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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夫妻,是段良缘,娘放心将你交他,若是你父亲还在,定然也不会反对这门亲事。” “娘半生蹉跎,希望棠儿好好的。” 薛玉棠抿唇,心乱如麻。 “好了别多想,”裴溪抚摸女儿的头,“夜深了,好好休息。” 问了牵挂的事情,裴溪离开了屋子。 送走母亲,薛玉棠心烦意乱地关上门,抵门站着,思绪纷纷。 俄顷,骨节分明的长指撩开浴室帘子,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顾如璋朝薛玉棠走来,她皱了皱眉,烦乱地离开门口。 男人长臂一伸,挽住细腰带她入怀,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腰间软肉,垂眸看着她,“看样子裴姨是满意我这女婿的。” 薛玉棠皱眉按住他作乱的手,听了那些话,他定是心花怒放。 顾如璋轻笑,低头蹭了蹭她娇俏的鼻,鼻翼间萦绕着她的气息。 既然父母同意,提亲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顾如璋握住她抵在胸膛间的手腕,带着她的手绕到身后的腰间,薛玉棠的手触到衣服上的稠湿。 温热的血渗出,逐渐变得冷凉。 薛玉棠内心一凝,不禁蹙起眉。 这是伤口裂开了。 顾如璋在她耳边沉声道:“玉娘,帮我换药。” 薛玉棠有些生气,又有些想笑,大半夜来就是寻她换药?顾府请了大夫,也不缺伺候的,偏偏就认定她了。 “玉娘,换药。”顾如璋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廓,侵染至雪颈,薛玉棠的脖颈红了一片,躲也躲不开。 手中忽然被塞了个小瓷瓶,薛玉棠低头一看,天青色的药瓶里面装的是止血的金疮药。 薛玉棠无奈,引着男人去榻边。 顾如璋背对着她,干净的月白衣裳被血浸染,触目惊心。 薛玉棠黛眉紧蹙,他不知痛么,跟个没事人一样从顾府来到这儿。 带血的衣裳脱下,染血的白布裹着腰背,健硕挺拔的背影直直映入眼帘,从侧面看去,腰线紧实流畅。 薛玉棠脸颊红烫,空气中的气息跟着热起来,她垂下眼睑,纤指紧紧攥着药瓶,耳畔擦过窸窣的衣料声。 忽地,男人转过身来,抓住她的手放在腹部的白布上,大有让她解开的意味。 薛玉棠心里暗骂了句无赖,红着脸低头,纤指寻到包缠腰背的白布一端,理出来。 手指无意间擦过男人的侧腰,薛玉棠心跳如擂,怕伤口皮肉粘黏白布,只能放慢动作,将包扎白布取下时,手指发烫,脸也红热。 薛玉棠抿唇,胡乱将白布缠绕在一起,“去榻上趴下,先清理伤口。” 顾如璋平趴在榻上,两臂展开枕着她的引枕,目光看着火光下映照的两道身影,平直的唇角弯起弧度。 薛玉棠站在榻边,注意力都在他腰背的伤上,自是没有看见男人的变化。 浴室里还有半桶温水没用,薛玉棠去取来盆温水搁置一旁,拧了帕子清理伤口的血迹。 皮开肉绽,怎伤得如此严重? 他与那谢侯爷究竟有何仇怨,不顾场合的打出手。 薛玉棠拿着药瓶,“洒药会疼,你忍着。” 男人枕着引枕,淡淡嗯声,目光盯着她凑近的身影。 他也是个能忍的,薛玉棠洒药下去,全程竟一声不吭,趴在榻上由着她包扎完伤口。 顾如璋起身穿好衣裳,坐在榻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薛玉棠皱眉,“不行,不可留宿。” 顾如璋垂在膝上的手伸出来,挽住女子细腰往前一带,薛玉棠吓一跳,在一声惊呼中坐在膝上,手臂本能地挽住男人脖颈,以稳住身子。 大掌摩挲腰肢,薛玉棠只觉一股酥痒遍布全身,心紧到了嗓子眼,男人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烛火在幽深漆黑的瞳仁里跳动,映着她的面庞。 危险的气息越发浓郁,薛玉棠心中微宕,真怕他不管不顾留宿在屋中,她抿了抿唇,紧张地攀着男人的脖颈,将唇贴了过去,男人明显愣怔了。 