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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身后,掌心抵着她的腰,将退缩的她往怀里带。 一吻缠绵,薛玉棠感觉被他夺尽了力气,无心去留意马车外的声音。 * 盛夏的天越发炎热,屋中闷闷的,因为身弱体寒的原因,薛玉棠不能吃冰凉的食物,只就着冰鉴里散出的冷气将屋子里的闷热退去。 顾如璋在摇椅上看着兵书,薛玉棠在画案前执笔作画。 屋外水缸里的莲花开得正盛,粉白花瓣包裹着莲蓬,那鹅黄色的花芯恰是点睛之笔。 薛玉棠擦了擦额角的汗,看了眼屋外的荷花,拿着画笔继续画画。 笔锋勾勒出荷花花杆,往下一直延伸至平静的水缸里。 出水芙蓉,栩栩如生,薛玉棠弯了弯触唇角,对这副新做的画十分满意。 薛玉棠正想着落个什么样的题跋,摇椅上的男子已走了过来,手中握着一卷兵书,静静看向她的画。 “夫人丹青妙手。” “贫嘴。” 薛玉棠嗔他一眼,握着画笔,有些发愁道:“我在想如何落题跋。” 顾如璋想了想,站到薛玉棠的身后,大掌握住女子柔软的手,带着她的手在画卷左上角落笔。 字迹如同行云流水,狂狷却不失工整,于她的娟秀小字不同。 题跋写了,顾如璋还没有松手,手臂微微往前收,顺势将薛玉棠揽到怀里。 顾如璋垂眸看她,掌心既有女子柔软大收,也有她握住的画笔,说道:“忽而也想作画了。” 两人离得近,薛玉棠微微仰头,便能看见男子,那双杏眼亮晶晶的,问道:“夫君想画什么?” 顾如璋的画技虽比不得她,但同样由母亲指点过,不会太差。 顾如璋幽幽看着她,略带薄茧的手摩挲她手指,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问道:“什么都行么?” 薛玉棠一头雾水,逐渐在他眼里察觉一抹危险的味道,内心不安起来,正欲推走他离来,男人蓦地按住她的腰,单臂将她抱起,面对面坐在画桌上。 哗啦一声,兵书掉落,薛玉棠紧着的心跟着颤了颤,握着画笔不敢松手,男人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放案边,展开的手臂圈着她。 别看平日里他寡言少语,不苟言笑,但遇到那事,一发不可收拾。 书房越来越热,薛玉棠惶惶不安,裙下的绣花鞋悬在空中,若隐若现,又因他的靠近,脚尖被他的衣袍遮住。 顾如璋的手掌挪动,忽然停在她膝上,掌触到襦裙柔软的布料。 轻盈的裙裾撩起,层层堆叠,顾如璋的大掌握住小腿肚,白嫩的肌肤濡凝脂般,耀眼夺目。 掌心的温度逐渐攀升,仿佛比炎炎夏日还要烈,薛玉棠害怕地缩脚,可男人的虎口逐渐收拢,攥得她有些疼。 “夫人喜欢什么花,是荷花?还是带了夫人名字的玉兰花?海棠花?” 顾如璋问道,从薛玉棠手里拿过画笔。 笔毫蘸了颜料,在她腿上作画。 如玉般的雪肌,恰是上乘的白纸,冷凉的笔毫在雪肌间游走,所画之处,微微发烫,薛玉棠肩膀轻颤,按住顾如璋执笔的手。 笔毫的颜料重重落在她腿上,顾如璋握着画笔继续作画。 一边画了艳丽的海棠花,一边画了清雅的白玉兰。 两花相对,颜墨未干,栩栩如生,仿佛散着幽幽花香。 顾如璋看向腿间被指痕圈住的小痣,目光凝了凝,似乎在考虑画个什么。 薛玉棠的心紧到嗓子眼,浑身上下都紧绷着。 书房外忽然想起叩门声,薛玉棠冷不防一颤,僵直的背挺直,怯怯往禁闭的房门看去。 “何事?”顾如璋皱眉沉声问道,抬手抚摸薛玉棠的背,安抚着她,宽大的袖口垂落,遮住女子娇小的身影,和腿上的花。 “将军,府外有个男子鬼鬼祟祟,被侍卫抓后,说要见夫人,若夫人不在,见将军也行。” 薛玉棠疑惑,“找我?” 顾如璋敛了敛眉,吩咐道:“带去前厅等着。” 屋外脚步声渐渐远了,顾如璋并没有带薛玉棠一起去的意思,目光落在栩栩如生的画作上,“我去会一会,夫人不必跟去。” 他理了理裙裾,指腹擦过那朵刚完成的白玉兰,在薛玉棠耳边低道:“画上颜料未干,若是弄花了,为夫可是要给夫人重画的。” 