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府,已经住到了侯府西城别院。与虞绍衡一起去太夫人房里的时候,她问道:“卫先生怎么会来到京城?是不是你特地将人请来的?” 虞绍衡默认,又解释道:“先前是担心绍筠回来仍旧顽劣,卫先生也的确能管得住她。再者她也不小了,再把她送出京城不像样子,便去信请卫先生过来了。” 眼下卫先生过来,倒是正是时候。 虞绍衡又道:“改日你得了闲,不妨去见见卫先生。” 叶昔昭笑着称好,随即又问:“我始终是不知,你从哪里寻到的卫先生?”先前她对卫先生一些模糊的印象,是通过与虞绍筠、太夫人闲话家常所得。只知道那是个年近三旬的女子,常年以教导一些闺秀赚取银两度日。 “要找这种人,自然是要萧旬相助。” 叶昔昭这才释然,随即想到他一提起萧旬就有些恼火,便岔开了话题。 进到太夫人房里,太夫人一扫叶昔昭去往相府之前的喜悦和善,坐在大炕上,愁眉不展。 这分明是已经得知了虞绍筠的事。 二夫人、虞绍谦、虞绍桓皆是满脸的不解和忧心。 虞绍筠没露面。 上前行礼之后,虞绍衡道:“你们先回房,我与娘有话说。” 叶昔昭与二夫人几个称是告辞。 当晚,虞绍衡没回正房。第二日一早才听说,昨晚他与太夫人说话到深夜,顾忌着太晚了,就在太夫人房里将就着歇下了。 而叶昔昭准备去请安的时候,又听说太夫人免了今日的晨昏定省,已与虞绍衡一同送虞绍筠去了西城别院。用意很明显,是让卫先生继续教导虞绍筠。 虞绍衡则吩咐长安传话给叶昔昭,让她吩咐下去,两个人即日起搬去莲花畔居住。 正房里的丫鬟婆子便忙碌了起来,先去了莲花畔。将楼上楼下收拾得纤尘不染,又将夫妻两个的日常所需之物一一送至莲花畔。 二夫人存着昨夜的那份疑虑,原本是有心问问叶昔昭知情与否,可是见正房如此忙碌,也便暂且放下了。后来转念一想,料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如此,她打消了询问谁的念头。既是大事,那么不论好坏,与其先知情,倒不如事到临头才知情。 而叶昔昭这边,一面等着下人搬完所需之物,一面过目厨房拟出的端午节当日的菜谱。照这情形,一向就不张扬的侯府,今年的端午节就更是可有可无了。 侯府暗流涌动,相府在明面上陷入了风波……她蹙眉不已,真是想到哪里烦到哪里。吩咐了人去相府探听消息,结果人去得快回来得更快,说是相府有人把守,不允人进出。她没道理又回相府,心绪再烦乱也只得忍着。 ** 虞绍衡坐在别院葡萄架下的竹椅上,敛目沉思,手里一杯酒,半晌也不曾沾唇。 虞绍筠蹑手蹑脚走过来,将一把折扇放在虞绍衡身侧的矮几上,就要回房里。 “站住。”虞绍衡唤住她。 “哦。”虞绍筠乖乖地站定身形,“娘累了,我服侍着歇下了,过来看看你短缺什么。” 虞绍衡微一颔首,“跟你说几句话。” “好。”虞绍筠搬来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 “你将此事告诉了娘,意味着的是我再不能帮你谋划什么了。”虞绍衡语气有点无奈。 “我晓得。”虞绍筠怯怯地抬眼凝视虞绍衡,“我为的就是不再让你费神。日后若是宫中有变数,让我不需进宫,是好事;若是一切不变,皇上还是要我进宫,也是好事。” 虞绍衡苦笑,“在你看来,倒是怎么都好的事,那你自己呢?” 虞绍筠想了想,委婉地答道:“不论怎样,我都会记得我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都会尽力过好。” 虞绍衡蹙眉,“我是何意你当真听不明白么?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当什么?就是当个人啊。”虞绍筠语声转低,“怎么过一辈子还不都一样。” “……”虞绍衡挑眉,先前叶昔昭意识到的问题,他也意识到了,却是不好问出口。 虞绍筠却已猜到他心绪,敛目道:“说到底,爹在世时不也有两房妾室么?两位姨娘先后离世之后,娘还要悉心教导二哥三哥。寻常的男子都是妻妾成群,如你、我二哥这样的人满京城有几个?可你不也是硬生生把大嫂抢到家里的?相比之下,我二嫂是最有福气的,媒妁之言,却是觅得了良缘。我三哥就别提了,过些时日就要再娶了。所谓婚嫁,有什么意思?所谓的如意郎君,可遇不可求罢了――你就别替我存这份奢望了,我自己都没指望过。” “……”虞绍衡倒不是无言以对,而是作为虞绍筠的兄长,说什么都不妥当。他心里是又气又笑,在妹妹眼里,他竟只是个活生生的强盗。 虞绍筠小身板儿坐得愈发端正,眼中多了一份戒备,“知道你不爱听,可我该说的也要说――有娘和我师傅在,你不许动手,动手我就哭给你看。” 虞绍衡忍不住笑了。 虞绍筠放松了一点,继续先前的话题:“一个女儿家,所思所想如我这般不是再好不过么?再说了,别人家都是削尖了脑袋把家中女子送到宫里或者达官显贵身边,你和娘又何必愁苦呢?”说到这里,长舒一口气,“什么话都跟你说明白了,你也不要再为我心烦了。日后我不为谁,也得为你争一口气。” 虞绍衡第一次细细凝视着虞绍筠,不带一丝恼火,试图看穿她所言是真是假。 虞绍筠坦然对上他视线,巧笑嫣然,无半丝黯然。 片刻后,虞绍衡垂眸看着手中酒杯,送到唇边喝尽,再开口时,语声平添一丝落寞,“你长大了,可我却到此时才知。” “本来就是啊,是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子而已。”虞绍筠又俏皮地眨一眨眼,“我对你怕归怕,恼归恼,知道你都是好心。” 虞绍衡笑了笑,沉思片刻,“将你送到这里,也是为你称病做个样子,要过段时间才能将你接回去。可有什么心愿?” 虞绍筠认真地思量片刻,笑道:“有啊。你与大嫂无事就来看看我。我只望日后慢慢地可以不再怕你――我总觉得,如果连你都不怕了,我就什么都不会怕了。” 虞绍衡听了,心里特别难过,面上却不动声色,问:“你这话里话外,是把我当阎王了?” “不是阎王,”虞绍筠逸出清脆的笑声,“是活阎王。” 虞绍衡笑着应道:“答应你。” ** 叶昔昭走进莲花畔的小楼,转到楼上,触目所及,陈设装饰皆是浅淡怡人的颜色。 楼上厅堂的雕花木门外是走廊,正对着木门是竹制的桌椅,往外看,便是一湖澄澈碧波;向西眺望,是成片的莲花,岸上垂柳依依;东面则是亭台楼阁,花红柳绿。 只说景致的话,这里无疑是最佳,让人心旷神怡。叶昔昭欣赏多时,这才转回到室内,熟悉各处的陈设。 室内陈设一丝累赘繁琐之处也无,便是添置了不少她平时所需之物,还是显得过于简洁硬朗。没办法,虞绍衡独自生活太久的地方,想改变得有家的温馨气息,还需时日。 让叶昔昭最为欣喜的,是室内并无她想象中的潮湿闷热,相反,室内在过堂风的时时吹送下,很是凉爽,而溶于风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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