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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指了指走廊末尾的房间:“就在那里,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敢来打扰你。” “好。” 刚推开房门,觉舟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穿着白衣黑裤,肤色白皙,俊秀干净。察觉到脚步声后,他抬起头,颜色偏深的瞳孔里一片寂静。 “谢温尘?”觉舟拿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 少年手指蜷缩,点了点头。 觉舟眼睛一亮,从谢温尘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自己升职加薪的未来,瞬间沉浸式扮演恶霸角色,靠近对方。 谢温尘显然很抗拒他的靠近,眉毛微微蹙起。 桌子上摆着两杯酒,是西装男人留给觉舟助兴的。 觉舟抬起酒杯尝了一口,给自己壮壮胆,坐到谢温尘旁边。 谢温尘往旁边避了避。 恶霸人设从来不介意这些,相反,谢温尘越嫌恶自己,觉舟越高兴。他笑起来,捏住谢温尘的下巴,仔细打量。 作为一本晋江文的主角受,谢温尘无疑有一副好皮相,下巴摸起来手感极好。 系统提示: 觉舟对刚成年的小孩下不去手,装模作样地捏着他的下巴晃了几下,流露出一副色中饿鬼的表情。 他有皮肤饥渴症,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才克制住继续触碰谢温尘的欲望,松开了手。 觉舟问:“手机放哪了?” 像是没想到觉舟会问这种问题,谢温尘顿了几秒才回答:“……外面。” “等我一下。”觉舟转身就走。 谢温尘注视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看向了桌子上摆的酒杯。 酒杯杯沿有一处痕迹较深,是被觉舟碰过的地方。 谢温尘拿起酒杯,面无表情地舔着杯沿。 方才还冷淡的神色温柔下来,像是对待久别的情人。 能嗅到清晰的酒香,还有淡淡的,青年袖口上的香水味。 柔软的唇齿触碰冰凉的玻璃,他眼眸渐暗,仿佛真的触碰到对方的唇齿。 “不要吓到他了。”谢温尘提醒自己,并且赶在觉舟回来前放下酒杯。 觉舟手上捏着一个纯黑色的旧手机,将它扔到谢温尘面前。 “我这人有一个癖好。” 房间里开了空调,觉舟有些热了,松开领口的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养尊处优,皮肤白得晃眼,他解扣子时稍微用了点力,锁骨处就落上了浅红的痕迹。 谢温尘依旧是一副沉默寡郁的样子,仿佛已经失去活下来的欲望,对觉舟有什么癖好一点都不感兴趣。 觉舟怀疑如果自己要求跟他玩什么不可见人的羞耻小游戏,少年也会面无表情地答应下来。 “我特别喜欢看到别人不务正业,”觉舟道,“听说你成绩挺好的,我先睡一会儿,醒来后,你至少得把我的游戏段位提高五颗星。” 剧情梗概里提过主角受最讨厌不务正业的人。 逼主角受这么爱学习的人打游戏,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欺负吧? 系统在他的脑海里放起烟花,响起提示: 谢温尘的旧手机好像是好几年前的款式,内存不足够下载觉舟玩的那款游戏。觉舟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他,登上游戏账号。 “会玩吗?”觉舟躺上床,占据谢温尘的位置。 房间里没有椅子,谢温尘站起来:“会一点。” 为了获得更多欺压值,觉舟踢了踢谢温尘的腿:“坐下来,把衬衫脱了。” 谢温尘抿紧了唇,露出隐忍的表情,听话地解开纽扣。 少年的身体露出来的同时,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以及先前的西装男人焦急的声音:“小少爷,你哥来了!” 第2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2 谢温尘指尖还停顿在纽扣上,就看见方才还懒洋洋垂着眼的觉舟弹坐起来,换了一副语气: “快快快!你先把衣服穿上。”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备用钥匙打开了。 外面进来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床前慢慢穿衣服的谢温尘,以及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觉舟。 惊慌失措之下,觉舟猛地从床上掉下去,疼得脸色都变了,“年哥哥!” 来者是一个俊秀斯文的青年,约摸二十五六,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领带用领带夹细致夹好,冷淡的目光定格在觉舟身上。 