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勾引（np）_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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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信心，就换了个话题：“那你打算申请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现在是不是该决定了。” 周怡显然也有过考虑，她主动挽着齐蔚胳膊： “我和你一起报考法学院好不好？” “……！” 齐蔚想说不好。周怡报考法学院，想当律师？齐蔚是不打算回国的，要在美国扎根。周怡难道也要在美国长久生活？上美国的法学院，回华国工作吗？齐蔚觉得这操作骚的很。还有个问题，法学院可不是那么好考的。齐蔚至今都没信心能考上，她预计还要花一年的时间准备再报考，周怡的话……给三年也不一定够啊。不是齐蔚瞧不起周怡，齐蔚在国内好歹是和千军万马厮杀，挤过了独木桥考上大学的。周怡有这个经历吗？把语言关解决，周怡要补上的基础同样很多。齐蔚的千言万语，只能变成一句话： “你开心就好！” 也不知道周怡是怎么有了考法学院的想法，更不知是否一时兴起，不过现在已经兴致高昂，开始问齐蔚在律所实习的事。齐蔚头大如斗： “忙，非常忙！我给Connie当助理，她本来就是高龄产妇，整个孕期也不可能完全放下手里的客户。她要是敢回家休息生孩子，辛苦奋斗来的地位瞬间不保，Connie还是个华裔，华裔想要在美国奋斗出头本来就特别不容易，说真的，我很佩服她！” 真厉害啊，孕期减少了工作量，却不是完全放下工作。客户还抓在手里，温曼妮在律所的位置就不会被动摇。齐蔚作为温曼妮的个人助理，肯定要以温曼妮的利益为重，如果不是温曼妮肯要她，齐蔚是找不到这样一份边做边学兼职的。齐蔚在茶水间听到传言，温曼妮生完孩子后可能就要当合伙人了！以温曼妮的能力，要是在小律所，早就当高级合伙人了好吗？周怡听得心旷神怡。感叹温曼妮的厉害，也在感叹自己的天真！温曼妮这样厉害的职业女性，只会和夏晓兰做朋友，是万万不可能和一个在上语言学校的弱鸡做朋友的。那同样，Joan那么厉害的话，为啥要和她“一见如故”？没有共同语言，当不了朋友。 Joan不过是在故意迎合她。周怡笑自己傻，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齐蔚抬手看表：“你要考法学院的事有时间再详谈，我现在要开车载Connie去医院了，Connie的丈夫这两天没空，我得负责照顾Connie。” 周怡拉住她，“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嗯？这货想干嘛啊。齐蔚疑惑。周怡不好意思，“她不是晓兰的朋友吗，人家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晓兰又不能来美国，我跟着你去，没准儿能帮把手。”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周怡哪里是能想到这些的人？周怡回国抓奸，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啊，居然让周怡有这么大的转变，只听周怡讲的大概，实在难以想象细节！ …… 齐蔚本来是送温曼妮去医院例行检查，去了医院温曼妮人就被留下了。比预产期提前了几天，温曼妮的宫缩迹象表明，她应该快生了。这时候，温教授夫妇还在伊萨卡没赶来，而克劳斯此时正在埃默森教授所在的实验室，等待着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周怡这个乌鸦嘴，随口一说，居然真的帮上了忙。齐蔚这个助理再称职，齐蔚没生过孩子啊！周怡倒是生过。周怡还解决了语言关，能和医生交流。温曼妮本人看起来非常冷静，周怡在旁边磕磕巴巴给温曼妮鼓劲，缓解了温曼妮的一部分焦虑和紧张。是的，温曼妮在焦虑和紧张。齐蔚将她说的很厉害，她本人也的确很厉害。但工作上的厉害，改变不了她是一个高龄产妇的事实，孕激素不会放过温曼妮，照样在影响着她的情绪，还有宫缩带来的疼痛……她真的能顺产生下Baby吗？ 1909：你没资格质疑鉴定结果（1更）实验室。做DNA亲子鉴定的，很难气氛不怪异。