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觉舟看了看他窄瘦的腕骨,默默放下了筷子。 周沉喻下午不需要去剧组,两人吃完饭就准备回家。 他的车停在外面,觉舟上了后座,发现座椅上躺着一只半人高的浅色大熊,上面的标签都没拆。 “全新的,没人碰过。”坐在驾驶座上的周沉喻回头对觉舟说。 觉舟有点龟毛的怪癖,受不了别人碰过的东西,闻言眼睛弯成月牙,经过周沉喻允许后,抱着大熊在座椅上蹭来蹭去。 被柔软物体填满怀抱的感觉很舒服,不过如果大熊能变成带体温的活人就更好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觉舟夹紧大熊,接通电话,对面传来江鹤年的声音:“舟舟。” “年哥哥。”觉舟将手机举起来。 江鹤年应该是刚处理完公务,领带整整齐齐的,他注视着占了大半面屏幕的熊,“嗯”了一声,问:“今年情人节需要我回来陪你吗?” 觉舟挠了挠下巴,“不用啊——” 因为单身所以让义兄回来陪自己一起过情人节,显得太小孩子了,觉舟才不会做,“我要去参加校庆日文艺汇演。” 他坐姿不端,翘着腿,鞋子都伸到前排去了,脚踝突然被前排俊美的青年捏住。 周沉喻往下拉了拉袜子,用指尖摩挲着凸出的踝骨。 觉舟挺了挺腰,抱着熊的手紧了紧。 好在江鹤年没发觉,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他放下手机,抬头:“请进”。 助理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问:“江先生,合同您处理好了吗?” 江鹤年从桌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叠纸里找到合同,递给助理。 觉舟轻轻蹬了一下,不敢做太大的动作,生怕被江鹤年骂。他倒没觉得周沉喻的行为出格,觉舟也常常在朋友跟父母通电话时,软着声音在电话旁,装成女孩子来撒娇。 周沉喻不见松手的意思,在那一处娇嫩的皮肤上画圈,觉舟好痒,想躲开,又忍不住贴得更近。 整整齐齐系好鞋带的球鞋被脱下去,包裹着雪白袜子的圆润趾头被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肆意亵渎着。 江鹤年复又看向手机屏幕:“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做坏事了吗?” “没有啦,”觉舟的脸颊在大熊身上蹭了蹭,试图以此来缓解足心传来的痒意,“我可乖了,再说,明天就是我们学院的校庆日了,我也是要跟着去帮忙的。” “嗯,也没有去找那姓谢的小孩?”江鹤年又问。 “唔……”觉舟只是想了几秒姓谢的小孩是谁,就感觉到握着自己脚踝的手忽然加大了几分力道。 脚踝被往前拽了拽,觉舟抬起下巴向前看,视线被驾驶座遮住。 “没有,我一直在画画呢。”觉舟用力,踢到了周沉喻的大腿,默不作声又凶恶地提醒对方不要太放肆了。 袜子被褪下去,抵上什么温度偏高,又极度柔软的东西。 柔嫩怕痒的足心被更亲密地逗弄,痒得觉舟蜷缩手指,耳垂泛起红色。 “正经点。”江鹤年忽然说。 “嗯?”觉舟茫然,睫毛根部沾了点湿痕。 他的表情并没有动情,甚至还带着迟钝的呆,但是眼里却潋滟着艳色的波光,漂亮的面容,多了一点浅浅的红。 江鹤年轻咳了一声,目光落到觉舟领口,眉微微一蹙:“衣服是谁的?” 觉舟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借,嗯,借来的。” “嗯,”江鹤年说,“把最上面的扣子解开看看。” 啊? 这个奇怪的要求让觉舟微微诧异,不过还是很乖地去解扣子。 他的手指有些发软,指尖攀在纽扣上,尝试了几次才把外套扒开,再去解衬衫的纽扣。 衬衫敞开时,觉舟瞥到自己锁骨处有一小块红印,就像是被用力吮吸过的痕迹。他皮肤特别嫩,稍微用点力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迹,不过消得也快,现在看起来有点夺目的红印,到了晚上,就会消失。 若不是江鹤年眼尖,觉舟恐怕很久都不会发现。 “你旁边有人吗?”江鹤年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发问。 “有的。”觉舟现在就坐在周沉喻的车里,不必要撒谎。 江鹤年沉默了片刻,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衣服穿上。” 第17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1 觉舟将外套穿好,周沉喻也歇了逗弄他的心思,慢条斯理地将鞋袜一件件套上。 