上覆上一片温热。 这是一个带着几近噬咬的吻,是野兽困于笼中的绝望……亦是血腥的。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檀口中。 杏眼半阖,瞳孔涣散,看不清眼前人。 唯一能够感知到的,便是那绝望与悲伤,浓郁到让人无法喘息,就像一潭死水。 泪水的咸涩混杂着血腥味……很苦很涩。 是谁呢? 为什么……要这么痛苦? 痛苦到好像……活不下去了。 眼睫颤动,渐渐地靠近,阖上了。 大脑亦渐渐失去思考能力,最终陷入了无尽的混沌中。 黑发的俊朗青年就那样……那样静静地搂着怀中渐渐冰凉的人,手与那曾经为他拂去枯叶,为他整理衣裳……的纤纤玉手紧紧地十指相扣,头安静地埋在女子的肩窝处,汲取着最后一丝,她能够给予他的温暖。 久到几乎忘了时间,他才找回几乎失去的声音,薄唇紧贴着女子冰凉的耳垂,语调低沉抑郁。 “你啊,就是个骗子。” 说好的……一切告诉他。 说好的……永远陪着他。 骗子…… 徐徐放下怀中人,慕容玦仔细地为她理好发鬓。 女子依旧貌美,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但他清楚地知道。 斯人已去,徒留一人。 再一转身,一双凤眸已恢复平日的冷静自持,深不见底,只是那眼底最深处的哀恸几乎凝成实质。 走至珠帘外,碧华宫众人皆跪于殿前,气氛沉郁。 凤眸不知不觉染上血丝的慕容玦宣告了帘中人的逝去。 “岚淑妃,薨逝!” 一时间,哭号尽发, “娘娘!娘娘!”春兰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跪爬着爬进了内室,到了床边不顾那血渍抓住了女子冰凉的手。 “娘娘啊!”这一声哭号几乎哭尽了她全身的气力,最终亦只能徒劳地趴在床沿痛哭颤抖。 窗外的梨花悄无声息,纷纷扬扬地落下花瓣,仿佛下了一场雪。 手持浮尘的李茂全步伐匆匆地走过了宫道,走过了凤仪宫,最终连门也没敲就进入了承坤殿内室。 一进门,不顾是否会打扰思虑中的帝王,便神情哀恸地跪了下去。 “陛下,碧华宫里的岚淑妃娘娘,薨了!” “还请陛下节哀!” 一声消息恍若惊雷。 慕容煊手中的朱砂笔一颤,在明黄色的奏折上留下大团的朱红印记。 他却并未在意这些,维持握笔的动作足足有了半刻钟,他才放下手中紧握的笔。 许久,慕容煊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已经凋零了孤零零的玉蝶梅,恍惚中居然看到当初收到梅花万分欣喜的明媚女子。 最终这思虑万千还是化为一句平静的话。 “朕知道了,退下吧。” 李茂全将至门口时,慕容煊叫住了他。 “可曾加封。” “回禀陛下,可是按照惯例追封贵妃?” 慕容玦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梅花,不曾回头“不了,追封为皇贵妃,赐号雅容。” 清雅包容,也挺适合她。 皇贵妃?这可是跨了足足两个品级。 李茂全心底一惊,瞅着慕容煊面色不太好,还是咽下了心底的疑惑。 总归是主子的事……做奴才的听着办了便是。 复想起了碧华宫一位宫女交予他的物什,又道“陛下,那碧华宫的春兰姑娘给了老奴一样东西,万般叮嘱老奴一定要交给陛下。” “拿上来吧。” 李茂全上前小心交至他手中,退下恭敬地站好。 那东西是条丝帕子。 慕容煊展开帕子。 帕子是雪白的底,只有角下有一支傲然绽放的梅花。 帕上有着女子娟秀的几行字。 “煊郎,若儿命薄,与煊郎无缘。” “只是下一世,煊郎来寻若儿好不好?” 手用力将帕子绞于手心,久久未曾松手。 心针扎般。 好…… 朕答应你。 泰和二十一年,岚淑妃薨逝。 陛下念情极深,追封为皇贵妃,赐号雅容。大赦天下两日。 时文人骚客纷纷做诗,或是描写陛下与皇贵妃的情深,或是皇贵妃的天姿仙容。 时有民谣唱道。 绰约仙子下凡间,不好荣利不好权。 要说谁与情深至,人间帝王情与切。 只惜禁宫食红颜,黯然香魂长辞世。 长辞世……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慕容玦番外·景岚仅岚 ===================================== 泰和二十一年,与雅容皇贵妃逝世同年。 