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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掷在案上。炀 “算吧。” 冯蕴:“是。” 她平静地坐回来,认真地核对,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翻江倒海的不满情绪…… 淳于焰盯住她看。 认真做事的冯十二,十分好看。 浑身上下好似泛着一种慑人的光芒,却独独将他排斥在外。 淳于焰一直没有说话,也不喝水不饮茶,一脸锐气地看着她,直到冯蕴得算出结果。炀 “世子让利的部分,我会让人补给世子。” 冯蕴说得平静又轻松。 账目清晰,她整个人如释重负。 “世子不用多心,再往后,我们按照契书来办就好,谁也不占谁便宜,这生意,才能做得长久。你说呢?” 淳于焰看着她。 她在朝他微笑,笑容柔和,娴静。 她没有一点错。炀 对比之下,他如小丑。 “冯十二……” 淳于焰僵硬地睨视着,没有平常那种死皮赖脸的慵懒和惬意,整个人冷冷淡淡,好似换了一个人。 冯蕴久久不听他说下文,狐疑地歪一下头。 “怎么?” 淳于焰拳心攥紧,无奈又无望。 无论他怎么做,做得再多,都改变不了冯十二的半点心意。炀 “依你。” 说罢,不等冯蕴开口,他站起身来。 “告辞了!” 冯蕴微微躬身,端正地行了一礼。 “世子慢行。” 冯蕴知道,那些话伤到他了。 此刻淳于焰的态度,比并州那一次跟她置气,还要吓人。炀 但她不后悔这么做…… 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阿楼,送客。” 淳于焰没再正眼看冯蕴。 掉头,大步离去。 - 姜吟站在庭院的木廊下,等阿楼送客回来,这才上前笑问:炀 “世子怎生负气走了?” 女子迎面而来,馨香怡人。 阿楼这几个月跟她接触得多,已是十分熟悉,可到底年轻气盛,每每女子走近身边,他便难以自抑地心跳加快,胸腔发紧…… 他轻咳一下,稳定情绪。 “世子负气,还需理由吗?” 姜吟一怔。 淳于焰这人确实脾气不太好,可他那种不好,又跟雍怀王很有不同。炀 雍怀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让人接近。 他是阴晴不定,喜怒不明,随时可以抽刀,让人不敢接近。 “想来是娘子不肯遂他的意吧。”姜吟浅浅一笑,见阿楼不说话,又道:“楼总管,你说世子对王妃,可是……别有心意?” 阿楼心下一跳。 “这……” 淳于焰虽然常来找冯蕴,可两个人说话从不客气,黑脸的次数比白脸还多,十次有七次是不欢而散的…… 因此,外间盛传云川世子看重雍怀王妃,庄子里的人,却很是怀疑,根本不肯相信……炀 没有谁对自己看重的人,出口就一顿讽刺的。 阿楼未经情事,说不出个所以然。 而且,他不爱说冯蕴的私事,更不可能胡说八道,污了娘子的名声…… “世子跟娘子做生意,来往多一些罢了。姜姬可不要瞎想。” “楼总管教训的是。”姜姬微微福身,不好意思地道:“我不该多嘴多舌,楼总管见谅……” 阿楼笑了起来,“说几句闲话而已,算不得什么。外头还有好些人说,淳于世子是为了姜姬你,才来庄子的呢……姜姬不也没往心里去。” 姜吟垂下眼,苦笑,“蒲草之身,如何入得世子的眼。说笑了。”炀 阿楼笑着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她怀里抱着东西,又道: “姜姬去忙吧,我走了。” “楼总管……”姜吟唤住他,“娘子回来,各家姐妹都表示了心意,我却慢了许多——” 她说着,将捧在手上的衣裳递到阿楼的手上。 “眼看就要入夏了,我为娘子缝了一身衣裳,聊表心意……” 阿楼怔了怔,“为何不自己交给娘子?” 姜吟笑了一下,“我看楼总管整日忙碌,也没空打理自己,也替你做了一身,一并拿来了。回头你试试看,合不合身。”炀 阿楼手一抖,看着小娘子温柔的眼神,又是感激又是心虚。 “这……无功不受禄……怕是,怕是不好收姜姬的大礼……” 姜姬微微一笑,“一件衣裳而已,不值当什么,楼总管不要同我见外。你我同在长门,又都是苦命人,家人不在,孑然一身,本该互相照料……” 她将衣裳往阿楼怀里一塞。 “楼总管往后不要再跟我客气。” 说着,人已转身离去。 阿楼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捧衣裳,久久才发现,脸颊早已烧红一片。炀 - 冯蕴余光扫到阿楼进来,没有在意,好半晌不见他动弹,这才奇怪的抬头,看向他手上捧着的衣裳。 “怎么了?” 阿楼这才回神,面红耳赤地道: “姜姬为娘子缝了衣裳,奉给娘子。” 冯蕴放下书,抬头问他。 “她为何不来?你脸红什么?”炀 这是两个问题,又像是同一个问题。 阿楼这辈子从没有过这样的心事,整个人六神无主,看着冯蕴的眼神,慌慌地道:“姜姬,也,也替小人做了一身。” 冯蕴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出声。 阿楼更心虚了,“姜姬没有别的意思,她是因为小人……没有父母,这才为小人想着……” 冯蕴扬眉:“那就是你,有别的意思了?” 阿楼几乎不敢正视冯蕴的眼睛,可又不敢回避这个问题,就那么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然后捧着衣裳,慢慢地滑跪下去。 “小人不敢……”炀 冯蕴眼神锐利,“是不敢,还是不想?” 阿楼讷讷的,好半晌才道:“不敢。” 冯蕴沉默片刻,示意他将衣裳放下。 “我会替你放在心上。但眼下朝廷在打仗,我好歹也拿了俸禄,得为朝廷办事,暂且顾不上你……” 阿楼的脸,涨红得如同猴子屁股似的。 他原本没有存那份心,也不敢对姜吟存什么心,就算相处的日子里,偶尔会有涟漪荡起,那也是少年怀春,一闪而过…… 今日不小心被撩动,心火燎原,这才在冯蕴面前失了分寸。炀 闻言,他惊出一身冷汗,实觉自己不该。 “小人的事,不是事,娘子无须记挂。再说,小人有自知之明,哪敢心存妄想……” 冯蕴与他目光相对,正要说话,外头传来葛广的禀报。 “娘子,侯将军回来了,在客堂候着。” 冯蕴看了阿楼一眼,“知道了。” 第493章 绝不卑劣 侯准正坐在客堂里饮茶。浮 长门的茶很香,是别处没有的味道,每次来他都忍不住贪杯,有时候也会带一些茶走。 他正怡然自得,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站了起来,恭顺相迎。 “王妃。” 他原本是齐军偏将出身,即使投靠冯蕴,也无须过分的谦卑。 但他情不自禁。 不是因为冯蕴的美貌,或者别的什么,只因她温婉的笑容下,总有一种可以照见人心的锋芒、锐气,以及笃定一切的自信,让他心甘情愿,唯她马首是瞻。 “侯将军久等。”冯蕴大多时候都很随和,微微一笑。浮 “我们即刻启程吧?” 侯准拱手,“是。” 两个人一同出门。 冯蕴刚上马车,就见管薇从院子外面进来,一身劲装,腰悬长剑,飒飒英姿,走上前,便朝冯蕴抱拳行礼。 “属下正好有事去石观,盼与娘子同行。” 她已经不再自称“妾”了。 改成属下,不以女儿身自怜。浮 长门的女子,甚至花溪村里的小娘子们,不知从何时起,都会有意无意地效仿冯蕴…… 管薇是效仿得比较彻底的。 冯蕴从车厢里望出去,笑道:“那你上来吧。” 管薇垂眸道:“我骑马就好,跟在娘子马车后护卫。” 冯蕴没有多说什么。 管薇熟练地从马厩牵出一匹黄骝马,膘肥体健,她上马的时候,不知是大意了还是走神,脚在马镫上踩滑,差点摔倒…… 侯准伸手扶她一把。浮 “小心。” 管薇抬头,朝他道一声谢,扶着他的胳膊再次踏了上去。 侯准稳住她,没有出声。 管薇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冯蕴坐在车厢里静静地看着这二人,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息……有些不对。 一行人在村口接上任汝德和金戈,从花溪出发,往石观而去。葛广、葛义,叶闯和几个侍卫全程跟在左右,队伍浩浩荡荡,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路上,许多百姓看到冯蕴的马车,都不禁猜测……浮 这是雍怀王妃,又要上战场了? - 到达石观,管薇就过来向冯蕴辞别。 