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妈妈葬礼当天,老公在月子中心陪小三直播 ----------------- 故事会平台:创优故事会 ----------------- 妈妈的葬礼上。 管家忽然收到未婚夫的出轨证据。 “大小姐,傅总养的那个女人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傅子理没有解释,淡淡开口。 “你先好好办丧。” 隔天,他没有来给妈妈吊唁,只打来一个电话。 “我最近在月子中心照顾她,葬礼我就不去了。” 见我没回复,他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和她只是一个意外,她也不想破坏傅商两家的联姻,只是想留下孩子做个念想。” “但我毕竟是孩子的爸爸,不能只生不养,婚后一三五七我住她家照顾孩子,二四六回家。” 我握紧手心,笑到眼眶泛红。 “傅子理,我们分手,联姻取消。” 傅子理嗤笑一声。 “你妈刚死,别跟我闹。” 我毫不犹豫挂断电话,站在傅子理的死对头面前。 “娶我,扳倒傅家,干不干?” 1. 葬礼现场,陆子砚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他冷峻的面容渐渐绯红,支支吾吾道: “我们陆家祖训一生只许娶一妻,嫁我可就一辈子是我的人了。” 我以为没戏,失望地转身离开时。 他用力拉住了我的手,原本桀骜不驯的眉眼多了几分肃穆。 “周可心,你想清楚,这婚是不许离的。” 我微微一笑,笃定点头。 “好,不离。” 陆子砚本就是妈妈为我选的未来丈夫,人品、家世和性格都经得起考验。 若不是爱上傅子理,原本我是要嫁给他的。 葬礼事务繁杂,陆子砚帮我处理吊唁事宜,忙了整整大半个月。 傅子理在这期间,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这半个月,我只要点开朋友圈,就能看见他和韩语兰的亲密合照。 两人笑容灿烂,抱着孩子比了个爱心。 配文: 我嗤笑一声,心中酸涩难免。 下一秒,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葬礼结束了吧?要不要来月子中心看孩子?” 我看着后视镜中自己黝黑的眼圈,淡淡开口。 “傅子理,我们已经分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傅子理自顾自地嗯了一声。 “也好,语兰生完孩子有些抑郁,看见你估计会不开心。” 累计了大半个月的泪终于掉下。 我眼眶微红,自嘲笑笑。 “傅子理,我说我们分手了,你聋了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嘲讽出声。 “周可心,你跟了我五年,都快被玩烂了,离开我谁还要你?” “我说了这个孩子只是意外,你怎么就揪着不放呢?” 我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碎裂在地的声音。 傅子理嗤笑一声:“好啊,分吧,我等你跪下来求我和好。” 电话被粗暴挂断。 我回到家门口,发现密码被换了。 傅子理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只好随便找个酒店住下。 醒来后,微博为我推送了一场月子中心的直播。 韩语兰在直播间跟大家热情互动,傅子理坐在她身旁,宠溺地看着她。 这样温柔的目光,我曾以为是独属于我的。 直播时长已将近五小时,有粉丝开口刷屏。 “好羡慕主播,住50万一个月的月子中心,还有老公陪伴。” “太幸福啦。” “接接接,接一个这样的老公。” 傅子理在继承傅氏之前,是名保家卫国的军官。 他最反感的事,就是在镜头面前露脸。 我让他陪我拍张合影,他都冷着脸拒绝。 如今却为韩语兰破例,在全国观众面前直播。 韩语兰笑着回复粉丝:“他就是很体贴啦~” 体贴? 心口传来剜心的疼,我笑着擦掉眼角的泪。 傅子理在我这,从不是一个耐心体贴的爱人。 我记得有一次,我让他陪我去看电影。 软磨硬泡了许久,他终于答应。 可到头来,短短两个小时的影片,他睡了一个半小时。 醒来还揉着眉心,不耐地对我说:“陪你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他会疼人,能陪韩语兰一整天。 只是不会疼我。 2. 傅子理许是认出了我的微博ID,给我打来电话。 “给你半小时,来月子中心将你妈的遗物拿走。” 我到时,两人已经关了直播。 韩语兰热情地朝我笑:“可心姐,你来看我了呀!” 我没有理会她,走到傅子理面前,摊开手,淡淡道:“给我吧。” 他原本上扬的嘴角收敛,脸色一沉。 “语兰跟你说话,你哑巴了?” 我扯出一抹笑,看向韩语兰: “恭喜你啊韩秘书,勾引我未婚夫成功,又生下宝宝,下一步可以考虑借子上位了。” 啪! 傅子理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不会说话就闭嘴!” 韩语兰忽然捂着肚子喊疼,眼泪砸在地上。 傅子理瞬间紧张: “语兰,怎么了?哪里痛?” 她咬着唇,对着我哭红了眼。 “可心姐,我不想破坏你和傅总的关系,只是医生说这可能是我唯一做母亲的机会,你放心,等做完月子我就走得远远的,一定不会缠着傅总。” 说完,她看向摇篮里的宝宝。 “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一出生就没了,爸爸,可妈妈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原谅妈妈……” 她哭得抽泣,整个人像是痛苦,悲伤到了极致。 傅子理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整个人可怖起来。 “惹哭她,你就高兴了?” 我讥笑出声。 “这么拙劣的演技,也就你看得兴致勃勃。” 我的态度,激怒了傅子理。 他从脖子上扯下妈妈留下的怀表,往空中扬起,就要摔到地上。 我瞳孔一缩,急道。 “别!不要!” 他没有停手,直接将怀表往远处重重砸下。 表盘碎裂在地,四分五裂。 我被尖锐的桌角绊倒,磕到了骨头。 尖锐的痛感朝我袭来,疼得我嘶出声。 傅子理冷笑出声: “这就是你出言不逊的下场。” “赶紧滚,别在这碰瓷。” 韩语兰假惺惺地对我投来关切目光。 “可心姐,你快起来吧,傅总地看见你假装摔倒了…” 我咬着牙,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傅子理见我还敢瞪韩语兰,将我从地上拽起。 “语兰涨奶,换下了很多脏衣服,你去洗干净再走,记住,手洗。” 我甩开他,“凭什么?” “就凭你刚才欺负语兰了!”傅子理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该道歉!” 我忍着脚上钻心的痛,直起身板:“你做梦!” 傅子理眼眸中淬了冰,一把将我推进卫生间。 “砰!” 门被他从外头锁上。 “不洗干净,你就别想出来!” “傅子理,你这是囚禁!” 我用力晃着门把手,嘶喊着:“放我出去!” 门板被我拍得????响,门外一片死寂。 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脚上也是钻心的疼。 屋子里弥漫着馊掉了的奶味和呕吐物的臭味。 我脱力地跪坐在地。 隔着门板,传来韩语兰假惺惺的声音。 “傅总,你这样对可心姐,她出来以后会不会生气啊。” 傅子理轻嗤了一声。 “她生气又如何?哄哄就好。” “况且这件事本就是她的错,她要是再不改改自己的大小姐脾气,日后嫁进傅家,谁惯着她?” “傅家世代从军,若不是傅氏无人继承,我妈不会让我娶一个豪门千金,除了会花钱,一无是处。” 韩语兰假意担忧:“傅总,你这么说可心姐,她会不会跟你分手啊?” 房间外忽然沉寂。 过了许久,傅子理凉薄的嗓音带着一丝傲慢。 “她不会。” “她一个毫无继承权的大小姐,傅家是她最好的选择。” “况且,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说不好我让她去死,她都愿意。” 我死死捂着胸口,怎么样不相信有一天会从傅子理口中听见这样的话。 3. 我们周家世代从商,常有黑道上的不法分子盯上我们。 六年前,我和妈妈在境外旅游,妈妈受歹徒劫持。 他们握着抢,抵在妈妈的太阳穴上。 我喊破喉咙,以为自己就要失去母亲。 千钧一发之刻,一道破风声响起。 歹徒当场毙命。 傅子理握着抢,一身军装,宽肩窄腰,雷厉风行地救了我们母女。 我在军区的越野车上见到了他的真容,五官精致,优渥的鼻骨高耸挺翘。 一见倾心。 为此,我死缠烂打了他整整一年,他终于答应和我交往。 相恋五年,我更是对他言听计从。 我的真心,换来这样狼心狗肺的评价。 真可笑。 卫生间门被推开。 傅子理见我蹲在地上,脸色苍白,不悦地将我拉起。 “叫你洗个衣服而已,装可怜蹲在这给谁看?” 胃里的酸水涌上咽喉。 我强行咽下,忍着泛呕的冲动寻找母亲留下的遗物。 怀表早已四分五裂。 散成了碎片。 我一块一块捡起。 