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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撞轻响,显露出那道纤瘦的身影,她浑身浴血,一双短刀握在手中,步履很慢地往前走,像是忽有所感般,她抬起眼帘,一瞬望见桥上的人。 风吹柳丝,沙沙作响。 她苍白的面颊沾着干涸的血痕,连薄薄的眼皮折痕处都有淡薄的血痂,极致的红,更衬她眉目极致的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步子忽然快了。 越快,却越踉跄。 这时,桥上的人动了,细柳上桥,而他下桥,两人在桥心相遇,晨风吹动他青色的衣摆,细柳从他的衣摆视线往上,看向他的脸。 他像是想要来握她的手,目光却又凝在她的肩背,她的手臂,目之所及,到处是伤,他的手悬在半空,指节收紧,仿佛不知该碰哪里。 淡薄的日光穿桥洞而过,在水面映出一片浅金色的光影,几只水鸟轻点水面,挥翅而过,桥上淡雾朦胧,金光拂面。 细柳低眸看他的手,说: “我没事。” 日光太过晃眼,细柳晃了晃脑袋,眼前却忽然模糊成一团,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倒下去。 手中双刀落地,发出声响。 但她却被人一把揽住腰身。 他怀中冷沁的香幽微,细柳下意识地嗅了嗅,却嗅不到更多,听见他焦急地唤了声“圆圆”,她的眼皮却根本抬不起来,只是喃喃: “让我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第099章 清明(二) 99: 燕京数月不雨, 天气变得极端炎热,浮金河桥下的茶棚里生意好极了,那些没钱往茶楼上去躲阴凉的力巴多数蜷在这茶棚里面, 就地坐着,借着河面上时不时的几缕清风驱散炎热, 他们平日里是连这一口散茶都不舍得喝的,可如今却顾不上那许多, 只管端来一碗就往喉咙里灌。 “这么热的天, 你们这些卖力气的,听说不少都中了暑气,还有死在货船上的?”一位穿着一身棉布襕衫, 袖子口缝着补丁的老先生看旁边柱子旁一个年轻人打着赤膊,坐在地上, 便问了声。 “是,这天气太热, 又不下雨,我们这些人天天地在太阳地里,最近越发受不住了!”那年轻男人猛灌了一碗凉茶下肚,方才驱散了些喉头那股焦躁的热气。 “去年冬天冷得冻死人,今年到了这夏天,又开始热死人了,”另一桌有人接过话去, “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这样狠心!听说,不只是咱们崇宁府, 还有临近的大樊、胧江两省都在闹干旱, 如今被拦在城外头的那些流民几乎都是那两个省来的,上头说赈灾, 银子就都拨到省上去,却也没个说法给这些逃难过来的流民,听说成日地在外头晒,不知道晒死多少人……” “都晓得上次朝廷是如何处置流民的,虽说护龙寺出了意外,佛塔倒了,死了不少人,可那些人在护龙寺里做工那也是实打实地有饭吃,有工钱拿啊,所以这回才有这么多流民往燕京跑,哪知道来了这么些天也没个说法,也就是斩了几个大樊还有胧江的官儿而已。” “他们也不想一想,” 一位老者摇头叹息道,“如今哪里能一样呢?先头安置那帮从江州过来的流民的,是陆公的孙儿小陆大人,这小陆大人是真心实意地要帮他们活下去,哪知道一座佛塔倒了,压死了那么些人,连小陆大人都险些死在密光州那鬼门关,都知道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又有这前车之鉴,还有几个官老爷肯在这上面瞎卖力气?” “咱们跟外面那些流民又有什么两样呢?”一个粗布烂衫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把蒲扇,望向城门方向,竟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茶棚里静了一瞬,一时间谁都不敢多说话了。 先前因为一则天灾不断,乃皇帝不仁的流言,东厂到处抓人,市井里多少被抓进诏狱的人到如今也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先前的流言因为东厂的残酷手段而早被镇压干净,如今又有一则秘闻传开,但这市井之间说不准哪里便有东厂的探子,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虽心知肚明,却也噤若寒蝉。 郑鹜从贺大学士府中出来,便坐轿去了宫中求见皇帝,却从刘吉口中得知皇帝昨夜发了热症,此时刘太后正在万极殿中探望。 他只得回了内阁小楼。 “贺学士还是悲痛?” 蒋牧在值房中坐,端了一碗凉茶在手中,问道。 郑鹜点头,叹了口气:“贺皇后正值青春年华,又是他的独女,这么忽然就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么能想得开呢?何况,皇后腹中还有个胎儿跟着她一起去了……” 皇后贺氏是数日前忽然薨逝的,宫中太医说她身子早有不适,却讳疾忌医,因而拖得急症发作,一丝预兆也没有,就那么去了。 