谢温尘将纽扣重新扣好,想起新来这人是谁。 顾觉舟的义兄,大概是全世界唯一能管得住觉舟的人——星际第一外交官江鹤年。 如传言一样,将禁欲刻进了骨子里,把旁边吓得往后躲的顾家小少爷,衬得像极了某种软趴趴的生物。 如果觉舟知道他内心想法的话,定会呸呸几口。 按照原文剧情,江鹤年是全文最大的反派boss,再过几个月,江鹤年也会爱上谢温尘,并且因为后者而折磨欺辱觉舟。 被江鹤年撞见他包养谢温尘岂还得了? 系统也紧张地说: 但是,按照原文剧情,觉舟包养谢温尘半年后,才被江鹤年发现。 也许是因为觉舟的到来扇动了蝴蝶的翅膀,江鹤年提前来了,且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谢温尘。 他停在觉舟面前,微微低下头。 觉舟以为他要打自己,吓得肌肉都绷紧了。 然而江鹤年只是轻轻将手放在觉舟肩膀上,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到下面皮肉的温度:“不冷?” “不、不不冷!” 江鹤年的手很凉,指腹处的茧很厚,磨得觉舟细嫩的皮肉有点疼。 俊美的青年薄凉的目光落在觉舟身上:“玩得还挺大。” 觉舟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软绵绵转移话题:“年哥哥,你不是半年后才回来吗……” 江鹤年的视线慢悠悠地落在凌乱的床上,“半年后才回来,怎么知道你跟别人学了这么多不好的癖好。” 他将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觉舟身上,从始至终,没有看旁边的谢温尘一眼。 觉舟嫌他外套的颜色跟自己今天带的胸针颜色不搭,稍微动了动。 “外面冷,老实穿好。”江鹤年像对待一只猫一样掐住觉舟的后颈,拎着他往外走。 觉舟不情不愿地被江鹤年挟持着出门,对谢温尘挥了挥自己的手机,暗示他下次再联络。 刚才他让谢温尘帮自己打游戏时,已加上了谢温尘的联系方式,再加上谢温尘家里欠了一大笔债务,不怕谢温尘跑掉。 走到一楼举办宴会的地方,江鹤年顾及觉舟的面子,松开他的后颈。 江鹤年手上握着实权,想搭上他的人数不胜数。 宴会的主家不知道跑哪躲起来了,几个权贵围着江鹤年,询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要知道,江鹤年一直在外工作,很少回来。 “抱歉,”江鹤年面无表情地游走在众人之间,“到我弟弟的睡觉时间了,下次再陪各位叙旧。” 江鹤年的车就停在外面,觉舟被挟持着进了后座。 意料中的责骂没有到来,江鹤年展开光脑放在双腿上。 他偏转屏幕,对向觉舟这边,上面赫然是谢温尘的全部资料。 得知觉舟要包养人时,他还在飞船上,下属能力强,很快得到了谢温尘的全部资料。 挑坏的展示给觉舟看,上面囊括了谢温尘小学时被老师骂过多少次。 “你长大了,想谈恋爱很正常,不要乱玩这些包养小游戏。”江鹤年语气淡淡。 想了想,他补充说:“酒色……也不要碰,你还小,会伤身体的。” “……年哥哥,我二十二岁了。” “至少得三十岁之后再碰吧。”江鹤年一本正经地说。 觉舟猜测出江鹤年现在不高兴。 离愤怒还差一点,占大多数的是对觉舟不学好的失望,还有一些情绪觉舟猜不出来。 难道江鹤年像原著一样对谢温尘一见钟情,并且开始暗戳戳吃醋了? 作为恶毒反派的人设,觉舟此时应该继续陷害谢温尘,心虚又愧疚地说:“年哥哥,你相信我,是他勾引我的。我这么不近男色的人,怎么可能在别人家里搞男人?” 说完这句话,他在心里默默给谢温尘磕个响头。 为了表达诚恳,他弯起眼睛,抱住江鹤年的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江鹤年扶了扶眼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一年没见,觉舟相貌没变化多少,车内的灯光在他白皙如瓷的鼻尖投下一小块阴影。 握住江鹤年的手指紧紧的,一用力,关节处就泛起淡淡的粉。睫毛纤长的眼,因为心虚而避开江鹤年的目光,颜色浅淡的瞳孔盈着水光。 倒真不像是谢温尘在勾引他。 也不知哪里学的坏毛病,一做错事就知道撒娇。 拂去心头莫名升起的杂念,江鹤年沉声说:“明天帮我抄书。” 觉舟松了一口气,知道哥哥这关终究是过了,抓着江鹤年的衣摆晃了晃:“我爸妈那边……” 江鹤年不再看他,直视前方:“帮你瞒着。” 觉舟顿时笑起来,半边身子都靠在江鹤年肩上,叨叨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觉舟是一个死宅,甚少出门,接触到的事情也没什么值得好说的。他就将这几天看到的新闻和无聊的笑话全给江鹤年讲了一遍。 他最近追的一部机甲漫画改编成了电视剧,投资商很看重这个ip,还给每个主角都贴身打造了新型机甲,根据漫画里的原型专门定制的。 觉舟存了图在手机里,举起来给江鹤年看。 “你喜欢?”江鹤年问。 觉舟连忙点了点头。 江鹤年一定能听懂他的暗示,并且帮他买一个新型的机甲。 恃宠而骄就是这样,因为知道对方一定会满足自己的要求,觉舟向来不会因为吃软饭而不好意思。 没想到第二天,一份合同出现在了他卧室的桌面上。 