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勾引（np）_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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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生时期，1200美元的月收入能过得很滋润，离开学校后也只是这个收入的话，学生贷款都还不上呀。这收入，还指望着买房吗？有首付也还不起房贷。在美国要想生活的稍微体面点，要付出的努力真的不小。夏晓兰陪着黛西将大部分东西打包，“如果一次装不下，我下周进城可以帮你带回去。” 黛西将箱子使劲塞进车后备箱，“为什么我们在纽约住了两个月，就多了这么多行李？希望理查德和莱尔的东西能少一点！” 理查德和莱尔没有车，还要搭两人的车回伊萨卡。同行的还有马修·卡尔顿。夏晓兰都说了GMP实习结束，俩人就拆伙，他却死皮赖脸的，还在夏晓兰身边打转——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夏晓兰，或者不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小弟对大佬的喜欢= =！夏晓兰和黛西搬家，马修屁颠颠来帮忙。好像他肌肉很发达一般，俨然忘了自己也是建筑专业的弱鸡，两个大箱子就差点把他压趴。理查德和莱尔见到马修时并不奇怪，和夏晓兰相处过一段时间，很容易就被夏晓兰带偏节奏，心甘情愿成为夏晓兰的小弟。大概只有综合实力比夏晓兰更强的，才能不受她影响吧？马修朝着两个低年级男生伸手，“噢，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是理查德，你是莱尔……咦，莱尔，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好多？” 莱尔真的瘦了好多。胖的时候五官都挤在一起，瘦了一圈后轮廓都变清晰。夏晓兰早在生日派对那晚就发现了。莱尔擦着额头上的汗，“那得感谢福斯特事务所了。” 又是一个实习期间太劳累的孩子。不仅是莱尔有变化，黛西戒掉了油渣和太甜的食物，身材更匀称，不断爆豆的皮肤改善特别大。包括理查德，乱糟糟的一头红发，在两个月的职场锻炼后，将自己收拾的更干净整洁，气质提升很大！ “等回到学校，所有人都会惊叹你们的变化！” 是这样吗？肯定是这样。打磨掉砂砾的表皮，渐渐都有了珍珠的质地，这大概就是Loser三人组最大的改变。 “朝着伊萨卡出发！” “Go！” “康奈尔我回来啦！” “麦卡锡教授，我好想您！” 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理查德挺胸大声道：“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想麦卡锡教授吗？到了大事务所才知道，麦卡锡教授对我们已经很亲切了！” 职场上，更古怪的人都有。还有仗着自己资历老欺负实习生的。理查德真是想死麦卡锡教授了。马修忽然想起来，“等等，理查德你和宁，还有乔纳森都去了P&W，我看过一次宁，却没看过乔纳森，那小子在P&W混的怎么样？” 理查德摸了摸鼻子： “这个消息不该由我来宣布，但为了避免你们太吃惊，我还是事先提醒你们，乔纳森和宁似乎走到了一起。在P&W竞标威尔逊酒店项目失败后……他们走到了一起，你觉得乔纳森混的怎么样？” 夏晓兰都挺吃惊。她还以为宁雪喜欢季江源呢！当然，那也是老黄历了，可能在宁雪心里早就翻篇了。但和乔纳森？ “这下回了康奈尔，别人怎么想不知道，海蒂的反应肯定很大！” 高岭之花也会谈恋爱吗？乔纳森固然很优秀，在建筑专业一群宅男中算长得很不错了。只是和宁雪比起来，乔纳森的优秀仍然差着等级。夏晓兰还以为宁雪会找个比她自己强的男朋友，转念一想，学神的想法可能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她自己在建筑专业就够强的了，可能根本不在乎自己男朋友强不强？这个八卦还未亲自得到当事人的承认，回伊萨卡的途中，理查德等人却忍不住讨论了一路，马修发出了强烈的谴责，建筑专业脱单的男生都不多，乔纳森和海蒂分手，居然很快又找到了新女友——其实宁雪和乔纳森还真有不少共同点，俩人都只在专业领域才话多，平时有点冷冷清清的。