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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冯蕴浑身绷得直抖,眉头紧蹙着,不停打他。 “快好了,就快好了。”裴獗低头安抚般吻她,额头浮汗,好片刻才狠下心,在她小兽般低低的骂声里,一鼓作气……匬 冯蕴娇浅地叫了一声,双手无力地垂下,不再抓扯他了,身上却烫得跟什么似的。 “我好似……真的发烧了。” “嗯……”他双眼赤红,确实让她烫得不行。 今夜的女郎格外情动,那温度好似要将他融化其间,紧咬不放,他不自觉地抖了两下才克制住,一直到她仰着脖颈再次失神地尖叫,打他,骂他裴狗,这才压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又欲又狠地疯狂给她。 “腰腰……” 冯蕴含糊地应着,听到他喘,抖得不成样子。 “裴獗……你要死了,这么……”匬 她的嗔骂让他堵在口腔,只剩哑哑的呜咽。 灯火昏黄,视线渐渐模糊。 在那潮水般的冲击里,冯蕴脑海里意识全无,只看到那一柄放在榻边的辟雍剑,冰冷的银光里,似有无穷的力量,插在心上…… 第280章 散乐百戏 竹河烟波渺渺,还寒时轻雾笼罩,乍看以为回到了江南水路。嵃 船行渡口,平安跃下去,撑着伞回身,恭请萧呈。 “陛下。” 萧呈看他一眼,“你伤未愈,何不多休养几日?” 他侧目,看着吉祥,“你来。” 吉祥看一眼平安眼里的落寞,应嗒低头,躬身接过伞,撑在皇帝的头顶,保持着距离和恭敬的姿态,默默往前。 萧呈一身宽衣便袍,身姿笔挺,边走边问侍卫。 “斥候可有说她是什么病?”嵃 胥持摇头,“侍卫营三更半夜快马出的城,径直前往安渡接人。倒是有人猜测,是夫人有喜……” 萧呈身子微微僵硬,顿一下,厉目回视。 “信州城有濮阳父子,如何用得着去安渡另请大夫?” 这中间定有什么不可示人的缘故。 胥持让皇帝一瞪,倒是突然开了窍。 “斥候说,是夫人指定的姚大夫……” 萧呈蹙眉:“阿蕴?”嵃 她那个性子是最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有什么事情能忍则忍,能让就让,就算真的伤风凉寒,也断断没有不让濮阳九和濮阳礼看病,专程去安渡请大夫的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呈想到什么似的,眉目微沉,突然握紧拳头…… 莫不是她真的有了身孕,不想被濮阳父子知道,进而受到李桑若的毒害,这才辗转找她自己熟悉的姚大夫? 想到这个可能,萧呈心下突然如有火烧。 上辈子的渠儿也是在三年后怀上的,这辈子竟是现在就要跟裴獗生孩子吗? 他加快脚步,好像丝毫感觉不到头顶的烟雨,吉祥撑着伞,放小跑都跟不上,不停唤“陛下”。嵃 公孙炯和胥持也愣住。 “陛下,陛下,步辇在这里,这边……” “陛下这是要去哪里?迦律圣僧是在松崖相候……” 萧呈好似没有听见,大步流星在凄风冷雨里奔走,不过转瞬,已湿了半幅衣襟…… - 姚儒是快天亮时才赶到信州的。 马车摇摇晃晃,差点去了他半条老命。嵃 他进门的时候,濮阳九已经在里面了。 裴獗坐在木榻边,手圈着她,一言不发。冯蕴躺在被窝里,眼睛紧闭,双颊潮红,嘴唇却有些反常的发白。 小满唤了两声“夫人”,她都没有回应,吓得小姑娘红了眼睛。 裴獗也有些紧张,冷脸发寒。 “夫人到底何事?” 濮阳九是方才赶到的, 得知他另外从安渡叫了姚大夫,濮阳九心情不太愉快,不想多说,瞥一眼姚儒,想看他有怎么个说法。嵃 不料,姚儒看一眼冯蕴,没有把脉便拱手回答。 “回将军话,夫人只是疲累,沉沉睡去,多休息片刻便好。” 濮阳九瞧他一眼,目光里已经少了轻视。 “夫人自诉心慌气短,我摸她脉象,寸脉沉,细弦,力弱。分明是肝气郁结,气血逆乱……” 姚儒朝他拱了拱手,微微一笑。 “公子切脉,可有察觉夫人寸关尺三部脉,圆滑,流利,气血充盈……” 濮阳九挑眉,“是又如何?”嵃 姚儒道:“夫人这是癸水将至,身子不适,易疲乏。” 濮阳九笑道:“不切脉而知人疾,姚大夫了不起啊。” 姚儒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目光一变再变,显然是对他怀疑至极,轻轻一笑,温和地道: “这算不得什么本事,只因我为夫人问诊过,记得夫人的小日子。” 