觉舟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了三遍,在甲方处看见自己的名字,乙方处看到那部漫改剧剧方的名字。 他夹着合同走出房门,站在二楼栏杆处往下望。 江鹤年和顾母坐在一起看狗血肥皂剧,顾母哭得眼泪汪汪,江鹤年扯出一张纸巾耐心安慰她。 江鹤年是觉舟的父母养大的,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江鹤年一直把觉舟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看待。 虽然身负成为万人嫌的任务,但觉舟并未将自己彻底当作工具人,会认真经营自己的亲情,善待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故而他的所有亲人也很喜欢他。 “舟舟,你怎么醒得这么早。”顾母问道。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年哥哥,这是什么啊?”觉舟趴在栏杆上,晃了晃手中的合同。 江鹤年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欢那部剧吗?我以你的名义投资了四千万信用点。” 觉舟:?!!哥,我哪是喜欢剧,我是馋机甲啊! 第3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3 觉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否则的话顾母和江鹤年会一起给他朗读近些年机甲出事故的新闻,只好默默将合同收下。 第一次当金主爸爸的感觉有点新鲜,他发朋友圈向好友列表里的一群二世祖们炫耀了一下。 说起来这部漫改剧的主演还是觉舟的发小,也就是这个小说世界的主角攻周沉喻。 周沉喻和觉舟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年龄差不多,本该玩得很好的。不过因为觉舟早早就知道他将来要害死自己,便从小就欺负周沉喻。 大到在周沉喻面前吃螺蛳粉,小到分给周沉喻最难吃的香蕉味棒棒糖。 顾家一直顺风顺水,将觉舟养得娇贵。周家中途却破了产,周沉喻当年还在上高中,交学费都有点勉强。 后来高中毕业,觉舟去艺术学院进修画画,周沉喻则是进了娱乐圈赚钱。 从最底层的龙套演起,靠着一张好看的脸和毅力,一步步得到了影帝的桂冠,到现在,他获得的成就远远超过觉舟。 若不是将来会被周沉喻绑在小黑屋里打来打去,觉舟还挺佩服他的。 觉舟陪顾母看了一整天的电视,晚上吃完饭,顺便跟顾母撒娇说想出去玩,顾母一口答应,只嘱咐一句早点回家。 江鹤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跟着贴上来,低声问:“去找那小孩?” “没有没有,”觉舟站在玄关处,边换鞋边摇头,“我怎么敢。” 他在心里恼恨地磨牙,暗暗抱怨江鹤年管得太严了 。 “最好如你所言。”江鹤年摘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轻轻擦了擦。 视野变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清觉舟在灯光下漂亮过分的脸。 不是小孩了。 他忽然意识到觉舟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棱角已然清晰,但还是娇气脾气差,连起床都磨磨蹭蹭的,要哄着来。 所以还不可以谈恋爱,至少得等到三十……不对,三十五岁之后。 现在还太年轻了,江鹤年怕他被骗。 …… 一出门,觉舟就把江鹤年的话抛在耳后,让司机开车去谢温尘所在的大学。 他发消息给谢温尘:[到学校门口见我。] 谢温尘过了五六分钟才回复:[我现在在医院。] 似乎觉得自己态度敷衍,他又发去了地址。 觉舟方才想起谢温尘的母亲得了重病,不上课的日子里他都要呆在医院里照顾母亲,便让司机改路去谢母所在的医院。 “你在楼下等我。”觉舟嘱咐,生怕司机转头就告诉江鹤年自己和谢温尘见面。 今天医院的电梯坏了,好在谢母的病房在三楼,爬一会儿楼梯就能到。 楼梯口的角落是吸烟区,有一个高大的青年靠在墙上抽烟,橘黄的颜色跃起,照亮他的眉宇。 觉舟从他身边擦过,忽然脚步顿住,认出对方是自己的熟人周沉喻。 晋江文的主流攻都是又俊又美的大帅哥,周沉喻也不例外。 他身高一米九往上,看觉舟的时候还要微微垂着眼,卷翘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 烟雾遮下的眉眼都是浓重的颜色,五官线条流畅锐利,透着一点刀锋上磨练出来的冷感。而这刀锋上还放了一片桃花瓣,破了这太过锋利的俊美,淡红的唇弧度还透着一点温柔。 容易让人想到雕塑或者3D建模,一切深刻立体,难以在现实中轻易见到的完美存在。 他将烟头按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小少爷。” 觉舟回嘴:“大明星。” 