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微笑,“我方才是在想,长史要怎么做,才能服众。怎么做,才能给并不存在的府邸,先立下规矩。” 裴獗好笑,“你说的话,就是规矩。” 冯蕴扬了扬眉,玩笑般道:“对大王也适用吗?” 裴獗不轻不重地嗯声,拉住她,把书从她手边拿开,“睡吧。” 冯蕴本意是顺从,奈何撅得时间久了,身子发麻,又没有防备,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腿间…… 裴獗闷哼一声。 待她再抬头,撞见的便是一双漆黑深邃的俊目,仿佛带着隐忍的潮浪,铺天盖地地朝她席卷过来……咶 冯蕴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以便坐直起来,不料手心里滚烫一片…… 陌生又熟悉的情愫,搅得她心跳加快,耳根顿时热了起来…… 裴獗看见,抬手捏她的耳垂,慢慢细揉,“怎生这样娇?” 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冷的天,冯蕴也习惯穿得轻薄。昨年新砌的热炕,在这个时节极大的满足了她怕冷的需求,可裴獗不耐热,她偎在身上,身体与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如同火炉,如是煎熬。 “长史君,可以吗?”他问,声音喑哑。 冯蕴的身子几乎要被他度过来的热量刺穿,眼睫轻颤一下,反问他。 “长史也要管大王的房中之事吗?”咶 “管。”裴獗贴下来,嘴唇碰着她的鼻子,轻轻啄了一下,掌心顺开她垂落在腮边的青丝,整个人压覆上去,声音仿佛从喉头挤出,“什么都管。” 冯蕴看到了他喉结的滑动。清清楚楚。 她体形姣好却显纤细,与裴獗的高大有着极大的反差。 那狰狞威猛,利刃一般,令她微微一颤。 “管不好怎么办?” “那就得罚。” 热量蔓延开来,顺着脊背往上窜。冯蕴有些害怕那苏醒在黑暗里的巨龙,下意识想退,裴獗按住她的后腰,抵着她的唇轻咬,看着她情动,再慢慢地引导,同他一道沉沦世俗,直面彼此最坦诚的交流……咶 第428章 总是变故 云庄。刦 淳于焰有阵子没回来,庄里的仆役就跟过年似的,轻松自在…… 他回来了,从上到下就如同老鼠见到猫,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伺候…… 明眼人都看到了,昨日主子从长门回来的时候,心情原本还不错,经了昨儿一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大清早起来就沉郁郁的训人,好似个讨债的。 身边人都互相打听。 “世子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知道。 只有人暗自揣测。刦 “昨儿夜里没睡好?” 有人问到向忠的跟前。 向忠讷讷地笑,一问三不知。 其实,淳于焰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人家春宵一度,与他何干? 偏巧小老弟不听话,疯狂的叫嚣。 旁人不行。刦 只有冯十二。 靠着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臆想,当时倒是舒服了,但剩下的只有空虚,焦躁,还有一种好似随时会被恐惧和绝望吞噬的无力…… 明明暖阁里很温暖,窗明几净,是他喜欢的样子。 但他就是不舒坦。 这座宅子,到底还是太冷寂了…… 长门多热闹啊。 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哪像他的身边,就跟活死人墓一般,仆从们哪怕脸上挂着笑,也是僵硬的,笨拙的,虚伪的,不是由心的。刦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糟糕透顶。 心里空落落的,喘不过气。 他得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或者人。 不把别人撕个粉碎,就要把自己撕碎了…… “向忠。”淳于焰声音幽幽淡淡。 向忠在帘外候着。 没有主子首肯,他是不能掀帘而入的。刦 “世子,小人在。” 淳于焰道:“我们庄子里,死人了是吗?” 