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没动静,忍不住又扭头迅速的看了一眼。 老皇帝端坐在龙椅里,虎目半睁半阖,魁梧的身躯如远山一样沉寂。 冯长秀不敢多看,另一只脚赶紧跨出门槛。 偌大的御书房空落下来,老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枯坐半晌,唤道:“来人,把皇太孙叫来。” “是!” 外头的小内侍应了一声,赶紧去传人。 老皇帝起身,贴身内侍连忙上前扶住他,“陛下,您…… “朕出去透口气。” 永和帝淡淡瞥他一眼,“不要惊动人。” “是!” 内侍故意慢下脚步,不近不远地跟在皇帝身后,走着,走着,他忽然察觉不对,这条路是通往…… 这时,已经有守门的侍卫眼尖地看到了人,赶紧飞奔过来。 “陛下?” 永和帝指着前面那道朱门,“他在里面?” “是。” “如何?” “回陛下,严公公除了不怎么吃喝,瘦了好多,别的一切照旧。” 侍卫看着皇帝的脸色,“陛下,要进去看看吗?” 永和帝点点头,刚要迈步,忽的听到朱门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侍卫脸色一白,忙道:“严公公偶尔伤心了,会哭上一哭。” 他还有脸哭? 永和帝袖子一甩,转身大步离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脉相 赵亦时匆匆走到晏安宫,一抬眼就看到皇帝正站在晏安宫的屋檐下,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他忙拎起衣角跑过去,刚要行礼,老皇帝的手已经扶住。 “太孙陪朕走走吧。” “是!” 赵亦时余光见皇帝脸色青白难看,忙道:“陛下伸手,孙儿为您把把脉。” 他少年的时候,跟着沈太医学过一点脉相,普通的脉相多少知道一点。 “朕没病没灾,好的很。” 老皇帝甩甩袖子,将手背到身后,走了两步,又道:“你记住,帝王的脉,不要随便给人摸。” 赵亦时从小受老皇帝教导,几乎是在话落的一瞬间,就明白这话里的深意。 “脉相有快有慢,有沉有浮。快,表示你心乱了;浮,表示你心虚了。他们把准了你的脉,就知道了你的弱点。” 老皇帝看着这个最爱的孙儿。 “哪怕是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的至交密友,甚至是你的枕边人,都不要让他们察觉出你的弱点,一旦他们察觉到你的弱点,就容易得寸进尺。” 几句话,把赵亦时说出一身冷汗。 他虽然从小跟在老皇帝身边,却从来没听他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过,思来想去,多半又是为着严如贤的事儿。 正想着,手腕忽的被抓住,一抬眼,正对上老皇帝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 “陛下?” “手要稳,脉要沉,心要狠,方是为君之道。” 饶是赵亦时小时候被老皇帝牵着手无数次,这会也忍不住暗暗惊心,这双握剑的手太有力了,他根本挣脱不开。 更让他惊心的是,老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 “太孙殿下,明日查抄严如贤府邸的事,朕就交给你了。” …… 赵亦时走出皇宫时,已经很晚了,沈冲眼巴巴的等在宫门口,见主子出来,忙迎上去。 “殿下?” “上车再说。” 沈冲立刻招来马车,扶太孙上车,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坐上去时,只听赵亦时命令道:“上来。” 沈冲轻轻一跃,人便到了马车里,“殿下,这会是回府还是……” “去锦衣卫,明日查抄严府。” 短短一句话,让沈冲的脸色变了几变。 赵亦时手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严府的后门,交由五城兵马司的白燕临守。” 沈冲想着三爷生辰提的那个要求,问道:“爷想让白大人守得住,还是守不住。” 赵亦时看着他:“白燕临是谁安上去的?” 沈冲:“是太子殿下。” 赵亦时思忖片刻,“那就让他守住,随即升到别处,那个位置挪出来给三爷。” “是。” “谢老三的病也该‘养’好了,明日一早让他去衙门复职,” 沈冲明白殿下这是要借查抄严府之际,让三爷稍稍的出人头地一下,好为他升任五城兵马司总指挥抬一下轿子。 “小的这就派人去通知三爷,让他明儿守门的时候机灵些。” “速去安排。” “是!” 沈冲不等马车停,掀帘跃了出去。 转眼间,锦衣卫府便到了,冯长秀得讯亲自迎出来。 两人入了里间,赵亦时屏退所有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递到他手中。 “冯大人,看一看吧。” 冯长秀展开一看,心中暗暗抽了几口凉气。 “此事皇上只交给你、我二人,并未让三司插手,人手不够,我已安排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协助一下。” “一切,都由殿下作主。” “冯大人把明天的事情安排一下。” 