同样的优秀，同样的冷静。这样的俩人遇到点催化剂，产生化学反应并不奇怪呀。夏晓兰对宁雪找男朋友这件事的惊诧，远超过她男朋友是乔纳森这个事实。不是一心要攀专业领域的高峰吗？ ——或许学神谈恋爱和普通人不一样，根本就不会受影响？ 1569：谈恋爱都这么麻烦？（3更）夏晓兰回伊莎卡，胡瑛最开心。胡瑛最近一直很开心，温曼妮怀孕的事，让胡瑛的好心情保持到现在。温曼妮肚子里的小豆丁如今才7周，胡瑛这个当外婆的，已经迫不及待期盼着小生命的到来。温曼妮算是高龄产妇。她今年本来要晋升初级合伙人了，因为怀孕消减工作量，晋升大概是无望。如果是以前，温曼妮自己就无法接受，但在她备孕前，就提前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有了心理准备，也是做出了取舍的。 “曼妮还好，心态保持的不错，克劳斯比她还担心，生怕她忽然闲下来不开心，推掉了好多飞刀的邀请。夫妻俩在今年都会少赚很多钱，但这是必须的，孩子不是曼妮一个人的，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夫妻双方都要做好迎接新生儿的准备！” 胡瑛是在抒发自己的情绪，也是给夏晓兰传授经验。要孩子？！夏总一头黑线。她和周诚纯洁到能盖着棉被纯聊天，孩子总不会靠单体繁殖就能怀上……等她和周诚结婚后，如果要孩子这件事被提上日程，夏晓兰肯定也没伟大到能接受丧偶式育儿。 “您说的对，迎接Baby出生，不是Connie一个人的事，她需要克劳斯的照顾。我听说Connie的怀孕反应不是特别大，这可能是让大家最开心的事。” 高龄再加上反应大，吃什么吐什么那种，才真是会要了温曼妮的半条命。胡瑛果然也转了笑脸。温教授回来，看见夏晓兰已经到家，也挺高兴： “你选课了吗？” “从纽约回来就和同学一起去了学校，秋季学期的课程选好了，这学期我还选了您的课。” 温教授点点头，还挺淡定。胡瑛偷偷告诉夏晓兰，“你看他小指头忍不住伸了两下，那就是高兴的表现，别理他。” 哈哈哈！夏晓兰差点没憋住笑出声。第二天，康奈尔建筑学校这次去三大事务所实习的学生全部到麦卡锡教授办公室报到。两个月不见，麦卡锡教授也不可能忽然变得温柔，还是那么严肃。但这20个学生，可是接受过大事务所职场环境洗礼的，对大魔王的恐惧程度有所下降，此时全部站在麦卡锡面前，大部分脸上还带着笑，这就让麦卡锡很不习惯了。 “你们的实习结束了，你们中的一些人，在事务所表现的很不错，也有一些人，在事务所表现平平，展现出来的综合能力，不仅称不上优秀，甚至给康奈尔建筑学院蒙羞……我说的是谁，你们自己知道吗？” 表现很不错的，肯定有夏晓兰。表现很差的，海蒂绝对跑不掉。海蒂三番五次的针对黛西、莱尔，不以实习为重，一心只想着怎么勾心斗角，又没有特别逆天的能力，福斯特事务所给出了极低的实习评价。这还是在不知道宁雪和乔纳森在一起前的表现。在实习的最后一周，海蒂偶然知道了乔纳森和宁雪走到一起的消息，然后她情绪彻底崩溃，直接就没去福斯特实习了……最后一周的实习考勤表上，自然是一片空白。今天，海蒂倒是出现在了麦卡锡教授的办公室，整个人却醉醺醺的，仿佛在酒精中腌入味儿了。这是极为不妥的，除了毕业典礼那天，从来没有学生会醉醺醺出现在麦卡锡办公室。麦卡锡为有这样的学生而失望。年轻人太脆弱了，不就是一次正常分手的恋爱吗？一次恋爱就被击倒，当初是怎么申请上康奈尔大学的！ “咯——” 海蒂打了个酒嗝，还嬉皮笑脸：“教授，您是在说我吗？在实习时表现的特别差的，呵呵，我怎么会表现的特别差，我不喜欢这些华国女生……她们都是Bitch！” 麦卡锡的鼻翼耸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请你出去，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一个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不思悔改的学生，简直比蠢笨的学生更让叫麦卡锡无法接受。被她骂做Bitch的两个当事人毫无反应。夏晓兰不想和这样的醉鬼说话。宁雪则是无动于衷。乔纳森低声和宁雪说了几句话，宁雪轻轻点头，乔纳森就出面把海蒂带走了。海蒂又哭又闹的使劲挣扎，简直丢光了自己的脸面。麦卡锡连差生的名字都记不住，哪有空去管学生之间的感情纠葛，但像海蒂这样分手后执着不放的女学生，依旧刷新了麦卡锡的世界观： “这是真正的愚蠢！