权倾朝野的魏相被御史揭发其与北狄皇太极互通文书,三皇子一案亦被平反。 叛国通敌,此乃一罪。 更甚者,还从魏府中搜得二十万两黄金,堪比国库,皆为收刮赈灾救命钱。 贪污受贿,收刮民脂,此乃二罪。 污蔑皇家贵族、大辽功臣三皇子,此乃三罪。 于朝中结党营私,专权擅权,危害清廉官员,此乃四罪。 样样罪项大如山,皆为死罪。 皇上一怒竟咳血,下令查封魏府,将魏相斩首于街市之中,魏府上下百人,男者流放塞北为奴,女者贬为奴籍,入宫中掖庭服罪。 深宫之中的皇后闻讯,几近昏厥。想要出凤仪宫求情,却被宫中禁军拦截。 此刻,查明所有消息的李茂全正向慕容煊汇报。 “陛下,已经查明。当初三皇子殿下的生身母妃无罪,是皇后宫中太监所害。连敏贵人流产也是皇后示意。” 慕容煊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头痛无比“那皇贵妃一事呢?” 一提到这二字,李茂全就跪了下去,具体详细地汇报。 “皇后秘密命人将碧华宫的小桂子溺死,安插自己人进入碧华宫。并且吩咐那人于皇贵妃娘娘经期往她药中添了藏红花,而平日的药则加了黄柏。” 藏红花、黄柏,都是至阴至寒之药,她本就体寒还落水,又服用了这种药,可想而知会怎样。 也无怪乎她的手总是冰冷的了。 “摆驾凤仪宫!”慕容煊重重地扔下一句话。 凤仪宫里。 一向雍容华贵端庄的皇后发钗斜插,青丝散乱,凤袍褶皱,妆容被泪水洗去,满身狼狈跪在神色冷淡的慕容煊面前。 声泪俱下“陛下!陛下!求求您,饶了妾身的父亲吧!” 慕容煊蹲下身,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无用。汝之父所犯皆为死罪,无可饶恕。” 皇后的表情呆滞,手无意识地从慕容煊的衣角落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苦笑道“陛下,您当真是好冷血啊!” 她摇了摇头,满头珠翠胡乱晃“妾身自在王府时便嫁与陛下,整整二十五年,二十五年啊!陛下!” 忽然女子满是脂泪的脸庞又出现一丝笑容,凄凉无比“当年若不是家父所助,陛下又怎能登上这九五至尊之位?” 慕容煊的脸结上一层冰霜,冷声道“若你的父亲安分,朕何必如此。” “且不要说朕冷血,论你自身,这二十多年来,残害了多少人性命?一国之母当宽容待人,你且看看你自己,哪来的国母模样!” “哈哈哈哈!”皇后发出一阵尖利刺耳的笑声,眼角泛起了红色。 “妾身冷血?是啊,妾身可是杀了您最爱的许岚若呢!” 她复看向慕容煊,眼带怨恨“一国之母?是啊,妾身是一国之母,所以不能妒。可是陛下又怎会知晓妾身看着陛下宠爱那一个个贱人,心有多痛?” 慕容煊手指又在不经意间覆上了拇指上的玉“那你为何要对她下手,她何其无辜?” 皇后轻启朱唇,温柔吐字“陛下若是对这后宫皆如此冷心也便罢。可偏偏不是啊,陛下为何独独陷入了她那呢?她有什么好,跟这后宫蛇蝎心肠有何区别。” 慕容煊朝她脸上伸手甩了她一掌,怒道“朕何时允你说她?若儿不争不抢,性子温良,岂是你可及?!” 皇后被那一掌带到了地上,手捂着通红的脸颊,吃吃地笑着。 “不争不抢?妾身们所想要的一切宠爱都在她身上,她抢什么呢,又何必惹陛下不快呢?” 皇后目光流转,顾盼生辉,目露讽刺“陛下以为她眼中有你?怕是从未有过罢,陛下会不清楚?” 慕容煊神色一怔,心底苦笑。 他何尝不清楚……她与这后宫众人不同之处便是在这。 也罢……也罢。 慕容煊甩袖大步离开,离开前丢下一句话。 “皇后善妒,残害龙胎及后宫妃嫔。然念其抚育五皇子有功,且皇贵妃宽容,保其后位,但永生不得出凤仪宫。” “五皇子封为乐天王,即日迁居宫外。” 闻声的皇后癫狂般笑了起来,声声怨毒。 “哈哈哈哈!” “许岚若,你可真是好算计啊!连死了都还要给本宫挖个坑!” 机关算尽,到底未曾算到一切。 慕容玦行毕加冠礼那日。 春兰奉命将那红木雕花盒子交予慕容玦。 阅完三封信及看尽盒中物什后,慕容玦一言不发地坐于桌前,手小心摩挲着,就那般静坐了一夜未睡。 泰和二十二年,皇帝因常年积劳成疾病逝,庙号辽肃宗,留遗旨册封三皇子为储君。其在位大辽安定,为后世繁荣奠定基础。 史称泰和平年。 景岚元年,三皇子登基,定年号景岚。 登基三年未曾立后,纳妃。 