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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手,拧着眉挣扎。 柔软又毛茸茸的东西抵上来,蹭了蹭觉舟的掌心。 是头发的触感。 觉舟:? 那几根青绿色的藤蔓还在肆意束缚觉舟的唇齿,指尖又被透明人攥着,狗狗一样乱蹭。 纵使再迟钝,觉舟也感到奇怪了。 他力气早就耗尽,靠一口不服输的气撑着,这下因为对方过于温顺的行为,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再度瘫软在地板上。透明人跟着附上来,很亲昵地汲取觉舟身上的温度,觉舟被蹭得难受,潮红着脸,无声地骂脏话。 共感能力明显使透明人感知到觉舟强烈的厌恶情绪了。 透明人有些手足无措地停下来,小心翼翼勾动觉舟尾指,动作间压到了藤蔓。 外面的人终于感觉到了,锋利的目光望向室内。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卧室里好像也升起了一团深色的灰雾,透着浓浓的不祥感。 谈亦季拾对视一眼,不假思索直接冲入了灰雾当中。 那根藤蔓勒得太久了,突然收了回去,这使觉舟无法合拢嘴,透明的津液刚流出唇角,又被那个透明人急不可耐地舔干净。 冰凉的触感让觉舟整个人都在发抖。 一个没有人类思维的怪物,是察觉不了自己的行为给觉舟带来了多强烈的羞耻感,它本着生理本能,用冰凉的舌尖卷去觉舟唇角多余的东西。 草。 哪来的没脑子怪物啊。 如果对自己做出这些行为的是一个人类的话,觉舟只会觉得恶心。 由于对方是一个看不见的透明人怪物,所以透着说不出的禁忌诡异感。 觉舟睁着眼,目光虚虚落在两个进入卧室的青年身上。 越辞。 他无声地动了动唇瓣。 谈亦戴上口袋里的白色手套,偏头看了眼季拾:“麻烦你带顾觉舟离开这里。” 季拾从地上将觉舟抱起来,捂住觉舟的眼睛,带他离开这间卧室。 觉舟没反抗,隐隐猜测到接下来的场面会血腥到未成年不能观看,顺从着被季拾带出去。 …… 这只丧尸王被捕捉在笼子里,在第二天下午送往首领的住所。 笼子是由特殊材质制成的,皮肤苍白,没有瞳孔的俊秀少年盘坐着,面无表情地抿着唇。 他脖子上戴着一个深黑色的项圈,专门用来压制他的精神系异能。 首领对这只丧尸王充满了好奇,笑说:“怎么感觉像狗一样,一直巴巴地看着外面。” 谈亦语气平淡:“他有精神系异能,这些可能都是伪装出来的,所以还是要小心。” 女首领收回视线,坐回位置上,“长得还挺好看的,生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成为丧尸王性情还这么温和。” 从捕捉来到现在,这只丧尸王一直安静坐着,没表现出什么太激烈的情绪,对人类的血肉也未表现出兴奋来,食物则是各种植物,猪肉牛肉都不吃。 本来有人提议将它直接处死的,首领想了想,基地既然有控制它不逃跑的条件,不如将它留下来,送给谈亦做研究,说不定能研发出新的丧尸疫苗。 笼子里的少年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想法,轻轻抬起脸,情绪很平和地用手敲击笼子。 更像狗了。 等谈亦要走了,首领才想起来问他的伤势:“伤好得怎么样?” 谈亦笑说:“不疼,没事。” 他还未离开会议室,就有一个毛头小子急切地闯进来:“首领!越哥回来了!” 谈亦与首领同时愣住了。 这个消息很快被封锁在基地领导层内,首领连忙带人赶往医疗中心。 是一个在外面出任务的小队发现越辞的。 越辞身受重伤,躺在草丛里。 据第一个看见的人描述,他十分震惊于越辞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 越辞被送进了医疗中心的急救病房,由最顶尖的几位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 末世里医疗条件不足,这些医生都是有治疗系异能的,但越辞受的伤实在太严重了,头顶有一块很大的伤口。 越辞昏昏沉沉躺了三天,在一个白天终于睁开双眼。 得知消息的首领在第一时间赶来,松了口气,笑说:“越辞,欢迎回来。” 面容冷峻的青年坐直身体,目光定在女首领脸上,有些茫然的,轻轻“嗯”了声。 旁边的医生问:“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越辞摇了摇头。 “奇怪……”医生明明检测出了他的脑子里出现了问题。 越辞打量着医生的衣服,继而去问女首领:“你是谁?” …… 季拾很快便得知越辞回来的消息了。 当时他正在训练场上看大家训练,第一反应是喜悦,感激越辞福大命大,没有死亡。 但是越辞怎么会失忆啊。 在季拾眼里,越辞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带觉舟去看越辞一趟。 