两人因为觉舟小时候的刻意针对,关系十分恶劣,每次见面都要互相绵里藏针地嘲讽一下。 “听说你也玩包养那套了?”周沉喻扯开唇角,不屑地笑了笑。 觉舟心里“咯噔”一声,对系统说: 系统: 这件事在觉舟意料之中。 换位思考一下,觉舟暗恋的人万一被周沉喻包养了,觉舟不仅会酸了,还会扑上去跟周沉喻拼命。 周沉喻嘴上说几句酸话,已经很克制了。 不过周沉喻和谢温尘这么快就遇上了?觉舟有些疑惑,剧情梗概里也没有交代他们俩什么时候初遇的。 觉舟不爽地说:“我也没想到周影帝竟然开始抽烟了,还爱在背后打听八卦,坏毛病。”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早知道就不来了,真是倒霉透顶。”他嘴叭叭的,语速快得像小炮弹。 周沉喻瞥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烟味,掏出口罩戴上,遮住形状优越的唇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楼梯间。 工作日里,医院人很少,走廊空空荡荡的,觉舟穿行过去时,靠墙的货架毫无预兆地倒下。 就在眨眼之间,周沉喻猛地扑上来,抱住觉舟往旁边一滚。 觉舟今天穿的衬衫没勒在腰带里,周沉喻一扯,手就直接护在他腰上,一瞬间唤醒觉舟皮肤上触觉器官的感知。 架子上的物件一个接一个滚落下来,重物掉落在觉舟方才所在的位置。 周沉喻闷哼一声,他的手肘被撞得青紫,却仍死死地护住觉舟。 察觉到觉舟的挣扎后,他抱得更紧,声音从咬紧的牙关里泄出:“你先别动,你的手是画画的,不能受伤。” 觉舟顿时松懈下力气,闻到周沉喻身上清晰的檀木香,忍不住慌张起来。他的皮肤饥渴症并不影响日常生活,平常摸一下蹭一下,隔着衣服触碰都不会出什么大毛病,但若像现在这样—— 越深入,就越渴求。 超过十秒的持续触碰。 周沉喻指尖的薄茧抵在觉舟腹部的软肉上,唇齿擦过觉舟的耳垂,清晰地感觉到觉舟身体的温度在上升。 纤细窄瘦的腰染上暧昧的薄粉。 周沉喻调整好姿势,忍耐住肘部的疼痛,正欲起身,却被觉舟抓住领带。 “等等……” 漂亮的红意蔓延在觉舟的眼尾。 周沉喻低头看他,“嗯?” 觉舟用力咬住唇,拼命地压制生理的冲动。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尾流经鬓角,周沉喻的指尖擦过那里,觉舟的腰肢抖得更厉害了。 周沉喻微微眯起眼,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位平素最厌恶他人接近的傲慢小少爷却哆嗦着腰肢再次依附上来,手指用力到关节泛粉,死死抱住周沉喻。 耳朵变得通红,是诱人亲吻的颜色。 周沉喻眸色渐深,十指扣紧觉舟的腰。 第4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4 在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医院走廊里,觉舟紧紧抱着周沉喻。 嗓音也变得微哑,明明不久前还在嘲讽周沉喻,现在却用截然不同的语气,求周沉喻不要松开手。 “还要抱?”周沉喻问。 “不要。”觉舟嘴硬,手还在紧紧拉着周沉喻的领带。 尾音都是颤抖破碎的。 周沉喻轻易就发现他身上的不正常,半抱着他起身。 抱在手里才发现觉舟身上软乎乎的,恐怕平时很少运动,肌肉含量极低。 当红影帝和豪门少爷在医院光天化日之下亲密接触,恐怕会连续登一整周的头条。 “想就乖一点。”周沉喻低声说。 他身上是淡淡的香水味,很甜,不熏人,和几近消散的烟味混杂在一起。觉舟鼻尖抵在他的颈窝处闻,很想张开嘴狠狠咬他一口。 周沉喻刚才受了伤,走路时动作都比往日缓慢,护住觉舟的手却紧紧的。三楼有卫生间,他抱着觉舟放到马桶盖上,指尖刚离开片刻,后者就不满地迎上来。 “皮肤饥渴症吗?”身为影帝,周沉喻接触的东西远比旁人多。 觉舟不想被宿敌拿捏住弱点,死死抿着唇,眼眶的颜色更红。 平日里他总是穿长袖避免肢体接触,没想到这病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厉害。 这是成年后第一次被激发的这么厉害……想被周沉喻抱得更紧一点,汲取更多的热量。 周沉喻没追问,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抚上觉舟的后颈,安抚性的摸了摸。 卫生间里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觉舟不喜欢这个味,靠得与周沉喻更近,气鼓鼓地在他颈窝处咬了一下。 覆盖住黛青色血管的雪白皮肉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牙印。 周沉喻摸了一下伤处,低声笑了一下。 有点疼,像被小猫咬了。 他没养过猫,却也知道,只有浅尝辄止的渴望才能让猫留下。 外面传来洗手的声音。 觉舟的手被周沉喻按住,抽离原本所在的地方。他不满地蹭了蹭,周沉喻低沉微哑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好了。