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冯蕴眨个眼。 “王妃,随我去吧?” 冯蕴自是应下。 但她方才喝了不少茶水,有些急。 “我先去更衣,等下来找县君。” 濮阳漪欢欢喜喜,示意仆女。虙 “双喜,带王妃更衣。” 冯蕴带着小满,在仆女双喜的带领下,就近去了建在水榭后方的恭房。 她方便完从里头出来,便看到一个武生模样的男子大步过来,正是方才在比武场上看到的其中一个…… 在恭房撞上本是寻常,看到有贵客,回避便是了。 冯蕴没有料到,这武生双眼直勾勾地盯住她,不闪不避,开口便笑问: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这样花容月貌……” “大胆!”小满沉下脸,怒斥一声,张开胳膊挡在冯蕴的前面。虙 那个叫双喜的仆女,也急眼了,一跺脚便抱怨。 “这是雍怀王妃,你,你还不快给王妃赔罪?” 武生面色微微一变,也是骇了一下,当即低头拱手。 “谭某冒犯王妃,罪该万死,请王妃恕罪。” 在大长公主府上,就算有人罪该万死,也轮不到冯蕴来处罚。更何况,这人敢如此张扬大胆,肯定备受大长公主宠爱…… 冯蕴淡淡道:“自己到殿下跟前领罚吧。” 说罢,她扬长而去。虙 冯蕴没有将这桩小事放在心上,甚至回府都没有告诉裴獗。 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西京城里就流传出了一个所谓的“小道消息”…… “雍怀王妃被大长公主豢养的面首调戏了,勃然大怒。” “那个面首姓谭,极得大长公主看重,大长公主不舍得把他交出来赔罪……” 人们对这样的风流韵事,最感兴趣,也最爱闲谈。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被添油加醋,说成了雍怀王勃然大怒,势必要为王妃讨个公道…… 第471章 上折弹劾 大长公主豢养面首的事,在朝上是众人皆知,可民间还是少有耳闻。唖 这次传得这么广,大长公主的名声肯定是要受损了。 有不少好事者,专程跑到府门外,远远地张望,想看个热闹。 然而,大长公主府今日门楣紧闭,四周寂静一片,半晌不见一个人出来。 濮阳漪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有大长公主一个人坐在里间。 炉子里的火,已经熄了,室内冰冷冷的。 “母亲。”濮阳漪小心翼翼地走近,靠在大长公主的膝边,抬头看她。 “旁人说什么不紧要,让他们说去,我和兄长明白你就好了。”唖 大长公主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着懂事的女儿。 濮阳漪勉强一笑,“男子妻妾成群无人多说,我阿母贵为大长公主,便是找几个面首,又有何不可?” 以前濮阳漪是最见不得的人。 为安抚母亲,她连嘴巴都松了。 大长公主也跟着苦笑一声,慢慢抬手,轻抚濮阳漪的头。 “本该早将他们全都遣散了的……漪儿,你当真不怪阿母吗?因为阿母,坏了你的姻缘?” 之前濮阳漪寡居在家后,大长公主就托了媒婆替她找对象,可这个阶层很多东西都是互通的,大长公主那点事,旁人嘴上不说,肚子里都知情。唖 他们面上不敢得罪大长公主,找借口和理由拒了,但实则就是因为这个。 当年,最离谱的是有一个姓邱的官员,因为职务太低,怕大长公主把女儿强塞给他的儿子,无力婉拒,连夜给儿子定了一门亲事…… 濮阳漪摇摇头,“阿母,女儿不怪你。真的,阿母不要自责,女儿真不怪你。” 她的亲爹,当年的驸马都尉是个什么人,大长公主从来不多谈,在他死后更是三缄其口。 但濮阳漪对幼年的事情,还有记忆…… 阿母没有表面那么光鲜。 “依你看,此事会是冯蕴做的吗?”唖 大长公主突然转脸,冷眼看着她问。 濮阳漪吓一跳,下意识摇头否认。 “不会,不可能是阿蕴……阿蕴不会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她要真往心里去了,当时便不会善罢甘休。” 大长公主看她急着替冯蕴辩解的样子,叹口气。 “这么说来,便是有人迫不及待地,等着看我和雍怀王打一架了。” 濮阳漪原本没想那么多。 她脑子单纯,以为是府里哪个不经用的下人,嘴碎说出去的,让人添油加醋罢了。唖 一听这话,她脸色都变了。 “何人如此大胆?” 大长公主看着濮阳漪,微微阖一下眼。 “等下你找两个人,把谭泰绑了,带去裴府。” 濮阳漪怔了怔,“是。” 那谭泰跟在大长公主身边很多年了,比其他面首都有脸面,也比旁人跟她更为亲近…… 说来府里有那么多的面首,大多也只是娱戏玩乐,真正能做大长公主入幕之宾的,少之又少。唖 谭泰便是一个。 濮阳漪常常觉得,母亲对这人是动了真心的。大概,这也是她心里不好受的原因…… - 濮阳漪过府的时候,冯蕴正坐在窗边,烤着火盆,看小满和环儿几个清理东西。 先前喜宴的礼,是裴府收的,但办喜宴的钱,是小满和左仲出的,冯蕴便把小满用得着的东西,全给了她。 小满大方,拿了布匹出来让几个姐妹挑选。 冯蕴听到禀报,就知道濮阳漪过来是做什么的。唖 因此,濮阳漪一进屋,她便笑盈盈地招呼。 “县君快过来坐。我正要差人去找你呢,你就来了。” 濮阳漪从外面进来,冻得有点狠,搓了搓手,在冯蕴的身侧坐下。 “阿蕴,是我母亲让我来的。” 她说到这事,很是踯躅,“都怪我,昨日要是陪你去恭房就好了……那个谭泰,我带过来了。阿母说,随你处置。” 冯蕴平静地看着她,仍是那一副淡淡的笑。 “这就让我为难了。大长公主的人,哪里是我一个臣妇敢处置的?我也不跟你客套,殿下要是容不得他,自行处置便是,要是舍不得,留着也无妨。本没有多大事情,无须这样严肃。更不用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别放心上。”唖 濮阳漪没想到她会反过来安慰自己。 “阿蕴你真好。” 这就好了? 冯蕴低低失笑:“你可真好哄。” 濮阳漪挽住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取暖。 “我无须你哄,自己就贴上来了。阿蕴暖暖的,香香的,别说男子,便是我一个女子也想亲近呢……” 冯蕴哼笑一声,没有回答。唖 濮阳漪又抬起眼来,好奇地问:“你方才说有事要找我?” 冯蕴笑着点头,让人取了温行溯的信件过来,交到濮阳漪的手上。 “看看。” 濮阳漪看到信上写着,给腰腰的,她摇头。 冯蕴抽出信纸,指给她。 信上写着:“代为兄问好平原县君:玉佩收悉,无以为谢。不日我将返回西京,再登门拜访。” 濮阳漪看到那遒劲有力的一行楷书,心跳快得犹如万马奔腾,双手攥着冯蕴,又羞涩又惊喜。唖 “阿蕴你快告诉我,温将军是喜欢玉佩,还是喜欢我?” 冯蕴让她逗笑了。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 濮阳漪含笑咬着下唇,摇摇头。 “我自是希望他喜欢我,可是……我不踏实。” 从温行溯对她的冷漠,到突然的转变,这太快了,她有些猝不及防。 冯蕴其实也有同感。唖 但她思量过了,戏谑地道。 “大兄回家,定有族人催他成婚,或是为他安排哪家的女郎。大兄肯定会想起……那远在大晋的平原县君,不比她们好十倍百倍吗?这么一想,便越来越记起你的好了……” 濮阳漪让她说得心花怒放。 “谢谢阿蕴……” “谢我做什么?” “要不是你,我跟温将军这个八字,就真没这一撇了……” 冯蕴也笑:“那你早些备好谢媒礼吧。”唖 原本冯蕴是想正月十五后,就返回安渡的,可因为温行溯信中说,要到西京来,大有要把亲事落实的意思,她只能改变行程,再留一些时日,等把大兄的事情办了。 - 这日裴獗回府很晚。 自从回到西京,他便没有一日偷闲,风雪无阻,每日上朝,冯蕴就没有见过比他还勤政的权臣。 冯蕴让人接下他的氅子,洗漱一下坐到木案边,一同烤火吃茶。 “平原县君来过了。” 她把今日的事情告诉裴獗。唖 “人我没留,让她领了回去。” 裴獗点点头。 既然大长公主服了软,也有平息事端的意思,他们当然不能锱铢必较…… 可那只是对大长公主。 对这件事,裴獗显然不想就此平息。 “我已派人去查,流言的源头。” 冯蕴想了想,这事说的是她跟大长公主,可在旁人眼里,难堪的是裴獗啊。唖 谁愿意自己的妻子被人调戏? 她眼波微荡,“大王可会觉得失了脸面?” 裴獗看一眼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抬手拨一下她额前的碎发。 “我是不想蕴娘委屈。” 他声音低沉温柔,火光下的脸,带着几分莫名的俊逸。 果然,灯下不看郎,看郎便心乱。 