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早已痊愈,去哪门子济世堂。 …… 腊月间,陆续有百上街置办年货,集市人头攒动。 薛玉棠拢了拢披风,扶着后腰,慢慢走在街上,每一步都稳稳的,她好不容易摆脱掉顾府的马车,来到西市最近的车坊租赁马车。 热闹的集市后面,行人三三两两,不远处整齐排着一列马车,薛玉棠步子不禁快了几分,眼尖的车夫迎了上来,笑脸问道:“夫人租车吗?来来来,看着我那辆马车。” 车夫指了指那边的马车,问道:“夫人要去哪啊?” “城南码头。”薛玉棠说着就往车夫指的那边去。 阵阵马蹄声传来,顾如璋策马而来,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薛玉棠瞳仁紧缩,心紧到嗓子眼,脑中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转身,急急离开。 男人绾紧缰绳,策马从她面前掠过。 “吁——” 顾如璋勒挺疾驰的骏马,拦住她逃走的道,“夫人要去哪?” 他从马背上下来,大步流星朝她走开,蓦地伸手,将转身的她拉住,垂眸看向披风也藏不住的隆鼓小腹,冷声道:“夫人有了身孕,也要逃么?” 男人阴沉的脸上愠色浮现,握住细腕的虎口用力收拢,薛玉棠喉咙发紧,想说的话凝在喉间,怎也道不出来。 …… 婆子丫鬟们在院子里打扫,忽见将军横抱着夫人出现在视线里,夫人的目光看过来,立即低头将脸埋进将军的臂弯,扯着披风遮住脸。 顾如璋抱着薛玉棠走过院子,厉声吩咐道:“都散了!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屋!” 婆子丫鬟们纷纷低头,拿着扫帚迅速离开院子。 寝屋里的夜合藤味道已经散去,顾如璋抱着薛玉棠入屋,后脚一勾,房门嘭的关上。 薛玉棠被放在榻上,男人立在她面前,脸色极其难看,刺骨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出,她手搭着小腹,害怕地咽了咽嗓子。 顾如璋一步步靠近,岔|开的腿刚好将她的双膝圈在腿间,冷声道:“倒是小瞧玉娘了,都学会用夜合藤了。” “是你无耻,曾在我屋中燃这香。” 薛玉棠如坐针毡,身子在榻上往后退着,“我留了和离书,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顾如璋冷笑,看了桌上的碎屑,俯身而下,双臂撑在她身侧的榻上,“玉娘是说那些纸屑。” 薛玉棠看了过去,皱眉道:“你、你无耻!” “我无耻?”顾如璋冷声嗤笑,垂眸看着生气的她,“如何?” 如何两字说得理直气壮,不带一丝含糊。 “怀着我的孩子离开,这叫哪门子的,一别两宽。” 顾如璋抚上女子隆起的的肚子,一掌握不住,薛玉棠害怕地颤了颤,隔着衣裳感受到男人掌心炙热的温度,手掌游走间,肌肤像是火苗灼烧。 掌心握住的是未出世的孩子,顾如璋抬眸看着她,“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他偏执地说着,搭在肚子上的手掌慢慢挪至她后腰,抬起她粗笨的腰肢,贴近他,薛玉棠眼睫颤动,男人的身影压得越来越近,她呼吸一紧,胸口像是压了巨大的石头,逼得她喘不过气。 薛玉棠抬手抵着男人的肩膀,眼眶微红,崩溃道:“裴凌要杀你,他要复仇。” 顾如璋愣怔,这就是她逃离的原因? “他想杀你,”薛玉棠眼里泪花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他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要我杀了你啊!” 这场婚姻是顾如璋强求来的,薛玉棠本就不愿,是恨他的,裴凌不达目的不罢休,昨日是以母亲的下落相要挟,后日会是什么?大后日呢? 裴凌已经杀红了眼,有的是逼她的法子。 顾如璋沉声道:“三日后裴凌问斩,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掀不起风浪。” 