抽取血样，等待检验，开弓没有回头箭，两天的时间在外人看来一闪而过，对当事人却是一种煎熬。到底是不是？是的话，怎么相处。不是的话，又…… 蒂娜看起来有点憔悴，19岁的她遭遇了这一系列变故，同意验DNA也下了很大决心。徐仲易不时转头看她，蒂娜心情复杂。 “亲爱的，不要紧张，我一直站在你身边。” 威尔逊夫人安慰着她，握着她的手。不知内情的人看了，定会以为威尔逊夫人是蒂娜的养母之类的。其实崔意如和张家栋还活着时，带着蒂娜住在洛杉矶，威尔逊夫妇则在纽约，一年能见个几次就不错了，哪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呀。感情不是蒂娜在纽约上大学培养的，是崔意如和张家栋死后，威尔逊夫人的刻意关心下，夫妇俩和蒂娜的感情突飞猛进！徐仲易收回视线。他不在乎蒂娜怎么花钱，他也想对蒂娜好。蒂娜不认可他。他本来也不介意和蒂娜慢慢亲近，偏偏有人要跳出来照顾蒂娜——威尔逊夫妇是张家栋的朋友，徐仲易很难不在乎这点。验DNA是对的，证实他和蒂娜的父女关系，他能更名正言顺替蒂娜的人生护航。如果不是……不，肯定是的。倒是长乐，为了让蒂娜心里舒服点，竟也跟着做DNA检验。真是胡闹，这孩子是他看着出生的，一点点长到五岁带出国，怎么可能不是他亲生的？那时候，他和妻子崔意如的感情是非常好的，说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也不为过。埃默森教授和克劳斯一起走来。这边四个人又聚到了一起。 “检验结果出来了，检验全程都受到监督，我愿意以个人名誉为这份检查报告担保，除非是DNA鉴定技术本身存在着现有知识体系无法察觉的缺憾，用现在的主流认知来说，检验的三份血样已经证实了，你们三人为父子、父女，以及兄妹关系的可能性是95%！” 埃默森教授露出了笑意： “恭喜你们，我听克劳斯说，你们一家三口曾经分别了20年，很高兴你们找到了彼此！” 父子、父女，兄妹三者关系都成立！蒂娜是徐仲易的亲生女儿！崔意如可能出轨了，但她没有说谎，她当时的确只有徐仲易和张家栋两个男人。蒂娜不是张家栋的女儿，她只能是徐仲易的女儿——感谢现代医学证实了这点，从此不用所有人都心里存着疑云和疙瘩！徐仲易的脸上做不出太多表情，但他的眼神真的蕴含了太多情感。徐长乐是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结果。蒂娜呢？蒂娜迷茫。她真的是徐仲易的女儿，这个结果是不是她想要的，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克劳斯也恭喜他们： “用你们华国人话说，这叫‘缘分’，很高兴你们是个快乐的结局，我就不和你们一家人庆祝了，我现在要赶去医院，我的妻子也即将为我生下孩子……哈，我马上要当爸爸了！” 冷静的外科医生？自律的中产精英？ No，此时的克劳斯，只是一个即将要当爸爸的中年人！如果是一个男孩儿，他能带着踢足球。如果是一个女孩儿，他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真的太棒了。徐家的检验结果，和医院打来的电话，都太棒了。克劳斯脸上的喜意挡不住，埃默森教授都被他感染了。徐仲易很快反应过来，“克劳斯医生，我让人开车送您去医院吧，您现在情绪太激动。稍晚一些，我一定带着家人去医院看望您的妻子和新生的孩子。” 徐仲易还是带了一些人手来美国的，张家栋虽然死了，徐仲易依然够谨慎。克劳斯也没拒绝，和徐仲易握过手就走了。徐长乐也非常感谢对方。就连蒂娜，如今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徐仲易，但听说克劳斯的妻子正在医院生产，克劳斯却因为验DNA的事被耽误在实验室，也表达了对克劳斯的感谢和对温曼妮的祝福——这与蒂娜愿不愿意当徐家女儿无关，是做人基本的教养！相较起来，威尔逊夫人就不太有教养了。克劳斯前脚刚走，威尔逊夫人就问埃默森教授： “有95%的可能性是亲生父女，是不是还有5%的可能性……” 埃默森教授诧异的看着威尔逊夫人，“这只是谨慎的用语习惯，实际上，不管你们去哪间实验室，去任何能做DNA亲子鉴定技术的机构，都不可能向你们出示100%的鉴定结果。” 埃默森教授没有说错。哪怕再过30年，DNA亲子鉴定报告上也不可能写着100%好吗？技术再成熟，也是写99.99%，后面的小数点可以无限延伸！