冯蕴怀疑自己太过色欲熏心了,就这么看着裴獗,心思居然无法集中到正说的事情上。唖 “随他们去吧,反正我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安渡了。听不着,就不当回事。” 裴獗面色微凝,看她片刻,才道: “一时半会儿,我们走不了。” 冯蕴抬眸,深深看他。 裴獗今夜的神色有些不对。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裴獗道:“今日看到两张折子。一个是安渡郡都尉梁焕章的,一个是信义郡守陈珏……”唖 冯蕴:“说什么?” 裴獗眉头揪起,没有出口,而是慢慢将冯蕴搂入怀里。 “有我在,不会有事。” 冯蕴心里一窒,“弹劾我的?” 裴獗默认。 冯蕴笑着扬眉:“让我来猜一猜,想必又是说我,是南齐细作一类的吧?” 裴獗环住她,让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怀里,灼热的掌心从她的后背抚过,很缓,很慢。唖 “折子递到了太后手上。” “证据呢?”冯蕴扬了扬眉梢,“总不能红口白牙,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裴獗没有说话。 冯蕴看着他锐利的目光里,刹那划过的冷光,心里一突。 “还是说,他们掌握了什么确切的证据?” 裴獗伸手,替她将衣裳的褶皱抚了抚,轻描淡写。 “明日随我一同进宫面圣吧。”唖 冯蕴不仅是雍怀王妃,还是雍怀王府的长史,出了这事,当然得按朝廷律法来办。 她笑了笑,很快便冷静下来。 “我就说嘛,费这么多心思干什么。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安渡郡都尉梁焕章是她曾经得罪过的人,但信义郡守陈珏却无冤无仇…… 而且,这人是大长公主府的幕僚出身,实实在在算大长公主的心腹。 当初拿下信州,对于那一块肥肉,各家都想插一脚。 陈珏便是那时到信义郡上任的。唖 冯蕴嘴唇微微一挽,“好,我倒要看看,他们准备如何治我的罪。” “治罪?”裴獗面不改色地扬眉看她,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你且看着好了。” 第472章 谋逆证物 冯蕴做了一宿的梦,许是梦境太过纷乱,天亮醒来,发现裴獗睡在身侧,竟有短暂的失神,不知今夕何夕。涛 “将军为何睡在这里?” 她有一阵不称裴獗为将军了。 裴獗意外地看着她的脸。 “我不睡这里,睡地上么?” 冯蕴惊觉一下,彻底醒转。 这是在今生的西京城,裴府。 她呼口气,露出微笑,松软的鬓发轻拂粉腮,半阖着眼看他,有惺忪的倦怠,又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慵懒。涛 “大王平常不都早早去练功吗?今日怎么偷懒?” 裴獗侧过身来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忍不住捏了捏那化入指尖的软肉。 “春宵一刻,两刻,三刻……不差这一刻。” 噗!冯蕴受不住痒,翻身坐起,笑着踢他。 “还不起来,今日不是要进宫受罚吗?” 脚还没收,突然伸来一只大手,捞住她稍稍用力,一只胳膊便将人压在了榻上,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下。 冯蕴低叫一声,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涛 “你吓住我了。” 裴獗将她紧紧抵在榻上,黑眸灼灼。 “不是想受罚?我不罚你,何人敢罚?” 冯蕴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狠狠瞪一眼,“别闹了,时辰差不多了。” “不急。”裴獗低头盯着怀里娇娘。 一阵幽香缭绕在鼻端,浑圆紧贴,容色勾魂。 他黑眸里火苗渐生,越燃越旺,对上冯蕴水汪汪的眸子,又慢慢变得柔软,仿佛一团灼热的火焰落在满是雾水的湖面,就连呼吸都潮湿起来。涛 “不要……”冯蕴紧紧揪住他的后背,喉咙干燥得声音喑哑。 他气息里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来,黏腻坚硬,好似下一瞬就要将她狠狠劈开。 