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亮了。 周斯辰的短信接二连三地弹出来： 我握紧手机，心里涌起剧烈的抽痛。 从知道他出轨，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掉落一滴眼泪。 此时忽然泪如雨下。 冷静的躯壳被撕裂，挖出一颗被划烂的心。 用被子蒙住眼睛，我无声痛哭。 他明明知道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父母的事带来的阴影，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过去每一次在噩梦里哭得天昏地暗，醒不过来，都是周斯辰把我从噩梦里温柔地唤醒。 他原本是个睡眠很好的人，和我在一起后，连睡眠都变浅了。 只要我的呼吸一变急促，他就能察觉。 他说，他不想让我在噩梦里多待一秒。 可现在，他亲手给我造了一个逃不开的噩梦。 rn 6 三天后我走进周斯辰任职的律师事务所。 前台一看到我就说： “姜念姐，周律师在开案件分析会，等会儿来。” 我沉默了一下，说： “我约的是裴澈裴律师。” 裴澈是周斯辰的师弟，林苒的发小。 我和裴澈在会议室聊了会儿，门忽然被推开。 周斯辰闯了进来。 “念念，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裴澈霍然起身，长腿轻轻一迈，挡在周斯辰和我之间。 “师兄，念念姐今天是来找我的。” 周斯辰双眸微眯，冷冷地扫了裴澈一眼，语气嘲讽： “你要帮她打离婚案？” “你觉得你能告赢我？” 裴澈唇角微勾： “能不能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周斯辰不再理他，拧眉看向我： “离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有裴澈帮你，以我们目前的情况，一审也不可能判离。” “乖，别闹了，我们回家说。” 周斯辰要过来拉我，裴澈伸手拦住他： “师兄，念念姐没说要跟你回去。” 周斯辰眸色深浓，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敌意： “让开，别逼我动手。” 裴澈挑眉，悠悠地说： “看来师兄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让整个律所的同事都听听你包养情人的大新闻了。” 周斯辰僵在原地，脸色难看。 我静静看着他： “周斯辰，你不想对簿公堂，那我们去民政局吧。” “一个月后彻底结束，对谁都省事。” 周斯辰闻言，眼尾泛红，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 “彻底结束？”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不知道我会难受吗？”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说结束就要结束？” 裴澈忽然在旁边轻笑出声： “师兄问别人之前，是不是该问问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周斯辰沉默片刻，艰涩开口： “念念，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没必要让无关的人介入，我们回去慢慢说。” 我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轻声谢过裴澈： “需要的材料我会准备好，改天约。” rn 7 为了拿户口本和结婚证，我不得已再次踏入我和周斯辰的家。 房间已经被收拾得整洁干净。 丝毫不见那晚荒唐的旖旎景象。 但在我眼中，这个家已经脏了。 拿到想要的东西，我刚要离开，目光落在床头，我心念一动，拉开抽屉。 里面的避孕套和我离开那天比起来，明显少了一半。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我心底还是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传来门响。 我以为是周斯辰回来了，走出去一看，竟然是黄婉莹。 见我从卧室出来，黄婉莹脸色一变，冲到卧室查看，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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