薛玉棠脸上如火烧般,红了一片,正欲将裙裾放下的手停住,悬在画案的双腿不敢乱动,担心将两侧的颜料弄花。 * 顾府,前厅,侍卫守在屋檐下,无人敢靠近他偷听。 粗布短衣的青年看上去年纪不大,在屋中环视一圈,问顾如璋道:“姑娘呢?我要见姑娘。” 顾如璋长眉一折,沉声道:“行迹鬼祟,再不说目的,我让人将你押去府衙。” “顾少爷不认识我了?我是曾管家的儿子,曾庭啊。” 顾如璋靠着椅背,锐利的眸子打量眼前情绪激动的青年。曾庭是家生子,是薛府管家的儿子,在书房伺候研磨,而曾管家几年前与薛鹤安一起被山匪所杀,葬身在火海里。 曾管家遇害后,不出半年,曾庭突然恶疾,死了。 “顾少爷,我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少爷你仔细看看,虽然这些年我的模样变了一些,但眉宇间还是能看出少时模样。” “谁要杀你?”顾如璋沉眸,问道:“或是说,谁想灭你的口?” 曾庭一时间沉默,内心犹豫着是否告知。 “是裴凌吧。”顾如璋道。 曾庭愣怔,不料他竟知道。 “姑爷娶了姑娘,我相信姑爷。”曾庭道:“爹是薛府管家,也是老爷的心腹,府中大小事宜他都过问。那日老爷将山匪首领劝得动摇,愿意好好谈谈,听我爹的语气,好像是因为两人认识同一人,那山匪才愿意考虑考虑。” 顾如璋沉声问道:“何人?” 曾庭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偶然从爹口中听来的。” “那日回去后,老爷便写了一封信,命我爹快马加鞭送去驿站,是给祁连将军的,但我爹不知道为什么,将信藏在了衣服夹层里,还是我与娘收拾爹遗物时,发现的。”曾庭从怀中拿出那封信,给了顾如璋,接着道:“第二日,老爷便遇难了,我爹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顾如璋将信拆开,信中寥寥数字,虽是给祁连将军的,可却是让他速回一趟。 让他回来作甚? “与那信同时送出去的,还有老爷向陛下奏禀的密函,只是封密函没写完,还没来得及送出,老爷便出事了,事后我在书房没有发现那封的密函。” “我当时便觉蹊跷,但那会儿大家都沉浸在老爷去世的悲痛中,连我也因我爹遇害,悲痛万千,没留心这事。很久之后,姑娘的贴身丫鬟颜画,在悄悄查老爷的事,我无意间看见大公子的手下将颜画抓住,逼疯了颜画,大公子怎会如此心狠手辣?我真惊了,简直不敢相信。” “后来,大公子的手下又将疯掉的颜画投入池塘,伪造了颜画的死。” “大公子发现了我,欲想杀我灭口,但我命大,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我不敢露面,这几年间东躲西藏,甚至怀疑我爹的死,老爷的死也与大公子有关。” “听说姑娘来了京城,我便悄悄跟来了,本是想早点来与姑娘相见,可裴凌寻来了,我不敢轻举妄动,等裴凌离去,这才敢现身。” 顾如璋:“她失忆了,都忘掉了。” “什么?!”曾庭皱眉,惊讶不已。 顾如璋看着手中的信,眉头紧蹙。 蜀郡西工官贪污受贿、行贿,收集呈上的账簿中,有一批尚未完成的兵器,而此前他应还私铸过一批兵器。 这些兵器的下落,至今没有查到。 若是五年前,蜀郡西工官就开始私铸兵器了呢? ——益州有人要反。 若是薛鹤安那封没写完的密函,禀的正是此事…… 顾如璋拿着信的手蓦地紧缩,眼神豁然锐利起来。 “梁琦!”顾如璋唤了一声,心腹闻声入屋。 顾如璋看了曾庭一眼,命令道:“将他带下去,秘密安置,不得有半分闪失。” * 顾如璋离开书房时,薛玉棠是如何坐在画桌上的,他再回去时,她亦是如此,乖乖坐着不敢乱动,唯恐弄脏了画。 听见关门声,女子没有反应,背对着他。 顾如璋走近,才发现她手中拿着一幅画。 他敛了敛眉,倒是忘了将这画藏起,当初将她吓着了,如今…… 画中女子泛舟游湖,坐在船头抱着一束芍药花,低着眼眸,含情脉脉,满是女儿家的娇羞。 薛玉棠抬眸看向顾如璋,黛眉轻蹙,问道:“阿璋,我们之前是不是一起游湖赏景?” 