向忠:…… 他想起淳于焰吩咐过的,要笑,要多笑。 轻咳一下,低头顺目地道: “小人即刻吩咐下去,在世子跟前,每个人都必须面带笑容地侍候……嘿嘿。” 这声嘿嘿绝了。刦 向忠满脸挂着笑,一张白胖胖的脸,说不出的诡异神态…… 淳于焰没有瞧到人,想到他的样子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好笑吗?再笑就割了你的舌头。” 向忠面容一敛。 笑不是,不笑也不是,到底要如何是好? 淳于焰开口,“你们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长门?你们看看长门的仆役,哪一个像你们?” 向忠垂手而立。刦 心里话:世子也不像冯十二娘那么和气啊?有什么主子才会有什么奴才,世子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什么人吗? 他嘴上却道:“世子教训得是,小人让他们改……” “你也改。” “是,小人也改。” “别唯唯诺诺,硬气点。” “……”向忠弓着身子,好半晌才抬起来,但在淳于焰面前,他一个阉割了的内侍,仍然不知该如何硬气。 唯唯诺诺至少不会要命。刦 硬气过头,明天脑袋就不会吃饭了。 “世子,小人有一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向忠到底是侍候淳于焰多年的人,了解他的性子。 世子钻牛角尖,已经钻到冯十二娘身上,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只能岔开话题,找到一点让他开心的事。 淳于焰道:“问吧?” 向忠道:“世子这阵子为了卖煤球,四处奔波,人都累瘦了,为何却要让利给冯十二娘?世子……就不是那样的人。” 淳于焰想到那本交到冯蕴手上的账簿,哼笑一声。 “她该得的。”刦 他期待冯十二看到“惊喜”的反应。 那个视财如命的女子,得知他削减了分成,不知要欢喜成什么样子。 再往后,不说感激,至少得给他几分好脸色吧? 他挥退向忠,要了茶水果点,默默吃着,等冯蕴过来致谢。 他连怎么酸冯十二,都已经想好了…… 冯蕴迟迟没有过来。 淳于焰有点坐不住了。刦 按说冯十二昨晚就该看完账本的。 天已大亮,还没有起身吗? 他差了桑焦去看,冯十二到底在干什么。 桑焦很快回来,在帐外拱手禀报。 “世子,冯十二娘不在庄子……” 淳于焰方才还懒洋洋地倚在躺椅上,闻声噌地坐起。 “去了哪里?”刦 桑焦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心里一惊,说话时不免语疑而紧张。 “小人打听,打听到,是跟雍怀王一道去了安渡……” 裴妄之…… 有了裴妄之,哪里还想得到他? 淳于焰脸当即垮下来。 “没良心的狗东西。罢了,等她回来,总要到我跟前谢个恩的。” -刦 天气放晴,初冬时节的阳光格外灿烂,明晃晃地照在马车的垂帘上,引得阿右不时拿小手去戳…… 阿左更是心急如焚,一路上都在问。 “阿母,我们还有多久到安渡?” “阿母,还有多久啊?” 两个小孩子是最为兴奋的,从出发那天开始,就期待着跟他们的阿舅、舅母,还有大哥见面。 裴冲沉默地坐着,没有出声。 裴媛将不停拿手指戳阳光的阿右抱过来。刦 “帘子放下来,风大,看把你小脸吹坏了。” 阿右乖乖地哦一声,回头,“还有多久到安渡呢?阿母?” 裴媛让他们问得脑仁痛。 “快了快了,很快就到了。” 马车进入安渡郡,道路明显变得宽敞平顺了许多。 快到城门时,更是车水马龙,让人以为是到了哪个繁华都城。 明明离昨年来安渡还没过多久,这座城池却给了裴媛一种熟悉的陌生感。刦 “阿父,安渡的人口,好似比以前多了……” 裴冲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到底是辅都,不可同日而语。” 裴媛看着眼前人流如织的画面,突然升起一种干脆在安渡安家的想法,但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又把话吞了回去。 中京事变时,裴獗硬是差人把裴冲从中京送到西京,事后得知安置他亡妻的汀兰院被大火毁于一旦,裴冲气得大病了一场。 这阵子,因为敖七的婚事,他为免触霉头,倒是不再闹着回中京陪伴亡妻了,但原本就少言寡语的裴老将军,更是沉默下来,情绪也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一路上,裴媛带着两个小的,千方百计想哄父亲开心,可裴冲的脸上,就是没有半个笑容。 