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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薛姑娘只拿你当弟弟。” 他一局外人看得清楚,薛玉棠从未喜欢过顾如璋,二人的情谊也只限于姐弟亲情。 哪知顾如璋去请了道赐婚圣旨。 顾如璋锐利的眸子看向怒不可遏的谢铮,沉声道:“谢世子如今是拿什么身份与我谈论?谢世子与玉娘萍水相逢,不过是数面之缘的交情,这一番话未免越矩了。” “她是我的妻,谢世子请自重。” 顾如璋两指拨开脖颈长剑,“请帖我明日派人送到,下月十四顾府大摆婚宴,诚邀谢世子来喝喜酒。” 谢铮抓住离开的顾如璋,一言不发便与他在林中又打了起来。 那日顾如璋险些伤了他父亲,如今又用了卑劣手段,将薛玉棠绑在身边,谢铮明知不是顾如璋的对手,还是执剑刺去。 树林间,刀光剑影,两人拔刀相向。 砍断的枝叶纷纷扬扬,地上一片狼藉。 顾如璋的刀背抵着谢铮,冷眼道:“论起卑鄙小人,谢侯爷倒是更胜一筹。” 刀背蓦地一用力,震开谢铮,他捂住胸口,连连退后,皱眉看向男人,“你什么意思?” 刀背抵着大掌,顾如璋收刀,转身离开。 谢铮执刀撑在地上,难受地咳嗽,本就烦乱的心,因顾如璋这句话搅得疑窦丛生。 谢铮皱眉,爹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哪是顾如璋随便一句就能诋毁的? * 接着几日的夜里都下了雨,连月亮都被乌龙笼罩,没有光亮,狂风大作,吹得枝叶乱颤,影子如鬼魅般。 夜雨淅淅沥沥,呼啸的风吹来,噼里啪啦拍打着窗户,李夫人被吵得睡不着觉,裹着被子在床上左右翻动,心烦地叹气。 这庄子实在不是人待的地儿!粗饭淡饭难以下咽,床板跟石头一样,硬邦邦。 李夫人恨得牙痒痒,将这段时间受的苦都算在了裴溪身上。 当年裴溪离开京城,肚子里还怀着沈家的骨肉,谁知那小产是不是她设计的,瞒过是有人,等数年后带着沈家的血脉再回来,逼得沈家人不得不认下。 裴溪还真是有能耐,给沈世宗生了个儿子,又生了个女儿,那小蹄子的模样跟她年轻时太像了,沈世宗对裴溪念念不忘,发现了那小蹄子还得了?胡编个得体的理由,将一双子女认下,再纳裴溪回府。 李夫人越想越气,从床上坐起来。 窗户上闪过一道黑影,李夫人吓了一跳,警觉起来,连唤了几声婆子,都没有应答。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混着沙沙声,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李夫人害怕。 倏地,狂风将房门猛地吹来,门框哐啷啷响,门口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像是地狱鬼魅,阴森可怕。 李夫人吓得心惊担颤,抓紧被角,颤声问:“你你你,你是谁?!” 她喊了救命,喊了捉贼,但庄内都没有婆子应答。 狂风吹打树枝,夜雨淅淅沥沥,裴凌踏入屋子里,湿冷的雨水携裹着他身上的肃冷,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森冷的气息渐渐逼近,李夫人的呼吸紧了紧,身上汗毛竖起。 裴凌来到床前,五官隐在黑暗中,垂眸看向妇人,“好久不见,李夫人,还记得二十五年前你欠了条命么。” 李夫人双目骤然睁大,惶恐地看着他。 夜色稠黑,裴凌伸出手来,虎口收拢,直直朝李夫人的脖子去…… * 五月端阳过后,离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婚礼由礼部操办,裴府每日进进出出的人越发多了,薛玉棠也在府中准备着婚仪的事情,对近来城中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这日大农丞夫人来裴府找裴溪,聊天解闷。 “说起一件事,溪娘怕是还不知道,那沈世宗的妻子,李氏忽然得了失心疯,一见婴孩的东西便害怕,张口闭口便说,别找她索命。”崔夫人说着,起了身鸡皮疙瘩,“大夫说她是中邪了,夜里瞧见了脏东西,我看她就是以往做了亏心事,夜半只怕鬼敲门。” 