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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还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都是他现在写不出来的诗句。纵然他才是那个被祖父选中,摆到人前的青年才俊,但他在内心深处还是深深妒忌着那个真正才华横溢的人。 而在这种妒忌下,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 他想,他想取代陆安,成为写出那么有灵气的诗句的人,成为那个万人赞叹的人。 陆山岳感觉到自己孙子那希冀的目光,心底暗叹一声。 他能怎么说,他能说是因为陆安她不是陆家人吗? 于是只能说:“她的诗做得很好,词却不行,商州读书人历来认为诗乃羔雁之具,不如词之文辞美。” 陆寅:“他词不好?” 陆寅瞬间感觉自己好似识破了陆安的一个小秘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果然,人各有所长,诗句他是比不过了,但……他陆寅比起诗,更擅长作词! 风声雪声都掩不住陆二郎听到那句话时的心悦之声。然而,陆山岳哪里知道陆安到底会不会作词,只在心里暗下决定,要尽量压一下她,不能再让她施展文采。 ——不然,真正的陆九郎换回来后要怎么办?他可写不出“天下谁人不识君”。 不,也未必……历来夫人为夫君润色诗词,都是美谈…… 心中思绪纷纷扰扰,不妨碍陆山岳安抚陆二郎:“你莫与兄弟计较,每日多练练字,可别疏忽了,省的日后到了需要用笔时,字迹丑陋,贻笑大方。” 流放路上哪来的纸笔给他用?等等,驿站好像是有纸的,但也不可多要,能厚着脸皮寻要一人份已是顶天了。 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陆寅眼睛一亮。 * 来拜会的举人知道陆山岳如今遭了难,必然多有窘迫。但看到陆公如今瘦骨棱棱,衣不兼采的模样,还是眼眶一红。 陆公这般可与琨玉秋霜比质的仁人君子,社稷之器,怎能受此折辱啊。 连忙上前拜见,言语间还谈及了他们带了三五扇肉,六七袋大米,还有一罐子猪油、一袋子柑橘过来,希望能够改善一下陆公的生活。 ——这些东西正是陆家人需要的,也比送什么钱财、茶叶还有诗词文章实在。 陆山岳诚恳道了谢,驿卒便去把这些东西搬往后厨。 陆寅的目光落在那肉袋子和米袋子上。袋子用料非常实诚,完全没办法透过表层看到内里装的东西,而且大冷天的,也没有什么米香肉香,但陆寅依旧感觉自己嗅到了白米饭的香气,恍惚间,能看到白澄澄的米饭在锅灶中飘出蒸汽,模糊着人脸,也模糊了窗棂上遮风兽皮的纹路。 还有肉…… 陆寅微微垂首,不让自己继续看那些东西,以免出丑。 也是这次抄家流放后,他才知晓,原来炒菜这种东西只在士大夫阶层流传,国中绝大多数人还在吃炖菜。因为他们要么没钱打铁锅,要么舍不得拿猪油炒菜。一路行来,驿站基本上只提供炖菜,或者咸豆、肉酱,想要炒菜,可以,拿钱。 但陆家被抄家了,哪来的钱? 偏偏那恶心人的阉竖还总喜欢和他们一起吃饭,顿顿炒菜不落,引得陆家人情汹汹。 不过……这次虽然还是吃不上炒菜,但他和他的家人可以吃上一顿肉了。 这想法浅浅掠过心间,陆寅面上也带了柔和的笑意。 而陆山岳,已然被围了起来。 举人们行礼之后,很亲热地询问:“听闻陆公前几日受了凉,身体可有恙?” “所谓泰极成否,否极泰来,陆公此次流放,定然经不得多久便会被官家召回了。” “新君嗣位,内臣罔上,可怜陆公遭奸人陷害,身陷囹圄。那该死的阉货……” “陆公……” 一通问候夹杂着同仇敌忾过后,就是询问诗词歌赋、经义策略,要搁以往,他们哪里能问得到陆家这位大儒,但如今,大儒也不过是阶下囚。想请教问题,一肉一果一油,足矣。 * 既然收了人家的礼,陆山岳便也一一耐心作出回答。 先是指点了赵举人:“文章先不说,尔方才直接让书童磨墨,此举甚为不妥。练字需得自己磨墨,方能锻炼指腕,不然,待尔入了贡院,带不了书童,自行磨墨,腕力不支,搦管颤笔,字便丑了。” 赵举人脸一红,想起自己多次科举不过都是因为卷面丑陋,但不管怎么临摹字帖都不得法,原来问题是出在这么简单的地方。连忙道:“受教!学生往后便改掉这般恶习!” 陆山岳又指点了张举人:“你这《礼记》学偏了,你以为修齐治平是对贵族的要求,认为士无地所以修身;又认为卿大夫有家规有家兵,封地为家,便是齐家;而诸侯有国,便是治国;周王分封天下,是以王平天下……你以此作论,很偏门的构思,我倒不说这是对是错,说不得你以后功成名就了,这也是大家之言。但科举若想高中,最好不要去赌偏门。你可还记得‘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此句,后面那一句?” 张举人脱口而出:“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陆山岳快慰地说:“你这《礼记》学得很醇熟。” 张举人被这般一哄,脸也红了,连忙聚精会神来听大儒的指点——如此掰碎了,揉细了的指点,还语气和蔼,实在是难得的机缘。 陆山岳便道:“你瞧,这几句乃是相连的上下文,足以证明先贤所说真意,不在于什么贵族,而是面向众人,不然何必说‘自天子以至于庶人’?” 张举人若有所思,对着陆山岳深深一拜。 接下来是钱举人。对方本来正襟危坐,十分紧张地等着陆山岳看完文章,根据文章回答问题,没想到陆山岳突然抬头问他:“意诚而后心正,何为意诚?何为心正?” 钱举人完全没想到陆山岳会突然问他这个,本来还记得的,一下子紧张起来,结结巴巴:“所、所谓诚其意者:毋、毋自欺也……如……恶恶臭……臭……” “臭”了半天,没臭出来,别说“心正”了,就连“意诚”都没答完。 陆山岳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看他实在“臭”不下去了,才对他说:“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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