两唇相贴,薛玉棠的心紧得厉害,鸦睫颤动着,蜻蜓点水般的吻一碰即离,她红着脸看向男人,小声道:“现在可以离开了。” 顾如璋咽了咽嗓子,俯身含住她低头的唇,将那蜻蜓点水般的吻加深。 捧着她的脸,缠绵吻着。 顾如璋从薛玉棠的闺房出来时,夜色已深,檐下的灯笼火光微弱,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骏马疾驰在无人的街道,在回顾府的路上,那被女子主动亲吻过的唇微微发烫,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顾如璋嘴角扬起抹弧度,久久没有散去。 * 皇宫,禁卫军手持长矛,有序地站在马场两边。 马蹄铮铮,扬蹄溅起泥草,楚宣帝策马归来,太仆寺少卿肃祁立即上前。 楚宣帝从马背上下来,肃祁接过缰绳,立在一旁听候帝王的吩咐。 殿前太监汪贵递上锦帕,楚宣帝擦了擦薄汗。 “是匹难得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楚宣帝抚摸长长的鬃毛,看向顾如璋,“这北燕进贡的汗血宝马性子烈,难驯服,常人难以驾驭。” 顾如璋:“再烈的马,陛下也驯服了,认了主。” “这马屁拍的。”楚宣帝看着他笑了一声,“你那伤如何了?” 紧接着,楚宣帝吩咐道:“肃祁将马带下去,细心照料。” 他离开马场,顾如璋紧跟其后,道:“回陛下,伤势并无大碍,能征能战。” 汪贵听得眉心跳动,心道那五十仗下去,皮开肉绽,这才过了几日,纵使有上好的金创药,也得将养个十日左右。 嘴硬。 楚宣帝半开玩笑道:“再有下次,可不是五十仗这般简单了,朕可要重重治你。” 汪贵端着拂尘跟在帝王身后,且不说那谢侯爷是长公主的丈夫,更何况谢侯爷和已故的镇国大将军谢淮旌是对孪生兄弟,这一模一样的脸,总让陛下忆起谢大将军。 众所周知谢大将军跟随陛下出生入死,情谊深厚。 陛下没严惩顾将军,已是大恩。 马场前面是练武场,一排排架子上整齐放着各类兵刃。 楚宣帝的目光逐一扫过,最后落到一杆长缨枪上。 他走近,拿起长缨枪,扔向顾如璋,男子稳稳接住。 楚宣帝拿上称手的偃月刀,“朕恕你无罪,尽全力,与朕打上一打。” 顾如璋长缨在手,接住楚宣帝挥来的偃月刀。 两道身影在树荫间若隐若现,整个练武场响起刀刃相碰的声音。 一阵刀光枪影中,顾如璋忽想起那在院中执长缨枪的父亲,将他的招式融合,抵向帝王的进攻。 楚宣帝蓦地一愣,失神地忘了反击,长缨枪直直朝眼睛刺来,汪贵吓一跳,翘着个兰花指,瞪眼张嘴,心都快从嗓子眼飞了出来。 顾如璋忙收了枪,抱掌跪下,“陛下恕罪。” 楚宣帝久久回神,打量着顾如璋的相貌。 “起身吧,朕恕你无罪。” 顾如璋起身,腰背的伤口隐隐裂开,有血渗出。 汪贵急急上前,收了那长缨枪。 顾如璋说了此番进宫的目的,躬身请命道:“陛下,京郊的武溪县最近山匪猖獗,臣请命前去剿匪。” 楚宣帝接过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道:“最近是有折子递上,你自请前往,朕便准了。” 顾如璋:“臣立即回去准备,即刻启程。” 此番剿匪回来,定要将那道赐婚圣旨讨来。 楚宣帝看了眼他的腰腹,淡声道:“汪贵,领着他去太医院,治一治他的伤。” “喏。”汪贵伸手,在前面带路,“顾将军请随老奴来。” 他瞧了眼那长缨枪,领着顾如璋往太医院去。 要知谢大将军惯用长缨枪,与陛下切磋时,也是用的长缨枪。陛下方才恍惚,怕是又忆起了故人,分了神。 幸好,龙体无损。 *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光线昏暗,仅透入屋内的一丝光线,在那锃亮的长缨枪上,折出寒芒。 长缨枪旁,阿蛮被铁链扣住手脚,竖绑在十字架上,乱糟糟的白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双眼紧闭,沉睡没醒。 裴凌坐在圈椅上,凌厉的目光看向在药桌边忙活的冯甸,厉声强调道:“我只要失忆的药。” 