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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开的时候。 距今好像已经有五年了。 五年了。 她转过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她慢慢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金镯。 “这是我出嫁的时候,我母亲送给我的嫁妆。以前我就想过,等楚楚出嫁我就送她一只,夜奇娶妻,我就送夜奇的妻子一只。” “妈……”林楚楚坐在床边,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这两年回京城的次数也不多,三个月前回来陆未晚还没这么憔悴,突然就有消息传给她,说陆未晚命不久矣。 陆未晚将其中一个镯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放进林楚楚的手里。随后妇人抬起头看了眼站在床边西方男人,“挺般配的,我听你爸说了你结婚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半年后,在他家办一场,再来京城办一场。”林楚楚吸着鼻子。 “半年后啊……妈妈是出席不了了……” “妈妈……” 陆未晚看向几步外的一家三口,林夜奇单手抱着林琛,另一只手搂着沈黎,将女人圈在怀里,仿佛有谁会伤害她似的。 妇人牵强笑了一下,“夜奇,不用这么防范我,我不会对她做什么。阿琛,还认识奶奶吗?咱们一年前见过的。” 林琛显然是没了印象。 陆未晚也没生气,依旧和蔼地笑着。她将盒子内另一只镯子给了林楚楚,“你把镯子给你嫂子,我就不和她近距离接触了,免得你哥哥生气。” “……好。” 林楚楚拿着镯子走到沈黎身旁,伸手递给她。沈黎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林夜奇,见林夜奇点头,她才接了那个镯子。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把我这份嫁妆给你们。你们回去吧,不用在我这里耽搁时间,房间里都是药味儿,也不好闻。” 大家在房间里一起待了半个小时,最后也是一起走的。 三天后,陆未晚的死讯传到了每一个林家人的耳朵里。女人的尸体被火化,依照她的遗嘱,并没有把她安置在公墓,而是将骨灰撒入了大海。 陆未晚的去世好像对林夜奇一家并没有什么影响。 守丧期一周过了之后,他们还是照常过日子。 只是——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沈黎的脑袋时常会疼。 有时候头疼欲裂,疼得她脸色发白。 新年,二月下旬。 在持续了半个月头疼之下,林夜奇带她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ct拍出来的片子没有任何问题,脑部没有血块什么都没有。 但为什么会头疼,主治医生也顿时有些迷茫了。 最后只是开了一些止疼药,说是让沈黎多休息,如果还是频繁性头疼,也许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 翌日。 林夜奇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宫司霆在办公室等他。 男人进了总裁办,看了一眼坐在沙发处的宫司霆。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黎黎的病是怎么回事?” 宫司霆坐起身,他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口:“也许是恢复记忆的前兆。” 恢复记忆四个字,犹如一根细小的针扎入了林夜奇的心口,疼痛蔓延得很慢,却延伸到了每一个细胞。 “沈黎有没有服用过什么药物?或是用过什么药物熏香?我检查了她的血清,让一位老中医帮我查了一番。检查出她身体里有明显的中药痕迹,不是毒药。” 第432章 镯子 “据说是世界上都很难得的良药,对人的神经有刺激作用,对记忆恢复很有疗效。” 这一年时间内,沈黎都不曾服用过药物。家里也不燃熏香,花瓶里只是插着一些新鲜的花。 “没有,黎黎的身体一向很好,阿琛出生四年多的时间,她都没有吃过任何药。夏园不熏香,不可能有药物的香。” 宫司霆蹙了一下眉,“夜奇你再仔细想一想,沈黎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或者经常性去某些地方,亦或是长时间拿着什么东西。” “你家里的物件,什么是新添加的?家具、饰品、摆件……” 宫司霆这么一说,林夜奇倒是想起了一些。 一年前陆未晚去世的前几天,送给了林楚楚和沈黎各一只手镯。除了陆未晚,他想不到还有谁会那么想沈黎恢复记忆。 “有一个镯子,我稍后让林景拿给你。” “好,尽快给我我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另外,我给你置办了一些药,让沈黎吃了会延缓她的反应能力,可以减小她恢复记忆的可能。” “延缓她的反应能力?” 宫司霆点了点头,“就是精神类药物,降低了她的反应速度。她现在还年轻,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年龄大一些,得阿茨海默病的可能性很高,所以这件事需要你决定。” “之前你调查出沈母的死亡跟陆夫人有关,是陆夫人买通了动手术的人,安排自己的人进了手术室害死了沈母。