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担心别的,到了鹏城就专心学习秘书技能,等夏总回国时,希望她已经能初步掌握秘书该做的事。 尤丽不想住员工宿舍,她觉得把母亲放员工宿舍里不方便。 她迟疑着提出想单独租房的要求,鹏城的葛经理非常好说话,表示可以帮她处理,如果过了实习期,像她这样在外面租房的甚至有一些补助,住员工宿舍就不用出钱。 尤丽坚持要自己在外面住,葛经理会帮她租房。 今天,葛经理把电话打到服装店里,说房子已经租好了。 尤丽千恩万谢。 店长问她,啥时候辞职,尤丽想了想:“我明天就不过来了,行不行?如果以后有人来问我去了哪里工作,麻烦您替我保密。” 尤丽这像是要躲人呢? 店长怀疑尤丽是要躲总来找她的邵光荣。 她也尊重尤丽的选择:“我怎么会乱说话,店里其他人也是,我都吩咐她们不能乱说。咱们店里赚得多,大家都很珍惜这份工作,咱们入职培训时就讲过,只有在面对客人时才应该多说话!” 私下里不要那么嘴碎,不管是同事的私事,还是店里的事,言多必失,说的人是无心,谁知道听的人会不会有意,万一是别人来打听商业机密的呢! 店长给尤丽的保证,尤丽信。 但店长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尤丽强调了一下:“我说的是任何人,不管男的女的,不管对方是我什么人,只要来店里问我下落,肯定就是我想瞒着的人。” 这话说的太过了,小尤这口气,就像把家搬走就不回来一般。 店长觉得奇怪,却也还是答应了。 尤丽客客气气办好了离职手续,还去银行把自己存的钱取了出来,在内衣上缝了个口袋把所有积蓄都贴身带着,包括辞职时结算的工资。 这些钱,她是不会再往家里交的。 现在,她要弄到两张火车票。 因为她母亲的状况特殊,她至少要弄一张卧铺票,才能让母亲一路睡到鹏城。 1696:人面兽心(2更) 邵光荣觉得自己就是个贱皮子。 等着贴他的大姑娘多了,尤丽已经明说了对他没有那意思,一下班他还是没忍住往服装店跑。 跑来干啥呢? 可能已经跑习惯了! 再一个也是心里不服气,邵光荣看不上的女孩儿多了,还没有他表达了好感后看不上他的呢。 尤丽要像从前一样,对邵光荣有所图,柔柔顺顺的在后面叫“邵少”,邵光荣懒得搭理。 尤丽现在这样,邵光荣就觉得有意思。 有啥意思他是搞不懂,他要能操控自己的喜恶,他就是神仙了! “邵少——” 没想到邵光荣又来了,尤丽慢下脚步。 邵光荣似笑非笑,“今天办好了辞职?尤秘这是雏鹰展翅,即将高飞了。你也别叫啥邵少,你自己多念两遍,拗口不拗口?” 那当然是拗口的,两个字都是一样的读音,都一样是翘舌四声,每次尤丽都得加重“少”字的读音,要不就像叫邵光荣是“邵邵”,叠字显亲密,她和邵光荣却没有这么亲密。 尤丽被邵光荣说的脸红,她马上就改了口: “那我叫您邵哥吧,您别笑话我,我能有现在的机会,您对我帮助特别大,没有您,我怎么会入夏总的眼?” 知道就好! 邵光荣心里要舒服一些。 要不是他的缘故,晓兰嫂子又怎么会注意到尤丽。 邵光荣被两句好话哄得心里舒畅。 他也想清楚了,尤丽要去鹏城上班的事没啥大不了,又不是不回京城……别的不说,晓兰嫂子还要在京城上两三年学吧,当老板的人在京城,尤丽这个当秘书的能一直在鹏城? 这只是件小事儿。 往长远想,尤丽去给晓兰嫂子当秘书,绝对是好事。 尤丽现在年纪还小,等她当两年秘书,就是南方南边说的女白领。 他要看上个服装店女售货员,他家里肯定不乐意。 但是个在公司上班的女白领,那就没啥关系。 邵光荣自己挺高兴,尤丽也觉得今天他心情不错,不像之前刚知道她要去给夏总当秘书时,那语气阴阳怪气的。 这叫尤丽也跟着高兴起来。 不管咋说,邵光荣这个“挡箭牌”是真的帮了她大忙。 就算有段时间,邵光荣对她喊打喊杀,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尤丽不是乱发好人卡,邵光荣真是个好人呢。 交过的女朋友多点又咋样,邵光荣没有勉强过女方,对她也没有动手动脚,和一些下流男人有本质区别。 尤丽觉得自己运气特别好,遇到了坏人,却也遇到了不少好人! “能去鹏城上班,就这么高兴?” 邵光荣一边开车,一边看她。 少女的脸颊光滑饱满,水灵水灵的,看着真招人喜欢,尤丽实在是太高兴了,只能傻笑。邵光荣不和她计较,“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我想早点去鹏城,多学点东西,等夏总回国时,我也能帮夏总分担一点工作。” “那怎么过去,火车还是飞机?你车票还没买吧,我让人给你安排。” 