两人刚到走廊,谈亦就穿着白大褂不急不慢地来了,饶有兴致地打量季拾。 季拾避开他的视线,推开病房的门。 看见病床上坐着的人,觉舟愣了一秒,侧头问:“这是谁?” 季拾抿了抿唇,不愿意回答。 谈亦笑了一声:“一个失忆的异能者。” 觉舟:“哦……” 他不明白季拾为什么带自己来看一个陌生异能者,默默祝福对方早日康复。 床上坐着的青年似乎很不喜欢被别人打扰,皱着眉用右手挡住从窗外照来的光,眉眼被描摹出金边。 听到觉舟的声音,他向门口望来,眉心轻轻抽动。 谈亦上前一步,问:“顾觉舟,去看看那个丧尸王吗?他被关押在地下室里,离这里很近。” “好。”觉舟点了点头,过去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那个入自己梦的丧尸长什么样呢。 “等……”病床上的青年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拔掉手背上的针,有些踉跄地下床。 觉舟听见了,没回头,只当是对方在喊季拾。 为了跟上谈亦,他加快了脚步。 丧尸王被关押在地下室里,隔了层防弹玻璃,旁边许多科研人员正用仪器观察着它的身体数据。 觉舟脸盲,分辨不出美丑,只能看出丧尸王的外形很像人类。 丧尸王低着头蜷缩在房间角落,过长的头发垂下,露出一段瘦削苍白的脖颈。他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只有眼白的眼睛望向觉舟。 还挺可怜的。 但是刚跟它打架过,觉舟一点也不怜惜他。 这玻璃墙似乎不隔音。觉舟敲了敲玻璃,看到丧尸王抬起了头。 ……来之前明明想了好多骂人的话,现在觉舟一句都说不出,想了一会儿,道:“下辈子做个好人吧,别干坏事了。” 丧尸王缓慢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玻璃面前。 另一边的季拾也通过秘密通道进入了地下室,神色还有些恍惚。 趁觉舟忙着观察丧尸王,谈亦与季拾走到角落:“越辞真失忆了?” 季拾茫然:“嗯,他连我都认不出了。” 谈亦沉思片刻:“麻烦,顾觉舟怎么办?” 季拾抿了抿唇,“顾先生那么喜欢越哥,一定会很伤心的吧……我特意在越哥面前提了顾先生的名字,顾先生没有一点反应。” 谈亦垂着眼睫,“啧。” 地下室里有些热,季拾脱掉身上的外套,正欲问谈亦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听到旁边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先前一直很温顺的丧尸王忽然爆发情绪,一下又一下用额头撞击着防弹玻璃。 丧尸王尸化之前大概只是个刚成年的少年,脸部线条还透着稚气,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着觉舟,唇瓣微微张合,像是在说些什么。 觉舟不会读唇语,十分迷惑地看着。 系统说: 道歉? 世界上没有这么有礼貌的丧尸吧。 远处的谈亦和季拾快步走过来,按了按墙上的设备。 电网启动,丧尸王被电得身体发抖,又默默缩回了角落,眼睛还盯着觉舟看。 季拾正欲开口安慰觉舟,听见谈亦先说了一声:“越辞,你先去陪顾觉舟,我去再检测一下数据。” 季拾愣住。 觉舟还顾念着维持粘人精人设,听谈亦说越辞在这里,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忙抓着青年的衣角埋到他怀里,鼻尖都是清淡的洗衣粉味道,“越辞。” 这个时候推开很不适宜。 顾先生很害怕,抛去自己的私心,为了越哥,季拾也需要暂时安抚他。 季拾用下巴蹭了蹭觉舟的额头,带有安抚意味地说:“嗯。” 他目光还落在谈亦身上。 谈亦戴上工作证,快步走进旁边的工作室里。 第69章 末世文里的小醋精(21) 季拾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 他与谈亦已经默不作声地达成了协议,轮流扮演越辞,然后来陪伴觉舟。 进入夏季后, 白天要比以前热, 不仅人类容易发困, 丧尸也很少出来游晃,基地里年轻人的训练任务减轻不少,季拾基本上是医院住宅两头跑, 白天照顾越辞, 晚上扮演越辞陪觉舟一起睡觉。 系统通知觉舟,他体内的丧尸病毒快要生效了。 为了赶业绩,觉舟越发黏越辞了,恨不得把自己是个粘人精写在脸上。 恰巧就在最近,基地举办了一次联谊活动,地点选在基地一个别墅里。觉舟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参加活动, 但因为越辞也去,所以不得不跟着去参加。 夜晚人工月亮通明, 一群人聚在别墅花园里喝酒聊天。 觉舟跟着季拾一起站在角落, 旁边忽然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直奔觉舟:“请问您是顾先生吗?” “您好, 我是。”