你想被人发现吗?” 外面万一有狗仔,两人一直待在洗手间里的事情必定会上头条。 周沉喻将隔间的门拉开一条缝,从觉舟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洗手台面前的人,连忙抓住周沉喻的衣角,“别出去。” 他的心跳声鼓噪起来,几欲跳出嗓子眼。 “谢温尘?”周沉喻瞥了一眼洗手台,合上隔间的门。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唔……” 周沉喻曲起食指,蹭了蹭觉舟的下巴,意味不明地说:“小少爷,从你包养他的那天起,就有很多人得知了他的全部资料。” 觉舟抬起下巴,睫毛湿漉漉的,淡色的眼睛里略带几分迷茫。 神经长期处于过分的兴奋后,使他连手指都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更是没听懂周沉喻话里的潜台词—— 无数人在关注着你,并且因为你第一次动情而嫉妒。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周沉喻才松开觉舟,慢慢帮他整理凌乱的领口。 只是小少爷皮肤太嫩,眼睛的红还未褪去,周沉喻颈窝处还有显眼的牙印。这样暧昧不清的样子,稍微经过一点事情的人,都会因为他们俩在卫生间干过什么,而浮想联翩。 放开的瞬间,觉舟咬了咬舌尖,才克制住继续接触的欲望,运动鞋落在瓷地板上。 需要周沉喻隔着衣服的搀扶,才能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 今天周沉喻这一碰似乎解开了他什么封印——若不是克制力还在,他恨不得继续抱着周沉喻蹭。 觉舟: 系统连忙查阅资料,回来告诉他: 觉舟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现在并没有方法来解决,只能先忍耐着。 “你来医院,是看你的小情人?”周沉喻并肩与他一起洗手,声音里藏着笑意。 “跟你没关系。”觉舟用凉水扑了扑脸,情绪才彻底冷静下来。 镜子里的他眼尾绯红,有点像碾碎了的桃花瓣,糜丽的汁液流溢出来……实在是太让觉舟不爽了。 “你怎么会在这?”觉舟问。 “取病历。”周沉喻慢吞吞地洗着手,似是压根不在意觉舟变了个态度的语气。 觉舟嘲道:“周影帝确实该找时间看看自己有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周沉喻没有回嘴,轻笑了一声。 ……觉舟怀疑他在内涵自己的皮肤饥渴症。 他抖干净指尖的水珠,转身就离开洗手间,忽然发现墙角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 是谢温尘。 他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一撞上觉舟的目光,就迅速垂下眼,“觉舟先生。” 觉舟有些尴尬,不知道谢温尘思维扩展了什么。 不过想到这是刷欺压值的好机会,他点了点头,立刻拉住周沉喻的手臂。 周沉喻的目光落在谢温尘身上。 如同传言一般,除了长得好看没有一样可取之处,真不知道眼高于顶的小少爷看上他哪里。 谢温尘还在发育期,只比觉舟高一点,抬眼与周沉喻对视。 周沉喻偏了偏头,像是不经意般露出颈窝处的牙印。 谢温尘的手攥紧。 在觉舟眼里,两人是在深情对视。 原文里作者一定花了许多笔墨来描写主角攻受此刻的对视,极尽煽情的同时还拉踩了一下觉舟这个恶毒炮灰。 利用周沉喻让谢温尘吃醋的方法显然很好用,系统响起提示: “我先走了。”周沉喻隔着衣服捏了捏觉舟的腕骨。 觉舟虽然希望他留下来继续陪自己刷谢温尘的欺压值,但更厌恶周沉喻这个人本身,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谢温尘也说要先回去照看自己的母亲。 觉舟干脆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给这对小情侣制造相处时间。 — 觉舟不知道的是,谢温尘和周沉喻出了洗手间后,连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擦肩而过。 谢温尘回到母亲所在的多人病房,坐在床边,用水果刀细致削干净一颗苹果。 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面色枯黄,脸上盖着呼吸面罩。谢温尘静静地注视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他的眸色和发色都很深,面无表情的时候,透着难以言喻的冷漠,直到听到开门声,那股笼罩在他身上的消沉才散开。 觉舟迈进病房的门,先是笑着对沉睡的谢母喊了声“伯母好”。 谢母自然没有回应。 这是间四人病房,其他人都不免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朝这边看。 觉舟找了个椅子坐下,摸上谢温尘刚削完的那颗苹果,咬了一口。 “你母亲的住院费,我会负责的。”他道。 