最后慕容玦不顾众臣反对,竟立了逝去的雅容皇贵妃为皇后,并扔下话,若有异议,可来承坤殿与其促膝长谈。 总归其执政清明,使得大辽繁荣昌盛,并拓张国土。 众臣最终还是妥协了。 并且慕容玦已立了乐天王次子为储君,接至宫中亲自教导,皇帝之位有人可传未曾断,即便其不纳妃也无妨碍了。 秋夜深,露寒霜重。 一双未着鞋履的脚落在了冰冷的地上。 只着白中衣的男子缓步来到窗前,深幽的目光飘向了窗外落尽枝叶的数棵梨树,依稀看到了那花下之人。 一旁伺候着的何常洛上前将披风披在了他身上,垂首道“陛下,夜寒露重,还是早些歇着罢。” “呵……”慕容玦轻轻笑了一声,神情莫测。三年的身居高位使其更加难以揣测。 “你且随朕来……” 慕容玦衣袖轻扬,侧身到了书架旁,手指按了书架后的一个暗格。 书架慢慢移开,露出一条不见尽头的通道。 慕容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廊道中,何常洛快步跟上了。 廊道尽头是一间不算大的房间,壁上挂满了画。 何常洛一抬头便胆战心惊地垂下,心不正常地跳动起来。 原来,画上的都是一个美貌女子,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分明是逝世多年的雅容皇贵妃。 “朕来给你讲个故事……”慕容玦走到第一幅画前,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地抚过画的泛黄一角,爱惜无比。 画中是窈窕娉婷的背影,细腰轻束如烟柳,一头鸦色青丝轻挽,半掩温婉侧脸,却足以窥见女子的惊艳之色。 “看,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她。她还是个少女,却不吝啬给予我温暖。”慕容玦手指上移,划过女子的发丝。 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朕字已经悄悄没了。 步伐微挪,是下一幅画了。 纷纷扬扬的桂花雨中,女子莲步款款而来,面庞清丽,耳边是一支玉白色的玉簪花,温婉如玉,仿佛下一秒就会踏出画中,画的一角是一个啜泣的精致孩童。 “第二次了,她收养了我。” 第三幅画,漫天璀璨烟火下,女子笑容明媚如花,朱唇微启,欲语又止。 第四幅,女子羞涩一笑,鼻尖沾了白点,带了少女独有的活泼气息。 第五幅……第六幅……统共三十幅,画的最后是女子安详的睡容,身后却是一片鲜红。每一幅都精致无比,宛如活人,可见画者用心苦多。 温柔的声线徐徐叙述着一个个温暖动人的故事,似情人低语一般,辗转绕人,如果忽视那话语下蕴藏的浓浓哀戚的话。 最后,慕容玦讲完了,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手半掩面,指间湿润。 何常洛一直屏息凝神,生怕打扰他。 “你可知,朕为何要当皇帝?”慕容玦突然发问。 “恕奴才愚笨,不知。” “我本想着,我当了皇帝,便能给予她父皇给予不了的皇后尊位。”慕容玦望着最后一幅画轻轻说道,似乎是生怕吵醒了画中人。 “可惜啊,她死了,等不了我了。”慕容玦顿了顿,喉咙发痛“既然生不得同衾,那便死得同眠罢。也算是了却了我这一生的妄想。” 慕容玦从一旁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光滑的雕花红木盒,有了匀称的包浆,可见常常受人抚弄。 “她很聪明,处处都替我算好了。”慕容玦笑了笑,如温润君子。“冠礼那日,三封信当真是绞得我心痛到麻木。两份贵女名单,她信里跟我说,若是当了皇帝,便娶那些官位低一些的贵女,若是每当皇帝,当娶官位高些的贵女以防其他皇子陷害” “你说,她是不是算的很好。” 慕容玦的手指扣住盒子,眉眼深沉。 “呵……”一声轻叹。 “罢了,退下吧。” “是。” 待他走远了,慕容玦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玉冠细细把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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