裴溪凝神,不自觉想起很多年前,她最后一面见李氏,是在小产后。 李氏催她速速离开。 “沈世宗最好面子,偏偏他的妻得了失心疯,整日疯疯癫癫的,让他丢了颜面。”崔夫人可忘不了沈世宗怎么待裴溪的,如今也算是有些大快人心。 “往事早不想再提了。”裴溪叹了声,道:“归根究底,还是那姓沈的错。” 薛玉棠听了一耳朵,记忆只停留在六年前,听得是一头雾水,好奇问道:“这沈世宗是谁呀?怎没听娘和哥哥提起?” 裴溪释然道:“一位不相熟的故人。” “棠儿,你绣的红盖头呢,去拿来给崔姨看看。” 裴溪扯了个话,将薛玉棠支开。 “在屋中放着,我这就去取,头一次绣这,崔姨可莫笑我手笨。” 待薛玉棠起身,离开屋子,裴溪对崔夫人道:“事情终究不光彩,如今棠儿失了记忆,还是别让她知晓了。” 崔夫人点点头,有些恼道:“瞧我这记性,一时间忘了。你放心,我的嘴最严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日比一日热,眨眼间到了五月十四。 薛玉棠一早就被丫鬟叫醒,伺候着梳洗。 崔夫人作为全福夫人,给薛玉棠开了面,本就水灵的脸蛋,顿时比鸡蛋还嫩滑。 裴溪给薛玉棠梳头,嘴里说着新妇出嫁的吉利话。 薛玉棠有些舍不得,眼睛红了起来,裴溪握住她的手,“大喜的日子,不兴哭。” 不知为何,薛玉棠没有出嫁的喜悦,甚至有些不愿嫁。大抵是因为丢失了记忆的原因,她感觉待顾如璋,还停留在少时的姐弟情谊中,突然成了夫妻,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若是能想起和顾如璋发生的点滴,她大概会因为成婚而欢喜吧。 吉时到了,外面响起响亮的鞭炮声,迎亲的队伍来了。 屋子里众人有些手忙脚乱,素琴忙将薛玉棠扶到床上,拿来红盖头盖上。 红盖头兜头罩上,遮住了视线,薛玉棠紧张地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众人没有为难新郎官,掐着时间放他入内,男人干净的红靴映入眼帘,逐渐朝她靠近,薛玉棠心跳飞快。 “玉娘,我来接你了。”顾如璋来到她面前,将红绸的一端交到她手里。 薛玉棠紧张地握住递来的红绸,仿佛握住的是他们往后余生。 在起哄声中,薛玉棠被素琴扶起,纤指抓着红绸,被男人带着离开闺房,去了前厅拜别母亲、兄长。 花轿门压得低,顾如璋撩开帘子,手背挡着轿顶,温声送她入轿,“玉娘小心头顶。” 温润的声音萦绕在耳畔,薛玉棠心头悸动,一直到顾府,拜完堂,她都感觉像做梦一样,忽然间就成婚了。 合卺,结发,成了他的妻。 司仪和丫鬟都出去了,薛玉棠拿着两人缠绑在一起的头发,心跳忽然慢了半拍,俄顷,又跳得飞快,红了脸颊。 顾如璋缠绕着她手中的发尾,道:“结发共枕席,同心度此生。” 薛玉棠羞赧低头,将结发装入绣囊里。 顾如璋握住她垂放在膝上的手,低低唤了句,“夫人。” 薛玉棠呼吸一凝,一抹红热悄然爬上耳朵,内心暗恼她的不争气,单一句称呼,便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红了脸。 顾如璋温柔地替她卸下凤冠,三千青丝披散在腰间,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眸含羞怯,撩人心旌。 男人的长指理去她耳鬓的碎发,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耳朵,薛玉棠心跳如擂,双手紧张地抓着喜服。 顾如璋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颌,薛玉棠一抬眸,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帘,从他的眸子里,似乎看见了她的身影。 温热的唇覆了上来,薛玉棠不知所措,紧张地抿紧唇瓣,贴着他的唇。 顾如璋贴着她的唇,低声说道:“玉娘,张嘴。” 薛玉棠眼睫轻颤,抓着他的衣袖,缓缓张唇,男人的唇含|住她的唇,舌哺了一片柔软,温柔吻着她。 