裴媛叹息,“一会就要见到阿獗了,您老再板着个脸,只怕他又要自责。”刦 裴冲没什么反应。 身侧的阿左却突然大叫起来。 “我看到阿舅和舅母了!” 阿右跟着探出头去,惊喜地问:“在哪?” “在那儿,在那边——妹妹快看——” 阿左小手一指。 “阿舅!舅母!!”刦 “舅母舅母!” 今日安渡有大集市,客商云集人来人往,冯蕴和裴獗夫妻俩不好在城门等候,怕引人围观堵住通道,特地候在城门左侧不远处的一个凉茶棚下。 赶着进城的人很多,他们还没有看到裴家的马车,倒是让眼尖的小孩子先发现了。 冯蕴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跟裴獗一道走过去。 裴家人不多,但带来的东西不少,随从也是浩浩荡荡,看上去也极是气派,一看便知是哪个大户人家出行。 当即有人朝这边望过来。 久不相见,客气地寒暄两句,冯蕴便道:刦 “外面风大,不如先回府坐下,再细说吧?” 裴媛看她一眼,笑道:“弟媳说得对,我也正有此意。” 方才大人说话,阿左和阿右都不敢插嘴,闻声急急忙忙地跳起来。 “我要跟着舅母,坐舅母的车。” “我也要!我也要!”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马车下来,缠住冯蕴不放。 裴媛的表情一言难尽。裴獗不说话,弯腰将两只崽子拎起来,一手夹一个,直接丢到自家马车上。刦 马车里顿时传来孩子的欢呼! 裴媛道:“他们早就念着来安渡了,太亢奋,管都管不住。有劳弟媳了。” “长姊不用客气,我会照顾好他们,等会府里见。”冯蕴朝她行了一礼,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看到马车边上侍立的仆女,有点面熟。 她顿了顿,凝目看去。 那仆女迅速低下头,不与她对视。 匆匆一瞥,冯蕴心里翻江倒海。 是崔稚。刦 她变了很多。 家道中落,变故频发,让崔稚原本圆润富态的脸,瘦得尖削起来,身子也再不像当初所见那般丰腴饱满,整个人像被抽干的枝条,纤弱不堪,好像来一阵风,就会把她吹倒…… 要不是她脸下那颗泪痣,冯蕴几乎都要认不出人来。 看来最终崔稚还是选择了跟着敖夫人,没有跟着濮阳漪…… 第429章 恃力者亡 冯蕴将裴家父女安置在安渡的宅子里。輢 这宅子还是她当初让文慧在玉堂春摆牌子收购来的。 那时候安渡在战争阴影下,房舍是不值钱的,她一口气买下不少。 要不是淳于焰从中作梗,在花月涧跟她打擂台,抬高价格,她还能买更多便宜货。 现如今安渡成为大晋辅都,当初她低价置办的东西,全都变成了香饽饽,赚了个金钵满盆。 而这,不过短短一年。 这座宅子三进有余,清雅别致,原主人是王典。 王典的小妾和他儿子的事,后来闹得满城风雨,他自觉无颜在安渡立足,又恰逢安渡被战争阴影笼罩,他索性将财产脱手,领着全家南下,五十万钱便将家产甩卖给了冯蕴,还连带着不少带不走的家什。輢 当然,王典直到离开安渡,都不知道冯蕴就是当初夜入家宅,把他的儿子和小妾从被窝里揪出来的那伙流匪头目。 这是冯蕴在安渡郡,最大的一座。 之前闲置了一段时间,从并州回来,她便派人重新进行了整修,得知敖七准备在安渡大婚后,她又陆续差人过来洒扫归整,添了一些家具物什,看上去更是像模像样,即使是王典回来,只怕都要赞叹一声,今非昔比。 裴媛怎么看这座宅子,怎么满意。 “这宅子赁租多少?回头我把钱给弟妹。” 冯蕴微微一笑,“自家宅子,阿姊安心住下便是,说钱就外道了。” 晨光微熹,照着她莹白精致的面容,天姿国色。輢 裴媛扭头看来,内心有那么一瞬的震动。 她知道冯蕴在做买卖。 但一个妇道人家,便是有些手腕,能赚几个? 要是手头有买宅子的闲钱,为何她如今还住在一个小村庄里? 所以,当时得知裴獗把大将军府进献给朝廷的时候,裴媛的内心是反对的。 小皇帝要建离宫,修就是了。 为国库省钱,不是傻子是什么?輢 但她做不了裴獗的主,也就没有多问。 只是,私下里也和裴冲讨论过,阿獗住在长门很不像话,就像个倒插门的赘婿。 她甚至拿出积蓄,想在安渡给裴獗置办一座宅子…… 当然,被裴冲拒绝了。 他不惯孩子。 都是朝廷的摄政大王了,还啃老不成? “赘婿就赘婿,由他去。”輢 父亲发了话,裴媛不敢再多言多语,可这次来安渡,她还是特地带上了体己钱,准备自己过来看看,要是有看中的宅子,就先买下来。 