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勾引（np）_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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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夏晓兰把东西拿给周诚。 “糖和巧克力是同学送的，虾仁也是别人送的，我这都是借花献佛。” 什么借花献佛啊，明明是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他带来了？虾仁还没看，糖和巧克力都是外文包装，周诚剥一颗糖递给夏晓兰，夏晓兰看左右没人看着，直接凑过去把糖吃到了嘴里。她舌头扫过周诚的指尖，周诚心里酥酥麻麻的。两人在军训谈过后，周诚觉得他媳妇儿好像是不一样。他没有谈过恋爱，要不就能知道，夏晓兰这是进入恋爱状态了！忙都是借口，再忙都不能阻止一个人对另一个时间的思念，现在夏晓兰和周诚来往的信件特别频繁，夏晓兰愿意花时间把生活中发生的琐碎讲给他听。夏晓兰嘴巴里含着糖，一动一动的，周诚看她脸颊鼓出来一小块儿，特别像小松鼠。 “你房子看得怎么样，让银行的人帮忙找的？” 其实让康伟找也行，康伟都买过好几套房，比较有经验。但他媳妇儿要自己办，周诚也随她高兴。夏晓兰就特别兴冲冲说了两个院子的优劣势，就是第三个院子挺倒霉的，碰到了夏长征。何佳怀孕的事夏晓兰没讲，这是小姑娘的隐私，周诚也不该听。她就是提了提王建华靠补习班上了报纸，周诚一下就明白了： “这是王家给他铺路呢，上报纸是第一步，还有后续。” 王建华25岁才上大学，这已经不是高考恢复的头两年，年纪大的考生比比皆是。最普遍的年纪还是十八九岁，上学早又没复读的，十六七岁考上大学也不奇怪。王建华毕业就是29岁，和20出头的同龄人竞争，王家能不着急吗？但周诚觉得吧，王家是太着急昏了头，王广平才复职多久，就迫不及待的要推王建华，还是这么高调的方式……是，这种猛烈的宣传下，王建华很容易当上先进的典型。这种先进标兵在工作中能快速提拔，打个比方说别人需要5年，王建华的时间搞不好就缩短一半。高调有高调的好处，但太高调，身上有一点点缺点都容易被放大。这一点，周诚也是刚刚想明白不久。夏晓兰说自己想要什刹海那套院子，周诚也赞成：“师院附近那院子不要了，你这么跑去一趟，就算不买院子，他们也在那里住不下去的。” 差点把来看房的人推到井里去，房主哪敢再让夏子毓父母在那里住。但那套院子买来会有麻烦，京城那么大，买房可以慢慢挑。周诚手里都几套院子了，全是康伟之前陆陆续续买的，那些房子他都没去看过一眼。香烟生意不做，手里的钱该怎么花，周诚决定听他媳妇儿的。带着夏晓兰进屋，他就把几张存折翻出来塞给夏晓兰：“都是康伟前天送来的，这已经是我手上的所有现钱，该怎么花，我都交给你管。” 夏晓兰失笑，“你这是请了个理财的人，还不用发工资的！” 这是周诚第二次表示要上交存折了。以前夏晓兰是碰都不想碰的，现在她也想通了，周诚要是信任她，她就顺便帮周诚理理财呗。分得那么清楚很见外，就算周诚哪天和她分手，她也希望周诚以后能过得不错——前提是和平分手，周诚要是敢对不起她，夏晓兰能让他瞬间变成穷光蛋！她心里这样想，也是如此直白告诉周诚。 “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周诚握着她手，“行，我要是敢什么坏事儿，以后就活该当穷光蛋。” 真到了那一天，晓兰都不要他了，守着一堆存折有什么用呀，钱是冷冰冰的，媳妇儿搂着才是热乎乎的，周诚才不傻呢。 486：慎重对待男友的钱夏晓兰知道周诚是个有钱人。但她没料到周诚这么有钱呀，七八张存折加起来47万。 “你还让康伟买了几个小院子？” 周诚点头，“就一个院子稍微贵点，其他都便宜。” 只有一个小院儿地段特别好，周诚要留着当婚房用，里面的租户已经请走了的。至于其他房子，地段偏不偏，房子破不破，周诚一点都不操心。买下来放着呗，他媳妇儿说以后房子会大涨，以周诚的想象力，也想不到所谓的大涨是从几万到千万级别。周土豪说的太随意，夏晓兰把这些存折拿着，也感觉到周诚沉甸甸的心意。谈恋爱交工资卡的她听过，交存折的多不多先不说，那也要看存款的数额是多少。 1984年的47万，简直是工薪家庭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周诚就这样交给她了，现折的存折是凭密码就能取钱，夏晓兰要是取了钱不认账，周诚的47万就打了水漂。