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肏百嫩（高H）1v1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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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班上来了个漂亮的转学生。她笑眼弯弯，迎着我的视线坐到了我的竹马后面。我只觉得脊背发寒，毛骨悚然。因为这位转校生，曾在高一下学期时，从旧教学楼顶一跃而下。在我面前摔成了一滩肉泥。 01 班里来了个漂亮的转学生。她的笑容明媚，给死气沉沉的高三生们带来了一抹亮色。她漫不经心地做着自我介绍，眼神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我，最终定格在了我斜后方的男生身上。那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竹马，陆时序。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许巧荧，希望能与大家共同进步。” 伴随着整齐而热烈的掌声，许巧荧迎着我的视线，坐到了陆时序后方的空位上。随后眼神与我相触碰，俏皮又狡黠地歪了歪头。那张姣好美丽的脸与记忆中的重合，我猛地转过头，背后惊起了一身冷汗。高三开学就分了班，从前班上也有不少与我一起分到同一个班的。可他们面无异色，真心实意地欢迎着新同学的到来。包括陆时序。可我分明记得，许巧荧在高一下学期时，从旧教学楼顶一跃而下。在我面前摔成了一滩肉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我，瞳孔涣散，满脸鲜血。我听到周围的人发出了惊惧又凄厉的尖叫，场面瞬间乱做了一团。可我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那姿势怪异的尸体前，一时间忘记挪开了脚步。直到有人从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将我带离了现场。陆时序带着我走到了个安静开阔的地方，温热的手掌从我脸上移开，随后掰过了我的身体，轻轻环绕住了我。少年人也从未见过这种惊悚血腥的场面，抱住我时，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着颤，可手却不停地安抚地拍打着我的后背。 “别害怕，你什么都没看到。” 明明自己怕的不行，却还是前往了第一现场将我带走。那天晚上，陆时序来了我家，陪着我看了一晚上电影。他说受到惊吓之后不能睡觉，不然可能会变成精神病。这件事造成的影响不小，因为目击者众多，学校还停课了一周，让学生们调理好情绪。没有人知道，许巧荧为什么要跳楼。有人说是月考没考好被家里施压，有的人说是为情所伤。但只有我知道，许巧荧是攻略者。攻略的对象，正是陆时序。许巧荧长得漂亮，性格好，很快就跟同学们打成了一片。正如同高一那样。整个高一，她都是十分耀眼的存在。因而自从她离开之后，还是能听到有人时不时提起她的名字。语气里满是惋惜。可现在，他们围在许巧荧身侧，仿佛失去了高一的那段记忆。回家的路上，陆时序见我心不在焉，问道：“你怎么了？看你这样一整天了。” 我抿了抿唇，沉吟片刻，开口问他：“你认识许巧荧吗？” 他愣了两秒，随即道：“是今天那个转校生吗？我怎么可能认识她。” 陆时序眼神澄澈，不似作伪。我继续说：“高一那次，学校有个人跳楼了，就在我面前，你还记得吗？” 陆时序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垂下眼睛，看着脚边的石子，将它踢得老远。陆时序不记得了。所有人都不记得了。但我却无比笃定，许巧荧很怪异。她，或者说她身上的系统，有足够的能力改变所有人的记忆。除了我。 02 高一时，许巧荧喜欢陆时序这件事就不是秘密。少女的爱恋轰轰烈烈，势不可挡。或是陆时序桌上时不时出现的精美的甜点，或许是陆时序每次打篮球时守在一旁准备送水的身影。面对好奇者询问时，许巧荧总是大大方方：“是啊，我喜欢陆时序。” 因而，在陆时序桌上又突然出现了早餐时，我就明白过来了。无论是高一的许巧荧，还是现在的许巧荧，目标都是同一个。那就是陆时序。陆时序在见到桌上的早餐时微微一愣，在旁人告知是许巧荧送的之后，他同高一时一样，把东西全部都还了回去。许巧荧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笑道：“这是昨天你帮我搬书的谢礼。” 昨日许巧荧在陆时序身后落座，陆时序随手帮她把厚重的书本搬到了桌上。陆时序嗓音一贯的温润疏离：“举手之劳而已。” 见到他这副冷淡的模样，许巧荧也没恼，只是将东西都收了回去。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多少人在意。直到许巧荧故技重施，又开始追起了陆时序，她和之前一样，毫不避讳自己对陆时序的爱慕。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来找我。我和陆时序是青梅竹马，这件事不是秘密。因此，在高一许巧荧决定追陆时序时，她首先来找了我。少女面颊微红，给我买了块精致的，缀满蓝莓的小蛋糕。她说：“云霁，你和陆时序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我用勺子戳了戳平时很喜欢的蓝莓蛋糕，想了想，还是挑挑拣拣地将陆时序的喜好告诉了她。从那之后，许巧荧总爱来找我。