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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饭,下午就去鸣泉镇,带文田叔和几个匠人实地走一走,争取今日就测量出来,做好施工图纸给将军过目,也好让将军在太后面前交差。” 这么大的事情,裴獗自然要上报的。潊 只是说起李桑若的时候,她眼眸微飘,故意说得酸溜溜的。 裴獗沉默。 他不用向任何人交差,但冯蕴要为他着想,他也由着她。 冯蕴没有得到回应,对着那挺拔的身影,半真半假地笑道:“我听说这次和议,太后会来信州。妾定会谨言慎行,不让将军为难。” 裴獗嘴皮动了动,刚想说什么,烧花鸡上来了,两个仆女端着餐盘吃食,放到旁边的桌案上。 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裴獗突然回头。 “和议馆的事,还得萧呈点头。”潊 所谓和议,当然要遵照双方的意愿。 冯蕴微微一笑,“他会同意我的章程。” 裴獗眼眸黑沉,看她一眼,终究没有问出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吃饭吧。” 冯蕴同裴獗对坐用膳,片刻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又叹一声,自己主动解释,“齐国内忧外患,国库空虚,这时的萧呈,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急需和平来维持稳定,向内发展。哪里来的势力挑三拣四?放心,等到了谈判桌上,将军大可狮子大开口,多讨些好处。不过有一点……” 裴獗:“什么?” 冯蕴微微一笑。潊 “为朝廷争利和为自己谋利,有所区别。” 裴獗侧了侧脸,看着她盈盈带笑的眼,轻嗯一声。 冯蕴很满意他的反应,因为她故意把他和李桑若放在了对立面…… 而裴獗接受了这个暗示。 为此,她心情美妙,不仅为裴獗夹菜,吃罢起身时,还特地凑过去抱住他,在那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脸上,轻轻吻了吻。 “我去为主公效劳啦。” 丛文田在等,她亲完人就走了。潊 裴獗停下筷子,看着她背影消失,这才端起碗来,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 要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夫人在的时候,将军吃饭会斯文很多,夫人一走,将军的速度少说快上两倍。 纪佑守在门外,等将军出来,和左仲对视一眼,默默跟在背后。 “将军为何不告诉夫人?” 纪佑比左仲性子活泼一些,更憋不住话。 裴獗回头看他一眼,“什么?” 纪佑道:“将军受那样多委屈,夫人却浑然不知……”潊 第186章 多有委屈 他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去。憿 身为裴獗的贴身侍卫,他们其实并不了解大将军是怎么想的,对夫人又是什么样的情意。 但是,他们会替主子感觉到难受。 和议的事情,早已传得满城风雨。 信州城里无数人在私下传谣,说冯蕴和萧呈早有婚约,人家两个郎情妾意,两心相悦,是裴大将军横插一脚,强夺人妻。 还有人说他们将军不是丈夫,是姘夫。 侍卫营每次都会收到各路斥候的消息,外面的人听了都气得要死,何况他们? 但将军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憿 在夫人那边,更是一个字都不提。 这让纪佑很受不住,想把将军的嘴巴撬开。 “好歹要让夫人知道,将军不是那样随便的人。旁人不知情,夫人再清楚不过,她是怎样入营跟着将军的,哪里就强夺人妻了?我们将军犯得着强夺吗?有的是好看的女郎送上门来……” 左仲拉他袖子。 见他仍在滔滔不绝,又用力一扯。 将军的心思,他们不该猜测更不可置疑。 