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便利?”冯蕴关心地问他再接的手指。 濮阳纵动了动手掌,“不若原生,但我已知足了。” 冯蕴点头,“慢慢养着,时日长了,肯定会更灵活一些。” 濮阳纵无不称是。 又道:“今日前来,是奉家母之命前来,愿为舍妹大婚之事,分忧一二。家母说了,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但凭王妃吩咐就是。” 看得出来,濮阳纵对妹妹的婚事,很上心。飨 但除了一些婚仪,冯蕴会征求他的意见,旁的杂事一概不让他操心。 濮阳纵过意不去。 同在花溪,又是亲妹妹的大喜,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冯蕴道:“往后都是一家人,郡王无须客气。” 濮阳纵笑着客套几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眉头蹙了起来。 “我还有一事,想与王妃交代。” 冯蕴微笑,“郡王但讲无妨。”飨 濮阳纵神情黯淡了几分,“舍妹婚后,我会回京过年,然后,就不来了,村学的功课,只得交给旁人……” 冯蕴没有太多意外,但还是配合地惊讶一下。 “这就要走了呀?” 濮阳纵点点头。 目光里有一层淡淡的郁色。 “妹妹出嫁后,家母无人照顾,我身为人子,自当在身边尽孝。还有便是……” 他踌躇片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飨 “明年我会入朝为官,为大晋略尽绵力,也不枉从小受朝廷重恩……”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大晋的官员选拔制,注定了濮阳纵,早晚会走上这一条路。 更何况,大长公主怎么可能任由唯一的儿子,一辈子在花溪教书? 冯蕴看着濮阳纵,“恭喜郡王。” 花溪的一番历练,想来大长公主应是满意了。 如今的濮阳纵内敛了许多,人也沉稳下来…… 回到西京,一入朝堂,除了大长公主,朝上还有他的岳丈阮溥,就算不情愿,他只怕也不得不卷入新旧两党的博弈之中……飨 “我很不舍。”他说。 冯蕴一笑,“前程要紧。” 濮阳纵张嘴,仿佛还想说些什么。 可最后,看着冯蕴脸上的微笑,叹一口气,还是徐徐抬袖,向冯蕴行礼告辞。 身居高位权柄在握,究竟有没有花溪的三尺讲台,教书育人更快活,只怕要若干年后,濮阳纵自己来作答了。 第517章 欢天喜地 鳌崽是两天后回来的。新 这时,敖七已经带着阿米尔离开了。 但厨房外的大水桶里,养着敖七留给它的十几条鱼…… 鳌崽呜呜的叫,吃得很香。 冯蕴亲自为它擦洗了身子,然后搂到火炉边上取暖。 “回头你去谢谢你哥。” 鳌崽把大脑袋钻到冯蕴的怀里,黏人得像一只家猫。 冯蕴亲它,“崽。你怎么这样乖,这样可爱。”新 于是,鳌崽翻腾得更欢了。 冯蕴许久没有跟鳌崽这么玩耍了,很是闹腾一阵,等到黄昏时分,这才带着鳌崽坐上马车,载上崽崽猎回来的山鸡,带去安渡城。 她没有入府,敲开府门,问明敖七在家里,便让鳌崽将山鸡叼进去孝敬它哥了。 半夜里,鳌崽才从敖府回来,神情兴奋,脖子上居然挂着一串剪得歪七糟八的花环…… 一看就出自敖府的女主人阿米尔的手笔。 她在花溪住的这些日子,声称要跟大家一样,有一技傍身。 然后——新 她跟应容学刺绣,三天。 学识字,三天。 学剪纸,三天。 学厨艺,没有撑过一天。 全都放弃了,最后谁也没想到,她会爱上农具坊里打铁…… 冯蕴看着这剪得四不像的花环,就忍不住笑。 “又多一个人疼你了。”新 她揉了揉鳌崽,打个哈欠躺下去。 “睡吧,明日要早起。” - 冯蕴不在花溪,听阿楼和邢丙汇报便成,人回来了,很多事情就要亲自督办了。 该操的心,一点少不了。 这一忙起来,日子过得飞快。 腊月十二。新 离温行溯大婚只剩三天了。 早晨起来,冯蕴听说涂蓝跟阿万吵架了,还跑到阿万的铺子上哭了一通。 她忙碌着,没有在意…… 三个女人一台戏,庄子里的人这么多,小打小闹的矛盾,一直存在。 