贴着她后腰的手掌用力,掌根带着力,推着她入怀,顾如璋抱住她,唇擦过她泪痕涟涟的脸蛋,舔舐干净温热的泪。 薛玉棠别过头去,哽咽道:“强扭的瓜不甜,放过彼此。” 顾如璋顿住,脸色阴沉的吓人,漆黑的双眸如幽谷寒潭,望不到底。 他倏地握住薛玉棠的下颌,紧绷的唇缓缓张开,冷声道:“解渴就好,何必求甜。” 顾如璋大手抚上她的肚子,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玉娘不是正怀着我们的孩子?” 男人的大掌游走在腰侧,又缓缓往上,轻抚她的肚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吻上她的小腹了,薛玉棠紧张,连呼吸都快了几分。 肚子蓦地抽搐,薛玉棠捂住肚子,疼得出声。 顾如璋一下紧张起来,阴翳的脸上浮现担忧之色,“怎么了?” 薛玉棠脸色煞白,温软的手推开顾如璋的大掌,“肚子痛,它好像踢了我一下。” 顾如璋赶紧抱她躺在榻上,垂眸看向圆滚滚的肚子。 男人沉眸,眼梢缓缓上扬,正声道:“孩子在抗议,说让爹娘不分开。” 第51章 别哭 济世堂内存放了不少姜柔收集的医书典籍, 顾婉音从皇宫出来,在谢淮旌的陪同下, 去了济世堂。 姜柔一听发生的事情,眉间染上怒色,握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真是疯魔了,为了那些诡术, 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师父当初应该硬下心来,不带他回药王谷, 任他在街上自生自灭。” 夜长梦多,也不用等到三日后,今儿就该将他斩首。 “两月前是有阿璋失踪的消息传回京城,哪知他们竟趁机将蛊毒下在了阿璋身上。”顾婉音愁容满面,术业有专攻,她们两人都不擅长蛊毒, 还有五日蛊毒就要发作了, 得赶快找到破解的法子。 两人在书架上翻寻可能记载的医书。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阿音,我找到了!”姜柔激动说道,拿着医书朝顾婉音走去。 顾婉音看着姜柔递来的那一页。医书中记载了寥寥几句, 不过是如何养蛊,症状如何,解蛊还需将蛊虫从体|内引出来。 此蛊以血滋养,尤其是新鲜的脐带血, 蛊虫最是喜欢。 顾婉音双手紧握,医书页角被揉得皱巴巴, 心中燃起一阵怒火,冯甸故意说了那些,倘若他们救人心切,真的用了脐带血,后果不堪设想。 顾婉音颤抖着手将医书合上,思绪纷乱,无力地坐下。 将蛊虫引出。 寥寥数字,便是解蛊的法子,具体如何也没有记载。 * 月上中天,隆冬腊月的月光总是带着青霜,即便没有风,也是寒气逼人。 房中的炭火烧得火热,与外面的冷霜形成鲜明的对比。 薛玉棠将脸上的脂粉洗干净,因为有了身孕,她都鲜少用脂粉的,总是淡淡擦一层,掩住憔悴的脸色。在梳妆台前卸去头饰,她拿起篦子梳头。 已经没提再和离的事情,因为薛玉棠知道,她说再多,他也不会同意,只会将她看得越来越紧。 顾如璋走了过来,从她手中拿过篦子,动作熟练,仿佛每日都是如此,可他明明才出征回来。 屋子里暖和,是以两人都没穿厚衣裳。 顾如璋站在薛玉棠身后,修长的指挽着她柔顺的乌发,垂眸看去,女子坐着,隆起的肚子圆滚滚,她身子纤瘦,手臂纤细,脸蛋圆润了一些,显怀的孕肚倒是让她妩媚了几分。 铜镜里映着顾如璋的面容,他的目光锁在孕肚上,薛玉棠被看得极不自在,抬手遮住她的肚子,不让他看了。 顾如璋笑了笑,将篦子放回梳妆台,顺着她抬起的手臂看去,臂膀盈出一抹弧度。 也并不是只有肚子大了。 薛玉棠察觉他的目光,脸上泛起一抹薄红,遮也不是,挡也不是。她伸手搭着梳妆台台面,借力起身,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子也变得笨重,每次坐着起身都费劲,顾如璋握住她暖和的手,扶住她的腰肢起身。 “我乏了,想睡觉。”薛玉棠说着就朝床榻去。 顾如璋扶她坐在床上,忽地蹲身,朝裙摆伸去手,薛玉棠吓了一跳,双足往回缩了缩,弯腰按住他的手,可大着肚子根本就弯不下去腰。 顾如璋轻笑,“睡觉不脱鞋么?” 薛玉棠皱了皱眉,讪讪收了手,小声道:“我自己来。” 