廱华遑觜怊遶壹鞓柑珅晲勥應鐄蹉殗 傅子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语兰做完月子,我们就结婚,婚后让语兰跟我们一起住。” 韩语兰朝我投来感激目光。 “可心姐,谢谢你接纳我和宝宝,我会感激你……” 我没空听她废话,转身看向傅子理。 “不用了,我们不会住在一起,遗物我拿走了,把家门密码告诉我,我让搬家公司搬东西。” 傅子理说了一串数字,十分不屑地望着我。 “大动干戈,最后还不是要搬回来。” 韩语兰拉了下他的衣袖,怯生生地开口:“傅总,房间里……” 傅子理眼眸一闪,带着韩语兰坐上了我的车。 “我跟你一起回去,免得你拿错什么。” 回到家,我才明白为什么傅子理执意要跟我回来。 }兔Lh兔wa故Of事x屋#提=C.取3F本fK文]#勿;.私N4e自+搬$d运0cP 沙发上散落着取悦男性的成人用品。 餐桌上摆着成人蜡烛。 卧室更是散发着诱人的桃色情趣,床头床脚都按上了手铐。 这些天我一个人在忙妈妈葬礼的事。 很少回家。 傅子理和韩语兰倒是释放得淋漓尽致。 我走进衣帽间,发现珠宝首饰散落一地。 架子上的几个爱马仕包包也不见了。 韩语兰跟在我身后,得意地微微一笑。 “可心姐,有少什么东西吗?”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我发飙的模样。 可惜,我只是微微一笑。 “小三就是小三,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你!” 韩语兰气急,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她惊呼出声,捂着肚子,跌坐在地。 “可心姐,我还没出月子,你……你怎么能打我呢……” 傅子理冲了进来,将韩语兰扶起。 他怒极了,随手甩了我一大巴掌。 “宋可心,我看你是大小姐当久了嚣张跋扈!” 傅子理没有收敛力道,我的脸高高肿起。 我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险些失去理智。 “我没有打她!” 他不信,一把将我拉出衣帽间,甩在地上。 “滚,滚回你的宋家,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回来!” 满腔愤怒渐渐化为不甘,我气得冲上去,狠狠甩了韩语兰一巴掌。 “啪!” 傅子理盛怒,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咬着牙,直视他。 “这才是我打的。” 我转身离去,再一次没骨气地红了眼。 出了门,大雨滂沱,淅淅沥沥砸在我的身上。 我蜷缩在地,泣不成声。 过了许久,我发现身上不再有雨,扭头才发现。 陆子砚不知何时来了,撑着伞一直护着我。 他朝我伸出手,语气里带着遮掩不住的心疼。 “可心,我带你回家。” 回到陆家,我望着熟悉的庭院,熟悉的管家阿姨,不由想起了从前。 陆子砚的妈妈和我妈是闺中姐妹。 两人很早就为我们结了娃娃亲。 但那时我跟妈妈常常吵架,连带着陆阿姨和小小的陆子砚我也不喜欢。 初中以后,我去米兰学艺术。 陆子砚被家里送往英国进修工商管理。 十多年后再见,却是妈妈的葬礼。 恍神间,陆子砚的妈妈端着一碗姜汤走向我。 她焦急又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 “陆子砚这厮也真是的,让你淋这么大雨,回头妈替你教训他!” “妈?” 我疑惑出声。 陆子砚不自然地别开脸,咳嗽了一下。 “我去给你准备换洗衣物。” 陆子砚走后,陆阿姨笑着将姜汤端给我。 “子砚已经给我们说了,你俩马上就结婚了,你可不得叫我一声妈。” “哎呀,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日子就定你妈生前选好的日子吧,不改。” 我妈选的日子,就在下个月。 那原本该是我和傅子理的婚礼。 嘴里的姜汤渐渐暖了身。 这一刻,我的眼睛不免发酸。 隔日,陆子砚将婚礼所需的各种东西送到我面前,让我一一过目。 我原以为,时间这么仓促,我会来不及准备,甚至可能还会用回之前定好的策划方案。 不想陆子砚竟都准备齐全了,根本不需要我操心。 足见他对我的重视。 而傅子理…… 相恋五年,我若是不催婚,他根本就不想结。 婚礼所需的大小事务,全是我一手操办。 爱与不爱,真的太过明显。 想到这,我给先前的婚礼策划团队打去电话,取消了婚礼。 下一秒,接到了傅子理妈妈的电话。 “宋可心,你脑子被浆糊黏住了?怎么这么任性,婚礼说取消就取消。” “傅子理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就不能忍忍吗?一个大小姐整天脾气那么大,也就我们子理会要你。” 傅家无人待见我。 从前我以为傅子理的妈妈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实际还是喜欢我的。 直到在月子中心听到傅子理说的话。 想到这,我淡淡开口。 “阿姨,我和傅子理已经分手,婚礼自然应该取消。” “分手?你又惹子理生气了?那你就道歉啊!你一个女孩子,不会哄老公,以后……” 我不想再听她的奚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和陆子砚前往婚纱店试婚纱。 他中途接了一通电话会议,让我先试。 我穿上那条陆子砚特意让人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婚纱,站在镜子前展颜。 身后传来响动,我笑着转身,脱口而出。 “好看吗?” 傅子理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我收敛嘴角,这才看见,韩语兰从另一个换衣间中走出。 傅子理脸色骤然一沉,直接伸手扯下我的头纱。 “好啊!宋可心,说不结婚的是你,偷偷跑到这试婚纱的也是你,欲擒故纵玩嗨了对吧?” 他的动作粗暴,一秒扯下。 固体头纱的别针直接划破了我的脸,鲜血涌出,滴在价值千万的婚纱上,晕开一道血迹。 我皱起眉头,吃痛出声。 “傅子理,我来这不是为了你!” 一旁的韩语兰瞬间红了眼,开口添油加醋。 “可心姐,我没有想和傅总结婚的意思,只是想拍张婚纱照留个念想。” 傅子理冷笑出声。 “跟这种女人解释做什么?宋可心,我以前只是觉得你矫情,爱你才一次次让着你,没想到你连我们的婚礼都如此任性。” “好啊,这婚,不接也罢!” 说完,他就上手扯掉我的婚纱,想要把我赶出婚纱店。 我拼命挣扎。 就在他按住我的腰,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下我的婚纱时—— 陆子砚及时赶到,一脚撂倒傅子理,扶住了我的腰。 “我老婆试婚纱,你一个早该死的前夫哥,可真敢往自己身上加戏。” 傅子理吃痛起身,盯着陆子砚扶着我的手不屑一笑。 “宋可心,你还找野男人为你撑场子,胆子大就算了,还任性妄为!” 韩语兰在一旁假意忧心。 “可心姐,你快让他离开吧,你这样不懂事,傅总会生气的。” 分明是他出轨在先,连孩子都生了下来。 现在却骂我任性,我不懂事,这是哪来的道理? 我攥紧拳头,死死盯着傅子理。 “滚,看在当年你救我妈的份上,出轨的事我没跟傅家计较,但不代表我不在意。” 傅子理高高在上,将韩语兰搂进怀中,缄默一笑。 “你跟我计较?宋可心,我现在只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你接受语兰,我们结婚好好过日子。” “要么我们分开,你别再来找我。” 傅子理自信的觉得,我还像从前一样,是他的舔狗。 他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招之即去。 陆子砚护着我的腰,淡淡开口。 “傅少,别自作多情了,陆家和宋家的婚帖早在昨天就下了。” 傅子理打开手机,点进家族群,发现群消息早就炸了,都在问我和他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眼眸中划过一丝错愕。 “宋可心,你……” 我喊来导购,看向傅子理: “损坏婚纱的赔偿款,让傅少来付。” “免得他咸鸭蛋子瞎折腾,自作多情。” 我没了兴致,将婚纱换下,随陆子砚离开婚纱店。 傅子理追了上来。 他握着我的手臂,咬牙切齿。 “宋可心,谁许你忽然换新郎?” “你和他是不是早有一腿?” 我甩来他的手,狠狠了他一巴掌,冷冷道。 “傅子理,我不像你,没德没品。” 上车后,傅子理给我打了许多电话。 我将他的联系方式直接拉黑,眼不见为净。 却不想隔日,他带着他妈和韩语兰直接来了宋家。 妈妈死后,宋家只剩我和奶奶。 奶奶患了老年痴呆,记不得事,却记得傅子理救过自己的女儿。 她听傅子理说我要跟他分手,改嫁他人,气得拿起拐杖打我。 韩语兰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可心姐,傅总那么爱你,跟你谈了五年的恋爱,现在你说不嫁就不嫁,你对得起傅总吗?” 傅子理的妈趾高气扬道: “就是,我儿子能娶你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要知道你马上就30了,现在想去找也不容易,而且你觉得别人能接受你这个已经跟我儿子谈了五年恋爱的破鞋吗?” 