剧情梗概里描写谢温尘很在乎亲情,为了住院费,他接下来的日子必须得不情不愿跟在觉舟背后当情人。 谢温尘的表情不见欣喜,垂着眼注视自己的鞋。 “方才洗手间里的人,是觉舟先生新的情人吗?”他语速缓慢地问。 觉舟起初以为谢温尘是怕别人抢了自己所占的那份包养费,后来才想到,谢温尘在吃醋,嫉妒自己跟周沉喻亲密接触。 他也很无奈,主角攻受明明相爱还不肯表明心意,天天对着他这个炮灰工具人散发醋意。 “当然不是。”觉舟摇了摇头。 系统临时发布新任务: 觉舟咬了一口苹果。 系统也觉得,但是任务不是由它来决定的,而是原剧情就这样: “啧。”觉舟不悦地蹙起眉。 他将被苹果汁液染湿的手指伸到谢温尘面前,语气不悦:“脏了。” 暗示谢温尘抽纸帮自己擦手指的意思。 觉舟是学画画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谢温尘顿了一下,微微低下头,从凸起的指骨开始舔舐觉舟的手。 第5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5 刚清洗过的手指本是冷白色的,但是很快染上了薄薄的粉。 好在病房内其他人已经收回打量觉舟的目光,没人注意到清秀的少年此刻半跪在觉舟面前。 细密睫毛掩住的深色瞳孔此刻泛着神经质的兴奋,里面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漆黑。 觉舟支撑脊梁笔直的力气忽然散去,另一只手忍不住去摸谢温尘后颈。 说出来的话,不像是斥责,倒像是暧昧的呻吟:“你干什么……” “不喜欢吗?”谢温尘微微抬起头,带着几分困惑,蹙着眉松开觉舟。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觉舟此刻的模样,白皙的耳垂泛红,周沉喻捏出来的红印还在。 突然失去紧贴肌肤的温热触感,觉舟险些主动靠上去,咬了咬舌尖才克制住。 觉舟:男同竟在我身边啊草。 系统连忙安慰: 觉舟猛地想起来,按照设定,男同就是他自己。虽然他自认为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小坏蛋,但根本没法变态到逼迫主角受对自己这样啊! 为了年终奖,他也不会……他想了想,他愿意屈服一下下。 舔就舔吧,就当被狗舔了,邻居家的小狗也会舔觉舟的手指。 “你做得很好,”觉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耻,轻轻拍了一下谢温尘的侧脸,“下次也要这么做。” 可能是他昨晚睡得晚,他看见谢温尘寂静的眼底浮现出轻微的笑意。 这笑意如春日冰雪,转瞬消融,好像是觉舟的幻觉。觉舟眨眨眼再看时,谢温尘面无表情,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黑化得更快了。 觉舟觉得自己再跟谢温尘说我包养你只是想让你帮我打游戏,谢温尘也不会再相信了。 觉舟有气无力地说。 系统: 觉舟很想要年终奖,但他不想强制爱主角受。 按照这个进展,如果主角攻不早点表白,他迟早要夺了主角受的身子啊! 觉舟深正欲开口对谢温尘再说些什么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他掏出来看了眼,是自己以前在学校遇到过的女孩打来的电话。 女孩家境不好,一直在酒吧里打工。上次她找觉舟要联系方式,觉舟没拒绝,他是纯正的钢铁直男,很少会拒绝女孩子的要求。 手机里传出女孩慌张的声音,病房里很寂静,离得近的谢温尘也能听到——“顾觉舟同学,你现在有空吗,可以来xx酒吧一趟吗?” 觉舟立刻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问:“怎么了?” 对方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如果不是发生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不会主动找觉舟帮忙。 系统: 觉舟奇怪: 系统挠头: 紧急关头,觉舟也懒得回头看主角受的反应了,匆匆离开病房,听着女孩强忍恐惧的声音:“包厢里来了一群新客人,非要我们去陪酒,推搡的时候,摔碎了一瓶价值很高的酒,我同事赔不起。我听到他们言谈里提到你的名字……” 陪酒? 觉舟顿时明白是一群没事找事的公子哥又欺负人家服务员们了,温声哄着对方:“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江鹤年回来了之后,觉舟在首都星里就可以横着走的,无需畏惧任何公子哥。 在大院里,江鹤年是无数同龄人的噩梦,家长们教育小孩都拿“你看看人家江鹤年怎么样怎么样”为开场白。 江鹤年真的从小就很优秀,否则顾家父母不会在江鹤年的父母死去后,将他带回家照顾。 所以觉舟一直认为,江鹤年对自己这么好,都是为了报答父母的恩情。 司机在觉舟的请求下卡着最大限速前去酒吧,看着觉舟下了车。犹豫了一会儿,他发消息通知了江鹤年。 觉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司机给卖了,直接走向女同学所在的包厢里,远远就听到一阵笑闹。 