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避开众人视线,叶昔昭的小脸儿就垮了下来,蹙眉坐在圆椅上,手按着腹部,身形微微弯曲。 孟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唤丫鬟端来一碗红糖水,叹息道:“成婚后也如此?还是疼得厉害?” “是啊。”叶昔昭苦笑,“一到这时候,就想整日里昏睡不醒,醒着着实难熬。” “这可不行。”孟氏道,“这种事可大可小,不能这么强撑着啊。又不是没有诊治这种病痛的人,早就该悉心调理了。” 叶昔昭敷衍道:“记住了。” 孟氏听出了那份言不由衷,又是心疼又是气,抬手戳着叶昔昭的额头,“说你什么好?未出阁的时候,要给你请人把脉你死活不肯,可如今已嫁人了,怎么还是一根筋?把病痛当消遣不成?” 叶昔昭笑着躲闪,“真的记住了,放心吧。” 孟氏正色威胁道:“你再不找人医治的话,休怪我下次带着郎中上门!” 叶昔昭连连点头,“好好好,怕了您。”之后转移话题,将太夫人没有前来的原因、三夫人的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孟氏慨叹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婆婆的日子也不清闲哪。你这个长媳,进门两年都不能帮忙主持中馈,如今三儿媳又出了这等事,多晦气。” 叶昔昭笑道:“我如今哪里能主持中馈,陪嫁的宅子、田产都得让您找人打理。况且,现在说这话也为时过早。” 孟氏自责道:“都怪我,惯得你只知道琴棋书画,旁的却没把你教会。” “慢慢来吧,日后我留心学。若是显得急切,反倒会惹得太夫人反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孟氏思忖片刻,语重心长地道:“过些日子,你身子调养得好一些,自己打理嫁妆,凡事由简至难,用心摸索门道。把你自己的日子打理好了,你婆婆才敢将大事小情交给你做。你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你婆婆也不能总这么劳心劳力。她就不想过清闲日子?你若是实在不争气,换了我是你婆婆,保不齐就会让你二弟妹主持中馈,到时我看你脸面往哪儿放!” 叶昔昭郑重点头,“好,我明白您的苦心。” 孟氏念及叶昔寒说的被掌掴的事,忍不住警告道:“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火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连你大哥都敢打,这可不行。过日子,便是较量也要和颜悦色的,那才是本事,像你这样,把人得罪狠了都不知情,也不怕被暗中算计。” 叶昔昭又是点头称是。她对自己的缺点再清楚不过,也知道母亲是巴不得把半生经验传授给她。往日里她最不爱听这些,如今却是句句谨记在心。 孟氏有心继续倾谈,却碍于丫鬟不断通禀又来了哪位贵客,只得返回花厅前去应承。 叶昔昭遣了丫鬟,转到西次间的美人榻上歇息。片刻后,听到父亲与虞绍衡步入厅堂后的几句谈话,两人的语气都是淡漠至极: 叶舒玄道:“来见你岳母?” “是,也有事知会昔昭。” 叶舒玄继续道:“她们在花厅,去命人通禀。” 虞绍衡漫应一声。 “你开始善待昔昭,今日又来道贺,成全了相府的颜面,很好。” 虞绍衡则道:“我亏待过昔昭?” “……”叶舒玄沉吟片刻,语声有些烦躁了,“算了,往日事就不提了!” “不妨明说。” “你险些取了昔寒性命,这件事怎么说?上次你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倒是给我个说法。你不知他是昔昭兄长?他若是命丧在你剑下……” 虞绍衡语气寒凉入骨,“我只会杀人的招式,且有分寸。” 叶昔昭听得这两个人又杠上了,急得站起身,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在这时又听到父亲带着怒意的言辞: “刀剑无情,再有分寸也难免有意外!” “是你长子挑衅在先,我也已登门看望,还要怎样?” “你堂堂永平侯、兵部尚书,怎地没有一丝容人之量?昔寒冲动易怒,你就陪着他胡闹?侯府相府的脸面你都不顾了?真不知你当初是如何创下的战功!” 虞绍衡似乎是笑了,语声转为温和,话里锋芒却更重:“叶相要脸面,就该好生管教你长子。寻衅滋事的子嗣,若在侯府,早已被打折双腿禁锢柴房。至于战功,绝非冲动易怒贪图虚名而得。” 叶舒玄冷哼一声,“一介武夫,竟也是能言善辩,着实难得。” 这话也太难听了。叶昔昭心头一紧,真担心虞绍衡下一刻就发火,拂袖而去。 岂料,虞绍衡语带笑意,戏谑道:“一介武夫,怎比得叶相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你!……” 叶昔昭不由无声长叹,到哪里去找这样三言两语之下就剑拔弩张的翁婿?大哥不曾将她心思告知父亲么?父亲怎么还是一味苛责挑剔虞绍衡? 她加快步调,进到厅堂,笑着唤道:“爹。侯爷。” “你没在花厅?”叶舒玄很意外,说着话,强行敛去怒意,神色转为温和。 虞绍衡却是气定神闲,微一颔首。这厮喜怒不形于色,让人钦佩。反过来想,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情,别人都要被气疯了,他却是没事人的样子。可终究是父亲太偏激,怎么能这么数落他? 叶昔昭很无奈地看向叶舒玄。 叶舒玄站起身,“我回来拿个物件儿,午后你去书房见我。” 叶昔昭松一口气,“好。” 叶舒玄起身去了厢房。 虞绍衡这才现出歉意的笑,“生气没有?” “没有。”叶昔昭很是为父亲那些重话汗颜,却也不能代替父亲向他道歉。父亲固然有错,可他也没吃亏,不需她周旋。沉吟半晌,她喃喃道,“日后会好起来吧?” 虞绍衡以往最无能为力的是她,如今是相府,毫无把握地道:“但愿。” 叶昔寒如今从武职,暗地里总是与他作对。而他的岳父大人每次都偏袒叶昔寒,时不时就指着他不屑地说他是一介武夫,从了文职也难掩一身匪气……不是叶舒玄头脑不清不可理喻,这是出自从骨子里对他的误解、憎恨。正是因为太明白,才无从缓解这种局面。 敛起这些思绪,虞绍衡说起过来寻她的目的:“一早吩咐长安去给你寻良医,此时有了结果――这郎中赶着出门,今日就要离京,长安便将人带来了相府,你见见?” “啊?”叶昔昭陷入了挣扎,不想辜负他一番好意,却又难为情,垂下头去,寻找托辞,“虽说是侯爷允许,可是……怎么能在相府让人把脉?侯爷就不怕落了闲话?” “你我不说,谁知你见的是郎中?”虞绍衡不轻不重地拍拍她额头,揶揄道,“腹痛于你,是不是美事一桩?” “自然不是,可是……”叶昔昭满脸都是不情愿。 虞绍衡又笑道:“是谁告诉的你,郎中皆是男子?” “侯爷的意思是――”叶昔昭抬起头来,意外又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o^)/~绍衡体贴不? 第21章 稍有缓和 她那点别扭的小心思,虞绍衡怎会看不出,转身笑道:“我唤长安将人请来。” 芷兰走进门来,问明原由很是高兴,笑盈盈与叶昔昭转去次间,备下笔墨纸,服侍在一旁。 虞绍衡避出门外,悠然观望院中景致。 片刻后,大约双十年华的女子款步入室,一袭浅如烟雾的紫色,容颜皎洁柔和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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