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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七秒是白柳刚刚发出微博然后到他发出的微博最后一个字彻底消失的时间,他特地记了一下,没想到连人类的记忆这种的东西也能轻易篡改,而且也只需要七秒就能彻底篡改完毕,没有多花一秒时间。 看来篡改人的记忆的难度对来说,也并不比篡改一段数据多多少。 “呕呕呕,白柳你这种人只会对钱说想吧,别恶心我了。”朋友显然对白柳很是了解,一边开玩笑一边问,“说真的,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 “我在想一个问题,陆驿站,你说人的记忆是不是只有七秒?”白柳散漫地桌上敲击手指,用笔在纸张上记录他在游戏中的经历,然后再看着这些文字一个又一个地消失。 陆驿站的声音一顿,好似有点迷惑:“你怎么突然思考这种哲学的问题了?而且你这个问题的也错了吧?原话不是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吗?” “我记错了吗?”白柳懒懒地撑了个懒腰,“或许吧,毕竟只有七秒的记忆,记错事情也很正常,诶,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句话的原句是,然后被什么东西篡改成了,用来糊弄我们这些只有七秒记忆的人类?” 陆驿站已经习惯白柳失业之后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他哭笑不得:“你失业之后都在想些什么,我今天发工资了,请你吃饭,别思考这些人啊鱼啊七秒记忆了,要是人都只有七秒记忆,你让我们这些要背法文条款的人的天天背书的时候怎么办?” “你请吃饭我当然来。”白柳随手把脖子上的硬币丢进领口里,被和硬币不同的冰凉触感凉了一下,是那一块塞壬王的鳞片熨帖在他的心口上,白柳还没挂断电话,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如果人的记忆只有七秒,鱼的记忆也只有七秒,路驿站你说――人鱼的记忆有多少秒?”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还扯出人鱼来了。”陆驿站无奈笑道,“按照你的假设,人和鱼的记忆都只有七秒,人鱼的记忆肯定更短吧,零点几秒?” “应该吧。” 虽然对那条叫塔维尔的人鱼说了再见,但可能在白柳离开的一瞬间,对方就把自己给忘了吧。 白柳很少因为被人遗忘忽略产生失落感,他本身不追求人类认可,只要有钱自娱自乐也活得不错,但塞壬王真是一段前所未有的美丽的数据,就连白柳这样毫无感情的家伙,也对自己在对方记忆里的几秒被抹消,产生了一点微弱的遗憾。 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只有鱼鳞那么大小的一点。 路驿站和白柳能玩到一起,主要是因为这两人如出一辙的吝啬,这两人通过分享各种打折抽奖信息成为了无可动摇的革命好友,当然也有人觉得这两个人玩在一起,只是因为这两人都没有父母,是一对可以互相理解对方凄惨的孤儿。 白柳在烧烤摊上刚坐下,路驿站就眉眼弯弯地开了口:“白柳,我要结婚了。” “恭喜恭喜。”白柳倒是不惊讶,路驿站和他女朋友好几年了,结婚很正常,“那今天这顿我请,等下给你包两千的份子钱。” 路驿站差点一口冰啤酒喷在白柳脸上,他愕然地瞪大了双眼:“你疯了?!又是请客有事给我包份子钱?!还两千!!你不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给人包结婚份子钱,做这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情吗?!” 是的,这是白柳在一个同事结婚的时候说的话。 这同事平时和白柳这种不假辞色的人不太相处得来,就一直背地里说白柳的闲话,但是结婚的时候倒是一直舔着脸往上凑,想让白柳掏份子钱,还说其他同事都给了一千二,白柳你这里也凑一个月月红,一千二就行了。 这个时候白柳就一脸淡定地说出了这种石破天惊的发言。 那个同事脸都黑了,他被白柳直接骂成了狗,白柳这意思就是他和他老婆是一对是吗!气得这同事在背地里疯狂说白柳的脏话,说白柳会断子绝孙。 但白柳听了之后也毫无波动,他的确没有养育后代的打算,所以这种脏话对于白柳来说只是对他未来生活的客观叙述,他没有生气的必要。 “并不是一定不会,我只是不会给陌生人包份子钱。”白柳接过啤酒喝了一口,“但你不算陌生人,我们有来有往,我给你包份子钱不算无效投资。” 路驿站听了有点窝心又有点想笑:“怎么,你还准备从我身上把这投资的份子钱赚回去?诶说真的白柳,我真不用你掏份子钱,我就是结婚了高兴,想请你过来吃饭,我朋友不多,你算一个,你来我就挺高兴了,而且你现在情况也不好吧?