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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语气。 “姜姬父母双亡,也是一个人。” 淳于焰唇角微掀,深深注视着她,将面具慢慢地戴了回去。 “多谢你成全。”傢 戴上面具,他整个人冷漠起来,眼睛和嘴都好似变得凛冽了几分。 他没有生气。 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就那样看着冯蕴,看了许久才轻轻一笑。 “一路平安。” 说罢,就像来时一样,轻轻一跃便翻了出去。 寒风猛地灌进来。傢 冯蕴停顿一下再探头去看。 萧萧风声里,只有一个晃眼即逝的人影。 - 冯蕴写了信给温行溯,告诉他自己要去西京过年,又旁敲侧击地问他家中情况—— 她不放心大兄一个人在那边。 不料,她的信还没有送出去,温行溯就来信了。 除了报平安,里面有一方丝帕。傢 “劳烦腰腰交给县君。” 是濮阳漪偷偷摸摸给温行溯的东西? 不对啊,濮阳漪已经许久不在她的面前提及温行溯。 以冯蕴的观察,她应当是早就死心了,因此她也就歇了撮合他俩的心思,这大兄冷不丁捎来一条丝帕,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濮阳漪以前送的,大兄保留了下来? 也不对。 要还她早就还了,为何选在这时?傢 冯蕴拿起丝帕端详片刻…… 发现了端倪。 这不是大晋的织品,而是来自姑苏。 她心里一跳,把东西交给小满,“找个匣子收起来,等我们赶到白河,再转交县君。” 第453章 瞌睡吓醒 冯蕴在花溪又停留了三日,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这才准备启程。稷 临行前,她特地去见了丹阳郡王。 濮阳漪和大长公主跟着小皇帝的御驾,一同回京了。 离开前,她特地来跟冯蕴辞行,请她看顾自己的兄长。濮阳纵手伤没有痊愈,大长公主怕他回京出岔子,便让他留在安渡过年。 如今冯蕴要走,自然看顾不到他。 所以,她特地把阿楼和邢丙带了过去。 “郡王在花溪有何不便,都可以找他们二人。” 濮阳纵受伤后变了个人似的,冯蕴对他客气,他更是客气,带着他的妻子阮氏,颔首揖礼,说话很是小意。稷 “母亲走前留了家仆,我衣食无忧,王妃可放心上路。” 冯蕴朝他行了一礼,告辞出来。 濮阳纵还礼,亲自将她送到门外。 两人相处得一团和气,有说有笑,再回想濮阳纵刚来花溪的那一天,天壤之别。 - 花溪人得知冯蕴要走,纷纷赶来送行。 车辆停在长门外的村道上,两侧挤了不少人。稷 依依惜别,有人眼眶都湿了,也有心思重的,看冯蕴几辆马车,随行者众,很不放心,试探着问她: “娘子走了,还回不回来……” 冯蕴是花溪的主心骨,花溪能变得现在这么好,全是倚仗她,很多人都怕她离开不回来。 她不在花溪,就算长门还在,花溪还是花溪吗? 更有人,在私下里怀疑。 “娘子突然离开,该不会是安渡又要打仗了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就似一群惊弓鸟,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稷 冯蕴知道他们的顾虑,看着送行的村人,站在车头笑道。 “花溪是我家,我怎能不回来?大家放心吧,过完年我就回安渡。打仗的事,更是不用慌张,有十万北雍军驻守,怕什么呢?” “有娘子的话,就放心了。” “娘子,我们等你回来。” “等着娘子回来啊。” 得了她的承诺,大家都换上了笑容,恭祝平安。 汪嫂子从人群里挤过来,手上拎了个药箱,塞到她的手上。稷 “老姚特地配的,去西京路途遥远,又极颠簸,这里面有擦的药膏,吃的药丸,还有醒神的香囊,娘子要是有个头昏脑热的,都用得上。” 冯蕴车上其实备了不少药。 这是她的出行习惯,但还是收下了。 “有劳汪嫂子,也替我多谢姚大夫。” 汪嫂子这起了头,紧跟着便有不少人上来送东西,冯蕴一看这架势收不住,笑着一一拱手拒了,赶紧吩咐葛广启程。 “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 她坐在车里,朝村人挥手告别。稷 村道两侧,一张张熟悉的脸慢慢滑过去,多有不舍。 然后,她看到了人群里的任汝德和金戈…… 目光隔空相视,任汝德朝她抱拳行礼。 冯蕴微笑,颔首还礼。 金戈则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追随着冯蕴的马车,越去越远,直到马车转过弯消失在眼前,这才问任汝德。 “先生又要为难了……” 任汝德瞥他一眼,“有何为难之处?”稷 金戈回视:“前几日先生才禀报陛下,说雍怀王夫妇情分疏淡,大年头都要分居两地……如今要怎样回禀才好?” 任汝德捋着胡须,眼眶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瞥着金戈道: “这还不容易吗?单看怎么说。” 金戈蹙着眉,“先生怎么说?” 任汝德轻哼一声,“雍怀王夫妇各怀鬼胎,王妃不满雍怀王独自返京,心生怀疑,三日后率部曲尾随而去……” 金戈一怔。 慢慢地竖起一个大拇指。稷 “还是先生本事,死人都能说活。” 黑的白的好的坏的,全凭他一张三寸不烂的巧嘴,怎么说都行。 任汝德突然严肃着脸,抬袖抱拳朝天一礼,一本正经地道: “为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不算什么。” 金戈:…… 远在台城的齐君,到底知不知道真实的情况,金戈也不清楚。但这么久以来,任汝德都好好地吹着牛,没有遭到训斥,至少说明一点——陛下爱听。 他道:“您老是懂得侍君之道的。”稷 任汝德微微抿唇,目光久久没有从村道上收回来,看那眼神,竟有些凝重,声音也轻忽忽的,仿佛带了点伤感。 “在花溪住得太久,竟是不忍看它再燃战火,毁于一旦……” 金戈捕捉到话里的意味,迟疑着低头看来。 “先生此言,我不懂……为何会再燃战火,毁于一旦?你看如今,码头在建,改村为乡,分明是日益向好……” 任汝德抿住嘴巴,哼笑。 “西京和邺城不是早晚有一战吗?” 这话说得不假。稷 可金戈心下仍有疑窦。 任汝德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 “走吧,我们也回了,你不是要去给你的孔娘子办年货?” 金戈看他一眼,应声称是。 萧呈让他听命于任汝德,其实也有反向监视任汝德的意思。这些日子相处,他发现任汝德确有人脉。不说其他,单就消息来源,便让人望尘莫及。 金戈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任汝德知道,而他不知道的。稷 - 大抵是困了,坐上马车,冯蕴便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鳌崽伏在她的身边,许是有些无聊,在马车出城后不久,便窜下车自去了。 冯蕴睁眼看了下,没有唤它。 鳌崽自己有寻路的法子,它出去透透气,想回来的时候,自己就会回来…… 小满却有些担心,“这些路崽崽可不熟悉,不会走丢吧?” 冯蕴笑道:“你以为它是你吗?” 小满吐了吐舌头,靠坐在侧,在马车的颠簸里,微撩帘帷看了许久,突然幽幽地一叹。稷 “仆女恍然想起当初我们出城投降,惶惶不安的光景,如今回想,就好像昨日的事……” 冯蕴看她一眼,轻笑。 “小小年纪,怎生这些感慨?” 小满抿了抿唇,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我后来想过,我们能死里逃生,还有如此这般富足舒适,全是因为娘子发生了改变,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娘子了,这才能带着我们过好日子……” 冯蕴哼笑,不语。 小满忽地又扭过头来,看着冯蕴,“现下,娘子又变了。” 冯蕴扬起眉梢,似笑非笑,“变老了吗?”稷 小满盯着她,摇摇头。 “仆女也说不清楚,就是变了。” 