虽然沈母跟你的关系没那么大了,但陆夫人总归是你的母亲。” “你就是沈黎杀母仇人的儿子,加上你那些年做的那些混账事,如果她恢复了记忆,也许不会再原谅你。” 林夜奇犹豫了。 最后,男人还是应了,“把药给我吧。” 他宁愿沈黎老了变成老年痴呆,也不想她离开。他愿意照顾她终了此生,但不愿意她扔下他。 - 夏园。 送了林琛去幼儿园,沈黎在商场买了一些东西便回了夏园。 近些日子她头疼的次数又增加了,尤其是回到夏园,更加是头疼。 她进了屋子,将买的东西交给张妈,“我上楼睡一会儿,没事的话您不要来喊我。” “好的夫人。” 沈黎上了楼。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又摘下头绳。她拉开抽屉把项链放进抽屉的盒子里,刚要合上抽屉时,她的目光落到了那只镯子上。 这是一年前陆未晚送的镯子,她拿回来后就一直放在抽屉里,还没有戴过。 女人将镯子拿了出来,打算戴一下。 也是很凑巧,她一手滑镯子掉落到地板上,“砰”的一声就裂开了。 她连忙走过去蹲下,将裂开的镯子捡了起来。借着窗外飘进来的光,看到裂缝中的东西,她怔了一下。 有一张很小的纸条,这不是裂缝,而是人为造的一个秘密空区,里头还有四五颗灰黑色的细小颗粒,有点像中药。 没有什么味道。 她将纸条抽了出来,细长的软纸。 展开。 “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服用一颗恢复记忆。” 纸张上就写了这么一句话。 她有母亲吗?林夜奇没说过,林家二老也没说过,同样林军山也没说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因为谁都不曾提过一句她父母的事。 房门被敲响了几声,张妈:“夫人,林景先生过来了,他说先生让您把陆夫人之前送您的镯子拿出来,先生拿去有点事做。” 沈黎起身的同时将其中一颗药拿了出来,连带着那张纸一块儿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随后她将镯子重新合起来,裂缝完美嵌合。她走到房间门口,将镯子给了张妈,“您把镯子给林景吧。” “嗯,夫人您好好休息。” 重新关上门折回房间,沈黎又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一张纸,一颗药。 陆未晚说想知道她母亲是怎么死的,就服用这颗药恢复记忆。看来所有人都知道她失忆了,她丢了很多记忆。 她也曾想过要找回那些记忆,想知道曾经她二十三年的时间发生过什么。 但是,她就是记不起来。 对于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她心里某一部分是空洞的。她的过去都是现在已知的人灌输给她,并不是她主观的意识。 沈黎想记起来,但她又有点怕。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那刻,头突然特别地疼。沈黎直接倒在地上,一只手扶着沙发的边缘。 头疼得几乎要裂开,在疼到极致的那一刻,一个画面飞快地从脑海里闪过——她站在京城殡仪馆内,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望着门外远处的林夜奇。 她拿着骨灰盒,好像是她母亲的骨灰盒,林夜奇为什么也会在那个画面里? 这半个月来,伴随着她每一次头疼,都会出现一些飞速闪过的画面,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完全编织不起来。 沈黎捏着那颗药,紧紧地捏在手里,最后她仰起头还是吞了。 她疼得晕了过去。 - 第三天下午。 林夜奇在病房照顾沈黎,林琛放学后随着林景一块儿来了医院,男孩正坐在椅子上写作业。 “老板,宫少过来了。” 林夜奇起了身,又给沈黎掖了掖被子,随后离开内室往病房客厅走去。 宫司霆来,还带着那枚镯子。男人将镯子摆在桌子上,同时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装着四颗黑色的颗粒。 “是从镯子里取出来的,研究过了,就是这几颗药。你上次说这镯子是陆夫人一年前送给沈黎的,那就摆在夏园摆了一年。” “这些药无味,但是它药效依旧存在,随着空气吸入人体,时间一长也跟服食一颗药没有什么区别。沈黎近期头疼,就是这些药。” 林夜奇眸色沉了下来。 陆未晚就算到死都不肯放过沈黎,依旧要把她弄得苦不堪言。 “夜奇,她头疼致昏厥睡了快三天,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她醒来的时候也许会想起一些东西了。” “知道。” 第434章 他要适应没我的日子 她当年回杏花村回到家里,急火攻心晕厥,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她太过于自责,将沈母的死全部归咎于自己身上,才会在看到那封信那些地产的时候昏厥。 她确实走不出自己给自己画的圆圈了。 陆未晚死了,她原谅了陆未晚。林夜奇跟沈母死亡没有了关系,她原谅了林夜奇。但是,她再也原谅不了自己。 如果没有她最初的选择,最开始没有选择林夜奇,现在一定不会是这样。 “黎黎,我和伯母去世没有关系,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了。”她望了望头顶的天花板,“就算脐带血拿到了,我妈妈也会死。陆未晚不许我跟你接触,怎么样都会逼死我们一家。” “现在不会了。”林夜奇握住她的手,“阿琛也四岁了,他很乖也很孝顺,你是一个幸福的妈妈,我们也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人再会作梗,从中离间。” “从中离间。”