冯蕴身子绷紧,如同一条在他手上肆意弹奏的琴弦,颤抖着,在不断抚弄中发出动人的曲章…… 正月里的天,窗棂上挂着寒夜的冰棱。 屋里却春光明媚,旖旎温暖,两道交缠的身影在晨光中逐渐朦胧…… 两人起身洗罢再更衣入宫,属实是迟了。 金銮殿里,死一般寂静。涛 群臣静默相候。 丹陛上,庄重肃穆的龙椅过于宽大,衬得元尚乙小小的身子更为羸弱。 龙椅后,一卷纱帘静静垂落,里头坐着摄军国政事的端太后。 “雍怀王到——” 内侍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出,好似带着风声和回响,让众臣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今日端太后召群臣议事,到了时辰,雍怀王根本就不现身。 雍怀王不在,议什么事?涛 太后和皇帝端坐在上,臣众即使有点什么想法,也只能屏紧呼吸,在煎熬中等待。 好在,雍怀王终是姗姗来迟。 大殿敞开的门,好像突然掠过一抹阴影,众人望去,略略诧异。 雍怀王不是一个人上殿的。 他带来了王妃。 女子不上大殿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就连垂帘听政的太后,也必须挂一面帘子遮挡,雍怀王妃如此大胆,显然是僭越了。涛 众臣面面相觑。 都看着同僚,都希望同僚站出来…… 然而,大殿鸦雀无声。 裴獗贵为摄政大王,加封九锡,可以不用卸剑,见到皇帝和太后,他也不用下跪。 就那么气宇轩昂地走进来,辟雍剑在他腰间泛着冰冷的光泽,令人不敢直视。 谁都知道这把剑,染了无数的鲜血,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杀人无数…… 可他身侧的雍怀王妃,却是容色温和,姿态曼妙,跟他走在一起,优雅从容,仿佛能吸走所有的目光。涛 “臣裴獗叩见陛下,皇太后。” 冯蕴也跟着行礼,以臣子之礼称呼。 “臣冯蕴叩见陛下,皇太后。” 众臣这才反应过来,这冯氏女确实是有官职在身的,虽然是王府长史,那也是陛下亲封,拿朝廷俸禄的呀。 众臣迟疑一瞬,跟着二人拜下,山呼万岁。 “众卿平身。” 元尚乙抬了抬袖子,眼睛忍不住看冯蕴。涛 冯蕴回视一眼,扯扯嘴角,没有笑。 元尚乙却笑了。 小皇帝上朝总是板着脸,会装成大人的模样,众臣很少看到皇帝这样开心的笑,不免有些奇怪。 “裴爱卿,何故带尊夫人上殿?” 帘子后方传来端太后的声音,有点虚弱,听上去中气不足的样子,隐隐带着怯意。 裴獗道:“承蒙陛下恩典,拙荆就任王府长史一职。惊闻有人弹劾拙荆,有谋逆嫌疑,这才上殿,以正视听。” 众臣哗然。涛 端太后也变了脸色。 昨日折子递到她手上,她便传了裴獗入宫,私下里给他看过,其实是想探一探他的口风,看他如何表态,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对待这个王妃。 裴獗当时说,会给她一个交代。 端太后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交代。 “裴爱卿何必如此……”端太后语气犹豫。 裴獗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太后。” 端太后胸腔发窒。涛 隔着帘子,她可以将丹陛下的雍怀王看得清清楚楚。 冷漠倨傲,睥睨之态,明明站在下方,可满朝文武,再没有人比他气势更盛,包括她和她面前龙椅上的小皇帝。 端太后有些害怕。 她本就是胆小之人,被裴獗冷漠的目光盯视着,即使有帘子遮挡,仍然觉得血液发凉。 才刚刚开始就后悔了。 为什么要听徐永的话…… “雍怀王……”端太后声音更弱了,手心微微攥着,额际略略浮出了一丝冷
相关推荐:
恶女嫁三夫
九品道士
妙拐圣僧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先婚后爱
蚊子血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呐,老师(肉)
病娇黑匣子
爸爸,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