江鹤年也说要挂电话了。 觉舟松了一口气,几乎是江鹤年尾音刚落下,他就点了“挂断”的按键。 “你干什么啊,”觉舟抱怨,“你等着吧,你下次直播时,我也要这么弄你,让你当众丢人。” 周沉喻背对着他,极轻地笑了一声,“行啊,让我丢人一下。” 觉舟语塞,膝盖夹紧大熊,闷闷地想报复的方法。 剧组离周沉喻的家不远,觉舟发会儿呆的工夫就到了。 他没等周沉喻,自己先裹紧外套上楼了。 周沉喻停好车后,站在车边抽完一整支烟,暗红的火光隐蔽在指尖。 烟灰落在吸烟区的收纳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去除口腔里的烟味,顺手捞起后座上的毛绒大熊。 大熊和熄灭的烟头,一并被扔到垃圾桶里。 * 公寓里安装了恒温系统,觉舟一进去就把外套脱了。 然后瘫在沙发上,继续刷手机。 时渡现在正在直播打游戏,没露脸。 最近时渡的直播时间缩短了,不好意思地向观众们解释说是怕影响室友休息。 觉舟很喜欢看他的直播,其中一个原因是时渡脾气真的特别好,温温柔柔的,无论是遇上什么样的极品队友或者对手,都不会生气,基本没什么急眼的时候。 时渡打完这局,才有空看向屏幕,发现觉舟的账号在线后,笑着问好:“小老板下午好啊,一起打游戏吗?” 觉舟想了想,发送消息:[晚上再一起打吧,我现在有点事。] 正好他晚上很闲。 时渡的语气比刚才欢快很多:“好!我等小老板上线。” 过了半个小时,周沉喻才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坐到沙发对面。 觉舟总有种他在注视自己的错觉,抬眼望去,周沉喻却在干别的事情。 周沉喻的电话响了,没避着觉舟,直接接通。 觉舟立刻调小手机音量,本意是为了不打扰周沉喻,没想到周沉喻的手机音量很大,室内安静,觉舟也能清晰听到电话另一端的人的声音。 对方是周沉喻的经纪人,中年秃顶,哪怕是在电话里,声音里也沉积着洗不去的油腻。他先是用刻薄的语言打压了周沉喻一会儿,说周沉喻各种方面都不如同期的流量,甚至不如同剧组的新人。 周沉喻沉默地听着,用指尖轻轻摩挲兜里的打火机。 经纪人叹了口气,又夸了周沉喻几句:“你是我最看好的艺人,也不负我的期望,年龄轻轻就当上了影帝。” 打几巴掌又给几块糖……觉舟“啧”了一声,这是很低级的pua手段,周沉喻没理由看不出。 但周沉喻并没有反驳,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唇齿间溢出笑意:“嗯,好啊。” 他还是很爱笑,桃花眼里却漆黑一片,笑意不达眼底。 经纪人:“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钱,所以特意帮你求来的机会,你只要出演这部剧,就能轻轻松松得到一大笔薪酬。” 周沉喻道:“我看了剧本,不接受。” 他挂断了电话,撑着下巴,笑眯眯地与觉舟对视。 觉舟尴尬地挪了挪屁股。 他记得周沉喻刚出道时,为了钱接了很多烂透的剧本,怎么会拒绝经纪人的要求? 周沉喻还在笑,语气很轻,向觉舟解释:“那部剧名字叫《女德》,讲述了一个古地球时代的女子,被强迫后,为施暴者陆陆续续生了十几个孩子的故事。” ……觉舟光听到这个描述,拳头就硬了。 他清清嗓子,抿唇,斟酌着语气问:“你很缺钱吗?” 周沉喻没道理缺钱的,他随便出演一部剧就是高价薪酬,所以经纪人说他缺钱,就代表着,周沉喻缺的钱几近天价。 周沉喻似像是没想到觉舟会这么问,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觉舟:“那你要不要钱啊。” “我自己画画赚了很多钱,我借给你,”他说,“就当是这段时间的住宿费吧。” 没别的意思,觉舟要间接感谢周沉喻没有接这部剧,让自己的心灵受到荼毒。 室内又静了几秒,玻璃窗外的阳光,柔柔覆在觉舟莹白如玉的手背。 方才还停留在周沉喻脸上的怔愣消失了,他又露出那种漫不经心的散漫笑意,倾身靠近觉舟:“小少爷,我现在是娱乐圈里的人,你知道我们俩之间进行金钱交易,会被记者传成什么样子吗?” 觉舟不想知道,反正从周沉喻嘴里吐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如果传出去了,别人都会以为你在包养我。”他深色稍长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卷曲的光泽,地板上跟着拓上黑影,眼睛里蒙的明明是笑意,却有更多—— 隐藏着的,比影子更深的黑暗东西。 觉舟低眸的瞬间,恰好错过周沉喻眼里一瞬扭曲的兴奋。 