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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粉香扑面而来,从男人的指缝间穿梭而过。 顾如璋目光落在她额头上,道:“我看看玉娘的伤。” “伤疤有些丑。”薛玉棠有些不愿,她一直担心留疤,这些日子的饮食都很清淡。 顾如璋:“你带回的医箱中,有个桃粉小罐,是祛疤的药膏。” 薛玉棠愣了愣,他连这都知晓。 她“哦”了一声,让素琴进屋取来,“我不记得了。” “那药膏是我放的,我随她去取。” 顾如璋起身,与素琴一同离开亭子,待离薛玉棠远了,周围没发现耳目,他脸色陡然冷沉,问道:“她到底怎么受伤的?” 素琴传来的信,寥寥数句,言简意赅,具体经过如何,顾如璋不知。 “那日将军离京剿匪,姑娘从济世堂出来,大公子说要带姑娘去山中寺庙烧香,”素琴小声说道,随顾如璋踏入寝屋,“姑娘犹豫着想拒绝,可大公子紧紧相逼,将夫人搬出来,姑娘无奈跟他去了。大公子不让奴婢跟,等天快黑时,大公子受伤带着昏迷的姑娘回府,说是遇到了山匪,姑娘从山坡滚下,撞破了头。” 素琴拿出医箱,“姑娘醒来后,就失忆了。” 顾如璋眼睑垂下一片阴影,寒凉的目光幽深阴鸷,果然是他的手笔。 男人从众多药瓶中拿出桃粉小罐,修长的五指愈攥愈紧。 * 亭子中,薛玉棠取下包扎的白布,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暴露在外面着实难看,她便还是包扎着。 “我这药膏专治伤疤,必不会留印子,”顾如璋坐在她跟前,用银片取了些药,“玉娘,低头,凑近些。” 薛玉棠低着头,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再往前就抵着他的腿了。 她在凳子上往前稍稍挪动,控制着距离不碰到男子,身子往前倾斜,男人胸膛灼热的气息随着而来,她紧张地抓着膝上的襦裙。 男人的指腹将药膏融化,涂抹在伤疤在,手指拂过,温热的触感逐渐有些烫。 他低头吹了吹,一丝清凉袭来,却让她的心怦怦直跳,耳尖跟着发烫。薛玉棠抬眸偷瞧,碎金般的光线落下,男人的下颌线流畅锋锐,薄唇紧抿,鼻梁高挺。 蓦地,男人的腿往前伸了伸,膝盖无意间碰到她的腿,薛玉棠轻颤,心头如小鹿乱撞,没个章法,温热的指腹游走在她额头的伤疤处,他正在专心上药,并未察觉碰到了她。 “可疼?”男人问道,灼热的气息倾洒。 薛玉棠轻轻摇头,脸颊不知是被他的气息染红,还是被这日光热的。 裴溪的目光从亭中收敛,眼底含笑,带着丫鬟离开。 看来这甜汤送的不是时候。 * 顾府书房。 斜阳西下,光线从雕花窗格照入,映着男人的半边脸,他站在长桌前,面色不是很好,眉头紧缩。 顾如璋放下手中母亲遗留的医书,阴沉的脸浮出愠色,周身散发的气息似冬日寒冰。 修长的指搭在桌案上,翻开的医书停留在一页,而那一页残缺,内容早被撕去了,撕口泛黄,零星印着几个小字。 失忆,抹除,数年。 “将军,媒人请来了。”孙管家从屋外进来通报,冷不防被男人周身沉降的寒意吓了一跳。 顾如璋敛了眉,将医书合上,去了前厅。 顾如璋将他和薛玉棠的八字给了媒人,沉声问道:“最近的成婚时间,是哪日?” 眼前的男人一袭靛蓝色圆领长袍,模样是好看,可阴着张脸风雨欲来之,这哪有要成婚的喜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逼婚。 可这问出的话,却恨不得明儿就迎新妇过门,媒人一时间有些看不懂,接过写了八字的纸张,细看。 良久,媒人道:“三日后。” “不过将军,这三日后会不会太赶了?”媒人试探着问道,哪有如此急的。 顾如璋眼睑垂下,淡声道:“还有哪些日子?” 媒人算了算,回道:“下月的十四,下下月的初七,都是吉日,宜嫁娶。” * 三日后,流水似的聘礼抬入裴府,绑了红花的大箱子从院子里排到了巷口。 