濮阳九哦一声,也在观察布衣素服的姚儒。只见他眉眼柔和,举止气度并非寻常民间赤脚所有,不由好奇。 “敢问先生师承何处?” 姚儒平静地回答:“家父。”嵃 濮阳九笑了,“原来先生也是世代行医,祖上何处高就?” 姚儒不动声色地道:“走街串户,混一口饱饭,算不得高就。” 濮阳九不太相信,但人家把话堵死,再问就是不礼貌了。 他应一声,端正地冲姚儒抱拳。 “平城濮阳九,幸会先生。” 姚儒心下微微一惊,面带微笑地回礼。 “幸会濮阳公子。”嵃 两人客套几句,齐齐行礼告辞。 濮阳九回家去了,姚儒则是被大满安排在客房住下,说等女郎醒来再要问诊的。 虽然姚大夫和濮阳九都说,冯蕴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忧事繁多,身子疲惫,又逢月事将至,这才亏了气血,睡得格外沉了,但他们不太放心。 裴獗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再说下去,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濮阳九和姚儒给他留了脸面而已。 他轻抚着冯蕴的睡颜,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双眼蜷绻许久,没有作声。嵃 在她身上总是克制不住,自制力碰上她便崩溃…… “将军。”门外是左仲的轻咳声。 “翠屿派人来请,说今日齐君在鸣泉镇乐宴,请将军和夫人同去。” 裴獗皱了皱眉头,看着被子里昏睡不醒,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冯蕴,本想拒绝让她出席,可想想她昨夜的话,又咽了回去。 “知道了。” 等她醒来,自行定夺吧。 -嵃 天亮时,烟雨散去,天气竟格外的晴朗。 阳光金灿灿的洒下来,大地如同新洗。 老天爷给了晋齐双方一个大礼。 议馆外街,门庭若市,各个店铺都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再远些的空地上,也有当地人支起的棚子和小摊,卖点小吃饮子,在冬日的暖阳下,卖力的吆喝。 一片欣欣向荣,山河大好。 冯蕴醒来后才知道濮阳九和姚儒都来看过她,然后一致诊断她是累得睡死过去,当时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裴獗呢?”嵃 连名带姓的称呼,差点把小满吓一跳。 小满福了福身,“将军天不亮就出门了,说夫人醒来,差人告诉他。” “不用告诉他。让他去死。”冯蕴坐起身,嘶的一声,撑着自己的腰,缓了片刻才唤小满。 “扶我。” 小满弱弱地看她。 “女郎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今日要去鸣泉,还休息什么?”冯蕴的声音自带火气,那是让裴狗弄狠了又找不到正主的郁气。嵃 小满不敢惹,扶她起身更衣,又道: “女郎今日的妆容要浓艳一些吧?” 这样才能遮住那满身的疲惫。 不料冯蕴断然拒绝,“不,今日的妆,要格外……病气一些。” 病气妆? 这对小满来说,有点难度。 她叫来大满,两个人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算把一个病气恹恹的西施美人扶上了马车。嵃 冯蕴没有等裴獗回来,径直去了鸣泉镇。 她跟丛文田约好,今日要去看修建的制糖坊。 木制的工坊修建很快,但冯蕴要求高,这才耽误了日子。 她也不着急,明年才能正式投入生产,怎么样也要猫完这个冬,她叮嘱丛文田一些细节,慢慢悠悠乘马车回鸣泉的食肆。 阳光落在食肆门口的酒旗上,赤辣辣的一片,店里忙得不可开交。 南葵和柴缨却在门口张望,看到冯蕴便笑盈盈地招呼。 “快,夫人快来看。”嵃 冯蕴四处看一眼,发现整条街的人都像她们一样张望。 “看什么?”她有些猜疑。 南葵道:“今日齐君宴请,有散乐百戏,大家正乐呢……” 散乐百戏,是南边盛行的,各种奇伎异服、舞狮杂耍,喷火顶灯和乐舞表演。 既称“百戏”,自是各种耍子都有。从宫廷到民间,无不热衷。 冯蕴看一眼众人的兴奋,没有多说什么,正要转身回屋,就听到街上在喊“来了来了”,她扭头,看到一辆辆平头车从议馆街驶过,上面拉的全是青布覆盖的道具,一群群表演的伎人,正送往议馆。 “听人说,齐君从天竺国请来了高僧,有很多了不得的本事。”嵃 “高僧可以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给众人看完,又能再长出来。” “还能把头砍下,再放回去……” “这算得什么,我在江南还看过大变活人呢,眼睛都不眨一下,眼前的人,就眼睁睁飞走了……” 人群里说得热切,争论声很大。 南葵嗤一声:“这些人真是,一个个说得好似他们亲眼看到似的。” 柴缨道:“一会子夫人赴宴,看到再回来与我们细说,不就知道是也不是了?” 冯蕴没有应声,目光投向议馆的方向,看着人群里有一个瘦长的人影。嵃 唐少恭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无论站在哪里,人群再是欢笑热情,他的周围都阴沉沉的,好似裹了一层化不开的坚冰。 离宴席还早,这么早就来了? 冯蕴慵懒地换一个坐姿,淡淡地道:“拿我远恨绵绵来,泡上一盏。” 南葵和柴缨两个正在瞧热闹,并没有注意到别的,姜吟倒是细心,看冯蕴一眼,便道: “夫人今日气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适。不如妾为你煮一盅养生茶吧?” 冯蕴笑了一下,“也好。” 第281章 各怀鬼胎 天气晴朗,好似每个人都心情大好。鴋 翠屿,李桑若仍在梳妆。 轻风拂过她略显苍白的面孔,她对着铜镜照了片刻,又指了指颧骨,“这里再上些胭脂,显气色。” 怀孕后吃不好,睡不好,心下焦躁,她瘦了,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 李桑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要妆容精致的,便是指甲上的丹寇,也容不得半分差错,妆娘很小心。 “世子送来的那只鹦鹉呢?” 太后突然问起,仆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在园子里养着。”鴋 李桑若微微垂眸,“带到哀家跟前来。” 翠屿夜宴那天晚上,太后丢了脸面,连带着对淳于焰送来的鸟也不喜欢,这么多天都没有看它一眼,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 仆女不敢多问,应声出去,很快将红嘴鹦鹉拎了过来。 李桑若并不去碰它,只看一眼,笑道: “活蹦乱跳的,是只灵巧的鸟儿,一会带去鸣泉吧。” 仆女看不透太后的心思,将鸟笼拎起放在门边,笼子外罩上一层黑布。 陈禧过来,说起鸣泉镇的事情,说齐帝准备的“百戏”,都有哪些好玩的东西,李桑若对南朝的东西,一概嗤之以鼻,对天竺高僧却有几分兴致。鴋 “那哀家倒是要看仔细,他怎生个变法。” 陈禧笑着应是,李桑若多看他两眼,便想到了方福才。 在缇骑司关押了这么久,方福才至今不曾吐口说她半句不是。 李桑若救他的心,越发强烈。 于是他想到唐少恭,眉头一皱,问起陈禧。 陈禧道:“唐先生很早就去了鸣泉,说是今日人多眼杂,先看个明白。” 李桑若眸底微微一暗,掌心无意识地抚过小腹,想到唐少恭昨夜说的计划,情不自禁笑了起来。鴋 “那你还不快去备车?哀家也想早些去,瞧瞧热闹呢。” 陈禧应声下去,尚未出门又听到李桑若唤他。 “等等!可有将军的消息?” 陈禧回头,一脸尬态地望着李桑若,欲言又止。 “狗奴才。”李桑若就厌弃他这股子憨傻,没有方福才半点聪明,“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小心哀家割了你的舌头。” 陈禧脊背发寒,吓得赶紧低头。 别人说割舌头可能是玩笑,太后是会认真的。鴋 “小人得到消息,昨夜春酲馆请大夫,似是将军夫人有了身孕,将军大喜,今日一大早入营,便吩咐给将士加餐……” 他犹犹豫豫,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吓得心脏怦怦乱跳。 然而,李桑若大抵是心情真的不错,没有发怒,也没有责怪,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满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有身孕啊,那真是要恭喜他了。” - 议馆的中坝靠南侧,搭了个戏台子。 