当然，夏晓兰不会这样做，周诚把家底都掏给她，是对她的信任。夏晓兰要怎么用这笔钱，也要把想法和周诚交流清楚： “陈锡良这个人做生意还是很厉害，但他爱自作主张，这笔钱我不会全部投给他。” 哪有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的道理，分开投资才会降低风险。周诚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你让我相信别人，我更相信你。陈锡良那里我初步同意你的看法，但如果你想干点别的，剩下的钱你可以自由支配。” 和别人做生意都行，为什么不能和自己的女朋友合伙。周诚没把夏晓兰说服，她愿意帮周诚管钱，当然就不能把钱混淆在一起。这不是见外，而是真正在考虑和周诚要有未来……夏晓兰不是不心动，加上周诚这47万，她现在手里能有50万，在如今有这么厚的本钱，她只要短短几年功夫，可能就笑傲同龄人了。但夏晓兰能这样干吗？到时候周家只要问一句，你这些物质条件是怎么来的，夏晓兰就站不住脚！夏晓兰在周诚单位呆到下午四点，才和周诚依依不舍的道别。周诚送她下楼时，遇见了一个领导的老婆。这位大姐上次就是带头劝夏晓兰道歉的，周诚后来军训回来，也没向高菲道歉，他是坚持自己无错，但他的处事方法变了，以前是高傲的不想解释，现在他觉得多说几句话也掉不了肉，单位如今倒有大半的人相信他。上次闹得那么不愉快，领导老婆还以为夏晓兰不会来了。没想到年轻人感情不错，看起来一点都没闹崩，夏晓兰好像也忘记了当时的不愉快，神色自若的和她招呼，叫嫂子。领导老婆就不好意思太端着，还停下来和夏晓兰说了几句话。 “上次看天安门庆典，电视上有个人和你特别像……” “那就应该是我了，镜头刚好扫到吧，我参加了学校的游行仪仗队。” 领导老婆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你不就是华清大学的吗？” 领导老婆也是很感慨。她们这些住在单位的家属，肯定是没啥好工作的，要不也不会在这里。夏晓兰可是华清大学的，是高材生，人家未来能和一堆家庭妇女混？小同志不是不尊重她们，是天然说不到一块儿去啊。领导老婆心情有点复杂，倒不是嫉妒，纯粹是感慨。最近高菲也不往单位跑了，医生的工作终于落实，高菲忙着呢。今天也是方士忠请假去市区看老婆，俩个极品都不在，夏晓兰这一趟来周诚单位很清静。给周诚拎了点虾仁和巧克力，却从周诚手里拿了47万存款的存折。夏晓兰回去时候还脑补有人拦路抢劫怎么办，其实这条路经常有周诚单位的车经过，治安好着呢，她是自己开脑洞。回了学校也就晚上6点，她往陈锡良住的招待所打电话，让他来华清吃晚饭。陈锡良同志早就在等待召唤，来的速度可快了！谈事情肯定是在外面的小馆子说。陈锡良坐下来就让老板上好菜，夏晓兰看他急着呢，一边等菜做好，一边也和陈锡良商量着。 “你觉得前期要多少钱才能玩转？” 陈锡良这两天显然也深思熟虑过，生产自己的牌子，不一定要有自己的厂。开厂就要养一大群人，不管有没有订单，衣服卖的好不好，工资和房租这种固定支出都没办法减少，陈锡良还是想先试试水。反正有晨羽制衣厂给他撑着，质量上能得到保证。 “20万？” 陈锡良试探着报了个数。 “定位呢，你想搞的服装品牌，是走低价多销的模式，还是要讲究款式质量的中档价位，高档就不用说了，现在肯定是卖不出去的。还有销售渠道，我们的衣服品牌做出来，要在哪里卖？” 往百货商场柜台送，批发给别人，那就是自我感觉有了牌子，实际上还是批发。看看真正的服装品牌，别管是一线，还是比较接地气的粉红阿依莲，哪一个没有自己的专卖店？时装、运动装，又是泾渭分明的。主要卖给哪个年龄段，针对的是哪一类消费人群。夏晓兰一连串问题，把陈锡良问的哑口无言。搞自己的品牌这么麻烦？那还不如继续当着批发贩子，也不耽误陈锡良少赚钱。炒牛里脊端上桌了，陈老板却没有胃口。他以为自己这两天想了很多，现在夏晓兰提的好些问题他根本没想过，自然是答不出来的，一时之间陈锡良很是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夏晓兰也不能打击的太狠，趁热夹了一筷子牛里脊吃，她才放下筷子： “这些问题你先想想，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说合作，不用太着急。” 陈锡良要是想不明白，那就说明他还没走到这一步。用老话说是刚学会走就想跑，夏晓兰虽然知道陈锡良将来成就不低，但拔苗助长太快，陈锡良把周诚的钱全部赔干净，夏晓兰这个不拿工资的理财经理，只有把自己赔给周诚了。 