觉舟回答。 “太好了, ”中年男人表情激动,“我终于见到您了。” 觉舟还以为自己吃软饭的事情要被谴责了,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 中年男人急切地介绍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他有一个很美好的家庭,妻子和女儿都是很温柔的人。末世降临时,他的女儿才四岁, 他刚觉醒异能,没有保护好女儿,导致女儿目睹了许多血腥的场面,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所以……?”觉舟不解。 这种要治疗心理问题的,应该去医疗中心啊,觉舟什么都不会。 中年男人道:“我女儿以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画画,我想请您去教她画画,一天五十晶核、不,一百晶核!” 啊…… 其实中年男人不付薪酬的话,觉舟也会答应的。 但是他既然主动要求支付薪酬,觉舟只好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两人商谈了一下小女孩的具体情况。 父母已经找过心理方面的医生帮小女孩看过了,可小女孩还是不愿意见外人,每天都呆在家里,所以只能由觉舟去他们家。 中年男人再三表示感谢,约定好时间地点后,跟觉舟道别。 说了这么多话,觉舟好渴,询问得知桌子上的透明液体能喝后,就端起来咕噜咕噜。 味道不对,好像是酒。 觉舟变了脸色,险些将吞咽下去的液体吐出来,又因为是在公共场合,硬逼着自己吞咽下去。 季拾以为觉舟喝酒呛着了,拍了拍觉舟的背,关切地问:“顾先生,你没事吧 ” 觉舟眼泪都呛出来,边咳边说:“没事。” 他们俩躲的地方不对,很快被注意到了,一群年轻小男生闹哄哄走过来,兴高采烈地向觉舟和季拾打招呼,围上来说话。 其中一个小男生带来了首领的消息,要季拾离开一趟。 临走时,季拾警告似的指了指温书羽的鼻子,让他帮自己看好觉舟。 觉舟酒量不好,只沾了半杯酒,脸上就泛起红,现在看人的眼都是花的,迟半响才意识到季拾离开了。 小男生们还闹哄哄说着话,见觉舟一直保持着同一个表情,才意识到不对劲。 “顾先生是不是醉了?”旁边有人问。 温书羽扫了眼人群,皱了皱眉:“我送顾先生去屋子里呆着吧,外面人好乱。” 路过的人有注意到觉舟情况的,停了脚步。 “没事,我吹吹风,一个人休息一会儿就好。”觉舟醉得厉害,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这怎么行。”温书羽态度难得强硬了一次,带觉舟去附近的别墅里面休息。 别墅里面人很少,都是酒喝醉来休息的。 想起觉舟要吹风,温书羽领着他去了别墅二楼的阳台。 阳台上挂着吊椅,觉舟先坐了。其实吊椅面积够两个人的,但温书羽想都不敢想,局促地站在旁边。 温书羽:“顾先生,您现在舒服一点了吗?” “……嗯。”过了几秒,觉舟才回答。 他实在醉得厉害了,眼睛里蒙了层湿漉漉的水光。 温书羽克制住帮觉舟擦眼泪的想法,嗓音有些干哑地说:“顾先生,我先下去啦,您坐在这。” 觉舟:“好。” 温书羽急匆匆下了楼,找了个能看到阳台上觉舟的地方,端椅子坐着。 既然顾先生想一个人呆着,温书羽就不愿在旁打扰,远远看着就行。 “温书羽。”旁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温书羽热情地回应了对方:“谈教授,好巧!” 谈亦注意到了二楼的觉舟,也端了把椅子在温书羽旁边坐下,温和笑着跟温书羽聊天,“你怎么在这,不去跟他们玩。” “季哥托我看着顾先生。”温书羽坦诚回答。 …… 刚跟首领交流完的季拾赶回来,在角落处找到温书羽,连一个招呼都没跟谈亦打,揪住温书羽的衣领问:“顾先生呢?” 温书羽:“楼上,就二楼阳台,你自己看。” 季拾松开,快步上楼,道歉都没。 “臭脾气。”温书羽小声吐槽。 又一个人走过来。 “越哥!”温书羽惊喜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只隐隐听闻越辞回来的消息,并不知道越辞失忆了,惊喜交加地打招呼。 越辞平静地点了点头,坐到另一只空椅子上。 他记不得眼前热情打招呼的少年是谁,于是选择沉默相对,一言不发。 病房里实在太闷了,是医生建议他出来走走的。 但是越辞想不到有什么要做的。 又感觉自己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去做。 因为越辞平时待人就是这个态度,温书羽一点都没发现不对劲,继续跟谈亦聊之前的话题,“谈教授,你说的那个病人……咦,你很开心吗?” 谈亦像是遇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一直弯着眼笑,“没有。” 