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往李默表叔家去了。 李默的表叔是农村的,离城不远,大概就十几二十里路的样子。 自从前几年农家乐流行起来之后,很多农村人都受了启发,李默的表叔也不例外。他赶着潮流承包了几亩地,建了个什么玉泉山庄。说是山庄,其实就是马路边的一个超大院子。走的是返璞归真的纯天然路线,房屋一律是茅草屋,种上花草树木修了鱼塘,除了必要的娱乐项目打麻将之外,乒乓球台什么的也有两张,甚至还把村小丢掉的椅子搬过来废物利用做了两张吊椅。如此这般经营了几年,渐渐地也在这个行业打出了一点名气,每逢节假日,开着车子前来光顾的人不少。 李默他们运气很好,刚好有人在这里打通宵牌,门口停了几辆马自达。因此那出租车司机完全没起疑,只当他们也是到这儿来玩的,收了钱就走了。 李默进去和他表叔招呼,张宁站在院里等。 花圃里种着几株腊梅,夜风中清冷的香气幽幽地飘过来,似有若无。 左边一排茅草屋里有两间灯火通明,屋内人影闪动,不时传出推牌的哗哗声和高声笑语。张宁正怔怔地听着,李默出来了。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中年妇女,李默叫她表婶。因为这里常常有客人玩通宵,所以也备着几间客房。 客房同样是茅草屋,复古式的扣窗。虽然床下垫了一层干枯的稻草能起到一定的保温作用,但这样的房子其实不挡风,晚上睡来还是有些冷,表婶就给他们多拿了两条被子,一边絮絮地解释说到这儿来的客人一般都是为打牌来的,要睡觉的还是少,所以条件有限。 两人异口同声道:“没事,有得住就好了。” 本来也是。跑路的时候,什么物质要求都要放到最低,能保证安全就不错了。 “表婶,有什么吃的没有?帮我们下两碗面吧。” “这时候你们还没吃饭??悖?怎么不早说!” 表婶转身出去了,等两人把床铺好,没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端了进来。 李默接过来就忙着稀哩呼噜,张宁还是很客气,先说了句‘谢谢’才开始吃。 “我还要去给那些客人做宵夜,你们吃完了把碗就搁桌上吧,明早我再来收拾。” 两人连忙点头应着,李默风卷残云般很快就消灭掉自己那一碗,打了个饱嗝,又抹一抹嘴,便看向张宁。 他叫了他一声,说:“张宁,你知道,哥哥条件也一般,今天,又出来得急……只能给你支援这么一点,别嫌弃啊。” 张宁怔怔瞅着他从钱包里取出来的一迭粉红色大钞,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接了,握紧在手心里。 雪中送炭本就比锦上添花更能让人刻骨铭心。张宁轻轻点一点头,郑重地道:“李默,谢谢。” “谢什么呀……” 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已。 今晚动静太大,他也看出来了,张宁得罪的那人来头不是一般,他李默只不过是一介小人物,到底还是不敢让自己牵连得太深。 哎,到底是怎么样的私人恩怨,才会让张宁这样平和的人都要跳窗逃跑甚至不惜丢下一切也要跑路呢…… 李默拍拍张宁的肩:“吃完了早点睡,明天一早,我送你坐车。” 这里虽然是农村,但交通还是方便的。只要能上短途客车就好办,走得越远,张宁就越安全。 当天晚上李默就睡隔壁那屋,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反正张宁躺在床上,半天都睡不着。 脚痛得厉害,对这环境也不太习惯。稍微一动,底下的稻草就悉悉?@?@地响。虽然关着窗,但外面那些打牌的笑语声还是时不时地透了进来,张宁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咬着嘴唇,有些轻微地愤懑和伤感。 都说那哗哗地打牌声代表着国泰民安,诚然如此。别人都在轻松地享受年假,而他却要东奔西逃四处躲藏,有家也归不得。他明明没有触犯国法,这样逃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迷茫了许久,那睡意终于一点一点地漫了上来,外面那些语声也渐渐变得悄不可闻……张宁终于睡着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乎最后是因为脑海里有个声音细细地提醒他:早上要坐车哦。于是猛然一下惊醒过来。 天光从窗子缝隙里透入,天亮了。张宁不知道时间,不过李默没有过来叫他,或许还早? 想到此节他放松地吁出一口长气,翻一个身,平躺。可是这一翻,瞳孔却骤然一缩!因为他看到苏杭就安静地坐在他的床边! 张宁脸色大变。他想跳起来,可是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挺身的姿势就不得不颓然放弃。一则脚上实在太痛,他挺不起来;二则也知道无谓的挣扎是没有用的,苏杭都神通广大地找到这里来了,只怕李默也被控制起来了吧。 可恨他半夜竟然都没听到一点点声息。 终于他放松了肌肉,慢慢地躺了回去。这样躺着面对苏杭让他显得很弱势,但也许,苏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如果是这样,那他愿意配合他,只要别牵连到李默。 