在你们记忆力最好，学习能力最强的年龄，放纵自己，用酒精麻痹自己，不管有什么悲伤的理由，都太愚蠢了！” 本来让麦卡锡表扬学生就比喷学生更难，被海蒂败坏了兴致，麦卡锡草草结束了和夏晓兰等人的谈话。所有人都没说话，海蒂还在楼下吵闹，控诉乔纳森： “……我以为我们快和好了，在纽约你是那样关心我！” “是谁都可以，只有宁不行！” “乔纳森，你们俩都是背叛者！” 乔纳森额头的青筋都迸起了，特别无奈： “海蒂，就算分手后我也希望你过得好，你在福斯特是怎么表现的？我鼓励你振作起来，你的振作不是珍惜福斯特的实习机会，而是一直针对黛西他们……说真的，我现在并不在乎你怎么想，我对你非常失望。没有谁背叛了你，是你先把我们推开了。” 夏晓兰看着宁雪。换了别人，宁雪显然懒得解释，但夏晓兰这个竞争对手，在宁雪心里还是有不同的份量： “夏晓兰，你谈恋爱有怎么麻烦吗？” 夏晓兰点头，“相信我，比这个更麻烦。” 周诚虽然没有酗酒的前女友，却有各种痴心不改的追求者。远的不说，现在还有一个姜妍在纽约治疗呢，这是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把周诚推开的，酗酒吵闹的前女友好对付，姜妍这样的追求者才不好对付。宁雪皱眉。夏晓兰猜学神在衡量，谈恋爱这么麻烦的事，是干脆点结束呢，还是勉强自己适应……这恋爱谈得，和过家家没什么差别啊！或许宁雪是被海蒂给逼急了，才和乔纳森走到了一起。好惨啊！这三个字，夏晓兰也不知道该送给海蒂好，还是乔纳森好。 1570：他们是张氏兄妹（4更）新的学期开始了。康奈尔大学重归热闹。夏晓兰也碰到了一些老朋友，酒店管理专业的丹尼尔，看见夏晓兰后还特别感谢了她： “你让我赢的了和别人的赌约，我觉得自己应该请你吃饭。请别这样看着我，你的华国男友可是‘Bruce Lee’，我真的不敢有别的心思。” 丹尼尔举双手投降。夏晓兰噗嗤一笑，“所以是纯友谊的一顿饭？” “我发誓，万分真诚的友谊！你去事务所实习了两个月，难道没有精彩的故事要和朋友们分享吗？” 那倒是真能讲一讲。丹尼尔和南希等人的暑假，基本上也是在酒店实习中度过的。南希说了在酒店发生的奇葩事，逗得夏晓兰大笑。 “夏，说说你的实习吧！” 夏晓兰就从威尔逊酒店的项目说起，听说三大事务所竞标同一个项目，最终GMP成功夺标后，南希拍手：“这就是你！所以你还去了华盛顿出差吗？” 夏晓兰点头。她这两个月过得可比南希和丹尼尔想象中更充实。听说夏晓兰还接了一个剧院翻新的委托，南希都想尖叫。丹尼尔问了剧院的名字，“这个剧院规模不小，历史也很悠久，我似乎去过一两次。” 而且，这也是威尔逊家族的名下的资产吧？丹尼尔觉得夏晓兰和威尔逊家族关系太密切，夏晓兰还觉得丹尼尔知道的挺多呢，夏晓兰心中一动：“丹尼，你听说过一对兄妹吗？两人都是华裔，妹妹叫蒂娜，今年18岁，在哥伦比亚上学，哥哥叫法恩，似乎刚在华尔街找到了工作。” 丹尼尔似乎也出身比较富裕的家庭。纽约存在着若干个有钱人的小圈子，这些圈子相对独立，有时又有重叠性。夏晓兰觉得丹尼尔没准知道些什么。那怪异的熟悉感，夏晓兰不弄清楚也不舒服。但让夏晓兰失望，丹尼尔听了却摇头，“我的社交圈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两个人，你在哪里认识他们的？” “在威尔逊夫人的家中，而且蒂娜也住在上东区。” 丹尼尔不忍看夏晓兰失望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我可以给你问出来一些信息，不是纽约人，忽然搬到上东区，一定也是有一些背景的，他们需要被当地的社交圈接纳，威尔逊夫人应该就充当了这样的领路人角色。” 有钱人忽然搬家，总不会默默无闻，到了新的地方就要融入新的社交圈。特别是上东区的一些公寓，要入住的话还需要公寓业主们的同意。每栋公寓都有自己的规矩，有一些拒绝律师入住，有的则是拒绝娱乐圈人士入住，一套公寓售价100万美元的话，并不是有100万美元就能买到，至少需要3-5倍大于公寓价值的资产审核证明。 “你的意思是，蒂娜住在那里，肯定是经过资产审核的……这是在审核新业主们的背景对吗？” 丹尼尔点头，“我想你应该明白，上东区的那些公寓，可不想自己和不三不四的人当邻居，比如黑帮大毒枭之类的。” 那黑帮大毒枭不能买上东区的房子了？不，肯定是能买的。他们用来买房的钱要洗得干干净净的，至少看起来他们还得有体面有说服力的身份！