楼上的季拾一进阳台,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扔到一旁。 觉舟迷迷糊糊看见对方的白衬衫,就当对方是越辞,伸出手攥住季拾的衣角,小声喊着越辞的名字。 季拾没反驳,托着觉舟的下巴问:“醉了吗?要不要喝水?” 他声音太小,觉舟没听清,将耳朵往季拾的方向靠了靠。 酒气将耳垂熏红,很漂亮的颜色。 季拾忍不住,张开嘴,轻轻咬了一下觉舟的耳垂。 不疼。 又麻又痒。 季拾长了一颗小虎牙,看见觉舟攥住自己衣角的手在颤抖,还当是自己将觉舟咬痛了,慌忙道歉。 按照越辞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会停下来,不再去碰觉舟。 但是年轻人嘛,难免就血气方刚一点。 季拾鬼使神差地,轻声问觉舟:“疼不疼?” 被酒精麻痹了大脑,觉舟一时没反应过来季拾是什么意思,睫毛上沾着一点薄薄的泪水,就这样含着泪望着他。 听系统在脑海里的提醒,觉舟才意识到对方在关心自己,于是轻轻问:“嗯?” 季拾将他的回应当作是肯定。 于是他倾身向前,双手箍住觉舟的下颌,含住觉舟的耳垂,又舔又亲。 就像是居住在野外的狼一样,用舔舐的方式来安抚伴侣。 ……觉舟的耳垂被弄得更红了。 他不明显地进行反抗,用力往下抓季拾的衣服,最后忍不住了,将唇瓣咬出牙印,碎着声音说:“越辞,不要。” 作为一个合格的粘人精,在暗恋对象靠近自己时,应该开心地迎合,而不是反抗。 醉得神智糊涂,还想着要敬业的觉舟心想。 不远处的温书羽早在季拾登上二楼阳台的时候,就站直了身体,目睹了季拾抱着觉舟又亲又舔的全过程。 草。 这是在干什么? 温书羽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异能者视力比普通人好无数倍,他很快就发现,季拾在嘴含觉舟的耳垂,觉舟不仅没有抗拒,还红着脸软着腰任由季拾亲。 “狗屎。”温书羽想冲上去暴打季拾一顿,又想起自己根本打不过对方。 他连忙看向越辞,想让越辞去管管季拾,“越哥,你看……” 越辞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温书羽愣住。 按理说,撞见季拾轻薄顾先生,越辞不该比他反应更大吗?往日里有人多看顾先生一眼,越辞都能半天冷着脸。 “越哥,你没看见吗?”温书羽问。 “看见了。”越辞回答。 那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谈亦饶有兴致地勾着唇角的笑,问:“温书羽,你看见了什么,为什么要追问越辞。” 越辞看了他一眼,隐隐记得他也是负责自己的医生。 温书羽红了脸。 在场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急这件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难不成季拾和顾先生在一起了?越辞和谈亦知情,所以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就算季拾跟觉舟在一起了,也不关温书羽的事。 温书羽莫名有点酸,闷闷地闭上嘴。 越辞反应很不明显。 他无意识地抠弄自己的掌心,面无表情地注视远处觉舟。 掌心很快被他掐破,但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仍像石雕一样。 不知发生了什么,远处的季拾松开了觉舟,脸红得什么跟似的,说了几句话后,离开觉舟所在的小阳台。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谈亦礼貌地向身边的人说。 温书羽:“好的好的。” 谈亦步入别墅内,很快就登上二楼,寻找到觉舟所在的地方,脱掉身上的浅色外套,露出里面和季拾一致款式的衬衫。 “顾觉舟。”他停在阳台入口处,亲昵地喊。 觉舟刚被欺负狠了,现在气息还不稳,知道越辞来了,也不想搭理他,换了一个方向吹晚风。 谈亦并不介意,瞥了一眼远处坐着的越辞和温书羽,带着薄茧的虎口,卡住觉舟的后颈。 觉舟耳朵刚被咬了呢,还没缓过来,又被勾着脖子贴近青年。 谈亦闻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鼻尖凑到觉舟面前。 觉舟推他:“别弄我。” 谈亦低笑,张开了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咬住觉舟下巴上的软肉。 除了最开始发泄般的咬了一下,后面他就不再动牙,改用舌尖和唇,轻轻吮吸,没涉及脖子以下的地方。 觉舟用力闭了闭眼,因为酒醉,甚至没意识到这种行为暧昧到超出兄弟关系了。 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心机青年,纵使完全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也比纯情小男生要好无数倍。 