沈黎也没收回手,任凭他握着,“你好像忘了,不是陆未晚压着你让你和别的女人接吻上床,让你带别的女人回夏园。” “也不是陆未晚教唆你羞辱我,把我踩在脚下践踏。你还记得吗林夜奇,我是怎么怀上你儿子的?是在京城街道小巷,那辆车……” 林夜奇吻上她的唇,没让她把剩下的话说完。 男人喉头哽了一下,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最后只是说:“对不起。”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本来人就是分三六九等,九等的人欺负底下的人也是情有可原,底下的人被欺负也是应该。” 她拂了拂自己鬓角的发丝,好像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原谅他了,她不计较以前发生的任何事。 她很冷静,很从容。 “我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阿琛想要的妹妹。在医院再住一个下午观察一番,身体无碍的话就出院吧,我不太喜欢医院。” “好!”林夜奇握紧了她的手。 - 翌日中午沈黎出了院,回了夏园。 从出院那天开始,沈黎就开启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胎生活。她没有踏出过夏园林荫道一步,也不见人,连林家二老和林军山也不见。 平时话非常少,一天下来说五句都算是多的。不笑,总是淡漠着一张脸,阿琛现在看到她都觉得害怕。 五个月身孕,小腹隆起。晚间吃了些营养餐,张妈扶着沈黎往院子里走。 今日学校做亲子活动,阿琛还没有回来,估计要晚上六点多钟才能到家。 “夫人,您是不是有心事?养胎四个月来,就没见您心情好过。阿琛有时候都哭着和我说,问我您是不是不爱他了,我只是骗他,妈妈怀了宝宝身体不太好,所以心情不好。” “他得习惯没有我的日子。” “阿琛还小,肯定是依赖妈妈的。等他长大了十几岁了,就不会这么粘您了。” 沈黎摇了摇头,扶着腰继续往前走着。 她抬头迎着落日看向天边的晚霞,“张妈,如果有一个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您觉得她应该得到什么惩罚?” “弑母?” “嗯,弑母。”沈黎回。 张妈哎了一声,“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杀害。我前段时间听人说,我们县里也有一个男人弑母,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就算是母亲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她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也不能弑母啊。弑母是要遭天谴的,老天爷都不会饶过。” 沈黎点点头,“嗯,弑母是要遭天谴的。” 她也是要遭天谴的。 - 沈黎从院子里进到别墅,恰逢林琛和林夜奇回家。 林琛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见到沈黎就立马朝她跑过去,“妈妈我做了蛋糕,和爸爸一起做的,带回来给你吃……” “张妈,扶我上楼。”沈黎看都没看他一眼,扶着腰往楼上走。 张妈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失落的小少爷,随后还是跟上了沈黎,扶着她往楼上去。 阿琛望着自己妈妈的身影走远,落寞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手里的蛋糕。 林夜奇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蹲下,这才看见他哭了。他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男子汉是不会哭鼻子的。” “爸爸,妈妈是不是很讨厌我?她很久没有和我说话了,我喊她她也不应我。” “怎么会呢,妈妈很爱你。去年这个时候你不是缠着妈妈,要妈妈给你生一个小妹妹吗?妈妈如果不爱你,又怎么会怀一个小妹妹给你呢?” “上次宫叔叔来家里不是说了,妈妈是因为怀了小宝宝心情不好,她也不是单单不和你说话,其余的人她也不说。等妈妈生下了妹妹,她就会和以前一样了。” “是吗?” “嗯,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林琛将手里的蛋糕给了林夜奇,“爸爸我去写美术老师布置的作业了。” “去吧。” - 林夜奇推开二楼主卧的门,沈黎坐在阳台上。 他朝她走过去,进了阳台,坐在她身旁。 他将装有蛋糕的盒子放在沈黎手上,“阿琛做了一个下午,只想做给你尝尝。别人都是一家三口在做亲子活动,只有他少了个妈妈,他羡慕别人呢。” 沈黎低下头,透过最上层的透明蛋糕纸盒,她看到了里头一个一个的小蛋糕。 “我知道因为当年那晚的事情,你对阿琛有了芥蒂。黎黎你可以怨我,不要这么冷着阿琛,他还小。” 沈黎没理他。 她低着脑袋拆开盒子,拿了一个用彩色纸张包着的蛋糕出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甜甜的,软软的,很好吃。 林夜奇搂着她,她也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蛋糕,望着远处的星河。 “明天得去产检了。” 沈黎点了点头。 林夜奇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高兴一点?” 