赵亦时收起圣旨,“天亮之前,万万不可走漏风声。” “是。” “办事吧。” “殿下请留步。” 冯长秀走上前,压着声问道:“只是抄家吗?” 赵亦时刚要开口问一句“这话什么意思”,只听冯长秀又道:“严公公呢,陛下可有说如何处置?” 赵亦时微微一怔。 古往今来,抄家就意味着拿人。可这会严如贤还在宫里关着,皇帝对他的去留只字未提。 “陛下没有说,我们做臣子把份内的差事做好就行。” “殿下说的是。” 赵亦时冲他一颔首,随即背手走出里间。 冯长秀看着太孙殿下修长的背影,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皇帝只抄家,不拿人,是何用意? 上一回查抄季府的是太孙,这一回查抄严府的也是太孙,太子呢? 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帝,下一任新帝是太子。 陛下不磨合锦衣卫和太子的关系,反倒磨合锦衣卫和太孙的关系……又是何用意? 赵亦时走出锦衣卫府,刚下几层台阶,沈冲急急迎上来,趴在他耳边低语。 “殿下,三爷不在京城。” 赵亦时的脸色,倏的一变。 …… 教坊司。 谢不惑捏着一只酒盅,身子倚着栏杆,百无聊赖赏着月。 他相貌本来就生得极好看,房里好几个娼妓都勾着头,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 身后有人靠过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赫昀,这厮一年到头身上熏的都是龙涎香。 “放着屋里的小娘子,小倌人不玩,跑外头来一个人喝闷酒,我家二爷这是怎么了,为谁相思了?” 赫昀一边说,一边顺着腕子,捏住谢不惑的手,笑吟吟道:“来,和弟弟说说,是哪家的姑娘,还是小子?” 谢不惑甩开他的手,“别瞎猜。” “看来,多半是为了你家那位晏姑娘。” 赫昀把头伸过去,看着谢不惑的神色。 “要我说啊事情很简单,酒一灌,药一下,找个黄道吉日把她办了,你家老三怎么跟你抢。” 谢不惑险些急眼,“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瞧你急的。” 赫昀踢他一脚,“我这不是帮你想招吗?” 谢不惑只觉得烦,为了堵他的嘴,索性道:“我对她没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 “你!” “那来啊!” 赫昀一点不急,笑得悠哉悠哉道:“弟弟委屈一回,让你弄。” “越发不像样。” 谢不惑回踢他一脚,自顾自的回了屋里,还没坐下,就见乌行在门口探了探头。 谢不惑拉开门走出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底线 “爷!” 乌行把二爷拉到边上。 “已经查清楚了,晏姑娘和李姑娘二人先走一步,三爷他们晚几个时辰从南城门离开的。” 一先一后? 是为了避人耳目吧! “有没有查到他们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出了城门以后,就没了踪影。” 乌行一脸为难,心说这个晏姑娘不仅身份神秘,连行踪也神秘,到底是什么人啊? 谢不惑把酒盅扔给了乌行,“走,跟爷去个地儿。” “那世子爷这里……” “这人今儿个犯病,不想搭理。” 二爷嘴里的地儿,正是小裴爷在城中的私宅,如今晏三合的处所。 晏三合离开谢府的那日,谢二爷早早就去了田庄上,傍晚回来才听说静思居人去院空。 夜里,他站在静思居的门口,忽然觉得有种不真实,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里,那清冷少女口气很淡的问:二爷,你的心正吗? “乌行,去敲门。” “是!” 片刻后,谢不惑坐在小厅里,一脸温柔地看着面前的汤圆。 “一直想来瞧瞧晏姑娘,一直也没寻着空。好不容易得空了,她又出门去,真是不巧。” 汤圆陪笑道:“前儿大奶奶来,也是这样说的。” 这么说来大嫂也不知道晏三合去了哪里。 谢不惑眼睛一弯,起身,“那我改天再来。” “我送送二爷。” 谢不惑走出小厅,忽的顿住,“对了,你家姑娘什么回来,别下回又扑个空。” 汤圆心实,“姑娘说十日内一定回来。” 一来一回十日,那去的地方不会太远,应该就在四九城南边附近的几个州府。 她去干什么呢? 为什么回回老三和裴笑都要跟着? 那个李不言又是什么人? 她为什么能做出那样一首千古绝唱? 马车到了四条巷,这几个问题还在谢不惑的脑子里周旋着。 这时,驾车的乌行突然一勒缰绳,扭头低声道:“爷,你看前面。” 数丈外,停着一顶轿子,扶轿的人谢不惑认识,正是倪儿。 找到这儿来了? 一瞬间,谢二爷脸上的冷漠藏都藏不住。 他跳下车,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轿帘。 夜明珠下,杜依云粉脸俏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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