邵光荣的口气不容置疑。 尤丽迟疑,“是还没买票,我想坐火车过去。” 邵光荣瞅她一眼,“咋的,这还跟我客气,不想让我给你安排?你要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就把车票钱给我,让你自己去买,能买到啥好班次。” 尤丽不是迟疑这个。 她要说带着母亲去鹏城,邵光荣是知道她母亲瘫痪在床的,一定会很奇怪。 尤丽不想把家里的丑陋事摊开在邵光荣面前,在没有真正离开前,尤丽怕有变数。 可邵光荣是一片好心…… “时间还没定,您让我再想想,等我要买票了,肯定找您帮忙。” 尤丽找了个借口。 她打算到了鹏城,再和邵光荣道歉,压根儿没打算找邵光荣帮忙。 邵光荣是什么人,年纪轻轻能在体质内混好的,尤丽的搪塞根本瞒不过他。这丫头心神不属的,有事瞒着他。 咋的,以为跑掉了就能断了联系? 邵光荣不动神色,“我记得你母亲身体不太好,常年卧床休养吧,你这一去鹏城,家里有人能照顾她吗?” 尤丽笑笑,“……不是还有我爸吗?” 在街坊眼里,她继父是大好人,养着她这个拖油瓶,照顾着瘫痪的妻子。生活压力太大,才落下了酗酒的毛病。 邵光荣觉得尤丽这个笑说不出的怪异。 今天的尤丽非常不对劲。 邵光荣把尤丽送到胡同口,叮嘱她:“要有事需要帮忙的,你就说一声。我又不是恶霸黄世仁,做点好事就要拉喜儿抵债!” 尤丽轻轻嗯了一声。 邵光荣看着她下车,走进胡同口,心里莫名有点慌。 这让他没有立刻发动车,而是点燃了一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思考。 …… 尤丽脚步轻快。 直到看到那扇黑洞洞的门了,她轻快的双腿就像灌了铅。 屋里没点灯。 感觉像某个妖怪的洞府,活人一走进去就别想出来,水灵灵的小姑娘尤为危险。 尤丽心想,也就这么一两夜了,她只需要等那男人去上班的时候,找个借口带着母亲出去,直奔火车站而去,就能跳出泥潭。 借口她都想好了,她可以请邻居帮忙,就说带母亲去医院检查身体。 让那些人帮她把母亲搬上车。 尤丽嘴角有笑意,抹黑进屋。 今晚应该是那个男人值夜班不在家吧。 “妈,我回来——” 啪,有人拉量了灯绳。 本来该值夜班的继父,就在屋里坐着,小桌子上摆着喝空的酒瓶子,还有两盘下酒菜……尤丽交回家的钱不少,她继父的生活标准也提高了。 尤丽吓了一跳。 满身酒气的男人站起来,一把扯住尤丽的头发,把尤丽拖进屋里。 “真是我的好闺女,你这是翅膀硬了!小贱人,老子就觉得你最近不对劲,你以为自己瞒的好,可惜你妈把什么都说了……老子今天就弄死你们两个贱货,免得你再有二心!” 10月份的天气,男人早就掀掉了尤丽母亲的被子。 屋子里一股臭味。 尤母就那样赤身裸体的躺着,没有任何遮盖物,失禁的污秽物就在腿间,长期的瘫痪在床,让她肌肉萎缩,浑身干瘦难看……比起没被子可盖的寒冷,这种践踏尊严的裸露,更能摧毁一个瘫痪女人的意志力。 “妈……” 尤丽心中大痛,她母亲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 1697:同归于尽(3更) “妈!” 尤丽喊了两声,被男人一巴掌抽在脸上。 “你再大声一点,把街坊们都叫过来,我正好让他们看看,你妈光屁股的样子!” 男人将尤丽摔在地上。 他的力气十分大,体格也魁梧,只看样子,是个干活的好手。 高大魁梧的男人,容易给女人安全感,所以尤丽母亲当年被人介绍给他,也觉得找到了依靠。 就是脾气坏了一点,也显得有男人气概。 而且这男人那时候脾气并不坏,老实巴交的,在外人眼里评价还特别高。 只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半路的夫妻,尤丽以前只知道继父在家里和在外面不一样,等她妈一瘫痪,真面目更是彻底暴露。嫌家里多了个瘫子,不上班只花钱,还得拖累人照顾。 想要把瘫子扫地出门,又和他在外面的形象不符合。 再加上,尤丽出落的水灵灵,他养了拖油瓶这么些年,不拿到回报,怎肯放手? 用瘫痪的妻子,去拿捏十几岁的继女,是十拿九稳的事。 没想到,这个小贱人一边哄着他,一边却生出了别的心思。尤丽再聪明,毕竟还不满18岁,要离开这鬼地方的雀跃心情哪能隐藏的一丝不漏。 男人一开始也没想到尤丽要跑,他还以为尤丽藏了工资之类的。等尤丽去上班,他才变了脸色,在家里用种种手段折磨尤丽母亲,把这个可怜的女人羞辱到精神崩溃,好几次都要咬着舌头去死……男人怎么会让她死,用破布把嘴巴给她塞着,折磨到后来,就是尤丽此时看到的情景。 纵然那口气还吊着,人也是心如死灰。 