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十四。 裴溪觉得这未免也太赶了,因是圣上赐婚,这婚事便就直接省去了纳亲、问名、纳吉,今日顾如璋带了媒人和聘礼来,将纳征和请期合在一起了。 “阿璋弟弟,今儿廿十一,离下月十四没几日了,这婚事未免太仓促了。”裴凌看向裴溪,说道:“娘,我觉得还是等棠儿病好,咱回了锦州城,再谈婚期合适,这事不急一时。” “凌儿说得对,我们来京本就是打算接棠儿回去的,如今承蒙皇恩,赐了棠儿姻缘,是薛家一门的荣幸,只是这婚期着实太赶了,许多东西都没准备。” 裴溪看向顾如璋,语重心长道:“阿璋,你是裴姨看着长大的,你与棠儿自小就合得来,棠儿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顾如璋拿着一叠聘礼单,对裴溪道:“那日陛下问起我婚期,让钦天监合了合八字,在一众日子里,独独多看了下月十四这日。” “陛下知我父母双亡,怜我身世,与阿姐的婚事全权交由礼部负责,这几日就会有尚衣局的宫人来给阿姐量衣。” 裴凌皱了皱眉,一抹不悦悄然滑过眼底,隐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裴溪倒是觉得意外,不料天子对这婚事如此重视,竟还亲自过问。 金銮殿上那位都发话了,裴溪纵使再不愿,也只能点头。 顾如璋起身,将单据双手奉上,彬彬有礼道:“这是聘礼单,岳母请过目。” 裴溪接过看了看,点点头,“这些聘礼都归棠儿,我们不带走,你将礼单给棠儿过目吧。” “她应在园子里画画。”裴溪将单据还给顾如璋,其意再明显不过。 “谢岳母。” 顾如璋会意,离开花厅前余光看向裴凌,乍然凌厉几分。 须臾间他敛了眼锋,由丫鬟领着去找薛玉棠了。 * 立夏过后,天气逐渐炎热,草丛中偶尔传出几声蟋蟀叫。 薛玉棠拿起月白梅花丝绢,擦了擦薄汗,笔锋饱蘸颜墨,在宣纸上勾勒出盘虬的枝干。 忽然间,一道身影投下,恰好落在她想点花的枝干上。 薛玉棠愣了愣,抬头见顾如璋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她身旁,静静看着她作画。 四目相撞,周遭仿佛都静止了,男人深邃的看着她。 薛玉棠抿唇,紧了紧笔杆,低头将画笔搁在笔托上,她瞧了眼周围,刚还在身边候着的素琴,此刻不知去了何处。 “今日没去军营么?怎来寻我了?”薛玉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拿了镇纸压住画纸一角,好奇问道。 顾如璋背在身后的手拿出,将一叠礼单递到她面前,扬唇浅笑道:“给玉娘送东西来。” “什么呀?”薛玉棠捻着丝绢好奇接过那红色册子,醒目的聘礼二字让她愣住,难怪她方才听见前院有嘈杂的动静。 薛玉棠耳尖微烫,眼眸含羞,“聘礼单子给我作甚,应该给娘过目。” “岳母让我送来的,是玉娘的,都是夫人的。” 薛玉棠心跳如擂,忙抬手捂住他的唇,嗔他一眼,“还没成婚,不可乱喊。” 温软的指抵着唇,顾如璋眸色暗了几分,闭着的唇微张,齿碰到女子的指腹,薛玉棠被吓住了,红着脸收手。 顾如璋神色淡淡地看了眼案上的画卷,仿佛刚才是无心之举,淡声问道:“玉娘在画什么?” 薛玉棠将聘礼单放桌上,“葡萄树。” 画上的葡萄树已经初见雏形。 顾如璋坐在一旁,看着她作画。 曾经也是这样,男人在一旁坐着,她提笔作画,故而薛玉棠并没觉得有何不对,重新拿起画笔,在纸上勾勒。 时间慢慢过去,一幅画快要做成,薛玉棠忽然皱眉,握住笔杆的手紧了紧。 她感觉不太对劲,胸|脯隐隐不舒服,有些胀|痛。 薛玉棠算了算日子,还有十日左右月信才来,胸口怎突然不舒服了? 涨|意愈发明显。 薛玉棠脸色煞白,放了画笔,捻着擦汗的丝绢,右手搭上左臂,手臂借势遮掩胸口。 “阿璋,我有些乏了,你回去吧。” 