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欢挽着他的手臂,就是喜欢抱着他的腰,一点儿也没有刚刚交往的羞涩。 “我好饿……”金鲤真抱着他的腰,不断啜泣着。 她的一生里好像都是在和饥饿作伴。 即使是在和格洛丽亚一起生活的时候,她也永远饿着肚子。格洛丽亚不允许她吞噬其他生物——即使这是织尔蒂纳最常见最有效率的进食方式。她总是会在外出归来后带回纯能量的结晶矿物,就像啤酒对人类的意义一样,只有单纯的热量,没有营养,结晶矿物里没有强大的基因,它无法使织尔蒂纳强大,只能延续织尔蒂纳的生命。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偷偷吞噬了格洛丽亚带回来的一个珍稀生物,格洛丽亚看了她一会,然后用一如平常的语调说:“没有下一次了。”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因为格洛丽亚身上不经意露出的一丝威压和杀气。 她明白格洛丽亚的意思,“没有下一次”——“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现在,她到了陌生的星球,就连能量结晶也没有了。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弱小万分的织尔蒂纳。 张逸昀看着委屈巴巴缩在他怀里的金鲤真,听着她不断伤心地喊饿,又想起她整个晚上安安静静的手机,沉默片刻后,说:“要去吃东西吗?” 一直无视他话的金鲤真这句话倒听得十分清楚。 “要!”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在潮红的脸颊衬托下,一双水润润的眼眸更加乌黑。 “我要吃很多——很多——很多!”她用力地强调了三遍“很多”,像个小孩似的,用手圈出一个她所能圈出的最大圆圈,仿佛在说“吃这么多”。 比完以后,她又歪头望着张逸昀,傻傻地笑个不停。 “我要吃很多——然后快快长大!”她傻笑着说:“我要成为宇宙最强!宇宙——嗝——最强!” 张逸昀问:“你想吃什么?”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我要吃火锅!”金鲤真叫道:“吃火锅!” 张逸昀背对金鲤真蹲了下去:“上来。” 金鲤真像个无尾熊似的,软软地挂在了张逸昀的背上。 张逸昀背着她,在昏黄的路灯下一路沉默前行,他的肩膀很宽,他的步伐很稳。 金鲤真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地说:“你对我真好。” “好吗?”张逸昀反问。 “是呀,你带我来唱歌,帮我喝酒,背我,还要请我吃火锅。”她笑了,暖暖的吐息洒在他的脖颈上:“你对我真好。” 张逸昀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向前走去。 要如何让一个人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精通此道的织尔蒂纳表示,有两种方法: 一,展现自己的强大,先予对方鞭挞,再赐予抚摸。 二,展示自己的弱小,先予自己眼泪,再绽放微笑。 所谓感情,不过如此。 不是他依赖你,就是你依赖他。 不是猎人,就做猎物—— 金鲤真要做掌握主动权的猎物。 她想进来的时候,再严密的心防也拦不了,她想走的时候,再安逸的生活也留不住。 火锅店里,金鲤真给还未见识过她惊人食量的张逸昀上了生动的一课,形象的演示了什么叫做“无底洞一般的胃”。 金鲤真到底吃了多少?张逸昀只知道他刚进火锅店的时候抱着现金付款的打算,金鲤真吃完后,他掏出了银行卡。 饱餐一顿后,金鲤真看起来酒也醒了,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张逸昀提出打车送她回家,她却说要走着回去。 “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她跳过来挽住了自己的手,甜甜地笑着。 就好像一只毫无防备朝他露出肚皮求抚摸的小狗。 金鲤真笃定他不会拒绝,而他一开始也的确没有拒绝。 直到一通电话打进他的手机。 金鲤真最擅长察言观色,张逸昀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没有逃脱她的眼睛,金鲤真飞快瞥过他的手机,在他接起前看到了曲小敏三个字。 曲小敏? 小敏? 金鲤真很想听听这个有着乡村爱情故事主角名字的女人说些什么,奈何手机隔音效果太好,她只能寄希望于从张逸昀的只言片语里填充整个事貌。 万万没想到,张逸昀只说了一句话: “我快到家了。” 论用最短的句子包含最多的信息量,张逸昀绝对是金鲤真见过的第一人。 曲小敏是他的妈妈? 金鲤真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张逸昀看到来电名字时的目光骗不了她,那绝不是一个染着银白色头发,在街上游荡到深夜也不回家的少年对妈妈会露出的眼神。 芳心有主? 金鲤真兴奋起来。 “谁啊?”金鲤真故作随意地问。 “我打车送你回去。”