尽管那些金融、银行家们兜里的钞票不见得比毒枭们干净多少，但这就是先入主上东区的有钱人们联合起来制定的规矩。 “我懂了。” 丹尼尔笑笑，“我会帮你打听的，过几天告诉你消息。” 南希哇哇大叫，表情夸张，闹着要和两个有钱人划清界限。夏晓兰满头黑线，“你搞错了，我的客户们才是上东区的有钱人。” 那打听客户背景做什么呀？现在给人搞个装修方案都这么拼了？丹尼尔没有戳穿夏晓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过了两天，丹尼尔果然给了夏晓兰一些信息。 “蒂娜和法恩这对兄妹来自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那边也有许多华人移民的，听说家里是做进出口贸易的，蒂娜和法恩是他们的美国名字，他们的华语姓 Cheung。” Cheung。是港式拼音的“张”姓。这个夏晓兰早就知道了，毕竟是看着蒂娜签的合同。 “张”这个姓氏就十分普通。看着眼熟，总不可能是张翠家亲戚，她家亲戚可没有这样有出息到早早就移民美国奋斗成有钱人的。 “所以上东区的人，对兄妹俩都不够了解， Cheung应该是父系的姓氏，他们的母亲呢？” 丹尼尔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那套公寓原本属于一位Mr. Cheung，赠予给了蒂娜，很常见的家庭成员间的赠予。如果你要知道更多，或许应该去问威尔逊夫人，看起来她是指引蒂娜在纽约社交圈活动的人，她和蒂娜的家人肯定很熟悉。” 夏晓兰也知道应该问威尔逊夫人。威尔逊夫人还不知道为了什么对她那么热情，这一问岂不是自投罗网？或许她可以找吉姆帮忙。吉姆最近跟着周怡，估计也无聊的快疯了。 …… “你觉得那兄妹俩有问题吗？” 吉姆给夏晓兰打电话，本来是照例汇报周怡那边的情况，被夏晓兰一说，马上就把周怡那个Baby的生活琐事抛到了一边。吉姆从业以来，也是罕见败绩，唯有在寻找徐仲易一事上，竟然几次中断了线索。比起暗中照看周Baby，还是查徐仲易的事更有挑战性。 “我不知道。我知道觉得蒂娜和法恩兄妹俩很眼熟，我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两兄妹，后来忽然想起来，他们兄妹俩长得和崔意如有些相似。” 夏晓兰下意识是很排斥这个可能性的，所以一开始也没往崔意如身上想。因为看蒂娜的样子，只有富裕家庭才能娇养出来，根据吉姆的判断，徐仲易的妻儿还不知道流落在哪个旮旯隐姓埋名、忍辱负重呢，怎么可能和富家千金对应上！纽约上东区的公寓能送给18岁的女儿当成年礼。不喜欢装修就砸了重新装。丹尼尔说家里在洛杉矶做进出口贸易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徐仲易的妻儿有关？那万一又有关系呢！蒂娜是怎么一回事先不说，法恩的年纪，和当年的徐长乐刚好对的上。 1571：傻子的磨难（1更）吉姆高兴的暂时撇开周怡，跑去查张氏兄妹的来历了。反正周怡现在也没啥好盯的，上次的抢劫让她记忆深刻，绝不单独行动。而叶小琼最近没再出现，自然没谁会故意和周怡为难。夏晓兰周末去百老汇的剧院施工现场，马修也在跑纽约，不过马修是为了蒂娜家的装修去的。夏晓兰干脆去唐人街解决午饭。根据吉姆说的地址，她找到周怡打工的中餐馆。她也不担心和周怡见面，这时候正值午餐高峰期，餐馆的生意很好，周怡打黑工是在厨房帮忙，轻易不会到用餐区来。夏晓兰就是过来看看环境，管餐馆老板要了名片，说以后有需求会叫餐。 1986年虽然没有外卖APP，外卖服务是已经有了的，全靠电话订餐。只是中餐馆一点都不便宜，送上门就更贵了些。周怡不能到前厅帮忙挺可惜，服务员的薪水比后厨帮忙高，服务员还有小费可以拿。后厨有隐隐摔盘子的声音，然后就是操着闽南口音的女人骂骂咧咧。周怡的大靠山就在店里吃饭，而周怡一双没吃过苦的手，在水里泡久了皱巴巴的全起皮了。腰也好疼。第一天上班她就想打退堂鼓，是一起来的华国学生劝住她： “不干这工作，哪里还能找工作？只能去洗车，但会被人口头上占便宜，我不建议你去。” 周怡腰都快断了。她在月子里没吃苦，前头活了20多年也没吃苦。谁能想到阴差阳错的，周家大小姐居然沦落到给人洗盘子赚生活费呢！虽然是夏天，洗碗的自来水不冰手，但一天在洗碗水里泡几个小时，双手肯定起皮起皱，没几天就变得惨不忍睹。