当初冯蕴建筑的时候,就想到订盟后,议馆可以后续利用,眼下刚好就派上了用场。鴋 盟约一订,难得放松。 十里八村的百姓都往这边涌来。 即使不能进场一看究竟,在外面瞧瞧热闹也是好的。 禁军又围了个里三层的外三层。 南葵、柴缨两个都十分好奇,冯蕴特地把她们和姜吟一并带上,加上随从共有十来个人。 裴獗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有气无力地坐在软椅上,把人吓一跳。 这小脸儿白的,没有半分血色,一副久病不愈的样子。鴋 “怎么不在家休息?” 他语气没有责怪,冯蕴却故作不满,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两排羽睫轻颤着,眉头一蹙。 “将军不愿我去?” 裴獗看向她身侧的随从。 冷眼一瞥,众人齐刷刷低头。 裴獗安静地站着,没有说话,冯蕴有点透不过气,抬起眼帘看他,撑着身子,“忘了给将军行礼……” 裴獗弯腰按住她的肩膀,双眼如炬。鴋 “当真要去?” 四目相对。 天晴朗,他的眼睛很亮,站在光影里,好像可以看入她的心里。 静静地对视片刻,冯蕴保持微笑。 他掌心一松,“走吧。” - 中坝上百戏,被留空出来。周围的回廊都是观看区,议事大厅被布置成乐宴区,厢房里不时有歌姬舞姬穿梭,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十分和谐。鴋 大殿里尚在备席,百戏已经快开始了。 冯家人来得早,带着冯贞、冯梁,还有冯敬尧的两个侍妾,在回廊下坐着,一家女眷看上去其乐融融。 其他使臣的家眷能来的,也都来了。 在这样的场合,陈夫人最是八面玲珑,看谁都眉开眼笑,谁不夸一句她的为人处世。 冯蕴和裴獗进了议厅便有仆从前来引领,男客女客分开来坐。裴獗看了冯蕴一眼,脚步迟疑,冯蕴朝他微微一笑。 “我去打个招呼。” 她说的是冯家人。鴋 裴獗点头,看一眼叶闯,带着其他人走了。 叶闯和几个侍卫跟着冯蕴,南葵、柴缨、姜吟几个一起过去。 美姬们个个好看,出现在大众眼前,便引来无数的目光。 冯夫人不等冯蕴走近,就率先站了起来,笑着来迎。 “哎哟,我的心肝肉啊,母亲可总算是见到你了,这是怎么的,脸色这样差……” 声音未落,又望向冯蕴身后的几位美姬,略带不满地皱着眉头。 “这些都是将军的侍妾吧?你也真是,出门还带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作甚?没得污了自己的眼……”鴋 “夫人。”南葵看冯蕴不语,突然笑了一下,朝她行礼而拜,“我们不是将军的侍妾,我们是夫人的侍女……” 陈夫人脸色微沉,不太好看。 她方才故意说那么大声,就是想羞冯蕴的,没想到会被南葵呛回来。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冯蕴道:“我的人,还轮不到陈夫人指责。” 她笑了笑,又望向冯家那群人,“夫人在自家耍威风,不许父亲纳妾,对待大伯的侍妾,却殷勤得很呢?” 那两个侍妾很得冯敬尧喜欢。鴋 就冯蕴所知,正是陈夫人送给大伯哥的。 “夫人还是管好自家吧,将军府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她看着陈夫人时,声音放得很低,缓缓淡淡的,语调不怎么严肃,口吻却十分冷厉。等众人眼睛看过来,却又一笑,盈盈弱弱的揽住冯夫人的胳膊,亲自把她送回座席,边走边咳。 “昨夜受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夫人,就不陪夫人多说了……” 说罢客气地行个礼,这才走向晋方家眷那一边。 谁看了不说她脾气好,端庄大方,有才有德? 她可是为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物,一品国夫人的封赏圣旨虽然尚未下达,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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