真的算了。” “等你有钱我们再来说这些。”路驿站一边说一边挥手,做了一个虚拟地推拒的手势。 如果说白柳的精打细算是天性使然,路驿站的抠抠搜搜就是生活所迫。 陆驿站是个穷警察,也就是最近日子好过点,但比起失业的白柳也算是好上太多了,他是真不想白柳掏这个钱。 白柳吃了一串烤腰子擦了擦嘴,突然开口:”我最近一周赚了十万。“ ”噗――!!!“路驿站真喷了,“你干什么去了?!” 他知道白柳不会骗他,说自己挣了十万就是十万,所以路驿站是真的惊了:“你不会真的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了吧?!我会大义灭亲亲手抓你的!” 路驿站一直知道白柳的脑子非常好使,但都用在一些很奇怪的歪路上,比如设计恐怖游戏和设计一些无痕犯罪的情节之类的,所以骤然听到白柳暴富,路驿站第一反应不是柠檬,而是脊背发毛地地掏出了手机,警惕地准备报警通知同事。 路驿站知道白柳这货道德底线非常低,在加上那个什么的心理毛病,在没有了收入来源之后,白柳这人能做出什么来还真不好说。 “我换了一份工作,你不用那么紧张,我问过了,是合法的。”白柳一边剥花生一边咯吱咯吱吃着,“这份工作收入很高,就是比较危险,不过还蛮适合我的。” “什么工作收入能那么高?”路驿站将信将疑,“一周十万?” “emmm,大概就是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某个大型地下组织,我不能透露这个组织的存在。”白柳摸着下巴思索着,他试图用一种不会被封禁的方式说自己在中的经历。 “然后我会登台演出,或者叫直播,在台子上做这样那样出卖身体和灵魂的事情,会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来凌辱欺负我,然后给观众看,看我演出的有些观众还会给我打赏很多钱,然后我就挣到十万了。” “……”路驿站脸上出现了迷惑,震惊,恐惧,复杂等等表情,最后定格在怜悯上,路驿站悲痛地看着白柳,“你在夜总会做鸭吗,白柳?” 白柳:“……” 白柳解释之后,路驿站勉强相信白柳不是在做那什么了,但却坚决不收白柳的份子钱,他觉得这是白柳的卖身钱!他不能要! 白柳:“……” 如果路驿站非要这样理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短暂地聚会之后,白柳回家休息了两天,给自己的房东缴纳了半年的租房费用,简单地清扫了一下自己的房屋,就准备进入了。 虽然要求的是七天进入一次,但白柳觉得他需要提前进去了解一些别的事情。 不过走之前可以吃顿好的,就算是死在游戏里也相当于有顿不错的断头饭,白柳想着,去楼下吃了碗加了个煎蛋的面。 楼下小面馆的老板的手艺相当不错,小面馆里还用架子架起了一个电视,上面满是油污,现在正在吃面的白柳的正上方播报社会新闻: 新闻中女主持人的声音清晰明朗:“涉嫌奸杀分尸一名高三女学生的重大嫌疑人李狗的律师再次提起诉讼,称李狗维持死刑原判的证据不足,目前正在准备二次审判中――” 电视上一张满脸横肉的嫌犯照片和一张眼睛打了马赛克的穿着校服的正在微笑女生照片并排放在一起,鲜明的格格不入。 面馆的男老板也看到了这个新闻,他用围裙擦了擦手,摇头感叹:“造孽啊,好好的女娃娃就被糟蹋了,我要是这女学生父母我现在都可能都要疯了,本来都要判了,现在突然又说证据不足,说证据突然消失了,现在网上吵翻天了。” 电视上的女主持人还在声调毫无起伏地播报着:“目前受害者家属情绪起伏严重,正聚众在法院门口闹事,相关人员已介入调查及协调。” 背后的视频里一个歇斯底里毛发凌乱的中年女性被一群人拦着,她憔悴得几乎失去了人形,眼睛周围一圈被泪水泡的发白发皱,就算是用手背勉强擦干净眼泪,但在下一个呼吸到来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擦干净的眼泪鼻涕瞬间就掉了下来。 这女人被人卡在咯吱窝下面被一群人拦着,但是她缺发了疯一般往法院门口冲,几乎半跪在了地上嚎哭,开口宛如一只撕心裂肺的母兽在嚎叫:“她才十八岁!!!!为什么证据会不见!!为什么所有记录了那个禽兽对我果果做了什么事情的证据和文件都不见了!!!你们是不是在包庇他!!”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被保安人制服头被摁在了地上,他凄厉地在地上扭动大叫,衣服都被他的挣扎弄破了。 男人眼泪流着哭喊着:“放开我!!!还我女儿公道!!!还我女儿清白!!把李狗那个畜生叫出来!!我在果果的墓前发过誓爸爸一定杀死坏人给她报仇的!” 视频一转,眼睛上打了一圈马赛克的李狗出现在了视频里,他含蓄地压着自己的嘴角,但那种成功犯罪的得意依旧从眉梢眼角里溢出来:“没做就是没做,之前的证据都是那两口子虚构来嫁祸我的。” “我这种好人。”李狗裂开嘴角,被马赛克蒙住的眼睛和一直上扬的嘴角让他的表情有种诡异的狰狞和暴虐,他嘶哑地低语着,“――老天都会帮我的,那种随意造谣我的坏人,才该被烧死。” “好惨啊。”