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个方面:“对哦,我包养谢温尘的时候江鹤年差点当众打我,万一他误会我在包养你,我岂不是要被打得半残。” 觉舟迅速关上了转账的软件。 听到江鹤年的名字后,周沉喻眼神微暗,又坐了回去。 “那你要不要真的包养我试试?” 他话里的玩笑意味太明显,觉舟甚至懒得搭理。 *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周沉喻晚上没有直播,洗完澡后,就陪着觉舟在客厅的桌子上进行第二次脱敏治疗。 暖黄色的灯光融融落在地板上,空气里静到只能听见加湿器的声响。 觉舟眼角湿漉漉的,小腿在空中晃。 垂落下来的腿纤细白嫩,能被一只手抓住,因为过多的刺激,足背绷紧,趾头泛着淡淡的粉。 觉舟怕压到旁边的光脑,手一直撑在周沉喻肩膀上,含糊不清地小声抱怨:“你离我太远了嘛。” 可是明明近得连缝隙都只剩窄窄一条了。 被咬出牙印的唇是嫩红色的,上面覆了一层莹润的水光,说话时吐出一点鲜红的舌尖。 ——腰好细,抱在手里是香香软软的。 他的瞳孔颜色好浅,淡淡的,升起雾气时,像漂亮的灰色玻璃。 觉舟靠着墙壁,时而配合地抬起手:“为什么我觉得没有效果啊。” 他还想贴贴抱抱。 “可能是因为只进行了两次,下次继续约。”周沉喻说。 有道理。觉舟点点头。 他很礼貌地向周沉喻道谢,颤着双腿从桌子上下来。 觉舟向时渡承诺过,今晚陪他一起打游戏,现在到赴约的时间了。 《燃烧星辰》在光脑和手机上都能玩,觉舟有点馋周沉喻房间里的那把电竞椅,就问他可不可以借自己用一用。 周沉喻:“除了最里面的那个柜子,我卧室里的其他东西你都可以随便动。” 听他这么说,觉舟顿时好奇起来最里面的柜子放的是什么了。 不过他没有窥探旁人隐私的癖好,进入周沉喻卧室后,只是瞥了一眼,就坐到电竞椅上开光脑。 刚登上账号,觉舟就注意到时渡在跟别的主播一起连线。 那位主播觉舟也认识。 觉舟以前特别喜欢扶贫,在直播平台里关注了好几个小主播,等他们热度起来了,觉舟就去找下一个主播继续扶贫。 只是因为时渡性格尤其乖,所以觉舟一直在关注他。 时渡给他发来一条消息,用局促不安的语气解释了为什么今晚多了一个人——周沉喻不在,所以直播平台安排了别的主播来一起玩。 如果是旁的陌生主播,觉舟倒也能接受,为什么要拉于野啊——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挑染了蓝色头发,打扮桀骜的俊美青年,深切地头疼了一下。 名为于野的青年目光下移,落在游戏房间里多出来的,ID为“移舟”的用户上。 他嚼了嚼口里的薄荷含片,嗤笑了一声:“小老板来了?” 弹幕在于野开口后刷起了问号。 [新人不懂就问,于野也认识小老板吗?] [老用户告诉你们,于野是小老板几年前扶贫的主播,那个时候时渡还没有开始直播,小老板跟于野的互动与现在跟时渡一样甜。] [指路链接xxxxx,于野之前直播时喝醉酒,当着几千万人的面帅哥落泪,所有人都在怀疑是因为小老板。] [草,脑补出一出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 其实并没有什么虐恋情深——只是当年觉舟要高考了,江鹤年强行把他网线拔了。 于野以前跟时渡一个性子,非常乖软好捏。觉舟考上第一学院,回来后,于野的性子就变了一个模样,跟周沉喻一样阴阳怪气的。 觉舟脾气差,也懒得哄他,直接拉黑处理了。 现在退出游戏十分不合时宜,毕竟时渡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再加上过了这么多年,觉舟早就把于野忘在脑后了。他没提出这件事,催促时渡开始游戏。 弹幕都在起哄让觉舟开麦。 时渡脸红,不好意思地让观众们别闹了。 觉舟按了按耳机,点开连麦按键,轻声说:“没事,开麦吧,开麦打轻松一点。” 就在他的声音传出去的瞬间,弹幕瞬间爆炸。 觉舟有一把好嗓子,声线干净澄澈,清脆如落入一滩清水的碎玉,哪怕认认真真说话,尾音也带着懒洋洋的缱绻味。 无论在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骨头开始酥了,这声音是我免费能听到的吗?] [声控死了!!!小老板养我!!] [想给小老板生孩子呜呜呜。] 觉舟又一次被当代网友话语之露骨给震撼到了。 他连忙说:“我不要女孩子给我生孩子。” [所以男孩子就可以了吗?!] [小老板康康我啊,我愿意我可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小老板再多说几句话吧呜呜呜求求了,几把受伤了需要小老板哄哄才能痊愈,听完小老板的声音后我可以一胎十宝了。] 