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但是天缘凑巧,花园内的假山被雨淋得坍塌了一块,露出了一个密道洞口。" "那条密道直接连通庄内庄外,占地之广阔,可供上百人同时在此潜伏,我们请了‘明察秋毫’刘松寒刘老爷子出面,发现里面留有江湖人长期活动的痕迹,从时间上判断,应该就是在邪尊进攻于家庄那会,自家师……不幸身故后,那条密道便被废弃。" 孟瑾棠对那位"明察秋毫"刘松寒也有点印象,这人出生江湖,后来曾在六扇门挂职过一段时日,但不太喜欢江州的风气,便恢复了自由身,在武林中,算是一个类似于独立侦探的人物,承办各类大小疑难问题。 另一边,宗了则在细细思索余敛的话——邪尊当日来势汹汹,于家庄在被血洗的过程中,基本上没表现出什么与武林盟主势力相称的反应能力,但如果说在动手之前,邪尊曾在密道中潜伏多日,那就说得通了。 在座的江湖人士都颇为安静,他们想着,在于盟主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庄子下面居然一直有敌人暗中活动,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不少人一面想着回家后,得仔细检查检查周围的地理环境,一面又有些敬佩掖州王师门长辈的远见——难怪对方始终不肯透露自己老家在哪,原来是为了从源头上防止有人偷偷潜入。 "刘老爷子说,近日以来,密道内已经没有多人活动的痕迹,就算有人通行其中,最多也不过三五个人,偶尔走上一走,这条密道里原先可能放了一些物资,但也早被搬空,除了能连通庄内庄外之外,没什么大用。" "我们想起那日赵衡湘的鬼祟行为,觉得她必定是进入了假山下的密道之中,才会突然消失,但一直想不明白,虽然庄内对弟子一直管束颇严,平日进来出去都有所约束,但她身为师姐,想找机会外出也不算难事,为何要剑走偏锋?" 听众闻言,微微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 来自锦绣山庄的弟子因为门派属性缘故,被安排在万宝楼的弟子边上,他看着面前正执笔速记的年轻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对方内力深厚,才能将柔软的纸张平平托住,还是感慨对方听得如此认真,不愧名门弟子的风范。 万旺德摇了摇头,小声:"在下之所以当场速记,是打算给《江湖快讯》投稿。" 锦绣山庄弟子茫然:"……什么《江湖快讯》?"身为武林四大山庄的一份子,他的消息已经不够灵通了吗? 万旺德正色道:"一份写有江湖琐事的小报而已,目前正在准备进行首版的刊印工作。" 锦绣山庄弟子:"不愧是万兄。" 参加武林人士的聚会还没耽误赚钱的正事,简直让人肃然起敬。 万旺德摇摇头,表示不敢当——这也的确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他之前有次跟陈深闲聊,听对方转达了一下掖州王的意见。 其实以前也有人产生过类似的想法,但江湖人总是一怒寻仇,万一记录的内容不符合当事人的想法,便难免会结下冤家。 孟瑾棠建议万旺德可以仔细筛选一下题材,不放心的话,在刊登前,可以让她先过目一下稿件,然后分地点发售,外地的话,就先只向各个江湖门派进行精准投放,至于大范围售卖这事,可以现在掖州试点,要是反响不错的话,再从丹州开始,逐步往外推广。 毕竟跟外头不同,掖州目前完全是孟瑾棠一个人说了算。 锦绣山庄弟子只跟万旺德随意聊了几句,就收回了注意力——他们声音并不大,但对于高手而言,喁喁细语跟大声喧哗其实没太大区别。 余敛:"……赵衡湘行踪不明,但无论当时目的是什么,既然她晓得山庄内地道位于何处,跟邪尊便脱不开干系。"又道,"我本来不解她为何要自密道外出,过来十来天,一个年轻男子总是在庄外不远处偷偷窥探,弟子们察觉不对,将人拿下,对方心下害怕,就向我们坦白,说是跟赵衡湘来往亲密,之前每隔一两日,就得见上一面,但近些日子以来,却一直没看赵衡湘外出,就过来打听打听。" 他说得含糊,但在座江湖人士却都听明白了。 余敛的意思是,赵衡湘跟那个年轻男子有超友谊的关系,找不到那么多合理出庄的借口,所以有事没事才会从密道中往外跑上一趟,因为次数过于频繁,才被其他人撞破,最后暴露了密道的所在,也暴露了跟邪尊有联系的秘密。 