尤母已经打定主意不活了,她一死,女儿就没了拖累。 尤丽红着眼睛,仇恨的看着男人。 “你是个畜生,没有人性的畜生,她是我妈,也是你老婆!” 正常男人,谁会把老婆光溜溜冻着,还威胁要叫别人来看?只有畜生才能做出这种事! “我是畜生,你个小贱人,不是自己生的就是养不亲,一条狗都知道感恩,你连狗都不如!你以为给的那点钱,老子就能满足了?让你给我换个工作,你推三阻四……原来都是骗老子的,我把你腿打断,和你妈一样当瘫子,我看你往哪里跑!” 尤丽扯着被子,将母亲裸露的身体盖住。 不管男人怎么打骂,她只把脸贴在母亲胸前,感觉到母亲的胸口还有起伏,尤丽才放心。 男人拿棍子打她,尤丽就往院子里跑。 她今天已经豁出去了,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呢,干脆把一切丑陋都摊开。 街坊不相信男人的恶行。 那她就把事情闹大! 闹到街道办去,闹到派出所去! 别人不信她没关系,夏总肯定会信她,只要夏总还愿意要她当秘书,她就能养活她妈。 她不要偷偷摸摸的跑。 她又没做错! 大不了离婚好了。 只要让她妈和这个畜生离婚,她们母女俩能光明正大的走出这个家。女人离婚了不丢人,照样能活下去,刘阿姨不也是离婚的吗,人家开了好多家服装店…… 这些念头,支撑着尤丽往外跑。 短短的一会儿,最坏和最好的结果她都想过了。男人去抓她,却被桌子绊了一下,尤丽趁机跑到了门口。 男人也有点酒醒。 “你、你回来,我不打你……” “你做梦!” 尤丽不怕挨打,她怕男人在折磨她妈,这样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尤丽把门栓给弄开,男人恼羞成怒,不追尤丽了,却提着棍子转身往屋里跑。 尤丽又不敢跑了。 “你个畜生,你想干啥,你住手!" 男人森森笑,“老子让你跑,你跑啊——” 他提起棍子就敲在尤丽母亲头上,尤母是个瘫子没法避,这一棍子敲实了,尤母满头都是血。 尤丽肝胆欲裂! 她好像听见了谁在叫她名字。 这个时候,谁会叫她? 不,没有人会来救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尤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还活着,她和她妈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解脱。 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男人提起棍子又打了第二下。 尤丽抓起桌上的小刀,那是男人切猪头肉没收起来的,她握紧了刀,扑了过去,带着满腔的憎恨,用尽全身力气,把刀扎进了男人的后背。 男人没想到。 被他欺负了这么多年的拖油瓶敢拿刀捅他。 手上的棍子掉了,跪在地上。 他反手还想抓尤丽,尤丽抽出刀,又狠狠捅了第二下。 她还想捅第三下,院子门被踢开了,门口站着邵光荣,那是邵光荣吗? 还是别的听见动静过来查看的街坊。 不,怎么会有人来查看。 尤丽拔出小刀,溅了她自己一脸血。 邵光荣跑进来,尤丽手都在抖,还想扎第三刀,被邵光荣抓住手腕: “你疯了,这是杀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 邵光荣就觉得尤丽今晚有点不对劲。 他在车上想了一会儿也没有眉目,鬼使神差的,下了车走进胡同。他都不知道哪个院子是尤丽家,在胡同里转了一会儿,听见这个院子有动静。 他好像听到了尤丽的声音,喊了几声尤丽,没有人回应他。 沿着动静摸过来,把门给弄开,就看见尤丽一脸是血,手上拿着刀在捅人。 尤丽还想捅,被邵光荣拦住。 尤丽整个人抖的厉害,邵光荣能感觉到她非常害怕。是什么事,在逼尤丽拿刀捅人?倒在地上这个,是不是贼? 床上也还有个女人没动弹。 邵光荣也怕。 他小时候经常打架,但他没杀过人啊! 可现在他要是怕了,尤丽就真完了! 邵光荣努力保持着镇定: “怎么回事儿,进贼了?你倒是说话啊,有我在你怕个屁。” 尤丽哪里说的出话来。 邵光荣没办法,去探床上那女人的鼻息,很微弱,好像还在喘气。 “尤丽!她好像还活着!你说句话,到底救不救?” 尤丽浑浑噩噩的,听到邵光荣说母亲还有气,她连滚带爬去抱人:“救!救,要救的,她是我妈……邵光荣,你救救我妈……我做牛做马都报答你!” 1698:天塌了高个子顶着(4更) 他要尤丽做牛做马干啥,做他女朋友还差不多。 但眼下哪是说这话的时候,邵光荣把尤丽拽起来:“赶紧的,帮忙把你妈抬上车,你拿个衣服捂住她伤口,快快快!” 