487：同学情谊（3更）陈锡良兴冲冲的来，满腹心事的走。夏晓兰也不催促，她这边时间也很满的。伍行长说南锣鼓巷的院子，房主已经从7.5万降到了7万，这个是着急要出国的，卖房子比较急。夏晓兰还是说贵，又说租户难缠。房主也听出点意思，嫌货的才是买货人，这还是想买呢？人家就问夏晓兰到底能出多少钱，夏晓兰只同意给6万，房主直接说没得谈，两人这生意一次就谈崩了。夏晓兰也不急，起码看起来不急。至于什刹海那个院子，她直接就给了8万的报价。两边儿其实都等不了太久，南锣鼓巷是想出国，什刹海是几兄妹等着分钱。找伍行长是对的，夏晓兰要是一个人去买房，要打听这些消息也不容易。能把价钱压低了自然最好，就算最后比夏晓兰的报价高，她还是会买。夏晓兰也考虑过有人中途截胡的问题，不过别人喊价多少，她就出多少，实在不是夏晓兰的办事风格。那就赌一赌呗，做生意都是在赌！夏晓兰回寝室，杨永红放下手里是书：“小六，你今天又是出去了一整天，我看你这周学习态度有点松懈。” 杨永红当室长很负责，安排大家轮流打扫卫生，经常帮大家带饭，还要监督307寝室的学习状况，夏晓兰被点名批评，立刻检讨了自己： “我这周是太忙了，以后一定对待学习更认真，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响鼓不用重锤，杨永红就是提点一下，夏晓兰意识到这个问题，室长大人不会追着不放。夏晓兰还有两件衣服没洗，她端着盆去外面的水槽……没错，夏总现在动辄谈10万左右的生意，在学校还是要自己洗衣服的。现在还没有“洗衣房”，再有钱的学生，洗衣服也只能靠手搓。平时在307寝室存在感的不高的陈依一也在洗衣服，瞧见夏晓兰端着盆儿来，陈依一的脸上有淡淡的担忧： “你挨训了吧？老大刚才就在寝室里说了，等你回来要给你紧紧绳，还不许大家替你说好话……对了，你叔叔没事儿了吧？” 夏晓兰每天上完课就往校外跑，一半是因为去看望汤宏恩，另一半是自己的私事儿。寝室里这么多人，只有陈依一最心细，闻着她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儿，夏晓兰才说了自己一个叔叔在住院。 “明天都要出院了，依一，谢谢你关心！” 陈依一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柔和。 307寝室有8个人，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陈依一真的就是温柔。夏晓兰和她说话都不觉会降低声音，就怕把陈依一给吓着。其实在别人耳朵里，夏晓兰那天生的嗓子，也娇的很呢，容易让人升起保护欲。 …… 季江源就是这样想的。夏晓兰性格是一回事，外在又是另一回事儿，长得其实不算季江源最喜欢的类型。就是特别有活力，这种活力是条条框框关不住的。虽然看上去夏晓兰也和其他学生一样，按时上课，积极向组织靠拢，季江源就是觉得她不太一样。季江源知道夏晓兰有男朋友，他没觉得自己的特别关注是在挖墙脚。夏晓兰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吸引着他想去探寻究竟。好奇会引来欣赏，好多人都是这样不知不觉沦陷的，反正季江源现在就毫无自觉。他琢磨着要打听下上报纸的“王建华”，那人瞧着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季江源能和宁雪是世交，季家当然也不会太差。季江源姥爷现在身体不好，季江源才跟着母亲回国，也是陪伴姥爷渡过最后一段时间。回国后他很是不适应。现在也慢慢融入了华清大学的生活中。季江源认为自己对夏晓兰的关心，就是团结友爱同学。如果说生活中还有什么糟心事，除了季姥爷的身体，就是他妈季雅的态度……季雅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母子俩在国外生活时，季雅走到哪里都有搭讪者，那些美国佬认为她很有东方魅力。外国人觉得季雅好看，季江源也承认他妈确实是个美人。但这个美人经常歇斯底里，季江源有点怕。回国后他妈的情绪更是不稳定，最近更是抓住季江源逼供，问有没有去学校里找他。谁会去学校里找他？难道是他那个生父？季江源对亲生父亲的印象很淡，他刚到美国时水土不服大病一场，后来病好了又要适应新的环境，记忆不经常使用，就会慢慢变淡。季雅经常歇斯底里都是因为生父，季江源也不敢问，慢慢的，这人就成了季家不能说的禁忌。是的，不仅是季雅，所有季家人都厌恶着季江源的生父。