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傅子理明知道奶奶生病,还敢带人来这颠倒黑白刺激奶奶。 他简直坏到了极致。 傅子理见我瞪他,很是好心地开口。 “我知道你因为语兰的事生气,这样,我答应你,婚后语兰住在外面,我每周只去看一次孩子,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还没开口反驳,一旁的奶奶皱起眉头。 “孩子?什么孩子?” 韩语兰笑得灿烂。 “奶奶,我生了傅总的孩子呀。” 傅子理妈妈握住奶奶的手,微微一笑。 “宋奶奶,你放心,都是我的亲孙子,等可心生了儿子,我都疼。” 奶奶脸色大变,一改方才的劝和模样,拿起拐杖就往他们身上打。 “滚!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想让我孙女给你养孩子,当后妈,你想得美!” “救过我女儿又如何?心坏!滚出我们家!再也别进来!” 我将此事告诉陆子砚。 他来得很快,衣冠楚楚的,穿得格外正式,还带来了户口本。 赽阿諤檗俞寜櫙蕷蓧觱掁扥苴剜閦衸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以然。 陆子砚将一个精美的礼盒递给我,脸色有些红。 “我找人定做的礼裙,你穿上,我们去领证。” 我有一些发愣。 陆子砚却拉着我的手,有些引诱地开口说:“可心,傅子理不是不信你不爱他了吗?我们去把证领了,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也好住进来保护你,对不对?” 话虽然说得好听,也是这么个意思。 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陆子砚说的也对。 我们既然都已经准备结婚了,现在领证也无可厚非。 我想到这,转身去找奶奶拿户口本。 没想到奶奶却记得上午的事,举起拐杖就要打我。 “那个男人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想跟他结婚?” “你还是不是我孙女?他都爬到你脸上拉屎了!” 我一边躲着拐杖,一边解释: “不是跟他结婚,是跟陆子砚结婚!” “陆子砚?” 奶奶呢喃一声,放下了拐杖。 她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 “陆家那小子啊…” 奶奶看着我,忽然笑了。 “是他就好,是他就好。” “他也算得偿所愿了。” 疑惑间,奶奶没再多说,只是打开保险箱,将户口本递给我。 “去吧,对他好一些。” 我顺利跟陆子砚领了证。 民政局内,他拿着两张结婚证,笑得合不拢嘴。 他立马拿出手机,将两张结婚证发到了朋友圈。 配文: 我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的喜悦,不免有些失神。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我们的婚姻不单单只是联姻。 他对我,是有爱的。 陆子砚送我回家的途中,我问他怎么会认识奶奶。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笑。 “可心,你出国以后,我常去宋家看奶奶,自然就熟了。” 直觉告诉我,不单单是这样。 可没等我深究,手机响起铃声。 傅子理换了个号码打给我,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宋可心,你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结婚?” 我冷笑出声。 “你都敢背着我找小三,还生下孩子,我只是结个婚而已,你大惊小怪什么?” 他有些破防,在电话里骂我。 “宋可心,你别忘了,宋家大部分的订单,都仰仗傅氏的合作。” “离了我,宋氏就准备破产吧!” 他啪的一下,粗暴地挂断电话。 我冷哼一声。 他不说,我倒是忘了。 宋家该撤出傅氏了,不然…… 陆子砚动手起来,可是会让人赔得裤衩都不剩。 陆子砚是海城鼎鼎有名的商业奇才,华国版华尔街之狼。 他曾一夜之间搞垮过三家公司,在商界的手段堪称狠辣。 只是后来新闻报道,那三家公司经营的都是些灰色产业。 陆子砚也算是为社会铲除三家毒瘤了。 我想到这,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方向盘上的手指修长有力,侧脸轮廓分明。 一副金丝眼眶,更显尊贵。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打了胜仗,心情很好的模样。 “斯文败类。” 我脱口而出。 陆子砚薄唇轻笑。 隔日,我将宋家在傅氏的资源全部撤出。 傅子理要了天价违约金,妄图为难我。 我直接调出所有现金流,全部赔给他。 当晚,陆子砚出手了。 傅家爆出严重的舆论危机。 与此同时,让人惊讶的是,傅氏内部竟然出现了严重的财务亏空。 调查才知,钱都被韩语兰调走了。 她弟弟在澳门赌钱,赔光了所有。 韩语兰没有办法,只好拿傅氏的钱堵上。 傅子理大发雷霆,在月子中心砸了不少东西。 有人拍了视频,放到网上。 网友议论纷纷。 “真是活该呀,出轨小三,小三把钱卷光了。” “可不是吗?罪有应得。贱男配渣女,天生一对。” “我得赶紧把股票全抛掉,免得像渣男一样赔得裤衩都不剩。” 一夜之间,傅氏员工跑了一大半。 合作的公司也都取消了订单。 股价下跌,将近破产。 第二天我出门时,在门口碰见了傅子理的妈。 她穿得雍容华贵,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朝我笑。 “可心,你一直都是阿姨最认同的儿媳,这样,阿姨,帮你把那个小狐狸精给赶走,你再给子理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甩开她的手,亮出食指上的鸽子蛋钻戒,微微一笑。 “阿姨,对不起,我找到更好的了。” “他那种混蛋和你这种极品婆婆,就留着祸害其他人吧。” 傅子理的妈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 “我们傅家世代从军,就算破产了又如何?我们还有家族底蕴!我儿子,不愁找不到好儿媳!” 她说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转头就把韩语兰偷盗我爱马仕包包的事情报公安。 警察来查搜傅子理别墅时,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傅子理正在房间里喝闷酒,酒瓶子堆了一地。 他见警察到来,脸色一沉,又见到我,瞬间喜出望外。 “可心,你来看我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拒绝他的碰触。 “别误会,我来搬走我的东西。” 我放在这的奢侈品,足够买栋别墅了。 果不其然,警察根据我提供的购买记录和小票,发现东西少了一大半。 我看向傅子理: “这些不见的奢侈品,价值一千万,是你赔给我?还是我让警察去找韩语兰?” 傅子理一听这个名字,气得砸碎了手中的酒瓶。 “别跟我提她!我就是被她骗了!” 傅子理看着我,眼中懊悔无比。 “可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见异思迁,我都知道错了。”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我一定好好跟你在一起过日子,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没功夫听他忏悔,将一份赔款清单甩在他脸上。 “三天,把钱打到这个帐上。” “不然,我就让警察逮捕韩语兰。” 傅子理红了眼,在我身后嘶吼。 “可心,我真的错了,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如此相爱的份上,原谅我吧!” 我以为傅子理对韩语兰多少是有些深情的。 却不想,这个男人是真的冷血。 傅子理找不到韩语兰的弟弟,拿不到钱。 他直接带人扣着韩语兰,来了赌场。 “让你弟弟拿钱出来,否则,我剁了你的手指。” 冷光粼粼间,韩语兰吓得瑟瑟发抖。 她跪在傅子理面前,抽抽嗒嗒地哭: “我弟弟已经没有钱了,他的钱全都赔给赌场了…” “子理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他们真的把我弟弟给砍了呜呜呜……” “你看在我为你生了一个孩子的份上,放了我弟弟吧,我做牛做马伺候你……” 傅子理没有留情,唰的一下砍掉了韩语兰的小拇指。 痛苦的尖叫声乍然响起。 傅子理冷声道:“还想骗我?赌场根本没有拿走那么多钱,钱都被你弟弟拿走了。” “再敢骗我,下一次,可就不是手指头这么简单了。” 韩语兰吓得当场晕厥。 傅子理直接要来一盆水,浇醒她。 她怕得瑟瑟发抖,不停跪地求饶。 “子理哥哥我错了!我弟弟真的把钱都给赌场了啊,你就放过我弟弟吧!