徐仲易表情不善： “不知道威尔逊夫人是什么意思，如果对95%这个鉴定结果不满意，我们可以去其他机构再验一次。我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女儿，并不是要贪图她名下的任何产业……我个人虽然不如威尔逊家族富有，也略有资产，我们华国人和美国人不同，我们拼命挣钱并不是为了自己过奢靡生活，而是要留给后代。我不会要蒂娜的钱，反而会替她留下一笔能让她衣食无忧的遗产。" 蒂娜是他的女儿。徐仲易畅想的是将来一家人共享天伦的情景，威尔逊夫人却偏偏要质疑，徐仲易也不留情面怼人了。他的生意是见不得光。但他也的确靠着倒卖古玩赚了不少钱！论个人财富，当然比不上威尔逊家族三代以上的积累。可威尔逊夫人，伊万·威尔逊的妻子，虽然是威尔逊家族的一员，却已经是被威尔逊家族掌舵人逼退到华国的失败者——徐仲易更有理由怀疑威尔逊夫人亲近蒂娜有不良居心好吗？威尔逊夫人指桑骂槐，说蒂娜和季江源不该和穷人做朋友。穷人指的是夏晓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威尔逊夫人自觉看不上夏晓兰的那点家底。这时候，徐仲易同样能喷她。真要用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一切，落魄的威尔逊夫人是没有徐仲易有钱的！徐仲易有钱，不图蒂娜的钱，只想认回女儿，威尔逊夫人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质疑徐仲易，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1910：这女人真的有鬼！（2更）威尔逊夫人一噎。这些华国人兜里有点钱，真的是格外讨厌。有钱的华国人比贫穷的华国人更讨。在华国时，在酒店要被讨好，离开酒店还是要被讨好，华国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她感觉好笑又不屑。她当然瞧不起华国人。为什么不呢？那些人一年的工资，买不起她日常所穿的一件风衣。面对穷人，她为什么不能鄙视。不仅是华国的，就连美国的穷人，在威尔逊夫人看来都是同样的。就算她和伊万破产了，生活都比穷人好太多。可恶的华国人，国家尚处在贫穷和愚昧中，极少数侥幸赚了点钱，就能在她面前炫耀？徐仲易冷冷看着她，威尔逊夫人满腔反驳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徐仲易不一样。这个人处心积虑蛰伏20年，只为报夺走妻儿的仇，他还真的报仇成功了！张家栋是什么人，威尔逊夫人再清楚不过。可张家栋都被徐仲易弄死了……威尔逊夫人将头扭到一边： “蒂娜，我只是想更确定一点，95%就95%吧，既然这已经是最好的检验技术，我也愿意接受它。埃默森教授，我要为自己不专业的话向你道歉！” 埃默森教授没计较。他只是负责检验，把检验结果告知就行。当事人会有什么反应，是人伦情理了，和实验室出具的检验结果无关。 “这是一个过程，你们需要时间接受。” 埃默森教授匆匆离去，人家在实验室也很忙的好吗，要不是克劳斯求他帮忙，他才不会给人验DNA，验出来存在亲子关系又要被质疑，真是闹心。蒂娜看看威尔逊夫人，又看看徐仲易。徐长乐冲她张开双臂： “你和我生了这么久的气，现在还不打算给我一个拥抱吗？” 蒂娜咬着唇。她想起了季江源说的话。你大哥想把他认为好的东西给予你，他朝你走了那么多步，你能不能心疼下他，主动回应他一下？蒂娜抬起脚，慢慢挪动了身体。对，她不是说要做徐家的女儿，徐仲易说要给她钱，她也不会要……但她不能连大哥都不要了。兄妹俩抱在一起。徐长乐肩膀颤抖，变故发生已经半年了，这是蒂娜第一次如此亲近他！徐仲易在一旁很激动。这是他的女儿，他很想走上前把儿子和女儿都抱住，还是控制住了脚步。不着急，慢慢来。他不应该吓坏了蒂娜。威尔逊夫人眼睛红红，“哦，我真的太高兴了，你们兄妹和解了！你们的爹地妈咪在天堂上一定能看见这一幕。” 这女人，真能破坏气氛！徐长乐感觉蒂娜的后背都僵硬了。他拍了拍蒂娜的后背，安抚了一会儿才将蒂娜松开： “辛西娅阿姨，我很感激你在蒂娜需要帮助时关心她，照顾她。上一辈的恩怨和蒂娜无关，她当时都没有出生，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张家栋的女儿，我和父亲都能理解她，等待她改变想法……但我不希望有人一直在她耳边提醒她那些恩怨，给她制造负面的情绪！