但这一次，许巧荧被几个小姐妹围在其中，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有人告诉她：“对了，云霁跟陆时序是青梅竹马，你可以问问她。” 半晌，我听见许巧荧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九月中旬，学校开展运动会。班主任为了鼓舞士气，让我们踊跃报名。陆时序首当其冲，报了个三千米。对上我惊讶的眼神，陆时序展颜一笑。 “看见学校设置的第一名的奖励没有？” 那是个特制的，卡通人物外形的奖牌。我点了点头。陆时序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把奖牌拿回来。” 少年笑得肆意张扬，仿佛一切都势在必得。我心弦微颤，忍不住抬手，想摸摸他的脸，可最后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尽力就行。” 余光瞥见许巧荧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凑巧的是，我和许巧荧都被报了个女子接力，我与她是交接的三棒四棒。我说我不想上，体委却笑嘻嘻道：“重在参与嘛。” 最终还是没给我取消。没想到，我和许巧荧的交接出乎意料地默契。几乎都不用怎么练习。只是我们前面两人在练习时却频频出错。为了不浪费我们的时间，体委让我和许巧荧先行离开，留下另外俩人继续加练。我和许巧荧一前一后往教室走。 03 现在这个时间点，学生们不是在操场就是在教室学习，因而这条路上人不是很多。许巧荧走在我前面，马尾辫随着她行走轻微摇晃。忽然，她停了下来，转过了头。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我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希望你能离陆时序远一点。” 许巧荧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 “如果我不呢。” 她歪了歪头。 “你会和之前一样，再把我从楼顶推下去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话在我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我的内心却很平静。良久，我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如果你不想再死一次的话。” 说完，我补充道：“更不要企图伤害他。” 许巧荧说的没错。高一时她坠楼，正是我设计的。那时她与我走的很近，几乎对我完全信任。在一个平平无奇松散的晚自习，我骗她去了旧教学楼楼顶。旧教学楼早已被废弃，许久都不曾供电，远远看过去漆黑一片。是个绝佳的杀人之地。我去时，许巧荧早已等在了那里。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笑得毫无防备：“这里的星星好像比平时大一点欸。”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把她推下去的。楼顶的围栏早已松动，受到冲击，直接被她的身体撞开。许巧荧就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紧紧抓住了墙的边缘。她抬头看向我，眼里有震惊，有难过，唯独没有即将死亡的恐惧。我不再看她，转身离开。正当我走到楼底下时，许巧荧的身体掉了下来。眼睛朝着我的方向，睁得大大的。随后，我听见了后方传来的一声凄厉的惨叫。我与许巧荧双双对视，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各怀鬼胎。直到陆时序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剑拔弩张的氛围才有所缓解。 “你们在这做什么呢？”陆时序问我，看向许巧荧时神色有几分不自在。 “没什么。”我道。许巧荧却扬起了笑脸，对着陆时序道：“陆同学，今天放学后带我熟悉熟悉学校周边，你没忘记吧？” 对上我疑惑的视线，陆时序开口解释道：“她妈和我妈是好朋友，我妈说她初来乍到，让我多关照。” 看着许巧荧逐渐得意的表情，我的眼神冷了下去。陆时序的妈妈常年在国外，他们家的情况我也非常清楚。所谓好朋友的女儿，我想，应该是许巧荧的系统在作祟。陆时序见我面色不虞，垂下了眸子，像只犯了错的小狗。 “小霁，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那边许巧荧还在不断催促，陆时序跟我道了别，朝她走了过去。二人并肩走着，许巧荧突然转过了头，对我促狭一笑。一股没由来的，巨大的恐慌，突然将我淹没。我突然就想起来了，高一的时候，在无人的空教室，我听见了许巧荧和那个系统的谈话声。 “你是说，只要杀死了陆时序，游戏就会结束，对吗？”少女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没错，这场游戏的关键就在于陆时序，只有他死了，才能让一切终止。” “这还不好办，我只需要接近他，让他对我降低警惕，一年之内，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许巧荧不是来攻略的，她是来杀死陆时序的。 04 “陆时序！”我叫住了他。几乎是瞬间，陆时序就停下了脚步，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捂着肚子痛苦地开口：“我的肚子好痛。” 陆时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许巧荧紧随其后，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写满了担忧。 “你没事吧。”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我咬着牙，道：“应该是老毛病犯了。” 陆时序蹲了下来，示意我爬到他的背上。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许巧荧也过来帮忙，将我扶到了陆时序的背上。少年的肩膀宽阔有力，将我稳稳的接住。见许巧荧还要跟着走，陆时序道：“不好意思，我送她去医院就可以了，下次再带你熟悉环境吧。” 说完，他背着我，大步流星的往校外走。我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站在原地发愣的许巧荧一眼。陆时序的步子很稳，几乎没怎么让我受到颠簸。我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间，熟悉又清新的皂香扑进我的鼻中，我几度想要落下泪来。出了校门，陆时序正准备拦车，但是被我叫住了。我说：“陆时序，我不痛了，我们回家吧。” 陆时序停了下来，扭头看我。 “真不痛了？” 当然是真的，因为我是装的。在我的再三劝说之下，陆时序终于相信了，掉转方向往家走。我挣扎着想要从他背上下来，却被他牢牢固定住。伸出手，我捶了捶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 “让你多呼吸呼吸一米八以上的空气。” 我轻哼：“到时候别累趴了。” 陆时序昂首挺胸，迈出的步子似乎更加沉稳有力了。 “你就放心吧。” 他说的理直气壮，可我看的分明，夕阳下，少年的耳尖浅浅泛着红。陆时序将我送回了家，看着我吃了胃药，再三确定我没事之后，他才离开。忽然手机上收到了一条许巧荧的短信：我把我家的地址发给了她，让她过来。五分钟之后，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一打开门，便看见了略显局促的许巧荧。我勾了勾唇，道：“你胆子还挺大，竟然真的敢过来，不怕我再次对你动手吗？” 许巧荧换上了我递过去的拖鞋，轻车熟路的走到我家的客厅坐下。闻言，她朝我眨了眨眼睛：“你会吗？” 我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了瓶冰牛奶递给她。我道：“回去吧，夏晩。” “不要待在这里了。” 许巧荧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的情绪。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她问。 “今天。” “你都想起来了？” “我从来没忘。” 许巧荧，或者说夏晚，突然抬起了头，看向我时，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 “云霁，跟我回去吧。” 在她明亮又满是期冀的目光中，我缓缓摇了摇头。夏晚眼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间破灭，她看着我，泪流满面。 “云霁，这只是个游戏，你外面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摸了摸肚子，虽然刚才谎称胃痛，但我确实也感受到了几分隐隐不适。我笑了笑，不以为意：“没关系。” 夏晚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云霁，陆时序已经死了，你能不能向前看？” 我的胸口，又开始泛起一阵钝痛，我痛苦地闭了闭眼，久远的记忆又在我脑中浮现。 05 我与陆时序从小一起长大，楼上楼下，青梅竹马。他的父母常年在国外，而我爸妈，也在我初三那年离婚分居，除了每月的生活费，以及偶尔回来看我之外，这间房子基本上也只有我一个人住。因此，彼时年幼的我们，就更加亲密无间，颇有些同病相怜，相依为命的感觉。陆时序与我同岁，但他却总在我面前扮演个“好哥哥”的角色。但随着年龄渐长，我对陆时序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道。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我也已经不清楚了。我逐渐开始期待每天早上一起上学时见面，也会因为偶尔不小心的身体触碰而心跳加速，小鹿乱撞。高一的少女们情窦初开，喜欢在一起讨论八卦。高大帅气，温和有礼的陆时序自然成为了少女们热议的对象。更有勇敢的女孩们，给陆时序递情书，送礼物。有的比较羞怯，就拜托陆时序走得近的我转交。回家时，我看着陆时序拿着手上那张香喷喷的粉色信封，内心酸涩，那是吃醋的滋味。而在我看见陆时序将东西还给那个女生时，我又在心中窃喜。不知道陆时序说了什么，她捂着脸跑开了。我问：“你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这么伤心？” 陆时序看着我：“我只不过是拒绝了她而已。” “你为什么不委婉一点呢？” 陆时序正色道：“对于不喜欢的人，就应该拒绝的得干脆一点。” 我不明白陆时序是什么意思，但见他的样子，我还是打消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万一头脑一热，跟他告白，那以后朋友都做不成了。但陆时序偶尔也让我恍惚，让我摸不透他的心思。一直到了高三，学习压力巨大，我也没空想七想八了。高考完了之后，我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下来。对陆时序的暗恋，也在高考完之后愈演愈烈。虽然住的楼上楼下，但我还是无法控制的思念。