顾如璋冷着张脸,漆黑的眸子骤然冷冽,“夫人是想起了什么?” “很模糊,”薛玉棠皱眉摇摇头,眉间生出忧愁,道:“好像是跟阿璋泛舟游湖,阿璋送了我好看的芍药花。” 近来姜柔给她开了几副对恢复记忆有帮助的药,想来是这药起作用了,看见事物,一些迷糊的记忆随之而来。 薛玉棠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纯真地看向男人,微微弯下的嘴角略显无辜,“难道不是与阿璋泛舟么?” 可这画除了眼前的男人,谁还会画? 顾如璋紧绷的唇扬起,勾出一抹嘲讽的笑,眉宇间藏了几分戾气和醋意。 “是。”顾如璋蓦地开口,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我……唔” 薛玉棠话没说完,顾如璋堵住她的唇,两臂撑在案边,将她圈在两臂之间,不容许她躲开半分。 占有欲和醋意齐齐涌了上来,顾如璋霸道地亲吻她的唇,又在雪颈烙下他的印记。 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已干的颜料,他避开画的花朵,在薛玉棠惊惶不安中,吻了上去。 第33章 “玉娘,我们生个孩子吧。” 六月中旬, 酷热难耐,连喝一口水, 都热得流汗,便是夜里有凉风吹来,也难敌热意。 纤白玉手无力地垂在床沿,雪肌染了浅浅的粉色,女子想抓握什么,但手指软绵绵的, 无意间将放在床边凳上的水盆打翻。 温凉的水溅落手臂,哐啷的响动吓得薛玉棠轻颤, 两股紧了紧,男人闷哼一声,气息变得紊乱。 “玉娘。”顾如璋埋首在雪颈间,哑声唤她,手掌轻抚摸她的后背,舒缓她紧张的情绪。 两人面对面而坐, 男人遒劲的双臂将薛玉棠抱紧, 推着想退却的她往他怀里去。 薛玉棠无力地抵着顾如璋的胸膛, 娇艳的唇瓣翕动,每呼一口气,都是他灼|热的气息。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落下, 滴在她的颈窝,惊得薛玉棠肩头颤动,心跳如擂,她屏气凝神, 感受到水珠沿着零星泛红的肌肤滑落,随着胸|脯的呼吸起|伏。 雪肌上沾着打湿的乌发, 堪堪遮住犯病之处,顾如璋伸手敛去,一圈湿濡的齿印还是新鲜的,包裹住娇嫩的肌肤。 薛玉棠按住男人的手,“不是说……不是说圆房以后,这病就好了么?” 为何……为何还是如此。 她呜呜咽咽说着话,柳叶眉轻拧,又委屈又无助的模样,鼻尖的薄汗散着热气,哭得有些厉害。 顾如璋低头,英挺的鼻碰到女子娇俏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也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只用指腹擦拭。 薛玉棠心跳如擂,明明是她的身子,却不受自己控制,肩膀不安地颤抖。 看着眼前热汗淋漓的男人,薛玉棠已经无法再忍受被那怪病折磨,握住他拨弄的指腹,热意从他的指顷刻间传到她的手上。 “阿璋,帮我。” “什么?”顾如璋问道,垂眸看着两人紧扣的手掌,汇聚的水珠从指腹间流淌,“玉娘这次犯病,似乎比上次严重了。” 哪是更严重了,明就是他坐视不管,热敷的帕子只用了一次,他便自作主张拿去擦拭别处。 都脏了,薛玉棠自然是没有脸再用那帕子。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再发病,薛玉棠本以为痊愈了,结果天不遂人愿,这病说来就来,猝不及防。 她往后靠着雕花床头,泪花在泛红的眼里闪烁,含泪看向男人,乌发散乱地沾在脸上,模样委屈极了。 顾如璋喉结滑动,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细腻的雪肌,也不逗她了。 唇轻轻吻了吻,薛玉棠不禁颤了颤,抬手抱住顾如璋的头,纤指穿梭在男人发间,抓住住他的发,指腹几乎贴着他的头皮。 夏夜闷热,潮湿的热意在顷刻间席卷全身。 