连嘴巴都没碰。 觉舟的反应比先前被咬耳朵了还要强烈,若非谈亦伸出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腰,恐怕就要软得直不起身了。 细长的藤蔓无声伸出来,撩开衣摆钻了进去。 温书羽傻了。 温书羽说不出来话了。 如果说季拾亲觉舟,觉舟不反抗是因为有他们不可见人的关系。 温书羽睁大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地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与崇拜的教授,竟然这么光明正大地轮流共享男朋友。 除了不可见人书籍以外什么都没了解过的纯情小男生哪见过这种场面,一边看谈亦亲觉舟下巴的样子,一边又酸又醋。 他通红着脸,扯下外套披到自己腿上,想移开视线,又忍不住继续窥伺。 二楼旁边种了一株合欢树,恰好遮蔽住阳台的情景。 故而花园里那么多人,只有温书羽和越辞看到了这一幕。 觉舟被弄得发颤,主动攀附了谈亦的肩膀,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熟透一样。 谈亦避开,更加熟练地亲吻觉舟的喉结,又顺着下颌线,温柔地吮吸过每一处软嫩的地方,就是不去碰觉舟的唇。 衣服一颗扣子都没解。 谈亦就以这种矜持又热烈的态度,在越辞面前,把觉舟欺负得哭都哭不出来,唇瓣羞耻地哆嗦着。 到了后来,谈亦直接蹲了下去。 阳台栏杆是很高的,温书羽哪怕站起来也看不见谈亦做了什么。 温书羽只看到,觉舟骨节分明的手抓着椅子的扶手,颤得更加厉害了,指尖都蔓延出异样的潮红。 “越哥……”温书羽又看向了越辞。 你管管啊。 越辞闭上眼,又陷入沉默中。 …… 宿醉使觉舟第二天中午才醒。 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夹着柔软的被子,问系统: 他头不疼,但是下巴不知为何特别疼。 系统: 觉舟闻言,不在意地紧了紧怀中的被子: 系统: ……觉舟滚到了地上。 觉舟猛地坐起来, 系统: 觉舟捂着额头走来走去,十分不解越辞为什么要亲自己。 一直到了晚上,快要到约定好的去教小女孩画画的时间了,他才想通——越辞一定是为了让谈亦吃醋! 作为一个炮灰渣攻,觉舟除了给主角攻受制造麻烦以外,还需要充当促进他们俩感情的工具人。 想来昨晚这对小情侣闹了什么矛盾,越辞一气之下,当着谈亦的面亲无辜的觉舟。 这恐怕也是他哪里都亲就是不亲嘴巴的原因,他嫌弃觉舟。 想到这,觉舟松了口气。 既然主角攻受关系已经进化到吃醋了,就说明觉舟这个炮灰攻马上就要下线,离结束这个世界不远了。 为了业绩,觉舟又支楞起来了。 系统帮他记着那位小姑娘的住址,在中心区更往里的公寓区。 因为小姑娘父母工作的特殊性,他们只在晚上有空接待觉舟。 一楼就是小姑娘的家,觉舟敲开门,受到小姑娘父母的热情欢迎。 “顾先生,真是麻烦您了,您快坐,喝杯水。”小姑娘的妈妈招待道。 觉舟:“不客气不客气。” 进入客厅后,觉舟意外地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在。 “顾觉舟。”对方坐在沙发上打招呼,尾音勾了点笑。 觉舟:“……你好。” 小姑娘的父亲向觉舟解释:“我和谈教授有一些工作方面的合作,所以他今晚才会留在这里,不会影响您上课吧?” “不会。”觉舟就是有点奇怪。 情敌见面应该是分外眼红的,更何况昨晚越辞还当着谈亦的面亲了自己。 谈亦不仅没有不爽觉舟的意思,还心情颇好地,给觉舟递了杯温水。 觉舟没敢碰,怕里面有毒。 小姑娘今年十岁,几乎没见过外人,躲在父亲身后,怯生生地看着觉舟。 觉舟跟她说话,她也不吱声,好半天才糯叽叽挤出一句:“……顾老师好。” “乖。”觉舟弯着眼rua了一把她的头发。 “小姑娘平时喜欢在哪里画画啊。”觉舟一把将她抱起来,询问孩子父母。 她的妈妈连忙回答:“卧室、卧室,靠窗户的那个课桌,我们准备好了画笔。” “好哦。” 小姑娘体重轻,觉舟轻轻松松把她抱进卧室里,谈亦没跟进来,在客厅里与孩子的父母聊天。 觉舟很讨小孩子和小动物的喜欢。 小姑娘虽然还是不敢说话,但是并不抗拒与觉舟之间的肢体接触,乖顺地抱着觉舟的脖子。 觉舟搂着她坐到椅子上,从抽屉里翻出一套画纸和蜡笔。 末世后没有工厂再会生产蜡笔了,这盒蜡笔有些受潮了,觉舟掏出一根绿色的,在纸上画了一个笑脸,发现使用起来很困难,不流畅。 不过还好。 为了展现自己的技术,觉舟用桌子上的铅笔,花了十分钟速写出小姑娘床头玩具熊的模样。 小姑娘惊讶地睁大眼睛。 “想不想学这个?”觉舟问她。 “……想。”小姑娘小声说。 觉舟塞了根蜡笔到她手心里:“我可以慢慢教你。不过我画技很菜的啦,外面有老师画画比我厉害多了,你可以多出去看看,晒晒太阳。