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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您没说过那药会……” “是,但我不知道他身上有旧疾。” 乌布舜叹了口气,又看向她:“你别担心,三颗出不了事,他很快就会醒的。” “只是你既然担心他,又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呢?” 乌布舜又问她。 细柳抿唇,没有说话。 乌布舜看她是真的不打算开口,便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什么都闷在心里,他又怎么会知道呢?该说清的事一定要说清,你就算不愿意告诉我,等他醒来,你难道还要再瞒着他?” 乌布舜拍了拍她的肩,往外面去了。 夜色浓黑,细柳临着灯烛在房中安静地坐着,她偶尔会看一眼窗外,但最终视线都会落回竹床上,在冗长的寂静里,只有炭火时不时噼啪作响。 她在心里算着时间。 一个时辰应该是有了,可是竹床上那个人依旧静静地躺着,她忍不住拧起眉,走到床前去,昏黄的烛影里,他的面容依旧苍白,浓而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片淡淡的影。 细柳在床沿坐下,看着他的脸,片刻,视线又顺着他的颈项往下,被子的一角掀开着,底下他一层青一层白的衣袖翻卷,露出来的腕骨被细布包裹严实。 好像从重逢之始,他的腕部便缠着这个东西。 细柳忽然伸出手,手指就要触碰到他手腕细布的刹那,烛焰微闪,她忽然反被攥住了手。 她一瞬抬头,不知何时,陆雨梧已经睁开了眼睛,昏昧的光影里,他那双眸子黑沉,盯住她。 他的掌心不知到底是水气还是汗意,不那么冷了,反而很烫,烫得细柳下意识地要挣脱,可他却紧紧地握着。 细柳要抽出手,却没挣开,反而因为惯性而一下俯身。 他的呼吸不再像在棺木中时那么微弱,轻轻拂过她的面颊。 “放手。” 她说。 陆雨梧似乎是在看她的脸,那是一种无声的审视,他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温润和煦的笑意,他依旧沉静,却有一种如积雪般的冷意。 细柳不知道他想看出来些什么,但他的手仍没放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他的手像是因为用力而有些细微地发颤。 细柳低头看见他手背绷紧的筋骨,嶙峋而漂亮。 “为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落来,气息轻擦过她的耳畔。 细柳呼吸一滞,她本能地想要往后躲,却听见他又说:“你肯告诉惊蛰,却仍要瞒着我。” 细柳一怔,抬起头来。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方才乌布舜说过的话。 原来他听得到。 他知道惊蛰来过,也知道她跟惊蛰说了什么。 细柳低垂眼眸,与他相视,表情倒也坦然:“我瞒你,难道你就不知道了?陆雨梧,别跟我装傻。” 陆雨梧看着她,眼睫微垂,视线划过她的颈项,他看不见那根红绳,不知道那只丑玉兔还在不在她身上。 但她颈侧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他指节稍松,细柳一下抽出手站起来。 不知是不是面前两盆炭火烤的,她颈间有了薄汗。 她转身走出几步,手才触碰到槅门,却听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知道。” 她忽然顿住。 “花若丹告诉我,你把什么都忘了,你不记得她,自然也就不会记得我,但我又想,你若真的什么都忘了,为什么愿意帮她?” 陆雨梧看着她的背影:“但很多的时候,我都在担心你若真的忘了呢?你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哪怕萍水相逢,只要你愿意,你便会帮她。” “那年达塔人绕过丹岩突袭密光州,罗州的韦添裕非但不肯来援,还想置我于死地,那时我在罗州才着手查了他的阴私,便有人及时相助。” 陆雨梧仍望着她:“细柳,你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帮我吗?” 细柳没有转身,她盯着槅门的缝隙,硬邦邦道:“我怎么会知道。” 她推开门,看见外面漆黑一片,檐下连灯也没有,迎面吹来的风里还有没散干净的潮湿雨气,忽然有人落在院中,那人快步过来,细柳认清他是陆青山,便立即绕开他出去。 陆青山回头看了一眼细柳,赶紧进了屋子,看见陆雨梧清醒了过来,他松了口气,忙道:“公子,他们让窦暄代替您主理州署中事。” 陆雨梧坐起来:“我死了,他们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想做什么都可以,花懋如今在牢里,你记得每日让人去盯着他们审案,不要让人对他动私刑强迫他认罪。” “是。” 