袁去非喝了一口酒,问:"那年轻男子现在何处啊?" 在座许多成名的江湖人士,不好多言阴私之事,但袁去非一贯放飞自我,就不太忌讳这些。 余敛早把人证带来了,就等着有人问,便将人提溜了上来。 一个普通百姓装束的年轻男子有些瑟缩地站在厅堂之中,想下跪,被边上的人开口阻止。 "又不是官府中人,还讲究那些。" 这位年轻男子抬了抬头,众人看他,觉得对方的模样确实是有些俊俏的。 不少人想,能让一个前途远大的高手头脑发昏,无非是武功、钱财、权利、美色这些,赵衡湘迷恋年轻男子,只要不是强迫他人,那不过是些小儿女之事,大家付之一笑,也就罢了,但若果真提前知晓庄内密道,与邪尊有所勾连,便是不可饶恕的大过错。 赵衡湘定定地看了那年轻男子一眼,从神色看,不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 她现在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愤怒。 这人确实是住在于家庄附近镇子的人,此前也与赵衡湘认识,但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但对方如今肯站在此地,显然是已被余敛等人买通。 在两边都没物证的情况下,余敛与杨送川提供了人证,江湖中人多是使力不使心的,难免把心内的天平往他们倾斜一些。 袁去非笑:"这人是一个人独自居住么,若是赵姑娘经常与他往来,边上的人就没有察觉?" 余敛昂然:"赵衡湘的武功乃是家师亲传,此人不过寻常百姓,家里也没有习武之人,焉能发现一位武林高手的踪迹。" 孟瑾棠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高手的设定是块砖,哪里有用哪里搬。 袁去非想了想,点头:"也算有点道理。" 宗了大师微微迟疑,还未说话,站在哑师背后,那位捧着浮尘的小丫头便开口笑道:"既然是一个寻常百姓,那他的话,自然也不能尽信啊。" 余敛:"……姑娘何意?" 小丫头眨了眨眼:"我不过是以己度人罢了,武林高手若是想让普通百姓做什么,比如出面指证旁人,那普通百姓难道有拒绝的余地么?就像孟掌门,若是有意想此人他改口说什么,他就必定会改口说什么。" "……" 孟瑾棠实在是一个很有说服性的例子,毕竟在江湖传言里,她同时具备有"正道人士"跟"狠辣残暴"两种标签。 余敛闻言,当场一哽,踌躇之间,也觉不好回复。 不管是不是赞同那小丫头的话,都有得罪掖州王的风险。 主座之上的青衣少女瞥了那小丫头一眼,笑道:"那也不太敢当。" 赵衡湘捏紧了拳头,忽然开口道:"当时我带师弟师妹们进入密道追踪那黑衣人的时候,还联络了同在盟内的周老英雄。" 自从于盟主身亡后,为了维持武林盟的正常运转,除了些大门派之外,一些江湖好汉也自发过来帮忙,周老英雄便是其中之一。 赵衡湘之所以迟迟不提此人,是想到对方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既然没有主动出面,那要么是早就改变了主意,要么便是…… 余敛沉痛道:"你现在还好意思提周老英雄,他老人家早已经不幸遇难了!" ……便是已经说不了话了。 杨送川也出言作证:"自从赵衡湘不见踪影后,周老英雄也迟迟不曾露面,等大家找到时,他老人家的尸体都已然……"顿了下,补充,"但经由刘松寒老爷子查证,周老英雄是死在‘东指西顾’那一招下。" "东指西顾"是于家庄中的武艺,与人交手时虚虚实实,难以捉摸,乃是颇为厉害的杀招。 也是赵衡湘练得极好的招数之一。 第109章 捧着浮尘的小丫头笑道:"‘东指西顾’是于庄主的绝招,赵姑娘练得好,余少侠跟杨少侠想来也练得不差。" 余敛忽的一皱眉:"姑娘似乎一直在向着赵衡湘说话。" 小丫头:"我若说的不对,余少侠直言不对在哪就是,又何必说我向着谁。" 余敛不想与维摩城弟子多纠缠,淡淡道:"那看来是余某多虑了。" 小丫头:"人证容易收买,不算铁证,现在两边各执一词,你说我不对劲,我又说你不对劲,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个结果,孟掌门心中有完全之策,却也不肯说出口,那我便替她说了如何?" 