薛玉棠失神地望着罗帐里的影子,男人埋着头,她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记忆零散模糊,薛玉棠用力回想,但看不太清楚,像是在一张宽大的桌案边,男人抵着她,大掌按住她的腰,迫着她转过头来,全程都看着他。 “专心些。”顾如璋轻咬,像是在惩罚她的分神。 不止满足于唇腔内的绵软,顾如璋去捉薛玉棠的手,一根根抚摸她纤白柔软的手指,与她的五指紧紧相扣。 一边帮她治病,一边从根源解决。 他总是这样,给了她甜头,又故意留着没解决妥善的病症,在这份甜头中掺杂了酸涩。 夜阑人静,烛台的蜡烛快要燃尽,火苗微弱,帐中昏黄。 一场来势汹汹的病散去,顾如璋的手臂穿过她的腰间,将软绵无力的女子抱起,去了浴室。 薛玉棠软绵绵躺在男人怀中,她眯着眼,沾满泪水的睫毛黏在一起,脸上泪痕未干,心口的濡意堪堪止住,急促的呼吸趋于平缓,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近来,薛玉棠总是梦到在湖面上泛舟的场景,她看不清身边坐着男子的样貌,但依稀感看两人之间有很深的交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十分重要。 那男子,是她青梅竹马的夫君顾如吗? 盛夏的上午还算凉快,湖边行人往来,顾府的马车停在树荫下。 湖岸边杨柳依依,薛玉棠沿着岸边走动,没有明确的方向,因为她也不知要去何处,目之所及是碧波连天的荷叶,忽见一艘小船从层叠的荷叶里驶出。 船头坐了一对男女,端庄的少女手里拿了团扇,有些羞怯地看着身旁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弯腰摘了朵盛开的粉色荷花,送给少女,少女捧着荷花含羞低头。 薛玉棠看着远方那对泛舟游湖的小情侣,目光跟随着那艘小船。 倏地,油纸伞投下的阴影,遮了刺眼的光线,薛玉棠还没回头看,顾如璋就已在她身边站着了。 顾如璋顺着薛玉棠的目光看去,微微敛了敛眉,薄唇紧抿。 “大热天的,怎出府来了这湖边。”顾如璋淡声说道。 “夫君,”薛玉棠有些迷茫地看着一湖荷叶,道:“我好像之前来过这里,是我们约着来此泛舟游湖吗?” 她转眸看向男人,紧了紧手中的团扇。 顾如璋眼眸沉了沉,冷峻的面容少了几分与她相处时的柔意,撑伞往前走近一步。 油纸伞的影子完整地遮住两人。 顾如璋:“夫人想起了何事?” 幽深的眸子看着她,薛玉棠呼吸一凝,内心莫名不安,反问道:“难道不是么?在模糊的记忆里,我们坐在同一艘船上,夫君还送了我几朵好看的芍药花。” 蓦地,男人握住她的手腕,薛玉棠吓了一跳,想缩回去的手被他越攥越紧。 “原来夫人还依稀记得。”顾如璋淡淡说道,语气随便,有几分并不放在心上的意味,可那攥着女子皓白腕子的手顺着手背往上,伸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 冷凉的唇勾了勾,顾如璋道:“那次泛舟游湖,玉娘收下了束束芍药花,很是喜欢。” 但送花的另有其人,与她游玩的,也另有其人。 她的记忆竟这么快就要苏醒了。 她醒来发现,会如何? 会哭会闹,还是……想逃? 顾如璋的脸色缓缓沉下来,紧绷的唇角扯一抹冷笑,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若是哭闹,便舔舐干净她的泪,再堵上她的唇。 何时不哭闹,何时停下。 她每一次呼吸,都有他的气息; 每一处肌肤,都有他的烙印。 躲不开,也逃不掉。 很快,顾如璋招呼来一艘乌篷船,牵着薛玉的手离岸登船,带着她泛舟游湖。 顾如璋拿来鱼食罐,在船头喂鱼,引得一群群小鱼冒出水面,争相强夺鱼食。 顾如璋看向扇着团扇的薛玉棠,沉声道:“玉娘,过来。” 偏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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