这个时候，连实验室的教授都要祝我们一家团聚，你说这些话合适吗？” “哥哥……” 蒂娜扯了扯徐长乐的袖子。徐长乐摇头，“我不是要吵架，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蒂娜，你应该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你应该继续自己的学业。如果你真正喜欢华国，我可以安排你回华国上学，如果不喜欢华国，你是不是该回哥大了？年轻人该开阔视野，我赞成你利用假期到世界各地度假，但年轻人也要学会安身立命的本事，你愿意当一个只能领信托基金生活的人吗？” 威尔逊夫人急了。把蒂娜留在美国，怎么行？蒂娜也手足无措，“我当然会继续学业，但不是现在，我答应了……不，我是说辛西娅阿姨和伊万叔叔在困难时帮助我，现在他们也处在困难的境地，我应该陪着辛西娅阿姨渡过难关。” 徐长乐和徐仲易的视线都落在了威尔逊夫人上。这才是奇了怪呢。威尔逊夫妇的困难，是哈罗德·威尔逊造成的。他们怎样渡过难关？蒂娜一个小姑娘，可没有惊人的商业才能，能帮助威尔逊夫妇扭转败局！威尔逊夫人抿了抿唇，她就知道对蒂娜的关怀是有用的，这个小姑娘非常好控制。是的，她不能慌，不能让徐家父子看出异样： “我是崔的朋友，我当然站在她的立场说话！崔本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忽然发生变故，难道我该忘掉和崔的友谊，劝蒂娜愉快的接受所谓的亲生父亲？见鬼，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现在你们拿到DNA检验结果，就要借此对蒂娜进行道德绑架，对她进行操控了吗？法恩，我还是同样的说法，你可以安排蒂娜的钱怎么用，你不能强硬安排她怎么生活……她认为自己还没有调整好，不能以最好的状态回到学校，你为什么要勉强她？” 威尔逊夫人也伸开手臂： “亲爱的，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勇敢一点！” 这个威尔逊夫人有鬼。徐仲易百分百肯定了。威尔逊夫人说自己是崔意如朋友时，表现出来的哀痛是假的！她对蒂娜的疼爱也不真诚。听听这些话，是在教唆一个19岁的女孩子和家人对立，但说的很有技巧，就像是全心为蒂娜考虑一样。 ——这个威尔逊夫人，是不是把他徐仲易当成了不会生气的泥人？ …… 咚咚咚。这是克劳斯在医院走廊的脚步声。急促又有力，无不显示出这个男人的着急。该死的纽约交通，从实验室到医院的路上又遇上大堵车，最后几公里，克劳斯是靠双脚跑到的。等他来到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温曼妮宫缩频繁，有专业的助产士在都缓解不了温曼妮的焦虑。孕激素的影响让温曼妮的想法诡异多变，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很伟大，一会儿又认为自己傻，为什么要改变丁克的想法高龄怀孕！齐蔚觉得她很厉害，生了孩子以后就要当合伙人了。可她不怀孕的话，这个根本不是茶水间的传言，而是事实！周怡在旁边说着所谓的经验，比马上要生产的温曼妮还紧张，周怡自己就是生孩子时差点没救回来，温曼妮的丈夫一直不到，周怡一边要分散温曼妮的紧张，一边吓得自己腿哆嗦——等听到克劳斯叫connie，周怡已经快激动哭了： “Connie要替你生宝宝了，天啊，你才刚到！” 1911：于奶奶出山（3更）克劳斯对周怡是陌生的。被指责也是一头雾水。齐蔚把周怡拽开： “你让人家夫妻说话呀，凑什么热闹？” 温曼妮忍着宫缩的疼痛，“她是Zhou的姐姐，一直在安慰我。” “谢谢，很感谢你们替我送connie来医院，connie，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你还是坚持顺产吗，我不赞成，我想破腹产可能更好……亲爱的，不要着急，我在这里，你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做的好棒！” 克劳斯鼓励温曼妮，温曼妮汗津津的脸一点都不好看，本来也不年轻了，怀孕还长了斑点。可克劳斯亲吻她额头，爱意和呵护都要溢出来了。周怡看得目瞪口呆。同样是老婆生孩子，这美国男人的参与度太高了。再对比她生产时，袁翰连什么时候该签字都不懂，周怡也笑话自己傻。那时候，怎么就觉得袁翰是真爱她呢？