介绍周怡来的华国女生，也同样在后厨打工，但她来的要早一点，也比周怡厉害些，在后厨打下手切菜，时薪还比周怡高一点，周怡拿1.5美元，对方拿2美元。周怡从小就没进过厨房，就是羡慕别人的活更轻松她也干不下来，叫她拿起厚重的菜刀，能把自己手指头剁下来给客人加菜。夏晓兰没看见周怡，周怡却听见夏晓兰声音了。她非常不想被夏晓兰亲眼目睹自己的狼狈，精神一恍惚就把盘子给摔了，自然被老板娘骂的狗血淋头： “真是请不起你这样的大小姐，你都干几天活了，还会打碎盘子？就是洗个碗都不会，你这样的废物还能干什么！气死老娘了！” 周怡两只手滴着水，瞪大眼睛，切菜的华国女生小齐赶紧放下菜刀劝架： “老板娘，周怡也是刚来，她下次会注意的，您就别骂了，骂周怡没事儿，气坏了您自己的身体不划算。” 和硬邦邦的周怡比，小齐的嘴巴就很甜了。要不是看在同是华国老乡的份儿上，小齐真不想帮周怡。 “行了，行了，我懒得和她计较！叫她快点把地上的碎碗收拾了！” 老板娘扭着肥臀走了。周怡蹲下去捡碎片，一下又把手指割了，那血一下子冒出来，小齐跑过来帮忙：“你咋这么不小心！快快快，放水龙头下面冲冲，我给你找点纱布。” 周怡裹好手，还有一堆碗等着她洗呢。刚才是两只手，现在只剩一只手洗，动作又慢了不少，自然被老板娘骂。周怡眼泪汪汪的，是哭着把碗洗完的。等她和小齐忙完了中午这段高峰期，周怡的眼睛都哭肿了，举着自己缠纱布的手： “你说我们来美国干啥啊？在国内过得好好的，单位的正式工不当，我来美国洗盘子！” 小齐往嘴里巴着饭，“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国内出来的人几个没洗过盘子啊，你知不知道老板娘两口子以前刚到美国时，还在商场门口外国人擦皮鞋。” 小齐是觉得这家餐厅的老板夫妻挺励志，从擦皮鞋赚小费，到转行干餐饮，在唐人街有了自己的中餐馆，也算在美国扎根了。周怡小声道，“那时候他们是被资本主义剥削的，现在他们成了剥削我们的资本家。” 资本家老伴娘就像长了顺风耳一样，跑过来告诉周怡： “加上今天打碎的碗，你已经打碎了17个碗和盘子，这些都要从你工资里一起扣的！” 今天是中餐馆正式员工发薪水的日子，周怡和小齐两人也要领薪。周怡也就来了12天，一共就69个工时，本来该领$103.5的薪水，被老板娘这一扣，最后她只拿到了80美元。小齐倒好，早就摸清餐馆套路了，基本上没怎么被扣钱，一整个月有175个工时，领了350美元。周怡对小齐羡慕极了。羡慕完了又好想哭，她为啥要沦落到这地步啊，洗碗的羡慕个切菜的？ “咱就不能干点好一点的工作吗？” 小齐白她一眼，“你以为我想切菜？我这双手在国内也是拿笔杆子的！但我们拿的学生签证，根本不能在校外工作，被移民局抓到就完了！你是不是觉得这和想象中的美国不一样？等你从语言学校考核通过，申请到好的大学，毕业后倒真有机会找到好工作。” 到时候，有机会留在美国的。现在切菜洗盘子，在语言学校里拼命学，不就是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吗？小齐算是非常努力那种人了，切菜都不忘背英语单词。周怡听她提到语言学校的考核，悚然一惊：过几天就是语言学校的第一次考核了，每个月都会考核一次，能通过的就进入下一级语言班，不能通过考核的还留在原来的班。她要还留在101班，被夏晓兰知道了，一定死的很惨。周怡急的快哭： “我能通过考核吗？” 小齐一脸茫然，作为一个升到了108级班的人，她真的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连101级班的考核都会害怕。随便学一学，就不止101班的水平了啊。 101班基本上是给一点英语都不会就到美国的各国学生。没有基础的会被分在101级，绝大多数人，很快就会摆脱101级。稍微难一点的是105级以上，到了107级，每升一级都会特别难，如果小齐这次能顺利升到109级，她甚至可以凭借成绩申请社区大学了！ “你会考过的，别怕羞耻，多和别人用英语交流，会多少单词就说多少词，要没有胆子说，才真是完了！” 1572：你脑子在想什么？（2更）周怡不敢想。中餐馆包了两餐饭，这12天才领了80美元薪水，是比周怡预想中要少一些。但不用掏钱买饭，她其实都能养活自己了，找夏晓兰借的1000美元完全可以提前偿还了……她是有这样的打算，小齐却劝她： “你要担心自己过不了考试，那就减少来打工的时间了，一天6个小时太久了。你把时间都放在了打工上，语言学校那边怎么办？” 周怡头都快炸了。中餐馆打工解决了她的生活费，却也真的耽误了她学习的时间。