沈黎没有说话。 这四个多月都是如此,她鲜少说话,偶尔也是跟张妈交谈两句。与林夜奇林琛,几乎不说一句话。 第435章 - 翌日。 b超室。 沈黎这一胎胎儿比较大,而且胎位不是很顺,有些侧移。如果孕期中胎位不能顺过来的话,就只有剖腹产。 医生:“孩子发育得很好,很健康。” “谢谢。”林夜奇道了一句。 男人将沈黎扶起来,随后蹲下给她穿好鞋,才将她从床上抱下来。 胎儿发育得很好,得益于林夜奇精心的照顾和沈黎百分百的配合。他让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每一餐都按时按量地吃。 林夜奇将人圈在怀里离开了b超室。 走在这条相同的走廊上,林夜奇记起五年前怀上阿琛的时候。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就像一个小孩子,缠着他要去吃火锅。 “我们去万家丽广场吃火锅吧?”林夜奇说。 沈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想去。 除了产检这一趟她会出门外,其余时间她都是待在夏园,出的最远的距离,也就是在夏园的院子里了。 她这么少言又少动,林夜奇担心她有孕期抑郁症,但宫司霆检查后又说没有,沈黎是完全正常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那就说明她只是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出门。 林夜奇拿她没有办法,从医院出来后,还是回了夏园。 - 沈黎生产这一天,是九月下旬,枫叶红了的日子。 她被推进产房,产房外林夜奇林琛、林家二老以及林军山还有林楚楚都在等。 产房内。 在麻药注射前,沈黎喊住了医生:“我可以自己生吗?” “沈小姐您的胎位不正,顺产的话有些困难。而且胎儿略大,不好生。我们之前和您丈夫商量过了,也签署了协议,是剖腹产。” “我想自己生。”沈黎又加了一句,“剖腹产对孩子不好,孩子会不聪明的。” 医生:“……”年纪轻轻为什么会有这种古老思想? “不会的,剖腹产和顺产一样,都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沈小姐您放心。” “不,我想自己生,您跟门外那些人说一声吧。” 门外那些人。 听听她的说辞,好像门外那些人都是陌生人一样。 医生拿她没办法,她不肯戴呼吸机,也不肯打麻药,医生只好出了产房,去询问家属的意见。 “林先生,沈小姐想自己生孩子,她不肯进行剖腹产。所以我来问问您的意见,是按照之前商量的剖腹产,还是顺应产妇的意思顺产?” “不是胎位不正胎儿过大吗?怎么要顺产?顺产很受罪啊。”林老太太说。 “产妇坚持顺产,不愿意配合动手术。”医生无奈。 林夜奇是拿主意的人,毕竟他是沈黎的丈夫,他说:“先顺产吧,您看着黎黎的情况,到您觉得应该剖腹产的时候,您即刻动手术,不用再顺着她。” “好的林先生。”医生重新折回产房。 - 沈黎顺产,生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生出来。 产房外的林夜奇等得脸色都白了起来,他箭步走到产房门口,朝里面喊道:“黎黎不要自己生了好不好?让医生剖腹产吧……” 这扇门隔音,里面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近乎崩溃。 产房内。 前两分钟精气神还特别好的女人,这一刻突然完全虚弱,整个人奄奄一息般倒在手术台。 见着不对劲,医生立马吩咐:“即刻准备剖腹产,快!” 剖腹产,孩子降生得很快。 随着孩子降生,手术台上一滩血旋即从沈黎身下蔓延,大出血了。 婴儿被抱出去后,这场手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凌晨三点,产房外的红灯才熄灭,沈黎被推了出来。 产房外林夜奇还在等。 见沈黎出来,男人立马跑过去,迈出脚差点摔倒。 他随着病床一块儿去了病房。 “产后大出血,沈小姐身体很虚弱。孩子过大羊水过多,导致子宫弹性减弱。生产的时间长,产妇疲乏,收缩无力。” “我也不知道莫小姐是什么意思,她坚持一个多小时顺产,一直是精气神很足的状态,但突然就昏了过去。我才知道,她一直装着吊着一口气。” “莫小姐这纯属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在产检的时候莫小姐应该知道自己的胎儿体积过大胎位不正等事项,她选择顺产坚持顺产。” “又装着吊着一口气来骗我们,除了寻死,我找不到任何来形容莫小姐此举的词。” 林夜奇站在床边,在医生说话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只落在女人苍白的脸上。 寻死吗? “现在她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好,需要观察,如果再次大出血,就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说。 “我知道了,谢谢。” 医生走后,林夜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握住沈黎的手,凝着她的小脸,“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离开告诉我,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强行留住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沈黎这时醒了。 