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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说:「或许是因你在山上生活久了,没有见过太多姑娘,或许等哪天你见到了更漂亮的、勇敢的、明媚的姑娘,就会发现我也不过如此了。」 我不敢去相信,总觉着我和谢瑜之那么多年的感情都会输,又何况只相识了几月的今朝呢。 可他说,没有人比我更漂亮勇敢,与明媚。 「肯定有的!」我追上去告诉他:「京城里就有许多这样的姑娘,像长安公主,礼部尚书嫡女,还有谢瑜之娶的右相之女,都是名绝京城的人。」 我说,或许你见到她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认为了。 「阮今今,你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他又俯下身体将头放在了我肩膀上。 我为什么没有自信…… 「因为,曾被人抛弃过一次啊。」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可他却像是能听见一般,靠在我耳边说:「你只要不抛弃我,我便不会抛弃你。」 「什么长安公主,尚书嫡女的,我只知道,这几个月有你陪我看山川湖泊,真的很好……」 我问:「那要是没有我呢?」 靠在我身上的人动了一动,然后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体。 「要是没有你,世间风景再美,我也不想看了。」 心中不知为何泛起甜意,原来即便有人为了世间风景弃了我,我也依旧可以是另一个人心中,无与伦比的景色。 〈15〉 那晚今朝非要和我做一个约定。 说什么如果我也愿意让他做那个陪我看遍世间风景的人,就将枫叶留下。 如果不愿意,就将它归还他。 还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在枫林相见,到时候再给他答案。 我问他为什么是三天。 他说:「再短的话,我怕自己没能力给枫叶……出来…… 我没听清:「什么出来?」 他不说话,趴在我身上装晕。 虽然当时没听清,但从他这两日的行为中便能看出来他想干什么了。 成天鬼鬼祟祟的在我房间外晃荡,还拐弯抹角的问我将枫叶放到哪里去了。 我在心里笑,他无非就是想将枫叶偷走,到时候我拿不出来,就全当我愿意了。 他真的藏不住心思,整个人都像一壶开水一样,都咕嘟咕嘟的冒白汽了,还傻愣愣的问别人,「你猜猜我现在是怎么了?」 可我的心,却偏偏为这样的他动摇了。 故意不顺着他的意,我连睡觉的时候都将枫叶藏在被窝里。 然后三日期限已过,当我在院中碰到今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枫林时,他却装作没看见我的样子跑走了。 他好像害怕了。 我在枫林里等了他好几个时辰,直到空中开始落了雨,眼看着我要被淋成落汤鸡,他才拿着伞跑来见我。 我佯装生气,故意不接他的伞淋在雨中:「你迟了好几个时辰。」 「对不起」。他低着头,我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泄气的模样。 「算了!」我走到他的伞下,只同他一尺相隔:「你不是要我今日给你答案吗?」 我开始翻找放在袖中的枫叶,他见此慌忙抓住我说:「我可以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已经考虑好了。」 他又泄气了:「阮今今,你以后不是我媳妇了是吗?」 我笑着问:「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随即一摆手,故作失望的说:「叶子找不到了。」 「既然这样,我就暂且先做着你媳妇儿吧。」 「什么!」他大喊一声,直接将手中的伞扔到了地上:「阮今今,阮今今!」 「做什么?」 「阮今今!」 我白他一眼:「做什么!!」 他一把抱住我,将头一个劲的在我肩膀上磨来磨去:「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我不承认:「我哪里说我喜欢你了?」 「我才不管,现在说什么都不作数了!」 「你好无赖……」 「无赖就无赖!」他还骄傲起来了:「你看哪个无赖像我一样赖到媳妇儿的?」 「我就是无赖的榜样啊!」 …… 我们打着一把伞走在枫林中,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我的手,又低头打量我的表情。 我问他怎么了。 他摇头,嘴角的笑都快要溢出来。 耳边只有细雨的声音,以及我和他深深浅浅的脚步声。 那片枫叶被小心的藏在袖口,或许要就此,藏一辈子了。 〈16〉 我们去到南川时,杏子刚巧成熟。 今朝为我摘了许多,我们用河水洗净,用衣裳擦干,再一整个的塞入嘴中。 「甜吗?」我倒腾不出来太多空间,鼓着两腮问他。 他点头:「甜!」 我慷慨的分给了小五和军师了一兜子。 可只吃了一口的两人却双双将杏子吐了出来,说真是酸死了。 「酸吗?」今朝疑惑。 「很甜呀!」我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后点着头说:「甜得掉牙!」 「明明就很酸!」军师不服。 「很甜!」我和他争论起来。 「对,很甜!」今朝也不服输。 直到最后,河对面一个打猎的男人路过对着我们喊道:「几位是外地人吧,这杏子酸得很,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我服了,明明很甜。 小五抱着剑,面无表情的说:「甜的不是杏子,是你俩的爱情。」 军师也学着小五抱着一个树枝面无表情的说:「酸的也不是杏子,是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心。」 …… 后来我们游遍了南川,看过大海,爬到山顶瞧过日出,也在海边见过日落。 今朝说,一定要去看最美最美的风景,这样我们日后想起彼此时,才都是绚烂夺目的。 我不懂,明明人就在身旁,又为何要靠风景来镌刻此生难忘的记忆呢? 他不向我说为何要讲出这样的话,只说自己口齿笨拙,说错了。 本也是信了的,直到夏末秋至,在回程的路上,小五收到了暗卫营的传信。 那时月色正浓,当小五将那封信交给我,当我瞧见上面那句「圣上驾崩」时,军师闯进房间,告诉我今朝不见了。 那晚,我才知道了关于他的身世。 今朝,即裴晔,将军府的那个病弱幺子。 裴府子孙无论儿女世代从军,裴晔是例外。 用军师的话说,他是裴将军哪怕欺上瞒下也要为裴氏护住的唯一血脉。 所以什么病弱的传言,不过是护他的借口罢了。 自他出生时裴将军就将他送到千鸣山上,先是派奶娘扶养他,然后送军师上了山。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小五说那些山匪不像山匪的原因,因训练他们的军师,本就是裴将军一手培养出来的人。 军师说,恭亲王反了。 裴将军誓死护太子上位,裴氏一族就是恭亲王最主要的攻击对象。 有什么能胜过「血脉相连」这四个字呢? 即使他口口声声说着多么恨那个抛弃他的父亲,不也依旧选择回到这宛如狼穴的京城吗? 今朝走了不过一个时辰,小五说若绕小路,或许能追上他。 我抛下了所有行礼,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夜路。 翌日太阳初升,我迎着霞光堵住了他。 没说多余的话,我只告诉他,若他今日选择弃我而去,那我阮今今绝不挽留。 我下马,将那片他送我的枫叶拿了出来:「无论你是裴晔亦或今朝,阮今今永远是阮今今。」 「阮今今一生的第一原则,绝不回头。」 我的心在发颤。 此时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已经明了,谢瑜之为何突然同我退婚娶了右相之女,我本以为他对我无情无爱,但每每看向他时又莫名觉着他的眼睛悲伤的很。 今朝最近为何总爱对我说什么,一定要去看最美的风景,这样日后想起来才都是绚烂夺目的这样的话,我追问他又拿什么嘴笨搪塞过去。 他们全都在瞒着我,谢瑜之瞒我,今朝也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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