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那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季家上下都如此反感？他模模糊糊还有个印象，生父爱把他放在脖子上骑大马。应该是疼爱他的吧，起码疼爱过？后来为什么又再没有消息了。季江源疑惑过，疑惑得到不解答，他也就扔到了脑后。想到生父，他又想起了夏晓兰的“叔叔”，因为两人是同一姓。季江源就是再善忘，也没把自己小时候的名字给忘记。那时候他是姓汤的。夏晓兰的叔叔也姓汤。居然这么巧。季江源从床上坐起来，他妈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该不会是谁刺激到她了吧！谁来学校找他？如果非说有人在学校见过他，还同样是姓汤，不就是夏晓兰的“汤叔叔”吗？季江源今天到处打听，本来也问到一些王建华的背景，他是打算提醒夏晓兰注意安全的。现在另一个想法猛然冒出来，季江源就怎么也压不住。星期天一大早，夏晓兰又要出门。今天汤宏恩出院，然后就要回鹏城。夏晓兰下楼却碰见了季江源，后者对她咧开嘴笑： “夏同学，我怀疑你被一个危险分子给盯上了，我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是出于同学的情谊！” 同学的情谊？夏晓兰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她和季江源哪有多深厚的同学情谊，她就不该拿那些干虾仁给季江源！ “季江源，我要去医院，你跟着去不太合适。” 把季江源带到医院去接汤宏恩出院？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吧。汤宏恩情绪一紧张就胃疼，夏晓兰都怕汤宏恩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488：事发（4更）夏晓兰在考虑自己和季江源的同学情谊有几分。夏子毓和王建华“共患难”的情谊无疑是有十分的。再加上她对王建华不计回报的付出，现在似乎连王广平也认可了她和王建华在一起。夏子毓辛苦了一年多才取得的成功，她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呢。美中不足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发现夏晓兰也过得很好，夏子毓就很不舒服了。她忙着给父母找新住处，张翠和夏长征来京城3个月，竟已搬了三次家。夏子毓咬牙切齿，一定要尽快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她还忙着在王建华面前告黑状。原本是想借着王建华的关系查一查夏晓兰的情况，王建华听了她的话，却要自己去找夏晓兰。夏子毓心里极不情愿王建华和夏晓兰在有私下接触，但王建华怒气冲冲的去找人，夏子毓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心虚。幸好，王建华回来后比去之前更生气。夏子毓一问，王建华也憋的很： “没想到夏晓兰现在……太让人失望了，子毓你说的没错，她变化很大！” 这是王建华第二次被夏晓兰当面羞辱了。第一次是在白溪寺，夏晓兰叫他还钱。第二次就是在华清校门口，夏晓兰和一个男生说说笑笑，夏晓兰虽然走了，却留下那个男生奚落他。王建华的自尊心特别敏感，季江源开始把华清校徽藏起来，后来又刻意戴出来，肯定是故意的！季江源觉得王建华脑子有毛病，想打听下他，王建华同样很不服气。季江源在华清大学名气不小，提起他都知道是美国回来的，王建华一问就能打听到。原来夏晓兰买房的钱是这样来的。美国回来的归国华侨嘛，肯定是很有钱的。王广平在农场呆了8年，一次性补发的工资才3万多。要想买那个四合院，都还差一半的钱。何况补发的工资用来还债，用来人际来往，王建华虽然有了“高干子弟”的身份，却是个空壳子。归国华侨就要比王建华有钱多了，他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要被房主赶走，归国华侨却能随随便便掏钱替夏晓兰买下那院子，美元就是经花！王建华想法比较阴暗，觉得夏晓兰肯定是和季江源发生了关系，季江源才会拿这么多钱出来。这让王建华心里烧着一把火。夏子毓却很高兴，她巴不得夏晓兰在王建华心里的形象越糟糕越好。当然，她也有不舒服，夏晓兰不仅找了个华清大学的对象，那人还是从美国回来的。