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傅子理两手一挥,几个强壮的大汉出现,拉着韩语兰走进了一个密封的屋子。 傅子理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韩语兰,眼眸冰寒。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不说,我就让你真的体验一遍。” 韩语兰死死咬着唇,眼泪一颗颗往地上砸。 “子理哥哥,我才刚出月子,身体还没恢复好,求求你别这么折磨我。” 傅子理没有听见满意的答案,任由大汉解开裤子,冲了上去。 惨烈的哭声回荡在屋子里,久久不散。 过了许久,屋内血腥味十足。 傅子理走进去,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韩语兰。 “还不肯说吗?” 韩语兰呢喃出声:“我弟弟…他真的没钱了…” 傅子理没了办法,直接抱来了孩子。 韩语兰看见掐住孩子脖子上的那只手,浑身颤抖。 “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 “你想清楚,韩语兰。” 韩语兰泪流满脸,浑身颤抖,哭得稀里哗啦。 最后,她终于将她弟弟的下落说出口。 “他在东南亚。” 韩语兰交出了弟弟的联系方式。 她是真的以为弟弟没钱了,躲到了东南亚,想保住弟弟的命。 结果傅子理找到韩语兰弟弟的时候,对方正和十几个人妖在玩捉迷藏。 他的脖子上,挂着好几个大金链子,价值几千万。 傅子理带人控制了他,遣送回国,却也只追回了三分之一的资金。 傅子理当然不希望傅氏破产。 他来找我,想挽回我的心。 相恋五年,他给我送花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次却在宋家门口摆满了玫瑰。 他买了我爱吃的糕饼,拿着我从前送给他的和好卡,来求我和好。 “可心,我买了电影票,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我望着他苦苦求原谅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傅子理,你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爱我而已。” “你走吧,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贱。” 他见我不吃这一套,扑通一声,直接跪在我面前,深情忏悔。 “可心,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弥补你。” 我直接将手里的玫瑰花砸在他脸上。 “滚。”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9. 傅子理走后,陆子砚将他在赌场折磨韩语兰的视频拿给我看。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醋味,有些小心翼翼开口。 “可心,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他这样的男人吃起来,可是连骨头都不吐的。” 我噗嗤一笑,眼睛闪闪。 “我们都领证了,你怎么还怕我会回头?他这样的人,我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都不会嫁给他。” 陆子砚松了口气,将我搂在怀里。 他的头抵在我的肩膀,低声呢喃。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隔日,傅氏爆出新闻。 傅子理在赌场折麽韩语兰的视频爆出。 傅家被查封,产业全部清剿。 与此同时,韩语兰被警察找到,半身不遂。 傅子理涉嫌伤害他人,教唆他人猥亵妇女,被关入狱。 警察来傅家拿人那天,傅母哭得歇斯底里。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的命可真苦!” 她怀里的婴儿哇哇大哭。 这些事,我都不关心了。 我和陆子砚的婚礼就在今天。 他选了我最喜欢的粉色花海,在酒店上空布满了星空。 我踩在红色的玫瑰花丛中,幸福地朝他伸出手。 司仪宣言,问我们是否愿意相伴一生。 我与他相视一笑,脱口而出。 “我愿意。” 奶奶和陆家人坐在台下,笑的合不拢嘴。 婚后有一天,我抱着孩子问陆子砚。 为什么他会愿意和我结婚? 他神情愤愤,气得咬紧牙关。 “我从小就喜欢你,你竟然不知道?” 我眨眨眼,脱口而出。 “不知道啊。” 陆夫人笑笑,将孩子从我怀中抱走。 “你不知道正常,这小子上初中就天天哭闹着要跟你谈恋爱,我和你妈都瞒着这件事,赶紧送你俩出国了。” “就是为了防止你们早恋。” 陆子砚幽怨地看着陆妈妈: “妈,我差点没媳妇了。” 我破涕一笑,扑进他怀中。 “怎么会呢?你老婆一直都在~” (完) 穿书后,我暗戳戳支持驸马造反了 ----------------- 故事会_平台:白解阅读 ----------------- 我穿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公主。 驸马厌恶我,我也不喜欢他。 他看不惯我养小白脸,我看不上他是个糙汉。 后来驸马全家被判流放,我不仅没有对他施以援手,反而对他落井下石。 在全城百姓不忍的目光中,用一篮子臭鸡蛋将他砸了个透心凉。 父皇和母后的宠爱,是我为所欲为的资本。 可一切的宠爱,都是以价值为前提。 父皇利用我,铲除了功高盖主的驸马全族。 母后将我迷晕,送给突厥当玩物换得兵马。 最后,我成了皇兄亲手丢下城墙的弃子。 而驸马选择冷眼旁观。 一生潦草,竟没有一个人真的爱过我。 1 穿进小说时,距离夫家被抄,还有一个时辰。 一群粉面小太监围着我叽叽喳喳,可我满脑子都是我凄惨的结局。 书中,我被赐婚给英国公最小的儿子李长泽。 婚后,他厌恶我养小白脸,我嫌弃他是个糙汉。 我们年纪轻轻,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可他偏偏欺负了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脸。 英国公府被流放时,为了给小白脸报仇,我当街羞辱了驸马。 那日,我提着一篮子臭鸡蛋,得意扬扬地等在囚车必经之路,准备好好“送他一程”。 英国公府满门忠烈,如今成了阶下囚,也没有动摇在民众心中的地位。 路过的百姓,无一人动手。 只有我,专门追着李长泽打。 第一个臭鸡蛋砸下去,他只是侧头瞥了我一眼,随即闭上了双眼,双手死死攥住腕上的铁链。 蛋液浑浊发黑,黏稠的液体里漂浮着可疑的絮状物,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 每一滴都像蛞蝓爬过般留下滑腻的痕迹。 他没有半分要跟我对骂的意思,我却来了激怒他的兴致。 两个,三个……半篮子下去。 他竟也能忍住。 我怒了,他知道我收集那么多臭鸡蛋有多不容易吗? 他的无视彻底挑衅到了我。 我绕到他的正对面,朝着他的面门,狠狠砸下一个臭蛋。 “李长泽,你不是横吗?你再给本公主横一个啊! “让你再欺负本公主的小龟奴! “让你去父皇面前告状,害我挨骂! “让你看不起我! “现在你连一个太监都不如! “你不是爱拿鼻孔看人吗?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现在是本公主拿鼻孔对着你!” 我说一句,砸一个,用了全身的力气,将他面部肌肉砸得不停抖动。 黄绿色的汁液四溅,如朵朵恶心的毒蘑菇绽放。 璀璨地照亮了我阴暗的内心。 我彻底砸爽了。 全程,李长泽未吭一声。 只有李母心疼地哀求。 被一身傲骨的李父呵斥住。 李母只能紧咬着牙关呜咽。 很快,李长泽单薄的破烂衣衫,被臭鸡蛋液浸透。 北风呼啸,晚冬依旧寒意刺骨,天空飘起了最后一场雪花。 将那臭袜子味的粘液凝固在李长泽的身上。 从里到外的侵染注定让他此生难忘。 我又重获了自由。 回到公主府后,我将所有小太监都换成了真男人,足足养了十八房。 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可没想到,我跟李长泽还有重见之日。 这一次,风水轮流转。 我成了被丢来丢去的垃圾。 李长泽成了逼得皇兄无处可退的反贼,只差一步便能登天。 皇兄痛恨李长泽造反,企图联络突厥。 为了表示诚意,他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又或者说,他将对李长泽的恨意,转移给了曾为李家妇的我。 我当然不肯。 是母后,亲手将我迷晕,送上和亲的花轿。 远嫁给比父皇还年迈的突厥可汗。 老可汗没有给我公主该有的尊贵,转手就把我送给了所有追随他的部下。 堂堂公主在异国受尽屈辱。 身娇体软的小公主就是突厥人眼中的猎奇。 大雪纷飞中,被悍匪般的突厥人传来传去。 我不知道自己分娩了几次,只知道那些孩子一个都没活下来。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摧残都没有消磨我求生的意志。 