从早上7点到晚上10点，不睡觉的时间只有16个小时，有6小时在打黑工，还要算上其他琐事耽误的，周怡的真实学习时间只有8个小时左右。她真的有8个小时都在学习吗？只学一门课，是人都会有厌学情绪，8个小时要全是高效率的学习，效果一定非常不错……周怡若能办到，即将考试，她就不会惊慌了。说来也怪，她明明认识一个超级大学霸夏晓兰，她偏偏不肯请教夏晓兰要怎么学得好，倒是叶小琼和小齐这些刚认识的朋友，人家说点啥，她总是听得很认真。减少打工时间，周怡怕不能如期还上夏晓兰的钱。不减少打工时间，她又担心自己不能考核通过。前怕狼后怕虎的，这就是周怡的性格，没有决断力的怂货。她是两头不想放，小齐就建议她晚上打完工后回寝室熬夜学。反正寝室是不关灯的。 “我们以前高考前，每天晚上都学到一两点！” 小齐说的很自然，周怡哭丧着脸。 ……都学到一两点？那还是人过得生活么。她还不敢反驳小齐，怕露怯。小齐是经过高考的，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报社工作，受到出国热的影响，自己申请不到单位的公派出国，直接把铁饭碗辞了来的美国。周怡这学渣，连高考是圆是扁都没经历过，念中专也是家里安排的，真不知道努力学习的人能对自己狠到什么地步。周怡觉得自己够努力了，小齐马上告诉她，不学到凌晨一两点，根本算不上努力。周怡将信将疑： “可我认识一个人，她一边干着小买卖，一边参加了高考，后来考了个全省状元。” 这说的就是夏晓兰。只不过没有指名道姓。小齐也不反驳，只是拍了拍周怡肩膀： “这人和人能比吗？同样多的单词，有的人背一遍就记住了，有的人背十几遍都只能记的七七八八，咱们是普通人，是普通资质，别和那些天才比。” 周怡：“……！” 妈的，说的好有道理，她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周怡累的要死，想到马上要来的考试，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学校，还要熬夜复习。只熬了一晚上，周怡就觉得走路脚步发虚。第二天无精打采的，被小齐拖着去中餐馆。恰好夏晓兰结束上午的工作，从剧院出来，准备和同事一起在附近解决午饭。夏晓兰作为此次剧院翻新的团队老大，走路不说自带BGM吧，一群人出来时，她也是众星拱月走在中间的那个。周怡下意识就拖着小齐躲开。 “你干啥呀？认识？” 一群外国人，周怡能认识的，估计就只有那个漂亮的华裔女人了。这明显就是一群职场人士。如此年轻的华裔女性，能走在最中间，小齐也好奇的很：“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周怡张张嘴，她咋不能认识，要不出意外，那就是她弟妹了。 “她就是我说的全省状元那个。” 在国内时，周怡就没羡慕过夏晓兰有钱，她羡慕的都是别的方面。到了美国，周怡越发能感受到和夏晓兰的差异，就特么像大海沟一样填不平！小齐好奇，周怡没说夏晓兰是谁，却把夏晓兰的事讲了。听说夏晓兰靠英语竞赛来美国当交换生的，康奈尔大学建筑系，更是能到GMP事务所实习，小齐看周怡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小齐是没参加过留学生派对，要参加过，肯定早就认出夏晓兰了。就这样，她也觉得好奇怪： “你看她的样子，只是一个实习生吗？周怡，你放着一尊大佛不拜，居然愿意在中餐馆洗盘子！” 同样是打工。在中餐馆油腻腻的后厨干活，能积累什么有用经验？难道还能洗一辈子盘子么！但若进美国大公司实习……小齐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来美国就是想干大事的，若有周怡的资源，肯定能少走无数的冤路！小齐恨铁不成钢，周怡讪讪： “你不是说了嘛，我们拿学生签证，只能打打黑工，让她帮忙也没啥用啊！” 小齐拿手戳她，“你笨不笨，没关系的穷学生自然只能打黑工，有关系的学生，可以借由学校的名义去‘实习’，随便一家公司的实习补助，都比我切一个月菜拿得多！这机会你不想要，不知道多少人会打破头去抢，不仅是解决生活费，你现在担心101级的测试考核，却没想过，你认识的这个女同学，是能干掉华国其他大学生，靠英语竞赛拿特奖来当交换生的……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还有比这更好的请教对象？