当他推开门走进去后,喧闹声全都停下来了。 觉舟扫了一圈,都是眼熟的人。 二世祖们都是有自己的圈子的,跟觉舟玩的那一批家长都走得比较近,眼前这批人的家长跟江家走得远,觉舟也懒得跟他们接触。 地上是碎了的红酒瓶,一个男服务生正诚惶诚恐地拿扫把清理碎片。 “小少爷。”一个俊美的青年唇角懒洋洋靠着沙发,跟觉舟打招呼。 觉舟认出他叫单晗昱,在长辈们面前经常装作一副人模狗样的正经姿态,还爱装绿茶,每次逢年过节聚会,江母都要因为觉舟不理他,说觉舟几句。 他撑着下巴,耳垂因为喝过酒而透着红,带着几分疑惑地注视觉舟——觉舟一直不爱跟他们这个圈子的人玩。 “他把你的酒摔碎了?钱我来赔吧。”觉舟从瓶身就看出价格不菲,恐怕这服务员工作十年都赔不起。 “这酒是我叔叔藏了十几年的,用钱就能赔得起?”单晗昱皱起了眉。 其实他早就消气了,也不打算让这服务生赔钱。但看到这从来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小少爷,在自己面前维护一个陌生人—— 一股无名的火气猛地窜上心头。 觉舟回头看了看,他的女同学还在这。他不太好意思当着女同学的面打电话跟哥哥告状,就拨开桌子上的零食袋子,坐到上面,与单晗昱对视:“那你要怎么样?” 他的眉眼本就生得张扬昳丽,板起脸来也不损丝毫容色。 单晗昱捏了捏左耳处熠熠生辉的耳钉,“玩个游戏?” “什么?” “这里有十五张卡牌,你抽中哪张,就要进行上面的惩罚。”单晗昱拿出一叠卡牌。 “好。” 觉舟很自信,不过就是真心话大冒险而已,他以前玩这个还被命令去偷哥哥衬衫,毫发无伤地活了下来。 他抽出卡牌,上面写着“亲吻离你最近的人。” “……”觉舟抬眼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单晗昱。 一直沉默着的系统不忍地开口: 直男窒息.jpg 单晗昱看见卡面上的内容,也没真以为觉舟会服输,正欲说几句嘲讽的话—— 下一秒,漂亮的青年冷着脸向他靠近。 觉舟话都放出去了,也不好当着一群熟人的面反悔,只好按住对方的肩膀。 方才还在勾着唇笑的单晗昱忽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隔着布料感觉到觉舟身体的温度。 觉舟很轻,单晗昱不伸手都能猜出他腰很细,宽大的衬衫下摆遮住两人接触的地方,从别人的视角看来足以引起浮想联翩。 众人开始起哄,有些人略带几分酸气地问为什么小少爷不陪他们玩游戏。 手机铃声忽然在兜里响起,觉舟掏出来查看的同时,扫了眼四周兴奋的人群。 “一群傻逼。”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众人都看出觉舟是真的生气了,平日里经常弯起的眼睛都不再含着笑意,唇角紧抿。若不是他脑海里的脏话词汇太少,定要再痛快骂上几句。 有胆大的直接凑过来哄,被觉舟直接拍开。 小恶霸的人设维持得很好。 挨了觉舟那一下的人避到一旁,后悔自己没趁机多摸几下。 联系觉舟是一个陌生来电,觉舟按下接听键,背过身去。 单晗昱找回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从旁边的公子哥那里抢来外套,披在自己大腿上,饶有兴致地注视觉舟的背影。 小少爷身材比例极好,腰细腿长,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脚踝。 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勾人。 单晗昱忽然好奇起来,小少爷那位义兄,是如何忍得住这么多年看着小少爷在自己眼前乱晃,却始终没有做出过线的举动的。 “动心了?”旁边的公子哥俯过身来问。 “你们不也是?”单晗昱捻起地板缝里一块碎玻璃渣,放到眼前对着灯光照了照。 第6章 豪门文里的炮灰攻(6 觉舟走出包厢接听电话,听到对面传来周沉喻的声音。 今天医院发生的事情不是意外,是周沉喻的对家特意陷害的,他们想害周沉喻的手受伤,没想到中途有个觉舟突然冒出来。 “抱歉。我已经联系医院把监控录像删掉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周沉喻问,“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在外面,”若不是方才要借机离开包厢,觉舟也不会接这通陌生来电,“你换新号码了?” 周沉喻沉默片刻,语气平淡:“你把我的常用号码拉黑了。” “我……我一天那么多事情要忙,怎么记得这种小事。”觉舟理直气壮地说。 他抬头时不小心撞到了墙,小小地呼了声痛,闷哼了一下。 眼睛丢人地盈出一点泪,被他胡乱揉去,庆幸周围没有第二个人看见。 手机另一端的周沉喻问:“怎么了?” “没事,”觉舟回答,小口吸气,“嘶……” 他觉得周沉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好像比平时听起来更哑了一点,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周沉喻的声音曾经上过热搜,像品质绝佳的钢琴,被一家野鸡媒体评为“最想听他喘息的嗓音”与“最清冷禁欲的嗓音”。 