夏子毓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有钱的不如有权的，国外回来的也比不上王建华以后有出息。她很快安慰好自己，又软语安慰王建华：“叔叔不是说，明年也让你转学，京大也不比华清差，你觉得怎么样？” 转去华清肯定不行的，和夏晓兰来往的机会多了，夏子毓不放心。王建华之前推说没想好，其实他和王广平商量的也是去华清。被人羞辱后，他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季江源把校徽拿出来的时候，一耳光打在王建华脸上太疼。他要不去华清，又怎么能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子毓温柔大方，肯定也会理解他，支持他的想法。 “子毓，我想去华清，那里更适合我未来的规划！” 更适合未来的规划？夏子毓咬着牙，她可以成全王建华，却不是让他有机会又和夏晓兰搅合在一起！夏子毓心情烦躁，补习班的一个老师说这周何佳没有来补课，也没有请假，问夏子毓怎么办。补习班有那么多学生，夏子毓唯独对何佳印象深刻，因为何佳妈妈太难缠了。好不容易才把何佳的补习费收上来，何佳妈还非得拉着她要开收据。听说是何佳没来补课，夏子毓更是不耐烦： “那么大个人，她还能丢呀？她要是不来，跟不上进度，下次她妈再找麻烦，我们就有话说了！” 夏子毓真是烦死何佳妈了，一边各种挑剔，一边又要把女儿往补习班送。补习班的老师都是师院的在校生，夏子毓态度不好，这人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两句，年纪轻轻的在校生没经过事儿，也不觉得何佳一个周末的缺席有多重要。反正和夏子毓提过，已经算他对补习班的学生负责了！ …… 何佳现在肯定不能去补习班。事实上，她已经被关在家里两天，整个何家都笼罩在浓厚的乌云中——顾思颜听从夏晓兰的建议，将何佳怀孕一事，告诉了何佳的妈妈。何佳妈可没有感激顾思颜，而是将顾思颜狠狠批评了一顿。说顾思颜小小年纪不分轻重，这种话是能乱说的么，她女儿才多大！顾思颜怎么解释，何佳妈都不信，要不是顾思颜年纪太小，何佳妈非得把顾思颜脸给挠破。就这样，何佳妈妈也气得很，让周小姑好好教育下顾思颜。顾思颜是蹭了一鼻子灰。但她不后悔，夏晓兰说了，要想帮助好朋友，肯定要受一点点委屈。周小姑觉得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欺负何佳了，你俩闹矛盾了？” 顾思颜摇头，不管她妈问什么都不吱声儿。告诉何佳妈妈是必须的，在家里一说，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何佳的事儿了？何佳妈本来是一点都不信，她觉得何佳念初三学习辛苦，买了鱼给何佳补脑。红烧鱼一端上桌，何佳闻着味儿就捂着嘴往卫生间跑。 “何佳，你最近肠胃不太舒——” 何佳妈吗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肠胃不太舒服？何佳这反应，怎么真像是怀孕了！顾思颜难道没有胡说八道……可何佳才多大，怎么会怀孕？何佳妈气得筷子都拿不稳，她冲进卫生间，就把何佳给揪了出来。何佳查出来怀孕后心理压力本来也大，被她妈一审问哪里稳得住。何家夫妻俩完全不能接受。女儿才多大，就怀孕？还是何佳爸有主心骨，让何佳把事情说清楚。何佳讲述的是补习班的“初恋”，说着就哭，痛哭流涕，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何佳妈脑子一阵阵眩晕，抓重点的能力也是一流：同一个补习班的两个学生，眉来眼去的谈起恋爱，补习班的老师却一点都不知道？就是和她提一句，家里人知道了，何佳也不会有胆子和男生发生关系啊！ “老何，这个补习班……佳佳都是被这个补习班害了……” 489：父子相见（1更）何佳和顾思颜当同学，何佳妈还认识周小姑，因为何佳的爸爸和顾正清也是同事。同样都在教育部上班，别管职务是大是小，何佳妈现在就揪住了补习班不放。她认为何佳去补习，补习班的“老师”就有义务要对何佳负责！何佳妈蛮不讲理，这点倒没有太过分，起码在何佳读的中学，老师们都是很负责的。何佳和顾思颜这种小姑娘在学校都很乖，情窦初开会有，眼神不经意撞上都要惊慌移开，牵手都不敢，还能私下里越过底线？学校里有老师看着，回家有家长，唯有在补习班是脱离了何佳父母监管的。何家兵荒马乱。季江源要表达同学的团结友爱，夏晓兰该怎么拒绝？