因为我恨,恨母后的心狠。 恨李长泽的造反,让我遭受了一切。 我煎熬地等着手刃仇人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皇兄终于来接我。 人在穷途末路时是会妄想的。 比如我,以为皇兄终于良心发现,带我脱离苦海。 却不曾想,救我,是为了拿我当人质。 皇兄像个笑话,用我的性命威胁李长泽退军。 可李长泽恨毒了慕容皇室,更何况我曾当众羞辱过他。 就像当年,他在笼里,我在笼外,捉弄他一般。 他仿佛看好戏,等着皇兄跳脚。 一句轻飘飘的“随你”说完,为我的生命画上了休止符。 他眼睁睁看着皇兄,气急败坏地将我丢下城墙。 千军万马踩踏而过。 大战结束,我的尸身血肉模糊一片。 2 理清一切,我发现自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我没有金手指,也不懂权谋。 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菜鸟,被迫穿成了一个角色。 一时间,竟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附和信赖的人。 对于李长泽而言,我是咎由自取。 可于父皇母后而言,我却是可悲又可怜。 生来尊贵,死得卑贱。 我不过是一个木偶,一生都在被操控。 被父皇利用,被母后抛弃,被皇兄害死。 岁月静好时,我是锦上添花。 濒临危难之际,我就成了他们身前的盾牌。 予我宠爱尊荣,也予我冷漠狠绝。 亲手将我捏造成一个扭曲的人格。 幼时,母后将所有重心都放在了皇兄身上,我为了求关注,想方设法博眼球。 一次次失败后,彻底放飞自我,变得嚣张乖戾。 十二岁便开始收集男宠,名曰“龟奴”。 所有人都纵容我。 父皇三年一选秀。 而我这个公主年年选。 新入宫的小太监来一批换一批。 我对他们的新鲜劲儿,比我的坏名声散得都要快。 我愈发不将男人放在眼里。 包括李长泽。 我看不惯他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比我这个公主都尊贵。 我做梦都想掰弯他的脊梁骨,把他摁在我的脚下匍匐。 最后,我却先倒在了他脚下。 他恨我当众羞辱他,但比不及父皇和皇兄。 景元十五年,英国公班师回朝。 父皇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 宴上,我被赐婚给立下战功的李长泽。 这不是恩赏,而是羞辱,更是一个借口。 父皇想栽赃陷害李家不知好歹,包藏祸心,不满娶我这个臭名昭著的公主。 只因大夏已无战事,英国公府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新婚才半年,父皇就迫不及待地用拙劣的证据,制造了一场冤案,毫无公正可言。 英国公四个儿子战死沙场,却换来黄沙埋忠骨,皇帝疑忠臣的结局。 流放后,李氏族人接连惨死,激发了李长泽的野心。 他造反了,还成功了。 因为,他就是书中的大男主,被慕容氏害得家破人亡,又亲手灭了慕容氏。 我不知道男主的气运难不难更改。 但我清楚,我没有当女帝的雄才大略。 也许,他是我权衡利弊后的最佳选择。 至少在书中,是他,在大战结束后,替我收拢了零散的尸身,葬在了黄沙弥漫之地。 他的人格还有善意的印记。 所以,为了活下去,我只有推进驸马的造反进度了。 我该庆幸,此时李长泽只是厌恶我,还没有到恨的地步。 除了那一篮子臭鸡蛋,我与他几乎势均力敌。 我的打压他都会反抗,从不肯在我手里吃半点亏。 我不分青红皂白,替碰瓷他的小龟奴讨说法。 李长泽就绑了那个小龟奴,当着我的面将他打至半死。 我气得牙痒,却也没能奈他何。 他可比很多窝囊废女主,更懂得怜惜自己的汝腺。 相比保住慕容皇室的荣耀,我更愿意在李长泽手下讨生活。 哪怕我不懂权谋,我也可以剧透。 3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所谓的“罪证”。 我依稀记得好像是一件龙袍。 时间紧迫,我拔腿冲向英国公的书房。 书房里,英国公李庄、世子李长延和李长泽都在。 我顶着一头乱发,喘着粗气:“快,告诉我,府中可有密室?皇帝马上要来抄家,说你们私藏龙袍!” 他们像看疯子一样震惊地看着我。 我顾不上解释,直接揪住李长泽的衣领:“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查抄圣旨就要到了!不信就派人去宫门查探!” 我的行为确实有些草率和冒昧,但没时间了。 英国公狐疑地问:“公主从何得知?” 我强迫自己冷静:“别管我从哪知道的,先去找!书房、密室、暗格,一个都别放过!” “公主莫不是又在戏弄人?”世子小声嘀咕。 我从前荒唐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 也难怪他们会以为这又是我的恶作剧。 我站在屋中,看着三人投来怀疑的目光,那些年我撒过的谎、闯过的祸、戏弄过的人,此刻都化作无形的枷锁。 我张了张嘴,直接辩解。 “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英国公和世子的目光似要穿透我。 我不怕他们的审视,却无奈于自己不值钱的信用。 李长泽不耐烦地抓住我的手腕:“够了!别在这儿发疯!”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来:“老爷,不好了,外面被禁军围起来了!” 我心一沉,完了,来不及了。 趁李长泽怔愣着,我挣脱出手腕,将小厮打发出去。 我努力稳定遇事就慌的心态。 深吸一口气才低低开口:“到底在哪有密室啊?!” 李长延这才反应过来,疾步扭动砚台,书架后显露出一个小暗室。 里面摆放的都是英国公收藏的兵器,一览无余,并没有所谓的龙袍。 我没了方向,只能继续剧透。 “李家太盛了,父皇哪能继续容忍。 “他今天来抄李家,按的罪名是造反。但从始至终都不会提审父亲,而是拿大哥开刀,最后大哥认罪了。” “荒谬!”英国公怒目圆睁,不知是说我还是说父皇。 李长延则摇头,目光坚定:“不可能!我不会认的。” 我否定了他的意志。 “你得认!必须认!” 英国公就剩下俩儿子,体弱的长子李长延和幼子李长泽。 书中,太子曾劝父皇彰显仁慈,念及英国公功劳,准其认罪后,只流放不砍头。 英国公是个纯臣,又是个硬骨头,从未动过造反的念头,不可能认下诬陷。 刑讯官直接越过了他这个“主犯”,将世子李长延抓去逼供。 然后,李家认罪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招的,因为他死了。 他们说他是畏罪自杀。 我继续输出。 “不认,你会死,李家的认罪书依旧会盖上你的手印。 “嫂嫂怀孕了,你死后,她会受不了打击血崩而亡!认罪只是暂时的,活着才有转机!” 我匆匆说完,又转向英国公。 “父亲,不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搭上孩子的性命,愚忠不是忠,您护过天下,现在委屈您护一护您的妻儿,可好?” 他拿了一辈子的刀,历经风霜,双鬓早已斑白。 年过半百,曾经挺拔如松的腰身,如今悄然塌了下来。 李长泽兄弟也沉默了。 他们并非愚钝之人,早已察觉皇帝的心思。 英国公回京那日便主动上交兵符,谢绝所有世家邀约,行事低调至极。 然而,这场变故依旧来得猝不及防。 外面传来宣旨的声音,三人的脸色愈发凝重。 我能说的都已说尽,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我俯身行礼,这大概是我这个身体第一次为他们弯下,作为晚辈。 “此一别,望父亲兄长珍重,盼有再见之日。” “驸马留下,还请父亲转告内侍,驸马与公主在书房吵架。” 这里被我搅得天翻地覆,书中藏匿龙袍的位置就是在书房,皇帝的人一定会重点关注。 我还不能被怀疑。 人都走后,李长泽眸光紧锁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疲惫地摇头:“秘密。” 等会儿还有一场恶战,我不想谈怪力乱神。 离宣完旨还有一段时间,我与他相对而坐。 “李长泽,你恨我吗?” “不恨,但也不喜欢。” 那就好,不恨就好。 顿了顿,我又继续,声音很平淡,内容很蛊惑。 “那你造反吧,父皇不仁,李家逃不过满门惨死的结局。不如你先下手为强,推翻慕容皇室。” 他眼神一凛,冷冷扫了我一眼,仿佛在揣测我的意图。 “慕容婉,你也姓慕容。”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参考你们的下场,你以为我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宁愿赌李长泽不会对我赶尽杀绝。 他曾为那个“我”收尸,无论是因为我曾是李家妇,还是因为我的结局有他种下的因,至少他不是冷血至极的人。 余生,我会寻一个不碍他眼的角落,安静地活着。 禁军冲进来时,我正撕扯着李长泽的头发,哭喊着:“你这个狗东西,又欺负我的小龟奴!本公主要阉了你!” 禁军副统领见状,尴尬地行礼:“公主,属下奉陛下之命搜查,还请行个方便。” 我停了动作,露出一副还有这好事的表情。 