不能慌,一慌就完了,必须得有主心骨。 尤丽这时候没了主见,但她知道邵光荣是好人,邵光荣不会害她,她全听邵光荣的。 邵光荣早闻到了一股恶臭,尤母什么都没穿,尤丽把被子给母亲紧紧裹住。 两人抬人时差点被绊倒,邵光荣一顿:“这是谁,小偷?” “他是个畜生!” 尤丽恨不得再捅一刀。 刚才没动静的街坊,这时候倒有人过来查看,满屋子都是血,叫着杀人了。 邵光荣这才知道,倒地不起的男人是尤丽继父。 在极短的时间内,邵光荣已经推断出了七八分经过,尤丽的继父不知为何打了尤丽她妈,尤丽被刺激狠了,连捅继父两刀,如今这男人倒在血泊中,眼看着也活不成了。 邵光荣不理会闹哄哄的街坊,两人把尤丽母亲放在后座,他才吼道: “现在别扯那些,诸位帮个忙搭把手,把另一个受伤的同志也抬上车,我一起把人送医院去!” 尤丽脸都白了。 不行,为什么要救那个畜生,就该让他死,他活着还得欺负人! 邵光荣仿佛看穿了她,压低声音:“你傻不傻,本来是家庭矛盾,你要见死不救就是故意杀人,你想当杀人犯?糊涂,有啥能比你自己重要!” 邵光荣也是气得半死。 有啥事儿这丫头倒是说啊,尤丽眼中天大的麻烦,在邵光荣那里啥都不算。 但前提不能是杀人。 出了人命,就算是邵家也兜不住。 83年的严打虽然过去了,余威尚在。要是犯了法,别说邵光荣,就算比邵光荣更牛逼的家世,撞在严打的枪口上,不也说枪毙就枪毙啦? 尤丽被说的发怔。 邵光荣招呼着街坊们将尤丽继父抬上车。 街坊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但尤丽父母都受伤,哪能放邵光荣走? 邵光荣把自己工作证掏出来压在这里: “街道和派出所要了解情况,就让他们来找我,我是有工作单位的,跑不了!” 可不是跑不了么。 不仅是有工作单位,这年轻人还是个国家干部。 还有人把邵光荣车牌都记下来,邵光荣开着车风驰电掣的跑向医。尤丽紧紧捂住母亲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车子开到半路,她忍不住把头埋在母亲的脖子里哭起来。 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会失败! 尤丽是发育的早,成长环境让她比同龄女孩儿成熟,但她今年还不满18岁,刚才鼓气勇气捅了人,现在不知前路在何方,自然会害怕和迷茫。 亦是委屈。 生活对她来说太难了,哪怕用尽力气想改变,依然找不到逃出困境的出口! 邵光荣被她哭得心也一颤颤的。 这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很压抑的哭声。 车里浓浓的血腥味,邵光荣使劲踩着油门,“尤丽,你振作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告诉我。我要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没法给你支招。” 尤丽捅的继父能不能救活还不知道。 别管人死人活,邵光荣肯定要尽力保尤丽。 现在别和他扯三观,他又不认识尤丽继父,只对尤丽有感情,当然要帮尤丽! 尤丽擦了擦泪,哑着嗓子简单把情况说了遍。 都到这地步,也无所谓难不难堪了,尤丽捅人时不害怕,现在却很害怕。 杀人偿命,伤人坐牢,这道理她知道。 她害怕的不是国家法律的处理,她害怕自己坐牢或者要去挨枪子,就没人照顾她妈了。 邵光荣越听脸色越难看,他使劲捶了一下方向盘: “妈的!” 他真想把驾驶副座上的男人踢下车,或者自己再补两刀。 难怪小尤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在学校念书,要出来钓男人。 也就遇到的是他。 要遇上其他人,尤丽早被人吃干抹净,可能都玩腻了抛到脑后。 要是尤丽能信任他一点,今晚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你就没有告诉过别人?!” “……没有人相信,邻居不信,街道办也不信。” 妈的,一定是那个畜生装的太好了。 不过也不一定。 说来尤丽母女都是外地人,那个畜生却是本地人,街坊邻居自然也是偏帮着畜生。 那些人是真的不信,还是怕麻烦,随便敷衍尤丽两句? 刚才尤丽家那么大的动静,连他都能沿着声音找去,在他进屋前,也没有其他街坊过来看……这样冷漠,尤丽向他们求助,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邵光荣沉着脸: “你别怕,这件事我管定了!” 