纪佑知道自己僭越,只是心里搓火替裴獗感觉到委屈,忍不住抱怨,见裴獗沉默转头,他当即停下,“属下多话了。”憿 裴獗看他一眼,没有责怪,但也绝口不提这事。 “去请温将军来一趟。” 纪佑耷拉下眉眼,拱手,“喏。” - 城里的传言,温行溯也听说了。 不过,究竟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为和议争取谈判的条件,还是有人存了别的心思在中间乱搅浑水,无从查实。 温行溯做过信州守将,也曾是领兵将军,他非常清楚流言的力量,内心隐隐有些不安。憿 去见裴獗的时候,他以为裴獗是为了此事。 不料,裴獗正襟危坐,木案上放着一本名册,不动声色地道: “温将军看看。” 温行溯行个礼,上前捧过册子,翻开一看,就变了脸色。 名册上是中京使团的信息。 包括他们的名讳、身份、官职、家世背景,乃至他们互相之间的关系,十分详尽。 这样的东西,应是绝密。憿 温行溯放下册子,深深地揖拜,郑重其事地朝裴獗行了个礼,这才道:“将军这是何意?温某不懂。” 裴獗安静地看他,指了指面前。 “坐。” 温行溯与他对视片刻,这才垂着眸坐下。 名册就在面前,二人相视片刻。 裴獗道:“我想让温将军来负责和议期间的防务。” 裴獗没有找北雍军麾下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找他,温行溯有些意外。憿 和议是大事。 现下拟定的条款,能不能落到纸上,取得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平衡,让和平的真正到来,眼下尚无定论。 因此,和议期间任何状况都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会因为一点小问题,从而影响最终的结果。 安防更是重中之重,两国都会找自己最信得过的人。 而温行溯没有领裴獗的职务,说好听点是个将军,说难听点,仍是一个俘虏。 这样的身份是十分尴尬的。 “多谢将军看重。”温行溯道:“不知将军为何找我?”憿 裴獗敲了敲桌案,微微抬头看过来,目光冷肃,语气舒缓。 “有两点思量。其一,温将军熟悉信州,熟悉齐军,有便于更好的招待。其二,温将军是腰腰的兄长,是我内兄。其三……” 他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李”字。 又迅速地抹开。 “此事只有温将军来办,我才放心。” 很显然,邓光的背叛和奇景坡惊马两件事,让裴獗对李宗训有了更强的戒心,他担心李宗训对北雍军的渗透,不只有邓光一人。 “此事,不算与齐军敌对。温将军不会拒绝吧?”憿 温行溯笑了一下。 这何止不是敌对,还是安保。 从另一个角度说,他可以借此更好的保护齐国使团。 “多谢将军信重。” 温行溯应下,内心隐隐有点不安。 裴獗防备李宗训是好事,也是腰腰一直盼着的,尽管他不全然知道为了什么,但那种对于冯蕴的行事目的越发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十分担心。 他慢吞吞地道:憿 “将军不该让腰腰掺和进来。” 裴獗沉默一下,“我管不住。” 温行溯:…… 这种话,居然是裴獗说出来的。 他都管不住,自己又如何管得住? 唉! -憿 回到居住的寒江院,温行溯即刻让司画把申屠炯和杨圻叫过来。 兄弟三人屏退下人,品茶交谈,说到此事,都不免意外。 “裴大将军果然放心我们?” 他们可都是齐人。 一旦他们与萧呈互通款曲,那可是防不胜防了。 温行溯道:“这便是裴獗的厉害之处。” 他看着申屠炯,“我们是齐人,我们也最了解齐人……”憿 了解齐国使团,监视晋国使团,还值得裴獗信任的人,他们还真的最合适不过了。 杨圻思量片刻,叹口气。 “裴将军大气!我齐国若有裴獗这样的英雄人物,又如何会落到这般地步?” 申屠炯表情怪异地看着他。 “杨兄弟,慎言。” 眼下他们身处晋军,说“我齐国”那是大忌,自己在私下说说无妨,一旦落入有心人的耳朵,那可是要招来大祸的。 