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她过来喂鱼。 这次没有旁人,只有他们夫妻。 见她迟疑着没有动作,顾如璋重复道,不容她拒绝,“玉娘,过来。” 薛玉棠感觉他今日有些不对劲,慢吞吞往他身边去,男人朝她神来鱼食罐,邀她一起喂鱼。 薛玉棠捻了一小撮鱼食,往波光粼粼的水面散去,顷刻间引来鱼。 薛玉棠喂着鱼,仰头看向男子,“夫君今日遇到了何事?怎感觉心情不佳。” 顾如璋不言,长臂绕到伸手,挽着她纤细的腰,拉近分开的距离。 “可惜了,没有芍药花。”顾如璋惋惜地说着,看似是在回她的话,可前言不搭后语。 顾如璋望向那一碧万顷的莲荷,挑了一朵最大最好看的荷花,足尖轻点乌篷船,将那荷花采下,送给薛玉棠。 他又摘了数朵,眨眼间薛玉棠臂弯下已将快放不下荷花了。 垂眸看着一捧艳丽的荷花,薛玉棠黛眉轻蹙,想来他是在惋惜没有芍药花送她,退而且其次采了一捧荷花。 “别摘了,已经很多了。”薛玉棠拉住还欲摘花的顾如璋,抬了抬纤细手臂,示意道:“喏,都快抱不住了。” 薛玉棠笑了笑,补充道:“只要是夫君送的花,我都喜欢。” 女子笑靥如花,身影落入顾如璋的眼眸,他轻轻一笑,回握她的手。 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喜欢他送的一切。 * 夜色渐沉,薛玉棠从浴室出来,拿巾帛绞着打湿的发尾,浴室里热气氤氲,女子的两颊似桃花般娇粉。 顾如璋从她手中拿过巾帛,温柔地替她绞着湿法。 薛玉棠侧枕在他膝上,一抬眸便看见男人在烛火映照下的俊脸,今日游湖有些累,小腿也有些酸,便伸手揉了揉酸胀的小腿肚。 顾如璋的长指穿过她柔顺的乌发,目光顺着她的指看去,忽而抬起她的膝窝,玉足踩在榻上,指腹按了按她揉腿的地方。 顾如璋:“玉娘记清楚了,是我与你一起泛舟。” 薛玉棠顺势看了看花瓶中的荷花,只觉他很是执拗,道:“也是夫君送的花。” 顾如璋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展颜,反而轻轻皱了皱眉。 垂眸看向薛玉棠平坦的小腹,顾如璋忽地握紧纤纤玉腿,唇凑到她唇瓣,喃声道:“玉娘,我们生个孩子吧。” 薛玉棠愣怔,脑中顿时空白一片。 “生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长相随了玉娘。”顾如璋说着,含|住翕动的红唇,温柔地亲吻她。 可到了后面,这一吻变得霸道,有些凶狠,薛玉棠逐渐招架不住,连她缓气的机会都不给,被他亲得晕头转向。 刚沐浴过后,又热得出了一身汗。 烛台上火苗摇曳,男人的手臂从榻上伸出,略到薄茧的手捻了果盘中的一颗紫皮葡萄,带回榻中,却因指腹用力,葡萄皮破损,流了顾如璋一手的葡萄水,他也不恼,舔舐干净。 * 接连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薛玉棠甚至都有些怕顾如璋。他是武将,身强体壮,精力充沛,仿佛永远都不知疲倦。 正因如此,薛玉棠听说顾如璋奉命离京数日时,她甚至有几分窃喜。 顾如璋瞧出她的小窃喜,轻轻捏了捏薛玉棠的脸颊,说道:“为夫办完事就回京,最多十日便归。” 他俯身,在薛玉棠耳畔道:“夫人这几日好好休息。” 说着,大掌绕到后面,挽住纤细腰肢,指腹揉了揉她的腰,薛玉棠顿时红了脸,抿唇嗔他一眼,低头抚下男人的手。 且说前几日太子殿下骑马,那马跟疯了似的,突然失控横冲直撞,太子殿下不慎坠马,摔得严重,卧床不起,太子妃日夜守在太子身边照顾。 陛下便将交给太子的事情,交由顾如璋去办。 小厮牵来马,顾如璋抬手揉揉薛玉棠的头,挽住僵绳翻身上马,稳坐在马背上,看向薛玉棠,正经道:“我留了梁琦留在府中,安心等我回来。” 薛玉棠点点头,虽说是想他离开些日子,但还是有些不舍,仰头看向马背的男子,道:“一路平安。” 顾如璋原是准备启程了,见她不舍,他心中亦是如此,握住缰绳蓦地俯身,长臂挽向纤腰,将人往身边一带,低头吻上她的唇。 