嘴里的爱，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不如人家结婚多年的中年夫妻。克劳斯还想陪着进产房，温曼妮拒绝。最终出于安全考虑，还是选择了剖腹产，生下一个重8磅的儿子。温曼妮被推出手术室，克劳斯第一个问妻子的生命体征，第二个才问孩子。看周怡若有所思，齐蔚耸肩： “这在美国很常见，生孩子时不可能把产妇忘在一边，全冲着孩子去。” 孩子比妻子更重要？这样做的男人，很可能在妻子出院后就收到一封离婚协议书。周怡也一笑： “母子平安是好事。” 温教授和胡瑛从伊萨卡赶到时，温曼妮孩子都生下来了。一把年纪了还能看到外孙，两个老人自然非常高兴。周怡打越洋电话告诉夏晓兰这个好消息，先打到鹏城公司，那边说夏总要明天才到，又打去京城什刹海的四合院，这回是夏晓兰接电话了： “周怡姐，你也在医院？” “齐蔚说要送Connie到医院检查，我正好没课，就跟着过来了……” 哪知道到了医院就有生产迹象，这一等，就等到了温曼妮平安产子以后。周怡居然会想到主动帮忙？这人啊，真是被教做人才会长大。夏晓兰略感欣慰，“周怡姐，谢谢你，Connie生产我不能过去，你在那里正好了。” 夏晓兰拜托周怡替自己挑选一些礼物，其实不用多贵重，适合小孩子用的就行，周怡也一口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周怡揉了揉脸。不知道为啥，她能告诉齐蔚自己要考法学院的时，却没办法在夏晓兰面前说。不是怕被夏晓兰嘲笑，而是想真正做出点什么再说……不怕被嘲笑，有点怕对方失望？我的妈呀，这是啥心理啊！周怡抽了自己几下，这是出了啥毛病？ ——夏晓兰是她未来弟媳，不是她妈啊！ …… 夏晓兰还没去鹏城。因为知道今天会出亲子鉴定的结果。就在接到周怡电话前，她才接了徐长乐的电话，证实了蒂娜的确是徐仲易亲生女儿。于奶奶也在一旁，听了这个消息老太太也没有狂喜失态，但夏晓兰瞧着她是表情轻松，应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验出来蒂娜不是徐家孩子，老太太应该不会难过，却会担心徐仲易、徐长乐的心情。同一天，又听说温曼妮平安生子，夏晓兰挂了电话就对于奶奶笑： “这是双喜临门呀，都是好消息！” 于奶奶听到后一个消息更高兴，“温家人很好，我们去旧金山寻亲，温曼妮帮助很多。” 说完回房一阵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白玉雕的小兔子。 “真好看！” 夏晓兰没开玩笑，这兔子雕工真好，看着也就核桃大，毫毛毕现通体洁白。更绝是兔子眼睛不是镶嵌进去的红，是玉质本来就带红的地方被玉雕师巧手点睛，质地好，雕工好，这小玩意儿萌萌的。 “本来要叫仲易带去美国，他直接从商都走的，只能托你给寄去美国了，送给温家的新生儿吧。” 温曼妮的儿子，按照华国传统，正是属兔的生肖。老太太这是早有准备，还是恰好手里有这么个东西？夏晓兰好奇，“我怎么不知道您手上还有这种好东西？” 于奶奶丢她一个白眼，“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能有几件压箱底的玩意儿？你放心，少不了你那份，等你结婚的时候，我自然有好东西给你。” 夏晓兰连忙摆手，“不是管您讨要东西，您手里的宝贝，自然要留给孙子孙女的……我就是好奇，我以为您手里的东西除了徐叔带去美国的，剩下的也该在动荡年代没了。” 老太太藏得够深啊，把这么好的一只玉兔送人，听这意思还有更好的东西留给她？夏晓兰不贪于奶奶的财物，她就是纳闷儿。于奶奶以前扫大街时多惨啊，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手里要有值钱的东西，咋能忍住一点都不动用？于奶奶把玉兔塞给她： “有钱就该享受，是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有些人没钱也要借钱享受！等你啥时候有钱了能忍住不碰，你就进入了下一个境界……当然，我希望你永远不需要进入下一个境界。” 她敢拿出来用吗？房子是国家返还的，是祖产，只要她够强势，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谁能把她房子拆了带走？但其他值钱的东西就不同了，要是让人知道她手里还藏着东西，外人起了歹心，肯定害了她。和性命比起来，享受又算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年轻时就享受过了！