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在大明确实强大,藩属国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可将来呢? 朱雄英无法反驳,不过依然气哼哼的道: “就凭这些人的德行,怕是不用大明出手,他们就能给自己折腾亡国了。” 众人心下莞尔,太子这是心服了口不服啊。 不过他们也对陈景恪佩服不已,这话也就他敢说了吧。 换个人说,就算朱雄英认同,心里也会留下芥蒂,说不定哪天就给人穿小鞋了。 未来皇帝的小鞋,可不是那么好穿的啊。 然而,听到朱雄英这番话,陈景恪却非常认同的道: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问题,现在的勋贵,真正做好当国主准备的,不超过一掌之数。” “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当一国之主,甚至很多人都不清楚什么是一国之主。” “他们以为到了封国自己就是老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就这样让他们去封地,将会是一场灾难。” 朱高炽若有所思的道:“太子、陈伴读所言甚是。” “大明的勋贵出身大多都比较低,之前没有接受过相关教育。” “当了勋贵之后,又多统军不管民,确实不懂得治理国家。” “这个问题,朝廷要着手解决才是。” “我建议,将即将分封的勋贵集中培训,让他们知道如何正确的认识自己的权力,如何治理好一个国家。” 见自己随口抱怨的一句话,被他们如此郑重的谈论,甚至连解决的办法都提出来了。 朱雄英心中很是得意。 啥叫好兄弟,这才是。 随时能给自己兜底,护住自己的面子。 “高炽所提之法,我以为甚佳。” “就在洛阳创办一所书院,所有诸侯王的继承人必须来这里进学。” 得到鼓励,朱高炽索性就敞开了谈论此事: “最好由皇上出任名誉院长,将来都是天子门生。” “如果可以还能让太子一起进学,以培养感情……” 人生四大铁,其中一铁就是同过窗。 继承人在一起学习,就有了私人感情,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而且学校肯定会教他们拥护大明,拥护宗藩体系之类的内容。 也算是一种洗脑了吧。 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除非他天生反骨,否则都会是宗藩体系的拥护者。 陈景恪也不禁点头表示认同。 集中培养诸侯国的继承人,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只不过还没有提出来而已。 朱高炽能想到这些一点,并不奇怪。 这其实就是变相的质子制度,自古以来就有。 但他能想到让皇帝出任名誉院长,让太子一起进学培养私人感情,就很难得了。 可见这些年他确实是学到真东西了。 朱棣见他点头,心下顿时就乐开了花。 这个儿子真给自己涨脸啊。 看向朱高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欣慰几分喜欢。 五个手指都不一般长,对待子女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朱棣最喜欢的是朱高煦。 一来是从小就带在身边,感情自然更深一些。 二来朱高煦尚武,在朱棣看来这就是‘类我’啊。 ‘类我’这个属性可太重要了,越是自信的人,在对待子女的问题上,就越看重‘类我’属性。 这俩字甚至可以左右继承人的选择。 与之相对应的,朱高炽尚文,就是不‘类我’。 再加上他从小在洛阳长大,亲情方面难免会有所欠缺。 不过人吗,就是这样。 当对方能带给自己荣誉的时候,感情自然就会有所偏向。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子女。 朱高炽表现出优秀的才能,还能获得天下第一聪明人陈景恪的认可,那可是太涨脸了。 朱棣顿时就觉得,这个儿子好啊。 话题扯开,众人都参与进来,还真提出了不少建设性意见。 比如,不能让未来国主成为何不食肉糜那样的人。 要让他们去体验民间疾苦,去基层积累工作经验什么的。 最后陈景恪总结道:“南洋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不如先把这所学校建立起来,提前把勋贵们召集到一起学习。” 朱雄英赞同的道:“等大分封开始再进行培训,就有点晚了,有必要提前把书院开起来。” “正好最近勋贵闹腾的天怒人怨……” “别管是不是演戏,在外人看来就是勋贵们不老实了。” “以开办书院专门教导勋贵礼节为借口,应该能说服所有人,还不会暴露我们真正的目的。” “至于具体教什么内容,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如此大的事情,竟然就这么决定了。 关键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太子伴读,属实有点违和。 就连朱棣都觉得,你俩是不是有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虽然这个建议很好,可怎么也得经过皇帝同意吧? 徐达和朱高炽却习以为常,这才是大明私下的常态啊。 