一吻缠绵,解了数日的相思。 …… 以往,都是顾如璋陪着她去济世堂复诊,可如今他离京办事,薛玉棠倒有些不习惯。 待姜柔扎完针,薛玉棠起身整理衣裙,说起了这段日子困扰她的事情,“姜大夫,近日我脑海里总是有些零散的画面,应是以前的记忆,但我只要有回想的念头,便头痛欲裂,如此下去,我莫非是快要恢复记忆了?” 姜柔收拾着针灸用具,道:“是好的兆头,看来是这一个月的药对失忆症有帮助。” 姜柔回桌边坐下,强调道:“虽然情况在好转,但是薛夫人莫要强行去唤醒记忆,有损身子。” 薛玉棠向来听医嘱,既然情况有所好转,便顺其自然吧,她伸出手来,方便姜柔号脉。 姜柔给薛玉棠把了脉,神色如常地叮嘱道:“夫人身子弱,房事不宜频繁。” 薛玉棠羞赧低头,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佛都涌了上来,面若滴血,一抹红悄然爬上耳朵,她手背蹭了蹭发烫的脸颊,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不好了师傅,”温金芸急急从外面进来,鼻子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道:“师傅,师姨不见了。” 姜柔噌的一下起身,紧张询问道:“何时不见的?” 温金芸迷茫地摇头,“我抓完几副药后,照例回后院瞧了瞧,发现院子里没有师姨的影子,屋子里也找过了,没人!济世堂外面,我也扫了眼,还是没有发现师姨。 温金芸懊恼,“想来是大堂人多,我又忙着抓药,没注意到师姨出去了。” 姜柔焦急不安,阿音刚学会杵拐杖,手掌还不能使力,无人在身边时姜柔不敢让她走远,“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她能去哪儿?” 事急从缓,薛玉棠安抚道:“姜大夫寻人要紧,晚些时候我让素琴来取新的药。你也别急,说不准没有走远,就在这坊市里,你们快去寻人吧。” “我晚些时候让人将药送到顾府。”姜柔歉意一笑,欲带着徒弟分头寻人。 薛玉棠见只有这师徒二人,在这偌大的坊市寻人,未免有些费劲,姜大夫帮了她许多,她无法坐视不管,便向她问起特征,沿路帮忙寻一寻。 “比我小几岁的妇人,杵拐杖,穿湖蓝色的衣裙。” 姜柔与薛玉棠一起出了医馆,先去问了问附近的商贩。 商贩回忆道:“约莫是两三刻钟前的事吧,她往那边去了。” 正说着,腰间别了配刀的谢铮突然出现,扫了眼几人,问道:“这是怎了,慌慌张张的?” 薛玉棠微微一愣,不料在此遇到熟人。 姜柔着急道:“我师妹不见了,她腿脚不便,刚学会杵拐杖,昨日重伤的喉珠也才恢复,只能简单地说一两个字。这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谢铮道:“我派手下的人寻寻。” “多谢。”姜柔道了声谢。 “既然知道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咱快去寻吧,坐马车去寻。”薛玉棠带着姜柔进了顾府的马车。 谢铮骑马跟在马车旁,悄悄看着窗帘半遮的女子,他忽感觉自己很是无耻。薛玉棠已经嫁做人妇,他竟还对她念念不忘,知晓她今日会按时来济世堂复诊,他早早就来了这坊市,打着当值的幌子,徘徊在坊市间,走过济世堂,又朝济世堂走来,心里盘算着来一场偶遇,与她能多聊上几句。 谢铮又懊恼没在济世堂的暗处守着,如此一来便看见了离开的妇人。 风吹动窗帘,窗柩里的女子侧颜姣好,似乎比一月前更妩媚了。 车厢内,姜柔和薛玉棠各留意着一边的街道。 已经路过了两个坊市。街边一湖蓝色裙子的妇人杵着拐杖,艰难地行走,手中拿着崭新的拨浪鼓,蓦地,她像是被足下的东西绊住了,摔倒在地,手里的拨浪鼓也丢了。 “停车!”姜柔急急道,不等马车停稳,她匆匆撩开车帷,跳下马车,往摔倒的顾婉音奔去,慢慢扶起摔倒的她。 “你要去哪里,你跟师姐说,怎一个偷跑出去?师姐快急死了。”姜柔担心地检查她的身子,“可有摔伤?” 