夏晓兰怀疑季江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季江源表达的太正常了。夏晓兰也不想引起他怀疑，就说自己要去医院，季江源跟着不太方便。说假话的时候最好得掺着真话，纯粹的假话很容易被揭穿，那就需要更多的假话来圆谎！夏晓兰是真的要去医院，她希望季江源此刻能发挥他高情商的美国作风，善解人意给她留足充裕的个人隐私空间……没想到季江源一脸关切： “晓兰同学哪里不舒服？我骑车搭你去医院吧！” 夏晓兰神清气爽的，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她觉得肝儿有点疼。季江源骑的是在84年很拉风的山地车，一身品牌运动服配山地车，季江源更像是30年后的大学男生，阳光朝气，脸皮也是一样厚！山地车后面连个座位都没有，怎么搭她去医院？夏晓兰和季江源对视半天，屈服在季江源的坚持下：“行，让你跟着！” 她要是反复的推诿，季江源就会更怀疑，夏晓兰真的一点都不敢小瞧华清里面任何一个学生，观察力都很强，聪明的要命啊！季江源也不是白跟着。他还真是出于同学的情谊，就算不是夏晓兰，昨天看见别的女同学被骚扰，季江源同样会管这事儿！一路上，他就和夏晓兰讲了打听到的消息。 “他家里在高教司有关系呢，这人要是再来缠你，我举报他。” 夏晓兰就算了，高教司对大学生的前途影响很大，季江源是无所谓的，他不一定能在华清念多久，随时都可能回美国去。他觉得照他妈最近的情绪，他可能在华清念不完大一就得走。因为这特殊的关系，高教司是拿他没办法的，季江源也不怕把天捅一个大窟窿。 “没事儿，他可能就要自顾不暇了，哪有空找我麻烦呀。” 季江源的心意她领了，举报王建华还不需要。王建华虽然是个软饭王，却又有奇异的自尊心，心里怎么想的不说，表面上却又包装的极为要脸。夏子毓一家子会耍阴招，王建华这样的自持身份，估计想着怎么叫她后悔，怎么让她刮目相看……说的难听点，也就是个怂货。夏晓兰也没把她和王建华的恩怨详细告诉季江源，夏总难道不要脸啊？虽然撞墙自杀的是‘夏晓兰“，现在都会算在夏总头上，真没有拿出来说的必要！和季江源说着话，就到了医院。夏晓兰把自行车架好，“你帮我看住一会儿车，我上楼一下，很快就下来行不行？” 汤宏恩出院是坐车，季江源在自行车棚这边，和汤宏恩碰上的几率很小。 “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夏晓兰神色自若，“没关系，这时候只能我一个人去，在医院还是很安全的。” 等她走了，季江源在原地沉思。他看得懂夏晓兰比较抗拒他跟着，这种打搅为难别人的事季江源寻常是不会做的。就是昨晚有个冲动，让季江源控制不住自己，失礼不失礼的也顾不上，他不把这个疑惑搞清楚，心里是不会踏实的。夏晓兰瞧着身体没有不适，那她来医院做什么？季江源不想打听女同学的隐私，他把车锁好了，自己转身往医院门口走去。 …… “晓兰，你来了！” 小王跑上跑下的办出院手续，夏晓兰问需不需要帮忙，小王通通摇头。 “那我去看看汤叔叔那边东西收拾的如何。” 夏晓兰去到病房，汤宏恩自己在收拾东西。比起手术前瘦了点，精神却不错，瞧见夏晓兰过来，汤宏恩也挺高兴：“我今天出院就要回鹏城去，免得你这个丫头连上课都耽搁。” 一天跑两趟，夏晓兰这几天来医院可勤快。汤宏恩岂能察觉不到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夏晓兰精明归精明，汤宏恩早发现她是个十分知恩图报的人，谁要是对夏晓兰是真心的好，她还以的关切是翻倍的。 “汤叔叔，季江源跟着我过来了，您说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啦？” 汤宏恩正好把床头的书也装进行李袋中，闻言就往门后看去，夏晓兰赶紧解释：“没让他上来呢，不过我估计也拖不了太久，问您就是想知道该怎么办？” 汤宏恩想不想见季江源？人在生病时的想法和平时不一样，汤宏恩动的这个手术不算多严重，万一想法还是变化了呢！一瞬间，汤宏恩的脑子里的确想了很多东西。他之前有很多顾忌，季雅的绝情和不讲理，反而让汤宏恩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他来也罢，早晚都要知道的事，之前是我没想通。” 嘎吱，病房门被推开，季江源提着一袋苹果站在门口。他和汤宏恩四目相望。这不是那天华清昏暗的操场，汤宏恩就明明白白站在那里。他和季江源其实不太像，季江源更像是母亲，以至于夏晓兰从未觉得季江源眼熟。但父子俩有血缘关系，若说一点都不相似，那也不可能。