觉舟:……什么人啊都! 第18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1 《燃烧星辰》是一款5v5的MOBA类游戏,觉舟很少一个人玩,因为每次单排都会被队友喷成狗。 觉舟排在第三个选英雄的位置,时渡排在第二个,他问:“小老板要什么英雄?” 跟时渡一起打游戏,觉舟从来不会客气:“圣者无名圣者无名!” “好。”时渡点头。 圣者无名是上个赛季出的辅助英雄,特点是建模帅技能废,当然也有大佬能将他玩得起飞,但大多数玩家用这个英雄时,只能拖全队的后腿。 不过这个英雄在辅助英雄中算是热门,大佬带菜鸡玩的时候,菜鸡都会玩这个。 毕竟菜鸡玩什么都没区别,而且圣者无名的技能效果真的太帅了。 [咦,小老板竟然选了圣者无名,小老板技术很厉害吗?] [楼上一看就知道是新来的。—_—] [围观过一次小老板和时渡打游戏的我默默闭嘴不说话。] 排在第一位选英雄的于野却抢先点了圣者无名。 时渡蹙眉,发了一个问号。 于野没理他,说:“三楼,我要绿森射手。” 于野这个人好幼稚,觉舟拧拧眉,没回答。时渡顾及着于野的心情,主动选了绿森射手,觉舟则是选了时渡擅长的英雄。 到了互换环节,三人更换了自己想要的英雄,就是于野脸色不太好看。 [于野在故意吸引小老板的注意力?] [鸭头,你在欲擒故纵。] [我磕的过世cp终于又相聚了,个人表示于野GG好像一个被渣男甩了的可怜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怨气。] [本以为是虐恋情深剧本,看小老板无所谓的态度,又好像是于野一个人自行脑补把自己想象成前夫哥。] 被渣男甩了这一点有些观众没看出来,不过“可怜”和“怨气”都有。 于野一直在对觉舟说“你为什么不跟着我”“我给你buff你为什么不要”之类的话,凶恶和阴阳怪气中又带了一丝丝可怜巴巴。 觉舟只听出于野在内涵自己是个菜鸡,他本来脾气就坏了,也不管正在直播了,连忙掏出手机上网搜索“不带脏字骂人的句子”,然后照着念出来: “跟着你一起在野区选坟吗?” 好凶好狠,觉舟念完之后有些后悔,感觉太过分了。 于野闷闷地推了推桌子上的水杯。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人,骂人都像在撒娇。] [斯哈斯哈好娇好娇,小老板再骂几句。] [小老板在那个时候也会这么骂人吗?想想我就兴奋了呜呜呜。] [srds小老板,嘴不是用来骂人的,是用来咬的。] 觉舟:??? 时渡的直播间里现在怎么来了这么多不正经的人啊,听别人吵架都会硬,都是变态吗? 还好房管仍在线,又禁言了十几个账号。 觉舟都骂完了,时渡才劝:“于哥不要在意,小老板嘴硬心软。” [渡子哥,把拉偏架刻入DNA里。] [没看出来小老板嘴硬心软,不过我有点吉硬嘴软。好想含小老板的嘴巴,亲肿了就不会再骂人了吧。] 时渡选的是打野,一开局就直奔对方野区偷野。 觉舟操纵着圣者无名跟在上路后面,开局没多久,上路的战士就发公屏,求着觉舟去别的地方。 觉舟委委屈屈地去了中路,跟着中单。 一分钟后,中单和觉舟被双杀。 时渡不忍地开口:“小老板,你跟我走吧。” 觉舟一听时渡这么说,立马操纵着圣者无名贴到他身上。 直播间的观众们顿时清晰地看见觉舟到底有多菜—— 对面来了三个英雄,时渡一挑三成功三杀,再回头一看,觉舟被伤害力只有十分之一英雄的野怪杀死了。 “好可恶,”觉舟抱怨,“这个野怪太狡猾了,趁着我杀敌时偷袭我。” 时渡:“嗯,都是野怪的错,等下我们一起把它杀个几十来遍。” 觉舟本来就是厚着脸皮才说出那么凑不要脸的话来,一听时渡这么说,顿时红了耳根,不好意思地想偷偷切号给时渡砸礼物。 直到他看到直播间的弹幕。 [原来我老婆,呸,小老板是个小废物,怎么办,更兴奋了。] [楼上不要抢别人的老婆,我老婆不是废物谢谢。小老板每次打游戏,我都会从背后抱他亲他,你们都误会他打得菜,其实是我把他亲软了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来。我老婆哭的样子好可怜,咬着嘴唇眼尾红红的,流了好多水,但是他唇角的破口是我咬的。他刚才骂人不是因为野子哥,是我顶撞得太用力了。] [盒盒楼上真会YY,小老板菜是因为我昨晚太用力了,向渡子哥和野子哥还有另外两位队友道个歉,对不起我今晚会轻一点的。] [别争了,难道大家就不能一起吗?(bushi)] 觉舟:…… 他隐约记得自己的小舅舅好像参股了这个直播公司,下次一定要提醒对方多找几个严厉的审核员,最好把晋江文学城的审核员挖过来。 不封号这群乱七八糟的人,觉舟再也不想点开时渡的直播间了。 等游戏一结束,觉舟就匆匆下了线。 