顾如璋回握她的手,扶她坐正,并不让她自己动手。他蹲在床边,从裙下握住脚踝,曾经一掌又余,如今刚好合适。 鞋袜褪|去,指腹轻碰莹白的玉足,薛玉棠眼睫轻颤,从他掌中缩回脚,掀了掀被子,藏了起来。 锦被里放了汤婆子,热气袭来,薛玉棠脱掉最外面的衣裳,钻进被子里,侧睡着,将背影对着男人,闭上眼睛睡觉。 衣料的窸窣声响起,薛玉棠知道他在脱衣裳,不禁握紧被子,有些紧张。 不消片刻,身后的床榻凹陷,男人掀开被子,躺在她身后,被中的手臂横了过来,从后面拥着她,握住她护着肚子的手。 握住女子的手越来越紧,连带着他也靠得越近,健硕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彼此气息交融,两种气息一时间难分。 床上多了一人,他身上有些热,紧贴的身子逐渐有了变化,薛玉棠呼吸渐紧,心里开始害怕。 然而害怕的事情迟迟没有发生,薛玉棠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她睡眠有些浅,昏昏沉沉间听见有动静,男人的低吟声有些不对劲,听得脸红心跳。 薛玉棠醒了过来,扶着肚子转身,探身坐起。帐子没拉下来,烛台里的蜡烛还没熄灭,昏黄的光线照入床帐,男人在床沿坐着,亵裤早已不在,手里拿着她换下来的小衣。 那东西长得吓人,从侧面看去,更是可怖。 顾如璋闻声看过来,发现她已经醒来了,大抵是这一幕的冲击太大,她失神愣怔。 顾如璋大半年没碰过她了,凯旋回府后,她有了身孕,大着肚子更是不敢碰她。他原以为能靠在意念挨过去,但温香软玉在怀,她的气息催动着情|欲,还是抵不过想要她。 薛玉棠脸蛋火|辣辣的烧,她红着脸,垂眸去抓男人手里的小衣,指尖碰到衣上的濡意,像是被烫住一样,缩回了手。 他怎么能这样。 顾如璋蓦地抓住她的手,摩挲着纤长的手指,指腹抵着她的指甲,似乎是在检查她指甲的长度。 “玉娘。”顾如璋沙哑着嗓音唤了她一声,抱着她面对面坐着,握住她的手放在腿上。 薛玉棠脑中紧绷的弦顷刻间断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男人握紧了手,不让她缩手离开。 小衣垂在他的腿上,系带滑过,酥麻的痒意从皮肉传至心尖。 顾如璋闷声一哼,低头吻上女子发烫的脸,按着她温软的手。回忆儿时,她握住笔杆纠正他写字的姿势,如今却是他教着她,还是与她一样,有耐心地慢慢来。 薛玉棠被他亲得脑子昏昏涨涨,听着肚子半跪在床榻,男人修长的腿将她圈在身前,他滚烫的唇落在圆滚滚的肚子上,薛玉棠呼吸紧张,肩头颤动。 男人的唇动了动,好似在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热的呼吸洒在伸过去的手上,有些热。 掌心有些握不住了,薛玉棠心惊,双手包住,顾如璋呼吸粗重紊乱,唇离了肚子,大掌扶着她的腰,他往前凑近,另一只手握住她逐渐卸力的指骨。 掌心倏地一灼,薛玉棠愣怔,从未如此狼狈,盈着的温热顺着指缝落下,圆滚滚的肚子也沾了他的气息。 顾如璋拿来柔软的锦帛,一根根擦拭她的手指,薛玉棠缓了一会儿才晃过神来,他手里拿的还是她的小衣,本就红着的脸,更烫了。 男人擦拭干净她无力的手,细致的连指甲缝隙都照顾到了,薛玉棠软绵绵的靠在床头,抿唇看向她被弄脏的小衣。 已是深夜,顾如璋抱着她躺下,还是她侧着入睡的姿|势,长臂绕到前面圈住她,和她的手一起护着隆起的肚子。 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攥紧,摩挲着,最后是十指紧扣交握着,顾如璋若是没有松手的念头,她的手便从大掌中抽不回去。 翌日,薛玉棠醒来,床上已经没了顾如璋的身影,她扯了扯被子,又眠了好一会儿,才传了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今日是大雾天,薛玉棠起床的时候,雾气还没有散去,白茫茫的一片,不见远处景致,恍若间如蓬莱仙境。 云翎居不见顾如璋的身影,听素琴说,军营中有事,他晨间起来便出府去了。 薛玉棠抿唇,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与她何干? 