他们已是夫妻,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薛玉棠紧张害怕,心却跳动得飞快,贴着男人的胸膛,似乎也听见了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两颗心的跳动逐渐统一了频率,默契十足。 纤白的手臂伸出红帐,手腕无力地垂落,不消片刻,男人的大掌伸了出来,握住女子温软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用力握着手。 汗水顺着指缝滴落。 那想逃的手,被捉回红帐。 月上中天,帐内的动静方才停歇。 丫鬟打来一盆水,放在喜床边,头也不敢抬地便离开了。 顾如璋拧了拧热帕子,半撩的红帐又合上,烛火映照着两道的亲昵身影。 薛玉棠无力地靠在顾如璋怀里,阖眼浅眠,雪白的肌肤泛着深浅不一的粉色,比桃花还要娇艳。 男人手中的干净帕子,热气似乎不会散去,拿入帐中是热的,如今擦拭后,也散着热气。 她腿|间的一枚小痣,顾如璋仔细看着,指腹捻着湿漉的锦帕,盖了过去,将小痣边的齿印遮住。 可那是齿印,留了便是印记,又怎会被锦帕拭去? 只是越擦越红罢了。 熟悉的感觉突然袭来,薛玉棠慌乱无措地睁开眼,忙抓住顾如璋的手腕,不安道:“阿璋,那病又来了。” 这病太不合时宜了。 湿漉漉的眸子染上娇红,无措地看着他,顾如璋喉结滑动,挽着细腰,垂眸看着她的病。 顾如璋目光灼灼,喑哑道:“这可如何是好?一盆热水都凉了,也没有多余的热水给夫人治这病。” 薛玉棠不理他,红着脸去拿他手里的帕子,顾如璋轻笑着塞到她掌中,哑声提醒道:“夫人确定要用这锦帕?” 锦帕湿漉漉,已经冷掉了,一拧便滴水。 薛玉棠指尖滚烫,将锦帕还给了他,心道他就是故意的。 薛玉棠感觉脸都丢光了,埋首在男人颈窝,闷声道:“那你说该如何。” 顾如璋在她耳畔说了些话,薛玉棠的耳尖宛如滴血,还没等她推开男人,手腕便被大掌握住,须臾间,她被男子抱坐在膝上。 他蓦地吻了上去,薛玉棠猝不及防,心头一颤,颤抖的手想推开他的头。 偏偏使不上力,软绵绵的。 锦帕被扔出红帐,掉入盆中,溅起水花,地上湿漉漉一片,水面荡起的涟漪一圈接一圈,也盈出了水来。 第31章 “怎还没学会换气。” 翌日, 天光大亮,屋子还静悄悄的, 丫鬟们静候在屋外,等着里头的传唤,但左等右等都快午时了,里头都没有动静,不约而同看向新夫人的陪嫁丫鬟,等她拿个主意。 素琴也没办法, 只让丫鬟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得如何了。 昨夜将军叫了五次水,子时过后还跟夫人在浴室里, 等回了里间,又叫了一次水。 素琴最后一次进屋送水时,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潮湿的热意从红帐的缝隙中散出来,旖旎暧昧,仅是窥见了一眼凌乱的被褥, 便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夫人身子骨弱, 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难怪快午时了,还没醒来。 良久,屋子里终于有了些动静, 只听得男人一声吩咐,素琴领着丫鬟们进屋,伺候主子们梳洗。 红帐撩开,一对新人坐在床沿, 男人长臂挽着女子的纤细腰肢,揉着她的腰, 在她耳畔不知说了什么,薛玉棠雪腮微鼓,回头嗔他一眼,手掌捂了捂发烫的脸颊。 芙蓉娇颜粉粉润润,很有气色,娇羞地推了推凑近的男人。 薛玉棠不想搭理他了,唤素琴来伺候她穿衣,揉着有些酸痛的腰慢慢起身,去了屏风后面换衣裳。 薛玉棠指尖触碰那缠裹胸|脯的巾帛,可能是因为那病的,胸|脯与同龄女子不一样,她才选择整日束胸。 想起心口的各种印子,薛玉棠脸颊滚烫,吩咐素琴道:“往后不用准备这巾帛了。” 因是刚成婚,衣裳都为艳丽的红色,薛玉棠着红色石榴裙,肩上轻挽茜色薄纱披帛,头发也梳成了妇人的发髻,端庄温婉,余光瞥见侧脖上淡淡的吻痕,昨夜的画面在脑中清晰浮现,她蓦地红了脸,忙让素琴涂着脂粉盖住。 男人已穿戴整齐,在一旁端端坐着看她梳妆,修长的指垂放在膝上,明是冷峻寡言的模样,可偏偏花样甚多,薛玉棠如今回想还两腿发软,瞧见镜中他投来的目光,抿唇嗔他一眼,羞怯地低头,有些怕他那手。 