我松开李长泽,指着他的鼻子:“搜!一定要搜出罪证,砍了他的脑袋!” 由于我的搅局,他们没能在书房搜出罪证。 而是从英国公夫人的衣柜里搜了出来,就地栽赃。 英国公府一家都被带走了。 不是没有臣子为李家求情,但架不住皇帝打压。 其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其二,李家树大招风,大树倒了,小树才能有出头之日。 有更多的人等着蚕食李家的能量。 十日后,李家认罪了,这一次李长延没死。 4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父皇问我想要什么补偿。 他不顾我的意愿将我赐婚,又让我守了活寡。 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我坐在御案前,换上阴狠的面孔:“父皇,儿臣想要李长泽死。” 父皇手中的折子“啪”的一声摔在案上,眉头紧锁。 “胡闹!朕已经赦免了李家人性命,怎可出尔反尔!” 我眯起眼睛,对齐牙齿:“悄悄地,弄死他。” “朕不准!” 我很容易就改了主意,勾起变态的唇角。 “好吧,父皇,那儿臣想睡了李长泽。” 我变脸的速度打得皇帝措手不及。 “你到底想闹哪样?一会儿要他死,一会儿想睡他,一个女儿家不知羞。” 闻言,我忍不住腹诽 面上却扭曲得厉害。 敽艒躂嵬羞壪螁庙幎乷碧种毷賾唝龚 “儿臣弄不死,恶心死他,他打我的小龟奴,也看不起养小龟奴的我,从不肯让我近身,我偏要跟他对着干!” 父皇头疼:“李长泽被关押在大牢,你打算如何报仇?” 我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那就去狱中。” “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有损皇家颜面。” 父皇一脸不赞成,堂堂公主跑到牢狱宠幸囚犯,简直有伤风化。 我保证:“父皇不说,儿臣不说,没人能知道。” 父皇好似无奈,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闹得太难看。” 李家让父皇憋屈了那么多年,父皇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为了面子,禁止对李家用刑。 可骨子里却藏着阴暗。 也想看我这个臭名昭著的女儿,碾碎李家的铮铮铁骨。 “睡”字背后的阴招才是重头戏。 书中,父皇并未得意多久。 夺回英国公的兵权后,他志得意满,沉迷丹药,却乐极生悲,猝然驾崩。 后来,与我一母同胞的太子登上了帝位,母后成了太后。 这些至亲之人乃至毒之人,一步步将我推入深渊。 这一世,他们的结局一定会来得更早。 5 阴暗潮湿的牢狱中,浑浊的气息弥漫。 监狱最里间,牢门缓缓开启,烛火映照之下,李长泽端坐在简陋的床铺上,素衣披发。 他一身铁骨,眉宇间尽是凛然之气,哪怕身处牢狱,也掩不住那股子硬朗的风采。 确认过眼神,是我想拥有的男人,可惜…… 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和。 “原来是公主殿下。” 李长泽语调漠然,姿态却从容。 王德全带了两名小内侍在一旁虎视眈眈。 我神情倨傲,款步上前,捏起他的下巴,暧昧地摩挲。 “李长泽,可知今日为何让你洗净身子? “是本公主求了父皇恩典,特来……” 话音微顿,我俯身,眼睫轻眨。 确认李长泽接收我的信号后,旋即换上挑衅,望进他黑沉的眸,红唇轻启,吐出两字:“玩你。” 李长泽霍然起身,低吼:“你敢!” 高大的身影突起,险些让我没站稳。 我警惕地指挥小内侍。 “把他双手捆在栏杆上,嘴里塞上布条。” 多日未进食的李长泽很快被制服,屈辱地呈“大”字型。 “别碰我,滚!玩你的太监去!” 李长泽被塞住了嘴巴。 粗重的喘气声和暴跳的青筋,无一不在昭示他的愤怒。 我不急不缓地告诉他。 “我可以把你,变成你最讨厌的太监。” 我挑起一把匕首,轻拍他的裤裆。 他此刻就像是案板上的母鸡,下的蛋任我宰割。 “东西留下,都出去,离远点。” 王德全一步三回头。 我爬上李长泽的小腹。 李长泽拼命扭腰反抗,我顺势牢牢攥住他的衣襟,一把撕开。 直至王公公的背影消失在余光中,我才松了一口气,卸了力。 一时不察,屁股下的小蛮腰扭得太猛,险些将我甩出去。 我拍他:“别蛄蛹了,跟个蛆似的。” 他咬牙切齿:“你下……” “行了,别演了,人都走了。” 李长泽瞬间熄火。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肉包子递到他唇边。 李长泽条件反射,张开嘴叼住。 为了让李家人路上安分,这些天,几乎没怎么给他们进食,消耗着他们的精力。 我乖巧地坐在他身上,又掏出第二个包子,塞他手里。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明天你们就要上路了,父皇还想做表面功夫,准你们坐囚车南下。” 见他包子吃完,我又从小腹前掏了一把牛肉片塞他手里。 肉干油少,能量大,探监之必备美食。 我说的,不保真。 李长泽一边吃,一边看我变戏法似的从裙下掏出布鞋、银票、亵裤和糖。 一双破旧布鞋,为了不扎眼,特意做了磨损处理,沾了许多灰尘。 “每个鞋底我放了十张银票,三张一百两,两张五十两,两张十两,三张一两,在鞋垫子下面,我缝了几针固定,你得用力扯断线才能取下鞋垫子。” 麻烦的机关我也不会搞,只能用最朴实的办法。 “亵裤不用脱裤子也能穿,穿过胯下,两边绳子系起来固定在腰上。” 纯情处男的李长泽无法坦然接受,大大咧咧地谈论私密衣物。 喜提一脸黑线。 “你从哪儿学来的?” 我自动屏蔽他的羞恼,得意一笑:“当然是我这个不太聪明的大脑瓜子想的。” “里面也缝了银票,几个小碎银,一点伤风小药丸。” 我还准备了糖,体积小能量高。 藏的地方都替他想好了。 “你把这袋子糖果藏到裤裆里,反正你那里也不算大,可以掩盖的。 “趁着上厕所,没人注意时,你就掏出来吃一颗。” 叮嘱完,我缓缓抬起眼,就瞧见他那嘴唇抿得紧紧的。 仿佛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腮帮子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鼓了起来。 ? 莫名其妙。 6 李长泽气呼呼:“你才不算大!” 我翻了个白眼:“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个?” 他发旋处也被我粘上了二十颗小金豆。 连他的腋毛处我也没放弃,零星粘了几颗。 用的松香胶,防水又防腐。 我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在他身上有限的空间里发挥到了极致。 我曾在无数次的梦中,面对追杀,思索的小计谋。 终于有了碎碎念的实操。 唯一遗憾:“我不能去见父亲母亲他们,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 “已经很好了。”李长泽喑哑着嗓音。 安静的氛围实在太过异样了,我怕王公公会起疑心,没准儿就会进来查看一番。 压低声音催促李长泽。 “太安静了,你叫两声。” “你打我两巴掌,不打我叫不出来。” 我嘴角一抽,书中的男主也不是上赶着讨打的性格啊。 我打,他叫,叫得一点都不痛苦。 “我该走了,重新绑好你。” 李长泽没有迟疑,乖乖伸出手,像只带了年代感滤镜的小奶狗,模样有点勾人。 我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 绳索一圈圈绕过他的手腕。 我绑得很用力,重新塞住他的嘴。 用手帕覆住他双眼。 随后,我又爬上了他的腰! 没想到吧! 我趴倒在他身上,语气戏谑:“王公公鼻子尖着呢。” 他猛地僵住,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我蹭来蹭去,等他彻底燎原。 嘻嘻—— 他右手得了自由,扯掉眼睛上的帕子,攥紧了我的手腕,将我拽向他。 桃花眼尾微红,泛着撩人的水光,连嗓音都染了缱绻:“要不你来?” 我被他蛊惑到了。 但在他贴上我的瞬间,我退到了床下,夺回手腕。 我忍着脸颊的烫意,匆匆将自己埋进墙角。 “你自己来,我不要。” 身后李长泽嗤笑一声,开始了窸窸窣窣的动作。 …… 7 过程懂得都懂,我无法描述,只能拼命捂住耳朵。 李长泽目光灼灼,像是要将我燃成灰烬。 我想再次盖上他的眼睛,却发现我的帕子已经不能用了。 我:栓 Q “这次,我真的要走了。” 我捆好他,撒了一地玩具,泼上酒。 连同李长泽的身体一起,弄得凌乱不堪。 做完这些,我终于看向他的脸,太干净了。 我礼貌又淡定地征求他的意见。 “你脖子太干净了,我能不能啃几口。” “随你。” 李长泽喉结轻滚,没有半分抗拒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猛地凑上前去…… 刺目的红包裹着浅浅的牙印,我猜应该是痛的。 在他胸前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他只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黝黑。 