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不用出面,她们自己就会和好。如果她出面,把事情闹大,反而不好讲和。 因此,冯蕴很少过问。 她去了一趟花溪的客栈和酒楼,确认房间都空余出来了,再回庄子,一面派葛义去大营里催问温行溯的归期,一面拿着大婚当日的仪制,前去“漪园”找濮阳纵。新 不料,这一去,竟将涂蓝堵在濮阳纵的庄子里。 涂蓝好似哭过了,梨花带雨,以帕掩面,正往外走,骇然看到冯蕴,整个人僵住,脚都不会迈开…… 冯蕴没有动,也没有表情,等着她说话。 涂蓝还没有开口,濮阳纵打帘子出来了。 “不知王妃驾到,有失远迎……” 他拱起手,客套招呼,脸上有细微的尬变。 冯蕴看一眼涂蓝,还礼微笑。新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濮阳纵抿住嘴唇,“王妃来得,恰是时候。” 涂蓝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隔着这么远,冯蕴也能听到她的哽咽声。 濮阳纵看她一眼,皱眉道:“王妃切莫误会,我虽不才,但也绝无宵小之心,更不敢轻易造次……” 在他看来,这些姬妾全是记在裴獗名下的。 嫁了的,是冯蕴的心意。 没嫁人的,住在庄子里,是王妃的人,也是裴獗的人。新 濮阳纵说的是真心话。 那他不敢造次,造次的人,就是涂蓝了。 冯蕴朝涂蓝看过去。 这个姬妾性子温吞小意,平常见人都垂着头,给人一副胆小怯弱的模样,没想到,竟敢私自登门,找丹阳郡王? 冯蕴微微抬眸,“怎么回事?” 她不约束这些姬妾,但也不表示这些姬妾可以仗着她的势,给别人带去麻烦。 涂蓝的脸唰的一下红透,又羞又臊,嘴唇颤抖片刻,扑通一声跪下来。新 “请娘子责罚。” 冯蕴笑了,“你不说你做了什么事,我如何罚你?” 涂蓝饮泣着,头几乎垂到地面。 “妾听闻郡王辞去村学西席,要离开花溪,便想……便想送上一份心意。” 濮阳纵面露尴尬,对冯蕴道: “涂姬心意,我愧不敢受,方才已与涂姬言明……” 冯蕴笑了笑。新 情情爱爱的事,旁人管不着。 花溪就这么多人,涂蓝会喜欢濮阳纵也不稀奇。 奇怪的是…… “你找阿万的麻烦做什么?” 这次换到濮阳纵变了脸色。 冯蕴看他一眼,又望向涂蓝,“说。” 涂蓝咬着下唇,眼泪哗哗的往下滚,一副娇艳欲滴的样子,话却说不利索。新 “她……和妾……阿万和妾……” 冯蕴皱眉,便见濮阳纵上前一步,低头拱手。 “王妃,此事怪我。” 他声音略微沉哑,听上去心事重重,“我久居花溪,对村学伙食实在深恶痛绝,偶尔会去万娘子的食店,打个牙祭,怕是让涂姬误会了。” 濮阳纵在花溪是领责罚来的,手伤以前,没有仆从侍候,自己也不会做饭,到处蹭饭确有其事。但手伤以后,大长公主就为他留了仆从,没道理也不会做饭。 冯蕴何等精明,看他和涂蓝神色,就知道…… 又是一出混乱的三角关系。新 她问:“你那娘子呢?郡王妃何在?” 濮阳纵低头,神色不安,“母亲来安渡,她身为儿媳,自该去太平园侍候。” 大长公主和濮阳漪一行人,是五天前到的安渡。 就住在大长公主以前的旧宅——太平园。 冯蕴笑了下,朝涂蓝看一眼,行礼道: “那劳贺郡王替我看一看仪制,可有出入……” “好说好说。”濮阳纵松了一口气。新 - 从濮阳家回去,冯蕴即刻找来阿万,单刀直入。 “你对那丹阳郡王,可有情意?” 阿万对冯蕴要亲厚许多,娘子不拿她当外人,阿万也乐得找她诉苦。 “郡王已有妻室,阿万再是低贱,也不想跟人做小……哪会生出那些混账心思,倒是涂姐姐怨我,说我勾了郡王,还找我撕扯一回,娘子你说,可气不可气?” 冯蕴迎上她怨怼的目光,笑着问: “要是郡王没有妻室呢?”新 阿万一怔。 冯蕴道:“想好了再回答我。” 阿万心脏怦怦乱跳着,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逼得狠了,竟红了眼圈。 “娘子知道我的,我这样的出身,哪里敢挑肥拣瘦……若得郡王看重,阿万自是求之不得……” 她又咬了咬下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但我不想做妾。家里有主母压着,要是不得夫君疼爱,那便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了……阿万宁愿不嫁。” 她倒是看得实在。新 冯蕴点点头,“你可跟他讲明了?” 阿万脸颊微红。 “郡王只是常来用饭,喜欢吃我做的菜,从不曾有唐突之言,我如何能说这个……” 冯蕴明白了,叹口气。 “去吧,涂蓝那里,我会说她。” “是。”阿万低着头,眼皮直颤。 冯蕴又看她一眼,“缘分的事,急不得。”新 阿万嗯声,“阿万明白,眼下我就想赚银子,娇养自己,嫁不嫁的也不重要了。” 冯蕴欣赏地看着她,“很好。怪不得郡王也为你着迷。” 阿万羞涩地嗔她一眼,唤声娘子,下去了。 她心知,没有冯十二娘,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讨喜的阿万,也不会明白那样多的道理…… 所以,只要听娘子的话就好,不用想太多。 而冯蕴在她走后,却一个人思考了许久。 要是在韦铮和骆月那个时候,她和这些姬妾尚未有相处日久的情分,她应该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新 甚至会想方设法地往濮阳纵的身后塞人。 在未来的某个日子,或许就派得上用场了。 别看他们和大长公主府联了姻,但消灭了邺城以后,大晋内部的权力纷争就会结束吗? 不会的。 历史和经验都告诉冯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 大长公主和阮溥代表的不仅是旧党,还是平城元氏的皇族势力…… 有一个自己人在他们身边,其实是极好的。新 但冯蕴现在的处境,已经不是重生之初了。 没有朝不保夕,没有生死存亡,她心思也有不同。 尤其在西京见过骆月以后,更不想让阿万再为人妾,陷入暗无天日的后宅争宠…… 不如就在花溪码头,做一个快活的老板娘吧。 - 事情一揭而过,冯蕴没有放在心上。 温行溯是在次日晌午到的花溪。新 冯蕴让品书带他用了饭,然后试穿喜服。 “下午涂夫人就到了,她会和大兄交代婚礼的事,大兄可都要记住了……” 冯蕴和温行溯是平辈,替他操持婚礼可以,但有些仪制还是需要有长辈出面。 她找的是涂家坞堡的涂夫人。 涂家坞堡是大晋第一坞,朝廷钦命,谁也不敢轻视,身份上不至于辱没了平原县君。 当然,主要涂夫人是阿母的姐妹。 涂夫人在,就像是阿母在。新 温行溯明白她微微点头,“阿蕴放心,出不了差错。” - 涂夫人来得比冯蕴料想得要早。 马车停在庄子门口,便笑盈盈叫一声阿蕴,亲热异常。 “蓉姨。”冯蕴迎了上去。 涂夫人握紧她的手,把她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 “听说你啊,又是上战场,又是闯宫的,没把蓉姨吓死。”新 冯蕴笑着安慰她,将人请入里间。 她提前过来,涂伯善没有随行,只带了一些料理事务的仆女仆妇,一个个利利整整的,到地方便开始干活。 涂夫人很愿意肩负起冯蕴长辈的责任,不拿自己当外人,冯蕴待她也很亲近。 “好久没办过喜事,这回可让我逮住机会了,一定要好好表现。” 两个人有说有笑,说起婚礼,都十分喜悦。 反观温行溯,温和带笑,但情绪淡淡。 -新 转眼,便到了腊月十四。 大婚前一日,远方来赴宴的宾客,大都到了。 一些住在安渡郡城里,一些就住在花溪。 冯蕴提前把住处都安排好了,没出什么纰漏…… 就是裴獗,说好回来参加大舅哥婚礼的人,还没有赶到。 冯蕴不知道他被什么绊住了,心下有些惴惴…… 黄昏时,夜灯初上,庄子里喜气洋洋,沉浸在大婚的欢欣之中,时不时可以听到笑声。新 冯蕴看着这一片喜色,莫名有些心乱。 她带上小满,原本准备到处转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口…… 那是裴獗回来的方向。