张宁茫然地瞧着屋顶,轻声道:“苏杭,拜托不要迁怒无辜的人。” 苏杭安静地看着他,神色居然并不如何暴怒。听到张宁低声的要求,他甚至露出些苦涩的笑容来,伤感地道:“张宁,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凡是得罪我的人,就要赶尽杀绝?” 第41章 这样的苏杭让张宁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苏杭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先起来吧。”说着站起来,走开两步,方便张宁掀被下床。 张宁顿了一会儿,只得慢慢地撑着床坐起来。明明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脚上又是一阵抽痛。 有些费力地穿好了衣裤,站起来时看苏杭的样子似是想来扶他,但不知怎的只是肩头微耸,末了却到底没有付诸于行动,只是拉开了门,示意他出去。 门一开,外面站着的保镖立刻小跑着跑到车前,恭敬地拉开车门。 张宁自知再想逃走已是无望,便沉默着慢慢挪到门口,望一望外面。 天色已经大亮,但四周静悄悄的,庭院里除了苏杭带来的那两个人居然再无旁人。昨晚还停在院里的几辆马自达不知什么时候都开走了,院坝里空空旷旷的,表叔夫妇也象人间蒸发了似的,连影儿都看不到。 张宁心中生出强烈的不安,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看向苏杭。 “我那位朋友……” 苏杭眸色深沉,看他一眼,这一眼却不辨喜怒。 如果他说他没有对那个男人怎么样,张宁未必肯相信他的话。想到此处他象是轻微地叹了口气,从大衣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你自己确认吧。” 张宁对他这份坦荡有些狐疑,也确实放心不下李默。略一犹豫,便真的把手机接了过来,拨通李默的电话。 铃声没响两下便通了。“喂?” 听到那头谨慎的熟悉语声,张宁微微有些激动:“李默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听到是张宁的声音,李默好似也松了口气。“我没事。他们让我回家了……你呢?是不是……跟那个人在一起?” 张宁微微一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支吾道:“你没事就好……那,先这样吧。” 他不敢和他说得太久,匆匆挂了电话便把手机还给苏杭。递过去的时候他瞅了苏杭一眼,眼神中有些微的疑心和怪异:真的就这么放过了李默?这很不象苏杭以前的处事手法。 苏杭眼神与他一触已经清楚地读懂了他眼中的疑虑。他嘴唇动了一下,想说张宁,你能不能不要用老眼光来看我。两年了,你变了一些,我也变了一些……他不知积了多少话想要对他说,只是此时此地,实在不便来倾诉衷肠。于是他只叹息着问了一句话:“现在可以上车了吗?” 同样的乡野郊路,昨晚来时张宁觉得这一段路分外漫长,但此刻回城,又觉得太过短暂,他坐上车似乎也没有多久,都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怎么却这么快就到了城市边缘?不由得手指紧扒住坐垫的边沿,指节处用力得有点泛白。他提心吊胆地想:等到回城之后,苏杭究竟会怎么对付他? 正胡思乱想之际,车子很快就驶入一条车道,停下。苏杭简洁温和地道:“到了,下车。”说完由保镖开了车门,率先下去了。 张宁提防着往外一看,有些意外。 车子竟是停在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医院大门前。一群人跟迎接领导似的等候着,带头的仿佛是个政府官员,打扮得体体面面,正无比热情地迎上来同苏杭握手寒喧。 寒喧之后自然是要引见该院院长。 院长大人保养得甚好,居移体养移气,身上一件白袍一尘不染。到底是知识分子,脸上笑容不象官员那么直白的热情,但是也绝不显得清高冷淡,趋前同苏杭握手时甚至也还微微地弯了一下腰。 苏杭一件深色长大衣,风度翩翩,气压全场。依次同他俩握了手,语气中带着些上位者的温和和客气:“有劳两位。”说着转过头,见他还没下车,便招呼道:“张宁,下来。” 张宁其实很不愿当众人视线之焦点,但众目睽睽之下,只得下车。刚把脚一放下去贴着车身虚虚站定,众人都从他那站姿上注意到了他的脚。 因之前就打过电话,是以医院方面作了充足准备。训练有术的医护人员立刻上来请张宁坐上轮椅,院长和蔼可亲,就地查看了他脚上的伤势。苏杭指示道:“最好是给他做个详细检查,我怕他骨头和韧带受了伤。” 是这样的,关心的人受了伤,再大的大人物也感同身受。于是院长等人频频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一群人浩浩浩荡荡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张宁和苏杭进去,什么CT、X光、核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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