她跟敖政和离后,吃住都在裴府,等同于往后要靠着弟弟了。她手上有一笔钱,和离后,全是自己的,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说她拿婆家的钱补贴娘家,要是能为弟弟出一点力,也能心安一些…… 但如今所见,全不是事先预想。 裴媛暂时按下心里的顾虑,在冯蕴的带领下,参观了这座气派的宅子…… “弟妹用心了。”她由衷的感激。 可以看得出来,冯蕴为了接他们过来,是费了些心思的。 父亲的住处,她的住处,就好似知道他们的喜好一般,妥妥帖帖,极是舒服。輢 尤其两个孩子的屋子,充满了童真和童趣,可把阿左和阿右乐坏了,冲进去就在地上打滚…… 孩子高兴,当娘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别只顾着乐,还不起来给舅母道谢!” 两只小的本就喜欢冯蕴,听到阿母的吩咐,齐刷刷爬起身,整理好衣裳,对冯蕴深深鞠躬。 “多谢舅母。” 冯蕴摸摸阿右的头。 “玩去吧。”輢 小两只噢地叫唤,又跑开了。 冯蕴侧目看着裴媛,“婚期没几日了,还有些细节需要敲定,我和阿姊坐下来商议商议吧?” 裴媛点头,“甚好。” 她俩走在前面,仆女们跟在后面。 小满见过崔稚不止一次,这位贵女当初到花溪村来蹙着眉,摆着谱,各种不喜的表情,她还记忆犹新…… 忍不住,就多看了她几眼。 大多数人,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人生就已定型,像崔稚这般的大起大落,她不会落井下石,但还是很好奇,频频打量。輢 这样的目光落在崔稚的眼里,极具讽刺。 她天生贵女,做不来奴婢。 可随着父兄的离去,阿母的惨死,她带着一个与自己并不亲厚的庶妹,也算是尝尽了世间的冷暖,早已学会低下高贵的头…… 但那是在陌生人的面前。 来到安渡,见到旧识,尤其是再见冯蕴——那个敖七藏在心尖尖的人,要说完全释然,是绝无可能的。 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连害臊和羞涩都是奢侈。輢 只能低着头,听冯蕴和敖夫人谈笑风生…… 裴媛大抵也怕她尴尬,从头到尾没有和冯蕴提及崔稚,就像她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仆女。 但是,二人在内间坐下,刚提到敖七的婚事,她内心的不平和不满,就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 “蛮夷之女,世俗不通,小七这桩姻缘,不瞒弟妹,我是哪哪都不满意的……” 她如今可以坦然地对冯蕴说心里话,并不拿她当外人。 对敖七迷恋冯蕴的那点小情绪,自从敖七应下乌合部的婚事,也就转移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媳妇身上…… 冯蕴看得出来敖夫人的心思,但她没有立场多说什么,何况崔稚也在面前。輢 于是她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裴媛憋着情绪,略略有些不自在。 毕竟她不是一个习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我也不是看不起她,只是她打小在那,那个什么黑背峡谷长大,跟小七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何做得夫妻?” 冯蕴平静地笑笑,仍不吭声。 裴媛道:“小七秉性柔善,遇上这么一个媳妇,这辈子算是给耽误了……” 冯蕴没去看崔稚什么表情,只是眼风扫到她垂立的手,微微卷缩,仿似用了很大的力气。輢 沉默中,散发出一种无端的低压。 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阿姊也别太操心了。” 这回答简直万能。 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裴媛讲不下去了,剩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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