明明下个楼就能看见，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他此时此刻在做什么。高考出分前一天，我和陆时序一起去了游乐场。分别时，他拉着我，眼神缱绻，却欲言又止。我仿佛有了什么预感，心如擂鼓，等待着他开口。最后，他摸了摸我的头。 “明天分数出来之后，跟我去个地方，我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也知道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卖了个关子，我也就装个样子。我点了点头，捧着剧烈跳动的胸口跟他告别。变故就是在那天晚上发生的。我晕晕乎乎的上楼，晕晕乎乎的开门，没有注意拐角处的黑影。就在我转身要关门时，那道黑影破门而入，巨大的冲击将我撞倒在地。刀尖抵在了我的腰上，“救”字才出口，我就被人捂住了嘴，往黑漆漆的屋内拖。那人力气很大，我挣扎不开。我感受到那人在扯我的裙子，恐惧与绝望将我吞没。突然间，“砰”地一声，是瓷器破裂的声音。灯随之打开，歹徒捂着头，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我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陆时序。他用花瓶砸在了歹徒的头上，鲜血淋漓。趁着歹徒痛苦地哀嚎，他将人一把踹开，然后将腿软的我从碎瓷片上扶了起来。我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报警，惊魂未定。陆时序将我拢在怀中，身上的气味将我覆盖，我这才满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我抓着他的衣服，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语气哽咽。 “你怎么来了。” 陆时序心疼地轻拍着我的背，说：“你的包忘记带走了，给你送上来。” 06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歹徒缓过来后，十分恼怒，挥着手中的刀就朝我们扑过来。陆时序将我护在身下，被歹徒刺中了腹部。随后，他眼疾手快地将歹徒一脚踹翻。歹徒的头重重的磕到了茶几上，瞬间昏了过去。陆时序腹部的伤口流血不止，他后退两步，倒了下来。警车和救护车同时到来，陆时序被刺中了要害，还没送到医院便停止了呼吸。而那歹徒，经警方查证，是潜逃在外的杀人犯，被捕获枪决。可陆时序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我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少年在面前死去，却又无能为力。陆时序去世那天，他的口袋里掉落出了一个粉色的信封。里面是一封写给我的情书，还有一枚我随口夸过的戒指。高考成绩在第二天出来了，我与陆时序仅仅相差五分。我们本来可以进入同一个大学。可现在，我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告白了。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那天黑暗的经历，我都心痛不已。我说：“夏晚，你不明白。” 夏晩是我的好朋友，跟我与陆时序也是一个高中。父母离异，无人在意我的情绪。在陆时序去世后的那段昏暗的时光，是夏晚陪着我度过的。她说：“云霁，你要向前看。” 可我的前方灰败不堪。我花了十年做了一个游戏，连通了我的脑电波，打造了一个完完全全近乎逼真的虚拟世界。所有的程序都由我编写，我一次又一次回顾起了与陆时序的点点滴滴，这些记忆，竟都无比清晰。 “进入这个游戏之后，你的身体就跟植物人的状态一样，可是最近，你的器官都已经开始衰竭了，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没命的。” “我请了专业的人，他们说陆时序是游戏的核心，只要杀死了他，游戏就能结束了。” “云霁，我求你了，跟我回去吧。” 夏晚苦口婆心劝说。我的眼中滑落了两行泪。 “我想等到高考之后。” “等高考结束，分数出来之后，我想听听陆时序那时未说出口的话。” “可你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等了。” “小晩，我知道你能跟外界取得联系，你最后再帮帮我吧。” 夏晚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忍，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向来是不会拒绝我的。最后，她咬着牙，点了点头。屋门突然被打开了，看到我和夏晚，陆时序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看向我，问：“她怎么在这里？” 随后，陆时序见到我们二人皆是泪流满面，越发摸不清头脑了。我佯装淡定地抹了把眼泪，问：“你上来做什么？” 陆时序指了指下面，道：“我突然想起来，你今天还没吃晚饭，刚刚我做了几个菜，一起去吃吧。” 说完，他又看向夏晚：“你要不要也一起？” 见他这样，我又有些鼻酸。虽然这里的一切都由我编写，但陆时序有血有肉，也有自己的思想与灵魂。和我记忆中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07 跟夏晚开诚布公之后，她也没有刻意去接近陆时序了。我们都心知肚明，等待着那个时间的慢慢到来。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夏晚的表情也一日比一日焦虑。