冯蕴看她脸颊白里透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望天。 “也不是很热啊,你骑马吹着凉风,怎么脸红成这般?” 管薇眼皮一跳,垂下眸子。 “……属下是有些热。”浮 冯蕴问侯准,“侯将军,你热吗?” 侯准低低啊声,看了管薇一眼,抿唇,“热。” 冯蕴哦声笑应,“还没入夏呢,你们俩就这样热了。等到夏日,那你们得热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那种奇怪的气息和暧昧氛围,又来了。 冯蕴打量着,半阖眼睛对管薇道:“我要明后天才回花溪,你办完事可自行回去,或是到大营来,同我会合。” 管薇应声,“是。”浮 她翻身上马,看侯准一眼,略略点头。 侯准让到一侧,朝她回礼。 车队继续往前走,冯蕴放下帘子便问小满。 “这几日,你可有发现管姬异常?” 小满下意识地摇摇头。 等马车穿过石观县城,她这才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开口。 “管姐姐素来不喜针线活,昨日我竟看到她在绣一个荷包……娘子,这算不算异常?”浮 冯蕴:“算。” 她声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出了石观,越往东走,越靠近前线,大家伙儿就越是谨慎。 众人对视一眼,手默默地扶上腰刀。 冯蕴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到叶闯惊喜的大喊。 “是龙骧将军,是龙骧将军来了。” 冯蕴拉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飞驰而来的人群里,高大出众的温行溯。浮 他策马狂奔,速度很快,把一群随从远远地甩在身后。 有日子不见,他好似变了许多,一身战甲,面色肃冷,幽黑的双眼望过来,热烈而沉默。 晃眼间,冯蕴险些以为看到了裴獗…… 大兄今日……好似格外不同? 那个上辈子可以和裴獗一决高下的南齐大将军,又回来了…… 少了温文儒雅,添了一些久经沙场才能历练出来的冷冽和杀气,大兄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信州守将,而是独当一面的龙骧将军了。 还是战争才能锻炼人……浮 大兄真的变了。 冯蕴不知这些日子他经历了什么。 一时间,也不知该为他高兴,还是该为战事带来的蜕变而难过。 “腰腰——” 温行溯慢慢勒住马缰绳走近,声音里听得出喜悦。 叶闯等侍卫候在一侧,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阻止。 这是温行溯的特殊待遇。浮 尽管裴獗有交代,不许让任何人靠近冯蕴,但温行溯可以…… 哪怕大王在这里,也无法改变。 他是王妃最愿意亲近的人。 就连他对王妃的称呼,也是独一无二的…… “大兄。”冯蕴看到温行溯,也很开心,“你怎么亲自来接我?这么远,也不嫌麻烦。” 温行溯笑道:“你来了,再远我也要接的。” 冯蕴莞尔。浮 一瞬间,天地和暖,风都温柔了。 她问:“今日营里不忙吗?” 温行溯嗯声,“还行。” 这么说,冯蕴就明白了。 忙还是忙的,但他抽空来接自己。 这是大兄对她的珍视,是他们兄妹间无可取代的情分。 去大营的路上,冯蕴得以知晓最新的战局。浮 这次出征,邺城军一反常态的顽强,行军布阵也极为周密,几次进攻不力,便撤下浮桥,开始在河对岸,抢修防御工事,一副要打长久战的架势。 今日天气晴朗。 入营后,温行溯带冯蕴上了河边坡地,放眼望过去,甚至可以看到邺城军的旗帜和成片的营帐。 冯蕴问:“庄贤王还好吧?” 温行溯并不愿意多谈这个胆小如鼠的亲王。 “还好。” 冯蕴看他一眼,笑开。浮 她总能从温行溯的表情察觉到他话里的真实意思。 “看来他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温行溯低笑一声,“麻烦是有,但我不必理他。” 没有调兵之权的亲王,就是一个摆设,徒有尊位罢了。 温行溯道:“你可要去见他?” 