陆青山低首。 陆雨梧又垂眸沉思了片刻,说:“青山,你替我磨墨,我要写一封信。” 陆青山立即找了笔墨过来,陆雨梧走到桌前坐下,才发现细柳的双刀就放在桌边,他看了片刻,才提起笔来。 陆青山看他握笔有点抖,不由道:“公子,你的手……” “不碍事。” 只是这几日那丸药吃的,他身上冷得厉害,手腕便更疼,连带着左手都有些蜷握不住东西,但此时药解了,笔也勉强握得住。 细柳才将自己屋中的灯点燃,一摸腰间才发觉自己忘了什么,她立即折身回去,才踏上石阶,便见半开的槅门中,陆雨梧临灯而坐,提笔在写些什么。 但细柳的目光落在他握笔的那只手。 “细柳姑娘。” 陆青山看见她了。 细柳却没在看他,只是盯着陆雨梧,他原本是在看着面前的纸上,听见陆青山的声音便抬起头看向她。 细柳几步走进去:“你怎么用左手写字?” 陆雨梧搁下笔,站起来才想说些什么,细柳却忽然快步过来,一把抓住他才握过笔的手。 她毫不犹豫地去扯他腕部的细布。 “细柳……” 陆雨梧要挣开,细柳立即一招锁住他手臂再度探向他手腕,他见此,手臂一屈,格开她,细柳一愣,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这些拳脚招式,一时不察,竟被他挣脱。 “在密光州跟人学了点皮毛。” 陆雨梧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这点功夫对细柳而言当然只是皮毛,她神色冷冽,几步上前再度出手,不过几招之内便将陆雨梧逼至竹床边。 陆雨梧碰倒了一只炭盆,里面的火星子蹦出来,细柳双手压住他肩膀,他后仰倒在床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宽大的衣袖堆叠至手肘,露出来一截因用力而肌肉紧绷的小臂。 陆青山一张冰山脸有了点裂痕,他罕有地露出无措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上前去帮公子。 细柳发现他大多只用左手来接她的招式,右手从没碰过她,顶多用手臂挡她,她忽然像是没站稳似的,俯身朝他倒去。 陆雨梧立即伸手去扶她的肩膀,却不想她骤然从腰间摸出一枚银叶,寒光一闪,他左手腕部的细布瞬间散开。 灯火之下,细柳猝不及防地看清他手腕上被一道陈旧伤疤割开的弯月红痕。 房中忽然一片死寂,陆青山早已退了出去。 细柳猛地又攥住他的右手,陆雨梧却没有动了,只是看着她,任由她割破右手腕上的细布,他闭了闭眼。 右手远比左手严重太多,那疤痕更狰狞,更深,他手腕那片皮肤已经不成样子了,还有一处明显的凹陷,除了皮,就是底下的骨,就好像这块地方再也长不出新的血肉了。 细柳握着他的右手,她感觉得到他像是想要回握她的,可是他指节动了动,却根本做不到那样有力地来握她的手,细柳像是听见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好一会儿,他说:“细柳,我的右手已经残废了。” 他亲口说出“残废”二字,如同一柄利刃刺中细柳的心口,她抬起眼看他,不过三年而已,她还记得他曾是怎样一个少年。 他聪慧,和煦,是如玉璧一般无瑕的天之骄子。 细柳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她眼眶微湿,咬牙:“谁干的?” “陆雨梧,谁干的?” 她从喉咙中挤出这话来,却不等他回应,便倏尔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就在京中,陆证毁了他的脸,绝了他的路。 细柳忽然松开他,转身走到桌前去将双刀收回腰间。 “细柳,你去哪儿?” 陆雨梧起身,叫住她。 房中灯烛昏昧,她回过头,那双眸子里浸满冰冷雪意: “回京,去杀一个人。” 第094章 惊蛰(五) 细柳只朝他看去这一眼, 心中便已经将什么都盘算好了,陆雨梧已经由明转暗,处境暂时不会再那么被动, 汀州这边的事她可以交给分堂主盯着,她若星夜兼程, 多少也够她在汀州与燕京之间一个来回。 她扔下一句话,转过脸便要往外面去。 “细柳, 你不要冲动。” 陆雨梧起身, 快步走过去拦住她,这时,站在门外的陆青山忽然在外头将槅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细柳看着槅门外映出的那道身影, 拧起眉头。 房中静了片刻,陆雨梧看她冷着脸不说话, 他垂下眼帘,开口:“我祖父毁了陈宗贤, 所以陈宗贤也要毁了我,他生不如死,所以要我来偿,但我想要活着回来你面前,所以我必须要瞒住我的手伤。” 大燕官员,是不可以身有残疾的。 他说:“我曾承诺要给你写信,我不想食言, 但我……” “那你为何要去?” 细柳忽然打断他,一双眼睛盯住他:“我让你不要去密光州, 我让你有多远走多远, 你本没有罪,为何要认罪?” 她如此凌厉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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