冯蕴问:“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小满再次摇头,“不是好,也不是坏。就是有了变化。就比如对大王……有一阵子,仆女觉得娘子对大王很是不近人情。但现在,娘子对大王又好起来……” “有吗?” “有啊。”小满认真地点点头:“要是以往,娘子是说什么都不会跟大王去西京过年的,但现在娘子去了。” 冯蕴心里一跳。稷 小满的语言很是朴实。 几乎没有什么修饰,只把她观察到的和感觉到的说了出来。 却如一记重锤,落在冯蕴的心上。 她从不认为自己变了,包括这次去西京。虽是裴獗的缘故,私下里她也权衡过自己的得失,为出行找了许多理由——看骆月和她的孩子,看一眼端太后为人,了解一下西京局势。 但小满是离她最近的人。 也是最能体察她情绪的人。 若非她变了,为何对裴獗,越来越容易心软?稷 “我不会变的。” 她轻轻抱住手炉,微微带笑,像是告诉小满,又像是告诉心里的那个自己。 两辈子了,她怎会允许自己再走上岔路? 冬季的阳光落在帘帷,有些晃眼。 冯蕴阖着眼皮:“我睡一会儿。” 小满应声。 冯蕴在马车颠簸里,浮浮沉沉,半睡半醒,不知道是不是受小满那些话的影响,意识竟又将她带回上辈子,如梦似幻……稷 直到马车突然停下,冯蕴的身体往前一倾。 小满挡在她面前,没有撞到,但还是把她的瞌睡吓醒了。 冯蕴睁眼,“发生何事?” 小满没有回答,打帘子去看。 葛广在外面说道:“前方路堵了,我让人去看个究竟……” 第454章 美人救美 冯蕴看一眼窗帷上的阳光,没有作声。糞 前去打探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娘子,是挖水渠把官道挖开了,车行不通……” 自从花溪搞井渠灌溉,各地都在效仿。趁着冬季把渠凿好,来年开春便可以使用,即使年关到了,一路过来,也看到不少劳作的人。 但是,哪有挖水渠直接把官道挖开的? 冯蕴眉头微蹙,“哪个村的,何人负责?” 她声音未落,前方便传来不悦地斥责。 “说了此路不通,还堵在那里做甚?退后二里地,转道向西。我们这里要凿渠,别挡着我们抬石板……”糞 冯蕴皱了一下眉头。 葛广大声道:“绕路向西,那得多行几十里路,太绕了……” “那可不关我们的事。”来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分明不耐烦,“快点退后,误了都尉治所的工期,你们承担得起吗?” 都尉治所? 冯蕴皱了皱眉头,“梁焕章?” 她声音很小,那人没有听见,还在不停地催促。 葛广又问:“挖开官道,你们要如何复原通行?”糞 大抵是离得近了,那人看到了冯蕴的马车和随从,脸色有略微的变化,声音当即低了几分,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 “水渠从官道下面走,等渠沟砌好,再在路面加盖石板,不会影响通行……这般可节省路程,也少些损耗……” 葛广皱眉,“那敢问兄台,还要多久完工?” “至少一个时辰……你们要么绕道,要么只能在此候着了……” 葛广回头征求冯蕴的意见。 “娘子,如何是好?” 冯蕴沉吟片刻,“绕道更是费时。大家走这么久也累了,停下稍事休整,垫垫肚子再行上路吧。”糞 葛广抱拳,应了一声:“喏。” 众人都察觉到冯蕴有些不高兴。 这个梁焕章,还真是肆意妄为,挖水渠也不能二话不说就把官道挖开,不想任何解决办法吧?好歹先在旁边临时辟出一条通道,再说挖渠的事…… “都尉行事还真是蛮横。” 小满那天在茶寮,看到过梁焕章抓人打砸,对他没什么好感。 “比山匪还山匪……” 冯蕴听她咕哝,沉着脸没有说话。糞 郡都尉治所的存在,是出于朝廷实际统治的需要,有效地分散兵力,不让驻军挟持皇权,也是对驻军关防的一种职能分化—— 所以,这本就是为分权而来。 只不过因为与敖家的姻亲关系,在旁人眼里,他们都是一伙的而已。 冯蕴不是太看得上梁焕章的为人。 不过这种时候,犯不着跟他再生龃龉。 尤其在白衣领职一事后,这位郡都尉心里,说不定还窝着火呢? 就这片刻工夫,又有牛车过来。糞 得知路断了,要么掉头离去,要么停在一侧等候…… 冯蕴道:“我们离得远一些吧,不要挡路。” 