杨圻明白失言,拱手朝温行溯告了一饶。憿 又失笑而叹,“要说裴大将军,我杨圻心服口服。可若说……让我们去效忠晋国那三岁小儿,岂不荒唐可笑?” 温行溯想到冯蕴的话,伸手拍了拍杨圻。 “我们帮的是裴獗,不是晋国朝廷,只当回报大将军的知遇之恩吧。但方才这些话,仅你我兄弟三人说说即可。” 申屠炯和杨圻是何等通透的人? 一看温行溯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今是什么世道? 扯旗造反自立为王的人,多的是……憿 如果是裴獗?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申屠炯和杨圻对视一眼,突然眼睛里便生出光来。大丈夫立于天地,怎不想有所作为,闯出一番锦绣前程? 他们得裴獗信任,若真有那一日…… 何愁不能衣锦还乡? - 鸣泉镇离信州很近,是个水乡,有一口闻名遐迩的泉,叫鸣泉,据说夜里站在泉眼旁边,可以听到姑娘的歌声。 既为镇,必有行营驻扎。憿 在淳宁那一头,有齐军的驻军,大约有两三万人,离街巷民居约莫有五里地。 今日的鸣泉镇格外热闹。 小镇只有一条街,大多关门闭户,仅有一家食肆开张着。冯蕴马车经过时,可见炊烟升起,有饭菜香味传来。 冯蕴撩起帘子一角,望过去。 食肆很简陋,茅草搭的棚子下面架了几张小方桌,篱笆糊的灶台半隐在外,一眼就可以看个通透。 但这么小的食肆里,居然坐了约莫有二十来个汉子,一个个都长得极为高壮,挤在桌子边,看上去有些违和。 食肆里没有大鱼大肉,桌子上摆放的是水引饼,开花馒头,还有浆和米汤,清得照得见人影。憿 他们不交流,不说话。 看到马车经过,一个脸长得比饼还圆的汉子抬起头来,看一眼又迅速低下去。 冯蕴这时已将脸隐在了帘后。 “告诉叶侍卫,谨慎些。” 小满嗯一声,坐到外面的车辕上去,和叶闯小声说罢才又回来。 大满见冯蕴沉吟不语,问道:“女郎可是觉得那些人有问题?” 冯蕴摇了摇头,双眼半阖着道:“这阵子鸣泉定会成为是非之地,防着些没坏处。”憿 大满嗯声。 突然道:“那人群里,仆女看到有个人极是面熟……” 冯蕴睁开眼看她,一言不发。 大满让她看得有些紧张。 她越发摸不准主子的脾气和态度,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冯蕴并不全然信任她,甚至有点防备着她,但也不会刻意为难她,会像对小满一样,将她带在身边…… 大满压下那种不安,低着头道: “仆女有个姨母,当年嫁了一个鳏夫,那鳏夫前面有两个儿子,仆女曾见过两次,后来说是投身行伍去了,方才好像就坐在那里……”憿 冯蕴:“你没有记错?” 大满咬着下唇,点头,又摇头。 “多年不见,仆女不敢肯定。” 冯蕴又望向小满,小满懵懂地看看她,又看看阿姐,摇脑袋。 大满道:“当年小满还小,应是没有印象了。” 冯蕴嗯一声,“明白了。” 如果没有看错,那便是齐军早早就将人布置到了鸣泉镇,融入了当地百姓中……憿 萧呈那性子是半点不肯饶人的。 打在他脸上的耳光,他能记一辈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冯蕴笑了一下,唇角荡着笑。 “人多热闹。” 第187章 要钱要物 文田叔带了绳套量具,两个匠人在一旁测量,一个人记录。时间很紧,大家都很认真做事。甏 冯蕴带了邢大郎过来,这孩子那机灵劲儿真不像邢丙亲生的,跟在冯蕴身边,一口一个“俺”,看着憨厚,做起事来十分麻利。 冯蕴带着他周围走了一圈,回头交代。 “小州,你替我去办件事。” 邢大郎最喜欢跟着女郎做事了,一看女郎那温和的笑容,眼里灵光闪动,就知道就会有好事发生。 他拱手行礼,“女郎请说。” 冯蕴道:“你看到眼前这片地没有?” 邢大郎点点头,“小人听说了,这里要修议馆。”甏 冯蕴道:“你去打听打听,找里正买点村里荒地。十亩不嫌少,百顷不嫌多。” 邢大郎大惑不解。 “女郎为何要买地?我们长门庄里的地,都种不过来了。” 冯蕴微微一笑,“只管去打听。除了问有没有荒地,再问问价,别的事情不用管。” 邢大郎向来听吩咐,得令便出去了。 