冯蕴摇摇头,“不必了,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他是亲王,她还是摄政王妃呢。浮 正如冯蕴所言,确实不用专程拜会。 但温行溯对她的话,还是有些疑惑。 在安渡那么久,除了他被软禁在北雍军大营的时候,她何曾专程到营里看望? 温行溯盯着她的眼睛。 “腰腰可是有事?” 冯蕴抿唇一笑,“有。我来帮你解决眼前的大麻烦。” 温行溯微微一怔,“腰腰是说?”浮 冯蕴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我明日,准备去会一会郑寿山。” 任汝德已经给郑寿山那边通过气了。 因此,当温行溯遣使渡河,说要与对方谈判,寻求解决当前危局的办法,对方便欣然应允。 河对岸的统兵将领是李宗训的堂姐夫葛培,但身处楚州地界,郑寿山拿出家当,倾全力相助,还是有话语权的…… 双方约在次日黄昏,通惠河上。 到时候,两军代表各自乘船到达江心。 不出意外,郑寿山会亲自前来。浮 然而,温行溯对冯蕴前去谈判,极是反对。 “又不是我军无人,怎可让腰腰冒险?” 冯蕴知道他担心自己,笑得眉眼弯弯。 “我带着侍卫,没事的。” “不行。”温行溯态度很坚决,“我去谈。你留在营里等消息。” “你去不行,办不成这事。”冯蕴微微眯起眼,勾唇笑道:“非得我亲自跟他谈不可。” “可是……”浮 “大兄。”冯蕴盯着他,微微一笑,“你是主帅,比起我来,你才是不能轻易涉险。你要相信我,可以全须全尾地回来。” 温行溯并没有被说服。 但他了解冯蕴,知道再说无益,只得沉默。 有了双方使者的传信,通惠河两岸的气氛,难得地和缓下来。 打了这么久,双方将士都有些疲累了,也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没有人怀疑这次谈判有什么不对。 大家都期待着,明日双军的会晤结果……浮 - 敖七风尘仆仆地从赤甲军营地过来,他没有像温行溯那般阻止,而是向温行溯请示。 “主帅,我愿与王妃一同前往。” 温行溯看着他。 成婚后,敖七身上少了许多的少年气,他变得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有勇有谋,有担当,但他身上那股子意气风发的劲儿,没有变。 对冯蕴,也没有变。 看到冯蕴,眼里就会有光……浮 甚至很难用男女情爱去界定他的感情,就像是纯粹的,不加遮掩地欣赏。 “好。”如果冯蕴身边一定要有人保护,再没有人比敖七更合适了。 温行溯道:“阵前谈判,言多必失,敖将军切莫失了分寸。” 敖七抬头,朝冯蕴看一眼。 “主帅放心,我不多话,我到时候只扮成王妃的侍卫,随侍身边。” 冯蕴心里一窒。 她看过去。浮 敖七目光定在她脸上,唇角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如当初那般。 “我和叶闯配合默契,旁人看不出端倪,也不会坏了王妃的事。” 温行溯浅眯的眼睛里,深邃莫名,“好。” 冯蕴唇角动了动,笑笑,没有说话。 她一直知道敖七对她心存执念,但那是以前。 成婚以后,昔日少年终将成长,将旧事抛在脑后,拥抱下一段春天。 可敖七提出乔装成她的侍卫同行那一刻,她突然有些隐隐的不安。浮 尚未入夜,大营里便开始生火做饭。 今夜没有战事,难得的轻松,将士们在外面热烈的讨论着,大快朵颐,不时传出说笑声…… 冯蕴从帐里望出去。 这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亲切,熟悉。 他们不应该牺牲在战场上…… 所以,她要做的事,只要能减少伤亡,就绝不卑劣。 几个人在营里用了夜食,温行溯有事去了中军账。浮 天渐渐黑了,如墨的苍穹下,火把一簇簇的游动着,风里传来的,是硝烟的味道。 冯蕴寻了个机会,支走旁人,问敖七。 “阿米尔呢?” 她言语温和,面容带笑。 很像一个长辈。 敖七笑道:“我正要同舅母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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