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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夜,周世叔给她取名盈时,是月盈人满之意,所以‘圆圆’是她的小字,”陆雨梧眼底神情复杂,“若她是你的同伴,你也许会梦到她,但你……怎么可能会梦到我?” 一个曾与他毫不相关的人,为何会透过另一个人的记忆,梦到一个从来不曾遇见过的他? 为什么? 细柳又怎会知道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陆雨梧的话仿佛如一颗不大的碎石子,却在她向来波澜不起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可是猛然间,她想起那夜,混沌的梦早忘了大半,但她记得自己惊醒,在院子里的那口瓷缸中看到碎裂薄冰中拼凑出的自己。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忽然伸手触摸自己的脸。 心中急浪忽平,一潭死水不惊。 细柳沉默了许久,开口,声音平静:“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一种无端臆想,你知道,我的脑子不太好。” “那你可还梦到过什么?” 陆雨梧问她。 “没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蜡痕无声滑落烛台,细柳裹着被子身上却没有多少暖意,“这趟回京之后,我会再查。” 有些事,她也很好奇。 陆雨梧闻言,立即道:“玉海棠是紫鳞山主,你是山中之人,有些事你不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困了,睡觉。” 细柳打断他,闭起眼睛侧过身去,手中一枚银叶飞出,烛焰陡然熄灭,室内一片昏黑。 陆雨梧听不到隔壁一点动静了,他望着上方素白的帐子,满耳只有窗外的风雪之声,他久久地听,一夜不成眠。 这正月里的雪下了两日便忽然停了,更难得出了大太阳,照得陈府檐瓦上的积雪融化了些,如雨水般在檐廊外滴滴答答个不停。 陪着妻子苓娘回娘家的孙家少爷正被晾在花厅里喝茶,苓娘此时却跪在母亲孟氏的卧房里。 “我早前是如何与你说的?” 孟氏恨铁不成钢地盯住面前的女儿,“那菩提串子不能动!它就不是个能当添妆的东西!若不是你院子里的仆人出来当,当到你舅舅家的当铺里,我还不知道你竟敢偷偷将它带了去!” 苓娘忙辩解道,“我才没有偷拿那串子!” 孟氏一拍桌子:“你还敢说谎!你没有?你若是没有,这东西怎会在你的浴桶里?” “娘!” 苓娘拧着帕子,操着跟她母亲孟氏差不多尖刻的嗓子,“我没有就是没有!我哪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的浴桶里?您为什么不信我?” “我还不知道你?” 孟氏一手指头戳在她脑门儿,“你心里有气,气你父亲将你嫁给孙家少爷,他们家资不丰,就孙家老爷他们那上头几代人那副清流世家的名声好听,咱们家要顾你父亲的好名声,你嫁过去就不能像从前在家想如何就如何了,你拿走这东西,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娘!” 苓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满头的珠翠晃荡不停:“父亲的名声凭什么要用我的一辈子来顾?清流的名声顶什么用?能给我宝珠金钏,还是能给我绫罗绸缎?那孙家看着家业大,实则就是个空架子!什么清流世家,清流世家也会生出孙二郎那样偷吃花酒的歪脖子树吗?” “什么?” 孟氏一下站起来:“你才嫁过去多久?那孙二郎竟然就敢……” 苓娘眼眶泛红,抿紧红唇。 孟氏看着面前的女儿,想要碰她,隔了会儿却说:“苓娘,这世上的男子都这样。” “父亲怎么不这样?” 苓娘此时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在这个看起来清苦古旧的家中,偷偷睡在金银堆里也没个人知道,而她的父亲在燕京多年没回来过一回,却始终不曾有过什么旁的女人,还月月都有家书寄给母亲,什么好的都给母亲,包括那串菩提串子。 不知怎的,苓娘忽然心中不平:“他对您就不这样……” 孟氏根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闺秀,因为陈宗贤也出身寒微,在一个贫苦的家中长大,只凭着惊人的才能一步步走到今日,孟氏是那个自青萍之末便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人,这么多年,他亦未有相负。 苓娘一抹眼泪:“您与父亲过得都好,只有我不好,你们根本不在乎我!对,什么都是我偷的!” 