汤宏恩是中年男人的气度，季江源是年轻男孩儿的朝气，父子俩有既然不同的气质，四目相望，那种血缘的羁绊无从遮掩。 “所以，你真的是——” “如果你还有小时候的记忆，那我的确就是和你有12年没见面的亲生父亲……江源，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呢？抱歉他缺席了季江源从7岁到19岁这之间的时光，可能在他最需要一个父亲时，偏偏是没有的！ 490：冷漠以待（2更）夏晓兰以为季江源要么生气，要么喜悦，两种情绪必然是很极端的。毕竟，他跟着要来医院，不就是猜到了一些东西吗？可是季江源太平静了！在汤宏恩承认自己身份后，季江源一点都没吃惊，仿佛早就知道，早就确认，早就在脑子里反复演练过这一天。他看上去很冷静，甚至从门口走进病房，把手里苹果放在桌上。 “抱歉？你的确需要抱歉，这和我预想中不太一样。” 他预想中，亲生父亲应该是个很糟糕的人，甚至生活也过得很潦倒才对。如果那样，季江源就能原谅对方，毕竟对一个穷困的华国人来说，要买张去美国的机票特别困难。然而汤宏恩一点都不穷困，住的是高级病房。要不就有钱，要不就有权，两者起码要占一样，汤宏恩才不用去和别人挤多人病房。季江源有点焦躁。他的亲生父亲看上去十分体面，这让他感到不舒服。他把苹果放在桌面上就想离开，夏晓兰抢先一步退出病房，还好心替两人关上了房门：“你们好好聊一聊！” 房间里只剩下汤宏恩和季江源。白天的光线比较好，这是汤宏恩时隔12年和亲儿子第一次正式见面，他总算能将季江源看清楚了。季江源长得好看，长相是随了季家人的。想到姓季的，汤宏恩就隐隐胃部不适。但季江源不一样，季江源是他亲儿子。汤宏恩强装着镇定，拖开一把椅子： “坐下来慢慢说吧。” …… 夏晓兰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长椅上，没一会儿小王拿着一叠单据走上来。 “咦，你怎么在外面没进去？“ 不会叫领导在里面自己收拾东西吧。夏晓兰让示意小王坐下聊： “王哥，您跟着汤叔叔几年啦？” “和今天出院有关系？跟着领导4年了……” 小王有点着急，夏晓兰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会无端问这种话，难道领导和夏晓兰透漏过什么，比如要他调走？给领导开车的司机和秘书，都不可能跟在身边一辈子。历练个几年，就会安排别的工作。在领导身边工作时表现的好，能力得到认可，人品也得到领导的信任，将来的前程也会好。小王一点都不想马上调到别的地方，他和汤宏恩感情还不够深厚，领导以后能记住他多长时间？再说了，汤宏恩在鹏城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万事开头难，小王不可能见着困难，就在眼下调离汤宏恩身边。小王的心七上八下的，他也不想想，汤宏恩真的要给他安排其他工作，又怎么会叫夏晓兰来说！小王还是被夏晓兰给拉到了长椅上坐着，他满心忐忑，却听见夏晓兰嘀咕道： “汤叔叔和他儿子在里面上演父子相见，你跟着汤叔叔4年了，这种场面还是不太方便啊。” 万一汤宏恩泪流满面，被小王瞧着不合适呀。夏晓兰是为小王着想。小王脖子僵硬：“父子相见？！” “是呀，汤叔叔的儿子和我还是大学同学，你说巧不巧？那天汤叔叔来华清找我，当时就撞上了。” 夏晓兰也就说了这么多，剩下的小王全靠自己脑补。难怪领导胃病会发作！这是先在华清巧遇了亲儿子，又跑去前岳家蹭了一鼻子灰。小王忧心忡忡，今天刚获准出院，又来个大的刺激，身体上能承受住吗？小王频频张望，病房的门关的紧紧的，根本听不到任何谈话声。坐立不安的呆了有大半小时，病房门才被拉开了，季江源面色如常走出来。 “夏晓兰，我在楼下等你吧。” 所以，这到底谈了些什么，夏晓兰也猜不到。季江源真的先下了楼。病房里，汤宏恩情绪还是比较激动的，但也不像夏晓兰和小王猜的那样父子相认抱头大哭——季江源实在太冷漠了，没给汤宏恩上演父子温情的机会。季江源要是跳起来骂他不负责，汤宏恩的心情还会好受一点。但季江源很冷静，他就是问了一下汤宏恩这些年为什么没有音讯。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最开始是怕连累到离婚的前妻，再多的情感都得压抑着。后来汤宏恩的麻烦解决了，再试图联系季雅时，写过去的信和寄出去的钱都石沉大海。季家说季雅带着孩子出国了，让汤宏恩不要上门打搅。一家人将汤宏恩视为洪水猛兽，隔着太平洋，汤宏恩也是真的找不到。如果季江源这次没有被选入仪仗队，汤宏恩就不会注意到。或者说夏晓兰不在仪仗队，汤宏恩又怎么会去特意去看？