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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离开,后脚顾如璋就来了,花重金订了与谢铮的同一日同一场戏。 据说是场缠绵悱恻的爱情戏,京中还没哪个戏班子能排出来。 这戏开场的气氛是一些沉重,可结局是好的,正映了谢铮提的要求。 钱两边都赚,梨园老板自然是接下了顾如璋给的新戏本。 顾如璋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让人知道这戏是谁出的。 这不戏是好戏,上座的看客多,但也惹出了大麻烦。 还回去的金叶子没有接下,梨园老板心里没底,坦诚道:“近来有两波人格外关注这新排的戏。” 顾如璋眉心微动,问道:“何人?” “济世堂的姜大夫,顾将军应该不陌生,那日姜大夫推着名坐轮椅的中年妇人来梨园听这出戏,戏没过半,那妇人便情绪失控,从轮椅上跌落。大抵是出于好奇,姜大夫寻我问了这写戏本子的人。” 梨园老板连连摇头,辨声道:“诶,我没提将军啊。” 姜柔? 顾如璋看着天边的晚霞,敛了敛眉,倒是有些意外,眼底晦暗不明。 顾如璋长指轻点手腕,紧闭的唇悠悠道:“另一波人是莫不是开国侯。” 梨园老板一愣,轻嘿了一声,“将军真的料事如神,开国侯那边不准再唱这出戏。” “将军您排这出戏便排,可没说是朝中人啊,传开了影响不好。开国侯差点治了我这编排朝廷命官之罪,我若再不撤了这出戏,怕不是要被抓进去吃几天牢饭。” 戏里的朝廷新贵,经开国侯一点拨,梨园老板怎么听怎么也能入朝中的官对上。 晚霞天边飞过一群鸟,顾如璋抬眸望去,阴冷薄凉的眼凌厉。 到底还是怕了。 “不排便不排。” 顾如璋幽幽说道,长腿一迈离开院子。 * 夜幕低垂,喧闹了一整日的坊市静了下来。 月上中天,夜阑人静,一道黑色的身影越过座座屋脊,朝济世堂的方向去。 男人一身夜行衣,从屋脊纵身跳入济世堂后院。 还未等他靠近数间屋子,几道身影突然蹿出,陌生面孔抽刀挡住他的去路。 须臾间,后院刀光剑影,动静大了起来,惊动了屋里的人,暗下去的屋子亮了灯。 姜柔从睡梦中惊醒,披了件衣裳,拿着油灯从屋中出来。 一身夜行衣的男子纵身一跃,跳上屋檐,摆脱追来的人,身影忽然消失在稠黑的夜色里。 守夜的侍卫执刀过来,毕恭毕敬跪在姜柔身前,请罪道:“属下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姜柔看向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皱了皱眉,她暗道不好,忙去了隔壁房间,看见人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婉音被这动静吓醒,姜柔坐在床边,温声安抚道:“进贼罢了,已经没事了,阿音安心歇下。” 姜柔从隔壁抱来床被子和顾婉音一起睡,陪着她。 * 夜阑人静,马蹄铮铮,马背上的男子一袭夜行衣,衣摆随风飘扬。 顾如璋薄唇紧抿,面色冷峻,幽深的眸子比夜色还要沉,修长的五指攥紧缰绳。 济世堂在京城开了十五年,大夫姜柔在京城也待了十五年,救病治人,妙手回春。 小小的医馆,竟有武功高强的护卫,那最近出没在济世堂,坐着轮椅的哑巴女子,究竟是何人物,看了那出戏,情绪竟如此激动? 夜已深,皇宫重地禁卫森严。 紫宸殿灯火通明,帝王高坐在龙椅上,执朱笔批阅奏折。 禁军被汪贵领入殿中,来到御案前,跪地道:“陛下,有人夜探济世堂。” 楚宣帝执笔一顿,目光蓦地锐利起来,带着薄怒,沉声道:“何人?” 禁军不敢隐瞒,如实汇报道:“禀陛下,是顾如璋,顾将军。” 楚宣帝长眉一压,放下朱笔,摇曳的烛火映照龙颜,神色难辨。 