语言学校的老师，毕竟不是一对一的教学。小齐觉得，国内能拿个竞赛特奖的，英语水平差不得也等同于母语了吧。一个华国人，能把英语说得像母语那么好，肯定有自己的学习方法。周怡不想珍惜机会，小齐倒真的很想向夏晓兰请教。小齐现在卡在108级水平，自觉不上不下的，再想往上提升比较迷茫。不行，周怡必须去拜这尊大佛，要不无亲无故的，小齐不好意思找上门。 “周怡，我给你讲……” …… 夏晓兰觉得自己刚才瞧见周怡了。再回头一看，人就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躲着她。夏晓兰也没多想，周怡多吃苦总是没错的，有没有认真学，语言学校的测试能说明一切问题。她下午从剧院出来，马修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蒂娜那边有个派对，你去不去？” 夏晓兰对什么派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本来打算要开车回伊萨卡了。但她现在怀疑蒂娜和法恩和徐仲易有关，又想不动声色的伺机接近那两兄妹。 “去啊，我为什么不去！” 1573：请真心对待蒂娜（3更）美国人的业余生活就是由一个个派对组成的。这个派对，是联谊舞会。是蒂娜在哥大的一个朋友，看她是单身，要广邀好友，为蒂娜寻觅合适的男朋友。蒂娜瞧中了哈罗德，对那些同龄人看不上，但朋友盛情难却，蒂娜只能硬着头皮赴约。她把马修带去派对，本来也是想借马修挡一挡桃花。意思也早就和马修说清楚了，马修乐意之极。这个心机Boy，在接下蒂娜的委托后，已经尝到了和有钱人打交道的甜头。蒂娜的朋友肯定也是有钱人，身上不散发着美元的气息，是没办法相互吸引成为朋友的——马修没想到，夏晓兰也有兴趣。不过马修也没多想。夏晓兰要去就更好了，有夏晓兰在的地方，马修能增加不少底气。如果两人配合完美，他或许能当场找到新的“客户”。学生不能接委托吗？还是以前的眼界太窄啊，挂在事务所就能接委托了，尽管大部分报酬都被事务所拿走了，马修仍然很乐意。在GMP的实习结束了，却没有彻底划清关系。基辛格都默认了，马修俨然是脱缰的野马。蒂娜也很高兴夏晓兰会去派对。蒂娜的公寓已经拆掉，她现在暂时住在酒店，她请夏晓兰帮忙参考衣服，夏晓兰给她挑了一条绿色的小裙子： “这个适合你。” 蒂娜的气质甜美，并不适合太性感的打扮，什么金色亮片紧身裙这种夜店风，是蒂娜一定要避免的。蒂娜换了裙子，左顾右盼： “你们当设计师的，天生就会挑东西。” 夏晓兰摇头，“我们是为了客户考虑，不像你，审美是从小培养的，一点都含糊不得。你哥哥法恩是绅士，而蒂娜你则是真正的淑女。我不是羡慕你家境富裕，但我羡慕你家庭气氛和睦，一定是非常幸福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像你和法恩先生这样的淑女和绅士。” 淑女吗？淑女有什么用。上流社会到处都是淑女，或许要像夏晓兰这样与众不同，才能吸引住哈罗德的目光。蒂娜点头，“我妈咪从小教我们要兄妹友爱，说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一家人在一起比任何事都重要。我爹地对我很大方，对法恩很严厉，我有很多零花钱，法恩却只能自己赚大学的学费……爹地还以为这样法恩就会低头，同意回家继承家里的公司，哪知道法恩大学毕业，跑去当不拿工资的志愿者！哈哈哈，我爹地一定好生气！” 讲起家人，蒂娜的话滔滔不绝。她真的对人没有什么防备心，没有怀疑过夏晓兰的用意，还很乐意赞美自己的家庭成员。在她口中，张家和大部分华人家庭还不同，别人家是严父慈母，张家则是慈父严母。起码对蒂娜是如此。妈咪对她严格教养，爹地却对她无限包容宠溺。基本上蒂娜要星星就不会给月亮。对她哥哥法恩，父母双亲都很严厉……这也不奇怪，穷养儿子富养女儿是很多人都会做的，对长子严厉，对幼女疼爱，不分哪个国家都很常见。夏晓兰顺着蒂娜的话说，很快聊到了蒂娜的母亲。 “我妈咪呀，她——” 蒂娜才刚开个头，就被门铃声打断了。她欢快扑过去开门，门口站着法恩。 “法恩，你来太早了，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蒂娜把法恩拖进来，将他塞给夏晓兰，“他当你今晚的男伴行不行？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但你男朋友在华国，如果没有男伴跟着，我发誓今晚你会一直应付各种搭讪！” 