冯甸埋头配药,研磨石臼里的草药,“裴公子此话便过了,你要失忆的药,我便怕配好给你。” 裴凌冷哼,“当年你还给我妹妹下了什么药,你心里清楚。” 他起身,蓦地抽出腰间软剑,锋利的剑刃抵着冯甸的脖子,重申道:“我只要失忆的药。” “息怒息怒,是裴公子要令妹不能远离你的视线,这心疾不可长途跋涉,正好合裴公子的意。令妹自小体弱,那胸胀看似是病,若阴阳调和,能助她调节恢复,此乃以毒攻毒。” “荒谬!当初问你要失忆药,你说配不了,我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心疾,明是你想拿棠儿做实验,试一试你新研制的这两种诡术。” 裴凌手里的软剑逼近了几分,“这次若有闪失,我必不饶你!” 他当初也是糊涂了,竟信了这江湖术士的话。 那年薛玉棠的贴身丫鬟受她之命,寻到了给薛鹤安传信的那人,眼看着藏住的秘密要被发现,裴凌不得不出此下策。 棠儿既想装作不知,便长久留在他身边吧,在他眼皮子底下,兴不起风浪。 裴凌悠悠看向沉睡的阿蛮,眼底神色复杂。 * 这日,薛玉棠照例去济世堂扎针,出来后竟然在马车旁看见了裴凌,一时间有些意外。 薛玉棠挤出微笑,走了过去,“哥哥怎来了?” “这厢有姜大夫治疗,哥哥自然是放心。哥哥听京城的百姓提及,有处庙子求健康极为灵验,今日是黄道吉日,便想着领你去拜拜,烧香请佛。” 裴凌说着,已将进了马车,将车帷撩开,静等薛玉棠入内。 裴凌道:“棠儿,走吧,跟哥哥去拜一拜,在药王菩萨殿前,给母亲点一盏祛病除灾的灯。” 见薛玉棠迟迟没有动作,裴凌乌沉的目光看向她,声音虽淡,可却令人莫名心颤,“怎的?是不舒服?哥哥陪你回济世堂再诊诊脉。” 薛玉棠心下一凝,笑着摇了摇头,她犹豫一阵,不得不进了马车,跟着他离开。 裴凌对欲跟车的素琴道:“你便不必跟了,回府多准备些棠儿喜欢吃的。” 裴凌将车帷落下,待薛玉棠坐稳后,命车夫启程,往城郊的山上去。 马车在城里平稳地行驶,可到了城郊,遇到不平的道路,逐渐颠簸起来。 薛玉棠扶着车壁,心里隐隐不安,掌心和后背渗出层冷汗,她感觉裴凌今日有些奇怪。 山路七拐八弯,最后停在一座香火还算旺盛的寺庙,可因为时候有些晚,香客们陆续离开。 裴凌带着薛玉棠进庙烧香,点了祛病除灾的祈福灯,正如他说的那样,确实是来祈愿的。 从寺庙出来,薛玉棠回了马车,开始下山往城里去。 她不安的心慢慢落下,难道是因为太紧张,多虑了? 薛玉棠撩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景致,这好像不是来时的路? “停车。”裴凌蓦地出声,声线冷凉。 车夫勒住缰绳,将奔跑的马停住。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薛玉棠握紧冷凉的手,试图压住内心的恐惧,茫然问道:“哥哥,怎么了?” 裴凌靠着车壁,脸上因没有神情而更显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他冷声问道,似乎在审问犯人,“棠儿,哥哥最近在城中听说你自居是冷溪的关门弟子,你卖母亲的画作甚?” 薛玉棠脸色骤白,手心冰凉,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 她唇瓣翕合,急中生智相除的话尚未说出,裴凌便道:“哥哥不是给了你很多很多盘缠?十片金叶子,还不够么?什么灵丹妙药如此贵?” 薛玉棠正是想用这来搪塞,不想被他说了出来。 “你想用画作甚,引谁出来?莫不是那沈世宗?” 裴凌锐利的眼光看过来,薛玉棠心头颤动,呼吸紧了起来,周身仿佛被冰冷的恐惧笼罩。 什么都瞒不过他。 裴凌追问道:“那夜你都看到了?” “棠儿,告诉哥哥,你是看到爹被杀吗?”裴凌伸手过来,薛玉棠浑身生寒,颤抖着推开他的手,忙起身,迈着发软的腿逃离车厢。 裴凌抓住她的手臂,一股大力下拽了回来,身子堵住她面前,挡住去路。 身影投下,笼罩着她,薛玉棠眼神惶恐,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双腿害怕的发软。 “你为什么要杀爹?爹从未打骂过你,视你如己出。”薛玉棠嗓音发颤,他这般逼问定然是已经知道了。 “你为什么杀爹,你说啊!”薛玉棠胸膛起伏,颤着嗓音嘶吼质问,眼泪夺眶而出,仇恨地看着他。 薛玉棠情绪激动,伸手捶打他,“那是我们的爹啊!他那么疼你,抚养你长大,你怎下得去手!” 裴凌钳制住她的手,双眼瞪大,“要怪只能怪他多管闲事,烂好人一个,事事都想插一脚!他招安那些土匪,差点毁了大计,留不得!” 裴凌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一双眼猩红,厉声道:“任何有碍计划的人,都留不得,包括他薛鹤安!” 早在那年,仆人们发现雪地晕倒的薛玉棠时,他就该想到,她必是看见了,装作不知,再派贴身丫鬟颜画暗中查事,还差点发现了薛鹤安上报朝廷的密报。 薛玉棠被他握得手腕生疼,“你在筹划什么?你和益州牧,你们在筹划什么?” “棠儿,你最好不知道。母亲生你时难产,差点丧命,母亲拼了命也要将你生下,我不想伤你。”裴凌从袖中拿出长颈药瓶,打开瓶塞,遏住薛玉棠的下颌,迫着她张口,“棠儿乖,喝了这药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哥哥还是一日既往疼爱你。” “我这病,是哥哥的手笔?” 薛玉棠胆战心寒,死死咬住牙关,挣扎着推开他。 裴凌:“是哥哥一时糊涂,不过哥哥已经在补救了,哥哥有在给棠儿寻觅亲事,帮棠儿解毒。” 薛玉棠煞白的脸铁青,浑身的汗毛竖起来,他太可怕了! “柳豹虽是残暴之人,但健壮,可帮棠儿调养,有哥哥在,他敢对你拳脚相向?本想等棠儿痊愈,再杀了柳豹,可这亲事不是没成么。” 最重要的是与蜀郡西工结为亲家,两家关系密切,可助大业。 一切影响大业的事,都不准发生! 裴凌掰开薛玉棠的嘴,将失忆的药水灌入她口中。 药水从唇角溢出,流得到处都是。 女子抵抗的力道渐渐小了,眼皮慢慢闭上,纤瘦的身子如轻飘飘的柳絮,昏睡在裴凌怀中。 裴凌轻抚她的头,一如那年哄着襁褓中的妹妹,柔声道:“棠儿乖,好好睡一觉,醒来便都忘了。” “我们都是娘的孩子啊,只要你乖一点,哥哥便不会对你下杀手。” 第27章 “阿璋,我们走。” 日光从雕花窗户照入, 架子床上躺着的女子额头缠了一圈白布,昏迷了一夜还没醒来。 裴溪一夜未眠, 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整个人憔悴不少,红肿的眼睛看着受伤昏迷的女儿。 候在一旁的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出,屋子里气氛凝重。 许久许久,床上昏迷的女子终于有了动静,鸦睫轻颤, 跳动的眼皮缓缓睁开。 “棠儿!”裴溪见薛玉棠睁了眼,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薛玉棠头痛欲裂, 手臂撑着床板欲起身,裴溪和素琴小心着搀扶她起来,拿了个软枕垫在床头。 “娘,我这是怎么了?额头好疼。”薛玉棠蹙着眉眼,说话有气无力的,虚弱地靠在床头, 伸手去摸刺痛的额头, 却摸到一圈缠着额头的白布。 薛玉棠僵愣住了, 抬眸看向裴溪,眼里闪过迷蒙。 母亲的脸上怎有了皱纹,容颜也苍老了些许。 裴溪握住薛玉棠的手, 拉了下来,欲语泪先流。 “这是哪?这不是我的房间?”薛玉棠迷茫地扫视一圈陌生的寝居,又看着候在床头的素琴,她眉心紧蹙, 迷茫地张望,“颜画呢?平日里近身伺候的不是颜画么, 颜画人呢?” 裴溪愣怔,拿丝绢擦泪的手顿住,心里已经有了个不妙的预感,“棠儿,你不记得了?这里是京城的宅子。” 薛玉棠皱眉,“京城?我们的家不是在平泉县么?来京城作甚?” 裴溪心中讶然,与素琴面面相觑,速命小厮去济世堂请大夫。 小厮甫一刚离开,裴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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