毕竟这间卧室属于周沉喻,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草草收拾了一下被自己弄乱的桌面,起身退出游戏账号,离开房间。 客厅里没开灯,只能看见青年指间跃动的橘色火光。 周沉喻不知道在黑暗里坐了多久,并且一直在抽烟。 在觉舟踏入客厅的同时,周沉喻就按灭烟头,同时打开窗户,让晚风吹散烟味。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几秒,周沉喻主动打开灯,含笑问了一句:“打完游戏了?” 觉舟站得离他远远的,嫌烟味难闻:“嗯,我先回去睡觉了。” 周沉喻弯着眼,看起来心情愉快:“好。” “对了。”觉舟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他今天上午从周沉喻衣服里摸到一瓶药,随手就放在桌面上。 那药可能是周沉喻的必备物品,觉舟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听完觉舟的话,周沉喻瞥了一眼桌上的药瓶,转移话题:“你还要住多久?” 觉舟问系统: 系统沉思片刻: 任务要求觉舟住一个星期,但是觉舟怕到时候有什么突发新任务,厚着脸皮假装听不懂周沉喻话里的意思:“唔……不知道,反正这周不会走。” “好。”周沉喻轻轻地笑了一声,将药瓶扔进垃圾桶里。 * 第二天早上,觉舟十点多就被闹钟吵醒,手机弹出待办事项通知: [今天是校庆日,记得提前换好衣服去赴约。] “唉。”觉舟闭着眼迷迷糊糊地穿衣服,开始后悔自己同意莫关的邀约。 对于一只死宅来说,主动出门简直太累了。 校庆日在晚上开始,觉舟的名字陪着江鹤年上了一回热搜,为了避免麻烦,他戴上墨镜口罩才去了学校。 莫关特意开车来接他,带路进了大礼堂的后台,边走边说:“这次文艺汇演,隔壁学院的学生们也会来,所以老师他们都特别看重。” 觉舟嚼着口香糖,点点头。 绕过拐角时,他看到两个容貌出众的少年并肩走过来。 其中一个气质疏离沉默,另一个阳光温柔。 系统提醒: 觉舟拉了拉口罩,假装没认出谢温尘,跟着莫关往前走。 莫关继续唠叨:“你帮我管理一下后台秩序,那群学弟学妹们,一看到你就安静下来了……” 谢温尘忽然看向了觉舟,黑沉的瞳孔里看不见光的踪迹。 觉舟加快脚步,偏过头。 系统响起通知: ……觉舟现在手头上堆积着两个欺辱谢温尘的任务了,而且一个比一个禽兽没有下限。 见觉舟忽然停下来,莫关问:“怎么了?” “没事。”觉舟鼓了鼓脸。 原著里的炮灰渣攻真的好爱搞事情哦,怪不得后来死得那么惨。 代入谢温尘的视角想了想,被精神欺凌后,又在朋友面前被坏蛋欺负,真是羞耻又丢人。 谢温尘主动走到觉舟面前,客气颔首:“觉舟先生,晚上好。” “你怎么在这?”觉舟拉了拉口罩,语气不耐。 听到觉舟的声音后,谢温尘的室友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觉舟身上,“觉舟学长好。” 他是一个阳光清爽的少年,注视着觉舟,眼底有掩饰得极好的讶色。 莫关在旁边解释:“哦,小谢是我邀请来的,他参与了一部分管理。觉舟,你跟小谢认识?” “也不算认识吧……”觉舟拧眉。 若是说出自己偷偷在外面包养小男生,不仅是谢温尘丢人了,觉舟怕自己先被唾沫星子淹死。 莫关闻言,也未在意,热情地向谢温尘招招手:“小谢你结束后来找我,我们过会儿还有个局要聚聚。” 谢温尘低头想了一会儿:“好,谢谢学长。” 莫关是在竞赛时遇见谢温尘的,对他的印象一直是沉郁话少,是会推拒所有社交活动的人。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有些懵,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道别后带觉舟进了后台。 后台里坐的都是准备表演的学弟学妹们,还有一些是觉舟的熟人,他丝毫不见外,在沙发上瘫了下去,若不是有女生在场,姿势能再懒散一点。 他长相优越,又跟莫关走在一起,不少人猜出他的身份来,但没一个上来搭话的。 星际时代的公民,哪怕在网上整天色批发言,现实中都与身边的人维持着很好的社交距离。就像觉舟的信息在网上传播得很广,却没有同学会直接来问觉舟关于江鹤年的事情。 莫关先前说的很对——学弟学妹们看到觉舟在,大多都安静下来了。对此觉舟很满意,看来他万人嫌小恶霸的设定十分深入人心,好几个站得离他近的学弟都双腿打颤耳根通红说话结巴的。 第一学院的文艺汇演都很正经,延续传统,只有大合唱和诗歌朗诵节目,就算有话剧也是大家看腻的《雷雨》一类,每年大礼堂只能坐一半人。 