夏晓兰不懂，因为夏晓兰年轻，也没经历过战乱，动荡那些年夏晓兰才多大，又是在穷乡下，没遇到过打砸抢和批斗！徐仲易年轻时也不懂，书生意气，出了国就被人盯上。当然，更多是崔意如的缘故，财不露白，谁知枕边人防不胜防？没有足够的自保力量，泄露出一点风声，都是催命符。于奶奶给了玉兔就收拾东西去了，蒂娜是不是徐家孩子，决定了老太太对蒂娜的态度，她告诉夏晓兰，这回要跟着去鹏城——老太太要去会一会装神弄鬼的威尔逊夫人！老太太对夏晓兰说的原话是： “她替徐家心疼什么孩子？我们家的人就算相互打出脑浆子，也不用一个美国老女人管！” 1912：这些布料没有灵魂（4更）谁把谁的脑浆子打出来？大概只会是于奶奶把威尔逊夫人的脑浆子打出来。确认蒂娜是徐家孩子，老太太态度从消极转到积极，主动收拾行李要跟着夏晓兰去鹏城。老太太向来说话算话，既然徐长乐完成了许诺，带蒂娜验DNA证实亲子关系，于奶奶也要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山不来就她，她去就山！一个不到20岁的小丫头片子，以前被崔意如和张家栋宠坏了，脾气是比较任性，却也没啥心眼。这样的丫头片子，老太太伸伸手就能随便搓。她还说夏晓兰： “你这样鬼机灵是少数，大多数小姑娘都不是特别聪明。” 和家庭教育有关，也和阅历有关。会念书不一定是聪明。聪明除了智商还有情商。何况蒂娜也不是多会念书。美国念名校能靠推荐，于奶奶对亲孙女的智商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得，刘芬本来要回京城的，于奶奶要过去鹏城，刘芬又留了下来——徐家折腾出许多事，这大概是老汤最高兴的一次。天天有老婆陪不好么，晚上睡觉被窝都是暖和的。老汤还开口让于奶奶住家里，于奶奶不同意，“你这房子太小了，和四合院不一样，四合院宽敞，咱能互相不打搅，能保持彼此的生活习惯，这里不太方便。” 你说这老太太多有眼色。四合院能不妨碍，这么个套房，抬头不见低头见，带来的干扰多大？她这个老太婆又不是阿芬亲妈，杵着不走，多影响夫妻感情。夏晓兰几乎石化，小声道： “我咋觉得您在指桑骂槐呢？” “你没感觉错，你都快满22周岁的人了，要不是还在念书，早该搬出去独立了！人大了，就要和父母保持一点距离，你还能一辈子跟着你妈住？” 老太太嘴太损了，这不是在说她是妈宝么？是，早该自己单独住了，她上辈子也是个非常独立的人，这辈子是舍不得和刘芬分开。两辈子才有的亲情，还不许她黏糊一下么。夏晓兰挺胸，“那您可说错了，我已经在鹏城安排了房子，等房子能住人了，我就不赖着我妈了。” 于奶奶不理她。最后应于奶奶要求，夏晓兰在南海酒店给她开了套房。不是住一晚上那种，是长期居住。反正徐仲易不缺这钱，当妈的不花，留给谁花？那些自己吃糠咽菜都要为儿女省钱的父母，纯粹是自己想不开，有条件不愿意享受，一定要吃剩菜穿破衣服，这是给儿女节约么。落得一身病，节约下来一点小钱，看病花出去许多大钱。 “孙一剪”的传人孙春生，如今是Luna的首席裁剪师，Luna的衣服都是孙春生带人打板，孙春生亲自做的衣服还把汪明明征服过，让汪明明同意为Luna拍广告——汪明明最后毁约是被季雅用钱挖走的，和孙裁缝无关。这人一开始就是为了刘芬才挖来的，于奶奶说要给刘芬做几身体面衣服参加季雅婚礼。孙春生果然没让人失望，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剪刀，技艺非凡。后来这人就被陈锡良截获了。 Luna虽然是服装厂流水生产的成衣，也需要好手艺的师傅，打板就不行，批量生产还能好呀？这种人才，落在陈锡良手里，再没有让他跑脱的道理。孙春生也不想跑。在Luna上班让他感觉被需要，待遇又给的高，直接把他收入提高了好多档次。也有其他服装厂知道有这么个人，想挖孙春生走。孙春生说陈总和夏总对他有知遇之恩，对所有邀请都拒绝——咳咳，夏晓兰觉得有个原因是其他厂子舍不得出比Luna更高的工资。于奶奶一到鹏城，就叫孙春生来给她做衣服。孙春生是带着激动来的。能给识货的人做衣服，才是手艺人的光荣。他爷爷当年就给于奶奶做过衣服，现在轮到他了，可不能让于奶奶觉得孙家是手艺失传了！孙春生带了好多布料样品来，一样样给于奶奶介绍，那态度仿佛在面对着一口气能订上万件货的大客户。于奶奶选了半天，“现在的布和以前不一样了，工业化大生产，成本降低，质量稳定，但没有了灵魂……” 孙春生煞有其事点头，“您说的对，唉，委屈您了，以后我一定给您留意着，有更好的料子一定让您过目。” 