你的爸爸妈妈会很开心,你也能遇见更多的东西。” 小姑娘垂着头,用蜡笔在纸上涂了个圈。 她没有展现出什么过人的画画天赋,就普通小孩子的绘画水平,但这也足够了,小孩子画画向来天马行空又充满幻想,是成年人很难追求到的灵气。 觉舟松开小姑娘的手,一抬头发现窗外有人在看自己。 是一个很高大的青年,肤色冷白,眼睛里像是沉着冰雪。 觉舟偏着头,睫毛被光线照得尖端金黄,以为对方是小姑娘的亲戚,怕觉舟是哪跑来的坏人,所以站在这边看。 为了不打扰小姑娘画画,觉舟没出声。 小姑娘专心致志地用画笔在白纸上勾勒彩色,终于凭借记忆画出月亮的样子,语气里也染上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欢快:“顾老师,我画好了。” 歪歪扭扭的涂鸦看上去可可爱爱的。 觉舟夸:“好看,棒,要不要再画一个太阳跟月亮组c……交朋友啊。” “好!”小姑娘又拿起一根金黄色的蜡笔。 外面的青年忽然抬起手,胳膊穿过防盗窗,敲了敲玻璃。 居民楼背对人工月亮悬挂的地方,这附近唯一的光源便是室内暖色的小夜灯。高大的青年像是藏身于阴影中,被室内的光线勾勒出深邃的轮廓,像寂静的冰山,静静地盯着觉舟。 末世之后天气总是无常,现在入夜了,温度有点低,青年一张口,就在玻璃窗上呵出了浅浅的白雾。 他好像想出声说话,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觉舟莫名地没有产生任何不适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不清楚他长得是美是丑,但是在夜晚乍然出现在窗外,眼神还直勾勾的,看起来怪吓人的。 小姑娘一抬眼就看到陌生人,颤着细瘦的肩膀往觉舟怀里缩,用细微的声音说:“顾老师,我害怕。” 见小姑娘怕得要哭了,觉舟皱紧眉,想让对方离开这里。 青年的指尖抵到玻璃上,一笔一顿的,写下一个“舟”。 觉舟当他是认识自己,要说些什么。 卧室的房门响了。 谈亦恰好在此时推门进来,眼皮一抬,毫不犹豫地走过来,将窗帘拉下去。 觉舟:? “学得怎么样?”他微微俯身,询问躲在觉舟怀里的小姑娘。 第70章 末世文里的小醋精(22) 小女孩抿着嘴, 不想回答陌生人的话。 觉舟替她回答了:“小姑娘画的画好好看,很有天赋——你为什么突然拉窗帘啊?” 谈亦很自然地靠到书桌上:“你没看到外面有人吗?” 诶? 觉舟:“看到了,你认识外面的人吗?” “大晚上站在窗外偷窥小姑娘的人, 我怎么会认识,”谈亦语气有点无奈, “顾觉舟同学, 就算基地里再安全,也要有最基本的安全意识啊。” 他解释了几句:“基地里也有流浪汉, 除了搬砖之外什么都不会, 也没有晶核去租住房子,每天工作完,只好无所事事乱晃。” “哦哦哦!”觉舟这才反应过来。 他充满歉意地跟小姑娘道歉。 自己也太缺心眼了吧, 默认了窗外的人不是坏人。 谈亦真周到啊, 将觉舟衬托得好冒失。 他默默记下这件事, 决定以后向谈亦看齐。 小姑娘不明白觉舟为什么忽然向自己道歉,很乖巧地摇了摇头:“顾老师,没关系的。” 觉舟rua了rua她的脑袋, 出门告知小姑娘父母这件事。 父母严肃地向觉舟和谈亦表达了感谢, 并表示一定会看好小姑娘, 不让坏人有可乘之机。 谈亦端着塑料水杯立在一旁, 呷了一口温度刚好的热水, 含笑说:“我也会通知警卫队加强附近的看守。”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快到宵禁的时候了,觉舟暂时中止今天的课程,跟小姑娘的父母讨论以后课程的安排时间。 小姑娘小声跟他说再见,“顾老师,你明天还会来吗?” 她的父亲在小姑娘背后, 流露出欣慰的表情。 觉舟弯下腰捏捏她的脸蛋:“当然,等我。” 外面夜色正浓,还好有人工月亮照明,在有系统指路的情况,觉舟很难迷路。 觉舟走了几步,发现谈亦跟上了自己。 ……顺路吗? 觉舟按照系统指示,拐弯,走上右边那条路。 为了工作,谈亦一直住在医疗中心里面,跟越辞家是相反的地方。 “有事情吗?”觉舟回头问他。 “送你回家。”谈亦说。 觉舟本想说自己不需要送的,又想起前几天在小巷里撞见一对野鸳鸯,和今天晚上有陌生男人站在窗外的事情,就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谈亦的好意了。 不过嘴上还在直男逞强。 觉舟道:“我也没那么弱需要保护吧。” 谈亦:“不是,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觉舟有点害怕,意识体攥住系统的精神触须。 ……果然,谈亦要伺机暴打他一顿。 每一个炮灰都会面临被主角欺负的命运,觉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脚步却情不自禁却快了几分,期盼着能在半路上撞见某个熟人。 虽然遇见熟人,他也认不出来就是了orz 还好到了越辞家门口,谈亦都没有对觉舟下手。 