季雅就是知道他去南方任职了，才让江源堂而皇之的到华清上学。夏晓兰和小王都在偷偷瞧汤宏恩的脸色，汤宏恩掩下复杂的心情，“你们的眼神能不能收敛一点？我刚才听江源说，你在学校遇到了麻烦？” 夏晓兰立刻乖乖配合转移了话题： “是有点麻烦，不过也不严重。” 汤宏恩冷哼一声，“干部子弟就更该以高标准要求自身，如果谁都仗着家世欺负人，这个国家还属于广大人民群众吗？” 夏晓兰眼眶微微热，她汤叔这口气好护犊子啊。汤宏恩感觉夏晓兰要哭不哭的，他放缓了声音： “你怕什么，这世上总有讲理的地方，总有人会给你主持公道。” “嗯，我知道，汤叔叔！” 夏晓兰帮忙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了，要离开的时候小王发现病房里多了一袋苹果，汤宏恩让他一起带上。小王离开明白了，苹果肯定是领导儿子送来的……汤宏恩就是这习惯，轻易不会收别人送的东西，上次在鹏城医院出院，唯一带走的就是夏晓兰送的山药。这一次，变成带走季江源送的苹果。夏晓兰跑前跑后的，小王觉得这心也够大了，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领导找到了亲儿子，从此就对她不上心啦？小王和彭秘书其实都私下猜测，汤宏恩对夏晓兰关心，还是个移情作用。亲生的不在身边，有个年纪相仿的，整天围着叔叔长叔叔短的打转，夏晓兰不仅嘴甜还会办事儿，想讨厌也很难吧。当然，现在认了亲儿子，哪怕刚才乍然一看，亲儿子那脸可够冷漠的——那毕竟也是亲生的嘛，天长地久的，从冷漠到熟悉后，还有夏晓兰什么事儿呀。 491：请问，是王家吗？夏晓兰要是知道小王的想法，一定会感动又好笑。小王在担心她“失宠”，说明小王同志关心她嘛。另一方面，夏晓兰从未想过去“争宠”，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醒，她顶多能在汤宏恩面前当一个贴心晚辈，凭什么和人家亲儿子争宠？汤宏恩对季江源好是天经地义的啊！不知道汤宏恩和季江源谈了什么，汤宏恩依旧决定坐下午的飞机回羊城，再转到鹏城。1984年的鹏城，到处都在开荒，根本没有自己的机场，好在鹏城离羊城只有1小时车程。汤宏恩还是身体不好才选择坐飞机，他今天才出院，哪能在火车上呆几十个小时。他也不让夏晓兰去送机，上了车就让夏晓兰赶紧回去。夏晓兰知道，这是还挂心着季江源那边呢。跑到车棚一看，季江源果然还守在那里，真的在等她。夏晓兰也不知道该说啥，这种情况她也没遇到过。季江源抬头一笑：“你早知道了吧？” “其实也不早，就是那天晚上。” 那晚在西大操场要不是碰见了季江源，汤宏恩情绪太激动，估计也不会告诉夏晓兰。起码不会告诉的这么早！季江源点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没骗我。” 虽然没有主动告诉他真相，到底也没骗他。夏晓兰莫名其妙给了他那么多干虾仁，原来不是因为他特别帅气可爱，而是知道了他和汤宏恩的关系。今天夏晓兰也可以态度强硬不要他跟着，那就算追着过来，这边也办完了出院手续。季江源不想被蒙在鼓里，哪怕是以为他好的名义干这种事，这种行为是最不尊重人的。 “走吧，边走边说……你和汤叔叔也见面了，接下来你俩怎么相处，我也是管不了。” 夏晓兰说的是大实话，季江源心想还能怎么相处？幸好汤宏恩说下午要回鹏城去，不然季江源也很难办。怎么说呢，他和季雅的母子关系并不是亲密无间，但这些年是季雅抚养他长大，也给了他良好的物质条件，送他读好学校。按照汤宏恩说法，这些年也是试图要尽到当父亲的责任，季家这边一直拦着——就算是这样，季江源也不可能回去质问家里人。汤宏恩说要离开，季江源反而松了口气。暂时不用去面对这件事啊。季江源也没满20岁，平时再怎么成熟，遇到这种事也会犯难。说他对“父亲”不向往？肯定是向往过。但最向往的年纪，汤宏恩没有出现，这时候跑出来，季江源也觉得无措。还得顾及到他妈的情绪，整个季家人的想法，季江源今天一下子遇到了很多问题。一路上大家说话比较少，临到校门口了，夏晓兰才对季江源道谢： “谢谢你，在汤叔叔面前还特意提起我遇到了麻烦。” 季江源耸肩：“你知道的，同学情谊！” “同学情谊”这个梗让两人会心一笑，季江源的负面情绪都消失了大半。不远处，宁雪和室友一起走着，脚步忽然一滞。 “阿雪，怎么啦？” 宁雪抱紧了怀里的书，“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不该去分心注意这些人，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