我也更加珍视起，跟陆时序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从前高三最是稀疏平常的一天，现在也被我视作珍宝。过一日少一日，见一面少一面。陆时序常常笑我发呆，说我快要高考了却一点压力也没有。我看着他，只觉得眼眶湿润。自从进了这个游戏，我便常常恍惚。如夏晚所言，我几乎快要分不清这里与现实了。可即便永远沉溺于此，我也甘之如饴。这里没有歹徒，没有死亡，只有我撰写好的美好剧本。高考前夕，我一如之前那般，和陆时序在一块做最后的复习。许是外面身体的缘故，我近来总爱犯困，看着面前书桌上的复习资料，不知何时，我浅浅睡了过去。忽然眼前一黑，我感受到有个柔软的东西覆在了我的嘴唇上。动作轻柔，极为珍视。温热的呼吸扑洒在我的脸上，我的睫毛微微翕动，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陆时序仅停留了数秒便抽身离开，浅尝辄止。我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再睁开眼看见正奋笔疾书的陆时序，恍觉大梦一场。可那唇瓣的触感却又无比清晰。再次坐在高考考场，心境却已截然不同了。可我刚一落座，心中骤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慌。惴惴不安得考完了第一场，我跑去了陆时序的考场。考生们来来往往，可我却没看见陆时序的身影。直到第二场开考，我坐在座位上，只觉心中的恐慌愈演愈烈。最后，我直接摔了笔，抛下了身后的监考老师，不管不顾地跑出了考场。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陆时序所在的考场，众人齐刷刷抬头，我依旧没有看见陆时序。我疯狂地往学校外面跑，身后有脚步声，消失多日的夏晚不知何时跟在了我身后。随手拦了个车，我报了家的位置，夏晚紧随其后，跟着我上了车。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捂着脸，只觉得难过的快要喘不上气了。我恨不得能飞回去，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断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到了之后，我飞快地跑进电梯，到了陆时序的家门口，我忽然又恐惧起来。为了方便照应彼此，我和陆时序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片刻后，我下定了决心。钥匙轻触锁孔，推开门已经用完了我所有的力气。陆时序正蹲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间，正提笔写着什么东西。茶几之上，除了那个眼熟的粉色信封，就只有陆时序手边的安眠药。陆时序看见我，怔愣了一瞬，随即道：“你怎么来了？” 之后，他又看向了手中的信纸，将最后一行字写完。我三步并作两步向前，拿起了那个药瓶。里面一颗药丸也没了。这一瞬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 08 我走过去，拉起了陆时序。 “走，去医院洗胃。” 陆时序跟着我站起了身，却轻轻挣开了我的手。他看着我，面上又浮现出了一个温和舒朗的笑。他将信封交给我，那枚熟悉的戒指，也被他缓缓推到了我的手上。门外，夏晚贴心的退了出去，并帮我们把门也带上了。陆时序道：“本来想中午再去找你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不过，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陆时序苦笑一声。 “小霁，你不用为我的死感到自责，虽然这样说很奇怪，虽然我可能不是真正的陆时序，但无论是真实的我，还是虚拟的我，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要保护好你。” 他说到这里，我的眼泪再次决堤。他吞了大量的安眠药，此刻，陆时序强忍着胃部的灼烧。他抓过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那里强烈的，清晰的，非常有规律的跳动着。陆时序另一只手替我擦掉了眼泪，继续道：“你感受到了吗？” “小时候妈妈说，你是女孩子，要把你当成妹妹一样关心照顾，可是初三那年，你跑到我家，哭着说你爸妈离婚的那天，我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我不想再把你当成妹妹了，我想保护你一辈子。” “从那天开始，每每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跳也不能自己做主了。” 他的眼神温柔缱绻，指腹下，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眼前模糊，我已经逐渐看不清晰了。 “不要为我难过，小霁，你的人生还很长，你要好好的走下去。”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是为了我。” 说完，他倒了下来，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额间冷汗直冒。我蹲下来，哭倒在他身上。陆时序渐渐停止了呼吸，随后，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我伸手过去，只摸到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