我抬手揉乱自己的发髻,让发丝散落下来。 喃喃自语:“应该可以了吧。” 李长泽的声音带着笃定。 “不够,慕容婉,你不是这样的,都没见血。” “那怎么办?” 我没伤害过别人。 拿起酒壶,我猛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汗意上涌,胆子也大了。 我在他的胸口刺了一个字。 李长泽握着我的手刻的。 他往下压,我往上抬。 很快一个屈辱的“奴”字成型。 我颤抖着手,看着血丝很快渗出皮肤,仿若我盖下的章。 李长泽一脸无所谓。 我却心绪难平。 “李长泽,早点造反啊。” “把所有曾经欺负过你的人都消灭。” 我只负责加快点燃战火,战火如何蔓延,那是他身为男主的事。 我可以抖落出他们李家的结局,毕竟身为公主,我自有门路。 但他该如何造反,不是我的人设应该懂的。 沉浸式鸡血被李长泽婉拒了。 “也包括你嘛。” “当然不包括!” “好像,不太行。” 我大概醉了,不然怎么能说出:“要不,你欺负回来,我绝不反抗?” 李长泽快得生怕我反悔:“成交!” 呃—— 好像有点被自己卖了的感觉。 鬼使神差般地发泄,一口咬在了他裸露在外的锁骨上。 这是最后的印记。 8 跨出阴暗的牢房,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一脸餍足地朝着王公公走去,讨要避子汤。 王公公先是一愣,随即堆上标志性的谄媚笑容。 忙不迭地应道:“老奴这就去办。” 没一会儿就端到了我跟前,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自己主动要的和父皇吩咐给的,终究是有区别的。 还冒着热气的避子汤,难闻的药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我忍着不适,仰头一口口咽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 我打了个寒战,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吐了出来。 第一关,算是过去了。 9 李长泽走了。 那天,还是下了雪,我没去送他。 这一次,希望他们都能熬过去,顺利到达烟瘴之地。 剩下的路就看他自己了。 而我需得解决自己的麻烦。 我要离开京城。 不久,天气渐渐转暖,万物复苏。 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我遣散了龟奴们。 投身京城世家的春日宴和马球会。 我表面择婿,实则暗中理清各方关系。 可惜整个春天过去,我都没定好合适的人选。 芳草别春颜,绿叶迎夏晖。 母后举办了赏花宴,再次问我是否有了心仪之人。 我笑道:“有了,万里挑一。” 我说的是吏部尚书长子薛琉书,探花出身,家世显赫,刚外放归来。 可母后却恼了。 因薛琉书已有妻室,育有一子一女。 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母后可以施压打发。 偏偏那女子是付首辅家的嫡女付悦灵。 我着了魔一般,认准了薛琉书。 “我不管,母后,说好了这次由我来挑的。 “我就要他,母后若是不答应,我就出家当姑子去。给祖母她老人家祈福,祖母在世时最疼我了,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母后无奈,派人打听,得知薛琉书夫妻感情甚笃。 我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拆不散就好。 母后试着跟我讲道理,我偏不听。 “那薛琉书有妻子。” “我不介意当平妻。” “他与妻子伉俪情深,青梅竹马。” “我不是去拆散他们的,我是去加入他们的。” “人家都有孩子了。” “那更好,我不用生了,无痛当娘。” 我油盐不进,闹得满城风雨。 付首辅弹劾我,父皇训斥我。 我恼羞成怒,趁夜绑走了薛琉书。 在天明时分,才把一身污垢、被打晕的薛琉书丢回尚书府。 挐療虝澟躝瞔棞艊撩殼艨贂懮艵沮側 薛尚书大怒,加入弹劾队伍。 接连几日,朝堂之上,我的风头盖过了国家大事。 那些儿子孙子曾被我在春日宴调戏过的朝臣也没放过我。 纷纷下场。 我成了众矢之的。 可把我乐坏了。 父皇终于顶不住压力,下旨将我禁足,打二十大板。 我嚷着要杀薛妻,母后扇了我一巴掌。 头上的琉璃珠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噼里啪啦”声。 传旨太监和宫女吓得噤声,跪地一片。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霎时便抖动着唇舌,泣诉。 “母后!你打我!父皇要打我,连你也打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我要去给皇祖母守牌位!” 母后原本温婉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整个身子微微颤抖,指着门外,厉声喝道:“去!赶紧去!” 好嘞!好嘞! 我心底狂喜,她可终于答应了。 我老拿这个威胁她,多次心理暗示的威胁终于见效了。 “去就去!” 我叫嚷着离开了京城。 一路上风驰电掣,生怕有意外阻拦。 马不停蹄奔向护国寺旁的尼姑庵。 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去投胎。 其实我是急着去削发为尼。 当冰冷的剃刀划过头皮,一缕缕发丝飘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曾经的荣华富贵、身份地位,都会随着这发丝被切断。 这是我为自己选择的后路。 剃光头总比剃头强。 10 隔天,皇兄便带了数名侍卫,气势汹汹闯进庵里。 厚重的雕花大门缓缓推开,发出“嘎吱”一声闷响,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的封尘。 刹那间,原本还念念有词的庵堂,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瞬间鸦雀无声。 我的心跳不由加速起来。 对这个皇兄,其实我是怕的。 如今多年权势浸润,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疼爱妹妹的哥哥。 英国公府的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不想将顽疾留到他上位后才解决,便利用父皇之手,扫清了于他无用的臣子。 这半年来,我已经尽力减少与他接触。 没想到来接我的人是他,他做得出强制押我回宫。 暗暗捏了捏已经被汗水打湿的掌心,强压下心底的惧意。 我以淡定的姿态迎上去。 只有我才能护住我。 皇兄他们当我耍小孩子脾气,没想到,我动了真格。 顿时沉了脸。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给公主剃发?” 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年纪轻的比丘尼哪里扛得住,开始瑟瑟发抖。 师太上前:“施主,是……” 我打断她:“阿弥陀佛,是贫尼自行断发。” 不能因我连累本就无辜的出家人。 皇兄斥责我任性妄为,不顾皇室颜面。 我有理有据:“施主,皇后娘娘亲口应允贫尼出家,为先皇太后祈福诵经。” 皇后宫中一干人等都可为我作证。 我转身跪于佛前,虔诚道:“贫尼自知过往荒唐,愿余生为皇太后祈福,既是尽孝也是赎罪。” 幸好,他不想跟我较真,又或许他认定了我会自己灰溜溜地回去。 皇兄沉默片刻,留下一句“慕容婉,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去。 我喃喃低语:“贫尼法号——悟空。” 抬起头,望向佛祖,狡黠一笑。 后来,天下皆知我已遁入空门。 从此世上再无公主“静婉”,只有小尼姑“悟空”。 长久以来,每一次与人交谈、每一个行动,都像是在走钢丝,唯恐有差池。 然而此刻,我终于卸下了沉重的枷锁。 可以当一个开开心心的小尼姑啦。 11 李长泽起兵的消息传遍了大夏。 比书中的日子提前了一些。 就像为他让路般,父皇也提前驾崩了。 我以出家为由拒绝下山。 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才不会有把柄。 皇兄在飘摇中登基了。 李家军兵符在他手中,他自信过了头。 父皇在时他靠伪装,有付首辅替他撑着。 没了上位者的打压,他变得奢靡无度。 付首辅在朝堂上可谓只手遮天,朝政腐败,武将失势,援军不至。 朝廷无能将可用,节节败退。 后来,付首辅提议联姻突厥,东西夹击李长泽。 他还记着我挖他女儿墙脚的仇,打起了我的主意。 皇兄强行将我掳回宫。 我因在尼姑庵里没受什么苦,把自己养得珠圆玉润。 说起来,只要换身华丽的衣裳,再稍微拾掇拾掇,往日公主的风范立马就能重现。 可偏偏我的脑袋,成了棘手的问题。 没了一头青丝怎么装点华发。 往那一站,再缀一句“阿弥陀佛”,是要气死所有人的节奏。 不像去联姻倒像是结仇。 