身子突然的变化让薛玉棠莫名害怕,连画都来不及收好,扔下一句话便急急离开亭子。 薛玉棠慌乱不安,她这是怎了? 顾如璋忽然拉住她的手,将逃离的人拉回身,目光看向她遮掩的手臂。 顾如璋顿时明了,“玉娘,你又犯病了。” 薛玉棠皱眉,她的病不是心疾么? 男人的大掌握住皓腕,在她惶惶无措的眼神中,一步步靠近,唇凑近耳畔,小声说着。 薛玉棠双瞳紧缩,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向胸|脯,脸颊顿时红透了,耳尖宛如滴血。 顾如璋的唇贴到她耳廓,喃声道:“无事,我教玉娘。” “就想玉娘曾经教我一样。” 薛玉棠面红耳赤,心跳飞快,纤指不紧揪衣襟,羞臊难堪。 这等隐晦的秘事,顾如璋都知晓,原来失忆前,她和他的关系竟如此亲密了。 她教的他? * 素琴打了盆热水后,便守在寝屋外。 临近晌午,光线愈来愈烈,晃得刺眼。 屋中安静,落针可闻,里间的四折织锦曲屏将女子圈在一角,挡隔出空间。 顾如璋长身如玉,立在屏风外,看向屏风中映着的窈窕身影,目光逐渐炙热,发烫。 “玉娘拧了热帕子,敷上。”顾如璋沉声说道,呼吸声有些重。 薛玉棠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按照顾如璋说的,拧了拧热水盆中的锦帕。 濯水声在安静的屋中响起,白日里,气氛渐渐旖旎暧昧。 薛玉棠湿了一手,将热帕敷在犯病的地方。 锦帕很宽,一臂长,对折之后刚好遮住,激得薛玉棠心头一颤,低吟出声,她忙咬住唇,声音戛然而止。 屏风外的男人喉结滑动,炙热的眸子翻涌着暗色。 “玉娘,待帕子的热气散去,这病症需揉一揉。” 男人沉声说着,像一位耐心的好老师,一步一步慢慢教她,薛玉棠面若滴血,颤抖着手取下锦帕。 可她迟迟下不去手,指尖悬着逡巡,只觉屏风那边的男人正盯着她看。 “玉娘若是还不会,我亲自来教。” “还有另一种法子,简单有效,不需玉娘动手。” 薛玉棠眼眸一亮,“什么法子?” 顾如璋的唇勾了勾,启唇,长久未言。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手碰到曲屏边,只需一推,四折曲屏便能合起,那头隔起的空间一览无余…… 第29章 “玉娘似乎染上了味道。” 男人的指骨搭在曲屏边, 似乎是想推开屏风,薛玉棠呼吸凝滞, 浑身紧张起来,抬手遮挡胸|脯,侧过身去,急急出声阻止,“不可!” 男人的手还停留在曲屏边,没有收回的意思, 薛玉棠坐在榻边含胸驼背,纤臂将心口遮得严严实实, 半脱的衣裳堆叠在臂弯,感觉男人的目光透过屏风,正看着她。 凝脂般肌肤零星泛着粉红,薛玉棠紧绷着一根弦,问他道:“还有另一种法子是什么?你就在屏风那头告知。” “玉娘是真忘了。” 声音传入耳中,听起来有些怅然失望。 薛玉棠抿唇, 顾如璋执意推开屏风进来, 难道她之前犯病时, 他都是如此,看着她? 念头闪过,薛玉棠顿时羞红脸, 遮掩的手臂压了压,已经变凉的帕子湿濡,浸染她身上的气息,温温热热的。 湿帕子越聚越多, 一滴水珠沿着她抬起遮挡的手臂流下,悬在手肘, 滴在腰间,顺着侧身腰线滑过。 “那是以前,如今我都不记得了。”薛玉棠羞窘,红着脸说道:“另外的法子我不问了。” 薛玉棠的余光看去,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搭着曲屏边,手指蜷了蜷,她屏气凝神,心紧到了嗓子眼,竟有种他的掌抚上,长指帮着按摩的错觉。 良久后,男人终是收了手,四折曲屏纹丝不动。 薛玉棠长舒一口气,小声嗫嚅问道:“热敷之后,该如何按揉?” “不准进来,就在屏风外说。”薛玉棠强调道。 顾如璋看着屏风上的身影,细长的丹凤眼微眯,那刚收回去的手放在身前,摊开的手掌微动,拂了一把女子的气息,五指逐渐收拢,悬在空中半握。 低醇的嗓音响起,顾如璋教着屏风那头的女子。 