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所以,哪有什么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他32年人生里,能令他感到快乐的日子,一只手能数清,这些快乐大部分都与芝华有关。 他如死水般反复的生活,终于有了新目标,想着她简历上的“已婚”,像个拎着锄头的小偷,试图在修好的墙角下松一松土。 入秋后的某个夜晚,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时,又聊到芝华的事情,黎牧想起来他早先允诺的事情,他自己忙得忘了也罢,蹊跷的是,程濡洱也没主动提起。 “市里有两家演昆曲的剧院,你看先采访哪家?”黎牧有些不好意思,“早答应你的,之前忙忘了。” 程濡洱听着,只是笑了笑,捏着瓷杯吹散热气,慢条斯理饮茶。 “还等你这个不靠谱的,你再忙忘一阵,老四说不定已经把人骗到民政局去了。”周熠笑他。 “什么意思?”黎牧听得一愣,来回看眼前憋笑的两人,才反应过来,“人找到了?” “找到了,叫梁芝华。”程濡洱搁下瓷杯,念她的姓名时,语气是罕见的柔和,“对了,三嫂是不是有固定的茶话会,让她邀请芝华参加。” “可以是可以。”黎牧皱了皱眉,“但是乔榛的茶话会邀请的都是已婚女士。” “嗯,我知道,所以很适合邀请她,这样显得不突兀。”程濡洱说得仿佛平静无事。 空气默然片刻,黎牧猛地抽一口气,惊讶的声音传来,“她已经结婚了?!” 他激动地往前挪了挪木椅,木头划在地板上,扯出尖锐的啸叫。比这声音还响的,是黎牧更惊恐的声音,“你还想当小三?!” 桌上的茶水被晃得洒出来,房顶的环形白炽灯映在昏黄色茶水里,像一轮破碎的月亮。 很可惜,那不是一个完美的初遇场景。黎牧交代得匆忙,乔榛便没当回事,任由席上其他人拿芝华取笑。程濡洱在隔壁听着,实在忍不住推门闯进去。 夏末初秋的平凡夜晚,他们的目光终于撞在一起。看见她那双倔强的眼睛,程濡洱心口一疼,听不得别人唤她严太太,令她像个失去姓名的可怜人,于是他问了一个很怪异的问题。 “严太太,怎么称呼?” “我叫梁芝华。” “噢,梁小姐。” 他只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卑劣小人,想偷别人的玫瑰。 21 交易结束 到家已是深夜,芝华匆匆下车,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看见庭院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借着汽车的灯光,芝华很快认出那是严丁青。他比几天前头发更长了些,眼底挂着黑青,浑身写满了憔悴。 “我听见车声,就出来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他往前走了几步,笑得很勉强。 芝华却后退一步,轻轻合上车门,安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你一直没接电话。”严丁青又往前几步,车灯落在他腰际,而他的脸沉进晦暗的夜里。 车门忽然从另一边打开,程濡洱探出身来,手拿着羊绒针织外套,走到芝华身边,帮她把外套披上,“走得这么急,外套都没穿。” 秋风扫过来,刚披上的外套从芝华肩头滑落,被程濡洱伸手按住,又兜回芝华的肩头。尔后,手就一直停在那里,维持着将芝华揽入怀中的姿态。 严丁青只身一人站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同色系的衬衫和裙子,反倒像多余的那个人。 “程先生,24小时已经过去了。”严丁青忽然提高声音,仿佛在捍卫什么。 他直直走到芝华面前,试图拉她的手,“我们回去。” 车头的灯光只将他们的手照亮了一点点,芝华本能地缩回手,一阵沉默后,她垂着头转身面向程濡洱。 程濡洱呼吸一顿,眼睛亮了些,不动声色看着她。 “谢谢你送我回来,很晚了,请回吧。” 却只听见她这样说。 掠过的风仿佛也停滞了一秒,程濡洱的手还悬着,芝华已经往外走出几步,只留给他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没有人再说话,庭院的门微微开合,车灯照不到的院落深处,铺来的黑逐渐吞没那抹柔软的水粉色。 “程先生,我们走吗?”裕生从车里副驾探头,不敢多问别的。 程濡洱不响,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看上去波澜不兴,但蒋裕生知道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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