莫关第一次负责文艺汇演,不敢增添趣味性节目,又想给老师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就把主意打到觉舟身上。 他慢吞吞地挪到觉舟身边,语气亲切:“舟舟啊,看到猫耳小学妹了吗?” 觉舟冷漠:“如果你告诉我那些猫耳小学妹其实都是学弟的,并且特意没刮腿毛和胡子,我压根不会来这里。” 莫关又谄媚地说:“今天后台的灯光挺好,你要不要坐直一点,我给你拍个照片?” 有点问题。 觉舟刚满脸狐疑地坐直腰杆,莫关就举着手机对着他咔嚓一阵乱拍,喜滋滋地选了最好看的一张,得意片刻,对着觉舟的脸一顿狂夸。 觉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你别夸我了,我有点反胃。” 莫关没继续烦他,兴高采烈打个滚,跑去借了学妹的账号,在校园论坛上发帖。 [主题帖:大家来参加今年的文艺汇演了吗?觉舟学长也来了。] 主题帖附件跟着一张新拍的觉舟照片。 照片上的觉舟穿着米黄色的毛线衫,白嫩的脸被衬得更软,口罩卡在下巴处,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载了一圈光晕,眉眼像是用最名贵的颜料绘就。 就是表情有点过分冷淡了,嫩红的唇抿着,写满了不耐烦。 帖子在十五分钟内,迅速成了热帖。 [真假??我没看错吧,觉舟学长不是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的吗?] [好家伙,火速叫上宿舍里的兄弟们一起赶来。] [呜呜呜呜终于看到老公新图了。] [打死楼上,觉舟学长是大家的!] [谢谢楼主大善人!这个月的电脑壁纸有了!] 很快,校园论坛的管理员就发现这条帖子,以“散播同学照片”为由将楼主封号删帖。 但是消息已经如雪花般通过大大小小的群宣扬出去,转眼传遍全学院。 觉舟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合成小芝麻,有点无聊,就问莫关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目的已经达成,莫关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行啊,文艺汇演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你早点回来。” 觉舟离开后台,摸黑爬阶梯下去,发现刚才还稀稀疏疏的观众席此刻坐满了人。 莫关竟然用猫耳小学妹当谎言诓骗了这么多人? 觉舟诧异,将口罩戴好,离开大礼堂。 外面的灯亮着,空中挂着几点黯淡的星星。 觉舟还记得这边的路,就打算在大礼堂外面的草坪上转一转。 夜晚在这里能看见远处湖面倒映出来的斑斓波光,凉风很轻,空气中能闻到隐约的花香,有不少美术系的学生会在这里写生。 他停在一个小学弟身后,低头俯视对方的画板。 小学弟应该是大一的,最基础的色彩和光影画的都不准确,并且画面上出现一个很明显的漏洞。他好像发现了,正挠着头发苦思冥想如何该解决。 “我可以画几笔吗?”觉舟出声。 小学弟猛地一惊,看到觉舟后,耳朵顿时红了:“觉舟学长?当然可以,这张画我本来就打算作废,你随便怎么画都可以!” 觉舟感慨。 系统: 觉舟拿起画板旁的笔,在调色盘上蘸了色,信笔勾勒出来。 小学弟画的是远处湖面的风景,形还算标准,至关重要的色彩却普普通通。 他画得很专注,小学弟本来在红着耳朵地注视觉舟的侧脸,后来将注意力转到画板上,由衷地惊赞一声。 怪不得教授们说,觉舟是百年来难见的天才。 只是随意几笔颜料添加上去,这幅画就与先前截然不同了,觉舟并没有修正原来的色彩漏洞,而是就着这个漏洞,增添旁的大胆浓烈的颜色。 灵气扑面而来。 小学弟忽然想起,他的教授曾在上课时提过觉舟,夸赞的是并非是觉舟惊人的天赋,而是努力。 入学三年,几乎每一天都在练习,纵使是最基础的球,觉舟也画过成百上千张。寒暑假其他学生都会或多或少放纵自己,网课群里,觉舟每天都是第一个打卡的。 觉舟放下画笔,习惯性抹了抹自己的脸,指腹上沾染的朱红色颜料,在脸颊上蹭开。 朱砂滚入雪地,难用语言描述的无边艳色。 小学弟几乎要抱着画板看了,惊叹于这副画作竟然大部分是由自己画出来的。 觉舟没打扰他,抱着手肘立在一旁。 凉风吹过,觉舟动了动手指,他忽然有了一点,关于自己毕业作品的灵感。 兜里的手机亮了亮,是莫关发来的新消息。 [莫关:小祖宗救命!!!] 觉舟眉头一皱,直觉不是好事,发语音过去:“干什么?” [莫关:弹钢琴那哥儿出了意外,现在不能上台了,求求你过来救个场!] 觉舟确实会弹钢琴,还拿过几个奖。 但是—— 他举起手机,对着自己脸上的红色颜料拍了张照片,眼皮都没抬一下地撒谎:“看见了吗,这是难水洗的颜料,我这样怎么上台?” 