殿中安静的可怕,禁军与汪贵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楚宣帝问道:“她可受伤了?” 禁军知晓天子问的何人,摇头道:“顾将军刚入院中便被卑职们发现,一番打斗惊醒了娘娘。” 楚宣帝大手一挥,淡声道:“退下吧,增派禁军看护济世堂,若有半分闪失,都提头来见。” 禁军战战兢兢,低头退出紫宸殿。 汪贵垂眸看着端着的拂尘,噤声不敢言。 娘娘宁愿守着师妹,守着济世堂那一方小医馆,也不愿入宫,陛下也是学会服软了,顺了娘娘的意。 不过这顾将军夜探济世堂作甚? 汪贵同时为顾如璋捏了把汗。 * 这日,薛玉棠去济世堂扎针,这是她失去记忆来,头次去问诊,裴凌跟她一起出府随她去医馆,却没想到顾如璋一早就来了裴府等她。 薛玉棠有些意外。 顾如璋来到她跟前,“玉娘不记得了?一直都是我陪你同去,你的病症,我最是清楚。” 薛玉棠疑惑地看了眼素琴,素琴点点头,示意正如顾如璋所言。 薛玉棠对裴凌道:“有阿璋陪我去,便不耽误哥哥的时间了,哥哥去忙自己的事吧。” 还不等裴凌说话,顾如璋当着他的面,拉着薛玉棠就离开。 没坐裴凌的马车,是薛玉棠在顾府常坐的那辆。 马车平稳地驶离府邸,薛玉棠撩起窗帘一角,悄悄看了眼门口的裴凌,男人的脸色有些不好。 薛玉棠心头一宕,顾如璋将她撩起的帘子放下。 “阿璋,哥哥知道我的病吗?”薛玉棠面颊微发烫,羞耻心令她有些不好意思讲明,含糊解释道:“就是此前你教我的病。” 顾如璋看着她,目光逐渐往下,停留在某处,似乎是在求证让她指的是否如他理解那般。 薛玉棠红脸嗔他,害羞地抬起手臂,温软娇小的手掌在他眼前遮挡。 顾如璋轻笑,也不逗她了,小声道:“他不知。” 男人握住她的手,蓦地探身,唇贴着她耳廓,“是玉娘与我之间的秘密。” 灼热的气息从耳后洒向脖颈,薄红从耳根逐渐蔓延至雪颈,薛玉棠不敢乱动,梗着的脖子宛如火烧般。 薛玉棠小声道:“这是秘密,那阿璋不能跟他人提起。” “自然。”顾如璋回应道,感觉像是在咬她耳朵,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薛玉棠脸红,心也跳得飞。 好不容易熬到了济世堂,薛玉棠快速撩开车帷,忙离开车厢,进入济世堂。 薛玉棠随姜柔去了隔间。 姜柔知薛玉棠失忆了,今日是失忆后头次来复诊,道:“薛姑娘不用紧张,躺下放松即刻,心疾需扎针数次。” 薛玉棠解了衣裳,在榻上躺好,乖乖配合大夫治疗。 隔间外,顾如璋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大堂。今日看诊的病患不多,抓药、结账的只有温金芸一人,通向后院的布帘垂落,始终没有被撩起。 半个时辰后,隔间的门打开,薛玉棠扎完针出来。 顾如璋起身,喊住欲离开的姜柔,“姜大夫,借一步说话。” 顾如璋温声对薛玉棠道:“我有事问问姜大夫,你先回马车等我。” 薛玉棠点头,带着素琴先出去了。 姜柔欲引顾如璋去隔间,顾如璋没跟着上前,看了眼垂落的布帘,道:“后院可否?” 姜柔犹豫一番,在前面引路,“将军随我来。” 布帘掀开,后院忽然开阔起来。 院中无人,三四排架子上晒着药材,各种草药味混在一起。 顾如璋边走,余光边打量,只有一间房开着门,雕花窗户半开,里面似乎坐了人。 “是关于薛姑娘的事?”姜柔在花圃前驻足,道:“将军不妨直说。” 因是站位关系,顾如璋背对着那半开的雕花窗花,“姜大夫可知有摧毁记忆的方子?” 姜柔敛了敛眉,“将军的意思是,薛姑娘失忆是药物所致?” 顾如璋点头,“姜大夫是药王谷谷主弟子,见多识广,这失忆若是也是下药所为呢?” 药王谷医书众多,记载的方子千奇百怪,姜柔回忆,似乎是见过相关记载,能摧毁记忆的偏方诡术。 姜柔眉头紧锁,“若真有此药,估计也是出自我师弟冯甸的手笔。” “我寻一寻现存的医术,查查是否有破解的方子。” 