终于到了医院,邵光荣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停到了急诊楼前。 “医生!医生救命!” 几个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跑出来,先把尤丽母亲抬了下去,然后才是尤丽继父。尤丽守在急救室门口,不肯挪动,邵光荣自己也一身都是血。 “你就在这里守着,派出所的人没准儿很快就到了,我要去打几个电话。我告诉你,一会儿我让你说啥你就说啥,我不许你说的,你就一个字都别说,懂吗?” 尤丽脸上带着泪,使劲点头。 邵光荣摸了摸她脑袋,“傻姑娘,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 夏晓兰知道尤丽出事,已经是两天后。 消息是葛剑转述的。 尤丽毕竟是夏晓兰挑中的秘书,现在不能到鹏城报道,葛剑当然要通知夏晓兰一声。他不是给夏晓兰找麻烦,葛剑的意思是不是该重新换个秘书人选,尤丽那边的麻烦,短时间还没办法解决。 “你说她把自己继父捅了?当时邵光荣也在场?!” 这都什么事儿啊! 杀人偿命,伤人坐牢……夏晓兰不是法官,不能判案子,但她知道无缘无故的,尤丽不可能把继父捅了。这个小姑娘聪明又努力,夏晓兰一直挺喜欢,要不选秘书时,她不会第一个想到尤丽。 选尤丽当秘书,还真和邵光荣没关系,邵光荣纯粹是自作多情。 但此时,尤丽的事,又和邵光荣扯上关系,夏晓兰还真的多问两句。 1699:还叫她当秘书(1更) 夏晓兰要联系上尤丽已经不可能了。 把伤者送到医院后俩小时,派出所的公安接到报案,就杀到了医院带走了尤丽。 至今,尤丽母亲还未苏醒,尤丽继父的情况连葛剑都不知道。 夏晓兰打越洋电话,只能打给邵光荣。 她到了美国,还没给邵光荣打过电话呢,毕竟是周诚发小,这时候有啥不能问的? 一连打了几次电话才接通,邵光荣的声音里也俱都是疲惫: “嫂子,这件事儿还是惊动你了,唉!” “我当然要过问,小尤是我选的秘书,都快去鹏城报道了,怎么出了这样的事,现在情况如何?” 邵光荣就把尤丽家的情况简单说了下。 “这些事她也没告诉任何人,大概觉得说出来我们也不会信,那天晚上我送尤丽回家,她有个东西落在车上,我就下车准备送到她家里去。前后脚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尤丽已经把她继父捅了!黑灯瞎火的,她根本没认出来那是她继父,就看见有人站在床前拿棍子打她妈的头,以为是进了贼……一看她就是吓坏了,我赶紧把她妈妈和她继父都送去了医院!” 没认出来那是继父,连捅两刀? 还是认出来了,故意捅了两刀。 夏晓兰觉得这是个疑点。 但在电话里,她不会追问,电话里谈话并不是百分百安全,邵光荣既然这样说了,事情只能是这样定性! 就算尤丽是认出来了,故意捅的又如何? 为人子女的,在那种情况下第一要紧是保护母亲,别说是继父,就算是亲生父亲,难道尤丽就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殴打致死么。 “她继父情况怎么样,命保住了吗?” 误伤和误杀,性质肯定不同。 电话另一边,邵光荣咬牙切齿:“尤丽力气小,又是从背后捅的,伤的是挺重,不过送医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倒是尤丽母亲,至今仍然在昏迷,医生也说不好啥时候会醒。” 可能明天醒,可能后天醒。 至今都没出重症监护室。 也有可能是醒不过来了。 夏晓兰皱眉,那岂不是可能变成植物人? 护理一个瘫痪病人非常辛苦,但瘫痪病人至少意识清醒,能说话表达,能自己吞咽。 植物人的话,花费的精力和金钱岂止比瘫痪病人多一倍啊! “尤丽现在人还在派出所?这样,你替我转告她一声,这件事只是个意外,等事情处理完了,我的邀请依然有效,她还是能去鹏城报到!” “嫂子,谢了!” 尤丽这事儿处理不好会留案底,毕竟是差点杀了人,谁放心请这样的人当秘书? 夏晓兰肯说出这样的保证,是给尤丽后路,给她保证,让她更有底气应对眼下的困难。 邵光荣能帮尤丽周旋,却也不能顾及到方方面面。 他要说以后负担了尤丽母女,尤丽也不会同意。 “不用谢,我是真的看好尤丽,这件事我信她,也信你,你肯定能处理好。” 邵光荣一听就明白了。 用来糊弄公安的话,是骗不过晓兰嫂子的。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骗夏晓兰。 现在承担最大风险的就是他,是他在作伪证。 