面板老板是个面团般柔软胖乎乎的男人,现在看一个社会新闻看得用围裙抹眼泪,“这两口子我还认识,之前住我们这边,女儿叫果果,成绩还挺好的,没想到……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突然消失的证据?”白柳吃完最后一口面,他看着屏幕上的社会新闻挑了一下眉毛。 这种抹消某种客观存在的手法,和的手法有点微妙的相似啊…… “这个女孩子的墓地在什么地方?”白柳询问面馆老板,“或者你有她父母电话吗?” 面馆老板一愣:“有倒是有,你要干什么吗白柳?” “我或许可以帮他们。”白柳擦擦嘴,在桌上放了十块钱压在面碗下后站起。 面馆老板一愣:“帮他们?你怎么帮?” “用一种非常规又合法的手段。”白柳平静评价。 白柳已经发现了,这个游戏完全就是传销式的推广方法,玩家和玩家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连一个,被一些看起来好似毫无联系,但其实是有一定内在联系的事件碰倒,陷入被预设好的圈套和绝望之中激发剧烈欲望,从而再被收纳进,成为贩卖灵魂给来满足自己失控的内心欲望的。 进入游戏的条件是有剧烈到不顾生死的个人欲望,比如白柳的要钱不要命。 如果白柳没有猜错,可能这个世界上的,很快就会多出一对伤心绝望的父母了。 那个应该也是一个玩家,这个应该使用道具消除了自己的罪行,而李狗这个行动迫使这对失去爱女的父母求助无门,陷入极端的复仇欲望之中,从而达到游戏收纳玩家的标准。 就像是因为心脏不好想要体验人生,空降在白柳原先的岗位上,迫使白柳下岗之后进入对金钱失控的渴望中,从而进入游戏。 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就像是手下的棋子或者积木,宛如神明般的随意玩弄摆弄着他们的人生,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 多么狡猾又残忍的。 第36章 现实 面馆老板找给白柳两个一块钱硬币,白柳把这个硬币装进了自己的旧钱包里,这位面容和善的面馆老板在犹豫了很久,还是告诉了白柳那对夫妇的电话和地址,有一种唏嘘的口吻说要是你能帮,就帮帮他们吧,人活着都不容易。 白柳离开面馆的时候天下起了蒙蒙的小雨,他撑着一把纯黑的伞,中间坐了一班公交车来到了面馆老板说的墓地,在一片静默的墓碑里,他很快找到了那对在电视上出现的父母。 他们没有打伞,红着眼眶淋着雨站在女儿的墓碑前,他们手中唯一的一把伞被放在了墓碑上,遮住了墓碑上笑得开心快乐的果果的黑白照片。 “你就是……白柳?”母亲声音因为哭了一早上,泛出一种粗粝的哑,她用一种满含戾气的眼神看着白柳,“你打电话说你有办法可以将李狗绳之以法?你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你想要什么?钱吗?” 白柳在雨中微笑着,蒙蒙的雾气在他的脸上晕染出一种奇异的圣洁感,“我来和你们做一场交易,但我不要钱。” ―――――― 这可能是白柳这辈子第一次说这种话。 他说:“我帮你们实现你们的愿望,帮你们把李狗大卸八块,而你们将灵魂贩卖给我。” 母亲早有预料地嗤笑了一声:“灵魂,又是一个骗子。” 她木然地转过头去,看着墓碑上的果果的黑白照片眼眶又泛起了红。 父亲警惕地看了白柳一眼,因为果果的事情,他们这段时间求助了不少人,各种办法门路都想过试过了,也就遇到了不少的五花八门骗子。 他们这次来见这个据说可以让李狗得到报应的人的时候也做好了对方是个骗子的心理准备,但她们还是准备来碰碰运气,不过没想到白柳一开口这么离谱的,说要买他们灵魂的骗子,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简直是在玩弄他们的感情了。 父亲冷声警告:“骗子,滚!” 白柳不为所动地单膝蹲了下来,他平视着墓碑照片上的果果,念道:“李狗,47岁,于数月前在马家巷巷口杀死女学生刘果果,入狱审判,因情节恶劣影响严重判决死刑,一周前证据和证据相关的所有文件突然离奇全部消失,相关人员也纷纷记忆模糊表示不记得是否有见过证据,此案重审。” 听到这些事实,刘果果的父母的眼神变得满含怨愤,两个人都咬着牙齿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看着白柳。 白柳就像是没注意到这两个人已经被自己述说的事实激怒,准备打自己一般,他继续平静地说着:“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李狗在之前就说过自己一定会无罪出狱,证据会消失这种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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