随从得了吩咐,当即驶向官道右侧。 那里有一块平整的空地,恰可以容得下他们生火做饭。 从安渡到西京要好些日子,车上自带米粮和锅碗等用具…… 仆从们手脚麻利,且如今有了煤球和灶具,再不用像以前出门,还得砌灶生火,于是做起饭来,也就便利了很多。 冯蕴靠在马车上假寐。糞 不消片刻,便有治所的人带着工头过来告罪。 “不知是王妃车驾,罪过了罪过了。” 那人在外间说了好些告罪的话,工头也再三致歉。 冯蕴没有搭腔。 葛广道:“你们快些便是,不用客套这些。” 那人又是点头哈腰,朝冯蕴的马车鞠躬再鞠躬,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悻悻然走了。 冯蕴睁开眼,轻轻哼声。糞 今日要碰上的人不是她,旁人只怕也只有自认倒霉,等不来一个歉意的…… 可这些…… 受到影响的百姓,会不会把账记到雍怀王的头上? - 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地漫长。 冯蕴一行吃完饭,又等了许久,道路仍然未通。 这早已不止一个时辰了,眼看天亮渐晚,葛广有些焦躁。糞 “这速度,是吃屎长大的吗?修皇城都没他们这么慢……” 他说着便让人过去催问。 这已是催问第三次了,每一次,对方都好言好语地道歉,每次都说“快了快了”…… 葛广这次再问,对方终于有了新的说法,“搭建沟渠的石板,还差一些没有运到,还得稍等片刻……” 太阳早已收住了光线,天空阴沉沉的。 随从都有点急。 “这么耽误,何时才能赶到白河,跟大王汇合?”糞 “是啊,大王还在白河等着我们呢?” 听着他们小声议论,冯蕴越发地平静。 “无妨,走不了,那就等吧。” 冯蕴不傻,就算一开始相信这只是巧合,到这种时候,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 这分明就是对方故意的。 一面低声下气地道歉,一面偷偷搞小动作。 不过,到底是梁焕章睚眦必报,因上次的事情记仇,算计到她的头上,还是别的什么事,冯蕴就不知道了。糞 她静待结果,所以,半点都不着急…… “娘子。”她等得,小满有些等不得。 她面露焦急,“我,我想如厕。” 荒郊野外,对女子而言,这是极为不便的。 冯蕴眉头蹙一下,“你带两个人,找个僻静的所在……” 小满胀得满脸通红,点点头,刚跃下车去,就见官道那头,一辆拉石材的板车过来了。 平板车上除了石板,还坐着两个被反剪着双手、容色秀丽的小娘子,看着约莫十五六岁,衣着单薄,头发凌乱,在寒风里哭哭啼啼,瘦削的身子瑟瑟发抖……糞 冯蕴惊了一下。 小满更是吓得尿意都没有了。 这是做什么? 大白天光下抢救民女? 梁焕章治下怎会有这样的龌龊事…… 那个拉车的人大概也没有想到,雍怀王妃在这里,大老远便扯着嗓子邀功。 “老祁,快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糞 那个叫老祁的人,便是刚到冯蕴跟前来道歉的方脸男人。 一听这话,他面色一变,急了。 “做什么做什么?哪来的小娘子?陈三,你在搞什么把戏?” 那陈三一听他的话,愣了愣,刚要开口,便看见了他拼命挤动的眼睛。 “这是,这是……从邺城偷跑过来的细作,我们拉石板过来恰好碰见,看他们鬼鬼祟祟,便准备带回去审讯……” 冯蕴扬眉。 脑子转得够快的。糞 一次次让他们发现细作,真是不巧…… 她冷笑不语,那两个小娘子却很是机灵,好像看出来这些人是在忌惮冯蕴,惊恐地摇着头,朝她大声呼救。 “贵人救命!” “贵人救救我们姐妹……” “我们不是邺城来的,不是细作……” “我们是白河郡人,身家清白,我们是被他们绑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快,生怕冯蕴听得不够清楚。糞 “胡说八道。”老祁冷喝一声,看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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