顾如璋过来,使了个眼神,素琴领着屋内的丫鬟们识趣地离开。 薛玉棠正对着首饰盒里琳琅满目的头钗发愁,一时间不知该簪哪个,见顾如璋立在她身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询问他的意见,“夫君,你觉得哪个好看?” 这声顺口的夫君,薛玉棠昨儿可是花了大半时间,才学会改口。阿璋、顾郎,他都不喜欢听,就扭着她,要听她唤夫君。 唤一声,便帮她一次,绕她一回。 顾如璋看了眼她手中拿的头钗,良久后有了选择,“这个。” 薛玉棠回身看向镜子,拿着嵌玛瑙花蝶金簪在发髻间比划一番。 “我帮夫人。”顾如璋从她手中拿过金簪,给她簪发,长指理了理她耳鬓的碎发,指腹无意间擦过她绵软的耳垂,女子浑身紧绷。 镜子里印着两人亲昵的身影,薛玉棠脸颊微微发烫,最怕他亲吻她的耳朵,羞赧地将人推开,“还是白日呢。” 薛玉棠起身,在屋中嫁妆箱里翻出个精美的小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给了顾如璋。 “给我的?”顾如璋没有接,逗她道:“夫人这般神秘,里面装的什么?” 薛玉棠低头,一股脑将匣子塞到男人手中,小声道:“你打开看看呗。” 顾如璋笑了笑,当着她的面将匣子打开。 是一枚藏蓝色香囊,绣着几朵盛开的兰花,绣工精美,栩栩如生。 薛玉棠:“夏季天热,我寻了些驱蚊虫的草药放在香囊里。就是工期有些赶,一些线脚都没藏好。” 顾如璋唇角扬起,拿起香囊,塞到女子温软的手掌,垂眸看着羞怯的娘子,道:“夫人给我系上。” 他说着已经凑了过来,拉近距离,薛玉棠握紧香囊,红着脸低头将香囊系在男人腰间,最后整理一番,将绣着的兰花放在外面。 顾如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去桌边用膳。 因是楚宣帝赐婚,今日两人还要入宫谢恩。 * 开国侯府。 平阳长公主垮着张脸,从谢铮房间里出来,不悦地问小厮道:“世子昨儿究竟喝多少酒?” 小厮战战兢兢回道:“□□坛吧。” 平阳长公主皱眉,昨日顾如璋与薛玉棠成婚,铮儿独自喝起了闷酒,那锦州城来的女子有什么好,竟让铮儿这般。 开国侯谢淮寇下朝回来,换了常服,文文弱弱的一身书卷气,眉宇间流露出斯文清雅,劝妻子道:“别生气,铮儿还小,难得遇到心动的姑娘,这一醉忘了便好。” 平阳长公主哪能不生气,儿子一向热心开朗,不爱计较事情,还是头次因一姑娘这般颓丧,“这顾如璋真不是个好人,铮儿起初想与他交个朋友,他倒好,跟咱谢家处处争锋相对。前个日子,你刚从北燕回来,好好的接风宴,让他顾如璋搅成了什么样子!” 平阳长公主气不打一出来,“拿着刀剑,他差点伤了夫君,以下犯下,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昨儿成婚,明知铮儿钟情薛玉棠,他还发了帖子,请铮儿去喝喜酒。” 平阳长公主皱眉,“咱谢家是欠他了吗,这般欺辱!” 也就皇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嚣张跋扈,这相貌再怎像的人,也终究不是去世的那人啊。 谢淮寇抬手顺了顺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别动怒,我这不没事,况且陛下已经惩戒过他了,你跟小孩计较如此多作甚。” 谢淮寇理了理嘴边短胡,大度道:“年少气盛,顾如璋多次平乱有功,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平阳长公主叹息,“也就你宽宏大量,铮儿这不爱计较的性子,我可算是知道随了谁。” 她摇摇头,着人备车,去了趟皇宫。 谢淮寇看着长公主离开,慢慢转动手中扳指。 他摸了摸束起的玉冠,想起那次男人挥刀朝他砍来,酒醉脸上的杀戮,与记忆里那张脸着实太像。 谢淮寇的眼神忽而间锐利起来,沉声问随行的心腹,再一次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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