陈锡良哆嗦着手。老孙还是拿他工资吧？还拿着他的布料小样，说这些布没有灵魂？陈锡良一直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毕竟他是个怀揣着设计师梦想的批发贩子。可他也没觉得布料有灵魂啊！夏晓兰把他拽出去： “别多嘴，我都不敢惹老太太，我怕一会儿她两句话说的你想钻地缝，让孙裁缝拍老太太马屁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陈锡良深深吸了几口气。 “对，我不生气，我是一个有度量的老板。” 呵，他选的布料怎么没灵魂了？ Luna的衣服都是这些布做出来的，卖的多好！还有好多真丝的，绸的，山羊绒的……这些布料，成本都太贵了，Luna不敢用，孙春生同样带了样品来，居然也瞧不上。一个挑剔的老太太，和魔怔的孙裁缝，陈总不和他们计较。陈锡良搓着手说起了正事： “我和银行这边接触过了，银行的底价是500万，不能直接打包卖掉Elegance，要让鹏城这边的法院进行拍卖，你说我们要准备多少资金？” 拍卖的话，要看有没有竞争对手。没对手，那就是高于低价一块钱，都能买下Elegance。有对手就不好说。有些竞拍对手是纯傻逼，看自己买不下，就故意竞价给人添乱。一竞价，场面可能就会失控。夏晓兰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竞拍就竞拍，我们准备700万的资金，如果超过这个价我们就放弃，专心搞好Luna，不接手Elegance的渠道。” 700万。两个人出这个资金并不算特别困难。但要把Elegance买下并入Luna……陈锡良嘿嘿笑： “Luna是纳税标兵，是慈善爱心公司，我在羊城找银行贷款也不难，干脆不动我们自己的钱，以Luna的名义向羊城的银行贷款。” 夏晓兰瞅他一眼，这就是奸商的进化无可阻挡么，老陈也学会了要用别人的钱去赚钱了？ 1913：大佬岂能屈居人下？（1更）陈锡良转变思维了。用钱生钱是一个层次，用别人的钱生自己的钱，是第二个层次。 Elegance就是还不起贷款才完蛋的，陈锡良没被吓住。 Luna的经营模式和Elegance根本不同，Luna是加盟商，Elegance是自建渠道，Elegance值钱的就是它的销售渠道，Luna值钱的却是品牌本身！ Luna的直营店也就羊城和京城有两家，但品牌的认可度太高了，中央台的广告，张晓的代言，“卖一件就捐一块钱”的宣传策略，都让Luna成为80年代末华国本土服装品牌的一枝独秀。上过《人民日报》的青年企业家陈锡良同志为了发展Luna想要贷款，这贷款很好批。 Luna资金流转快，去年的利润做到几百万，贷款700万又不是还不起！说到底，Luna是陈锡良和夏晓兰两人合力做起来的，根基打的牢，没有自己掏钱搞几十个门店，没有资金压力……但要把Elegance的渠道吃下来，就有了负担。陈锡良这几天也在琢磨这个问题： “搞个男装品牌Leo倒行，但Elegance现有的门店装修风格要改一改，好几十家店呢，供货量不小，如果全部我们自己投入资金，那也是在走Elegance的老路啊？” 陈锡良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再是单纯听她的安排。这是好事。 Luna毕竟是要陈锡良来管的，夏晓兰一直以来是引导，是要把服装大佬提前给催熟。但她不能一辈子引导陈锡良。搞服装业并不是夏晓兰的梦想，她当初选择倒腾服装，是因为80年代干这个成本小来钱快，单纯只为积累第一桶金。 “老陈，我只能说拿下Elegance是有价值的，但怎么把Leo做起来，就要你自己去思考。Elegance其实也不算特别失败，季雅是不善管理，不会控制成本，同时扩张太快，加上有盛萱逼着她还贷才倒了霉，其实季雅真的搞到了值钱的东西，你自己想去。” 渠道为王！季雅铺开了渠道。 Elegance的很多门店，季雅是能买就买，不能买也签了长租。毕竟要自己投入钱装修，一间店装修就好几万，不把门店所有权握在手里，租个一两年房主就反悔了，别说生意经营的损失，连装修钱都打了水漂。季雅这样干，显然不符合利益最大化，Elegance的为啥压住了那么多资金，这就是原因！但长远来看，这又是一笔不错的投资。夏晓兰想到了某个知名的连锁家电卖场，进入电商时代后，他们一开始没能建立自己的线上销售平台，很是手忙脚乱了一阵子，不得不关停一些门店……公司业绩是亏损怎么办，卖掉一些实体店的店面啊，店面居然是这公司自己的，像京城那种地方，随便卖一间都能套现几千万好不好。