朱雄英那可是实权太子,七成的奏疏都是他代为批阅,玉玺都能随便盖。 而陈景恪则是大明制度的实际制定人。 在决策层,大家都认同一个事实:太子+伴读≈皇帝。 只要他俩共同做出决定,那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确定了。 不过他们也恪守本分,重大事情都会征得朱标同意才会推行。 这是尊重。 他们这边刚刚确定了一项新政策,另一边的朱标也顺利的演完了自己的戏份。 成功引导着群臣,将燕王的封地放在了锡兰岛(斯里兰卡)。 至于原因吗,自然是效仿秦王朱樉的旧例。 海岛、靠近大陆,如果燕王对岛屿不满意,就去大陆上打一块地作为封国。 既然你燕王府这么强,不会做不到吧。 不会吧,不会吧? 有一说一,当这个决定拍板的时候,群臣心里暗爽不已。 让你燕王府还这么嚣张。 这还不算完,群臣又整了个新花样。 锡兰岛是大明海上贸易路线的重要补给站,不能全部划给燕国。 他们商议之后,决定把西南角的那一个角单独划出来,作为大明的直属领土。 这个小角就包括了前世斯里兰卡的首都科伦坡。 陈景恪看到这个分配方案的时候,也不得不佩服文官集团那些人,是真的会恶心人。 但同时也很欣慰。 能用这种方法恶心人,说明他们是真的了解锡兰岛。 愿意去了解外面的世界,这是个巨大的进步,也是一个好的开端。 对于这个封地,朱棣表现的是一万个不愿意。 我怎么说也是大明亲王,战功赫赫,你们就给我分个这? 别说,还真有些人同情他。 你们将燕王封到小岛上就算了,还把这个小岛上最繁华的地段给切割出来。 实在太欺负人了啊。 不过同情归同情,并没有多少人替他说话。 没办法,谁让朱棣前段时间的行为太招人嫌了。 就应该让他受点教训,同时也给其他亲王敲响警钟。 反正最后燕王的封地就这么定下来了。 朱棣眼见大局已定也不再挣扎,转而提出了另外一个请求。 让我儿子去那边把,我想留下打北元。 你们都这么欺负我了,总不能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满足吧? 或许是真的同情他,也或许是考虑到需要人牵制晋王。 反正最后群臣同意了这个请求。 朱高炽带领燕王府去锡兰岛建国,朱棣这个燕王继续去北边镇守草原。 至此,这场表演圆满落幕。 大家都觉得自己赢了,都很开心。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这天早朝有御史对勋贵集团进行了弹劾。 他们嚣张跋扈,必要要给予压力打击。 文管集团一听这话,顿时就兴奋了,打击勋贵我们得帮帮场子啊。 于是纷纷站出来支持,要求必须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朱标再次表现的很头疼,真是不得安生啊。 不过他确实也对勋贵集团有所不满,当堂进行了批评。 不过仅仅是批评还不够,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妥善的处置办法。 就在大家纷纷发表意见的时候,太子伴读陈景恪提出,勋贵跋扈是因为缺少教育。 不如建立一所书院,专门教育勋贵礼仪法度之类的。 群臣虽然觉得这个处罚太轻,但也都认为这个提议不错。 还是那句话,华夏文明最看重教育,打骨子里认为教化能改变很多东西。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朱标顺势拍板,并决定新书院就放在陈景恪的洛下书院旁边,反正那边有现成的校舍。 各家勋贵轮流去读书,学习如何当一名合格的勋贵。 勋贵嫡长子必须在这所书院接受系统性教育,否则不得袭爵。 就在大明朝廷忙着处理内部矛盾的时候,南洋的土著势力终于按捺不住,对当地的明人大族举起了屠刀。 第395章 死有余辜 时间倒退回三月份。 三月二十三日是妈祖圣诞,也是妈祖信仰最大最隆重的节日。 自从朝廷将妈祖确立为海洋守护神,并用国家力量推行相关祭祀,妈祖信仰就蓬勃发展。 随着海贸的发展,以及大明影响力的扩散,妈祖信仰遍布整个南洋,成为当地最大的信仰。 并迅速向世界各地扩散。 不过目前,南洋依然是妈祖的最主要信仰区。 大明东南沿海、南洋各个国家和势力,都会在妈祖圣诞这天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 其中最隆重最盛大的活动,非淡马锡岛举行的庆典莫属。 毕竟,南洋真正的主宰,大明淡马锡总督府,就在这里。 以前或许还有人敢对淡马锡总督府不屑一顾。 秦王朱樉来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忤逆这里发出的命令。 每年的妈祖圣诞活动,淡马锡总督都会邀请各国各势力参加,还会邀请社会名流之类的。 于是这场祭祀就被赋予了另一重意义,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能有幸参与的,无不以此为荣。 淡马锡总督府的邀请函,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对很多中小型势力来说,那张邀请函就是通行证。 很多以前办不成的事情,有了那张邀请函说不定就办成了。 以前见不到的人,拿着邀请函轻易就能见到。 尤其是现在南洋形势紧张,这张邀请函说不定就是救命稻草。 不知道多少人在绞尽脑汁的想要获得一张。 南洋婆罗洲吴家,是南洋六大汉商家族之一。 