详略得当,尽数告知。 遇她懵懵懂懂,耐心解释,倾囊相授。 屋中忽而热了起来,浮动的空气混着脂粉的馨香。 帕子被扔到盆中,溅起的水花滴在薛玉棠的手背,女子面红耳赤地枕着手臂伏在榻上,弱弱地呼吸,皓白腕子无力地垂着,像是刚洗过手一般,湿漉的纤指攒聚着水珠,滴答落在榻边。 顾如璋下颌紧绷,汗珠沿着锋利的下颌线滑落,喉结滑动,炙热的眸子紧盯女子伏在榻上的身影。 “玉娘。”顾如璋嗓音喑哑,唤着她。 良久,薛玉棠嗯了一声应他,嗓音似含了水,潮湿,热气氤氲,带着女子的娇羞。 安静的屋子里响起脚步声,顾如璋越过屏风,朝榻边走来,薛玉棠猛地惊羞,将褪至臂弯的衣裳拉起,遮住雪肌。 “如何了?”顾如璋别过目光,看向榻边的水盆,清澈的水有些浑浊,泛着浅浅的白色。 他眼眸暗了几分。 薛玉棠抓紧衣襟,从软榻坐起,衣袖掩住弄脏的绣花小衣,“感觉……感觉没事了。” 顾如璋忽在她旁边坐下,薛玉棠吓了一跳,脸颊越发红烫,纤指紧紧攥着衣襟。 “洗手吧。”顾如璋淡声说着,坐在她身旁目不斜视,弯腰濯洗盆中的锦帕。 男人的长指没入水中,仔细洗着锦帕,濯洗的水声在安静的屋中响起。 薛玉棠脸上泛起红晕,心跳顿时快了起来,她两手都沾染上了东西,本是想歇一歇再洗手整理衣裳,不料他突然出现。 男人拧了帕子,转而面对她,深邃的目光看了眼她凌乱的衣裳,在那纤白的手指稍作停留,便挪开了。 他低头,锦帕擦拭她垂下不安的左手,每根手指都照顾到了,指缝也没有忽略。 顾如璋握住她的指,抬眸看她,疑惑着求证,“玉娘,似乎染上了味道。” 薛玉棠本就泛红的脸颊明显更红了,羞赧地将手从男人掌中缩回,真想找个地缝藏起来,没脸见人。 * 顾如璋离开不久,裴溪来找薛玉棠。 薛玉棠得知婚期,颇为惊讶,有些别扭地皱眉,“下月十四成婚?可前几日才接到赐婚圣旨,这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 他也太心急了。 薛玉棠:“我什么都没准备。” “婚礼由礼部操办,棠儿不需担心。”裴溪拍了拍薛玉棠的手,“娘决定等棠儿成婚后,就离开京城,跟你哥哥回去。” 薛玉棠忽然伤感,抱住母亲,“我舍不得娘。” 裴溪:“又不是见不着了,逢年过节,你与阿璋回来便是,锦州城也是阿璋长大的地方。届时咱姑爷带着棠儿回来,娘得学两道棠儿喜欢吃的菜。” 薛玉棠挽着裴溪的胳膊,“我才不要娘下厨,厨房的油烟熏人。” 她想了想,道:“咱们让阿璋下厨,蜀地的男子都要学做饭的。以前爹爹偶尔得闲,下值后就在厨房忙活,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哥哥也会一些厨艺。” 一身银甲换上了围裙,薛玉棠有些想不出这是怎样的画面,嘴角无意识地扬了扬。 裴溪笑了笑,抬手轻刮女儿的鼻尖,“阿璋府上就他一人,娘本打算留他吃饭,你怎还将人赶回去。” 薛玉棠抿唇,想到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一抹红悄悄怕爬上耳朵,羞赧不已,都快没脸面对顾如璋了。 薛玉棠总感觉如他说的那样,似乎染上了味道。 榻上,屋子里,隐隐还有那味。 薛玉棠一时间坐立难安,扯了个借口带着母亲离开寝屋。 * 梨园的老板在顾府等候多时,终于等到顾如璋回府,他被小厮带着进了府邸。 顾如璋这几日的心情还算不错,在亭子里赏晚霞,那恰好是薛玉棠住宅的方向。 梨园老板看着顾如璋的背影,将袖中的金叶子拿出来,为难道:“将军出的这个戏本子一经问世,来梨园听戏的人翻了一倍,不是我不想赚这钱,是咱这平民百姓确实得罪不起那来人啊,这戏不能再排了。” 那日,开国侯世子前脚刚订了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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