顾婉音摇头,目光全在地上的拨浪鼓上,用嘶哑且微弱的嗓音,着急道:“鼓。” 她如今只能说一两个字,且每说一字,声带便扯得疼。 姜柔疑惑地拾起拨浪鼓,每次带顾婉音上街,她总是对孩童的东西格外感兴趣,每每买回家,都这藏在床头,整齐地排列,倒像是都给小孩准备。 这厢,谢铮和薛玉棠来到这边。 “人找到便好。”薛玉棠看着那湖蓝色背影说道,待走近,看见那妇人的正面,惊讶地僵在原地。 薛玉棠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眼前的妇人像极了祠堂画像里的那人。 “顾……顾姨?”薛玉棠激动的声音发颤,眼眶不知不觉间红了,可有怕希望落空,毕竟死去的人怎会复生。 那妇人看见自己,明显愣了愣,正打量着她。 薛玉棠握紧袖口,试探着问道:“顾婉音,夫人是顾婉音吗?” 姜柔意外,不可思议地看向薛玉棠,“你认识阿音?” 薛玉棠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激动的颤抖,一把握住顾婉音杵拐杖的手,哽咽道:“顾姨,我是棠儿,薛玉棠。阿璋知道您还活着,他定是欢喜激动!” “璋,儿。” 顾婉音情绪激动,眼眶里泪光闪烁,薛玉棠拍了拍她的手,约莫是猜到了她想说的话,安抚道:“活着的,阿璋还活着的,而且他很争气,征战沙场,战无败绩,是一名威名赫赫的将军。” 谢铮眼眸暗了暗,失落地离开。 * 薛玉棠扶着顾婉音回到济世堂后院坐下,“阿璋这几日奉命离京办事,待他回来,就来接您回顾府,咱们一家团圆。” 顾婉音点头,这一路听了薛玉棠说起往事,才知儿子没死,如今娶了新妇。 姜柔洗了些果子端来,在一旁坐下,原来师妹嫁了人,育有一子。 但究竟是何人想置他们一家三口于死地? 姜柔没有破坏喜悦的氛围,只是有些懊悔道:“当初顾将军成婚时,给我送了请柬来,我原是打算带阿音去沾沾喜气的,但突遇急诊,耽搁了大半日。否则那日可谓是双喜临门。” 薛玉棠笑道:“迟了一个月,不算晚。” 薛玉棠叹息一声,“可惜我忘了好几年的事情,不然还能跟娘多讲讲阿璋的事情。” “对了,娘对阿璋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岁,我给娘画一画阿璋如今的模样。他如今足足高了我一个肩膀。”薛玉棠起身比划着,满眼都是明媚的笑意。 薛玉棠找姜柔找来纸笔,很快便凭借印象,将男人的模样画了出来,“诺,娘看看。” 顾婉音眼眶逐渐红了,手指抚摸画中青年的五官。 太像了。 太像他了。 一滴泪砸落画纸,顾婉音将画像小心翼翼贴放在心房的位置,潸然泪下。 她能杵着拐杖走路,也能简单说些字了,第一时间想去找她的丈夫,磕磕绊绊问到了开国侯府的路,但从旁人的话中得知,她要寻的那人早二十几年前就死了。 如今的侯府中没有她寻的人。 为何,他根本就没回去? 这些年他去了哪里? * 薛玉棠在济世堂吃了晚饭,高兴地回了顾府。 她没回房间,反而去了府邸转一转,往后母亲回来,得寻一处院落出来给母亲住。 天子所赐的府邸大,东南西北的屋子各有不同,既要离她和阿璋的院子近,又不能太吵闹。 素琴跟在薛玉棠身后,劝道:“夫人累了大半日,您要不明日再寻?这天快黑了,仔细足下。” 薛玉棠道:“我看了这边的便回去,你先回去备着沐浴的热水。” “是。”素琴领命离开。 薛玉棠穿过月洞门,来到一处还算僻静的院落,这院子不常有人来,入夜时分甚至略显森冷。 薛玉棠咽了咽嗓子,推开紧闭的房门,好奇地往里去,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她的数幅画像挂在墙上。 夫君何时画的她? 难道是她以前喜欢让他作画? 薛玉棠狐疑,打开博古架上的画卷,却发现还是她,也是出自顾如璋之手。 她感觉心口有些疼,不安地扶着墙壁缓气。 不知碰到了什么,哗啦一声,屏风忽然挪动。 屋中竟藏了密道。 薛玉棠狐疑地靠近,刚步入密道入口,黑暗和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她心头一悸,头忽然痛了起来。 