在当地的明人以及土著中间,都具有极强的影响力。 堪称婆罗洲土皇帝。 然而此时,这个土皇帝一家却满面愁容的坐在一块,似乎有大祸即将临头。 吴愿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问道:“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吗?” 吴向海摇摇头,说道:“能找的关系都找了,还许诺会把一半的财产捐献出来,只求一张请柬。” “总督府那边没有丝毫回应……连拒绝的话都没有。” 说白了,直接被无视了。 即便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吴愿依然忍不住心头一沉。 将目光转向二儿子吴向洋,问道:“婆罗国呢?也没有邀请我们参加吗?” 吴向洋点点头:“没有,那些人的态度很暧昧……就好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闻听此言,众人忍不住心中一寒。 吴向洋负责帮家族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对这方面的事情最为熟悉。 在这种事情上,他的判断基本不会出错。 再加上今年婆罗国对他们态度大变,连妈祖圣诞这样的重要活动,都不允许他们参加。 征兆太明显了。 吴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三儿子吴向江: “楚国呢,许柴佬不是回楚国了吗,他那边怎么说?” 吴向江怒容满面:“姓许的连面都不见,我半路拦他,被他的人一通乱棍招呼,差点没回来。” 吴向海讥讽的道:“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许柴佬必定会给你面子吗,这就是你的面子?” 吴向江反击道:“当初和许柴佬称兄道弟的是你吧,现在怎么不见你去找你的好兄弟帮忙?” “是人家不屑于见你吧?” 俩人非一母同胞,关系并不好。为了家族继承权,甚至可以说仇怨极深。 争吵是两人之间的常态。 吴向海脸色一僵,怒道:“当初我就说,大明开海南洋形势变了,咱们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生意。” “是你非要和那些人搅浑在一起,恶了许柴佬不说,还将家族置于险地。” 吴向江怼道:“什么叫我和他们搅浑在一起,若没有家族允许我……” 吴愿眉头一皱,喝道:“闭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争吵个没完?” 然后他又看向吴向江,斥道:“家族什么时候同意你做那些勾当了?” 吴向江想要反驳,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摊开明说,嘴巴张了张又咽了回去。 哪知道吴愿还不罢休,继续说道: “还有,你是怎么和你大哥说话的,还有没有一点上下尊卑了?” 不成想,这句话着实触碰到了吴向江心中的那根刺。 吴愿妻妾众多,吴向海、吴向洋是正妻所生,吴向江的母亲则是妾室。 妾生子在家中地位可想而知,母子俩饱受歧视。 直到吴向江表现出不俗的能力,才逐渐获得了一定的地位。 然而接着,他就受到了吴向海两兄弟的打压,吃了不少亏。 这也是他和吴向海、吴向洋关系差的主要原因。 吴愿自然是偏向于嫡子的,一直在拉偏架。 可以说,吴向江心中对父兄是充满怨恨的。 只是以前家族势力庞大,他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南洋形势紧张,家族也岌岌可危,他心中的枷锁被去掉了一部分。 此时心中的伤疤被吴愿揭开,这许多年的仇怨终于爆发,大脑也彻底被冲昏。 “什么大哥,他配吗?还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经商……” “呵,真当自己是什么守法大善人了。” “你以为修几座桥、铺几条路,建几所抚孤院,就能将自己给洗白了?” “别做梦了,整个吴家都是喝人血的,永远都洗不白。” “被吴家以同乡互助的幌子骗过来杀掉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你对着后山地井里的白骨堆说要老实本分做人,你看他们信不信……” “砰……”吴愿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 “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名二九年华的少……妇听到声音走进来,心疼的给吴愿顺气,然后对吴向江抱怨的: “老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看把你爹给气的。” 哪知道吴向江指着她,像是看天大笑话一般: “哈哈……你这个可怜的女人,还不知道……” 吴愿脸色剧变,连忙喝止道:“孽畜,闭嘴……” 吴向江怒火攻心之下已经失去理智,根本就没有理会,大声说道: “你爹就是听信了这老东西的话,带着一家老小来南洋发大财。” “然后被这老东西联合当地蛮夷给杀人越货了。” 吴向洋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出声喝止: “老三,不要胡说八道。” 