我光头袈裟,憨笑行礼:“施主,别来无恙。” 皇兄气得冒烟,却又拿我没办法。 于是我又开开心心地回了我的尼姑庵。 为了这一天。 我可是庵里剃头最勤快的小尼姑。 刮得那叫一个,连渣都不剩哦。 锃亮锃亮的。 12 我三天两头祈祷李长泽早日大胜,国家早日步入正轨。 一定是这份诚心打动了佛祖。 李长泽的军队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朝廷节节败退。 我手握剧情以身入局,情节必然有我的手笔。 因为这一次,皇兄没能与突厥取得联系。 是薛琉书出手了。 此时,他已是大理寺少卿。 明面上付首辅的女婿,暗中支持的却是李长泽。 是他派人截获了送亲队伍。 书中的他坚守本心,明知慕容皇室已无药可救,依旧挣扎着匡扶正统。 即使他视李长泽为至交好友,也并未支持。 直至后来,彻底死心。 暗中为李长泽扫清了不少障碍。 掳走他那晚,我与他执手相谈一夜。 谈天下大势,聊百姓疾苦,论王朝兴衰。 中学时还在脑子里的历史知识,都被我套了个干净。 我一个公主都不对慕容皇室抱有希望。 他坚守的臣子心也许是错的。 早早将他弄到了李长泽的阵营。 外面战火纷飞,血雨腥风。 金戈铁马吵不到我岁月静好。 我不在乎皇兄和母后的死活,但我也不想亲眼见证他们的死亡。 我所在的尼姑庵宛如一方与世隔绝的净土。 许是沾了皇家的名头,又或许真有神灵默默护佑着。 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13 一日,我背对着阳光打坐。 暖融融的光催生了我的困意。 我竟歪进一只大手中。 半张脸吻合在那手中,好似最契合的依靠。 人在脑袋不清醒的时候是不清醒的。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 ^兔c7=兔f@T故0(事dW屋l4k提pBp取,S>本;V文c7勿6J&私cE^自j搬qdD运_ “公主这样心不诚,不怕佛祖怪罪?” 这声音带着笑意,又仿佛夹着宠溺。 一下就钻进了我混沌的意识里。 ……有点熟。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莫名的紧张和期待涌上心头。 睁开眼,入目便是高大的影子。 将我的身影完全笼住了。 时年二十岁的李长泽能轻易被我推倒。 现年二十四岁的李长泽光影子都能把我吞了。 光透过庵堂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上。 静谧的氛围中,他的声音悠悠传来。 “公主睡觉还淌哈喇子啊。” 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还有几分跨越千日的熟稔。 我还回神,整个人呆呆的。 他似是觉得有趣,收手屈指,轻轻弹了一下我的小光头蛋子。 “哎哟!” 那动作虽不重,却让我一下子清醒了,又羞又恼。 我下意识地捂住脸,试图掩耳盗铃。 嗡嗡说道:“施主认错人了,庵里不曾有公主。” 李长泽却嗤笑一声,满是笃定。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 言罢,他微微直接穿过我的腋下。 把打坐成一团的我拎起来了。 我摆好的双盘腿依旧坚挺。 李长泽就那么一路将团团的我提溜进了卧房。 轻车熟路,看样子已经把庵堂摸清了。 14 把我放置在小榻后,单膝跪地。 他像虔诚的信徒。 不像是来寻仇的,也不像是来报恩的。 倒像是来讨债的,带了点无赖相。 四年吃斋念佛,本以为能六根清净。 可如今见到他,才发觉凡心仍在。 眼前的他,又黑了点,身形也更加壮硕,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沉稳与英气。 那张脸却更加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似是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 勾挠着我的色心。 一只土拨鼠在心里狂叫 鼻间萦绕着他的气息。 不臭,也不香。 只是灼热。 慌乱之中,我无措地立起手。 “阿弥陀佛。” 试图用这佛门之语来掩盖内心的窘迫。 他扯下我的双手,捏住不放。 “公主可还记得,欠我的债?” 当年监狱中,我起身离开,扫过他被捆住的手,被他握住了。 他说:“我们会见面的,一定会,等我来讨债。” 可我,打算赖账。 “施主,都是前尘往事,贫尼早已忘怀。” “公主这是当尼姑当上瘾了?” 我梗着脖子道:“贫尼悟空。” 我抽手,他却不依不饶。 “行,那悟空小师太,可有还俗的打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自己空空的脑袋。 避开他那炽热的目光。 “施主,庵里都是比丘尼,施主是男人,不该来此。” 他坚持:“可你是我的妻子,我得接我的妻子还俗。” 我反驳:“施主已和离。”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不该再有瓜葛。 “我李氏宗祠家谱上,你的名字还在。” 他同我一样固执。 蹲在那儿,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小山。 摆明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15 人跟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有的人相处一辈子都不可能来电,有的人只一眼就是终生。 当年,那短暂的接触,离开时酒意上涌,我莫名地涌起了那么一丝告别爱人的凄苦感。 所以才咬了他。 那一口,是想借此宣泄心中那纠缠不清的情感。 又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在他身上留下独属于我的印记。 如果当时有人问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一定回答:“相信。” 但四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以让曾经的那些纷纷扰扰都变得遥远起来。 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迷离的前尘往事。 已经随着岁月的风,渐渐飘散了。 如今在这尼姑庵中,每日伴着青灯古佛,听着晨钟暮鼓。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情世故,只需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吃饭睡觉,修身养性就好。 所以,别想再用美貌诱惑我。 我选择闭上眼。 可是,旁人的视线是有穿透力的。 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在自己身上。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如同面对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要将我给吞噬。 看来当初雪中送的“炭”没白送,彻底把他给烧旺了。 不知所措间,肚子不合时宜地“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在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一下子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李长泽眉眼含笑。 “走吧,先去用膳!” 让我觉得窘迫万分,搞得这对峙我输了一样。 “腿,腿麻了。” 早麻了,那一路我都没解开双盘腿,纯粹是因为我腿麻到失去了知觉。 他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腿,按揉起来。 力度恰到好处,麻胀之感逐渐驱散。 我愣愣看着他。 恍惚中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一时之间,竟也忘了阻止他。 16 自那日过后,李长泽就赖在庵里了。 才打下的江山也不管了。 非要在这尼姑庵里纠缠儿女情长。 好在他没有扰到庵里其余人的清净。 逮着我一人薅。 因着他,我被迫搬到了庵里后门最角落的位置。 与其她比丘尼隔开。 李长泽不准其她比丘尼再为我剃发。 没几日,头发冒了尖尖,毛茸茸的。 他趁我打坐的时候,将我圈在怀里,来回 rua 我的脑袋。 我打不过他,只能在心里默念。 翌日,我便寻了个墙角倚靠着。 李长泽见状,被气笑了,贱兮兮地蹲在我面前,改揉我的脸。 我…… 为了能当好一个正经的尼姑。 我每天按时完成师太给我的活计——洒扫庭院。 清晨时分,阳光还透着些许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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