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音震耳。 两侧百姓纷纷驻足看去,唏嘘有声…… 好大的排场啊! 这是哪个贵族世家来喝喜酒了?新 只见官道那头,慢慢出现几辆车驾,华丽张扬,侍从一律身着便服,但足有十数人,隐隐透出几分逼人的气势…… 冯蕴定睛,再看那前方骑马的男子,脑子里轰的一声。 公孙炯、胥持。 再往后,是平安,吉祥,稳稳坐在车辕上…… 萧三的亲随怎么会来? 后面那几辆车里,是谁? 第518章 人多热闹 入村的道路两侧,有许多新建的商铺。丼 灯火挂在檐下,照着支在店外的酒旗,风吹过,光影婆娑,照在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上…… 一股寒意仿佛从脚跟蹿上,冯蕴掩入人群。 让路马车。 这条路扩建过,宽敞的路面两侧,各有一条清澈的石渠,长长蜿蜒,从每个商铺门口流过,一路延伸到各条街巷,最后汇入花溪。 石渠的后面,约有丈余宽,才是商铺的店面。因此,马车从中间驶来,不会影响两侧的商家,而站在商铺前的人们,也可以清楚地观察马车…… 冯蕴稳住身形,一动不动。 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丼 “到了吗?” 冯蕴头皮一麻。 是他! 萧三。 竟然真的是萧三来了。 她手心微攥,呼吸莫名收紧。 接着便有几个侍卫,笑着应答。丼 “主子,到了到了。” “到村口了……” 花溪已经不是一个村子。 但大多数人还是习惯叫它“村”,花溪人也是如此。 这两天来的,大多是到长门吃喜酒的,乡君家里的贵客,便是花溪人的贵客。 于是便有人笑着搭腔。 “贵人从哪里来?可是赴温将军喜宴的?”丼 马车里的贵人没有说话。 车辕上,吉祥向说话的人拱手,温和地道: “是赴宴的。” 那花溪人很热情,看他们继续往前走,就道:“赴宴来的宾客,大多住在花溪客栈和悦东来,贵人是住哪一个,我可领贵人前去?” 花溪现在地方大了。 没人引领,容易走冤枉路。 吉祥没有说话。丼 和平安对视一眼,往马车里看。 没有听到萧呈的声音,倒是后面那辆车拉开了帘子。 明明灭灭的灯火下,照着妇人矜贵的脸。 “我们不住店,住温将军新宅。” 温宅是新落成的。 目前只有温行溯一个人带着亲随在住。 不说旁人,就连江夏温氏来赴宴的温氏本家大伯和姑母两家人,都被安置在花溪客栈和悦东来……丼 那桢领路的好心人一听,不知该如何应答。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尖酸的低笑。 “哟,这位贵人不是跑到花溪来抢夺乡君财物,因违反村规,被乡君大义灭亲罚笞五十,再撵出花溪的……温夫人吗?” 不说陈夫人,不说冯夫人,偏说温夫人…… 分明是在贬损她,改嫁后还厚着脸皮来前夫之子的婚宴耀武扬威。 陈氏脸色一变。 她记得这个声音……丼 那个煎饼摊的,叫“万娘子”的贱婢。 “你——” 一个字仿佛卡在喉头。 陈氏恨不得撕了阿万的嘴,奈何上次出的糗,让她极没脸面,周遭这么多人看着,她不想再丢人,扑地一声,放下帘子。 四周哄堂大笑。 花溪是新增了不少新面孔。 但本地人也多。丼 一经阿万提醒,那些人便想到陈夫人当初的事来。 笑声未绝。 不知情的,忍不住出声打听,知情的人,恨不得即刻传个十里八村…… 阿万在人群里搜索冯蕴的身影。 她方才分明看到娘子过来的…… 人呢? 马车挡住她的视线。丼 阿万抻直脖子,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惊喜的喊声。 “阿万!” 阿万惊了惊,抬头就看到大满明艳的笑脸。 “大满?”阿万呆呆看着她,有些不敢相认。 大满的变化太大了。 在长门的时候,冯蕴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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