张逸昀说:“我妹妹一个人在家,她害怕。” 又是一句饱含信息量的话。 金鲤真才不信他的妹妹只是一个四五六七八岁的小女孩呢!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金鲤真敢打包票,那绝对是能干的妹妹,即使不是能干的妹妹,也是张逸昀想干的妹妹! 有没有血缘? WHO CARES?! 江璟深还和她有血缘呢!但是只要他点一个头,金鲤真随时都可以献身! 偶尔撒娇耍横那叫情趣,踩在别人的底线上撒娇耍横,那叫找死。 金鲤真主动松开了张逸昀的手臂,一脸一无所知的天真和担忧:“那你赶快回去吧,我可以自己打车。” “我先送你。”张逸昀不容置疑地说。 金鲤真以为赶着回家的他会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就算了事,没想到他还跟着自己下了车。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你赶时间就快走吧。”金鲤真看着跟着下车的张逸昀,愣了愣。 “你跟着我离开学校,我就要把你安全送到家。”张逸昀说:“不急这一会。” 金鲤真有些意外,看不出一个逃课打架热爱做头发的不良少年竟然会有这么强的责任心,但既然目标人物自己要留下来,金鲤真也不可能脑子进水把他赶走。她可不是宫斗剧里那些“皇上,您要雨露均沾”的贤妃。 金鲤真就是去了古代,那也一定会立志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以祸害苍生为己任,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我们又能多呆一会了。”金鲤真立即跳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静谧的月色中,两人踩着连在一起的影子前进。 “今晚你开心吗?”张逸昀忽然问。 “开心呀。”金鲤真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回答:“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张逸昀沉默着,没有追问。 他十七岁,不是七岁,要一个十七岁的有些早熟的少年相信一个认识不过两天的人的感情,太过天真。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金鲤真所住公寓的楼下,金鲤真正绞尽脑汁想要捞一个晚安吻的时候,张逸昀停下了脚步。 “你不问昨晚为什么我会要你做我女朋友吗?”他问。 金鲤真挂在他的胳膊上,惊奇地侧头注视着他:“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她浓密乌黑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了下来,在夜色里仿佛一匹缎子。 张逸昀移开目光,将手从金鲤真的怀里抽了出来,他看着她白皙的面庞,说:“那只是我和朋友的一个打赌,赌我敢不敢去向第一个走出小吃街的女孩表白——结果我赢了。” 他等着金鲤真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比如——哭,或者,给他一个耳光。 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她睁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金鲤真从那双漫不经心的眼睛里看到了孤独。 然后,她抱住了他。 她仰起头,笑颜如花地看着他:“是的,你赢了我。” 第23章 要如何攻下张逸昀? 对于一个孤独的人来说, 还有什么比陪伴更好的方法? 第二天正值周六, 金鲤真在家里吃了王婆做的午饭,把胃填了个半饱后就出门去了小区外不远的一家美容美发店。 金鲤真刚刚进门, 一个打扮时髦的短发女人就迎了过来:“欢迎光临。” “你们这里染发多少钱?”金鲤真开门见山地问。 短发女人看了一眼金鲤真刚刚过胸的茂密头发:“我们有三种价格档次, 根据您的头发长度,分别是799、1299和1789。” “7——”金鲤真差点破口大骂了。 这是在给脑袋镶金啊! “您想选哪种档次的呢?”短发女人笑眯眯地问。 “哼,四位数的染发膏也配我的头发?”金鲤真冷冷一笑, 留下愕然的短发女人转身离去。 出了美容美发店, 金鲤真掏出裤兜里的钱一张一张地数了一遍。 已知这个月有零花钱20元,小金同学在校门外的小吃街花10元买了一份原价18元的香肠炒饭, 请问, 小金同学现在还剩多少钱? 金鲤真数了三遍,也只有8元。 一张5元, 三张3元, 她还有2元被谁吃了?! 那个混蛋炒饭大叔—— 金鲤真气得跳脚。在认真考虑了时隔数天再去撕逼的可行性后, 金鲤真不得不放弃了追讨回2元零钱的打算。 没有钱,去哪弄? 金鲤真给江璟深打了个电话。 “舅舅!舅舅!”电话一接通,金鲤真就亲亲热热地一叠声喊道。 “……又怎么了。”电话那头的江璟深不由扶住额头,他现在一听到金鲤真叠声叫他, 就开始条件反射头疼。 “金立续虐待我,一个月只给我20元钱零花!”金鲤真愤声控诉。 “然后呢?” “我每天都在认真上课学习!” “……所以?” “所以舅舅,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零花钱?”金鲤真甜甜地说。 “去找你父亲要吧, 去把金立续哄得心花怒放, 还愁每个月零用不够?”江璟深凉凉地笑道。 “舅舅!”金鲤真不满地叫道。 他难道不知道金立续那个人就是储蓄罐成精吗?想要从他身上抠出钱来?还是杀了他比较快! “我可以每个月额外给你一笔零花。”江璟深说。 “真的?舅舅你真好!”金鲤真立即雀跃起来。 “但是——” 一听到江璟深的但是, 金鲤真的脸就垮了下去。 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你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吗?”江璟深说:“你要用什么来和我换?” “我用世界上最珍贵的无价之宝和你换。”金鲤真说。 “什么?” “我呀!世界上最珍贵的无价之宝!”金鲤真理直气壮地说:“比现在的我更珍贵的只有明天的我了。” “我挂电话了。” “等等!”金鲤真连忙叫住他:“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去见金立续,告诉我他在做什么。” 江璟深只说了这么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就挂了电话。 好吧,去就去。 金鲤真看了眼手里的8元钱,对前方的出租车停靠点留恋地看了一眼,转身走向公交车站。 金鲤真还从来没去过金立续的公司,当她靠着导航来到名为“蓝钻集团”楼下时,她震惊了。 她一直以为,那个开着破烂桑塔纳,把10元抠成1000元来用的储蓄罐精,去的公司也应该是藏身于居民小区,外墙老旧、门庭冷落,挣扎在破产线上的小公司,毕竟连江璟深也说了,他是被家族流放到内地来的。 哪想到—— 看看这公司门前近百米宽的超级大道! 看看这公司光鲜亮丽的玻璃外墙! 看看这脖子都快仰断也看不见头的高度! 看看这进进出出、时髦高冷的职业人士们! 管理着这么气派的公司,储蓄罐精竟然每个月只给她20元零用钱?天理何在?! 金鲤真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大厦,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小妹妹,请问你找谁?”大厅里的前台起身叫住了她。 “我找金立续。”金鲤真直截了当地说。 前台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个直呼总经理大名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她和总经理是什么关系,但她识趣地换上了尊称:“您有预约吗?” “我想见自己的爸爸还需要预约?”金鲤真更奇怪地看了前台一眼。 “……您稍等。”前台维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礼貌,低头拿起了内线电话。 总经理的女儿? 总经理的女儿不是在国外治病吗? 过了一会,金鲤真看见前台放下了电话。 “总经理正在会见客人,他让我带您去他的办公室等一等。”前台小姐走出接待台。 金鲤真跟着她往电梯走去。 “你们周末还要上班吗?”金鲤真好奇地问。 “我们是值班,其他职员就是加班了。”前台说。 “我爸爸经常来公司吗?” 前台笑了笑:“总经理几乎天天都在公司。”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金鲤真意料,她还以为那个便宜爸爸是打着工作的幌子每天不着家地在外面风流潇洒呢——当然,在见到储蓄罐精周遭100米的女性之前,金鲤真都不能否定自己的老猜测。 万一——储蓄罐精的办公室里就有一个波涛汹涌,穿着紧身半裙,走路摇曳生姿的女人呢? 江璟深让他去找金立续,她可不会傻到以为他只是为了让她和金立续联络家庭感情来了。出了电梯后,金鲤真故作好奇地让前台小姐带她参观了金立续办公的那一整层楼,自然也摸清了那扇房门紧闭的会客室的位置,金鲤真不方便当着前台小姐的面走得太近,只能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音。 “我爸爸和谁在一起?”金鲤真问。 “是松鹤集团的总经理。”前台小姐没有多疑,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总经理的办公室就在这里,您先坐吧,我给您倒杯水来。” “不用,我不想喝水。”金鲤真说。 前台小姐离开后,金鲤真在金立续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没有。于是她打开门,偷偷来到了之前经过的会客室门前。 和别家集团的总经理谈事,总不见得是谈蓝钻集团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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