同理，上辈子亚细亚商场也是这样。自己扩张，自己拿地盖商场，不仅是经营权，连经营场地的所有权都是亚细亚的。亚细亚要是撑过97年那阵没倒闭，到了千禧年以后，它拥有的经营场地得值多少钱啊？ Elegance和亚细亚都有个共同点，它们的负债率太高。借银行的钱发展没毛病。 100块里有99块都是借的，这就比较扯了，再加上利益，得偿还超过100块，一旦银行那边政策紧缩，自身管理不善，又市场遇冷，它们不狗带，谁狗带？夏晓兰让陈锡良自己想去，老陈就真的自己琢磨去了。拍下Elegance这事儿是已经确立了的，只要不超过700万，必须把它拿下。拿下后如何转化它，成功推出男装品牌Leo，而不是像Elegance一样倒霉，是陈锡良要自己想明白的事。 …… 夏晓兰周六上午到鹏城，晚上时诸遂洲约她吃饭： “这是杜先生的意思。” 这个杜先生显然是杜兆基。这人，总算想起来要“征询”她这个股东的意见了？ “诸老板，转告杜二少，我会准时到。” 诸遂洲有点不好意思，“杜先生是个行动派，他想要办的事，我也拦不住。” 是拦不住，还是不想拦？杜兆基是个行动派，诸遂洲也是个激进派，两人肯定是一拍即合。夏晓兰笑道：“我一直以为诸老板不是愿意屈居人下的性格，早知道您能接受别人的投资，我一定邀请您共同创业了。” 诸遂洲真能听杜兆基的吗？杜兆基年轻，诸遂洲年长！杜兆基出身港城杜家，要创业，杜琤荣甩手就是2000万港币起步金。诸遂洲却是沪市普通家庭，辞去公职创业，有商业才能，却没有资本。现在商都的亚细亚商场，杜兆基有65.6%，夏晓兰18%，诸遂洲有16.4%，杜兆基要引入其他股东，稀释掉夏晓兰手里18%的股份，这是明晃晃的事。那诸遂洲呢，他更没钱可投，能保住16.4%的股份么。杜兆基买下朝阳地产时，给诸遂洲留了20%的股份，继续聘请诸遂洲当公司管理者。但杜兆基现在要把盘子扩大。原本商都亚细亚商场值个4000万，杜兆基能给诸遂洲留16.4%，现在盘子要扩大到1亿，2亿，或者更多，杜兆基还能叫诸遂洲拿16.4%？给他留8%？那是做梦！诸遂洲的16.4%，是因为他本人保留了朝阳地产20%的股份，朝阳地产和夏晓兰一起投资商都亚细亚，诸遂洲才能间接持有商都亚细亚的股份。鬼知道，杜兆基要打造的亚细亚品牌，会怎么架构。他在朝阳地产每注资一笔钱，诸遂洲的在朝阳地产的股份就会被稀释。公司是在壮大，他这个创始人和管理者的话语权却越来越低……诸遂洲能接受吗？从这方面来看，诸遂洲和夏晓兰现在应该有共同的担忧才对。大股东要作妖，小股东难道不该抱团取暖？夏晓兰只是一个投机客，亚细亚商场能不能搞好，也就是赚多赚少的区别。但亚细亚对诸遂洲的意义，就如同夏晓兰拥有的启航。那不仅是赚钱的公司，还是属于她的事业。夏晓兰一句“屈居于人下”，应该搅动了诸遂洲的心情，电话里诸遂洲声音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 “夏总说笑了，我们现在就是在‘共同创业’嘛。有关亚细亚，杜先生有些新的想法要和你交流下。” 1914：建博物馆不耽误赚钱（2更）夏晓兰挂了诸遂洲电话，孙春生才和于奶奶说完做衣服的事。于奶奶说的一些料子，孙春生都没那个运气见过，十分唏嘘。 “那我先替您做两身衣服出来，最多两天就给您送来。” 老太太要等着见客穿，孙春生与有荣焉，这么个老客人，要穿他的手艺见客人，那是对他手艺的认可。于奶奶指着夏晓兰，“也给她做几套，款式大方点就行，算在我的账上。” 孙春生又替夏晓兰量尺寸。以前给刘芬做衣服时，也替夏晓兰做过一件旗袍，他其实记了夏晓兰的尺寸，这是看看有没有变化。 “您这可有点偏心了，不是该给蒂娜做衣服么？” 夏晓兰开玩笑。于奶奶白她一眼，“她缺衣服？人家在美国能穿定制时装，瞧不上华国裁缝的手艺。” 她眼巴巴做了衣服，蒂娜没准儿嫌款式土气，这就是吃力不讨好。于奶奶要把蒂娜给拉拢过来，却没打算低声下去讨好。这事儿她自有成算，不用和夏晓兰详细解释。 “我听见你打电话，是不是商都亚细亚那边，又出了问题？上次我就听仲易说，杜家二少买下了姓诸的公司，他们现在要联合起来欺负你？” 杜家那样烂糟糟的人家，是经济上够豪门标准了，实际上内里一塌糊涂。原配死了多年，不续娶，不把小老婆扶正，是对原配的情意深重？狗屁！真要情意深重，原配老婆就不能死的那么早了。这是只学了旧社会男人的风流，不管旧社会的规矩。家里一堆女人，一堆儿女，毫无规矩约束，斗得像乌眼鸡，这样能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