谢淮旌今日也不在府中,他带了顾婉音去了谢氏宗祠,府中忽然间有些冷清。 薛玉棠膝上捧着小巧精致的暖手炉,在窗边看书,打发时间。 腹中的孩子不时动了动,薛玉棠频繁地感受到小家伙的存在。 临近午时,大雾散去,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慵懒舒服,薛玉棠用过午膳,在榻边晒着太阳,小眠了些时候,还是肚子的隐隐不适,让她醒了过来。 在素琴的搀扶下,薛玉棠从榻上坐起,喝着水慢慢开眠,余光瞥到窗外,顾如璋出现在院子里,正与梁琦谈着事情。 “将军何时回来的?”薛玉棠问道,声音带着刚开眠的软糯。 素琴:“将军回来有一刻钟了,放在还在榻边守着夫人,梁护卫有事找将军,将军这才出了屋子。” 薛玉棠将饮水的空杯给了素琴,看向窗外。梁琦似乎在跟顾如璋汇报事情,不久,他从袖中拿出一副手铐。 顾如璋拿过其中一个,用力扯了扯,好像是在试探手铐是否牢固。 他拿手铐作甚? 薛玉棠脸色逐渐变白,心里忽然不安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强烈地感觉这副手铐是用来铐住她的。 双手手腕忽然间束缚住了,薛玉棠惊惶不安,此时男人发现了她的目光,凝眸看向她,眸子幽深漆黑,让人莫名心颤。 顾如璋薄唇紧绷,迎着惊恐的眸子,慢慢抬起手,指尖的手铐扬了扬,故意给她看。 薛玉棠煞白着脸低头,让素琴将窗户关上。 棉帘被撩开,一股寒气随着顾如璋入屋,他取下披风抖了抖,交给丫鬟挂好。 遣走屋子里的下人,顾如璋来到薛玉棠身边坐下,开口问道:“玉娘知道那是什么?” 薛玉棠又不瞎,手指紧了紧衣袖,不安地问道:“你拿手铐作甚?” 顾如璋柔柔一笑,从宽大的袖中拿出手铐,在手中把玩,片刻后,将打开的手铐套入女子纤细的手腕,幽幽说道:“玉娘若是再不听话逃走,我就用这专程定制的手铐,铐住你,绑在身边。” 薛玉棠脸色煞白,惶惶不安,躲似的抽回手,双手背在身后,不给他任何触碰的机会。 顾如璋收起手铐,一番话将她唬住了,谅她不敢再逃了。 * 两日后,腊月十十三,傍晚时分便下起了雪,雪势渐大,屋檐很快便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刚入戌时,夜色发沉,厨房尖锐的鸡鸣声突然打破安静,响彻顾府,惊动了府邸上下。 离厨房最近的小厮前去查看,被吓得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跌跌撞撞跑出去。 “将军,将军——”小厮被吓得胆战心寒,话都说不明白。 梁琦带着护卫匆匆赶了过去,只见满地的鸡毛,顾如璋逮住笼子里的一只活鸡,咬着鸡脖子,吸食着新鲜的鸡血,满是鲜血的嘴角还沾着鸡毛。 众人惊愣,张开的下巴都合不上了,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顾如璋又逮住一只活蹦乱跳的鸡,鸡鸣声凄惨,听着怪渗人的。 “外面怎如此吵?我怎么听见在喊将军?”薛玉棠还没歇下,隐约觉得不对劲,一声接着一声的鸡鸣声好生奇怪,她有些害怕。 素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去屋外问了一圈,只知梁琦带着户外往厨房去了。 薛玉棠皱了皱眉,离开屋子,让素琴拎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厨房距离寝屋不算远,她走下长廊便听见阵阵兵刃声,心中越发不安。 待近了,薛玉棠被眼前的场景吓住。顾如璋将过来抓他的护卫统统打趴在地,他从地上提起扑腾的鸡,将鸡脖颈生生咬断,面目狰狞地喝着鸡血。 这样还不够,顾如璋猩红着眼去咬护卫。 “呕。”薛玉棠心里恶心,捂着心口干呕,素琴眼疾手快扶住她,顺了顺她的背。 场面太过血腥,薛玉棠光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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