如果事情处理不好,他的麻烦也不小。 但邵光荣也不后悔,既然管了,就不要扭扭捏捏的,要一口气管到底……他能把别的事处理好,尤丽那丫头却不能改口,要按照他教的话说。 挂了电话,邵光荣揉了揉眉心: “晓兰嫂子都说你聪明,你这丫头可千万别扯后腿!” 派出所的那里,他是不能干涉的。 邵光荣做事不喜欢留有尾巴,这事儿多俩人知道,就多俩人会抓住他的把柄。 谁知道别人何时会拿出来威胁他? 就连尤丽继父,邵光荣都不会去威胁。 他可以许好处,让尤丽继父在公安面前替尤丽作证……可他为啥要那样做?这个男人得先把自己为什么拿棍子打妻子头部的事交待清楚! 还有那些掩藏在慈爱表象下的龌龊,他要是好意思说出来,那就说呗。 邵光荣现在是要把尤丽摘干净,把尤丽继父搞进去,不能太便宜了这个畜生。 …… 派出所。 尤丽被带进来两天了。 两天时间,她被反复审问。 因为她说的证词,和受害人乔全炳说的不同。尤丽是按照邵光荣教的,说自己和邵光荣分开后,回家发现她妈睡的小棚子里有动静,喊了两声没人应她,她把电灯拉开就发现有个人在打她妈。 “他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是谁,以为是小偷,就抓起桌子上的小刀冲了过去。” “我怕一刀制不住他,就捅了第二刀。” “邵光荣在门口叫我,我都没听到,太紧张了。等他进来,我才知道捅错人了,他就帮我把人送到了医院。” “邻居听到我们在争吵?那天晚上没有争吵……明明我爸经常打骂我,以前邻居们都说没听到的。” 尤丽脸上有讽刺的笑。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说,公安同志,我还想问问我爸为什么要打死我妈?” 本来是公安问话,结果被尤丽反问的无言以对。 两个负责问话的公安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受害人乔全炳醒了,他说继女尤丽是故意想杀死他。” 两人的证词有很大的冲突。 听信哪方的证词,会影响怎么给尤丽定罪。 “棍子上只有乔全炳的指纹,他先把自己为什么要打死老婆的动机交待清楚,才能判断他的证词是否可信!” “他说自己喝醉了酒,被尤丽激怒,说这个尤丽要带着母亲离开京城,把他一个人抛下。他想起自己多年付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时激愤才打了妻子两棍。据我们走访调查,这个乔全炳平时口碑非常好,大家都知道他对瘫痪的妻子不离不弃,这件事……” 这件事,就特么有问题! 一个细心照顾妻子的老实男人,因为被继女激怒,就趁着酒意提起棍子对妻子下狠手? 派出所抓过的犯罪多了,乔全炳这个说法是自相矛盾的。 如果他真像表现出来那么好,一个未满18岁的年轻女孩儿,怎么会整天琢磨着带瘫痪的母亲离开。 “尤丽这边还有个证人,他是尤丽对象?” 是对象的话,就可能在帮着尤丽作伪证。 1700:疑点重重,该听谁的?(2更) 邵光荣被问询时,简直要跳脚: “公安同志,我就是小尤的朋友,是啥对象啊,哪个在胡说八道!小尤一个小姑娘,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16岁,我就是再坏,能对一个16岁的丫头下手么,你们看看,我像是找不到对象的人吗?” 那可真不像。 正经是年轻干部,多好的前途,家里背景也不简单,怎么看也不像找尤丽当对象的。 就不说尤丽的年龄,就尤丽家那情况,也是一个烂摊子。 有个瘫痪在床的亲妈,这是一辈子的包袱,一般年轻男同志都会被吓跑,哪里会自己往前凑。 像邵光荣这样有前途的干部,那就更不可能和尤丽处对象。 如果不是男女朋友,邵光荣不至于赌上前程帮尤丽作伪证啊。 真要是前后脚功夫给尤丽送落下的东西,那尤丽说的可能就是真的,她是真来不及看清行凶者是谁,一切发生的太快。 事后,这个邵光荣还和尤丽一起把两个伤者都送医院,没有故意撇下乔全炳。 邵光荣为了争取时间,还把工作证留在了街坊手里,主动提出让街坊到派出所报案。 怎么看,都不像是心虚。 路上稍微耽误下,不抢救乔全炳,那这事儿就死无对证了,任由邵光荣和尤丽自己编证词。偏偏,这两人又让医院全力抢救,邵光荣还动用了私人关系,大晚上找医生来为乔全炳做手术。 这些细节,又把派出所给搞糊涂了。 这就是在没有监控的86年,尤丽几点下车,邵光荣几点找过去,没有监控录像可以证明。 邵光荣咬死了他和尤丽是前后脚到的,他中途没有耽误过,那就减轻了尤丽故意伤人的嫌疑。 