等冯蕴这边事情做完,他回来了。 “荒地是有的,价格也不贵,但小人听村里人说,北雍军占领信州后,都说要打仗,好多人收拾细软南下避难,我们买了地来,也找不到人耕种的……”甏 冯蕴微笑,“无妨。” 邢大郎弄不懂女郎的想法,但女郎说行,就一定行,他道:“那小人这便去下定?” “不急。”冯蕴道:“还不到时候。” 邢大郎更是弄不明白了。 回信州的路上,这小子还在埋头琢磨。 他是很爱琢磨的孩子,不弄清楚就不舒服,好几次张嘴想问冯蕴,见女郎阖眼养神,又开不了口。 等回到春酲馆,下了马车,女郎才睁开眼看他。甏 “想问什么,就问吧。” 邢大郎脸一热,看着女郎盈盈的目光,那种被人看穿的尴尬便浮了上来。 “女郎为何什么都懂?” 冯蕴笑道:“这样吧。明日一早,你带着账簿来找我,我再跟你细说。记得,账上有多少可以活动的银钱,都须理出来。” 邢大郎眼睛亮开,深深一揖。 “小人明白。” 大满和小满跟了冯蕴一路,也看了一路,同样被她弄得好奇。甏 小满问:“女郎到底为何买地呀?” 冯蕴瞥她一眼,“去备水,你家主子要沐浴了。” 她极好洁净,出去一趟,回来就想泡一泡,洗干净再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抱鳌崽…… - 连续下了两天雨,信州的天越发寒冷了,好似比晚年要更冷上几分,士兵们出门巡逻,都要先双手哈口气,再跺上两脚,骂两声老天…… 这样的天气,无疑为即将到来的和议增加了促成的几率。 太冷了,没有士兵想打仗。甏 裴獗走入营房时,几个士兵正围在炉子边烤火,哆哆嗦嗦的,看上去都有些冷。 冷不丁大将军站在面前,吓得脸都变了。 “大将军来了!” “大将军……” 值守的时候躲着烤火,他们心里都道自己完了。 不料裴獗只是皱了下眉头。 “军棍欠着,各归各位。”甏 说罢人就走了。 几个士兵愣了愣,面面相觑,随即就笑咧了嘴巴。 “大将军成婚后,人变和气了。” “那是。有地方泄火了,就不找咱们麻烦了。” “少说屁话。赶紧上哨岗。” “他娘的,这天真冷。” 出奇的冷。甏 可冬衣没有发下来,他们还穿着那一身,很是难熬…… 一年多的战争,军需是一直在发放的,可近两个月,总在推迟。 要说晚年这个时季没发冬衣,还能忍一忍,今年冬天来得早,下雨变天冻死狗,将士们都面临着冬衣短缺的问题…… 裴獗到了中军帐,便找来了行军长史覃大金。 人要吃喝拉撒,兵要解决温饱,因此统管衣食住行的覃大金每天都焦头烂额,恨不得把自己腰上的油抠下来熬汤,把身上的皮剥下来制衣。 看到裴獗,覃大金头都抬不起来。 “末将已派人去催了两回,武库司每次都说,快了快了,马上要运送了,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呀。”甏 裴獗沉着脸,低头在文书上提笔写了几个字,递给他。 “从虎贲军里调度一批冬衣过来。” 虎贲军驻扎在平阳、陇关等地,算是大后方。 而北雍军从开战伊始,便一直冲锋在前。 按道理,冬衣发放要优先考虑前线士兵的,可武库司说,前任库藏官弄错了,把冬衣全送到了虎贲、龙骥和皇城禁军,剩下的就不够发放了。 覃大金气愤不已,待要发怒,人家就说了,那个派发的库藏官,已然被朝廷免职,该处罚的人也都已经处罚了,只是发下去的冬衣,不可能再一件件收回来给北雍军。 覃大金听得犯恶心。甏 他心里很清楚,这是有人在故意给北雍军穿小鞋。 说起来北雍军和虎贲,龙骥一样,都是大晋的军队,但北雍军的前身,就是裴家军,是裴獗的祖上带出来的,曾跟随晋太祖立下过汗马功劳…… 后来熙丰皇帝改制,这才编为北雍军,重新改了名号。 只是,在朝廷那些人的眼里,还是习惯性把他们当成“裴家军”。 这次针对性这么强,又有邓光叛变的事情,莫说裴獗,就是覃大金心里都窝着火…… “这不就是暗里欺负人吗?” 裴獗平静地将函文递给他,火漆封缄,一个字都没有多说。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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