她一边哭,一边转身就跑,满头的珠玉一路跑一路掉。 “苓娘!” 孟氏连忙追出去,正逢老管家陈添德从另一边过来,他看见小姐哭着跑走,满脑袋的东西掉了一地,他还没来得及去捡起来呢,回头就看见孟氏急忙出来,头上拥挤的饰物碰碰撞撞的,也掉了几个簪子。 “夫人,这是怎么了?” 陈添德连忙迎上去。 孟氏喘匀了气,看见月洞门外已不见女儿的身影,她将手中那串玉菩提翻来覆去看了几眼: “我本来还以为这东西丢了,却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还惹得老爷担心。” “那,” 陈添德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咱们还要将货物都送到您娘家去吗?” 孟氏想了想,道:“这回蝗灾闹的,难免心里便有那么些不安,不过如今这串子既然还在,也就暂且没什么可担心的,不必那么急了,容我多想几天,与老爷通个信再说。” 第051章 冬至(八) 比起在东南方向的江州, 燕京如今正是更冷的时候,大雪数日不化,压塌了一些不够结实的民宅屋顶, 陈宗贤那三进的院子东北角的耳房也没能幸免,断了根脊梁, 碎瓦混合着冰雪堆了一屋子。 家中没多少仆从,管家陈平只得从外面找了些人来清理狼藉, 他掀开毡帘钻入陈宗贤的卧房里, 正见陈宗贤穿上一件袍子,在系衣带。 “老爷,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平连忙往外头招人送茶进来, 随即走到陈宗贤身边小心翼翼地帮着整理衣袖,“那屋子小的已经让人去收拾了, 断了几根脊梁,都补上, 重新铺瓦就好了。” 陈宗贤有些深陷的泪沟铺着一片暗青,昨夜里东北角房梁塌陷的那一阵动静极大,他一夜没合眼,到天亮时方才小憩了片刻,但梦中又是雪压房梁的那阵动静,他没多会儿又惊醒过来,此时是再也睡不下去了。 “陈平, 去收拾东西。” 他抚平衣袖最后一丝褶皱。 陈平闻言,一下抬起头来, 只见陈宗贤眉宇之间拧着一个川字, 那双眼睛沉沉的,也许是见陈平没动, 他道:“还不快去?” “是。” 陈平连忙转身去收拾起来。 屋子里烧着炭火,暖烘烘的,但陈宗贤对面半开着一扇窗,外头的冷风灌进来,吹得他胡须轻动,他在身后一张圈椅上坐下来,一名婢女进来上了热茶,就放在他旁边的方案上,但他没动,一双眼徐徐掠过这间陈设简朴的居室,多的是书,却没几件什么珍奇摆件,他的目光最终定在墙上那幅神骨飘逸的“上善若水”之间。 大约六七年了,他没回过江州。 女儿苓娘今年嫁给翰林学士孙成礼的二儿子,他也没能回去一趟,昨夜的冰雪压断的仿佛不只是他的房梁,自审讯王进之始,他心中深埋的那根刺便有了再度冒头的迹象,而今那串菩提子的失踪,更触碰了他敏感的神经。 “老爷,您不是已经让紫鳞山的左护法去了吗?何必您亲自再回一趟江州呢?”陈平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小心地开口。 “你懂什么?” 窗外明亮的晨光映照陈宗贤一张疲惫的脸,“我父母俱去,江州老家就只剩她们母女两个,如今苓娘嫁了,便只剩若秋一个人操持家事,趁着如今我还告病在家,亲自回去看上一眼,也好安心。” 陈平听了,自是不敢再多言什么,匆忙收拾了几件老爷的行装,才掀开毡帘唤人备马,外头的门子却来报:“管家!曹小荣曹公公带着圣旨来请咱们老爷了!” 乍听此言,陈平心中一骇,回头果见陈宗贤一下掀帘出来。 鹅毛大的雪还在下,陈宗贤看着那曹小荣领着一众宦官入得院来,身上披着镶毛的厚披风,双手捧着圣旨走来阶前。 院中青松覆雪,曹小荣朝陈宗贤俯身作揖,随即抬起脸来笑吟吟道:“陈阁老,奴婢奉陛下旨意,前来请陈阁老入宫议事。” 也许是见陈宗贤眼睑底下一片青黑,看着的确有几分病气,他便道:“知道陈阁老您近来身体有恙,但内阁实在是离不开您哪,陆阁老今年都七十多了,您不在,他和其他几位阁老哪能忙得过来呢?整个大燕的民生都在内阁的案头堆着呢!” 陈宗贤的目光凝在曹小荣手中的圣旨上,他面上不显,咳嗽了几声,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迟疑,俯身作揖之际,鹅毛似的雪花擦过他的发髻,落入他单薄的衣襟,他疲惫虚弱的声音响起:“臣——领旨。” 直起身,陈宗贤从曹小荣手中接过圣旨。 这趟江州之行是回不去了。 陈宗贤换上好些天不曾穿过的官服,戴上官帽迎着风雪入了宫,曹小荣说是陛下体恤,特地赐了肩舆给还在病中的陈宗贤乘坐,一直将他送到乾元殿。 殿中被炭火烘得温暖如春,陈宗贤入了内殿才见陆证坐在一把椅子上,而另一边则站着一人,青布棉袍,发上一支海浪卷纹的木簪,一副儒雅风流的气质。 帘子遮掩了龙榻上建弘皇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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