这案子暂时陷入了僵局,邵光荣还抽冷子笑: “公安同志,谁对谁错我不知道,我就觉得小尤挺可怜的,她一个小姑娘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都退学了,你们应该去学校打听下,小尤上学时候的表现。据我所知,她上班后也一直在往家里交钱,好端端的,她为啥要杀乔全炳?这事儿啊,就是一个意外。” 是不是意外,现在还不能断定。 如果尤丽母亲能醒来就好了,她的证词也很重要。 可惜连医生都没办法保证尤丽母亲何时会醒! 邵光荣不怕尤丽母亲会醒来对不上证词,重要人醒了,他就是第一个知道的,医院那边,邵光荣是已经打点好了的。 现在是86年,刑法没有修改,不像后世,家里进了贼还不能往死里打,把贼给打坏了反过来还要找主人的麻烦……现在的贼,一旦被抓住都是往死里打的! 这事是挺麻烦,但邵光荣有把握能把尤丽保住。 只要尤丽自己不掉链子,咋都好办! 公安叫他还问话,邵光荣还反过来给人家提建议:“公安同志,这小尤是误伤,她继父可是故意杀人,小尤母亲至今还没苏醒,你们说俩人这婚姻还有必要继续吗?我看不判两人离婚,小尤母亲下次就是被打死了……要不,这事儿我让妇联来管管?” 妇联组织在1949年就成立了,中间改过名字,1978年正式更名为“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简称全国妇联,会址就设立在京城! 妇联的职责是“团结、动员广大妇女参与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代表和维护妇女利益,促进男女平等”,乔全炳对尤丽母亲做的事,定性为故意杀人,那就该派出所管。 派出所要觉得是婚内家暴,邵光荣就通知妇联来管! 所以说呢,不怕有人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邵光荣高考干不过真学霸,怂的只能念华清继续教育学院,但对这些职能部门是门儿清——他还反过来教派出所的公安做事,公安拿他没办法,客客气气把“邵同志”送出去。 邵同志得寸进尺,一边走还一边回头: “你们替我转告小尤一声,她的工作还没丢,要聘请她的公司,相信小尤的人品也相信司法公正,还等着小尤去报道呢!” 公安们面面相觑。 “再调查,再走访,一定要把疑点都调查清楚!” 也就是乔全炳还躺在病床上,要不在派出所关着的,何止小尤一个人! 喝醉酒把老婆往死里打,不管是不是和孩子置气,这事做的就不爷们儿,其实公安们都很鄙视乔全炳。街坊邻居再说乔全炳是老好人,也绕不过去铁证如山。 “老好人”表示不背锅,都啥玩意儿啊,也配叫老好人? 要想替乔全炳作证吧,街坊脸上也火辣辣的。公安去调查才知道,乔全炳家暴的事,尤丽以前就去街道办反应过,街道办当尤丽是小孩子,随便敷衍两句就把尤丽打发走了。 没家暴? 那尤丽母亲躺在重症监护室还没醒呢,谁说的屁话,就谁去出钱出力照顾呗。 睁着眼睛说瞎话! 证词还不如邵光荣的可信。 有一个公安挺同情小尤,把邵光荣的话告诉了她。 尤丽听说夏晓兰还愿意聘请她,进了派出所没哭过的人,捂着脸就哭了。 和去医院路上默默哭的那回不同,这次是嚎啕大哭,在审讯室里哭的撕心裂肺。 哭的派出所的公安心里也不好受。 “这就是个17岁的小姑娘啊。” “王所,您闺女也就这么大吧?” “是啊……” 怪可怜的。 就算这次能无罪释放,以后还得靠她独自一人照顾瘫痪的母亲。乔家是不能回去了,别管乔全炳判不判刑,再把小尤和她妈送回乔家,那不是逼死这母女俩吗? …… 邵光荣在派出所指点江山,出了派出所还想去医院看看的,被听到风声的邵家人叫了回去。 要说孩子,邵家不缺啊。 但第三代还真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其他都是女孩子。男女平等是叫了好多年,又提倡计划生育,说生儿生女都一样,要少生优生……但几千年的老观念不是短短几十年能扭转的,重男轻女的现象仍然存在。 特别是老一辈,没办法讲道理,就是喜欢儿子,认为儿子才能支撑门户。 邵光荣就是这么个情况,独苗苗,全家都宠他。 邵家人也无语呢,多机灵一孩子,除了喜欢换女朋友,从来不叫家人操心的,这回居然惹上这样的事? “那是刑事案,你脑子在想什么,自己往上撞?” 1701:你就是逞英雄!(3更) 邵光荣他妈只差骂他是人头猪脑袋。 邵光荣自己不在意,“那我碰巧遇上了,能不给人家作证?” 对着家人,邵光荣也是在派出所那套说法,他谨慎的很。 他妈生气,“你就是胡扯,什么碰巧遇上,大晚上的你跑那里去干啥,你是在和那女孩儿处对象,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你就是瞎逞强,装英雄!” “谁说的?