林夜奇那句话,她隐隐约约也听到了。 将他的五官装入自己眼睛里,沈黎有些吃力地开口:“是女孩吗?” “嗯,是女孩子。” 她扬了一下唇角,这是她怀胎十月第一次笑,“阿琛有妹妹了。” 她很虚弱,说话的声音都小得可怜,好像随时会提不起气晕过去。 “好好休息,医生说没什么大事,配合治疗很快就能痊愈。” 他紧张担心的时候就会过于镇定,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沈黎了解他的每一个小细节,知道他每一个小习惯。 “你不用安慰我,我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 男人低了一下头,这一刻他是怎么也镇定不下去。也是生平第二次,她看见林夜奇在她面前哭。 第一次是生林琛的时候,他在产房外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沈黎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想替他擦眼泪,却只擦拭掉一颗,就抬不起手了。 林夜奇连忙握住她悬在空中那只手,他的手有点颤,“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沈黎看着他,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是我的错,我妈妈去世跟谁都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我没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弑母的人是会遭天谴的。如果当年我没有喜欢上你,没有坚持要和你在一起,我和我妈妈就不会卷入你的生活。” “她就不会死。” “不是你的错,是我!黎黎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好好照顾阿琛和妹妹,我知道你是个好爸爸。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务必请你答应我。” “你说。” “我想和你离婚,我不想死了之后魂归林家的祠堂,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牵连。等我到了地底下,过奈何桥的时候一定记得叮嘱自己,下辈子别遇上你了。” “但是林夜奇,我爱你,我只爱过你,我也很后悔爱你。” 一摊血迹蔓延开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被子。 沈黎走得很安静,唇角是带着笑的。她应该是看到她父母了,随着她父母一起离开了。 - 五十年后。 已经退位成为董事长的林琛接受了一个记者采访,当问及他的父母时,他迟疑了一会儿。 随后才说:“母亲在生下我妹妹小黎的时候就去世了。” 他的妹妹叫林黎,小名黎黎,父亲经常这样喊她。 “母亲去世后父亲大病了一场,身体便不太好了。其实父亲还很年轻,大病后就长了白发。小黎越长大和母亲越像,父亲有时候会把她认错。” “父亲是在他四十五岁那年去世的,身体熬不住了。去世那天很安详,穿着与我母亲婚礼时那套西装,身旁放着一个装满千纸鹤的盒子,还有一个黄色的皮卡丘玩偶。” “我父母没有安葬在一起,母亲葬在父亲选的一块墓地,父亲则葬在山脚下。是他去世前一晚和我说的,他想一直守着母亲,就在山下守着她。” “很凄美的爱情,谢谢林董事长接受我们的采访。” “不客气。” 林琛接受完采访便离开了林氏集团。 车子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 男人无意间偏过头,一瞬而过的一个画面,他看见街边一家老牌板栗饼前,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那。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在女孩吃板栗饼的时候偷亲了她一下。 很熟悉的身影。 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林夜奇和沈黎。 “停一下,把车倒回去。” 车子倒回去,林琛仔细往车窗外看,却看不见那对身影。他抬了一下眼镜,吩咐司机:“走吧。” - “阿奇,这家板栗饼也很好吃,不过比花都城的还是差一点。”少女挽着少年的手臂,眉眼弯弯的。 “小馋猫。”少年偏过头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来京城这一周又吃胖了,小心我回花都告诉伯母。” “胖了也是你的,你也得受着。”少女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我爸爸说他出差回来就去你家商量咱们订婚的事。” “已经商量过了,昨天晚上。” “什么?!他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少年笑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之间就隔了一条十字路,你晚上都能直接爬到我房间里来。十七年了,早就无声宣布你是我的了。” 少女“咯咯”笑了两声,随后撒开他的手往前跑了。 少年立马追了上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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