吴向江立即将枪口对准了他:“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就是他亲自带人动的手。” “你娘、你嫂子,都是被他奸杀的。” “不信是吗,你娘左胸有颗痣……” “这是他吹嘘的时候告诉别人,恰好被我听到的。” “要不是你有几分姿色,这老东西动了色心,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家妓院接客呢。” 听到这里,那少女如遭雷击。 她母亲胸口确实有颗痣,这种私密的事情,不可能被别人知道。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逆子,我杀了你。”吴愿抓起桌子上的茶盘朝他砸去。 吴向海和吴向洋两兄弟,也知道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连忙起身将他控制住。 吴愿这才回头,温柔的说道: “婉蓉啊,他得了失心疯乱说的,你别相信。” 说完伸手去抓她。 王婉蓉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挤出一丝笑容: “我怎么会相信他的话……老爷我头有点晕,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聊。” 说完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吴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然后对吴向洋说道:“处理了吧,这么好的女人,可惜了。” 吴向洋点点头,然后指着吴向江说道:“他怎么办?” 吴愿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一并处理了,就说他们通奸。” 吴向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虎毒不食子,他没想到这老畜生竟然如此狠辣。 如果知道吴愿这么狠毒,他定然不敢这么吵闹。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另一边,王婉蓉一路逃回自己的房子,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恶心、恐慌等等情绪。 回想整个事情,确实充满了蹊跷。 四年前吴愿回老家祭祖,走到哪钱撒到哪,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当地的商行集体宴请他,她的父亲也去了。 得知南洋吴家的地位,很多人都动了心,想跟着一起发财。 吴愿表现的非常大气,表示都是乡里乡亲的,愿意来的他都会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她家本是当地小商人,他爹以为机会来了,就不顾宗族反对毅然决然的变卖家产,带着一家老小来了南洋。 一同来的还有好几家人。 然后半道他们遭遇了海盗。 她只记得自己被人从后面打晕过去,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就已经在吴家的船上了。 吴愿告诉她,他是来接他们的,只是来的太晚了。 当时她才十四岁(实岁十二),远离家乡遭逢大难,心中惊慌之下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 根本就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漏洞。 之后她就被送到吴家。 吴愿对她嘘寒问暖……反正没多久她就成了吴愿的第十一房小妾。 这些年来备受宠爱。 也正因为这些,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吴家,只以为是遭遇了海盗。 哪知道,真正的凶手就在身边。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在侍奉仇人,还对他心怀感激,她就恶心的想吐。 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必须想办法自救。 只有自己活下来,才有机会报仇。 只可惜,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吴向洋就先带人出现在了门口。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吴向洋并没有杀死她,而是将她带离吴家藏在了一处别院。 隔上几日就会对她进行一番折磨。 她试图反抗,只是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一天外面响起了震天的厮杀声。 虽然没有办法亲眼目睹,但听声音也知道是当地土著在屠杀明人。 她顿时就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些消息,因为淡马锡之事,朝廷对南洋大族非常不满。 这也导致一直觊觎南洋大族财富的蛮夷蠢蠢欲动。 莫非是他们动手了? 想到这里,她激动不已,想出去看看具体情况。 