他经过觉舟的允许,很细致地整理了一下觉舟的衣领,语气温和地说:“这里缺一条深色的领带。” 觉舟不会系领带,随便“嗯嗯”了两声。 谈亦指腹擦过觉舟的衣领:“晚安,再见。” 觉舟:“路上小心。” —————— —————— 觉舟的日常计划除了去小学上课,当谈亦助手,现在增添了教小姑娘画画这一项。 经过昨晚的考察,小姑娘的父母很放心由觉舟继续教导小姑娘,所以觉舟不需要挑他们在家的时候才能去找小姑娘,现在随时都可以去。 觉舟睡到早上八点才醒的,为了不给小姑娘留下一个“老师好爱睡懒觉”的印象,咬着季拾买的早餐,急匆匆地赶去小姑娘家里。 刚好赶上小姑娘父亲的上班时间 小姑娘的母亲早早就去工作了,父亲热情地招待了觉舟,嘱咐小姑娘乖乖听觉舟的话。 “哦对了,”小姑娘的父亲想起来,“我给顾先生准备了一把保存得还可以的吉他,希望顾先生能笑纳。” 末世里能寻找到这种东西很不容易了, 觉舟很不好意思:“客气了客气了,对了,您有没有找到窗外站着的陌生男人是谁?” 小姑娘的父亲自然知道。 昨晚觉舟一走,他就找了警卫队排查了附近的路人,查出来是越辞来了一趟。 越辞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偷窥自家小女孩?思及他与觉舟之间的亲密关系,估计是担心觉舟第一次到别人家里上课,偷偷躲窗外看。 为了维护越辞的面子,不影响觉舟和越辞之间的感情,小姑娘的父亲尴尬地笑着说:“哦哦哦,那个人我知道,我认识他的,您放心,他不是什么坏人,昨晚就是单纯路过。” “这样。”觉舟放心了。 所以说还是无所事事的流浪汉吗? 小姑娘的父亲去上班了,让觉舟放开一点,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拿。 这些话觉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进了小姑娘的卧室,在墙角找到一把吉他。 觉舟调了下弦,试了试音色。 小姑娘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吉他看。 等教小女孩画了几幅儿童画后,觉舟才问:“想不想听我唱歌?” 小姑娘:“好!” 觉舟坐到小姑娘的书桌上,问:“喜欢听什么歌?” 小姑娘努力回想了一下,摇摇头。 她好像没听过几首歌,贫瘠的童年记忆早就被末世后的惊险盖过了。 觉舟就随手弹了首儿歌,边弹边唱。 小姑娘是一个很捧场的观众,专注地听觉舟弹吉他,眼睛里写满“wow”。 弹完一曲后,觉舟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手忽然被小姑娘抓住。 “顾、顾老师,昨晚那个人又来了。”小姑娘害怕地说。 觉舟望向窗外,又看见那个高大的青年又伫立在外面。 因为对方是小姑娘父亲认识的人嘛,觉舟就没在意。他今天心情好,甚至还拉开了窗户,隔着不锈钢制成的防盗窗,对外面的人说:“你好。” 青年偏着头,有些刻意地躲开落在他脸上的阳光。 过了一会儿,他才很迟钝地说:“很好听。” “啊?”他的声音太轻,觉舟没听清楚。 青年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很好听。” 这次他仰起头,与坐在桌子上的觉舟对视。 ……越辞很艰涩地运用声带,朝眼前的觉舟说:“你弹得很好听。” 一共夸了三遍。 “谢谢。”觉舟很不客气地应下。 大概是因为被夸奖了,他对眼前的高大男人充满好感,很莫名的。 觉舟抱着那把吉他,弯眼笑着问他:“你喜欢听什么歌?” 越辞察觉到自己的掌心出了汗。 他轻咳一声,“什么歌都喜欢。” 啊,这样。 觉舟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弹了一曲末日降临前流行的口水歌。 他这人虽然是学艺术的,但并没有什么高雅的情趣,比起名家油画更爱看热血少年漫,流行音乐和口水歌也听过不少。 但唬弄小姑娘和流浪汉足够了。 等他弹完,小姑娘雀跃地拍起手,眼睛亮晶晶的。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觉舟从窗台上跳下来,想回家再把玩吉他。 小姑娘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到家门口,“顾老师再见。” “陌生人来了不要开门,注意安全。”觉舟嘱咐完,把门关上。 一回头,他发现窗外的那个高大的青年就站在自己背后。 “你好,有事吗?”觉舟想起对方昨晚在玻璃上写的“舟”字。 越辞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啊…… 跟越辞好像哦,都是锯嘴葫芦。 觉舟问:“你认识我?” 越辞又摇了摇头。 好奇怪的一个人。 觉舟走了几步,想起谈亦昨晚告诉自己,基地里存在搬完砖后无所事事乱晃的流浪汉。 