曾有品牌方千金求他为粉丝录制起床铃,被他直接拒绝。 现在,这千金难求的嗓音就在觉舟耳边,沉默了片刻后,用诱哄的语气说:“再叫一声。” ? 觉舟:“爬。”他发现周沉喻属实有病。 周沉喻没有回应,觉舟只能听见他比往日粗重一点的呼吸声。 觉舟火速挂了电话,感觉自己靠着手机的这边耳朵有点烫,将它归于周沉喻太坏了的错: 系统: 觉舟给自己比划了个大拇指。 女同学和她的同事一见觉舟挂断电话,就匆匆赶上来向觉舟道谢。 “没事。”觉舟想了想,又问她:“你平常几点下班?” 女同学:“晚上九点,有时候加班到凌晨。” “虽然现在治安很好,但是晚上电车上人少,有可能碰见坏人。我把我家聘请的司机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他。”觉舟弯眼笑了笑。 女同学绞着手,红着脸道谢。 刚走出酒吧大门,觉舟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明明月亮还挂在天上,他背脊却忍不住发冷。 司机的车还停在路边,后座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舟舟,过来。” 觉舟怂唧唧地上了车。 青年西装革履,俊美的脸冷着,明显来之前还在处理公务,“又乱玩?” 觉舟连忙摇头:“没没没,我可正经了,我一女同学在这打工,被人刁难了,找我来帮忙救场。” “而且——”他尾音带着笑意,含着几分讨好,“我又不喝酒,来酒吧能玩些什么啊。” 江鹤年“嗯”了声:“也没去找那个年轻小孩?”他指的是谢温尘。 “没呢。”觉舟将下巴压在江鹤年肩上,凑上去抱住江鹤年,“我这么乖。” 皮肤饥渴症让他忍不住使劲往江鹤年身上蹭。 他的举动落在江鹤年眼里,就是愈发粘人了。 今天挺乖的。江鹤年心想。 江鹤年将自己的手机举起给觉舟看,上面显示着不少年轻人在酒吧乱玩然后猝死的新闻。 觉舟:…… 整个宇宙一年估计就五六个人以这种原因去世,他的便宜哥哥能搜集到这么多条简直不容易。 怕哥哥骂自己,觉舟剩下半天时间一直待在画室里没出去。 他现在在上大四,提前修完了所有课,所以暂时不需要去学校,等交了毕业作品后才需要考虑工作的事情。 觉舟的毕业作品主题定为“光”,但是画什么一直没想好。 他画了好几版草稿,一直不满意,画了废画了废,最后连系统都看不下去,哄道: “不要,我想在离开之前完成这个作品。”觉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生活不易,舟舟叹气。 为了防止被家人们发觉自己熬夜到这么晚,他鬼鬼祟祟地摸黑洗完澡,换上睡衣滚进被窝里。 恒温系统已经调到了最舒适的温度,空气加湿器发出轻轻的声响。觉舟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极为自信地说: 系统: 第二天早上,觉舟被噩梦吓醒了,摸摸下巴都是湿漉漉的。 好丢人哦,还好只有系统知道。 脑袋在被子里钻了钻,再从地上捞起枕头放回床上,飘进洗手间洗漱,一套下来十分熟练。 虽然非常想再睡一个回笼觉,但觉舟有点饿了,他决定先去吃个早饭再睡觉。 顾父顾母都不在,觉舟趴在二楼栏杆上发现桌子上没有摆早餐,就去喊江鹤年给自己做早饭。 江鹤年卧室的门半掩着,觉舟推门进去,发现他坐在书桌前,正对着光脑处理文件。 即使在家里,青年的衣着也挑不出毛病,扣子扣到最上方,袖口露出一截手腕,腕骨精致,皮肤光滑白皙。 觉舟想起昨天触碰周沉喻带来的愉悦感,扒在门上,有些眼馋。 江鹤年听到声音,看向觉舟的方向,阳光勾勒出他锋利立体的轮廓:“怎么了?” 觉舟踩着拖鞋过去,跨坐到江鹤年腿上,抱住江鹤年的脖颈蹭了蹭。 肌肤相触带来的愉悦感使他微微弯起眼,缩短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还穿着印着奥特曼的睡衣,动作间露出纤细窄瘦的腰,困意在眼底盈出一层薄薄的水雾,淡色的瞳孔多出一点距离感,“年哥哥,我饿了。” “舟舟。”江鹤年低声喊,手指习惯性地护上觉舟的后颈。 江鹤年经常用这种严肃的语气说话,所以觉舟也没有在意,懒洋洋地回应:“嗯?” 他蹭了蹭江鹤年冰凉的手指,声音里还含着刚睡醒的迷糊,尾音听起来有点奶。 睡衣布料单薄,觉舟动了动腰,感觉温度有些过分炙热了,就顺着江鹤年的力气伏在他的颈窝里,听到他略带几分无奈的声音:“……我在直播。” 觉舟呆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猛地看向江鹤年面前的光脑。 只见光脑屏幕上显示着预先备好的发言稿,发言稿一侧是弹幕区,占据大部分的内容是“啊啊啊啊啊啊”。 [咦?外交官家里有人?] [哇,是小美人啊啊啊啊啊!我可以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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