零散的画面一闪而过。 男人将逃跑的她扛在肩头,捉了回来。 “是阿姐看见了,要逃么?”顾如璋低沉偏执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薛玉棠的头顿时痛了起来,她一手撑着墙壁,一手痛苦地抱着头。 第34章 “在怕我?” 素琴早已将沐浴热水准备妥善, 然而左等右等,天色都黑尽了, 都没有瞧见薛玉棠的人影,她总觉有几分不对劲,拎着盏灯笼正欲去寻人,见灯影憧憧的回廊下,薛玉棠慢慢走来。 素琴迎了上去,只见女子神色恍惚, 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鎏金花树钗在凌乱的发髻上摇摇欲坠。 “夫人您怎么了?”素琴伸手去扶薛玉棠, 却被她出汗冷凉的手吓住,“呀,您的手如此凉?” 薛玉棠从素琴的掌中抽出满是冷汗的手。 “备水,沐浴。”薛玉棠有气无力地说道,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屋子里去,脑中已是一团乱麻, 心也乱糟糟的。 “备着的, 就等着夫人回来了。”素琴抬脚跟上去, 疑惑地看着薛玉棠的背影,夫人方才还好好的,为何在府里转了一圈, 就变得如此奇怪? 夏季炎热,沐浴用水不似冬日里还需额外备着热水。 薛玉棠背靠雕花浴桶,素琴在浴桶外伺候,从篮子里捧了些花瓣, 一片片洒向水中。 水面漂浮着一层鲜艳的玫瑰花,薛玉棠双目无神地盯着水面, 皱着眉揉了揉额角,迷茫地问素琴道:“没成婚前,我借住在顾府,与阿璋的关系如何?” 素琴微微一愣,撒花的手停了停,若无其事道:“夫人与姑爷相处融洽,夫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姑爷事事贴心,格外照顾夫人。” 薛玉棠眉心轻蹙,满腹疑惑,半晌后问道:“期间便没生过争执?” 难道夫人的记忆恢复了? 素琴内心顿时紧张、犹豫起来,一时间不知是如实告知,还是帮主人瞒下来。 素琴强作镇定,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夫人跟姑爷的关系一向很好,就没有发生过争执。” “真的么?”薛玉棠捏了捏眉心,可她忽然感觉朝夕相处的夫君,有些不一样。 “真的真的。”素琴点头,进展问道:“夫人莫不是听了什么挑唆的话?还是……想起了什么?” 薛玉棠轻轻摇头,靠着浴桶慢慢闭上眼睛。素琴是她的贴身丫鬟,是不会骗她的,可适才一闪而过的画面,又如何解释? 薛玉棠一进那间屋子,便莫名感觉不舒服,尤其是瞧见那密道时,打心里不愿靠近,心悸盗汗,双脚发软,脑海里闪过零星的画面。 她与阿璋似乎是起了争执,她想离开,但还没离开屋子,便被他捉了回来。 自成婚后,薛玉棠也见过顾如璋偏执的模样,但都是房中情|事时。 他偏执地留下,缠抱住她。 他不知哪儿学来的,花样甚多,每一个都足以令她脸红心跳,薛玉棠悄悄逃离罗帐,却被身后的男人挽住腰身,长臂一捞就她拉回。 与模糊的记忆片段如出一辙。 在成婚前,他们就已经同房了?薛玉棠心惊,被这突来的念头吓一跳,掌中掬起的水,哗啦滴入浴水里。 水花溅落在薛玉棠煞白的脸上,可他明明恭敬守礼,不做越矩的事情。 素琴道:“夫人,姜大夫叮嘱,莫要强行回忆,您总是又胡思乱想了,记忆错乱。” “奴婢给您揉揉头,舒缓舒缓。”素琴说着,站在薛玉棠身后,指腹轻轻揉了揉女子的额角,岔开话题,道:“姑爷的母亲尚在人世,今儿是个好日,夫人可莫被错乱的记忆扰了好心情。” 薛玉棠抿唇,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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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