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女何其少,这会男人们的心思统统是一样的: 老子写不出牛逼的词,但老子一定要睡到写词牛逼的小娘子。 李大侠回到方桌前,笑眯眯:“哟,两位爷怎么不心动啊?” 小裴爷:“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有冤家的人!” 三爷:“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不错,有定力! 李大侠往椅子上一坐,“三爷,闲事干完,咱们干正事吧,别干坐着了。” “不急。” 谢三爷:“等朱青回来,咱们就能打道回府。” 啥都没干呢,怎么就打道回府了? 李不言:“就这么回去,没法和小姐交差啊!” 谢知非给了她一个“三爷我做事,能没法交差吗”的表情,手指在她茶盅边点点。 李不言看向谢知非的眼睛一亮。 哟,看来是打听到了什么! 这眼睛亮了还没暗下去,朱青和黄芪跑过来,两人都是一脑门的汗。 谢知非蹭的站起来,用眼神询问:成了? 朱青拍拍胸口:成了! “回府!” “哎……” 李不言追上朱青,压着声问:“你干嘛去了?” 朱青:“偷东西。” 李不言:“……” 我就去幕后帮人姑娘做个诗的功夫,怎么三爷和小裴爷还做上贼了? 半个时辰后。 三层小楼的阁楼,走上来两个清秀婢女。 其中一个放下灯笼,掏出钥匙,准备把门锁打开。 “奇怪,这锁怎么是打开的?” “不会吧,这里藏的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谁来偷这玩意。” 屋里收着的,是历界花魁娘子们在争花魁时写的诗,也收着一些文人好诗好词。 “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丢了又怎么样,今儿一过,谁还惦记什么诗什么词,都惦记人去了” “真没想到,竹香有那本事。” “你是没看到兰馨,脸都绿了,气得在那哭呢。” “技不如人,哭有什么用,快把匣盒放下,咱们去瞧瞧竹香最后选了谁?” “快走,快走……” …… 静思居里。 晏三合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人盼回来了。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谢知非往她面前一坐,手托着下巴不说话,两只眼睛一眨,又一眨。 这副样子…… 不会是喝醉了吧? 晏三合有些惊悚地偏过脸,用眼神询问李不言。 李不言一看三爷这架势,冷笑道:“酒是没喝多少,但小姐还是说句好话哄哄吧。” 见识过一次三爷醉酒的壮观场面,晏三合毫不怀疑李不言的话。 她清了清嗓子:“三爷,辛苦了。” 三爷脸上绷得一本正经,用眼神控诉着晏三合的敷衍。 晏三合赶紧再去看李不言:不够吗? 李不言在心里冲谢三爷翻了个白眼:嗯,不够,继续哄。 晏三合沉默了一会,又艰涩地开了口:“那个……小裴爷人呢?” 谢知非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是哄他,这是要活活气死他! 一息; 二息; 三息; 晏三合被他盯得快不能呼吸了,于是又憋出一句:“银子花了多少,不够我补给你!” 罢罢罢! 谢三爷无奈的叹出口气,“晏姑娘,你渴不渴啊,饿不饿啊,累不累啊?” 原来,他要我这样哄他? 早说啊! “谢知非,你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 “我那三个啊……呢?” 晏三合等大半夜,耐心早就等没了,还“啊”? 就在她脸一变,眼一瞪,眉一竖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突然咳嗽一声。 “朱青,把东西拿来;李大侠,把烛火凑近些。” 朱青上前,把手里的长卷摆到桌上,然后手轻轻一展。 晏三合扫一眼,“这是静尘的字。” 第二百六十九章逝水 “静尘在教坊司的名字叫逝水,二十五年前曾做过教坊司的花魁,这是她当年夺花魁时写的诗。” 晏三合心里暗暗吃惊。 花魁,逝水; 尼姑庵,静尘。 这两个身份还真是南辕北辙啊! 晏三合抬起头:“还打听到了什么?” 谢知非懒洋洋撑着下巴,“目前就这些。” 这些已经很好。 只要身份确定,后面的事就好办了,哪怕是花点银子。 晏三合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身份确定,后面的事就好办了。”谢知非眼神幽幽的。 就算五城兵马司打听不到,锦衣卫那头也有戏,最多三天时间,他保证把这个逝水的前世今生打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 三爷心里不舒坦啊。 不仅不舒坦,还很痒,而且那点痒没人来挠一挠,根本消不下去。 想到这里,谢三爷幽幽的桃花眼,轻瞄淡写地扫过晏三合。 晏三合放在桌上的手,稍稍紧了紧。 “这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太多;长得好看又聪明的人,不多;长得好看又聪明,嘴边还有两个酒窝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哎啊! 我去! 谢知非笑得眉斜飞入鬓,“晏三合,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便是哄好了。 晏三合接着问:“要几天?” 谢知非笑而不语,站起来往外走。 晏三合刚要喊住他,却见他背在身后的手,得意洋洋地朝晏三合摆了摆。 五天? “晏姑娘,还满意吗?” 男人含笑的声音随着夜风散去,晏姑娘无声的垂下脑袋。 吸气; 呼气。 再吸气; 再呼气。 李不言气笑:“你这是干嘛?” “丢脸。” 晏三合声音嗡嗡,“没哄过男人。” 瞧这反应迟缓的,还没瞧出那人是故意的? 李不言敲敲桌面,“抬头,听我讲教坊司的故事。” 故事不长,但相当的精彩。 晏三合听完,哪还记得自己丢脸的事,“你没告诉他们,那首词是你娘做的?” “也不是我娘做的,是我娘那个世界的一个伟人写的。” 李不言满脸不在意,“我瞧那小娘子也挺可怜,心想罢了,那首词便送与她吧。” “好一个深藏功与名的李大侠。” 晏三合略有些迟疑,“太孙为什么要捧竹香?” “三爷他们没说,我也懒得问,估摸着是想和汉王斗一斗吧!” “那人绝不是没头没尾就想斗一斗的人。” 晏三合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不言,你把那长卷给我拿过来。” “还看呢!” “刚刚匆匆一眼,没有细看,我得再看看。” 李不言把长卷拿来,晏三合伸手去接时,她突然把长卷拿开,“对了,三合,小裴爷在府里。” 晏三合一怔,自打那天他来谢府提亲后,自己便没再见过他。 他和谢老三素来称不离砣,砣不离称,这会人就在谢府,却不往静思居来,宁肯在外边等着,是因为愧疚吗? “那人我确定过的眼神。” 李不言在晏三合面前蹲下。 “看着嘴贱,脾气臭,但根子很正,心很热,静尘的事,太孙的事,谁也没他着急。” “我知道。” 晏三合的表情,顿时和这深了的夜一样,“所以我主动叫他裴明亭。” 当他朋友哩! …… 谢知非走出静思居,远远就见裴祖宗在路边等他。 太阳穴一瞬间胀疼,疼得都想掐自个一把。 他走过去,声音放软,“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后面咱们帮她查一查那个逝水,我答应她五天。” “你也好意思说五天。” 小裴爷一想到晏三合要眼巴巴地等上五天,就想骂人:“以你谢五十的本事,两天足矣。” “祖宗啊,她静尘要是个普通尼姑,我明天就把她家祖坟里躺着的,一个个都打听清楚。” 谢知非:“这人是官妓,家里肯定是犯了事的,而且不会是小事,不得暗戳戳的来?” “得,得,得。” 小裴爷伸手点点他:“总而言之一句话,你给我上点心。” 谢知非拨开他的手:“回去,还是睡我那?” “回去!” “这么晚?” “今时不同往日,爹娘看得紧。” “那我送你。”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到了二门,冷不丁撞见一人。 谢不惑看到两人,也是一愣,随即笑起来:“怪不得我与温玉扑了个空,原来三弟早就回来了。” 谢知非“嗯”了一声。 “小裴爷这是要回去啊?” “关你屁事!” “没了外人在,小裴爷连戏都懒得做了?” “你说对了。” 裴笑懒得跟这人废话,“五十,别送了,回吧!” “小裴爷留步。” 小裴爷被这一声,叫得万丈怒火平地起,“你谁啊,要我留步。” 二爷半点没生气,仍面带微笑,“我只是想问问小裴爷,竹香姑娘的那首诗,觉得怎么样?” “她的诗好不好,爷们不知道,爷们只知道,你小子没安什么好心。” 说完,小裴爷气冲冲走了。 谢不惑看着他背影,眸中孤冷,忽然就提起了旧事,“三弟,当年我就让你淋了一次雨,他就恨了我这么些年,够记仇的啊!” “他就这样的人呗。” 谢知非低低一笑,笑得眉眼全开。 “二哥别和他一般见识,以后遇着也稍稍避开些,别往跟前儿凑,让人怪没意思的。” 谢不惑眯了眯眼睛,“是他没意思,还是三弟没意思?”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谢知非闻着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淡淡道:“二哥醉了,话有些多,早些歇着吧。” “三弟,你觉得花魁那首词,写得怎么样?” 今天的谢二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原因,不仅话多,还不知趣。 谢知非勾起冷笑,他与对视。 男人有很多类,但谢家的男人却只有一个类型—— 表里不一这个词,是为谢家男人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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