对方穿着短袖,露出来的肌肉单薄结实,看起来确实像个搬砖。 觉舟从口袋里掏出十颗晶核,递给越辞,“请你吃饭,唔,你尽量多找几份工作吧,住在城门口的大棚区处,也比无所事事乱晃好。” “……”越辞表情有些迷茫地接过这些晶核,“好。” 觉舟点了点头,抱着吉他走了。 —————— —————— —————— 为了治愈大脑的损伤,越辞这段时间一直居住在医疗中心里。 他身上严重的伤已经痊愈,故而单人病房里再也不像先前那样,由医生护士们二十四小时看护着。 清晨醒来后,他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起了反应。 但越辞迟迟未掀开被子,反复咀嚼回忆着自己昨夜的梦境。 梦境中的青年坐在栏杆上唱歌,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朝越辞看来时,好像全世界只有越辞一个人。 像生了锈的机械一样,越辞很缓慢地起身,进入病房里配套的浴室洗澡。 基地的早晨会限制热水供应,只洗了十分钟,淋浴头里流出来的都是凉水了。 好在异能者的身体比普通人好,越辞接下来洗了四十多分钟的凉水澡,也没有感冒。 冰凉的水汽氤氲在空气中。 越辞呼出一口浊气,闭着眼,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纤长的眼睫毛落下去。 良久,他睁开眼,指尖抵上镜子,借着浴室里未散的水汽,一笔一划勾勒出一个“舟”字。 ————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发泄过,那种味道深得明显,混在湿漉漉的水雾中。 纵使开了窗户,也能够闻到。 越辞换上整洁的衣服,遮住腹部上的深色疤痕,离开浴室。 好巧不巧,温书羽赶在这种时候来探望越辞,经过浴室门口时,恰好闻到了浴室里的味。 他自己也做过这种事,猜中了自己来之前越辞在做什么,顿时红了脸。 越辞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坐到窗前。 坐着的姿势。 温书羽忍不住偷看越辞那里。 草。 怎么个个都这么。 都弄过一次了。 怎么还这么明显。 这种事情温书羽酸不过来,平定了一下情绪后,站到越辞身边:“越哥,你吃早饭了吗?” 越辞没看他:“吃过了。” 本着多说多错的想法,他对待自己失忆前的熟人,总持着疏远的态度。 温书羽:“我等会儿帮你去买早餐,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越辞的目光看过去,不爽地嘶了一口气。 医院一楼的花园里,觉舟在充当谈亦的助手,帮他将地上的泥土转移到花盆里。 越辞动了动手指,问:“他们是情侣吗?” 温书羽疑惑,这种事情越辞不应该非常清楚吗,为什么要问自己? 结合谈亦和觉舟亲密接触,觉舟不反抗的事情,温书羽犹豫地回答:“应该是吧……” 他认为觉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跟非情侣关系的人搞暧昧的人。 不然温书羽早就争取上位了。 “嗯。”越辞点了点头。 他用目光描摹着谈亦的背影,记住谈亦的每一个小动作。 第71章 末世文里的小醋精(23) “我和他的关系很好吗?”越辞静了片刻, 询问温书羽。 温书羽理所当然地将越辞口中的“他”当成了谈亦。 毕竟,他们正在看觉舟和谈亦,而半个基地都知道越辞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送给觉舟。 “还可以吧,听说你们末日之前就认识。”温书羽回答。 天边飘过的云遮蔽住阳光, 越辞眉骨本就深邃, 落下的阴影压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松松垮垮披着病服,隔着衣料无意识地抚摸腰间的伤疤, 那曾是—道贯穿腹部的伤口, 每—个医生看到之后都惊叹于越辞是怎么活下来的。 关于失忆前的事情,越辞只模模糊糊记了个大概。 被基地所有人视若猛虎的丧尸王并没有杀他, 只是带他到了另—个地方,战斗过程中越辞的头撞到路边的岩石上。 丧尸王还有力气, 小心翼翼地从越辞的衣兜里翻找出—张薄薄的东西, 贴身带走。 越辞忘记了丧尸王取走的是什么。 好像是—张薄薄的照片。 等越辞恢复力气再站起来, 却遇到新的—波丧尸。 他想找回那张照片,也许就能解开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 —————— 觉舟拍去手掌上的泥土,扬声问谈亦:“这盆多肉能养得活吗?” “看是谁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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