人家才17岁,不是我对象。” 以后肯定是。 现在绝对不能承认。 邵光荣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让家里知道尤丽的存在,时机太糟糕。 他妈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在服装店当售货员的对不对?你这个混小子,我早就叫你先结婚,不成家怎么立业,你就是不听!现在越混越回去,自己都多大了,还去招惹小姑娘!现在的小姑娘也太有心计,把你骗的团团转。” 邵光荣听这话太不对味儿。 被他妈一说,好像他是七老八十的老不修一般。 邵光荣觉得自己年纪也不算大啊,他是62年的人,周诚和康伟则是63年的,也就比俩人大一岁,今年才24岁! 是,大了小尤7岁……那大七岁,也不是他愿意的呀? “您在哪里听来的,该不会是从童莉莉嘴里吧,童莉莉就是和我相亲没成,总记恨着我,整天挑拨离间的。” “童莉莉都结婚了,你以为人家还惦记着你呢?你要没和人家小姑娘搞对象,你这么关心干啥,你把这事先给我解释清楚!” 邵母和儿子斗争经验丰富,一点也不好骗。 邵光荣一本正经,“那您知道小尤在哪里当售货员?周诚他对象夏晓兰您知道吧,是她家开的店。小尤也是刚上班没多久,人家小姑娘不是混日子的,马上要去鹏城的地产公司上班了,晓兰嫂子还挺看重小尤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那我不得看顾着么?” 邵母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店是夏晓兰她家开的,邵母知道。 但鹏城的地产公司? 这个是真的不知道。 邵光荣含糊道,“晓兰嫂子名下的生意不少,我和康伟在里面都有股份,我们私下里是很好的朋友,她的事于公于私我都要管……您说我大伯之前多不厚道,差点让别人把晓兰嫂子的房产抢走了,我知道后简直臊的慌,这不正好遇到这件事,我也想趁机表明个态度。” 邵母半信半疑。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邵光荣在鹏城有进项,邵家人还是隐约知道的。 邵光荣也不能全瞒着家里,他得证明自己交朋友的眼光啊,发小们有啥好事不会撇下他。而且邵光荣不把情况透漏给家里,他手里的钱怎么来的,邵家肯定要过问。 邵家对这个独苗苗寄以厚望,怕邵光荣在工作岗位上拿了不该拿的钱。 邵光荣在建材店的股份从12%削减到了4%,对拿死工资的人来说分红还是多到恐怖,那还是只有两家店的情况,如今扩展到了4家店,今年年底,邵光荣估计得有十来万入账。 现在对公职人员入股经商的事管理不严,到处都是糊涂账,邵光荣有建材店的股份,邵家也没觉得是灾祸。 那是康伟和夏晓兰照顾他,邵光荣把夏晓兰抬出来,邵母就无话可说了。 邵光荣要找个女售货员,邵母不乐意。 但邵光荣真要学周诚,找个像夏晓兰那么能干的,邵母心情只怕会更复杂: “你说周诚对象在鹏城还有地产公司,那也太厉害了,周诚能把他媳妇管住?还有周家,这儿媳妇样样都不缺了,还有那么孝顺服帖么?” 邵光荣翻白眼: “您真是瞎操心!” 谁管谁啊! 邵光荣到觉得,周诚自己挺乐意被夏晓兰管住的,还生怕夏晓兰不管他呢。 至于周家——周家人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再说他们有啥不乐意的,要不是夏晓兰能干,谁在国外管周怡?就夏晓兰在周怡身上费的心思,周家就得感激她! 邵光荣总算逃过了亲妈的审问。 其他人他就更不怕。 连邵立民从商都打电话过来询问此事,都被邵光荣三两句就敷衍了,他还反过来问邵立民上次为啥不帮忙。 邵立民和他歪缠不清楚,气得骂他: “你知道个屁!” “我就知道做人不能没良心,只占便宜不回报,做生意做不长,当官儿也走不远!” “你滚——" “大伯,我不滚,我就问问商都二七广场的事结局的如何了……喂?大伯?!” 嘟嘟嘟。 电话里一片忙音。 邵立民直接把电话给他挂了。 邵光荣就这样分化击退,邵家人谁也拦不住他,尤丽的事他还真的管定了。 一周后,尤丽暂时被派出所释放。 她现在还不能离开京城,但派出所肯放人,就说明她的说法站稳了脚,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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