她咽气之后,太医方才发现她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好好的皇家血脉,也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蒋牧沉吟:“皇后的丧仪是不能大办的,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大樊和胧江那帮人究竟是如何办事的,户部又不是没有拨银子过去,怎么还是有这么多的流民跑到皇城根儿下来……” “来的何止是流民。” 郑鹜神情沉沉。 眼下这值房当中只有他们两个在,王固和胡伯良他们都在前厅里做事,蒋牧听见他这话,端茶碗的手一顿,抬头:“您也听说了?” “郑阁老,依我看这传言未必就是从流民里传出来的,他们都是从大樊和胧江两省过来的,跟东南那是八竿子打不着,”蒋牧拧着眉头,“此事明眼人瞧了都会明白里面定有蹊跷,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年若真有个什么,何至于如今才传出一些没影儿的事?” “你说得没错。” 郑鹜颔首,随即对上他的目光:“可谁都知道这里面的蹊跷又有什么用呢?水有源头,木有根须,而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找不到真正的源头的,所谓源头,不过是又一个郭汝之而已。” 蒋牧听见这个名字,不由一顿。 先头那则将天灾与皇帝德行联系起来的流言,使得市井流血不止,诏狱里夜夜哭嚎。 郭汝之,是冯玉典的门生,在崇宁府衙为官,是十年前有名的探花郎,因为其才情与容貌而得到冯玉典女儿的青睐,然而两人婚后却并不美满,没几年,冯玉典便亲自劝说二人既然相看两厌,不如趁早和离。 但哪怕郭汝之不再是冯玉典的女婿,这么些年冯玉典待他也依旧亲厚。 东厂追查流言源头,不知怎么最终查到了郭汝之的头上,若非郑鹜反应迅速,先一步提点过郭汝之,只怕这事最终要落到冯玉典的身上。 “郭汝之念秉仪这位老岳父的情,也记他这位座师的恩,他将一切都揽到自个儿身上,才不至于让着火烧到秉仪身上……” 蒋牧叹着气:“他死了,秉仪心里怎么会不难过呢?我昨日去看他,他还在床上病着,一天到晚进了好几碗药,他那个女儿自和离后就在家里做回了姑娘,可我看她对汝之也不是全然无情,就在秉仪床前,那双眼都肿成核桃了。” “秉仪这个时候退一步,是他脑子不糊涂,皇上已经对他很是不满,他此时若不退,死的就不是一个郭汝之那么简单了。” 郑鹜说道:“陛下还肯听你我说话,谁也不敢轻易动咱们,所以如今,他们都盯着秉仪。” “我只怕此事还没完,若先太子之死真的有隐情……” “子放,慎言。” 郑鹜猛地打断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抬起来,盯住他:“你最好也提醒一下冯秉仪,他曾是东宫詹事,你我记得,皇上也记得。” “皇上如今不肯见我,我就是想下棋,也没那个资格。” 槅门外烈日炎炎,强烈的光线透过缝隙照进来,照在郑鹜的脸上:“但我们都得警醒些,至少别让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哪盘棋局里的一颗棋子。” 炽盛的日光仿佛要烤干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水分,连树荫中的蝉鸣也显得那么焦渴,陈平用竹片剔出淡绿的药膏来,小心翼翼地涂在陈宗贤一边脸颊上。 自陈宗贤伤了脸以后,每到夏天他就疼得难受,今年眼睛这样炎热,他这半张脸就更不好过了,哪怕陈平手中这药是底下人送来最好的药,也不过只能稍作缓解而已。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冯玉典……” 满窗明光,照得室内亮堂堂,但陈宗贤却坐在一片背光的浓影里,自听见陈平禀报的话,他便一直纹丝不动,这时他忽然出声了,陈平捏着竹片的手一顿,他看见一层薄薄药膏底下,陈宗贤那褶皱的、凹凸不平的脸皮轻轻地抽动着,忽然间,搭在扶手上的手忽然紧紧一攥:“他这回还真是出人意料!” 陈平放下竹片:“老爷,陈平愚钝,不知您的意思是?” “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你以为是谁做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您是说冯阁老?”陈平有些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呢?他是疯了吗?此事可与先前那流言不同,事关先太子,若弄不好,再有几个郭汝之只怕也不能保得住他的阁老之位……” 陈宗贤面沉如水:“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你还给第二个人透过口风不成?” 陈平心中一跳,立即跪下去:“老爷!陈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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