顾如璋道:“有劳姜大夫。” 他转身欲离去,目光落到远处的雕花窗户上,隐约能瞧见露出半截的脑袋。 顾如璋微微一顿,明知故问道:“这医馆除了姜大夫和徒弟,还有其他人?” 姜柔看了过去,目光柔和,道:“我师妹。” 姜柔敛了视线,“我送送顾将军。” 顾如璋不便再留,又瞧了眼窗户,出了后院。 * 这厢,顾如璋离开济世堂,在卖扇摊边发现熟悉的身影。 薛玉棠正选着团扇,左右两手各拿了一面团扇,比对着图案,似乎是在考虑留哪个。 “都好看,一起买下吧。” 顾如璋来到她身侧,说着已从腰间拿出银子,给了小贩。 薛玉棠闻声,抬眸看他,拉住他伸出的手,“不行,我买团扇,怎能让你付钱。” “一样的。”顾如璋笑道,将钱给到小贩手里,侧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待玉娘嫁过来,我的俸禄都给玉娘管,我的钱,便也是玉娘的钱。” 薛玉棠嗔他,手里的团扇遮了小半张脸,皱了皱鼻子看他,“油嘴滑舌。” 女郎团扇掩面,俏皮可爱,远远瞧着是一对碧人,在打情骂俏。 顾如璋付了钱,目光被团扇架子上挂着的香囊吸引,拿了她一面团扇,掩唇道:“若玉娘真不好意思,不妨送我个亲手做的香囊?” 薛玉棠嗔他一眼,从男人手里拿回团扇,红着脸离开团扇摊。 虽没回应他,却已经开始想着香囊绣个什么图案,要什么配色。 两人都要成婚了,夫妻之间送香囊,也什么难为情的。 第30章 “她是我的妻。” 顾婉音坐在轮椅上, 这厢已被姜柔推出屋子,来到院中, 她疑惑地看向房间外的雕花窗户。 雕花窗户半开,她方才在屋中听见谈话声,原是没什么兴趣,可那青年的声音低沉有力,极具磁性,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抬头,从窗户恰好能看见后院的花圃, 窥见青年挺拔的背影。 他们似乎在谈论失忆的事情。 顾婉音知道,想开口说话,可是只要一发力,喉咙便扯得疼。 她看着青年的背影离开,他转身之际,一闪而过的侧脸忽然熟悉, 像极了日思夜想的那人, 看得她诧异不已。 顾婉音红了眼眶, 目光从雕花窗户挪开,抬眸看向远处的天空。 那是蜀地益州的方向。 姜柔翻阅医典,忽然出声问道:“阿音, 我记得药王谷还在时,我看过一本医书,隐约记得书中似乎记载了如何抹除记忆,只是需要的东西不好寻。” 顾婉音回过神来, 用力点了点头,神色有些着急, 僵硬的手臂即便使不上劲,但还是努力着动了动,手指做了个撕东西的动作。 姜柔微微凝神,明白了她的意思。 “阿音的意思是,从药王谷带出的医书就有记载,但那页被撕去了?”姜柔来到轮椅前,握住顾婉音的手,愤愤道:“用药令人失忆,实在是手段龌龊,那页莫不是被逐出师门那人撕下的?” 顾婉音点头,她记得那时药王谷还没被灭谷,师兄师姐们采了药在溪边清洗,晒药,她拿出师傅给的医书翻阅,师兄冯甸过来找她,见她在看医书,便随手拿起翻阅,等回去之后,她才发现少了一页,正是她觉得有些奇怪的那页—— 失忆的药,有些邪门。 “他简直是个疯子!”姜柔怒不可遏,愤愤说道。 为了那些诡术,不知害多少人! * 马车稳稳停在裴府外面,薛玉棠被顾如璋扶下马车,有些奇怪地看了眼一旁陌生的马车,心道府里是来了客人么? 顾如璋站在马车旁,握住薛玉棠的手微微用力,敛了敛眉。 那是谢家的马车。 手指的痛意让薛玉棠皱了皱眉,从男人掌中收回手,只觉他好生奇怪。 冷沉的脸上隐隐浮现愠色。 “府里来了谁,阿璋认识?”薛玉棠问道。 顾如璋敛了眼锋,神色如常,淡声道:“进府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府邸,穿过垂花门,回廊忽然出现两道相谈甚欢的身影,顾如璋皱了皱眉。 谢铮叹息一声,伤怀道:“我也没想到薛姑娘竟出了这样的意外。” “这还是怪我,那日就不应上山。