余敛:"……你又怎知孟掌门的想法?" 小丫头抿嘴一笑:"前往掖州之人,谁不得打听打听掖州王的喜好?" 孟瑾棠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小丫头,道:"维摩城弟子所行的事,难道不该算在温公子账上么,怎的又扯上了我?"又补了一句,"而且那也不算是什么完全之策。" 捧着浮尘的小丫头笑:"孟掌门说不算,那便不算罢。"又道,"我是想着,既然周老英雄是被‘东指西顾’打死,那不管是余少侠这边,还是赵姑娘那边,终归是有一人动了手,是也不是?" "东指西顾"这一招流传范围比较狭窄,而且需要有相关心法作为配合——所有人里唯独孟瑾棠有一个[残页领悟]功能可以补全其他门派的功法,但她确定这事不是自己干的——再加上于家庄的弟子都被血洗得差不多,说凶手在他们两边之间,那也挺符合逻辑。 众人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小丫头拍手:"而且不管是赵姑娘那边,还是余少侠和杨少侠那边,都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师父报仇,是也不是?" 被点名的人不管心中有什么想法,面上也都表示同意。 不少人听到此处,已经猜出了那个小丫头后面要说什么,只觉得对方不愧是维摩城出身,提的建议非常有水平。 小丫头果然道:"那干脆就让赵姑娘跟余少侠他们一块儿玉石俱焚,这样作恶的那一边遭到了惩罚,没作恶的那一边也报了师仇,岂不是两相便宜?" 在场的江湖人士:"……" 这个方案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仔细想想,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宗了大师咳了两声,道:"小施主说笑了,好人恶人,又岂能一概而论。" 主座之上,孟瑾棠微微笑了下,看了高冰弦一眼,示意她去问问那个被拎来当做人证的年轻男子。 高冰弦心领神会,走上前一步,对那人笑道:"这位兄台。" 年轻男子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哎,您有什么事?" 高冰弦道:"兄台与赵姑娘熟悉么?" 年轻男子:"熟悉……自然是熟悉的。" 他们说话时,宗了大师一直在低头默默念佛,作为出家人,委实不太想听那些小儿女之事。 余敛见状,也是稍微松了口气——所有人里面,他最忌惮的就是宗了大师,对方是武林前辈,颇有识人之能,为了避免被对方瞧出自己计划中的破绽,之能尽量把事情往人不擅长的领域拉扯。 高冰弦笑:"于家庄出事以来,赵姑娘应当一直都挺忙的,兄台又是怎么与赵姑娘熟悉起来的?" 年轻男子隐约感到高冰弦在设套给他钻,回忆了下之前对好的口供,谨慎道:"我们不是最近才熟悉起来的,彼此间密切来往,已有近三年功夫。" ——不少人都晓得,赵衡湘最近三年来,一直留在庄内,不曾出过远差。 赵衡湘握紧了拳头,她想打断对方,又担心这样做会让人觉得自己心虚。 高冰弦:"你平时若是有事相寻,又会如何与赵姑娘联络?" 年轻男子意识到,这里藏着一个陷阱。 若是有联络赵衡湘的方式,就不应该如此笨拙地在于家庄附近徘徊,以至于被人发现,他思虑清楚后,忙道:"以前都是赵姑娘来找我,在下又算什么人,怎么好去找赵姑娘,这次也是实在有些担忧,才会大着胆子上门。" 袁去非闻言,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她听着对方的话,怎么觉得那年轻人张嘴就是一副被人偷偷养着的外室口气? 另一边,闭着双目的哑师微微侧过来,若有意若无意地向着孟瑾棠那边"看"去了一眼,唇边微不可查地掠过一丝笑意。 主座之上,青衣少女单手支颐,下半张脸半掩在青色的衣袖之后。 ——几乎没人注意到,空中有细细的声音凝做长线,轻柔地绕过不相干之人,精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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