手机另一端的莫关沉默半晌。 半分钟后,他发来一堆感叹号:[!!!!!] [!!!!就这样!!!不用洗,绝了!!求你快点来!!] 第19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1 林谷是第一学院大二的一位普通女学生,因为平时爱在晋江直播平台看美女,她也注册了一个主播账号,直播自己在第一学院的日常。 不过普通的学习日常也没什么好直播的,每次在线的观众只有几百个,对于整个星际几万亿的人口来说,寥寥无几。 “今天是我们学校的校庆日。”林谷边跟室友向大礼堂的方向走,边拿着全息直播设备,向直播间的观众们介绍。 “往年校庆日文艺汇演都没多少人来看的,因为实在太无聊了,不像隔壁学院文艺汇演都有机甲表演和各种魔幻特效,我们学校只有诗歌朗诵还有一些普普通通的复古表演,”林谷说,“唯一的优点大概在于,全权由学生们负责,老师不会参与,也不会过来观看。” 弹幕一边羡慕名校的自由,一边提出问题:主播说没多少人来看文艺汇演,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却这么多? 林谷也很不解,脚步情不自禁加快一点,害怕抢不到前排的位置。 还好室友的男朋友提前在第一排占了座,林谷落座后,惊讶地发现座位几乎坐满了大半,邻座的几个女同学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似乎提到了“顾学长”等字眼。 “学长?”林谷的室友主动加入了她们的话题。 “是啊,你没看群吗?顾学长今天也来了。”陌生的女同学说。 这下林谷连直播间的观众们都不在意了,惊讶地问:“真的假的?!顾学长竟然也会来参加活动?” “我好久没见到顾学长了,自从他上大四后,一个月只回学校一次,天天在校门口蹲点都看不到。没想到今天竟然能遇见。” 林谷没避着直播摄像头,观众们也能听到她们的对话。 [呃呃呃至于吗,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以前觉得主播挺理智的,不像那些花痴男花痴女,现在看来都一个样儿,遇到帅哥就脸红。] 看到观众们的冷嘲热讽,林谷没忍,回嘴道:“等过会顾学长出场,你们就知道了。” 文艺汇演开始,大家都不再讨论,专心致志地观看着节目。 “咦,今年文艺汇演还挺好看的。”林谷小声嘀咕。 就是猫耳小学弟们有点让人眼睛疼。 按照节目单,下一个节目应该是一位音乐系的学长上台表演钢琴独奏,林谷对音乐不感兴趣,悄悄拿出手机,回复男朋友发给自己的消息。 直播间人数也在下降,都在吐槽第一学院校庆日复古又无聊。 林谷本来就不是职业主播,也懒得在意观众们的想法,专注地玩手机,直到听到台上传来的敲击琴键的声音。 琴声悠扬欢快,陌生却悦耳的曲子,使林谷忍不住放下手机,不经意地望向台上的青年。 瞬间被惊艳。 青年没穿什么繁琐的礼服,仅是一件白衬衣,最上面的纽扣都安分扣着,腰背挺直,他却好像是发着光,平和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淡色的灯光勾勒出他下巴精致的轮廓,青年微微垂着眼,睫毛纤长,眼尾下抹开艳色的红,好像将熄的火光。 浓墨重彩,胜过名家最自豪的画作。 “觉舟学长!” 后面有人小声惊呼着。 林谷坐的位置靠前,她可以清晰地看见青年莹白修长的手指跃动在琴键上的情景,敲击几下,乐声欢快地流淌出来。 纵使不懂音乐,林谷也能看出觉舟的技艺超绝。 先前忙于学业的疲惫,都被洗干净,沉浸于乐曲里。 旁边的一个音乐系学生由衷爆了粗口,眼神钦羡:“是神吧……怎么会这么优秀。” 一个人优秀到一定程度,接收到再也不会是嫉妒,而会是羡慕与更深一层的爱慕。 弹完一首曲子后,青年起身,向观众们弯腰致意。 观众席响起尖叫。 “谢谢。”青年深色的发丝垂落,充满距离感的淡色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观众席,下颌微抬。 一种不动声色的矜傲。 林谷自己也尖叫到耳朵嗡嗡的,抓着朋友的手彼此兴奋得不行。她目光贴在觉舟学长身上,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身影,才低头去看直播间。 在线人数把她吓了一跳。 直播间已经逼近某些当红主播的人气了,并且被管理员推送到平台首页,在线人数还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 满屏都是“啊啊啊啊”。 [老公贴贴!!] [主播在吗?学长就是那位顾觉舟吗?] 