不过好在棠儿如今已无碍,只是丢失了段记忆。”裴凌伤感,他总是如此,三两句话将责任揽到身上,同时以受害者的姿态面向世人。 谢铮抬手拍了拍裴凌的肩膀,劝慰道:“事情已然发生,裴兄莫要自责。” 说话间,谢铮看见回廊的那头,许久不见的女子就站在不远处,看她的眼神陌生,明明前些日子两人还相谈甚欢。 而与她一起回府的顾如璋,往前走了一步,跟她并肩站着,低头在女子耳边低语,举止亲昵,竟还拿走了女子手里的团扇。 谢铮只觉刺眼,有些愤愤地攥拳。 “谢世子,棠儿回来了。”裴凌朝薛玉棠走去,浅笑道:“棠儿快过来,谢世子今儿登门拜访,看你来了。” “阿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原来谢世子不仅与棠儿相识,还救过棠儿,你怎提也不提。”裴凌以兄长的姿态看向顾如璋,听上去是一番打趣,“救命之恩,应当重谢。” 顾如璋不言,把玩着薛玉棠新买的团扇,侧了侧肩膀,裴凌欲伸来拍他肩膀的手落了空。 “谢世子?”薛玉棠没有印象,抬眸看向谢铮。 她下意识看了看顾如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她生了错觉么,怎感觉阿璋跟这位谢世子,面相有一丝相似。 谢铮见她投来陌生的眼神,心脏仿佛刀扎了般,不难过是假的,但还是维持着体面,释怀道:“薛姑娘不记得了,不管怎样,我还是那句,姑娘在京中若是受了委屈,不能忍气吞声,可与我说道说道,我们是……是朋友。” 薛玉棠愣怔,因失了记忆,根本不记得与谢铮发生的事情,但他这句话似乎是越界了,不像是普通朋友间的会说出口的。 “见薛姑娘没事,我就放心了,告辞。”谢铮言罢看了眼顾如璋,眸子里藏了几分凌厉的寒芒。 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薛玉棠疑惑地看着谢铮的背影,黛眉轻蹙,试着回想缺失的往事。 “棠儿,想不起来莫勉强,仔细又头疼。” 裴凌开口打断薛玉棠的回想,她揉了揉额角,看向裴凌,好奇问道:“哥哥,谢世子何时来的?” 既是朋友,来找她,如今她回来了,为何不多留。 裴凌:“棠儿去济世堂不久,谢世子便来了。谢世子听说你出事了,特来看望。如今你与阿璋有婚约在身,少见外男。” 顾如璋长眉一压,慢悠悠把玩团扇的流苏,心里冷笑一声。 又是打着为别人好的幌子,掩盖他想遮掩的事。 薛玉棠觉得在理,点了点头,看向顾如璋,道:“成婚前还是少见面,我回去了。” 薛玉棠从男人手里拿回她的团扇,回了小院。 薛玉棠轻轻扇动新买的团扇,脑中空空荡荡,没有关于谢铮的一切,好奇问道:“素琴,你随我来的京城,我与谢世子是怎样认识的?怎没听阿璋提及?” 素琴斟茶的手一顿,回道:“姑娘之前遇难,是谢世子出手相处。”她摇摇头,道:“不单是谢世子,顾将军也救了姑娘。上月,谢世子办了场马球赛,还给姑娘下了帖子,请姑娘去嘞。” “姑娘,喝茶。”素琴将茶递过去。 薛玉棠接过,慢慢饮着。 “那我在京中,还结交了那些人?你今儿便都说说,省得日后遇到,我脑中空空如也,半天与人说不上话。” 气氛凉下来可不好。 素琴如实道:“前阵子太子妃请姑娘入宫。姑娘与太子妃在东宫聊了许久,相处得融洽。” 薛玉棠点点头,只听了个名号,脑子里没有具体模样,“是崔姨的女儿,前日崔姨来府上与娘叙旧,提了一嘴。” * 幽深的树林间传来打斗声,落叶纷飞,脚下尘土飞扬。 谢铮手持长剑,直逼顾如璋,锋利的剑刃架着顾如璋的脖颈,男子腰间的刀始终没有抽出,岿然不动。 “无耻之徒!卑鄙小人!”谢铮破口大骂,长剑抵着顾如璋的脖子,“薛姑娘失忆了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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