只是她被铁链锁在地窖里,根本就出不去。 她只能努力倾听外面的声音,以判断发生了什么。 期间有人闯入过这所宅院,听声音应该是打砸抢了一番就离开了。 之后声音渐渐消失,之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让她很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了? 然而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就连吴向洋都没有再出现过。 这不禁让她浮想联翩,莫非蛮夷真的动手了? 吴家没了? 一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别管是不是自己动的手,只要吴家死光了就行。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也为了自救,她举起石头砸向自己被铁链箍住的那只手。 ----------------- 淡马锡,总督府。 傅安看着面前的新任锦衣卫百户很是头疼。 锦衣卫总共才十个百户……嗯,现在有二十个了。 除去留守总部的六个,其余十四个全部外派镇守地方。 凡是大明影响力能达到的地方,基本都有锦衣卫的踪迹。 可以想象他们的权势有多大。 就是这么重要的人物,淡马锡被分到了一个。 作为文官他确实不喜欢锦衣卫。 只是可惜,他喜不喜欢都无法改变上面的决定。 更何况,江湖传闻这位贾思义贾百户是陈伴读的心腹。 当年跟着杜同礼一起去金钞局,又一起去了泉州市舶司。 这次杜同礼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他也获得重用,成为锦衣卫百户。 然后就被指派到这里任职。 不过傅安也知道,淡马锡是大明统治南洋的核心,派一个百户过来坐镇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眼下南洋局势复杂,锦衣卫这么重要的机构,突然更换领导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上面难道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他头疼的原因也在这里。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希望这位贾百户不要乱来。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贾思义被派过来不只是因为后台硬,能力也确实非常突出。 在极短的时间,就完全掌握了南洋锦衣卫。 然后将所有力量都撒了出去,对南洋大族势力进行了一次全面摸排。 不但拿到了南洋详细的数据,甚至还探听到了蛮夷势力动手的时间。 “妈祖圣诞前五天也就是三月十七日,婆罗国会对他们国家的明人动手。” 傅安表情非常严肃:“消息可准确?” 贾思义肯定的说道:“我在泉州市舶司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婆罗国贵族,与他交情深厚。” 交情深厚? 傅安马上就明白,那个所谓的婆罗国贵族,十有八九已经是锦衣卫的暗线了。 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陈伴读为何会让这个人来坐镇淡马锡。 “可知他们为何要选在这个时间?” 贾思义神情里浮出一丝愠怒,说道:“婆罗国主信奉伊教。” 剩下的不用说了,对方就是故意亵渎妈祖。 在东南生活这么久,他已经是妈祖信徒了,自然不愿意见到有人亵渎妈祖。 得知真相,傅安也非常愤怒。 淡马锡拥有天下最大的妈祖庙和妈祖神像,都是他继任后修筑的。 他还利用自己的关系,请名家做文章。 并请朱标手书,然后刻下碑文。 现在那座碑就树立在妈祖宫的广场内。 每年的妈祖圣诞,他都会亲自出席,并尽可能多的邀请达官显贵、社会名流来参加。 以此来壮大声势。 最终的目的,就是将淡马锡打造成妈祖圣地。 据他所知,很多宗教都有圣诞节。 他有个野望,将圣诞节打造成妈祖的专用名词。 以后提起圣诞节,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妈祖。 一旦此举成功,淡马锡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对于他个人来说,也是丰功伟绩。 他还指望靠这个功绩,能进入陈伴读的法眼,然后摸一摸内阁的门槛。 现在竟然有人想搞破坏,他自然愤怒。 寒声说道:“婆罗王该死。” 贾思义点点头,然后问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傅安摇头说道:“不用,不但不能阻止,还要将这个消息私下透漏给其他国家和势力。” “尽量让他们在同一个时间段动手,这样我们才好处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什么,说道: “贾百户,麻烦把所有信仰伊教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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