林谷简直看不过来新增的弹幕,挑着回答:“对,就是那位顾觉舟,去年拿到联盟美术奖的顾觉舟,执政官的义弟。” [啊啊啊啊!!双厨狂喜!] [本以为自己多了一个老公,后来发现他就是我老婆。] [受学长向执政官撒娇的视频影响至深,我一直以为他是撒娇小嗲精,没想到弹琴时是清冷alpha。] [A爆了!我已经隔着屏幕闻到信息素味道了,一定是雪松味的吧呜呜呜。] [不不不肯定是牛奶味的omega,你看那截腰多白啊。(比划)] [呜呜呜你们这些人竟然还在争吵信息素,我们正经人已经快进到开始脑补了。学长被按在钢琴上的时候肯定会哭的吧,用来弹琴的手给自己那个那个,然后求我轻一点。] [对对对,还会说这是学校的钢琴,不可以弄脏,于是只好求我帮忙舔干净。] [啊,想和学长在学校里练琴,练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来敲门,问为什么有人在哭,琴声这么乱。] [第一次发现原来白衬衫也可以这么涩,轻轻一拽领口就会被扯开吧。不过白衬衫真的太透了,在上面留什么痕迹都能看得见。] [楼上弱受剧本停一停!这么A的学长就不值得强受剧本吗,是会抓着1的头发逼1帮他纾解的漂亮哥哥,好心动呜呜呜。] 林谷:“啊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快点停一停,马上要被审核员锁了!” * 太久没弹钢琴了,觉舟的手指有点酸,下台时一直交握着悄悄揉捏。 好酸好酸好酸。 衣服领口太紧了,他不得不微微抬起下巴,冷着脸穿过人群。 就在这时,一个人向他冲过来,将手里的矿泉水洒向觉舟。智能机器人保安很快反应过来,挡住一大半水,并且制住洒水的人。 一直站在台下的莫关吓得心跳加速,忙过去搀扶觉舟,手都伸出来了,忽然记起觉舟厌恶肢体接触,又缩了回去:“没事吧?” “没事。”觉舟有点懵,他微微低了低头,水珠顺着睫毛落到地上。 后台帮忙的学生拿来了毛巾,匆匆递给觉舟。 “他是故意的。”莫关臭着脸指泼水的学弟。 后者是一个干瘦的青年,语气哀怨地说:“觉舟学长,我暗恋你这么久,你为什么看都不看我啊。” 他随之面对觉舟,手伸进衣服里,做了一些不好又猥琐的动作。 觉舟没忍,直接踢了他一脚:“你脑子里有点毛……” 余光瞥到旁边有几位低年级学妹,他立刻停住,不再骂人。 额发上的水珠有些滴落到他的眼睛里,黑白分明的眼睛洇开红意,侧脸的颜料也沾水融化了,淡红色的水珠汇聚在下巴尖,又一滴一滴落下。 白衬衫湿了大半,薄薄贴在他的身上,觉舟是有一点不明显又漂亮的肌肉线条的,腰很窄瘦,衣料紧贴精致的锁骨与脊背处的弧度,湿且欲的勾人。 水好像能加重他本就浓烈的色彩,白的更白,黑的更黑,粉的更粉,他就算表情含着怒,都像是在用眼神勾引人。 那个猥琐男被保安拖走,莫关又理智地拦住了觉舟,毕竟猥琐男没有对觉舟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觉舟再打他,就要被告故意伤害了。 不过影响文艺汇演正常进行,以及当众做出猥琐行为,这两件事情就足以在那位学弟的档案上留下不可抹去的污点,势必会影响他未来的生活发展。 后台的洗手间里有烘干机,觉舟一个人去了,脱下白衬衫,一边使用烘干机一边碎碎念跟系统抱怨: 毕竟以前往他身上泼酒的人都只泼半只袖子,现在觉舟半身衣服都湿了,现在还得光着上半身在洗手间里烘衣服。 系统安慰他: 星际时代经过一次工业革命,烘干机不仅用起来方便速度还快。 觉舟穿上衬衣,把头凑到干手器底下,等头发吹到半干。 干手器噪音很大,很好地掩盖住外面若有若无传来的声音。 好像是惨叫求饶声。 觉舟隐约听到一点,蹙着眉认真去听时,声音又消失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洗手间门口,视线正好跟觉舟撞上。 对方垂下眼,浅红色的唇微抿:“觉舟先生。” 是谢温尘。 觉舟顿时进入恶霸人设当中,挺直腰背,上下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清俊的少年注视着地板,瘦高的身体看起来孱弱可怜。 “我鞋带散了。”觉舟说,微微将鞋往前伸了一点。 谢温尘会意,蹲下来给觉舟系鞋带。 欺负人的技能还不是很熟练,觉舟有点紧张,舔了舔唇,另一只鞋轻轻踢了谢温尘一下。 力度很轻,不像是在欺负,倒像是在。 调情。 谢温尘僵了僵,似乎会错了意,竟然干脆跪下来,唇瓣凑近觉舟的鞋,伸出一点舌尖。 觉舟吓得连忙往后躲了躲:“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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