夏晓兰笑着点头，“你说了算。” 她本来就是想接近蒂娜兄妹。蒂娜的情况她还搞不懂，法恩如果是徐长乐，1967年纵火案发生时，徐长乐也有6周岁，这么大的孩子，对家庭变故或多或少都应该有印象吧？法恩会是徐长乐吗？夏晓兰试图在法恩的脸上找到更多相似的证据。法恩只和她打了招呼，就一脸宠溺的看着蒂娜：“你呀，参加派对都要我陪你，不是说自经满18岁是成年人了吗？还给我安排女伴，你这样‘征求’夏小姐的同意，她怎么好拒绝你。” 蒂娜嗯嗯哼哼两声，拉着夏晓兰换衣服去了。夏晓兰随便选了条裙子，出门时法恩很有风度替夏晓兰开车门。 “蒂娜，你应该坐马修的车，他才是你今晚的男伴。” 蒂娜眼神古怪，看看法恩，又看看夏晓兰。她哥哥主动把她撇开，难道真的看上夏晓兰啦？不好不好，夏晓兰和华国的男朋友感情深厚，连哈罗德的好感都不在乎。蒂娜固然觉得法恩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但和哈罗德比，法恩生性温和，在同一个场合，存在感肯定比不上哈罗德。哈罗德都没戏，她的哥哥能成功吗？蒂娜已经开始后悔，她不应该为了自己的感情把法恩卷进来。夏晓兰却没想歪。蒂娜的脑电波，夏晓兰和法恩两人都不能同步。法恩支开妹妹，是有话想对夏晓兰单独说。 “这样说话，可能是对夏小姐的不尊重，但我还是想强调一下，蒂娜从小就在家人的保护下长大，她非常单纯，很容易就对朋友交心。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似乎非常喜欢夏小姐，行为和心理上都在主动亲近你……我想请夏小姐帮个忙，请你慎重对待蒂娜的友谊，你如果不喜欢她，就不要敷衍她。如果喜欢她，请真心和她做朋友。” 蒂娜是一直都想接近她。夏晓兰之前因为威尔逊夫人的缘故，对蒂娜有警惕心。现在反过来，是夏晓兰想接近蒂娜兄妹。除去她对兄妹俩的熟悉感，不得不承认，蒂娜的娇憨单纯，也让夏晓兰觉得轻松。 “我可以保证，我并不想从蒂娜身上得到金钱之类的好处，如果我想这样干，我就不会把她的委托转交给马修了，法恩先生，你应该对蒂娜有信心，她有能力分辨别人的好坏——而我对她并无恶意，我也喜欢她的娇嗔不世故。” 天真无邪并不是坏事。只要不像周怡一样，自私对待家人，夏晓兰真的觉得天真不世故是一种美德。法恩看了她一眼，“看来是我想错了，我还以为夏小姐对我们的家世很感兴趣。我和蒂娜的老家在洛杉矶，如果夏小姐愿意，可以去我们家中做客。” 1574：来自丹尼尔的警告（4更） “好呀，希望有机会能去洛杉矶！” 夏晓兰一口就答应下来。法恩也不再说什么。他真的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哪怕在对夏晓兰说那些话时，语气都是不温不火的。但要说他是一个没有底线，对谁都温柔体贴的绅士，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没有被夏晓兰的美色打动，最看重的还是妹妹蒂娜的感受。愿意花精力织网保护蒂娜，甚至愿意亲自为蒂娜筛选朋友。什么样的人能和蒂娜做朋友，法恩显然有自己的标准。夏晓兰大概到了及格线。马修就还差了等级。夏晓兰憋了一路，很想直接问一问法恩，他和蒂娜的父亲姓张，母亲是不是姓崔？就是不管以什么理由问都很奇怪。如果和蒂娜坐同一辆车去宴会就好了，蒂娜比法恩心思简单，聊到兴头上，夏晓兰直接问都没关系。法恩就不同。法恩看起来温和，却有过出国当志愿者的经历，现在更是在华尔街工作……据夏晓兰所知，傻白甜在华尔街是没办法生存的。一路上，夏晓兰和法恩聊天的内容都很小心，压下打探的心思，尽量说一些安全话题，比如法恩的工作之类的。 “就是一些金融投资的，你知道的，华尔街的工作无聊到大同小异，不像你们设计师的工作富有创造力。” 这人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夏晓兰笑笑，“从庸俗的角度来说，工作是获取金钱的途径。以高雅的角度看，工作是实现自我价值的渠道，金融投资和建筑行业本质上并没有差别。” 法恩暗暗摇头。蒂娜为什么会想要和这样一个华国女孩当朋友。精明能干，还毫不掩饰这一点。和蒂娜分明是两种人。法恩没有了谈话的兴致，夏晓兰也不强求，两人一路沉默到了派对的地方。等蒂娜从马修的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